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慕冠优一片苹果,他却厚脸皮的指指他的嘴,示意要她亲自喂他。
“你为什么要骗我?偷了圣的项链他还是活得好好的,这样根本无法替我爹地报仇。”倪欢儿嘟哝道。她真是太天真了。
“你爱上圣了吧?”虽为疑问句,但他表情可是十足的肯定。
“那跟项链有关系吗?”她虽极力掩饰事实,但脸上的红晕却说明了一切。
“当然有关。你若爱他,就不计一切把项链留在身边,反之,就把它还给圣,然后离开他。”慕冠优见她一头雾水,干脆挑明说:“身为星联的一分子都拥有一样要给将来另一半的定情之物,这条项链上的戒指即是,只不过圣不喜欢戴戒指,才将它串成项链。”
倪欢儿听得目瞪口呆。
“欢儿,我……不只我,所有认识圣的人都知道他对你是特别的。如果你爱他,就要随时有迎接危险的勇气,这是身为星联地下组织领导人妻子的必备条件之一。”
“我爱他,可是……他毁了我的家……”一边是她深爱的男人,一边是家价,要她如何抉择?
慕冠优皱起眉,“圣不会是你的杀父仇人,我以生命担保。”
她也想相信不是圣,可一想起爹地临终前的遗言,又……
“百一你成了圣的女朋友,他自然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慕冠优看似疲累的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去与留你自己作定夺。”
“嗯。”倪欢儿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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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欢儿才回到诹訾星楼立刻被周瑾唤住。
“欢儿,你确定不和我去香港吗?”倪欢儿已拒绝了,可她仍不死心的再度询问。
“对不起,小瑾。”她没心情跟小瑾讨论去玩的事,此刻她的心像被猫咪弄乱的毛线,纠成一团。“你不再考虑看看?”周瑾再问。她已经给欢儿够多机会了,若欢儿再不把握,休怪她无情。
倪欢儿仍是摇头。
周瑾咬了咬下唇,“好,我不勉强你。”说罢便转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倪欢儿也回到房里,把自己丢到舒服的大床上,想起脖子上的项链,她抓起戒指坠子,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它出神。
原来这代表圣的订情之物,但她不过是他所操控的一颗棋子罢了。
“爹地,对不起,欢儿恐怕无法替你报仇,因为我爱上了他……呜……”她难过的哭了,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孝的女儿,居然爱上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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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儿被乌云遮去光华,天空开始下起雨,正是袭击的好时机。
一名黑衣女子无声的行走在走廊上,在一扇桃木门前停下来附耳聆听,确定房内无声响后,便从腰间掏出一把万能锁匙在钥匙孔里转动了两、三下,锁即应声而开。
黑衣女子提高警觉,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拿出事先准备好已沾上迷魂药的手帕,往床上的人儿口鼻捂去——
“嗯……圣……”倪欢儿嘤咛一声,正巧翻转过身子。
黑衣女子低咒,再度朝目标下手。
倪欢儿从梦中惊醒。这……是什么?好呛鼻……
黑衣女子不顾她如何挣扎,依旧以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呜……你是……谁?”四周太过黑暗,致使本来熟睡的倪欢儿虽惊醒却看不清对她下手的人是谁。“呜……我……”还来不及呼喊,她人已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黑衣女子收起手帕,将她抱起,不料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糟!”在她犹豫中,脚步已趋近。
“Shit!”黑衣女子不雅的轻骂,放弃已到手的人,迅速开窗攀索而下。
走廊上的人正是邹偃圣,他在拉斯维加斯和各洲总堂主开完会后,漏夜飞回瑞士,为的是不断浮现脑海的那张清艳脸庞,以及一股没来由的不安。
伫立在倪欢儿的门前三秒后,他不请自入。
来到床边,凝眠沉睡的她,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他忍不住低下头触碰她丰盈的唇。
隐约间,他嗅到怪异的气味,“迷魂药?”
邹偃圣敛紧眉心,刚才有人潜入?目标是她?
是她有仇家找上她,或者又是风宿……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撒手不管。
就这样,邹偃圣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守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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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倪欢儿不太舒服的呻吟一声,脑袋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极了。
甩甩头,揉揉眼睛,咦?她看到了谁?
“圣!”沐浴在阳光下的他,恍如英武的天神降临,那张俊容依然酷帅不羁。
他怎么会趴在她的床边睡?哦!她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拿起一旁的毛毯为他覆上,邹偃圣却警戒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哎哟!”
“是你。”他松开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倪欢儿问得小心翼翼。
“你说呢?”他反问她,拿掉身上的毛毯。
“我不会把项链还你。”她斩钉截铁的宣告,一只手还护着脖子。
“你不提我倒忘了。”那夜她处心积虑的灌醉地,为的是偷走他从不离身的项链,动机为何?
“呃……”天哪!她竟不打自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耶!”她故意转移话题。
“这是我的地盘,我爱来便来。”他的语调充满霸气。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突地发现正巧转过身的他背上有红色的光点,感到奇怪,“喂!你背上……”她边说边靠近他,想找出光点来自何处。
蓦地,她只觉肩头一热,接下来一阵剧痛。“啊——”她惨叫一声,便往他背上扑去。
“你别要花样。”他吼了一声,却只换来她虚弱的喘息。
他一把拉过她到怀里,汩汩的鲜血让他发觉情况不对劲。“该死!”
从外套的暗袋里掏出手枪,邹偃圣气愤的朝窗外开了数枪,“风宿,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话,他又朝天空开了一枪,仿佛他的怒吼。
关上防弹材质的窗,他立即折回撕开倪欢儿的衣服,取出黑色药膏涂抹于她受伤的部位,她痛苦的呻吟使他紧绷的心拧得更紧。
“圣……我……好痛……”她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他。
“你这笨蛋,为什么要挡下那发子弹?”他既心疼又生气。
邹偃圣首度真正为一个人提心吊胆,而且还是个女人,他抱起倪欢儿直闯大火星楼,要戴弘德再展神技医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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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肯面对现实了吗?”慕冠优单手支颚,优闲的模样让人完全看不出他重伤初愈。“早跟你说别太重感情,你偏不!这下可好了,殃及无辜。”
邹偃圣双手握拳,“闭嘴。”
“风宿已经豁出去了,你再感情用事,恐怕下一次你难逃一死。”慕冠优不怕死的向他的忍耐极限挑战。
“我会要他付出代价。”邹偃圣语气坚决。
事实上他已动用星联地下组织的力量全力缉捕风宿,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届时,他绝不会再纵容一个背叛组织的叛徒,即使对方曾对他有恩有义。
慕冠优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掌管星联地下组织的人不恢复正常,可是会砸了星联的招牌及威信的。
“欢儿呢?你要让她回新加坡吗?”他直觉的认为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因为,圣已陷入情网。
“不,她跟你回德国。”邹偃圣再认真不过的回答。
慕冠优一个踉跄,下巴险些没撞上大理石桌面。“跟我?”叫他带个拖油瓶?那他岂不成了保母。“别闹了好不好?”
“如果你想无家可归的话。”邹偃圣嘴角微扬,如此威胁道。
慕冠优光听他的语调就头皮发麻,“圣,那是小人作风。”
“哼!黑道首领可是不讲人情,不择手段。”他摆明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慕冠优也只有认了。
真想不透当初长老们怎会把地下组织交给他,要命!
“地王,已经有风宿的下落了。”梅尔一接到消息立刻来到倪欢儿的病房通知邹偃圣。
“人呢?”发问的人是好奇的慕冠优。
“在美国境内。”梅尔将情报网追踪到的资料向他报告。
“在我抵达拉斯维加斯之前带回风宿。”邹偃圣冷漠的下达命令。
“是。”梅尔领命后,掩门而去。
“你别忘了我的托付。”邹偃圣丢下这句话后也随即离开。
“放心啦!”慕冠优不怎么甘愿的打发一句。
“哈罗!欢儿醒了吗?”周瑾的身影随着话语出现。
“快了吧。”慕冠优将病床边的椅子让给她,自己则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落坐。
“你的伤没事了吧?”她关心的问及他的状况。“你那么久没回公司不要紧吗?”
他掀起一道眉,有些讶异她对他的关怀。“嗯,等欢儿醒来就回德国。”他困了瞄床上仍呈昏迷状态的倪欢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等她醒?”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啧!“圣老大的命令喽!”妈的!有够呕。
闻言,她秀丽的柳眉轻拢,但仍维持一贯无邪模样,“邹大哥舍得和欢儿分隔两地?”
慕冠优唇角一勾,“你要问圣呐。”
周瑾轻咬下唇,跟着问:“我可以去德国吗?”
他耸耸肩,“要去就去,干么要我批准?”他在德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错啦!但也没必要连此等芝麻小事都问他。
“因为我希望与你们同行。”她甜甜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他调整姿势,让一双长脚不至于太委屈。“喂!我可没那个火星时间照顾你们。”想必他的办公室已经被公文淹没了,唉!悲惨的年轻岁月。
“那正好,我可以代你照顾欢儿。”周瑾自告奋勇的提出。
“你?”呵,她看起来比欢儿更需要保护。
“嗯。”她毫不迟疑的颔首,“可别被我的外表蒙骗了,我可是柔道、空手道上段的高手,对付登徒子绰绰有余。”她说着还摆出几招手势,增加说服力。
“哈!”慕冠优的笑声里充满讥笑意味。“现在的歹徒都拿枪,凭你赤手空拳能起得了啥作用?”不是他爱泼她冷水,瞧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能打得倒高头大马的外国人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她敛起笑容,显得严肃。
慕冠优坐起身,从腰侧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躲过我三枪,就无条件让你当跟屁虫,并且承认你的能力。”
“在这里?”周瑾看向病床,提醒他倪欢儿的存在。
他肯定的点头,“可以开始了吗?周大小姐。”后面的称谓纯粹是籍以讽刺她认不清自身身份。“随时候教。”她放意装作没听懂他的讽刺,跟这种自恋自大狂相处,必须要有异于常人的修养与风度才行,否则气死的是自己,而对方只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才说完,慕冠优已射出一枪。
周瑾一跃,轻盈躲过。
“好身手。”慕冠优由衷的赞赏。
他又送出第二发、第三发子弹,周瑾皆敏捷的闪过,动作干净利落。
慕冠优不禁鼓起掌来,“的确有两下子。”
周瑾略略调息后才站起身,“你不会黄牛吧!”
“你不会临时反悔吧!”去,女人生性爱怀疑。
“不会。”她可是还有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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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的回到星联地下组织总部,邹偃圣的拳头始终是紧握的。
直达专用来处决敌人、罪犯的审判厅,五十坪的大厅里,有一组黑色办公桌椅,一台电脑,大厅的正中央则设置了一个约五个榻榻米宽,两米高的铁牢,铁条上通了电,防止阶下囚企图脱逃,除此之外,偌大的空间再无多余的摆饰,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气息。
邹偃圣在众保镖的簇拥下坐上皮椅,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直视铁牢中依然挺立的男人。
“哼!要杀要剐快动手,休想我会回答你的问题。”风宿无惧于他,表情尽是鄙夷。
邹偃圣冷嗤一声,“你以为你配死得太轻松?”
他不明白,为何他曾推心置腹的伙伴,对他会有如此深的恨意?
“你会见识到与我为敌的痛苦。”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枪,分别在他手臂、肩胛射进多发子弹。风宿的惨叫声随之不断响起。
“过瘾吗?”他倨傲的抬高下巴,仿佛只是在玩射靶游戏,非关人命。“我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奉还,别死得太早啊!”
此时的邹偃圣像只恶狼,嗜血至极,这才是真正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王让猎物无从反击。
“我会留着命看你得到报应的,哈……”风宿忍着痛,放声大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正当在场的保镖为风宿的话捏一把冷汗时,电话铃声正巧响起。
“地王,慕总裁说他要带倪小姐回德国了。”梅尔传达电话中得来的消息。
“派人跟着。”他开始不信任任何人,全拜牢笼中的囚犯所赐。
“是。”梅尔恭敬的照办。
过不久电话又再度响起,梅尔迅速接听起。
“叫邹偃圣听电话。”倪欢儿在电话另一端大喊,迫使梅尔不得不将话筒拿离耳朵。
“倪小姐,地王他……”梅尔觉得快心脏无力了。
“不管,叫他听。”她仍大吼着,完全不像受伤初愈。
梅尔左右为难,正持着话筒不知如何是好,邹偃圣的一句话解救了他——
“给我。”(谢谢支持*凤*鸣*轩*)
梅尔赶忙把话筒交到他手上。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新加坡?”倪欢儿听到她必须和慕冠优去德国的消息,气得差点没把整座楼给拆了。
“你说话呀!我已经被你利用完了,让我回家,我不要去德国,你听到没?”
“你无从选择。”他仅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收线,阻绝她的咆哮、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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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饮着烈酒,数杯黄汤下肚邹偃圣却仍旧清醒,内心更形紊乱。
那份挥之不去的烦闷是什么?
为何倪欢儿的容颜不断浮现脑海?
“唉!”他幽幽叹了口气。
起身来到倪欢儿曾住过的房间,旋开门把,一阵属于她的幽香袭来,使得他的心一动。
曾几何时,他也开始懂得想念?在他以为已和感情绝缘后。
他明白自己是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忧心她的安危而威胁优代为保护,但他的人生是黑白的,不适合任何色彩,而她却是明亮的。
这一夜,他孤寂的躺在她曾睡过的床上,放纵自己沉沦于无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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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倪喜儿向公司争取到一星期的年假后,立刻马不停蹄的从美国飞回来,以处理父亲留下来的公司所产生的企业危机。
她不敢相信欢竟丢下公司不管径自出游,结果公司营运出了问题,资金周转不灵,还有混混到公司找碴,把储存资料的资料室翻得乱七八糟,甚至带走几张重要的磁片。
甫下计程车,又接到公司的财务经理打来的电话,说是银行的人要来收款,让她的肾上腺素立时激增。
更气人的是她已经很赶时间了,居然还有人走路不长眼睛撞上她,真是气煞人也。
“喂!你瞎了不成?”倪喜儿没好气的仰头责骂冒失鬼。
这一抬头,才发现对方还真高,而且是个穿着极有品味的帅哥,但!这不代表她会因此心软。
“倪小姐?”有品味的帅哥唤道。
他认识她?“你是谁?”她可不记得何时见过这等货色。
“你不是和圣在一起吗?”同为星联一分子的楼御权不解,前不久他上网和尔樊通讯时才谈论过她,还看过她的照片。
“他是谁?”她真是一头雾水。
“到我公司坐坐。”他诚挚的邀请。
“我要去处理事情,何况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完,倪喜儿便绕过他,一心只想赶快到公司处理事。
“不急。”楼御权不由分说的搭着她的肩,强将她带上车。
“你土匪啊!我说过了不认识你。”天啊!枉费他长得那么迷人,不料却是个下流胚子。
“我不是坏人,我是圣的好兄弟。”他好脾气的重申,不怪她的态度不佳,毕竟他们确实未曾真正照过面。
“谁理你们是谁?我只知道我家的公司快倒了。”
“别担心,倒了我替你重建。”他是十分认真的,朋友有难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有病!“我不是在开玩笑耶,”倪喜儿悄悄抡起拳头,打算他若伸手碰她,就赏他拳头尝尝。
“我也再认真不过,我先请你吃饭去。”楼御权很有技巧的握住她的拳头,让她“英雄无用武之地”。
“放开我……”她准备大叫。天晓得他会不会在车上侵犯她,哦!她怎么会那么倒霉?
楼御权在心里想着,怎么她和尔樊形容的个性不太符合?
无论如何,尔樊说有人曾袭击过她,且圣对她有特别的情悖存在,身为圣的好兄弟,他不会放任她暴露在危险中。
虽然方式有些不礼貌,不过往后他会解释今天的行为,她在新加坡的这段期间,就由他代圣维护她的安全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