自从那一天他走出房门之后,韩敏便不曾再见过他。连他去美国的事也是交代尤伯告知她的。
一个人在这里的生活像是被软禁一样,不管去哪里都得跟尤伯报告,哪里都去不了。
唉!触怒他的结果,是让她的身份从养尊处优的辛少奶奶变成囚鸟,属于他的笼中鸟。
她……真的伤了他吧?
她用她的谎言伤害他自大的男性自尊,她用她的高傲击碎他狂妄的沙文主义。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尽管他是个骄傲而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人,她的心依然是向着他的,甚至不能允许自己去伤害他。
她……真的陷入爱的绝境里了……
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她已经爱惨他……已经无法自拔……
这时,一道划破天际的煞车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韩敏隔着房间里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辛震天的座车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只见他一如往常般,英姿焕发地下车,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王者的风范、帝王的尊贵。
只见他弯下腰向车内探去,车内走出一位妖娆的金发美女,呼之欲出的胸脯包裹在紧身的低胸小礼服里,充分的展露只能盈握的蜂腰和迷人的双腿。
两人站在一起的感觉犹如金童玉女般绝配,相拥的紧密程度似乎已经容不下她的存在……
她明白了,在这一刹那间,她全部都明白了。
她是他的新宠吧!否则她怎会整整一个月不曾接到他的来电?
心好痛,如刀割般的难受。虽然知道他并不爱她,但是想像和事实是有距离的,这般的疼痛感觉是她所不能想像的。
“韩敏,韩敏你在哪里?”
这时,她耳边传来辛震天的呼唤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怎会爱上一个不曾呼唤她名字的人?怎会爱上一个应当还很陌生的人?是她太滥情了吗?不,她知道她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供挥霍。
其实他们之间应该还算陌生人,可为何会爱得让心这么的揪痛?是缘分吗?是缘分让她再次爱上一个不能回应她爱的人吗?
“韩敏,你在做什么?又在发呆了吗?为什么叫了你那么多声都不回应一下。”天晓得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呼唤她的名字?“对不起,我没有听见。”韩敏这才回过神。
时间真的到了吗?他打算将她如何处理?一想至此,让她的心不由的震惊。自己之前不是绞尽脑汁想逃离这里?她是在什么时候爱上这种生活、习惯这种生活?她不是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吗?
算了吧,既然他不爱她,她也不能爱他,那就放她自由吧!让她回去属于她的世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反正他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她大概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又在发什么呆?有客人在呢!”耳边的嗓音更加的低沉,似潜伏着危机。
“客人?你是说你身后的那位小姐?”她当然知道有客人,用不着他提醒。
“是啊,我为你们介绍吧!”辛震天牵着那位金发美女的手,带她至韩敏面前。
“这位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朋友,叫凡妮莎,现在辛家所有在美国的产业我全部都交给她处理,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又转向凡妮莎。“凡妮莎,她是我的老婆,韩敏。”
只见凡妮莎伸出玉手,说着一口标准的中文:“你好,我是凡妮莎。我的中文是震天教我的,如果发音不正确的话,肯定是他教得不好。”凡妮莎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韩敏赶紧伸出手与凡妮莎相握。“你好,我是韩敏,你的中文说得很好。”手边传来凡妮莎强劲的握力,让韩敏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勉强压抑下已经到嘴边的惊呼声。
“震天,我们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实行得非常彻底,相信他们已经没有余力东山再起了。”松开韩敏的手,凡妮莎自顾自的转开话题。
“当然。”相当自负的表情出现在辛震天的脸上。
满头雾水的韩敏开口:“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是指消灭杜氏集团。”辛震天注意着韩敏的每一个表情。“我这一次飞往美国是因为要将杜氏集团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韩敏的脑中飞快的闪过杜氏集团的各个子公司的名称。
“是啊!这是因为杜鸣风实在是太胆大妄为,否则我绝不会将他一举歼灭。你不会在意吧?”辛震天仍看着韩敏。
“全部的子公司都倒闭了吗?”啊!父亲仍然是守不住杜氏集团。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惹辛震天这个恶魔。
“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杜熙涌跳楼自杀,你老爸的下场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辛震天慵懒地往床上一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累了,你先去休息吧,凡妮莎,二楼有好几间客房,你随便挑一间休息,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尤伯。”语毕,便合上眼。
辛震天感受到凡妮莎对韩敏不敬的态度,心中顿时有一股无明火不断地燃烧。原本带凡妮莎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试探韩敏的反应,顺便跟凡妮莎划清界线,因为这种纠缠不清的游戏,他已经非常厌倦。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接受任何人对韩敏有一丝的不敬。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无情拒绝他之后,他仍然能够不怪她,甚至不能允许有人伤害她?难道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沉沦得如此深?
刚刚的匆匆一瞥,他看到她略微苍白的脸庞,心中不由得一紧。这小女人就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吗?看得他的心中懊恼不已。
凡妮莎很清楚要能够讨辛震天的欢心,就必须先做一个温顺的女人。“我知道了。”走出门的那一刹那,她意味深长的看向韩敏。
凡妮莎离开后,房内马上陷入一片死寂。
韩敏依然呆站在落地窗前,而辛震天更是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你怎么了?”辛震天不明白韩敏为何一脸苍白。
“我没事。”她能说什么呢?说杜熙涌的死让她十分震惊,还是说她跟他之间曾有一段不伦之恋?算了,这一切都将随着杜熙涌的死随风而逝。
“你这一阵子过得好不好?”其实他是想告诉她,他好想她,他想告诉她,他的心里面真的很在乎她。
“夜深了,要休息了吗?”
辛震天仍然紧闭着双眼,就怕一张眼,眼中尽是她的风雪冰霜。
他怕了,真的怕了。爱上这个女人让他变得胆小。
“你要先洗澡吗?”韩敏连忙收起杂乱无章的心思,开口问道。
“不了,我很累,你也一起过来休息吧。”过了一会儿,依然没听见韩敏脚步移动的声音,他终于不耐的说:“你放一百二十万个心,现在的我绝对没有体力对你进行性侵犯,你放心。”他最引以为傲的耐性,全被韩敏给磨光了。
在商场上,再怎么跟客户斡旋,他都可以捺下性子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但一遇上她他就没辙。
韩敏迟缓的走向床铺,轻轻的在辛震天身畔躺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一把将背对他的韩敏揽进怀里,辛震天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里汲取她身上的馨香。天啊!他真的好想念属于她身上的气味。
“我说了没什么意思,你别闹了。”韩敏满腹的心思仍停留在刚才的对话中。凡妮莎的出现、杜氏集团的倒闭,让她明白这里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她的去留问题。
她明明想要逃离这里的,却发现……她怕自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谁在闹?”他已经无心说话,因为韩敏的小小挣扎刚好让他侧抱她的手紧贴在她柔软细嫩的胸脯上。
“敏,你怎么了?”辛震天赶紧俯身过去。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韩敏为何有这样的反应,她不是也很享受吗?
“你走开,不要过来!”韩敏红透了脸呐喊着。她气自己竟然像个荡妇般回应他,她恨自己的身体背叛她的意志。
“敏,你不要这样,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他伸出双臂欲探向她,却看见她眼中的鄙夷,让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把他当成不入流的采花贼了吗?辛震天不禁怒火狂炽。他可是她的丈夫,虽然他的手段强硬了一点,但……天啊!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热。
遇上她之后,他才彻底明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像现在,他满脑子只想着该如何将她压倒在床,如何与她共赴云雨!
罢了,如果不赶快离开这里,他肯定又要疯狂的要她一回。
当他一站起身,便听到韩敏说:“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而辛震天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穿好裤子,随即转身走出去。
韩敏看着他走出门口,眼泪终于顺着双颊滑落下来。
走出房门的辛震天,现下只想回他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一进房间,就看见一具赤裸裸的女性躯体妩媚的横躺在他的床上。
凡妮莎毫不遮蔽的站起身,大方的走向辛震天。“震天,你累了吧!让我好好的伺候你吧。”这些都不是疑问句,全都是肯定句,她要为辛震天服务。
“是吗?你不也累了。”辛震天含笑调戏她。他极喜爱女人的柔顺,更享受她们的善解人意。
可是,偏偏就有一个女人永远都不懂得如何取悦他、服从他!罢了,凡妮莎也是个调情高手,就让她来抚平他今晚的欲望吧!
“不,我不累,再过几天我就要回美国,如果不趁现在好好服侍你,就怕你以后会忘了我。”凡妮莎语带讽刺地点到为止。
“你是在责怪我没有通知你我结婚的事,是不是?”面对凡妮莎婀娜的体态,他居然不感到任何的冲动。
正在细想时,他却被凡妮莎推倒在床上。
“凡妮莎哪里敢责怪你,只是希望你的心里面仍然有个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凡妮莎的娇躯磨蹭着辛震天的下体,希望藉此加速他的勃起。可是等了一会儿,却等不到他的反应,于是凡妮莎一只手溜进辛震天的裤裆里面,又揉又搓,却依然等不到他的反应。
辛震天的心中一片安详,尽管凡妮莎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他却平静得无法激出一点涟漪。
“你搭明天的飞机回去吧!”辛震天推开凡妮莎,整理好衣物后站起身,不带情感的说。
“我……”凡妮莎对于辛震天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愕不已。“可是我今天才刚到而已,怎么急着叫我回去呢?”
“美国还有一些事情等着你回去处理,你还是早点回人。”辛震大始终背对着她。
“震天,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要赶我走?”凡妮莎不死心的扳过辛震天的身体,逼他面对她。
“你没发现吗?对于你的挑逗,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你认为是我变得无能,还是你的技术变差了?或者是……”不带情感的眸子映入凡妮莎的眼中。
“你……”凡妮莎气极,说不出半句话。
“回去吧,念在你我以往的交情,你亏空的公款只要在两个星期以内补回,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没有处理好,就别怪我无情!”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妖邪的笑容。
“我……”面对突然的话题转变,凡妮莎惊慌不已。
“如果你在两个星期内不将那些钱补回去,我会依法提起诉讼。别以为你跟我有很特别的关系,我就会纵容你。”明知道刚创立一个子公司总是比较辛苦,可是没想到这种亏空公款的戏码这么快就上场,他厌恶背叛他的人!
凡妮莎一直是他最好的伴侣;不管是在工作上,亦或是在床上。当初就是因为欣赏她做事的果决和大而化之的作风,才会放心把子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她。谁知她居然如此贪得无厌。
将凡妮莎带到台湾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她无法再耍花招,让她孤立无援;屈克派韦森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将势力范围锁在美国,他是帮不了她的。
“震天,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凡妮莎拉住辛震天的裤管,低声下气地哀求。
“你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你大可以回去找你的老相好——屈克,派韦森,他一定可以给你各方面的满足。”
一脚踹开凡妮莎,他向来最厌恶的女人就是这一种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曾经做过什么事,他的心里有数,只是如今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该是摊牌的时候。
“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凡妮莎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屈克派韦森是美国的旅馆大王,在辛震天之前,便是凡妮莎的老相好。
“你自己看着办,事情尽快去处理好,否则……别怪我。”辛震天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丢至凡妮莎的身旁,便转身走出去。
牛皮纸袋一打开,一堆他俩正在交易的照片便掉落一地。原来凡妮莎不只亏空公款,还私自贩卖公司里的机密文件给敌对的屈克派韦森。
“辛震天,你今天给我的所有耻辱,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的还给你!”凡妮莎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