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秋小菱的肚子饿得骨碌碌直叫,但她又怎么敢这次?清了清喉咙,她小声的问道:「不知道你……主子叫我进来做什么?」
朱烜冷然的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头,不愠不火的质问道:「我想知道妳为什么到大厅去!难道没有人警告过妳,除了这个房间,妳哪里都不能去?」
「这个……你的人是曾经告诉过我一些该遵守的规矩,但是我……」秋小菱惴惴不安。
「我不想听理由。我最后一次提醒妳,我要妳,并不是想无畏的多生事端,这种蠢事下次最好别再发生!」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凑巧的在大厅遇到我堂姊,而且还是和县官大人一起来,我和你一样很意外。」
「不管是凑巧还是意外,总之,这些不相干的人我以后不希望再看到了。妳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朱烜示意秋小菱上前斟酒。
秋小菱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后才恍然大悟,急急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
「我明白,以后我不会再让堂姊来这儿了。但是……有句话我想问主子,你刚才得罪了县官大人,难道不怕有事情?要不要我找堂姊跟县官大人说情?」
「妳这么关心我?」
朱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冷的看着秋小菱。
「照理说,我若是因而有事,妳将不用担心贞操毁在我手中,也不必害怕性命不保,如此一来,妳又怎会真的在乎我的安危?」
「不!你是我的主子……既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你要我死,我不得不死!我怎么敢这么想?」秋小菱急急摇头,颤着手又替他斟了一杯酒。
「妳不敢?为什么妳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朱烜气定神闲的又仰头饮完杯中酒。「妳这个人太过简单,脑子里的想法在说出口前便已完全显现在脸上。既然妳不习惯口是心非,就不必要虚情假意了。」
朱烜洞悉事情的本领让秋小菱吓得吞了一口口水,她再傻也知道虽然心事全让人掌握在乎中,但还是得装傻到底。
「主子,我对你是真心真意、一片忠诚的,绝无二心,真的!」秋小菱说得诚恳,差点就要跪下来发誓。
「看来妳对目前的处境已经有了充分的体认。既然如此,咱们还等什么?」朱烜用两根手指轻转着空酒杯,冷然的道:「脱下妳的衣服,一件不剩!」
「脱……脱衣服?」秋小菱瞪大眼,霎时白了脸。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也未免太快了!最起码这个男人也该等到天黑吧……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朱烜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危险。
「不……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秋小菱困难的吞咽口水,红透了脸咬着下唇,颤抖的小手好不容易才解开衣襟,颤然脱掉外衣后,就是无法继续将抹胸及亵裤褪下。
「看来妳还是需要帮忙。」
朱烜敛下黑眸,大手一伸,便将一步之遥的秋小菱拉到眼前,手指再灵巧的一扯,胸前那一片小小抹胸便翩然掉落。
秋小菱俏脸晕红,欲拒还羞,这畏怯又认命的举止莫名触动了朱烜那从未有人撼动过的心弦。
动心?
这陌生的字眼让他僵直身子,骤然停下了动作。
这个女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女人他见多了,比她丰满诱人、柔媚销魂的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从他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就是无法克制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
她是弒母仇人之女!
他不能忘记这一点!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他正在复仇,而非享乐,更不能被她无邪动人的身子迷惑了心神!
大掌不自觉的用劲,吃不住痛的秋小菱皱着俏脸呻吟一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但是朱烜紧握的大掌就是不肯放松丝毫。
她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生气?
男人都是这么难伺候的吗?怎么办?万一他发觉她真的无法令他满足,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对她有更残忍的举动,甚至……杀了她?
轻喘着气,她勉强自己开口。
「主……主子,我知道自己太笨了,可能没法让你开心,但是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你,请你千万别生气……」
她委曲求全的话听来让人动容,朱烜幽邃的眼中再次闪着复杂的光芒,烫热的大掌开始在她柔细光滑的肌肤上游移,不断爱抚。
「不用装可怜来博取我的同情!老实说,我对妳已经够宽厚了,依我的个性,早该在昨晚就占有妳的身子。有时间害怕,不如为自己多苟活了一晚而庆幸!」
「你……你已经决定要杀我了?但你不是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会要我的命?」秋小菱睁大的眼眸中有不敢置信,也有恐惧。
「原来如此,妳真这么怕死,所以妳才决定不再像昨晚那般反抗我的碰触,任由自己在我的手底下瘫软、颤抖,呻吟?」朱烜的大掌诱惑的往她的下腹移去。「妳果然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当然,只要妳遵守我的规矩,我不会食言。」
秋小菱轻喘出声,「主子……你真的不杀我了?」
朱烜冷漠的扯动嘴角,「杀人不过是解决事情最方便、却也是最愚蠢的一种方式。妳知道折磨一个人最残忍的手段是什么吗?」
秋小菱心惊的摇头,「不知道……」
朱烜垂下眼,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那就是一点一滴凌迟敌人的身体,日日夜夜耗弱敌人的心智,让对方随时活在不知何时会死亡的恐惧中!如此一来,敌人会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根本就已经不重要了,妳明白吗?」
这残忍无情的话让秋小菱脸色刷白。
「不……」
「不?看来妳还需要更多的教训才会真正学乖。」
紧抿着唇,朱烜打横抱起秋小菱,毫不温柔的往床上一丢,随即脱下全身的衣裳,在她身旁躺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朱烜将腰臀才微一用劲挺进,就让秋小菱陡然瞪大了眼,难受得泣喘出声。
「不!痛呀……」
但很快的,她便紧咬着下唇,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紧闭起眼,秋小菱将这撕裂的痛苦全吞入喉咙。而后,一个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子弹颤了一下,难忍之余,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滚滚而下。
但是,当这一连串的律动开始成了天地间最美妙的音符后,秋小菱便不再感到痛楚。在无数次的悸颤后,她甚至逸出欣喜的呻吟。
最后,当漫天的狂潮铺天盖地而来,一切才在狂吟激喘中缓缓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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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激情过后,朱烜和秋小菱又缠绵销魂了一次,才任由疲累到几乎晕过去的秋小菱沉沉睡去。
朱烜冷凛着俊脸走下床,才刚穿上衣裳,房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主子?」
朱烜紧皱眉头,「有事?」
小温似乎也知道此时打扰朱烜有些不智,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回主子,六王爷来了,现在正在隔壁上房等你。」
「老六?他来这里做什么?」朱烜面露不解。
「回主子,属下也不清楚。」
朱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告诉老六,我马上过去。」
小温走开后,朱烜才走回床前,看着熟睡的秋小菱,腹下那激沉的悸动又回来了。
他是怎么了?如果他真的抗拒不了这个女人的身子,他是否该一刀给她个痛快,同时让自己解脱?
夜长梦多,或许折磨秋小菱根本就不能让他的报复画下完美的句点!会不会到头来真正受苦的反而是自己?
双拳紧握直到关节泛白,他冷厉的转身,逼自己走出这个房间,来到隔壁房,用力推开房门。
房里坐着一位气度高雅、潇洒磊落的男子,那个傥不羁的神态和朱烜还有几份神似,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抹玩世不恭的浪荡之气。
「四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哪。」
朱煜含笑的睨着朱烜,意有所指的摇头晃脑。
「听下人说,你从近午就一直和女人窝在房里。现在都快过未时了你才出来,想必这女人应该还挺讨你欢心的,是不是?」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朱煜有胆这么和朱烜说话。
但朱烜似乎没有责备朱煜的意思,他一脸严肃的坐下,「怎么?千里迢迢来这儿找我,该不会是为了想知道我和什么女人上床吧?」
「当然不是。」
桌上已经备有酒菜,朱煜替两人倒了酒。
「只是人都有好奇心,四哥,这女人什么来历,说来听听吧。我想,能让四哥你大白天就迫不及待与之共赴巫山云雨的女人,肯定不是普通女子!」
朱烜敛下俊脸,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她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你说她来头小不小?」
「啥?你说她就是那个宫女的女儿?」朱煜差点让手中的酒给呛到,张大了嘴。「不会吧?你离开京城有一段日子了,我还以为你早就让她驾鹤西归了,怎么?你竟然还收了她?四哥,你没问题吧?」
「不必语带讽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四哥,你确定吗?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自从五年前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行事作风就愈来愈让人无法理解了。」朱煜深深叹了口气,「其实也难怪你性情有变。老实说,连我都无法接受这件事了,更何况是你!我清楚你心里的痛苦与挣扎,但认贼作母非你所愿,你又何必自责至今?!」
提起往事,朱烜的俊脸益发抑郁沉冷。
朱煜摇摇头,继续道:「四哥,复仇之路不好走。其实我还有点庆幸淑妃早已发疯,否则你岂不是要陷入情义两难的局面?」
「她最好是真的发疯,否则我断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说到底,她才是主谋,若非顾及宫中伦理及往日情分,我也未必会轻饶过她!」朱烜冷冷的说。
「四哥,别人不了解你,各个都伯你,背着你都称你为冷面王爷,所以你还可以尽量耍酷装冷。但咱们做兄弟快三十年了,我还不清楚你那外冷内热、外刚内敛的个性吗?」
朱煜浅尝了几口菜肴,试着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
「淑妃是罪有应得,但后宫争斗之复杂,又怎能完全归咎于一个人?我想你也是知道若要认真追究起来,事情必会扩大,甚至殃及无辜,为免造成皇上的困扰,所以才留下淑妃的命。」
「你说得没错,为了顾全大局,我自然必须有所让步。」朱烜双瞳炯炯有神,「但我母妃让人陷害至死是真,站在为人子的立场,只有将当年参与此事的人一一给与应得的报应,才足以安慰母妃在天之灵!」
「这倒是。换作是我,也许会对仇人更加赶尽杀绝,别说女儿,就算是家里的猫狗,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不用故意说这些话激我,老六,如果你想帮那女人说话,就干脆回京去,别在这里烦我。」
「怎么?你现在很烦吗?」朱煜状似无聊的抓了抓鼻子。「嗯,能让我这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四哥心烦气躁,这女人肯定有两把刷子!四哥,告诉我,她是不是有闭月羞花的容貌,还是有高贵雍容的气质?肯定两者兼具,否则你怎么会舍不得杀了她。」
「老六,你的话实在太多了!我的问题我自会解决,我的打算你也毋需过问。现在我倒想问你,为什么也来到这里?」
「恼羞成怒啦?啧,四哥,我对这女人可是愈来愈好奇了。嗳,别发火,你一板起脸来连我都怕,万一回房去又吓着那娇滴滴的仇人之女,我可就罪过了。」朱煜先是糗了朱烜一顿后,才耸肩道:「其实我离开京城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在府里闷得发慌,出门玩玩罢了。」
朱烜瞪着朱煜,「皇兄知道你离开京城的事?你身为王爷,又身兼重要官职,实在应该收收心,好好的辅助皇兄才是。」
「心当然是要收的,只是你和皇兄也别老在我耳朵边叨念这种事,会让人吃下消的哪。」朱煜皱着鼻子。
「念你是为你好,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管!」
「好了,四哥,你别净顾着说我,老实说,我这次出门找你,有一半也是皇兄默许的。」朱煜难得的皱起浓眉。「你也知道,最近九皇叔一直蠢蠢欲动,反叛之心昭然若揭,皇兄登基虽然已经五年,但朝廷势力分歧,结党营私的派系亦各拥其主,多是心怀鬼眙之人。如今皇兄信任的人也只有咱们几个,你若是不回京去,只怕不妥。」
提起公事,朱烜不禁沉下俊脸。
「我了解!但目前九皇叔羽翼未丰,真要起事恐怕还要一段时间,等我将这里的事处理完再回京也不迟。」
「处理完?什么时候?依我看,恐怕还要不少时间。」
朱煜瞅着面无表情的朱烜,感叹万千。
「四哥,我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你对这女人的感受是否有特别之处,但你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把她带回京去,再决定到底是要收要留、要杀要剐。」
朱烜闻言,陷入沉思。
带秋小菱回京?
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但既然他还不想杀了秋小菱,朱煜说得对,他不能让私事影响到公事。
没错,是该回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