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照洋跟谢子茵则一脸困惑,不知道三人为何那么开心。
“今天星期二,乐透开奖,你们中奖了?”谢子茵忍不住问。
“没有,但这个感觉跟得了乐透应该差不多。”谢冀刚边说边跟妻子及儿子交换自光,三个人又是笑得阖不拢嘴。
“你们怎么回事?”谢子茵真的被他们搞胡涂了。
“哦,对了,妹妹,我们刚刚在你们回家前讨论好了,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全家就去屏东的四重涌去泡温泉,在那儿住一夜。”谢又子看着妹妹笑道。
“泡温泉,挺好的。”翁照洋也想去,至少离八爪女又多一段距离了。
“我明天还要上班,他也还要上班。”她不悦瞪了那个显然也想跟去的翁照洋。
“既然如此,那就我跟爸、妈去了。”谢又予直截了当的下结论。
她一愣,“可是那——家里只剩我跟他了。”
“有什么关系?”谢冀刚反问女儿。
“孤男寡女的,你们不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吗?”她看着三个一点都不担心的家人。
“不会!”三人异口同声,再说,就算会也是他们两情相悦嘛。
但谢子茵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忿忿不平的看着谢又予,“哥,难道不能等假日再去吗?”
“假日人潮多,泡汤像在下水饺,不要!”他当然拒绝,他这次回来其实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带爸妈去游山玩水,好将“场地”空出来,让这一对已经愈来愈Match的男女,感情及激情指数都能往上攀升个一两度。
所以,这出游就不只一天了,但为了不让妹妹反弹,就先谎称一天。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哥哥,再看看笑盈盈的父母,她没辙了,只觉得家人的胳臂外变得太厉害了,对翁照洋太放心。
不过,翁照洋对她那句质疑他人格的话却不怎么高兴,“你放心,就算你将房门大开,我也不会爬上你的床。”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会去买七八个大锁锁住门,好防你!”她更不开心,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她完全激不起他半点欲火似的。
谢冀刚夫妇、谢又予看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三人又交换了一下目光,即忍俊不住的噗哧几声笑了出来。
见状,翁照洋跟谢子茵又是一脸错愕。
“其实你们何必在我们面前演戏呢?”
“我们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父母。”
谢冀刚夫妇一人一句,笑嘻嘻的看着两人,两人还一头露水时,谢又子又遭:“我说你们两个,上床就上床了有什么关系?爸妈又不会逼你们马上结婚。”
这一说,两人可听明白了,但是——
两人愣愣的看着笑呵呵的三人,“你们怎么会知道……”
“不必管那个,你们有上床就好了,吃饭吃饭,我们还得上楼去准备衣物,总之,我们真的很高兴你们成了一对恋人。”谢冀刚笑笑的看了下几乎呆滞的女儿跟一脸僵硬的翁照洋,就跟着妻子、儿子回房间去整理衣物。
两人也无心吃饭了,拼命想着如何解释,但他们又明白,不管如何解释,那三个人还是宁可信其有……
一会儿后,三人又出现在餐桌前,对着低头不语,其实都在思索怎么解释比较好的两人道:“我们出去了,家里就麻烦你们了。”
肠枯思竭的两人点点头,在听到车子引擎呼啸离去的声音后,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沉默的收拾碗筷,就分别上楼去睡觉。
这独栋日式房子里,只剩下翁照洋跟谢子自两人,不知为何?昨晚同床共忱的画面居然就在两人的脑海中盘旋不去,怎么甩都甩不开……
谢子茵的心是卜通卜通狂跳,但翁照洋却是叹声连连,因为她连睡觉都还是“全副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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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什么?你们还要继续北上去玩?可能环岛?!哦,我知道了!”
柏洲贸易公司的办公室里,谢子茵一脸沮丧的将话筒放回桌上,以手肘撑着头,叹了一声,她是不是被爸妈跟哥设计了?
不然,他们怎么一连去玩了三天还不够,还想环岛!
他们一定是故意让她跟翁照洋独处的,好让他们的感情更好,然后,他们回来后,就可以办婚礼了。
唉,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她每一次在电话中要跟他们解释她跟翁照洋“上床”一事的始末,家人都笑说“细节他们不必知道”后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经理,我们要下班了,再见。”几名员工笑盈盈的打开办公室的门跟她说再见后,一一离开办公室。
又下班了?!谢子茵看看手表,天,她又得回去跟翁照洋两个人面对面的对看……
“下班了,经理。”翁照洋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我……我今天想去买些东西,你自己先回去。”
闻言,他立刻蹙眉,“不行,那个八爪女这几天不是守在办公室外,就在你家门口,我没有你当挡箭牌,肯定被她拖着走。”
“连一个女人你都应付不了吗?”她给了他一记白眼,她其实很痛苦耶,赵祺芳真的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每回为了让她“看不下去”而忿然离去,她都得跟翁照洋做出一副甜甜蜜蜜、含情脉脉的情人状。
可是该死的是她对他还真的有感觉!她不是演员,也不是情场老手,收放感情哪有他那么驾轻就熟的?!
往往她还陷在他那双温柔的眼眸时,赵祺芳一走,他那个眼神也不见了,她也得立即回到现实,那种感觉很折磨人的。
但赖在办公室不走也不成,他们不出去,赵祺芳就在公司门外按门铃按个没完没了,短短三天,她就快被她逼疯了。
果不其然,她跟翁照洋一出办公室,她就看到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的赵祺芳。
翁照洋也没理她,直接拥着谢子茵的纤腰就去搭电梯,赵祺芳也跟着进人,定定的看着两人,什么话也不说。
三个人出了电梯,刚巧有几个邻居在一楼聊天,几个人看到谢子茵就道:“听说你哥带你爸妈到屏东后又上台南、台中去玩了,是不?”
“去了两三天了吧。”
“那家里不就只剩你跟他了?”
“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谢子茵僵硬的笑着、以几乎逃难的速度奔向停在路边的白色轿车,翁照洋不想被八爪女逮到,也跟着她跑,但一坐进车内,马上不满的说:“你跑那么快做啥?”
“因为我脸皮不够厚!”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再开车上路,而不意外的,赵祺芳也开了一辆红色车子尾随在后,她呻吟一声,“她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除非她认为自己没希望了,她就不会再死缠着我们不放了。”
“什么叫做没希望呢?上教堂结婚吗?”她忍不住出言嘲讽。
“也许吧。”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还紧急的踩了煞车,两人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晃,随后的车子差点撞上来。
“你在做什么?”他被她吓了一跳。
“你——你要跟我结婚?”
“如果那是惟一让她放弃缠人的方法,但前提是——你得扔掉脸上的黑框眼镜、身上的阿妈级套装,还得要像个有格、有包容的上司,还有……”
“够了,说来说去,我就是……”不及格!她将这个三个字硬生生的吞下肚去,气呼呼的开车上路。
她加快车速到家里,理也没理那个还想拥住她的臭男人就进到屋内,翁照洋蹙眉,加快脚步跟进去,忘了关门,赵祺芳也立即跟了进去。
“对不起,这是我家。”同为女人,谢子茵不想为难她,但认真说来,是她在为难她,因为她的存在,害她得扮成翁照洋的女人。
“你们吵架了?”赵祺芳一脸兴奋。
“没有!”翁照洋马上否认。
“有!”谢子茵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她甜美一笑,身子就要靠向翁照洋,但他眼捷手快,立刻将要闪开的谢子苗给抓入怀中,再一脸不悦的看着笑容也强在嘴角的赵棋芳,“子茵是跟我吵架,但那全是因为你,你这样跟进跟出的到底算什么?”
她不开心的双手环胸,“我就是要让她受不了,然后你们就会吵架,我就有机会跟学长在一起了。”
“我这一生只爱她。”翁照洋这几天扮情人,说情话也很自然了。
她才不信,“学长的眼光没那么差,她一点也配不上你。”
他微微一笑,“她这叫刻意伪装,阻止其它男人接近,你不知道当她全身赤裸裸时,有多么的美丽动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撩拨起男人的欲火。”
谢子茵难以置信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不怕闪到舌头的男人。
“是吗?”她还是一脸的不信,“可我看她天天穿这身大同小异的阿妈套装,也不曾看学长吻过她。”
他耸耸肩,“我们没有必要在你面前表演亲热戏。”
她露齿一笑,“那最好,因为我也不想看。”语毕,她就径自坐在沙发上。
谢子茵叹了一声,“对不起,你这个客人我不欢迎,请你出去。”
她挑起一道柳眉看她,“好啊,叫学长抱我出去,不然,我今晚不想出去了。”
“你要我报警……”
“可以啊,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警察来了我就走,他们一走我就来。”
“你!”
看来她今晚想赖在这儿了,两人的目光交递着眸光,谢子茵烦死了,她在沙发上坐下,翁照洋也跟着坐下,原本拥着她,后来干脆在沙发上躺平,亲密的将头靠在她的腿腹间,她愣了一下,直觉的要移开腿——
他却伸出手执起她的下颚,一手绕到她的脖子略微使力的将她的头往下压,让她的脸靠近自己——
“你——”她的心脏卜通狂跳起来。
他露齿一笑,凑近她耳畔以极小的音量道:“我先牺牲一下,让那个人气得离开。”
她没听清楚他的话,只觉得耳朵搔痒,全身莫名发烫,而此时,翁照洋却轻轻的啄了她的唇瓣一下,她倒抽了口气,错愕的瞪着他。
他勾起嘴角一笑,继续以舌轻轻的舔她的唇瓣,谢子茵知道自己该移动、该走开,因为他应该只是在演戏,可是她全身动弹不得,全身的血液也全冲向了脑门,她浑身发烫的喘息起来了。
翁照洋也没想到跟她的第一次接触会如此甜美。
虽然这几天,为了甩开赵祺芳,他是占了她不少便宜,但他也想过,两人培养点感情应该也不赖,反正他又不能娶别人。
也或可以赢得她的心后,女为悦己者容,让她自愿扔掉那老是让人倒尽胃口的眼镜、套装跟发型……
翁照洋发现自己无法再思考下去,因为她的滋味真的很好,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而谢子茵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赵棋芳哪看得下去呢?她气呼呼的怒哼一声,跑了出去,门“砰”地一声,让吻得忘我的两人顿时清醒过来。
满脸酡红的谢子茵飞快的推开他,讷讷的说:“她走了,你不用再占便宜了。”
他先是蹙眉,对她的话有些不满,因为他还眷恋着她的味道,她的脑筋却很清楚了。
他抿抿唇,“占便宜的人是你,我在吻你前不是说了。我先牺牲一下。”
“你——”她呆呆的看着他。他真的这么说的?
他上下看着她,“嗯,这么说吧,如果你丢掉眼镜、换个衣服、放下头发,那我就承认牺牲的人是你如何?”
他这算是循循善诱,因为要培养感情不难,但她的外表真的很伤眼。
“外表真的这么重要吗?”谢子茵觉得很讽刺。
“将自己恢复原状那么困难吗?”他可看过她以前的照片呢。
“困难!尤其是面对你这个讨人厌的男人!”她闷闷不乐的上楼去。
她其实不是生气,而是伤心,这外表不吸引人不是更容易让男人看到女人的一颗真心吗?怎么他反而——
这个晚上,两人各据一房,不再有交集,但半夜两点,晚餐都没吃的两人全到厨房去,这几天,谢妈妈不在,他们晚餐吃便当居多,所以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剩饭剩菜。
“煮个面好不好?肚子很饿。”翁照洋看着连半夜下来找吃的谢子茵部还将自己扮成上班的老姑婆模样,他看得没力,肚子却更饿了。
肚子饿的人心情哪会好,更何况,她还得将自己“伪装”好才能下楼,害她饿得差点没力气走下楼。
她冷冷地瞪他一眼,“煮给你吃?你饿死好了!”
她现在已经将他视为祸害了。
这儿毕竟是谢子茵的家,她搜了半天,终于从厨柜里里到一包泡面,翁照洋看到了,笑笑的走到她身边,她却一反身瞪他一眼,将泡面泡好后,还站在开饮机前,盯着那碗泛着泡面香的碗面。
“只有那一碗,合着吃好不好?”他的肚子也好饿。
“你一口我一口?你在做春秋大梦?!外面有7-Eleven,你自己出去买。”
“肚子饿得走不动了,何况,还有一条街远。”
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冷凛着一张脸的老处女,“再说,泡面对身体不好,有含防腐剂,热量也不低。”
“那你还要吃?”她又瞪他一眼。
“一人吃一半,防腐剂跟热量也就一人一半,我这是为了你这个上司的健康在自我牺牲。”
“哈,那就甭牺牲了!”
“不行,那就完全牺牲好了。”他突地一把端走摆在开饮机上的泡面,转身就吃了起来。
“你——”她气得想骂人。
他转过来,“你要吃我的口水?”
“我——”她一愣。
“我想你也不可能吃。”没两三下工夫,他就咕噜咕噜的将泡面吞下肚去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将那碗杯面吃到碗底朝天,连点屑屑都没留给她。
“如果你是美女,我一定不会跟你抢着吃。”
都吃光了,还说这种废话!她咬咬牙,气炸心肺的回身上楼去。
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到天亮后,才记起来又是周休二日,这代表她连班也没得上,而且,就算她去上班,翁照洋肯定也跟着去。
果然,她连去买个早餐,他也跟着,更离谱的是赵祺芳一早就守在门口,谢子茵没力了。她好累!
回到屋子,吃了早餐,有人又将她的腿当枕头,她懒得理会赵祺芳怎么想了,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的头,他也不在乎的再躺回她的腿上。
“我的脚不是枕头。”她咬牙切齿的道。
但他没理她,依旧将她当成人肉垫子,她真的快气晕了,“你没有骨头吗?”
“没有,如果有垫子,那你的腿就自由了。”
她咬咬牙,扔了一堆沙发垫子给他。
一连休假两天,两人同进同出,大多耗在客厅看电视,而赵祺芳眼见自己愈来愈被疏忽,干脆晚上也不走了,反正谢子茵也赖得理她,不赶她了。
“你为什么不赶她走?那我怎么躲她?”翁照洋开门走进谢子茵的卧室,边说边指着外面,赵祺芳还坐在容厅不走呢!
靠躺在床头柜看书的她立刻瞪他一记,“你躲她,干我什么事?干么跑进我的房间来!”
“我不进来,她铁定缠着我,再说——”他好奇的看着这间看来干净典雅的房间,边开玩笑的道:“有一个女人在房间了,她不至于冲进来。”
她眨眨眼,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不是要让她以为我们在……”
“做爱。”他走到床上坐下,“那她就会识相的离开。”
她脸色大变,“我要出去了。”她马上从床的另一侧下床,但他的动作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上床,开玩笑的将她压在床上,还直接摘掉她的眼镜。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别乱来哦,我知道你是要演戏给她看,但不必演到床上来吧。”
他点点头,“话是没错,但已经不知道该演什么才能吓走她了?”
“那是你的事……”
“你没戴那副眼镜,真的很漂亮。”他突然改变话题,直勾勾的看着这张粉做动人的五官。
“那是我的自由,眼镜还我。”她的心怦怦直跳的,她好担心他会听到。
“以后都别戴了好不好?”
“不好。”
一个念头突地一闪而过脑海,他突地威胁,“不答应我就亲你。”
她愣了愣,“你……”
“答不答应?”他的唇接近她的唇只有咫尺。
“好!好!”她喘着气儿,看着他愉快的放开她,她急忙坐起身来,离他远远的。
但这晚,由于赵祺芳就赖在客厅不走,翁照洋也干脆待在谢子茵的房间睡觉。
但她哪睡得着?
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霸占了她的床,舒服的熟睡着……
但从那一晚过后,也不知道赵祺芳是否死心了,一连几天都没有再看见她,倒是公司的员工及左邻右舍们都注意到她不再裁那张遮住大半张脸厚重的黑框眼镜。
谢子茵原以为翁照洋还会找机会让她改变外表,但随着赵祺芳的不再出现,他也没机会占她便宜了,但她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乖……
不再扮情侣,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找上了她,情绪低落的她只好找了邱惠纯出来喝杯咖啡,聊聊最近发生的事。
原以为聊完后心情会好些,但她错了,与一个新恋情发展顺利的好朋友聊天,那种失落感是更深了。
她现在只希望爸妈跟哥哥早点回家,让她不至于得天天单独面对那个已偷偷偷走她那颗心的翁照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