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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往哪逃! 第五章

  他在吻她,毫无预警,始料未及。

  萧奈儿大约过了三秒才意识到,因为她的脑筋一片空白,一双眼瞪得比金鱼还大。

  上一秒还在瞪人的人,怎么下一秒就吻人家了?

  一如先前的深沉难测,她永远搞不懂这人的心思,当然更料不到冷如冰块的他,竟会如此热情得教人难以招架。

  他的吻恣意狂浪,侵入的舌直捣她的甜蜜禁地,仿佛要夺去她的魂一般坚定而鵞猛,吻技之高,让住在心房里的小鹿到处乱撞,禁不住情欲高涨。

  在第一回合的接触下,被搅乱心湖的人竟是她。

  尚未回神,触电就结束了。

  「胸罩和内裤放在第一格抽屉,有各式蕾丝胸罩、无痕裤,都是依照你的尺寸买的。」低沉的嗓音拂过她耳边,依然是严肃的表情和平淡的语气,说的却是闺房私密的话语,交代完后,他便走出去,为她带上门。

  萧奈儿还瞪大着眼珠子,僵立在原地。

  为什么全身都动不了?为什么刚才的话听起来好像丈夫对妻子话家常一样?为什么他可以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么羞人的话?为什么她会觉得双颊热辣辣的?为什么心口会扑通跳呢?为什么她的内衣内裤要由他挑选?为什么心口好热?为什么会悸动?为什么……?

  她狠狠骂了自己一顿,现在可不是心动的时刻,出任务这么多次还没这么惨过,不但任务失败,还被人抓回来。

  有没有搞错啊!一向是她猎别人,曾几何时自己也成了人家的猎物。

  着装完毕,发现该死的合身。

  她挑了件红色丝质的水裙,剪裁大方,质感高雅,没有太多赘饰,却可以衬托她的肤色及优点,天生的衣架子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她知道自己很美,而且美毙了!她不甘心输给他,好强的她要让他盯得眼珠子都凸出来。

  走出更衣室,虽然表面上故作不经心,但看到那双黑眸眼底乍现的惊艳光芒,她竟生起了小小的成就感,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死神」毕竟是男人,也有男性本色的反应,刚才的无措全因为毫无心理准备,如果美色对他有用,代表自己占上风,也许可以利用这点来脱困。

  思及此,她恢复了猎人的自信,堆起绝艳无敌的笑容,粉墨登上她编导的舞台。

  萧奈儿风姿绰约地在他身旁坐下,有意无意地用大腿碰碰他,下巴很自动地靠在他的肩上,翦水大眼不停地对他放送秋波。

  「我说呀,既然我们决定要结婚了,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婚礼的形式?在哪里举行?还有宴客名单啦——一

  靳易将她的性感风情尽收眼底,虽然笑里藏刀,但很迷人。

  「这件事我会安排,你只要等着做新娘就行了,除非你有特别要求,我再考虑看看。」

  哼,大男人!

  她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表面上柔顺,心下却暗骂,这男人刚才那股热情跑哪去了?用腿磨赠了老半天也不见他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太理智的男人不好对付哪!

  她又加了两只手,抚上他宽挺的胸膛。「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呀,需要我怎么配合不用客气嘛,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人了。」

  靳易的目光从她磨赠的腿,移上调情的手,最后对上她勾人的美眸,不解风情地开口:「说吧,你心里在盘算什么?」

  他的眼神明白表示着,他不是好打发的男人,她也不是柔顺的女人。

  「哎呀,这么快就把人家看透了?」她的指尖轻拨着他的耳垂,语气娇嗲。

  「如果你以为假装顺从就可以找机会再逃走,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不温不冷的口吻,隐含着警告。

  她轻哼:「逃?我为什么要逃?你长得又帅又斯文,还是个医生,能当医师娘我高兴都来不及了,为什么要逃?人家只是想问问那个罗伯——就是我的『前夫』嘛,你把他怎么样了?」她故意问得漫不经心,其实这一直是她最在意的事,就怕他真的伤了罗伯——

  靳易深不见底的眸子隐含着莫名的危险。

  「要做我的妻子,就不该想其他男人。」

  萧奈儿还他一个好死相的表情。「人家才不是想他呢,但他对我很好,就算无缘做夫妻,关心一下下为过吧?何况他对我有恩,我不想欠他呀!」

  挑逗的指尖沿着他的脖子轻轻往下滑,选择的路径都是男人的敏感地带,最后停在乳头的位置,隔着衣服画圈圈。

  感觉得出,这个动作令他身体紧绷,忍不住心里坏坏地偷笑,更加了把劲勾引他。

  「如果你伤了他,我会愧疚一辈子的,你不希望老婆活在愧疚的阴影下吧,嗯?」

  「放心,他没事。」

  萧奈儿心下窃喜,这表示只要她逃离这里,找个机会再设一场局,就可以把猎物交给委托人,完成这项任务了。

  「你说他值一千万,是什么意思?」冷不防的问话突地丢来。

  她暗暗吃惊,却故作糊涂。「什么一千万呀?」

  「你当时拚了命也要救他,晕过去前嘴里一直念着一千万,为什么?」

  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泄漏的口风?真是失策!

  「当然是指他的身价啦,他是富家公子,我之所以要嫁给他,也是因为他富有嘛!哎,别跟人计较嘛,我不是答应要嫁你了,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别理他,谈谈我们的事吧!」反正嘴巴是她的,她要怎么掰都随她,他又能如何?哼!

  靳易深深望了她一眼,得到一个很确定的答案。

  「你不是妓女,到底是什么人?」

  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男人!

  「你的女人呀,嫁给你,我当然就不做妓女了,改做你的妻子。」不给他追问的机会,封住他的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动献上香唇。

  刚才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才会被他搞得手足无措,现在换她让做手足无措了。

  芳唇冷不防贴上他的,吮吻逗弄的同时,灵活的小舌火辣地探又他嘴里来个激情缠绵,送上一波又一波甘美醉人的蜜汁。

  靳易没有拒绝,明知她是故意封他的口,但——他放任小野猫这么做。

  这是一场耐力赛,唇舌交缠的不只是口中的化学变化,还有比赛谁的理智先沦陷。

  她故意表现得像个妓女,行为大胆而热情如火,全身紧贴着他,就不信他还沉得住气,若不够,再用手往他下面挑逗去……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握住她伸向下腹的柔荑。

  无辜外加清纯的美目瞅着他,眼底的笑意似在嘲弄,他的阻止是否来自于生理的投降?

  「还没结婚,就这么没规矩。」他低斥。

  萧奈儿有股想大笑的冲动,这人一定习惯平常没事泼人冷水,而且泼的一定是天山雪水,明明想要她,却还死撑着。

  「原来阁下是圣男贞德啊,刚才吻我时怎么不早说呢?既然你这么怕,要不要列一张清单规定哪里不能碰、哪里不可以亲呀?干脆咱们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离好了。」说完,便打算如他所愿地离开,才一起身,下一秒又落入他强劲的怀抱里。

  烙下的吻,狂野如猛浪。

  哈!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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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得不佩服,靳易的自制力实在很强,说结婚前不碰她,就绝对不碰她。

  两人最亲密的接触顶多到亲吻的阶段,即使好几次她极尽勾引之能事,他总能点到为止,绝不深入。

  在性开放的今天,还有这种保守传统的男人,实在很稀有哪!

  婚礼选在华人开设的饭店里举行,这已不知是萧奈儿第几次披婚纱了。

  她没在结婚前逃走,因为她决定与这人斗上一场,敢惹她,就要承受后果,玩完这场婚礼再走也不迟。

  猎人「豹」是不婚主义者,绝不会傻得去躺婚姻的坟墓,她才不要被人绑住呢!假结婚那么多次,不差这一次。管他身手有多好,明的打不过他,她不会来暗的吗?她才不怕他哩!

  呵呵——这将是一场无效婚礼,既是无效,她何来恐惧?不玩完再走太可惜了。

  这就是靳易坚持娶她的代价,能让那八风吹不动的表情变脸,是一项多么伟大的成就,她已经在期待了,忍不住偷偷奸笑到下巴快要抽筋。

  「师母。」身后毫无预警的传来一声叫唤,差点没把萧奈儿给吓死。

  收敛住奸诈的笑容,恢复待嫁新娘该有的端庄后,她才回过头,转向声音的来处。

  门口站着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生得清秀干净,正对她恭敬行礼。

  靳易身边不同国籍的四位学生,个个医术精湛,而且背景大有来头。这四人共同的特色,便是不多话,嘴巴很紧,好几次她试图从这四人身上探听靳易的事情,却无法得到什么,只证明了一件事,他们对靳易绝对忠诚。

  她记得眼前这个学生叫诺尔,在四人辈分中排行第三,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什么事?」她回以一抹绝艳的微笑,心下臭骂这个死诺尔,跟靳易一样老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差点没把她心脏吓得跳出来。

  「令姊及姊夫都来了。」

  萧奈儿怔了下,她哪有什么姊姊或姊夫的?才要问出口,蓦地顿住,因为越过诺尔身后,她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立即冷静地改口。

  「姊姊、姊夫,好久不见了,呵呵……」她差点挤不出笑来,因为他们的出现完全出乎她预料之外。

  他们来干么?

  身材高挑的美丽妻子,偕同着身旁又矮又胖的丈夫,而那位矮胖的丈夫脸上挂着弥勒佛的笑容,上前热情地抱住「小姨子」。

  「妹妹,恭喜呀!姊夫真高兴你要嫁人啦!这个红包可不能包太小,是不是啊,『老婆』?」

  「是的,老公。」高挑女子含笑点头,身上那股媚劲可不比萧奈儿逊色,风姿绰约地走上前,伸出玉手托起新娘的下巴。「好美啊,像仙女下凡一样,想当年我穿新娘礼服时可是艳惊全场呢,没想到妹妹穿上礼服比我更美。」

  「不不不,老婆,你比较美,尤其是晚上脱光的时候,不管关不关灯,都美呆了。」

  「讨厌啦,老公,关灯哪看得到?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SIZE小而巧,触感细而柔,摸起来就是不一样。」

  高挑女子不依地轻捶老公一记。「有别人在,别乱讲啦!」说完,还特意朝诺尔送了记秋波,并掩口娇笑。

  要说这两个女人不是姊妹还真教人不相信,那骚到骨子里的媚劲完全不相上下。

  诺尔尴尬地轻咳一声,恭敬道:「师母,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待人离开,门一关,高挑女子立刻沉下脸,对矮胖男子质问。

  「你给我说清楚,SIZE小是什么意思?触感细又是指什么?我明明又粗又大。」高挑女子说话的声音不再嗲声嗲气,而是低沉的男音。

  也就是说,这位温柔妩媚、举止妖娇,比一般女人还高的女子,其实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所假扮的,为了男人的自尊,他非反驳不可。

  矮胖男子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声音却是出人意料地清脆若黄莺。「我哪有,你也太多疑了吧,明明是你自己心虚!」

  瞧那嘟嘴的样子、瞪人的眼神及插腰的举止,令人恍然大悟,原来矮胖男人也不是男人,而是年纪轻轻的妙龄女子所假扮。

  「你分明在影射什么。」丁宇生气地指责,看得出来,他脾气本来就不太好。

  「哼!你也嫌我胸部不大啊!」唐心柔也不甘示弱地回应。

  丁宇一愣。「我哪有?」

  「绝对有!」

  「不可能,要是有,我说过的话绝对会记得!」

  丁宇,猎人代号「狼」,擅长追踪,对人事物的记性一流,所以他非常肯定自己绝对没说过这句话。

  「你没说,但你的眼神说了!」唐心柔也不怕跟他对质,同样身为猎人组织的成员,代号「凤凰」,柔道世家出身,优点是拳头硬、力气大,资历未满一年,还在努力见习中。

  「你别乱说,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情况?」

  「就是你故意接近我而上门租房子的第一天,地点在阳台,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左右。」(详情请参阅《滚开啦!大色狼》第50页,作者可以作证,他的确有。)

  丁宇一时语塞,这个死女人竟然把八百年前的旧帐翻出来跟他算。

  「我只是怀疑,又不是真的——」

  「怀疑就是侮辱,别狡辩,哼!」

  一旁的萧奈儿翻了个大白眼,这对夫妻是来吵架,还是来打情骂俏的,竟然在她面前为这种SIZE问题起争执。

  「不好意思,要比SIZE的话,请两位晚上上床关了灯再比,现在请回答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萧奈儿双臂横胸,如果记得没错,她可没发出求救讯号。

  平日猎人们各自单独行动,谁也不干涉谁,除非有伙伴遇到危险需要救助。但通常都是自己搞定,因为他们有属于猎人的自尊与傲气,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发出求救讯号的。

  丁宇和心柔假装成她的姊姊和姊夫混入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她才不相信他们纯粹是来参加婚礼的呢。

  「我们是来救你的呀。」心柔道。

  「救我?我又没发出求救讯号。」

  「是沈毅发出讯号,所以我们三人才赶过来。」丁宇补充。

  萧奈儿一脸意外。「三人?皓烈也来了?」韩皓烈,猎人组织的其中一位伙伴,代号「虎」。

  心柔道:「是呀,不过皓烈哥是单独行动,没跟我们一块,照道理,他现在应该也混进来了才对。」

  「沈毅为什么要你们来救我?」萧奈儿沉下了脸,死沈毅果然有事情瞒着她。

  心柔与丈夫丁宇互看一眼,说出原因:「他是『死神』。」

  原以为奈儿会大吃一惊,想不到她不在意地回了一句。「我早知道了。」

  「知道你还嫁他?」心柔惊呼。

  「怕什么,反正这是一场无效婚礼,我也不吃亏,姓靳的害我到手的猎物飞了,还逼我嫁给他,我非羞辱他一顿不可,明天一早,他会非常后悔娶了我。」嘿嘿,今晚有好戏可瞧了,她准备了很多节目,一定要连本带利地好好回报给他。

  「为什么这是一场无效婚礼?」心柔不解地问。

  「因为他娶的是叫王春娇的女子,一旦奈儿恢复身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王春娇这个女子。」丁宇缓缓说道。

  萧奈儿呵呵娇笑。「还是老伙伴了解我,你们就当作是一场表演秀吧,难得我打扮这么美,你们也顺道吃喝玩乐,别客气。」

  「我劝你最好就此打住,『死神』并不好惹,而且我们对他所知有限,沾惹一个不熟悉的敌人,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说起「死神」这个人,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他并非道上人物,所以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的可怕一如他的封号,因为精通中西医,熟知人体经脉穴位器官位置,只要一出刀,不出一秒就可以让一个人动弹不得。但他不把人杀死,而是让对方少掉一只手、一只脚,或是把筋挑断,割下一个肾,换掉一个器官,让人活着继续承受更甚于死亡的痛苦。

  他能轻易让一个人在生死边缘挣扎,受过他一刀的人永远都记得濒临死亡的恐怖,绝不会有人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人们才惧怕他。

  敍述完「死神」的种种事迹后,丁宇劝道:「懂了吧,此人惹不得,所以我们才赶来,要跟你讨论接下来的步骤。」

  萧奈儿不语,望向镜中的自己,珍珠绾起的秀发上,披戴着象徵纯洁的雪白新娘头纱,纯白中唯一的一点朱红,是她引以为傲的樱唇,而唇角那抹顽皮娇蛮的笑意,绝艳得百花都为之失色。

  「我会走,但要等婚礼结束再走。」

  其他两人一致惊讶地望着她,丁宇慎重警告:「奈儿,别惹他。」

  「错,是他先惹我,你该最了解那一千万对我有多重要,若不是他,罗伯已经在我手上了。」她定定地望着丁宇,眼中充满坚决,以及从不示人的痛苦。

  丁宇沉默着,他当然明白奈儿的痛苦,一切都为了她身染怪病的母亲,这也是奈儿投入猎人组织的原因。

  为了让丁宇他们放心,奈儿又继续说道:「别担心,我知道分寸,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而且他正沉迷于我的美色,所以我很安全的。」

  「什么事呀?为什么那一千万很重要?嗯?」一旁的心柔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着两人,她加入猎人组织的资历不久,尚有许多事不知道。

  丁宇没理会妻子的发问,迳自对奈儿道:「好吧,随时保持连络,我们会一直等到婚礼结束为止。」接着牵起妻子的手。「走吧。」

  「欸?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耶!」

  「问我就行了,别在这里碍事。」高大的他拎着好奇宝宝的领子,往门口拖着走去。

  心柔本来还想向老公抗议他大欺小,门才打开,两人都愣了下,刚好与进门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此人生得一表人才,气质温文儒雅,一身白色西装将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为出色,全身散发着贵族般的绅士风范,唯独那不苟言笑的神情,透露出令人不敢小觑的威严,而那黑不见底的深眸,仿佛具有洞悉人心的能力。

  只一眼照会,丁宇立刻换了表情。

  「哟,这不是妹夫吗?幸会幸会。」他伸出手,拉着对方的手直握,将女人的举手投足学得唯妙唯肖,连声音也是。

  「我是新娘子的姊夫,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心柔也装回胖男人的模样,握着靳易的另一只手热情地上下摆动。

  靳易仅是来回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吩咐身后的昭文。

  「帮我好好招待他们。」

  「是。」金昭文来到他们面前,同样不苟言笑,壮硕的身躯一点都不「文」,反而有武夫的味道,恭敬而有礼地邀请他们。「请往这里走。」

  「妹妹,那我们先去前面等你哟,呵呵呵——」夫妻俩招招手,恍若乡下人逛大街一般,随着男子而去。

  靳易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目光始终落在房里那美若天仙的女人身上。

  英挺的身子在她面前站定,淡问:「准备好了吗?」很公事化的语气。

  第一句应该先赞美新娘才对吧?萧奈儿生起一股无名火,心头闷闷的,很不悦。

  一般新郎看到新娘穿白纱的容姿,就算没有惊为天人,至少也会做出惊艳的表情吧,这人却一如平常地严肃淡漠,连给个例外的表情都没有,枉费她特意花心思打扮,这次可是她有史以来最美的新娘装扮,忍不住气恼。

  有时候她真怀疑他为何坚持要娶她,那一次的吻仿佛是虚幻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早准备好了,走吧。」她站起身,有些儿赌气地往门口走,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气的,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会为自己疯狂着迷吗?得了吧,等到海枯石烂要比等他赐予微笑或赞美都来得容易。

  就在经过他身边时,有力的手蓦地拉住她,逼得她不得不回头迎视那炯炯有神的眼,感到意外的同时,一股灼热的感觉掠过心头。

  他想说什么呢?她的内心没来由地怦动不已。

  「你忘了拿捧花。」靳易指着桌上的玫瑰,淡淡地提醒她。

  微笑!微笑!干万要保持微笑!

  萧奈儿硬逼自己的嘴角弯起美丽且骄傲的弧度,即使她快气炸了,也绝不让他知道,跟木头人生气是最笨的事,她才不浪费时间!

  「谢谢。」对他娇美一笑,但才一转身,花姿娇容就换成了咬牙切齿,拿起桌上的玫瑰后,转回身来,又恢复了明媚动人一朵花,勾着这只死鱼的手臂步往红毯。

  臭木头!今晚要你好看!

  结婚进行曲悠扬响起,新娘子艳惊全场,让她意外的是宾客云集,而且每个人看起来好像都来头不小。

  皓烈在哪?

  挽着新郎的手臂,随着音乐缓缓行进,隔着头纱,她不时观察四周,猜测韩皓烈会在哪?

  灵活的眼珠子不管如何转,就是看不到他半个人影,正在纳闷之际,音乐停了,到了红毯的尽头,萧奈儿也愣住了。

  终于找到第三位伙伴——猎人「虎」!但此刻,她却有想笑的冲动。

  真有他的!

  带笑的美眸直直盯着台上正经八百的神父,猎人伙伴里最土匪的家伙,竟也有如此正经庄严的时刻?!

  婚礼结束后的当晚,萧奈儿再度成功脱逃,王春娇也就此从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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