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了前前后后半小时的时间,恣然才邀请渊平同行。
「你要想清楚,」她蜷在他怀里,在他胸口画圈圈,「我从来没有带男人回家过--更少没有只带一个。所以我老妈会表现得比青艳还饥渴,喜酒上公然帮你添饭夹菜、一直给你很肉麻的笑容,还不时做着白痴才不懂的暗示……但她不敢太嚣张,因为怕我会不客气地骂人。你如果怕这种阵仗,就不要勉强出席。但你如果敢
跟她勾结来提什么婚事,我踢人也绝不勉强。」
「妳通常都带几个男人?」
她整篇义正辞严的宣示,只换来他那错过重点的问题,使她傻了眼。
「有几次带青艳和其它同学回家吃晚饭,怎么?」
「没事,」他微笑,「差一点我就要吃错醋了。」
这比听到渊平会飞,还令恣然更惊讶!
「你吃什么醋?」
「我很努力地不吃,因为要当很有风度、包容一切的新新好男人。」
「傻瓜!我们两个直到上个月还是童子鸡两只,有什么醋可以吃啊?」
「我本来就很傻。」他摸摸她的耳垂。
他一点也不傻,也从来不装傻,所以有时肺腑之言会吓到她,真是的!
看她皱着鼻子沉思,他又亲亲她耳垂。
「所有爱情的副作用和后遗症,我都会很小心,像避地雷一样帮妳避开。因为我知道妳本来就不想走上那条路,还让妳被炸到就太不公平了。」
她沉默了好一晌,才问:
「渊平,你觉得我根本只是感情的逃兵,对不对?」
他摇头,「不对,没有人规定活着就非要谈情说爱,就算有这样的规定,妳也从来不照别人的规则来活,不是吗?」
「但是你会很累,因为你只是包容我的爱情观,而不是真正同意我的想法。」
他是吗?渊平沉吟了。
不,他从前也没有品尝过爱情,他的爱情观是跟随世俗的,真正属于自己的想法和感觉,是重又遇上她之后,才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起来。
他没有办法指天发誓此生不渝,因为他觉得那是不负责任的空头支票;如果明天有了什么重大变故,或他哪天得了抑郁症,他如何能保证自己的心境和爱对方的能力都始终如一?
如果她的爱情观是基于怀疑,他的就是基于诚实。再美的承诺和爱语,如果他觉得自己没把握实现,绝不会轻易出口。
「妳的爱情观,究竟是什么?」
想来也很夸张,自己竟是第一次问她。
她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
「没事别乱爱,别乱爱就没事。」
他楞了一秒,随及哈哈大笑。
真是他的宝贝,一点也不让他失望。
「喂,这听来很夸张,含意却是很严肃的!」
「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点头,边笑边擦眼泪。
「问题是不想爱也会有事。」她在嘴里嘀咕,被他听见了。
「根据妳的逻辑,乱爱才是问题,不是爱本身。」
他简单的一句,让她震动了,抬眼看他。
她眼中有份惊异……天,他真爱她!渊平不能自已地倾身吻住她,柔情万千的缓缓注入。
「渊……」
「妳不必爱我……」他揉乱了她的直发,「只要每天告诉我一些伟大的道理……」他的气息紊乱起来,「只要每餐让我陪妳吃个痛快……」他的舌半堵住了自己的呢喃,「只要每晚和我一起想爱就爱……」
咦?不是说不必爱?
她思绪模糊了,因为他的手太过刺激,让她通体焚烧。
在两人乱烧一气的整个过程中,她好像有问他是否决定跟她去喝喜酒,他好像回答有好吃的他怎么可以缺席。
她好像也有重申她的爱情金律,他好像说什么既是金律,一定是百试不爽,不必怕出错,就算不特意遵守还是会实现。
不太确定到底辩论结果是如何,她昏昏沉沉、非常满足地决定下半辈子多的是辩赢他的机会。
「没事……别乱爱……」
她喃喃地再强调一次,脸颊贴在他久久未能平复的心跳上,声音已经被睡意模糊了。
「是。」他微笑,「我不乱爱。」
不想移动头部惊醒她,他将食指按在自己唇上,再轻点她微张的嘴。
谁需要说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