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双眼,伸了个懒腰,转动着头好舒缓颈部的僵硬,一边向卧室移动。
倒进柔软床铺,他半梦半醒的抓过棉被——咦?怎么卡住了?
疲惫的掀开棉被,在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后,陡然闪过一抹光彩,迅速将她来回扫过一遍。
她穿着他的T恤当睡衣,由于尺寸超大,使得她露出一边的香肩,而轻薄的棉质,也让他清楚的看见在布料下,并没有碍眼的内衣,丰挺的酥胸形状完全展现。
「你怎么在这儿?」见她缓缓张开了双眼,他问。
正确点来说,是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诱惑他吗?
是的话,她还挺成功的,因为他对于若隐若现的美感情有独锺,若不是已累得不得了,若不是他并不想要先性后爱,他绝对会立刻扑上去,把她拆吃入腹……
品嘉眨眨惺忪的双眼,表情挺无辜的,「是你说要我把这儿当自己家,那这里只有一间房,我不睡这儿,要睡哪儿?」
明明房子有近百坪的空间,可是什么都只有一套,真不知道那个设计师的脑袋是不是装浆糊,若让她来弄,少说也能隔出十间卧室,开宾馆都不成问题。
「书房有沙发床。」
「喔。」早说嘛!
他打了个哈欠,难以抵抗周公的魅力,意识渐渐模糊……模糊……
她不介意睡沙发床,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女。
她跳下床,晃到书房去再晃回来,戳戳他。
他象徵性的睁开一只眼,「嗯?」
「棉被呢?」再怎么温暖,也还是冬天,没棉被怎么睡?
半昏睡状态的脑袋转了转,很快的得到了答案,满是睡意的眼睛也睁开了,「好像没有。」
这可是间单身男人的住所,连卧室都只有一间了,怎么可能会有多的棉被?
她的脸当场垮下来,「那我要睡哪儿?」
他大方的让出一半的床,「分享?」
她迟疑了会儿,虽然两人曾有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经验,但上次他们可没睡在同一张床上,天知道这回会不会出事?
她决定先把话给挑明着说:「我们只是睡觉,对吧!」话才刚说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忙不迭的点头,诱使他做出同样的举动。
他扬扬眉,不署可否。
本来没特别想法的他,反而因为她的话勾起了点兴致。
但她却误以为是她说得太含蓄,语意不明,所以他才没有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话说得更浅白一些,「我的意思是——不包含炒饭、上床、做爱做的事……等等所有你想得到的同义词。」
看着她紧张兮兮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他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爱宠的揉揉她的头,将她乌亮的直发揉得一团乱。
他几乎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了,可是似乎只要有她在身旁,他总是很容易开心的。
她挣脱他的大手,以十指为梳,抚平杂乱的发,「别闹了啦!」
「放心,就算门口有钞票,我也不想起身去捡。」他露齿微笑,眼角带着藏不住的疲倦,「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喔哦——好迷人的笑容唷!
他慵懒的笑彷佛在诱惑着什么,就像香水广告上的男模特儿一样煽情,以深邃的眼眸吸引她靠近,他会用完美的薄唇疼爱的吻上她的,甫生出的性感胡渣轻刺着她细嫩的每一寸肌肤……
早知道,刚刚她就别把话给挑明了,让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任他带领她由女孩晋升为女人,过程想必定很美妙,而且火辣……
「快上来吧!」
「什么?」她倏然回过神,蓦地,她的脸涨得像番茄那样红,为自己方才产生的邪念感到羞赧。
他掀开被子,拍拍床欢迎她,「怎么了?快来啊!」
她缓缓地上床,一颗心也随着距离缩短而加速狂跳。
他没耐性等她龟速移动,右手一勾,把她揽上床,左手迅即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既然搂都搂了,他再顺便偎了过去,脸靠在她的秀发,左手缩回被子里环着她的腰,脚也跨上她的双腿,根本就把她当成了抱枕使用。
「你好烫。」她比较像暖炉。
一边说着,他的唇似是不经意的碰触着她后颈,轻呵着暖暖的热气,下巴轻蹭了蹭,胡渣刺得她有些疼、有些痒。
而她,正好天生怕痒。
她微微挣扎了下,「好痒……」
「会吗?」他的嘴角噙着笑。
「会……」明明是在抗议,但就连她自己都惊愕于自己声音的软弱,颇有欲拒还迎的成分在其中。
他沉沉的笑了,趁此机会再凑过去一些,几乎是黏在她的背后,两个人紧密的贴合着,他坚挺的部位顶着她的悄臀。
再驽钝也该有点反应了,他的动作也太明显了吧!!
她的胸口顿时如小鹿乱撞。这一刻,就要来了吗?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缓缓地将她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轻轻地、暧昧地吮吻着。
她梦呓般的轻叹了声,臣服的闭上了双眼,敏感的耳垂感觉着他灵活轻柔的逗弄,和缓的热气有意无意的钻入耳朵内,点燃她体内尚未启动的情欲,勾引着她加倍回应他的热情。
她的身躯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虽然同样是痒,可是她并不排斥这样带着甜美呵护的骚动,呼吸渐渐地不再平稳,甚至是有些期待他下一步进攻。
他半强迫的将她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长指轻缓地顺着她的轮廓滑过,一个个细碎的吻也随之落下。
他以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彷佛是试探,又彷佛是引诱,最后,他吻上了她的唇,先是啄吻,然后慢慢地加深,再以挑逗的舌挑开她的唇,
探索着她檀口中的香甜,柔软的诱导着她的小舌与他交缠。
淡淡的菸草味传来,不苦她所以为的难闻,反倒是有些独特的阳刚气息,令她为之晕眩沉迷。
良久,两人都几乎到达缺氧状态,他才有些不甘愿的将唇挪到一旁,轻蹭着她下巴的线条。
她微喘着,「你不是说……你现在只想睡觉……就算门口有钞票,你也不想去捡……」
「你不也说,我们只是睡觉,不包含炒饭、上床、做爱做的事?」他每说一句,就啄吻她一下。
她双眼迷蒙涣散,再吸了一大口气,脸很红、气很喘的说着违心之论:「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放慢一点?」
「好。」他点点头。
为了完成他的年度目标,这几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让他好好睡一觉,明晚他保证会带给她十倍的愉悦。
她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反倒是有些诧异。
「睡吧!」他伸长手习惯性的关上了灯。
「等—」她惊恐的发出骇人的高分贝。
感觉到她的紧张,他再开了灯,「怎么了?」
她又露出可怜的小猫样,「我怕黑……」
喔,难怪卧室的灯没关啊!
他微微一笑,「那就别关灯。」
以为必定会有一番嘲笑,可他没有,体贴得让她有点内疚,「你……你会不会不习惯?」
「不会。」才怪!但他会很快适应。
知悉他是因为她才这么说,丝丝甜意在胸口窜动着。
「谢谢。」
他老实不客气的搂搂她,自动在她的额头索了个吻作为谢礼。
他的肩膀好厚、好宽,手臂结实健壮,让她很有安全感;他的拥抱好暖、好舒服,让她有被保护的感觉。
「我想试着不要开灯。」
他扬起一边的眉,「你确定?」
她想了想,有他在身旁,她应该不会怕……吧……
她鼓起勇气,啪地一声关了灯,然后缩回床上,紧张兮兮的睁大了双眼,东看看、西看看,但什么也看不见。
唔……好黑喔……
感觉到她的异样,他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睡吧!」
拥抱的温度融化了她幼时的阴影,他规律的心跳成了最迷人的催眠曲,厚实的胸膛是最安全的摇篮,平稳的呼吸是最温暖的呵护,她渐渐地不再那么紧绷,依偎在他的怀中,慢慢地放松,随着他胸膛的起伏,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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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祈原本打算签完约就要落跑,带着品嘉滚回床上继续未完成的事,不过,正好几件案子箭在弦上,广大员工们为了年终分红的福利,轮番上阵不让他有机会落跑,他只得将计画暂缓一下了。
哪里知道这一暂缓,便足足缓了一个多月,死要钱的采颜狠心的安排一连串开不完的会,让他全台湾跑透透,有一丁点的空档便安排出国考察,把他一个人当五个人用,连家都不让他回,直到她收到面额惊人的年终奖金支票,才笑嘻嘻的率领一级主管们恭送他走出大门,提前展开年假。
累到无力的回到家,若不是门口依旧有卫兵站岗,他几乎就要认不出自己的家。
他睡眼迷蒙的进卧房,习惯性的关了灯,直接倒进他怀念的被窝,昏昏沉沉的进入梦——
喀!
床上方镶嵌的灯亮了,笔直的照向他的脸,亮得他无法忽略。
他努力撑开疲惫的眼皮,伸长手再关了灯,眼皮与手同时无力的垂了下来,就惫这么直接睡着。
喀!
他挣扎了会儿,翻了个身,还是没办法忍受刺眼的光源,再次伸出手关灯。
喀!
一个被死操活操四十天都没得到充分睡眠的男人,在这种时刻,脾气再好也会爆发,甭说他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妈的!」他气呼呼的坐M起来,泛着血丝的眼凶残地瞪得老大,「哪个王八蛋一直开灯的?」
没有人回答,一只细瘦的手从一旁缓缓升起。
循着那只手,他挖出躲在被窝里的女人,她身上还是穿着他的T恤。
品嘉瘪着嘴,「你好凶……」
两人才甜甜蜜蜜玩过亲亲,隔天他就人间蒸发,叫她仿效王宝钏精神,苦守空闺。
虽然她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了这间大房子唯一的女主人,又暂时解决了吃住的问题,好不容易也渐渐地习惯自己一个人,可今天睡到半夜他又突然冒出来,一出现就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一看清楚是她,他的气先消了一半;再见到她委屈的模样,剩下一半的气又不知飞哪儿去了。
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每每空下来,哪怕只有片段的时间,他都不禁想起她。
明知还没有投注大量的情感,可她就是让他牵挂着,总觉得她现在无依无靠,他有责任好好照顾她,让她快乐,带给她幸福。
「对不起,我太累了。」
她抚上他眼眶下无法忽视的黑眼圈,「看得出来。」
他握住她的手,轻吻了吻,柔声问:「你不是说可以试着不开灯?」
好一阵子不见,她还是一样的瘦弱,而且,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低下头,不敢望向他,刻音一避重就轻的嘟嚷着:「屋子这么大,只有我一个人,这几天风都呼呼叫,我会怕嘛!」
事实上,经过那一晚,她也试过再关上灯,可是,她就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后来,她才终于领悟由自己并不是不再怕黑,而是他带给她的安全感,让她不去害怕。
他轻轻的抱住她,像安抚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好了,我回来了。」
「我好怕……」她红着眼眶。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怕你在忙。」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玩过亲亲也不算什么,她没有任何立场去打扰他。
他沉默了三秒钟,他的确是很忙,忙得只能趁着交通时间零零星星的补眠。
她一点也没有不高兴,轻轻的说:「我想你有空就会打电话回来,所以就没打去了。」
他点点头,下次他会记得打电话回来,还有叫采颜来看看她。
「你不问我这阵子去哪儿了?」他已经习惯他的女人问长问短问东问西了,突然换成一个什么都不问的,反而有些不适应。
她眨眨眼,「你希望我问?」
经她反问,他深思了会儿,然后,他老实的摇摇头。
他不喜欢被束缚,那种以爱为名实行紧迫盯人、时时夺命连环Call的女人太可怕,他无福消受。
幸好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说明自己的想法:「你应该是在忙公事吧!既然是公司的事,我又不懂,何必问那么多?」
他笑了,多么难得找到一个这样的女人啊!
「你在笑什么嘛?」他笑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摇摇头,躺卧好,张开臂膀欢迎她加入。
她羞赧的笑着,关了灯,像只小猫撒娇的窝进他怀中,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菸味,聆听他胸口的跳动,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想念他的拥抱,好温暖、好舒服,也好有安全感,想必,今晚不会再作恶梦了吧!
他自动的将手搁在她的腰侧,蹭着她柔软的发丝,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爽香味,他有预感,他会睡得很香、很香……
也许,他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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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操劳过度,欧阳祈这一睡,当他再度清醒时,已是整整十二个小时后的事了。
充足的睡眠以及特优级的睡眠品质,让他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黑眼圈也消了一大半,只剩些浮肿。
他满足的带着微笑晃进浴室,心情愉悦的边吹着口哨边淋浴。
冲净满身的泡沫,他移动到洗手台前。
打开镜面,自柜子上方拿出库存刀片更换,把旧的扔进满满的垃圾桶——
咦?!满满的?!
整个垃圾桶内挤满了卫生纸,多得不太合逻辑,而且还都是没使用过的。
他不禁想起昨晚她苍白的气色……他有答案了。
结束了盥洗,他的双脚不自觉地循声绕到了洗衣间。
轻松自若的倚着洗衣间门框,他盯着她卖力搓洗的身影。
「看来,有人企图夺走我家洗衣间的贞操。」
品嘉一惊转过头来,发觉手上还拿着满是肥皂泡泡的小内裤,她又急忙转过身想湮灭物证,可一时之间也不知藏哪好,只好全塞进手掌,羞红了脸,「我以为你还在睡……」
真是的,好好的一句话,他一定非得这样说吗?又是企图又是贞操的!
他的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我的女人不需要做家事。」
她的脸更红了,争辩着:「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而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自己洗,怎么可——」
他扬扬眉,向前跨一大步,环住她的腰,俯身直接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掠夺他想念的甜美滋味。
毫无预期的亲吻,让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迷人的轮廓。
他轻啃着她的唇瓣,「你不够专心哦!」
被他这一说,猛然回过神的她连忙闭上双眼,紧张之余,五官全皱成一团。
他发出一串低哑的笑声,意犹未尽地再吻了下才退开。
他一会儿亲一会儿不亲,搞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像怎么都不对。
「东西放下、手洗干净。」
简单明了的八个字,心慌意乱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但她就真的乖乖照做了。
冲洗着手,为了掩饰心慌,她低声碎碎叨念着:「我不洗要给谁洗?趁今天天气不错不快点洗起来,明天没得替换怎么办?而且洗件内裤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关系嘛?这跟是不是你的女人也没多大关连……」
他用更强硬的态度再次重申:「我的女人不需要做家事。」
「你的女人?」冰冷的流水和缓了她的慌乱,脑袋蓦地一片澄明,洗手的动作陡然暂停,品嘉望向他,「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要不要当你的女人,我们也从没谈论过这件事,更没做过成为你的女人的事,你只是消失了一个多月再出现,然后我就突然变成你的女人了?」是哪一国的逻辑?」
他微微一笑,「如果你这么在意过程的话,我很乐意做点事,让你确确实实地变成我的女人。」
啊咧!她简直就要吐血了,她说了这么长一串,他听到的竟然只有这句?果然是英雄本「色」啊!
他仍旧带着微笑,很温文儒雅的补充说明:「虽然我很想尽快,但我知道女人月事来的时候都会不太舒服,我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品嘉难为情的捣住脸,「啊!你怎么会知道啦!」
她以为她毁尸灭迹的功夫做得很扎实啊!该包的都包了,还层层叠叠的包了好几次,再丢几张卫生纸盖住,他怎么会发现?
「我没瞎。」
她的行为可以用简短的四个字来解释:欲盖弥彰。
她羞得直想挖个地洞躲进去,即使大家都知道每个正常女人都会有月事,可是拥有常识是一回事,发现她正来潮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自背后搂住她,「会不会很难过?」
「还好。」不舒服是难免,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他温热的大手停在她的腹部上,轻轻地揉着,记得前女友月事来时常会疼得在床上打滚,只要他这样揉一揉就可以略微舒缓疼痛。
虽然她的症状一向不是太强烈,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但经过他轻缓温柔的按摩,不知是心理还是生理作用,她的确比较好了些。
他再抚抚她的背,听说有些女性会腰酸,一边顺着一边问,语气就像问她吃饭没一样自然,「需要再买苹果面包吗?」
「呃……」她正因为他太过温柔而心狂跳不已,愣了一下子才领会他说的是卫生棉,脸又红了,「上次你那个朋友有带来,应该不急着补货。」
他很理所当然的再吻了下她的粉颊,几乎是半强迫的抓着她往卧室的方向移动,「快换件衣服,我们出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