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恶劣!低级!」她重复骂着过去三小时已不知怒斥过几次的字眼。
哪有男人会在亲吻女人之后,脱口而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种事情他竟然干得出来?
既然念念不忘那个女人,就不要吻她啊!就算她喜欢他,他也没有资格这样捉弄她吧?
胡俐茵气呼呼的对着空气挥拳,想象着这些拳头是打在夜鬿脸上。
一拳、两拳、三拳……呜……她怎么反而不舍起来?只不过是想象打着夜鬿,她就好难过、好伤心。
天,她有病不成?在被他这样残酷的对待后,她仍然放不下他,虽然嘴上骂着、念着、咒着,心里仍想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残忍?又为什么她那样的傻……
她哭着想着埋怨着,转眼已是天亮。
连抽十多张面纸,擤了一大堆「馄饨」,她站在镜子前,见到的是为情所伤的憔悴女人。
红肿的眼,睡眠不足的脸,精神委靡与情绪低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丑死了。」胡俐茵扁着嘴,决定去拿饮料和冰块,挽救哭得沙哑的喉咙和肿得难以见人的双眼。
只不过人站在冰箱前,却触景伤情,想起昨晚让她心碎的一幕。
可恶,又难过起来……
抱着果汁和冰袋,她转身垂头丧气要回房间,却碰巧遇上淋浴后的夜鬿,登时一双眼睛黏在头发略湿、半裸着上身的他身上,移不开视线。
「早。」夜鬿淡淡的打着招呼。
难得他主动开口,换做是平日的胡俐茵,肯定惊喜交加,雀跃地回话,只是经过昨日的事情,如今的她没那个心情。
「早……」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她转身就往房间走去。
用力甩上门,用力把自己拋在床上,她闭紧眼皱着眉,右手握拳猛敲自个儿脑袋,责备自己的没用。
「笨蛋!没志气的家伙!」
前一秒还处在哭天抢地的伤心里,下一秒却轻易就被他半裸的强壮身躯给迷得失了魂……
她是花痴不成?
「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一定要做到即使夜鬿裸体在我面前晃也能不心动……裸、裸体?我在想什么啊!他又不会没事光着身子在我面前晃……」她猛力挥着双手鬼叫,脑袋瓜却忍不住想象起养眼的画面。
夜鬿精壮的躯体……如果能被他抱在怀里,感觉一定很好……
「好个头啦!」她再次猛捶脑袋,「讨厌,我在想啥啊!」
「吃早餐。」低沉的声音自门板外传来。
「不吃,我吃不下。」她的拒绝才刚出口,夜鬿已出现在她眼前。
胡俐茵呆呆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的眼睛才眨一下,他就无声无息的打开门走进来,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换衣服。」他已换上外出服,不过还是一身黑。
「不要,我想睡觉。」胡俐茵学着他的冷漠,拉起被单盖在头上,决心让他碰钉子的同时,心里颇为挣扎。
她还是想和他一起,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不行!在筑起坚不可破的心墙之前,她不能再想他、见他,那只会加深对他的思念,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收拾。
「想睡到车上睡。」
冷酷声音的主人也不管她心中是如何悲哀的考虑与决定,抓住她一双细腕,手一使劲,便把她拉下床。
「喂,你干嘛啦!」胡俐茵气愤的瞪着他,她气得想巴人!她都已经不去招惹他,他干嘛还要找碴啊?
夜鬿冷着脸不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不忍心看她这样消沉,说话做事有气无力的。
可能是因为她郁卒的原因是他吧,伤了她心的人是他啊。
男人与女人对峙着,气氛也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是女人先低头。
「好啦,我知道了,我去,你快放手啦!」她投降,她自认瞪不赢这颗臭石头!
胡俐茵不爽的更衣上车,脸色比水沟里堆积了数十年的污泥还要臭。
夜鬿专注于开车,胡俐茵赌气紧盯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心里着实气恼。
猪头,兜什么风啊!以为这样她就会开心吗?
嗟!来不及了,她的心已经碎裂成千千万万片了……不过这样坐着吹风,挺舒服的耶……
跑车在山间奔驰,柔柔清风拂上脸蛋,舒服的催人入眠,不知在何时,胡俐茵睡着了,待她醒来,车已停下来。
「咦?我怎么在这?」睡得迷迷糊糊的,连车子什么时候停下来都不知道,她疑惑地四处探看,发现一件黑色外套盖在她身上。
这是夜鬿的……他怕她着凉?
心里涌现一股暖流,她的唇角跟着浮现一抹笑意。
他呢?到哪去了?
披着他的外套,胡俐茵下车寻人,不料抬眼即看到了一大片的蓝──湛蓝色的天空衬着朵朵白云,深蓝色海洋一望无际。
海和天连在一块,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美!
她看得傻眼。
「冷不冷?」就在她被所见美景感动得忘我之际,夜鬿开口问道。
幸好在朝夕相处下,胡俐茵已习惯他的神出鬼没,不然还真会被他给吓死。
「不冷。」她出神地看着海面,听着浪潮的声音,看着脚下汹涌起伏的浪涛。
风吹动海面,造出一波波的起伏,前仆后继地拍打着岩岸,以己身的破碎拟出美丽的浪花,千军万马奔腾的壮观,煞是好看。
她抬起双手圈住嘴,对着大海大叫:「啊──」用力吐出胸中郁积的不悦情绪,整个人顿时开朗许多。
自古以来,人类对这一大片蓝色海洋可说是又敬又畏,于是口耳相传它有着魔力。
大海真的是有魔力啊,看着潮来潮去,蓝和白交接,心情渐渐和缓,脑子也开始清明起来。
她不该埋怨夜鬿的,其实他也不愿伤害她吧,所以他才带她外出,就是想要让她开心。其实她并不迟钝,她知道夜鬿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为了不明原因而却步。
这个不明原因,可是他口里喊着的那个人?他可是忘不了那个女人,才不肯接受她的感情?
这问题还没思考出个答案,冷冷海风先让她咳了几声,一旁的夜鬿立刻一脸的不自在。
老实说他想砍死自己!才说了要让她恨他,却又不忍她愁眉不展,特地带她来看海;听她咳了几声,他又心疼得要命。
「回去了。」他有些忐忑不安,就不知她的心情平复了没?
「嗯。」意外的,她笑得灿烂。
夜鬿收回视线,不语地领她回车上。
在回程路上,胡俐茵不时偷瞄开车的夜鬿。
他脸上坚毅的线条似刀刻出来般,深蓝如海的眼寒得不似人,抿紧的薄唇、略长的发……忘不了啊,毕竟是真心爱上的人,哪能如此轻易的说忘就忘。
就算沉沦也罢了,就当是与他唯一的回忆吧,要哭要喊要说痛,也要等到离别的那天。
一个大胆的计画在她脑中渐渐成形,可怜的夜鬿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任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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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胡俐茵自床上坐起,披上白色及膝睡袍,她悄悄地溜出房间,来到另扇房门前。
她握住门把,努力平定急促的心跳,她轻轻打开门,床上静静不动的人让她笑开了颜。
嘿嘿嘿,太好了!
胡俐茵漾着灿烂得有点诡异的笑容,慢慢走向床,微颤的双手紧抓着衣襟,她抿唇深深呼吸,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褪去身上的衣裳,颤抖的手缓缓拉开夜鬿身上的薄被。
「谁?」夜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骚动来源。他早在房门被打开的剎那就已醒来,但他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静待来人的下一步动作,只是他没料到来人竟会是……「是妳?」
近距离放大的美丽脸庞教他吓了一跳,「妳做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还跑到男人床上!
胡俐茵不答腔,只送上她的吻。
「妳……」夜鬿眉一皱,直觉地伸手要推开她,不料触手所及的竟是她裸露的肌肤。
她没穿衣服?!他经过特殊训练的眼睛将她柔美身段看得一清二楚,并该死的心动起来。
「把衣服穿上!」夜鬿粗鲁地掀起丝被,想盖在她身上。
Shit!他快不能保持平静了。
胡俐茵反手一抓,拉住他的手,贝齿一咬,拉着那男性手掌覆在自己胸前。
柔软的触感……夜魃如被雷劈中般,整个人跳了起来。
他用力抽回手,但因力道过大让她跌倒在地。
「啊!」胡俐茵跌坐在地毯上,双手遮胸,暗骂夜鬿不懂怜香惜玉。
她学着电影里的女主角的举动,怎么他没学男主角,给她来个感动的热情拥抱,反而避她如蛇蝎?
夜鬿再次拉起丝被丢在她头上,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妳在干嘛?」他咬牙切齿问道。
「我在干嘛?」胡俐茵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正在努力的诱惑他?她的表现真有那么差?
「该死的妳,滚回房间穿上衣服!」夜鬿几近发狂的吼叫,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见他如此反应,胡俐茵不免满肚子火。
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女孩,他的表情干嘛像见鬼一样?要如道一个黄花闺女半夜闯入男人房中,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怒火与不甘充满她的胸臆,她发誓今晚不达目的不罢休!
胡俐茵再次送上香吻,除了学着之前夜鬿吻她的方式,还轻轻啃囓着他紧抿的薄唇。
细微力道的咬囓不痛不痒,却叫夜鬿难受得快发狂,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瞬间瓦解崩盘。
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他粗鲁的脱掉身上的衣物,急切地吻住她,以唇封住她的菱形小嘴,贪婪的夺去所有属于她的气息,将她的娇声惊喘一并吻去,热烈的渴求唇齿交流的甜蜜。
胡俐茵努力在他一波接一波的唇舌攻击中抽空吸气,才不至于因缺氧而昏厥。
好神奇啊,他像是操控莫名秘术的魔法师,光是视线扫过,就让她心跳狂乱失速,体内好似有把火在烧。
她轻轻闭上眼,期待接下来将发生的事的同时,心中也隐隐害怕着。
这是当然的,她将要付出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啊!
偷偷睁眼瞄着他,胡俐茵惊讶地发现他不再戴着冷漠面具,反是饥渴的、狂野的神情,似是点燃藏在体内的热情,她喜欢这样!
读出他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胴体时眼里的赞赏,听着他的惊叹,胡俐茵不禁得意又开心。
这代表她对他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吧,她不禁喜形于色。
相较于她的喜悦,夜鬿却气恼着不在意料之中的举动。
他是怎么了?竟然会掉入她的陷阱里。
这不是他能做的,也不是他应该做的,他是保镖,要保护她免受别人伤害,而不是和她在床上缠绵!
虽然知道,虽然这样想,但夜鬿却停止不了亲吻她的动作,甚至更近一步抚摸她那让人血脉偾张的凹凸身段。
有点可怕,被他碰触到的地方竟兴起陌生波涛,不断朝她袭来,似要将她灭顶般的来势汹汹。
这样正常吗?她分神怀疑着,深怕会在夜鬿面前出丑。
身为新世代女性,她虽没有过性经验,却经由电影、爱情小说和女性杂志里得知男女之间会发生的事,她知道等会夜鬿会怎么做,也知道初夜会疼痛落红,此外还知道保险套的用法,也知道安全期的算法……可是她却不知道现在这样子的反应和感觉正不正常?
可恶,早知道就该多看点十八禁的书籍,吸取这方面的知识。
再也无法压抑想要她的欲望,他无预警的深深进入处女之地,为那温润的紧绷感受心醉不已,惊叹忍不住逸出口。
好痛!胡俐茵闷声屏息,美眸布满水气。
在父亲过度保护下,自小到大她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病痛与她可说是无缘,而今这种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成两半的痛楚,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在胡俐茵痛得狂飙泪的同时,夜鬿并没有停下动作,也无法停下动作。他要她,满脑子想得只有占有她,让她完全属于他!
该死的!他狠狠低咒。
他作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不但情绪被牵动,引以为傲的理性自律和冷静,碰上她后全蒸发成为水气,一点也不剩。
该死的委托!该死的鬼面!该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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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偷偷爬上躺在床上的人的脸庞,顽皮地停留在微微翘起的长睫毛上翩翩起舞。
「唔,好热……」被刺眼的阳光逼醒,胡俐茵睁开迷蒙睡眼,撑起仍有些疲累的身体。
几乎是一坐起身她便察觉到夜鬿已不在身边,她伸手触摸身旁空位,由被褥的温度看来,他似乎离开有一阵子了。
「呼……」她松了口气,因为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向对他,但也若有所失,因为没在一早起来看见他。
想到昨晚,她不禁又痴笑起来。
即使有所挣扎,最后夜鬿还是没办法逃出她的计画,如她所愿的跟她……一手按着脖子上不甚明显的吻痕,她得意地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虽然夜鬿并不是很温柔,但她仍觉得甜蜜,这是值得珍藏一辈子的回忆。
胡俐茵拉起丝被裹着身体,悄悄地下了床,却惊见房间角落处坐着个人。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夜鬿,只见他满脸沉郁,看起来好可怕。
「早、早安……」匆匆打声招呼,她摸摸鼻子,识相要闪人。
但她逃命的速度永远没逮人的夜鬿快,眨眼之间,她又落入夜鬿手中。
Oh shit!她在心中咒骂一声,硬着头皮面对他。
「呃……你有什么事吗?」她笑得尴尬,和昨晚的大胆判若两人。
凭借着一股不知打哪来的冲劲跑来,事后想想,她还是会不好意思。
偷偷觑着夜鬿的臭脸,她扁扁嘴,「如果你是担心昨晚的事,那你尽管放心好了,昨晚的事我不会赖在你头上的。」她刻意表现出洒脱和不在乎。
「什么意思?」夜鬿不觉加重紧握着细腕的力道。
见她如此云淡风清的描述,让他怒气横生。
「喂,会痛啦!」胡俐茵没被制住的另一只手不满的挥着。
他以为抓的是木棍还是铁棒?那么用力。
夜鬿稍稍放松了力道,但仍坚持地问:「我要妳解释。」
「解释?」她怪叫一声,抬眼瞪着他,却在他的眼神逼视下很没用的低下头。「好啦、好啦,解释就解释……」
她嘟着嘴,说得不甘不愿:「就……就我昨晚诱惑你嘛。」有没搞错?她是吃亏的一方耶,竟然还要她解释?「然后就……就成功了啊!」老实说她挺得意的,这代表她对夜鬿多少是有影响吧?
「不怕我把妳当替身?」夜鬿残酷的问道。
之前他喃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的反应很激烈不是吗?怎么才过没多久,她就主动溜上他的床?
胡俐茵瑟缩了下身子,垂下头,就在夜鬿以为她又哭了的时候,她抬起眼望着他。
「即使是那样也无所谓。」她的声音坚定地传达对他的感情,「因为我爱你。」
夜鬿被她的话震退了数步,诧异地瞪着她,而她也以清亮的眼眸回视着他。
生平第一次他狼狈地别开视线,因为他无法坦然面对。
胡俐茵眨眨眼,倒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她早知道会这样了,对这段情,她早有这个体认。虽然知道会伤得很深,也许没有痊愈的一天,她仍甘心深陷。
她对爱情有着无可奈何的执着,任谁也无法救她的。
「你放心,我绝不会以此来要胁你对我负责的。」她笑着说。
记不得是谁说的,美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如天空最闪亮的流星,总是稍纵即逝。
「流星划过天际,发出耀眼光芒即消逝,侥幸存留下来的,也会变回丑而黑暗的岩石,一点也不特别。但是人和流星不同,我一直坚信这点,美好虽已消逝,可记忆却永不褪色。」她永远都会记得昨夜的缠绵。「所以你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见她勉强露出一抹浅笑,让夜鬿看得痛心,也感到惊和怒。
惊,是诧异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竟能说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话语,一直以来,他只把她当成是爱玩、爱闹脾气,被宠坏的温室花朵。
怒,是他气她这样草率献出身体,气她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也气他不能如她一般洒脱。
如此委曲求全,这样一心一意爱他、为他,世上真会有人抵挡得了她的柔情攻势吗?
他不能,相信世上也没人能,只是他仍无法给她响应啊!
「我……是没资格爱人的人。」他艰难地开口,「所以我不能给妳响应。」
「谁说的!」胡俐茵皱眉反驳。
「我是没有感情的怪物,我是双手染血的罪恶之人,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人,所以我……」
「才不是呢!」胡俐茵气急败坏地用力摇晃他,「你对我的关怀是感情啊!你的手并不血腥啊!」她拉着他的双手贴在心口上,「要不是有道双手将我拉出火场,我早就到地府报到……要不是你赶去救我,我可能已命丧那间废弃工厂中,你救了我两次,你成功的保护我呀!」
「可是……」他迟疑着,心中还是有所顾忌,不敢放手付出。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不论多久她都会等,等到他能正视对她的感情,等他跨出自我设限的那一步。
她坚定的眼神,深深震撼了夜鬿,名为感动的情绪包围了他的心,逼得他不得不弃械投降。
「给我机会。」他开口要求。
胡俐茵忍不住又是掐脸,又是掏耳朵。
不是作梦吧?不是她听错吧?夜鬿刚刚说的……
「妳愿意吗?」夜鬿几度张开口,却都没喊出声,直到最后一次,他才开口唤了她的名,「妳愿意吗?茵茵。」
他朝她展开怀抱,而她,毫不犹豫的飞扑过去。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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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胡终雄终于家回来了,迎接他的是叫他惊愕的消息。
「什么?妳跟夜鬿在一起?!」他将双眼瞪得好大,跟珠都快掉出眼眶。
「嗯……」胡俐茵轻咬着唇,微微低头,心中着实忐忑。
她之前没有和男孩子交往过,所以无从得知老爸会如何反应。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的反对?毕竟夜鬿的职业不是多么光彩,她很怕老爸搬出什么门当户对的说辞……老爸不会真的这么说吧?
她越想越心慌,抓着父亲的手急促道:「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是真的互相喜欢,所以爸,你不可以反对,也不要叫我去和那些企业家第二代相亲,我不喜欢那些人,我只喜欢夜鬿……爸,你不要反对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哭出来。
「傻女儿,妳在说什么?」他什么都还没说吧?胡终雄忍不住翻白眼。
「爸也不是什么脑袋迂腐的古董,更不会强迫妳去相亲,嫁入豪门。」他向来推崇自由恋爱,藉联姻来扩张事业版图,是他最不屑的事。
子女可不是棋子,他们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傀儡一样给人扯着线操控人生。
「爸只是有点惊讶……」他微耸肩头。
先是房子被炸了,再来是女儿有心上人,短知时间内两件大事接着发生,只能庆幸他有颗强而有力的心脏,加上房子由鬼面出资兴建赔偿,而宝贝女儿的对象也不差……
夜鬿是冷了点、硬了些,可这样也好啊,这么一来便没人敢欺负茵茵了吧?
「那你是答应我跟他在一起啰?」胡俐茵眨着大眼问道,见父亲笑着点点头,开心的飞扑上前,抱着他又叫又跳,「谢谢爸,我最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