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着下巴,她的视线越过大办公室,在远方凝聚。难不成薛敦诚以为上了她的床就该升她的官?
应该不会!大家都知道大老板是个十分严谨的人。他用人唯才,不做对公事无益的决策;可是这升迁实在来得太突然。
她想不透这突然而来的升迁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铃——电话铃响起,适时的拉回了她漫游的思绪。
(我亲爱的小琳琳,你好吗?)话筒那一端传来恶心的问候语。
她嫌恶地看着话筒,仿佛上面有数以万计的病毒一般;然后,极不甘愿地故意问道:“请问你哪位?”
话筒里传来极富魅力的低沉笑声。(我是你最亲爱的小诚诚呀!)
小诚诚?这家伙真是恶心变态到了极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大老板也有着如此不同于外在形象的一面。
“您有什么事?”她尽量使自己的口气公事化。
毕竟他是大老板,应对上还是要小心一点。
(怎么这么冷淡?你忘了你要对我负责的吗?我们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嘛!你千万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否则我会想不开的哦!)
又来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说起这件要她“负责”的事。她气得头都快炸开了。听他的口气虽然有些可怜,但她依旧直觉的认为:他在耍她。
(小心肝、小宝贝。)他好像怕她没听见似的叫个不停。(琳琳小亲亲,我的小心肝。)
“你到底要做什么?”郑明琳有些不耐烦的喊出声。
(讨厌,小心肝,人家今天想去你家啦!)
“到我家!?”她惊声尖叫。
一时之间,办公室内所有目光快速向她集中。
她不好意思的拿起一些资料挡在面前,成功的阻挡了许多好奇的视线。
“去我家做什么?”她试着把音量放到最低、最柔和。
这个无赖,他究竟想做什么?他真的是薛敦诚吗?他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地赖上她!
(人家想你呀!)
“我可是一点也不想你。”一回嘴,她就察觉这是违心之论。
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天天想起他,尤其躺在他睡过的床上,想得更厉害。为此,她还重新换了棉被和床单。
听到她那句话,薛敦诚装出呜咽的哭泣声。(你不让人家去吗?你忘了你答应要负责的。)他的语气中像有无限委屈。
又来了,她揉揉颈项。他非得这么不厌其烦的提醒她吗?
“是啦、是啦,我是答应要负责。”她偷瞄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她在讲电话后才说:“总之……随便你啦!”像是认命似的,她挫败的答应他。
他的声音立刻恢复了轻快。(琳琳小宝贝,我七点到,煮好饭菜等我。)
居然叫她煮好饭菜等他?他以为他是谁啊?更何况她也不会煮饭烧菜呀!
放下电话后,她决定要弄一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来吓他,让他以后不敢再到她家去!
长这么大,她可从来没为任何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过,更别说让男人进她的房、上她的床。
而那个脸皮厚得如铜墙铁壁的男人居然让她三例破了二例,现在连煮饭这等事都敢事前“交代”她,教她如何不生气!
回家后,郑明琳稍微打扫了一下家里,便开始准备汤饺。
汤饺这个端不上台面的简便美食可是她心中的最爱。
她打定了主意,绝不因他要来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步调,她要一切如同往常般,不让来者感受到一丝一毫被期待的气氛。
开玩笑,如果让他知道,她竟然期待他的到访,肯定会让他更加得意忘形、不可一世,骄傲得像一只孔雀般。她痛下决心,不让他变成一只孔雀。
大致准备好后,她进房洗澡卸妆,然后顶着一张再素净不过的脸蛋出来,她心中暗自得意。看他今天能奈我何!
七点正,郑明琳打开电视机,一颗心却悬着。虽然口中不承认,心里却暗自着急,怎么还没到?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她的思绪飞回了几年前的午后——
一个俊逸潇洒的男子走在路上,肩上的西装上衣不羁而随意披挂着,这男子若有所思的走着,一辆违规行驶人行道的机车就这么撞上他……
停——
她阻止了自己再往下想。不会的,他应该不会那么倒楣又被车撞。然而心中的担忧,却像关不住的小鹿到处乱窜。
终于,她忍不住了,决定要打电话问问他的情况。
蓦然之间,她方才觉,自己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除了他叫薛敦诚,是虹云集团的秘书长、幕后的大老板、老董事长的孙子;除此之外,便是一片空白。
即使在和他上过床后的今天,她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一想到此,她的一颗心不禁开始直线坠落。
她就这么呆坐着,任脑海陷入一片空白。
门铃声乍然响起。
郑明琳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去,问都不问一声,便一把用力的拉开门。
“嗨!郑明琳小美人。”薛敦诚漾着一脸笑容的看着门内的人儿,不料对上了一张苦瓜脸。“你今晚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还是生理不顺?”
看着眼前这令她挂着一颗心的男人,她那担忧的心全放了下来。想到自己方才还为他牵肠挂肚,不由得便有一股气往上窜升。
“哼!”她用力一哼,便转身不理他。
薛敦诚反手关上门跟了进来。
“进我家要换室内拖鞋。”沉着声,她下命令。
这里是她的家,她的地盘,她高兴怎么样就怎样。
他也不辩驳,只是顺从她的话。
“你迟到了。”她发出第一支不悦的利箭。
薛敦诚失笑,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小事嘛!
他脱下西装,随意地放在沙发椅背上,拉着她一起坐在椅子上,在她耳边厮磨着。“对不起,我的会议太晚结束了,你很想我吗?”
“谁会想你?我巴不得你最好不要来。”她嘴硬的说出了违心之论。
“啧啧啧,真是无情。我今天可是一整天都好想你呢,怎么办?”薛敦诚发现,原来对着她说这番甜言蜜语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他环抱着她,仿佛他们已认识了有一辈子之久那般自然,他喃喃地用温柔的话语来表达他的思念。
“才一周没见,对你的思念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你说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郑明琳故意装傻。
闻言,他不禁收紧手臂,紧紧的抱住她,连一丝空隙也不留。“这样你懂了吗?”
察觉到他占有性的拥抱,她不得不屈服在他温柔的蜜语之下,态度也不禁软化了下来。
轻抚他的脸,她故意问:“你想我什么?”
“想你的一切。”他的手悄伸进她的上衣中,隔着胸罩,轻轻地挑弄她的情欲。
薛敦诚讶异自己此刻的行为,却又无法自已。
他平日不好女色,也从没有特别注意哪个女人;可是一遇上郑明琳,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十五岁少年,多情又冲动。
他的手隔着胸罩的抚触仍嫌不足似的,竟一把探入胸罩内,直接与她那柔嫩的肌肤做接触。感觉到她柔软的胸部在他的碰触下立即有了反应,他的嘴角立时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
一旦遇上这女人,他觉得自己平时的冷静自恃全都躲得无影无踪。他不断的提醒自己,没有任何效果。
他的手又大又温热。
郑明琳其实不明白自己何以这么容易就让他收服,才见没几次面就像老情人一般,任他在自己身上处处留下痕迹。她很想理智地问他,来这里的目的,却连开口都没来得及,就已沉醉在他的拥抱之中。
“你的身上很香。”他把头埋入她的颈项,深深的闻着属于她的芳香。
“我才刚洗过澡。”察觉到他们目前的姿势太过亲热也太暧昧,她想起身,试着推开他的手。
“你不喜欢我碰你吗?”薛敦诚不解的问。
要他把手抽离她的身上,令他有无限的不舍,不过,基于他一向尊重女士的原则,他顺从的放开手。
“不是的。”郑明琳语带艰涩的回答。
她不敢正视他,怕眼神会透露出自己对他的情欲渴望。
“你不是要来吃饭的吗?东西都冷了。”她立刻起身走向厨房。
她努力调匀自己过快的呼吸,告诉自己得好好克制住心绪,可别再轻易陷入这个男人的情网中。
但不容否认的,他们之间的电波实在太强了,强到双方都招架不住,强到两人都轻易地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她走进厨房,薛敦诚不禁反问自己:究竟怎么啦?每次一见到她,就不觉地情欲高涨,恨不得立刻把她拉到床上去。这是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他坐正身子,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了郑明琳的俏脸及一颦一笑;大概是了!
自己一定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尽管时间很短,但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否则,这一周来,他心里想的、眼底看的、梦中见的都只有一个郑明琳,这该要如何解释?才刚刚进门,就像个欲求不满的急色鬼般地想把她拉上床,这又该怎么解释?
这一向不是他薛敦诚的作风,如今一旦遇上了郑明琳,就全改观了。
看她在厨房弄晚餐,他竟不期然地涌上一种“幸福”的感觉。
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他走上前去,环住她的腰际。
“你今晚准备让我吃什么?”他语带双关地问。
“吃汤饺。”重拾起她在公司的信心,强迫自己相信“薛大老板”只是在捉弄她,所以绝不能陷入他的情网之中。她扳开环在她腰际的手。“快好了,你去餐桌那里等着吧!”她试着拿出理智来。
他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顺从她。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顺着她不算是一种挫败,只是一种疼爱。
在等她端上晚餐的期间,他发觉自己满喜欢看着她在厨房为他而忙。
他觉得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当郑明琳端上汤饺时,发现他竟痴痴地凝望着自己。
“喂,回魂了。”她伸手在他眼前挥动,并配合着大嗓门。
他抓住她挥动的手,有些许抱怨。“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破坏了什么呀?“你吃错药了?”她挣开他的手。“吃吧!这是我家最丰盛的食物。”
“最丰盛的食物?”他看着眼前的汤饺,心中不住的怀疑,这就是最丰盛的?
察觉到他的怀疑,她更加得意。“是呀!如果你不喜欢,以后就别来我家吃饭了,反正我这里是小庙,请不起你这尊大菩萨。你若吃不惯,请自便!我这个市井小民,平常都是这样子打发的。”
说完,她忘形的一口塞进一粒水饺,害自己差点噎到。
他轻拍她的背,让她顺顺气。
很快的,他察觉她的用意:原来她想借此故意来气他。
那可不行!“我真高兴你煮了汤饺。”他狡黠地笑着。“这可是我在外求学时每日不可缺少的美食呢!”
看到她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的样子,他更加得意的说:“以前我还可以早上吃水饺,中午吃煎饺,晚上吃蒸饺,消夜再加一顿汤饺呢!原来我们果真是心有灵犀,都不需要沟通,你就很清楚的知道我的最爱。”他得意万分地猛向她眨眼。“可见我们果真是速配。”
速配?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怎么这么巧?胡乱煮一能,也能正好对上他的胃口?难道自己真的活该为他洗手做羹汤?郑明琳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你……喜欢吃就好,我很高兴你喜欢。”她语气中显得有些无奈。
看见她面带“困惑”神色,薛敦诚很确定自己又暂时领先了一个回合。
他开始反客为主的鼓励她进食。
“琳琳小宝贝,我相信汤饺也是你的最爱。来,我们一起吃完吧!”
说着,他竟喂起她来了。
汤饺是她的最爱没错,但如果像现在这样让人一口一粒的喂着,可就有些勉强了。拉下他的手,她哀求道:“好了,好了,你快吃吧!别冷落了你的最爱,我会内疚的。”
“我要你喂我。”他乘机耍赖,想从她身上再偷得一丝的温柔。“像我刚才喂你一样。”
她瞪大一双美目,喂他?这男人真敢说!不过,她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
执起筷子,合着汤匙,她送上一粒水饺。“来,张开嘴巴!”
“你要温柔一些。”他坚持要温柔的回报,所以拒吃第一口。
温柔?她真想用目光来杀死他,竟敢嫌她不够温柔。
“要说亲爱的,来,我喂你。”他自导自演的说着,完全见不到那个“大老板”的影子。
这男人,演得可真好,若拍广告一定可以赚很多钱,她想。广告界少了他,就像少了一颗璀璨的北极星。
“来嘛!喂我。”
面对他的坚持,她只能无奈地顺从;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道,居然对他如此言听计从。
“亲爱的小诚诚,我的诚诚小亲亲,来,快把汤饺给吃完,好吗?”
反正决定要恶心了,那就彻底些吧!
她用了连自己都不敢领教的语气,配上嗲嗲的声音哄着薛敦诚吃汤饺。
薛敦诚这才满意地将盘内的食物一扫而空,甚至捞过界,连她的也一并解决掉。这才是他的温柔小女人嘛,他想。
吃完后,他们移师到客厅,薛敦诚又提出另一个要求。
“温柔的女人应该在饭后要冲一杯茶来喝。”
边泡茶她边想:到底有多少个“温柔的女人”曾在饭后泡茶给他喝?
越想她越生气,抓起超出平常分量的一大把茶叶,最好用一杯特浓的茶浓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拿她和“温柔的女人”相提并论。
她端茶出来,一直注意着他喝下第一口茶的表情。
发现她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上,他又不禁想捉弄她。
“我真的这么帅吗?让你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别这样,我只想好好的喝你特地为我泡的茶。”垂下眼,他状似害羞的说:“你这样盯着人家不放,害得人家心猿意马的,连茶都没办法专心喝,魂儿都差点被你勾了去,人家好想……”
这个变态男人,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呀!他是不是性别错乱?他这样人家来人家去的,好像是自己引得他犯罪似的。喂,他可是男的耶!每次被他占了便宜都好像是他受委屈一般,有没有天理呀!
“你又想怎么样?”她没好气的问。
“想……”他故意推推她,“你知道的嘛!”
知道?她又不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知道!”
“就是你我都爱做的事呀!”他的一语双关,却惹得她脸上一片飞红。薛敦诚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有她陪伴的感觉。
“那是只有你爱做吧!”明白他所指的是哪件事后,禁不住脸上的红潮,她急急的辩驳。
“谁说只有我爱做?”他正色地说。“这件事如果没有两个人都爱做,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听见他的大胆言论,她害羞的转身背对他,生怕他再说出令自己脸红的话。
“你不承认?”他想用行动表示。
“你来就为了要做那件事?”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他在她耳后吐气。“我来是因为我想你,很想很想,想得无法自拨,想到非见你不可。至于那件事,我承认我很想,想到无法克制自己,可是我希望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捧起她的脸,他望进她灵秀深邃的双瞳。
“上一次太匆促,对你来说也许并不是个好回忆,我希望这一次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
感受到他眼中绽出的柔情,她故作娇嗔的说:“我才不信你会对我好。”
他的手不住地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那你要我怎么做才相信?”
郑明琳迟疑了下,比了比桌上的那杯茶。“你要温柔的女人泡茶给你喝,那你是不是该喝完它才算是体贴的男人呢?”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眼中读出什么。“只要我喝茶就相信我?”他总觉得那杯茶一定有古怪。
她忍住笑点点头。
就算知道那杯茶有问题他也会喝,但是他可不做吃亏的事。他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可是我喝完茶后要吃点心哦!”
郑明琳一心急着想看他喝那杯苦到极点的茶,一时也没细想他话中的陷阱,猛点头。“随便你要吃什么,快喝啦!”
薛敦诚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随即噗的一声将茶全喷了出来,将眼前盯着他看的郑明琳喷了满身是水。
“哇,好苦啊!”他皱紧眉叫:“这就是你逼我喝茶的目的?”
郑明琳一个侧身立即溜开,“我就不信苦不死你!”她转身走进房间想换下被他喷湿的衣服。
她才刚解下第一个衣扣,便见到薛敦诚跟了进来。她讶异地瞪大眼睛,“你进来干什么?我要换衣服,你快出去!”
他不但没出去,反而走向她,戏谑地道:“我可以帮你脱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会换。”
他将头靠向她,轻轻地在她耳边吐着气。“我只说帮你脱,没说帮你换……”一靠近她,他又开始把持不住了。
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时,郑明琳脸上瞬间浮现两朵红去。“你不是真的饱暖思淫欲吧?”
“饱?”他以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胸前的扣子,“吃了你才会饱,而且我刚刚说过,喝完茶我要吃点心,而你……就是我的专属点心。”
“我……”她想抗议,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衣扣不知何时已被他全解开,此刻他的手已探入她衣服内,隔着胸衣轻抚着她。
他引着她来到床边,温柔地让她坐在床上,占有性的吻立即落在她的柔唇上,“我喜欢你的唇……”他的舌尖轻划着她的唇瓣,一双手则俐落地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郑明琳学着他的动作,也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衣服,并且热烈地回吻着他。
当两人衣物尽褪时,郑明琳不禁别开眼,有些不敢面对全身赤裸的他,她从没这样看过一个男人,尤其他还是她的大老板,那个两年来令她念念不忘的人。即使知道两人上回已有了亲密关系,但那一次……她毕竟是酒醉之下和他在一起,所以她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印象,虽然他说是她主动对他……一思及此,她的脸倏地转红。
薛敦诚打量着她,见她红通通的脸颊,他疼惜地吻了下,将她的脸扳正面对自己。“为什么不敢看我?你那一天不是挺大胆的?”
“我根本……没什么印象……”她羞得低下头,不料不低头还好,这一低头她却看到了他……她不禁傻了眼,连耳根都红透了。他……原来这就是男人,她不禁轻叹了口气。
他看出她的尴尬,好笑地轻托起她的下巴。“你再这么盯着那里不放,我可是会马上将你压在床上哦!”
她抬起眼看着眼前的薛敦诚,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和他……突然感觉到胸前痒痒的,她立即回过神,只见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正以舌头轻舔着她的蓓蕾,她讶异自己的身体几乎立即有了反应。
他温柔地将她推躺在床上,吻遍她全身,当他的吻来到她双腿间时,郑明琳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做。她害羞地弯起双腿,想阻止他这过于亲昵的举动。
薛敦诚的手滑过她的腿,轻轻地分开她的腿。“别怕……交给我……”他的吻再度复上她的神秘地带。
郑明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迷失了,迷失在他的柔情中,也迷失在自己渴望被他爱、被他疼惜的激情中。
“敦诚……”她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
薛敦诚抬起身再度吻住她的唇,让自己的坚挺滑入她的两腿间,一种满足的感觉顿时袭向两人。感觉到她身体轻轻地摆动,他慢慢加快自己的律动……
而一个念头在他做最后一次冲刺时在他的脑海闪过,他要将这个女人永远留在身边——一辈子!
这一生……只有他能爱她!
一番云雨过后,薛敦诚拥着身边的郑明琳,轻轻以下巴磨蹭着她的头。
“你……”该谈正事了,他清了清嗓子,正色地说:“你看过这次的人事公告了?”
郑明琳点头,整了整头发,她才刚刚从情欲波涛中稳定下来。
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整发动作,也能使薛敦诚心中一阵酥痒难耐。
他不禁承认:这女人轻易地占据了他的心。
“高兴吗?”她在工作上一向表现得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升她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此刻他像个小男孩似的想讨她欢心。
“我应该要特别高兴吗?”听到了他的话,她心中无端浮上一种不好的感觉,郑明琳觉得自己的心开始一寸寸的往下沉。
薛敦诚疑惑的看着她,他以为她应该要很开心才是,毕竟公司内的女经理实在不多,一只手的手指就可算完。可是为何她看起来没有特别高兴?
“请问我的升官,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吗?”郑明琳的口气中开始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为什么这样问?”他敏感的察觉到她问话的口气不对,使得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这次的升迁是真的按照一般考核而升迁的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她极不愿意承认是后者,但薛敦诚在此时提出这个话题,使她迫切地想了解自己升官的原因。她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升迁和她与他上床这事有关,可是这两都之间又好像有所牵扯;这种莫名的想象令她的心开始向谷底滑落。
薛敦诚的脸色在听见她的话后,开始蒙上一层阴影。
“你是想问,是不是因为和你上床,所以我才会在这一次的人事异动中升你为经理?”
他真不敢相信,原来她竟是这么看他。难道她不知道他薛敦诚在工作上是百分之百的公私分明吗?他生气地眯起眼睛。“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和女人上床,就会在公事上对她特别照顾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理智开始自她的脸上褪去,有一些狂乱、一些不安的情绪开始侵入她的脑海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对每个和你上床的女人都以升职作为条件交换?”她开始蜷缩在被子里,以躲避他即将爆发的脾气。
看着她的反应,他无从得知她的突然反目为何,只觉得怒气不断上扬。
他严肃的告诉她:“我当然会对每个和我上床的女人特别礼遇,因为我有这个本钱,你自然也不例外。”
说出了残酷的违心之论后,他对上她错愕的神情,仍毫不留情地继续批判她:“你当然是因为上了我的床,才会受到特别的注意。否则就凭你要在这么多顶尖的男人之中熬出头,你再等个十年八年吧!”
“轰”的一声在她脑中炸开;她无法相信,原来这才是她升迁的真相。
不是因为能力,也非关经历和学历,只是因为和他上了床。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不料却被他的一只大掌抓住了肩膀,他用一种最冷酷无情的表情望向她。
“你给我好好的记住,我能提拔你上来,当然也能踢你下去;别以为你和我上过床,我就会特别礼遇你。如果你不喜欢靠裙带关系,那很好!拿出你的实力来证明你是优秀的,你最好记得,不管在任何场所,我都不会对你客气,凭本事证明给所有人看,你的升迁是应该的,让大家都知道你郑明琳的成就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如果你做不到,那很快的,全公司上下的人都会知道,你的升迁是因为上我的床换来的。”说完,他穿上衣服,拿起西装外套,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巨大的关门声在她耳边回荡着。
这一夜,她的泪水一直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