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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 第三章

  雨后的早晨是最清新的,花叶在悄悄伸展,鸟儿在晨光中吟唱。

  方君临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一直有淡淡的清香伴他好梦。醒来才看见方惜月竟躺在他的身上熟睡,精致的容颜就在眼前,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她醒来……

  「惜月,该妳了!」

  方惜月手里拿着一个白子,思考怎样走下一步棋,她咬唇苦思的模样极为迷人,让方君临看着不舍,后悔下了一步难棋,瞧她的红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

  忽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是方君临的贴身侍卫长云。

  「院主,黑巾会会主耿雄求见。」

  方君临唇角一撇,「连下盘棋也不得安宁,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走进园中,恭敬地说:「黑巾会耿雄见过方院主!」

  方君临目光不离棋盘,只是挥了下手。「免了,你有什么事吗?」

  耿雄小心地察看方君临的脸色,「方院主,您……您也知道,我那个大盛赌坊的生意一向不错,谁知今天来了个人,不但赢了我们近百万两银子,还伤了会中几十名弟兄,就是我……在他手下也吃了亏!他还说,如果没人能赢他,那大盛赌坊就归他所有。谁不知道我黑巾会隶属擎月院,这分明是向我们南七省江湖道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了!」方君临打断他,冷冷地说:「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恐怕是你们见人家赢了钱,首先动手的吧!我早就反对你们开赌坊赚钱,但你们谁又把我方君临的话当回事了?夜路走多终于撞鬼,你这是自作自受。」

  耿雄连忙陪笑,「方院主,您别生气!谁敢不把您的话当回事,但您也知道,我那帮兄弟做强盗做惯了,干别的买卖也不是那块料,只得开赌坊混饭吃。现在又让人砸了生意,我那帮弟兄都嚷嚷着干脆重新落草为寇算了!」

  「你说什么?」方君临眼中冷芒一闪。

  耿雄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打拱作揖,「方院主,是我说错了!刚才那……那只是弟兄们的玩笑话,谁人不知,在这南七省地面上,任何江湖人不许为贼做寇,否则定杀无赦,方院主言出必行,黑巾会断然不敢为非作歹的,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来我黑巾会生事的人很像一个人……」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直说。

  方君临淡淡地道:「少卖关子。」

  「是、是!那人……像是花轩然。」

  方君临正要落子的手一缓,终于转过头去,「弄情公子?」他的神情多了几分重视,「你没有看错?」

  耿雄搓搓手,「方院主,若没几分把握,我怎么敢上您这儿来?」

  弄情公子花轩然这个人出身成谜,很早就开始游历江湖,他平日挥金如土,酒色全沾,看似放荡不羁,实际上却是个城府极深的角色,北六省的几个大帮派首领对他言听计从,虽未正名,但方君临却知道,花轩然实际上等同于北六省江湖道的地下盟主,他来江南,恐怕真正的目的……

  「惜月,哥哥要亲自会会他,这盘棋等我回来再下。」

  方惜月抢到他身前,「哥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好吗?」

  方君临怔了怔,惜月今天怎么了?她从来都不过问江湖中的事,也从来不参与,今天却……

  方惜月似乎明白他心底的疑惑,解释道:「哥哥,惜月已经长大了,应该随哥哥去见见世面的,对吗?」其实她只是从哥哥的神情中得知花轩然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心里担忧,才想跟去看看。

  「惜月,留在家里等哥哥,妳跟着我会让我分心的。」方君临温和地劝道。

  「不要嘛!」方惜月为达目的,竟摇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我就要跟去!你不带我,我就偷偷跟,看谁会担心?」

  方君临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得妥协。「那妳换上男装,记住,一定要紧紧跟在我后面,而且不许出声,知道吗?」

  「好耶!」方惜月欢呼一声,立即跑去换衣裳。

  耿雄却大开眼界,因为在他心目中,方君临一向是高傲冷漠的,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容置疑,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温柔和蔼的一面,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方君临可是南七省的霸主,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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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盛赌坊──

  方惜月第一眼看到花轩然时竟然有惊艳的感觉,因为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狭长多情的凤眼,再加上长长的睫毛,简直能摄魂夺魄。若非他的眉粗了些、肩膀宽了些、个子高了些,方惜月一定会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女扮男装的。

  方君临乍见花轩然,也是微怔了下,唇角旋即就浮出一抹讽笑,还真是有趣得很!原来花轩然就是十二年前以五十两银子驱使他下冰河抓鱼的那个「少爷」,也就是让他饱受风湿之痛的「罪魁祸首」。

  花轩然当然不会认出他,因为那时的方君临不但苍白瘦弱,而且骯脏不堪,但现在的他已是一方尊主,行止之间的那股威仪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谁还会拿现在的他和当初那个潦倒少年相提并论?

  耿雄喝退了所有手下,走到花轩然身前说道:「朋友,你不是想赌吗?行,只要你赢了这位,那么我姓耿的脑袋也输给你!」他指了指神态从容的方君临。

  花轩然嗤笑一声,靠坐在太师椅上。「姓耿的,你的脑袋不值钱,还是滚一边去,少丢人现眼了!」他的神态语气无不流露出一种极度狂妄之气。

  「你……」耿雄气极,刚要上前,方君临说话了。

  「耿雄,你退下!」

  耿雄只好忍下怒火,退到他身后。

  方君临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淡淡地说:「花轩然,你的确够狂!」

  花轩然一收狂态,肃穆地说:「方君临,你终于来了。」

  这话明显地告诉别人他的目标就是方君临,所以方惜月立即警觉地贴近方君临,满脸戒备地盯住花轩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的武功有多高,可以随时出击,但花轩然是何等眼力,从她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不但看出她不会武功,而且是个女人,所以一见她那种如临大敌的神态,只觉得好笑,不过,他在心里却想象着方惜月穿上女装的画面,于是,他的笑容更深了。

  方君临不易察觉地握握方惜月的小手,示意她不用紧张,目光又对上花轩然。「你既知我,那么这场赌局也是故意的了?」

  花轩然用力一扬紫色衣袖,「当然!当今天下武林,能和我花轩然平起平坐者,唯有你方君临。」

  方君临脸色漠然,丝毫没有被人抬举的高兴,只是淡淡地说:「你想赌什么?」

  花轩然眼中掠过一丝欣赏。「好!赌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赌注。」

  方君临不太在意地道:「你说。」

  花轩然深沉地看着他,「如果我输了,不但奉还黑巾会的一百万两白银,而且另外再奉上白银五十万两,如果你输,那么我只向你要一个人。」顿了顿,他才接着说:「江湖第一美女蝶舞。」

  方惜月愣了下,谁是蝶舞?她是江湖第一美人吗?她……属于哥哥吗?可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哥哥瞒着自己有了……不!不会的,哥哥不会这样做!

  方惜月心慌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心头倏然而起的痛楚是什么?

  方君临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他注视着花轩然说道:「你错了!我没有资格拿蝶舞当赌注,如果你的目的是她,那么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

  花轩然啧啧两声,又道:「方君临,何必装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蝶舞钟情于你天下皆知,如果你舍不得她,那么我就换一下,就她吧!」他漂亮的面孔一派潇洒,右手毫不犹豫地指着方惜月。

  正因他的话而陷入迷惑的方惜月,一见他指向自己,不禁一阵愕然,「我?」

  花轩然有趣地看着她清丽绝俗的小脸上充满不可思议的神色,那微张的小嘴迷人极了。他眨眨眼睛,展现迷人的笑容。「不错!正是妳,美丽的小姐。」

  方君临再也无法保持漠然,他怎能任自己的宝贝妹妹被人调戏,况且,他绝不允许有人觊觎惜月,于是,他霍地站起身,怒声大喝:「花轩然,如果你刚才的轻狂是真的,那么我为你感到不齿;如果是你故意为之,那么我只能为你感到……」停了一下他才重重地吐出两个字:「可悲!」

  花轩然收起了嘻笑之态,「方君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口舌犀利的人,你的话真的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方君临冷冷地说:「不是我的话,而是你自己的行为让你无地自容。」

  沉默了一会儿,花轩然将手背负在后,「罢了!如果我赢,那么我只要那海晶火玉所制的魂铃。」

  意外的挑挑眉,方君临语带讥讽:「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花轩然也不否认,「魂铃者,魂牵梦萦矣!你费尽心血打造魂铃,想必是为了博蝶舞一笑,不好意思了,在下要夺君所爱!」

  方君临不置可否地道:「恐怕你空有夺爱之心,而无夺爱之力。」

  「方君临,赌乃下乘之术,你我对峙南北凭的却是技击之术,不如这样,我们找个人将这粒骰子抛到半空,谁先抢到骰子谁就是赢家,而且不论手段,如何?」

  「可以!」

  「那么……」花轩然拿了一粒骰子递给方惜月,微笑着说:「有劳妳了!」

  方惜月惊讶地问:「你让我抛吗?」

  「我们之间的对决,除了姑娘这等灵秀之人,谁配参与?」花轩然狂态毕露。

  方惜月清秀的大眼一转,然后眨了眨,问道:「是不是我抛多高都行?」

  花轩然着迷于她那灵气四溢的双眸,愣了半晌,「不错!」

  「那……」方惜月似在谋划什么,「抛到哪里都行?」

  「不错!」

  小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她再问:「是不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拿到骰子就算赢?」

  花轩然看着她夺目的笑容,竟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并不是他没见过美女,相反的,他身边的女人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但即便是蝶舞,也只是让他惊叹,可是眼前的女孩却让他目眩神迷。方惜月的美并不只在外表,而是她浑身上下自然散发的超凡之韵,尤其是那灵动可人的笑靥,似乎能让人忘记所有的尘世烦嚣。

  所以,花轩然想都没想便说:「对呀!」

  方惜月可没注意这些,只是欣喜地将骰子握在右手上,随她一抬手,一阵悠扬宛转的铃声响了起来。

  花轩然目光一凝,「魂铃?」怎么在她手上?她是谁?是方君临的什么人?

  方惜月笑意盈盈,「我要扔了!」看着凝神预备的方君临和花轩然,她故意大声说:「开始!」然后右手动了下,其实只是轻轻一转,那粒骰子也只是在她手心弹了一下,又滚回她的手中。

  方君临和花轩然都怔住了,他们总不能从她手里抢骰子。

  方惜月这时却将骰子硬塞进方君临手中,并欢呼:「哥哥赢了!」

  方君临终于明白了,又是好笑又是气恼,「惜月,别胡闹!」

  花轩然却双眼一亮,哥哥?原来她就是方君临那个足不出户的妹妹!他突然大笑起来,「好个机伶可人的方惜月!今日花某甘拜下风了。」

  方君临却不领情,「我不会占你便宜,花轩然。」

  「可是我确实输了!」花轩然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这是白银五十万两,花某如约奉上,告辞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但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冲着方惜月微微一笑,那笑真可说是风华无限。

  方惜月小脸一红,方君临的脸色却难看极了。他才不信花轩然来到江南只是为了输五十万两银子,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把银票丢给还搞不清状况的耿雄,他沉声道:「今天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大盛赌坊,希望你也能有点出息。」丢下这句话,他走出了赌坊,方惜月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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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旁的树荫下,谁也不开口,都像是在赌气似的。

  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僵窒,方惜月追前几步,「哥,蝶舞是谁?」

  方君临停下脚步,但他的回答却莫名其妙:「花轩然是将帅之才,但绝不会是个好丈夫!」

  方惜月怔了怔,「花轩然?哥,我是问蝶舞!」

  方君临深深地看妹妹一眼,她真的不想问花轩然吗?可刚才他们却……却在「眉目传情」。他心里一阵郁闷,他不喜欢惜月在别人面前展现笑容,更不能让惜月陷入花轩然的猎情陷阱内。「惜月,花轩然确实有他吸引人的地方,但他既然以『弄情』自称,可见其人心性多端,很难驾驭……」

  「哥!」方惜月再也忍耐不住,「我在问蝶舞,你别顾左右而言它。」

  方君临哼了一声,「蝶舞有什么可问的?」

  「例如,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为什么从没对我提过?」一想到这儿,方惜月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与……愤怒!

  「大约有三四年了吧,但这有什么可说的?」方君临却毫不在意。

  「三四年?」方惜月喃喃地重复,已经有三四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谈婚论嫁!

  她的心怦怦直跳,那股子不安几乎要破腔而出。哥哥已经有了爱人!那么,以后他将不再属于她一人,她的哥哥就要被别的女人拥有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他没有向自己透露过一丝一毫的消息?这么突然让她怎么接受?她愤怒地大喊:「有什么可说的?连这种事也没什么可说,那你还会对我说什么?你……你……」

  方君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他有些怔愣,还有些发慌,看到她气怒得小脸发白更是心疼。「惜月,我……妳别生气,都是哥哥不好,我以为没什么的……」他上前握住她的肩,抚慰地轻拍了两下。

  心里一酸,方惜月委屈地投入哥哥怀中,小声地哭泣起来。

  方君临连忙搂紧她,不断地保证:「惜月乖,不哭!都是哥哥的错好不好?以后哥哥什么都告诉妳,就是在外面吃了几块月饼也向妳报告,好不好?」

  方惜月噗哧一笑,旋即又拉下脸。「你别贫嘴!那个蝶舞你还没说清楚呢。」

  方君临无奈地捧起她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吧!妳问,我答。」

  问什么呢?方惜月又犹豫了,其实她关心的并不是蝶舞,她在乎的只是哥哥喜欢蝶舞吗?喜欢到什么程度?万一哥哥肯定地回答她「是」,那……她想也不敢想,她无法忍受哥哥把关注移向另外一个女人,所以她……不敢问了。

  「哥,我能见见蝶舞吗?」

  方君临没有犹豫,「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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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蝶舞就在江南,住的地方叫「蝶苑」。

  当方惜月看到蝶舞的时候,蝶舞正在花蝶中翩然起舞,淡紫色的纱衣飞旋如梦,这样的女人能让男人疯狂。

  方惜月轻叹一声:「好美!」美得简直如同虚幻,尤其是那细可盈握的纤腰,即便是被风轻折的柳枝也没它别致。

  方君临也承认:「不错,她确实很美!」但……那又如何?

  蝶舞也看见了方君临和方惜月,她停下舞步,心里却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但到底是什么不对却说不上来。

  她甜笑着奔向方君临,就在跑近他们时,她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地方,那是方君临和方惜月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就像有一根无形却斩不断的丝线牵在两人之间,虽然有些距离,但那种牵系却似牢不可破。

  所以,蝶舞停了下来,只是深情地看着方君临,但她立即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只要方惜月在,任何人都别想得到方君临的关注,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她。

  蝶舞心里惊怵,虽然她没见过方惜月,但却敢肯定眼前的女人一定就是方惜月,是他的妹妹。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蝶舞,她是惜月,我妹妹!」方君临主动开口介绍。

  蝶舞微笑着拉住方惜月的手。「我早知道了,这么美丽的人,除了惜月妹妹还会有谁?」

  相对于蝶舞的热情,方惜月显得有些淡然,她并不了解蝶舞,所以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感觉。「妳好,蝶舞姐姐。」

  蝶舞瞥了方君临一眼,「君临,其实该是我先去看惜月,现在却劳她来看我,真让我过意不去。」

  方君临不在意地将目光转向苑中景致,「蝶舞,妳应该明白我,真正的朋友是不必太计较礼数的,有时太过拘泥反倒多了一层隔阂,朋友贵在知心不是吗?」

  蝶舞走近他,带着几分幽怨地说:「所以你几个月不露面,也没有只字片语给我,虽然说知心,但心却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你又用什么来传递你的心?而我又怎么能知道你的心?你告诉我,君临。」

  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哀怨,全只为他,方君临呀!这个让她爱恨交加,却又抛舍不下的人!

  四年前,蝶舞的美色已经是天下闻名,却没想到惹来了邪教教主万血衣的逼婚,若非方君临出面,以一剑之威吓退万血衣,如今的她恐怕是生不如死。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再也离不开方君临了,这个令江山都黯然失色的男人!

  可令蝶舞失望的是,他的眼光从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即便为了接近他,她搬来江南居住,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蝶舞不明白,若不爱她,为什么救她?若不爱她,为什么招惹她?她,蝶舞,可让天下男人趋之若鹜,偏偏留不住一个方君临。

  对她的心意,方君临其实早有所觉,但他的心却没有空间去接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已经充实起来,他有南方七省的万里江山,有擎月院的生死弟兄,还有最珍惜的人──惜月。这些已将他的心塞得满满的,他不想再要什么,只想将已有的紧紧把握在手中,已经足够。所以,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

  将目光投向远天,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人心是最难把握的,有时候连自己都莫可奈何,又何况他人呢?它是如此变化多端!虽然这种难测会让人莫名的执着,但追寻的过程却是何其辛苦呀!蝶舞,妳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的。」

  蝶舞的心颤了下,她当然知道,但正如他所说,连她自己也莫可奈何呀,她已经沦陷太深!微微侧过头去,蝶舞闭上眼睛,一滴泪滑下面颊,她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心动。

  方惜月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研究他们的每个神情、每句对话,蝶舞果然钟情于哥哥!这个认知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哥,惜月头好疼,想回去了!」方惜月找理由吸引哥哥的注意力,这一招向来管用。

  果然,方君临立刻紧张地扶住她,「怎么了?头疼吗?哥这就带妳回去。」

  方惜月偷偷瞄了一眼正怪异地看着自己的蝶舞,顿时心虚,连忙靠紧方君临,「哥,惜月真的很难过。」

  「哥知道。」方君临紧拥住她,并一把将她凌空抱起,转头向蝶舞告辞。

  蝶舞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很久、很久。

  方君临和方惜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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