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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总裁幸福去 第七章

  从警察局出来以后,李苑明的神色并不比昨晚好到哪里去。

  “我就知道会这样!”她气恼得直咕哝着:“警力不足,只能加强巡逻,并且加以追查……听起来完全是公式化嘛!真是的!”

  “不然你要那些警察怎样做呢?”石月伦有些好笑地说:“我又不是政要名人,值得派出警员来为我站岗?

  不过,那位警员倒是对你很有礼貌,还希望你送他签名照片!如果跟我们的立场对换过来,我想他阁下会很愿意亲自出马来保护你哦!”

  “喂!不要这样乌鸦嘴好不好?”李苑明抗议着:“我们当演员的可是最怕这种事了,还好我不是什么大明星。”

  “但是也拥有一票基本观众了。”石月伦笑着说:“怎么样?上回不是听说有部连续剧要邀你演出吗?你答应了没?”

  “剧本太烂了,拒演!”李苑明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反正我又不缺钱用,还不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小剧场演起来有意思得多了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学姊,‘狂女’这出戏的背景音乐,你打算怎么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纽约的时候,就已经搜集到不少稀奇古怪的音乐录音带了。”石月伦笑着说:“走吧!陪我去逛逛街,音乐是不成问题,但是还有服装要考虑呢!”

  “当然好啊!”李苑明一听到要逛街,乐得跟什么似的,开心地挽着石月伦的手就往前走去。

  她们两个逛街逛到傍晚,并一起在外头吃了晚餐,李苑明的说法是——偶尔放老公一次鸽子是增加生活情趣!

  回到排练场时,已经将近七点了,两个大女生研究着她们买回来的战利品,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苑明警觉地伸出手去阻止石月伦,自己拿起了话筒。

  “我就是。”李苑明沉沉地说,一面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键——那录音机是范学尧一大早找人装上去的,      

  那通电话通话时间并不长,说没几句就挂断了。

  挂上电话的李苑明沉着一张脸,很嫌恶地盯着电话叫骂着:“真他妈的病态!”

  如果不是因为心情不佳,听到李苑明这样有救养的女孩骂粗话,真会将石月伦逼出笑容来。      

  但是,此时此刻,石月伦连嘴角都不曾稍稍往上勾起。她哪里还笑得出来啊!?

  “又是那个家伙吗?”她问:“你将他说的话录音了?”

  “搜证嘛!”李苑明的回答十分简单,“学尧说,我们应该要求警局做电话追踪,虽然我怀疑那会有多大的作用。”她耸了耸肩膀,“那小子用的是公共电话,一听就知道了。”

  石月伦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尝试着平静自己的心神。

  这样一个欲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快的人步步逼近,真能将一个神志正常的人逼得焦躁发狂!

  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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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排戏结束,唐思亚来接她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他又找了一些小礼物来送她。

  这回送的是两盆小盆栽,一盆是薰衣草,一盆是大岩桐。      

  “你房间里缺少绿色的东西。”他说得是理直气壮,还带点霸气,“绿色能舒缓情绪,而薰衣草则有安定心神的功用,你知道吗?”

  “可是,思亚……”她又是感动,又有些好笑,“我跟植物之间有代沟耶!我一向就不会照顾它们,若是让我照顾它们,恐怕会很早就让它们寿终正寝。”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它们养得好好的,你只要负责观赏就好了。”唐思亚说得信心满满的,“照顾花圃,我很在行,包括公司的花坛、阳台,我都要求种植些绿色花草,既赏心悦目,又能让紧绷的情绪纡解,这两盆就是从花圃里移植过来的。”

  “真的?怎么移的?”

  “用叶子啊!”他一副很专业的样子,煞有其事地解释着:“大岩桐是用叶片繁殖的,薰衣草可以拨种,也可以摘下一段带叶子的梗浅埋在沙土里,那样就会长出一棵漂亮的薰衣草了!”

  “有这么神奇?”石月伦有点不相信地瞪大双眼看着唐思亚。

  “当然是真的!”

  石月伦简直无法相信,感觉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唐思亚,居然会对这种容易搞得一身脏的事有兴趣!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她好奇地笑着,想到了他送她的灯罩,以及他手制的相框,“对了,我今天跟苑明去逛街,也顺便挑了几款布料,准备用来做戏服。”

  唐思亚惊讶地瞪着石月伦。

  “喂喂喂!别的东西我还可以将就应付,女红我可全是外行!万一把手指头跟布缝在一起了,那可怎么办?”      

  “胆小鬼!”石月伦取笑他:“你都还没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成不成?像你这么天才的人,一定行的!”

  “不干不干,说什么也不干!”唐思亚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瞧他现在的样子,哪像是白天在会议上拍桌、骂人的唐思亚!?更不像在商场上霸气纵横、名气响亮集团的财经顾问!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只要在石月伦的面前,他永远像个大男孩。

  “大男人!沙文主义猪!”石月伦噘着嘴说:“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不少顶尖的服装设计师都是男的吗?”

  “多谢你的抬举,我还是比较喜欢画财经分析走势图。”说到这里,唐思亚的眼睛一亮,“对了!我可以帮你弄舞台的设计啊!至于服装嘛……你就自己想办法好了!”

  “你知道要怎么做舞台设计吗?”石月伦给了他一个充满怀疑的眼神。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查查有关的书籍。怎么样?就让我试试看嘛!”这下子唐思亚的兴致全都来了,“别忘了你刚刚说的,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成不成?嘿嘿!你们舞台设计经费有多少啊?”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得到一种新玩具的孩子!石月伦好笑地睨着他,不忍心给他一桶冷水。

  “你爱试就去试吧!经费的问题就别提了。”

  “不知道经费预算是多少的话,我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实事求是地说。

  闻言,石月伦忍不住笑了。

  “告诉你实话吧!唐大设计师,这笔经费是零。”石月伦忍住笑,“我们是个穷剧团,记得吗?所以,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不管你做出来的东西需要多少经费,我们都没有办法付诸实行的!”

  “这样啊?不好玩!”唐思亚的脸垮了下来,“那……干脆舞台经费由我来负责。”

  “你别跟钱过不去了!”她伸出手来环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记。

  唐思亚整个人乐陶陶的,没注意到她正拉着他往床边走。

  “来,今天出去逛街,我买了点东西要给你。”她笑咪咪地说。

  她从购物袋里取出两件衬衫来,唐思亚立刻迸出一个好大的笑容。

  “你帮我买东西?”他开心地冲了过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乱亲,“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

  “走开走开!肉麻死了!”石月伦好气又好笑地推开他,“跟你们家的唐大汪一个样!”      

  “你是说那小子也常常这样对你?”唐思亚一脸非常愤怒的样子,“我要把它宰了,炖一锅香肉汤!”

  “喂!够了喔!”

  这个晚上和往常一样的结束了,唐思亚带着依依不舍跟石月伦道过晚安后,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公寓的大门一推开,唐思亚看见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晃过巷子,一抹轻微的疑惑掠过他的心底。

  他为什么觉得那个人行迹很诡异呢?

  他皱着眉头关上公寓大门,突然,他猛然回头过去——

  是那个人的眼镜!那个人好像是戴着太阳眼镜!

  谁会在大半夜里头戴着太阳眼镜呢?除非是瞎子!可是瞎子怎么又能够空着双手,连拐杖都不带呢?

  唐思亚转身跨步跑去,他想追到那个人,看清楚那个人戴着的究竟是不是太阳眼镜,他自己并不是很有把握,可是……如果那真的是一副太阳眼镜的话……

  唐思亚一直追到了巷子口,但是都没再见到那个引起他疑心的人。

  他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可是他就是无法摒除心底那徘徊不去的忧虑。

  余庆家的威胁越来越大,谁也无法料准他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而这攻击发不发动都不是好事,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看出石月伦心理所受的压力。

  唐思亚重重地在自己的掌心里捶了一拳,恨不得自己的掌心是那个余庆家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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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新的讯息出现了——邮差送来了一个包裹。

  李苑明不敢拆开它,范学尧也不敢拆,万一里头装了炸药,那可要怎么办?

  因此,他们打电话通知警局,请了专家来对付这个充满了恶意的礼物。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包裹里头什么高科技的产品都没有,但是那内容也教人够恶心的了——

  那是一个被分解得支离破碎的洋娃娃!

  娃娃的惨状一映入眼中,李苑明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范学尧立刻将她揽入怀中,以嫌恶的眼神看着盒子。

  那位爆破专家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们,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将盒子带回警局去了。

  他们一行人前脚刚刚踏出门,李苑明就扑入了范学尧的怀中。

  她的身子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声音也无法自已地变得又尖又细。

  “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让学姊知道!”她尖锐地说:“连我看了都难以忍受了,学姊绝对会受不了的!”

  范学尧无言地点头,虽然知道这只是个缓兵之计而已,但是能缓一刻就一刻吧!

  更何况现在正是排戏的紧要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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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月伦已经将演员的服装决定好了。

  “我知道你们是个穷剧团,不过……”唐思亚有点不解地问:“不是说有家公司愿意赞助你们的演出吗?若不够,由我来支出。”

  “那也不能乱花钱呀!”石月伦一本正经地说:“最重要的是演员,服装布景跟道具都可以先搁在一边,如果有多余的经费,我宁可先发给演员当薪水。”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我的处女作是注定要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唐思亚悲惨地说。

  石月伦很好奇地别过脸来,眼神因为好奇而闪出亮光。

  “你的处女作?你是说……你的舞台设计吗?”

  唐思亚笑得有些腼腆。

  “喏——”他拿出一个纸卷,在桌上摊开来,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期待别人夸奖的神情,“你觉得怎么样?”

  石月伦只看了两眼,就笑得倒在桌子上。      

  “怎么了?怎么了?”唐思亚一连几声的喊叫,脸上有着受伤的神情,“有那么好笑吗?到底是怎样?你倒是说呀!”

  “呃……这个嘛……”石月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面擦眼泪,一面语带挑衅地看着他,“这是……呃……很好的室内设计。可是唐先生,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我的演员要站在哪里?走位的变化要怎么办?”

  “有啊!我有留位置给他们走路呀!”唐思亚很认真地说,一面在纸上比划,“桌子和椅子之间有空位呀!后面有走廊,还有……”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嗯?”

  “呃……他们……呃……对了!他们可以站在屋顶上啊!”唐思亚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不是有一部电影叫作‘屋顶上的提琴手’吗?”

  石月伦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唐思亚立刻举手作出投降状。

  “好嘛好嘛,我承认我完全不懂舞台设计,可以了吧?”他咕哝着,一面伸手去拿设计图,却让石月伦给阻止了。

  “你要将这设计图拿去哪?”

  “当然是丢进垃圾桶啊!”他垂头丧气地说。

  石月伦赶紧将设计图拿得远远地。

  “你不可以把它拿去丢在垃圾桶里!”她用一种状似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你要替我把这张设计图裱起来!”

  “为什么?”他还无法会意过来。

  “纪念啊!”她说得理所当然,“你辛辛苦苦帮我做的舞台设计,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丢入垃圾桶呢?”

  一阵甜蜜的暖流甜甜地流人唐qpv思亚的心中,他笑得跟个白痴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一定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个够。

  他爱她的善解人意、爱她的勇于付出,她让他知道,虽然他是个再差劲不过的舞台设计者,她仍然为了他的努力而欢喜……

  “这么烂的设计成品不值得留啦!”他不大好意思地说:“要是我帮你画的每一张舞台设计图都留起来,那你的房间要不了多久就要泛滥成灾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继续努力吗?”石月伦有点讶异的问。

  他话中那长期抗战的暗示,让她窝心极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对戏剧的概念可得再加强才行。”

  “我早说过我是门外汉嘛!”他说:“说真的,你这个舞台背景,到底打算要怎么样个搞法?”

  “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唐思亚大惊,“连桌子椅子都不要?那观众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让演员的表演来界定空间呀!”石月伦微笑着,举起手来做了个敲门的动作,“这样的动作就足以告诉别人,我的前面是一扇门了,观众没那么笨啦!”

  “呃……”唐思亚困惑地搔了搔头,“早知道就不念经济,到剧场去打工了。”

  “又胡说了!你大学联考的时候,怎么知道自己会认识我呢?”石月伦笑着站起身来,一面将那张舞台设计图卷好,收着,“回去吧!我累了。”

  一说到“回去”,唐思亚才想起来,他们今天在排练场留得晚了些,出来后便直接去吃消夜,又把唐大汪忘得一干二净了!

  “唐大汪这只狗小子会不高兴的!”他带着罪恶感说:“我们最近常常忘记带它出去慢跑,它如果把我的照片咬了个稀烂,我也不会意外的,”

  “不会的啦!我们每天晚上都还陪它玩上一阵子的,不是吗?”石月伦笑着坐上车子,“该生气的应该是唐小汪,它最近大概连你的面都难得见到吧?”

  “没关系,唐小汪的杀伤力比较小。”

  “欺善怕恶的家伙!”

  他们笑着回到石月伦的住处,才刚刚走到门口,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寒意无声无息地爬入石月伦的心底,使她不自禁的将唐思亚的手紧紧握住,当她挨近他身边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加速跳动的心跳声。

  原因再清楚不过了——那一扇她从不会忘记带上的木门,此时此刻只是轻轻的合上而已,任谁都可以一把就推开了!

  唐思亚将她推到一旁,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间一抬腿来将门踹开,同一时间,他闪到门边去。

  门后闪电般地扑出一条影子,那凶猛的眼光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立即变得柔和,摇着尾巴扑上前来撒娇。

  没有枪声,也没有飞刀,只不过是唐大汪而已!

  他们两人立刻松弛了下来,亲热地将大狗揽入怀中,却听见大狗一阵痛苦的喘息。

  “怎么了?唐大汪?”

  唐思亚惊愕地放开大狗,而后发现大狗的前脚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

  伤口血迹还未凝结,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但是那绝对不是狗儿自己弄伤的,唐思亚敢用自己的脑袋瓜打赌!

  “我的天呀!可怜的唐大汪,是不是很痛啊?”

  他抱住了大狗的头,万分庆幸那道伤口划得不深,没有伤到动脉,否则的话,唐大汪恐怕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但,他更庆幸的是,石月伦不在家……

  想到这里,他赶忙转过身去看石月伦,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像纸一样白了,看起来一副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

  唐思亚放开唐大汪,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没事了,月伦,你不许昏倒!”他焦急地说,清楚的感觉到石月伦的身子不停地发抖着。

  “唐大汪……”她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都是我害你的!我害你差一点就……”

  “别胡说了!能够保护你,唐大汪一定觉得非常光荣!”

  唐思亚焦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再说,它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肉伤,过几天就没事了。”唐思亚越说越急,也不知道是想说服石月伦,还是想说服自己。

  除了那个余庆家之外,还有谁会闯进石月伦的住处呢?

  想到石月伦极可能死在他的魔爪之下,就令他不寒而栗。

  老天保佑!

  幸亏他还有一点先见之明,将唐大汪送来跟石月伦住在一起,否则的话……他抱紧了石月伦,禁止自己再往下想。

  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他对自己说,他们的自力救济一定要再周密一些,石月伦需要更多的保护,而那姓余的小子需要更多眼睛盯着他。

  他一定……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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