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等万等总算见到了莫洪飞,围绕着她的瞌睡虫顿时全都消失不见。
「你回来啦!等你好久了。」
「有事吗?」往常他回到水楼时徐采颐都已睡了,今儿个似乎有些反常。
「这柳妹妹真是个丰姿绰约的大美女啊!难怪你会在涤尘居流连忘返。何时要和她成亲啊?」看莫洪飞喜上眉梢的神情,徐采颐酸溜溜的说着。她认为自己差不多应该要离开了,总不能一直待在水楼。
「若是需要我搬离,尽早告诉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这种优闲的日子虽然舒服,但过久了却会让人变懒,人还是要有份工作,日子才过得下去。那天在街上看见有很多人摆摊子卖小吃,若是注定得一辈子待在这个朝代,或许她也可以摆个摊子卖包子、馒头,这样应该就能过活。
「谁告诉你我要和她成亲了。」就算要娶,也是娶你!莫洪飞的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他属意的人并不是柳如烟。
「暗杀我的人尚未引出,所以你还是得住在水楼。反正府里多你一人吃饭也不算什么,又何必急着离开。」虽然事情有一些眉目了,但他不愿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靠这件事联系,在还没拐到她的心之前,他怎能让她轻易的就此离去,他还想和她过一辈子呢!
「虽然你的话没错,但整天都没事做,又不能出去,真的很无趣耶。我又不像你那么幸福,有温柔可人的柳妹妹可以弹琴给你听。」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柳如烟的缘故,徐采颐不自觉的表现出自己的感觉。她在嫉妒!
「无趣是吗?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莫洪飞想起一个地方,他肯定她一定会喜欢的。
「现在吗?「晚上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又不像在她的年代,有KTV可唱、有电影可看、有街可逛,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可以打发时间。
「要不要去随你,我是无所谓,反正我并不觉得我的生活过得无趣。」
「当然要。」这么难得的机会,怎可轻易放弃。
这些日子来,每天晚上松平都躲在水楼外观察,可怜的他每晚都被蚊子叮咬得全身包,除了发现水楼外的蚊子特别多外,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今晚亦不例外,他已被蚊子叮了满身,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正想离开,少爷却在此时推开门出来,他只好又缩回角落。
只见莫洪飞和徐采颐两人走出房间,松平心下不禁窃喜,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他等到了。
隐匿住自己的声息,松平以不会被发现的距离跟在他们身后。但他心中却直纳闷,三更半夜的,他们要去哪里?赏月吗?今天的月亮既不亮又不圆,若真要赏月,水楼外就可以,干嘛要往外走?
「用走的太慢了。」
「嗄?」
不容徐采颐细想,莫洪飞已一把抱起她,施展轻功迅速摆脱身后的松平。他早就知道松平隐匿在水楼外,没有拆穿是因为他知道松平在为他担心。但是今晚他不希望有旁人打扰,所以他决定摆脱松平。
一出莫府,松平便发现自己追丢了。
「一定是被公子发现了。」仰望着星空,松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咦,这味道……「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空气中残留的香味,振奋了松平的精神。循着这味道,还怕找不到人吗?
看着身边的景物快速移动,徐采颐的心怦怦地急速跳动。哇!莫洪飞会轻功,太厉害了,她竟然碰到一个会武功的古人,等会儿一定要好好的问问莫洪飞,看他是何门何派,说不定还能叫他传授她几招。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想像着自己若能练成上等武功,便可游走江湖、行侠仗义,那肯定很刺激。
「回魂了。」
「到啦?奇怪,这地方怎么那么眼熟。」徐采颐一落地便打量着四周。
「别怀疑,你曾来过这儿。」
听见这话,徐采颐脸上的不解马上消失。
「这水池不就是我那天……」
「没错。」莫洪飞专心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今晚有点闷热,你要不要下水去泡泡。」
「你故意的。」
「只不过是个提议罢了!」就算真是故意的,他也不会傻到去承认。
「既然如此,你自己下去吧!」徐采颐一把将莫洪飞推下水池,立即溅起了一片水花,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水中的莫洪飞不甘被推下水,趁着她还在得意的时候,捉住她的脚踝,也将水池边的她给拉下水。
「小人。」徐采颐笑骂着,猛向他泼水,两人就这么打起水仗。
听着远处传来的嬉闹声,松平总算找到了先前跟丢的两人。听见少爷开怀的笑声,松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如此放松心情的笑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
等看见水池里玩得像个孩子般的两人,他更是诧异。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那隐约的曲线,令他肯定徐采颐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他消化着这些惊人的发现。原来少爷是在掩人耳目。不过他实在不懂,徐采颐是姑娘家有什么好隐瞒的,还闹出那么多流言,害得他在水楼外站了好几晚。
「好累,不玩了。」徐采颐停下动作。
莫洪飞抬手将她脸上的散发往后拨顺,顺势将她往前拉,将她拥入怀中。
「知道吗?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那双眸子了,那么的清澈无邪,就像是高挂在夜空的星星般,总能吸引我的目光,就算看一整晚也不会厌倦。」
「别开玩笑了,你是吃了糖还是有什么预谋。」徐采颐认为他在开玩笑。
「嘘!抬头看看天上,今晚的星空多么美丽。」
他怎么怪怪的,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她将手往他的额头上贴,「没发烧嘛!」
莫洪飞只是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看,不理会她的举动。
在他的注视下,徐采颐开始觉得不安,浑身发热。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或许是因为他们靠得太近了,她彷佛能听到两人怦怦跳动的心跳声。
「每晚我注视着你的睡容时,我都想做件事。」
「什么事,偷捏我一把吗?」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串话,徐采颐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笑着跟他打哈哈。
莫洪飞但笑不语,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用深情的眼眸去蛊惑她的心。
犹如下了定身咒般,徐采颐被他的眼神所迷惑,直到他低下头将唇对上了她的唇,她顿时感觉一阵电流通过全身。
他轻轻的用舌描绘着她的唇型,温柔的品尝着那一份令人心醉的甜蜜,他的双手在她的背部游移,让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
徐采颐的脑中是一片空白,她忘形的勾着莫洪飞的颈子,感受这奇妙的感觉,放任自己的理智漫游,任莫洪飞逐渐加深这个吻。
原来这就是情人间火辣辣的热吻,徐采颐被这浮上心头的想法给震住。情人?她已把莫洪飞视作情人了吗?这突然窜出来的念头让她愣住。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停止回应他的热情,莫洪飞止住所有的动作,将全身的骚动压抑住。
「怎么了?」他温柔的低声问着。
徐采颐回过神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啊!」她的脚旁忽然传来一阵痒,让她惊叫出声,急忙跳上岸。
原来是一只乌龟攀爬在她的小腿旁。
看见了那只乌龟,莫洪飞不由得放声大笑,刚才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
「这些天帮你进的补,现在看得到成效了。肯定是你那肥肥胖胖的腿让它误以为自己今天碰到了大餐。」
将那只乌龟捉在手上,徐采颐气得对着它开骂:「你这只可恶的臭乌龟、笨乌龟、烂乌龟、蠢乌龟,竟然害我无辜受惊,小心我把你做成三杯龟、烧酒龟。」
这只可怜的乌龟只是抬起它的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徐采颐,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看着这幅景象,莫洪飞真是哭笑不得。他该怪那只乌龟打断了他的好事吗?不过这只龟也挺倒霉的,看在它快被徐采颐的口水给淹死的份上,就原谅它吧!
哈啾!一个喷嚏适时止住了徐采颐喋喋不休的叫骂。
「我们回去吧!别着凉了。」此刻两人全身都湿淋淋的,要是染上风寒,可就难过了。
莫洪飞打横抱起她,和来时一般的施展着轻功,急忙的赶回莫府去,若害她受了凉,他可是会心疼的。
在莫洪飞强壮的胸膛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徐采颐试着剖析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历史上不知名的大律皇朝,也不知自己是否回得去,这样的自己,能和他谈恋爱吗?就算再迟钝,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爱意,活了二十个年头,从未谈过恋爱的自己,竟会爱上一个古人,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也太不可思议。回想起刚刚的那个吻,天啊!跟一个古代男人热吻,这可是她作梦都想不到的。
回到水楼,徐采颐早已在莫洪飞的怀中睡着,手上还捉着刚才的那只龟不放,口中兀自不停喃喃的骂着:王八乌龟、臭乌龟。
看她已熟睡,莫洪飞不忍心叫起她,他亲自帮她换下了湿衣服。这么晚了,也不好叫水灵过来;面对她赤裸的身躯,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非常的不容易,真是苦了自己。
哈啾!一个早上下来,就只听见徐采颐不停的打着喷嚏。果真受凉了!都是莫洪飞害的,徐采颐在心中碎碎念着,一定要跟他好好的算帐。
「小姐,你昨晚去哪儿了?咦,这儿怎么有一只乌龟?」水灵狐疑的看着徐采颐,觉得昨晚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别管乌龟了。」徐采颐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和昨晚的不同。她的脸随即红了起来,昨晚自己在莫洪飞的怀中睡着,衣服一定是他帮她换的。
「大色鬼!」
「什么?」水灵被骂得莫名其妙。
「我不是骂你,我是说这只乌龟叫大色龟。」徐采颐回答得有些牵强。
「喔!小姐,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你咳个不停又满脸通红,该不是发烧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一想到要喝那些气味怪异、乌漆抹黑的草药,徐采颐就觉得恶心。还是算了吧!就别折磨自己,于是她又躺回床上。
「记得拿些东西给大色龟吃,别让它饿着了。」
总算她还有点良心,虽然帮它取了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名字,但她可没忘了要喂东西给它吃。
「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水灵满脸嫌恶的捉着乌龟走出去,她真搞不懂,小姐为什么要养这只丑不拉叽的乌龟。
早上少爷特地交代她要好生照顾小姐,小姐一定是怕吃药,才不让她去请大夫,虽然大夫可以不请,但是为了小姐好,她还是要去抓一帖风寒药回来。
看来,徐采颐还是逃脱不了吃药的命运。
一大早,莫洪飞就带着松平出门去巡视莫家在城中的各家铺子。最近莫家的生意有些下滑,好像是有人在和他们抢生意,以调查的结果来看,最近城中多了许多小铺子,以比莫家还要便宜的价钱在出售布料,所以生意被抢去了许多。令莫洪飞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的货品是以比成本还低的价钱在出售,赔钱的生意怎会有人做,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另外就是前些日子几乎每晚都会在莫府附近观察的黑衣人最近不见了,是他们放弃了吗?还是又有了新的计谋。
「松平,马大富还有其他的动作吗?」
「前些日子是王媒婆,最近换了个李媒婆,每天都到府里来。」一想到李管家昨儿个和他抱怨天天都要和那些烦人的媒婆周旋,他就不由得庆幸,还好最近有那么多事要忙,不用待在府里,否则这招待媒婆的苦差事可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那柳家庄呢?」
「从柳小姐住进府里后,柳老爷经营的店铺就回复市价,没压低价钱和我们竞争了。」
「最近新开的那几家铺子,可有查到他们的任何底细。」
「听说是从都城来的商人所设,却不知其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
怎会平白无故出现了从都城来的商人,他们的目的在哪?毋庸置疑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在打压莫家的生意,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如坠入五里雾般令人摸不清,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静观其变。
「再继续观察吧!呃……松平啊!你是否长了疹子?怎么脸上、身上一点一点红红的,怪吓人的。」
「这……」松平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好说是他每晚在水楼外「站岗」被蚊子叮的。
「既然长了疹子,晚上就早点休息,别再到处乱跑。若吹到风,就更难好了。知道吗?」
「知道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也是出于一片关心嘛!
「该回去了。」经过昨晚,莫洪飞的一颗心已完全系在徐采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