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味道不对。”然后走到她身边,“我来帮忙。”
如清的靠近让心美再次脸红。
奇怪!她究竟是怎么了?突然觉得特别意识到如清的存在,而且她今天面对如清也好像变得特别紧张。
难道是因为他眼底愈来愈明显的爱意?
怎么办?心跳又莫名加快了。
突然,手机响起好听的和弦乐,打断莫名绷紧的气氛。
“又来了!”看清萤幕上显示的号码,如清冷眸一沉。
心美一点也不意外他直接将手机关机。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些时日在BLUE SUN的时候,如清偶尔也会像这样关机。
“是谁打来的?”之前BLUE SUN人多,她不方便问,现在只有两个人,如清应该不会介意。
“我妈。”他的神情阴沉吓人得可以。
“为什么要挂她的电话?”心美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其他女人打来的。
等等!是不是其他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个声音却恶作剧似的在她耳边响起——
真的没关系吗?童心美?
“既然直接问我的家务事,”他忽然对她绽出不正经的笑意,“你似乎愈来愈关心我了?”
心美脸红的转头,彷佛心事被他瞧透了,“不说就算了!”
“知道吗?我是私生子。”
私生子……
心美怔愣住,转身呆呆注视那双突然回复冰冷的眸子。
“你应该听过卧龙集团?”如清面无表情的说,“邹世杰就是我父亲……”
心美听过卧龙集团,也听过如清提及邹家人的冷漠语气,却万万没想过他竟会是个私生子……
本来是邹世杰的外遇生下的不受重视的私生子,因为父亲年迈,两年前,同父异母的大哥为了女人死于非命,继承家业的重担因此莫名落在如清的身上。
忽然间成为邹家的宠儿,如清却嗤之以鼻,他和杜仲经营City High,早已毋需邹世杰的经济资助,如今卧龙集团需要他的领导,未曾蒙受父爱的他当然更是不屑一顾。
一入豪门深似海,只是心美从没想过如清会是朱门恩怨里的最佳男主角。
好半天,她才消化了这些内容。
“我不明白。”她迟疑的摇摇头。
“不明白什么?”他早就想告诉她有关邹家的一切,现在时机正好。
“听起来你憎恨的对象应该是你的父亲和其他的邹家人,这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在这个争权夺势的家中,母亲应该是如清最亲的亲人才对。
两道卧蚕眉紧紧地拧了起来,想到母亲为了钱仰人鼻息,几乎也让他抬不起头的感觉,他冰冷地解释:“我母亲是为了物质的需求才嫁给老头子,我痛恨建立在金钱上的关系。”
所以他根本不会继承卧龙集团,更不可能照邹世杰的期望,和财团千金联姻。
心美将巴西咖啡端到他面前,“如果卧龙集团不是你父亲的产业,你会不会想要继承呢?”
“什么?”如清一怔。
他主修企管,原本就对经商有莫大的兴趣,只是从没用这样的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天在BLUE SUN的时候,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冷,在商业谈判的时候很好用,随便都可以把别人吓得屁滚尿流。”心美边说边夸张的咋舌。
把他形容得像凶神恶煞似的,这个女人胆子还真大!
冷峻的面孔泛出笑意,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反而真的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决定……
“不行了!”忽然间他按住脑袋,近似呻吟的说:“头好痛!根本没办法思考!”
“头痛?”心美诧然,连忙伸手想替他按摩太阳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未料小手忽地被反握住,整个身躯更猛地被拉进他精壮结实的胸怀,心美这才想起这段时日如清都是这样藉机偷香的。
只是为时已晚,来不及惊呼的芳唇早已被他攫夺……
原来偷香也会偷惯的,心美被吻得天旋地转,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逸出愉悦的呻吟。
当那双大手伸进罩衫内,占据抚弄她胸前的浑圆柔软,她几乎无力支撑抖颤的身躯,如清索性一把将她揽起,让她一双匀称的美腿挂在他腰际,探进她裙底……
“不要……”心美一阵阵脸红,夹紧双腿依然无法阻止这令人难耐的折磨,只能仰著头不断发出连自己也陌生的喘息。
“不要?”明眸中朦胧的情欲却让如清更形亢奋,撩拨的大手更肆无忌惮,张嘴贪婪的含住眼前的雪白山峰。
浑然不知是自己还是这个世界变得轻飘飘的,心美只觉得整个人无助的漂浮在云端,快要喘不过气,只能迫切的扭摆著臀,觉得需要某种力量填满体内快要爆炸的莫名空虚。
知道她要他和他要她一样急切,几乎让如清发狂。
一手搂著发烫的娇躯,一手迫不及待的解开身上的束缚,准备进占已经为他完全绽放的花苞——
“你的篮球晨训……”抵住她的强烈欲望让她惊喘,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一天不练没关系。”他急切的解下皮带。
“还有杜仲……”要是让别人撞见就羞死了!
“大门锁著。”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挡他占有他的女人,松开最后的束缚,昂然正要长驱直入——
“门铃在响!门铃在响……”
急遽刺耳的门铃让两人结合的动作一怔,衣衫半褪的心美顿时脸红心跳的挣开他,“有人来了!”
原本打算忽视门铃的声音,继续完成难得的好事,如清却只能拉上裤子,往大门走去。
这个按门铃的家伙最好有很好的理由,不然的话——
“二少!”终于看见如清让门外的东敬松了口气,“我找了你一早上了!二少!”
“找我?!”冷眸进出不信的厉光,“你还有胆到这儿来?!”
“二少!”东敬紧张得全身冒汗,要不是二夫人拜托,他才不敢冒著性命危险出现在少爷的面前呢!“事情是这样的,二少……”
“我说过,”如清抡起拳头,“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还不快滚!”
“可是二少,我……”
“我什么我?快滚!”
“可是二少……”
“发生什么事了?”身后传来的清亮女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看见二少身后走出一名短发清丽的小女人,红通通的小脸,一双明亮大眼眨著动人的流光,教东敬看得又惊又愣。
除了丽娜,他从没看过任何女人在少爷的住处出入过!
“就是这家伙拐跑丽娜,竟然还敢跑到这儿来送死?!”如清告状似的,拳头作状似的挥了挥。
“别这样。”小手轻易挡下比她大两倍不只的拳头。
东敬更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浑然忘记自己可能被打得满地找牙。
二少耶!他从没看过哪个人有胆拦阻二少做任何事!更别说是像这样的小女人了!
“看你把人家吓成这样,就让人家把话说完吧!”心美对抖得像风中落叶的秘书微微一笑,话却是对著表情不善的如清说的。
如清从鼻孔中喷气,竟然没有异议。
东敬确定自己快要昏倒了。
他从没看过二少听过任何女人的话,连董事长的话他都可以当马耳东风了,这个看起来像小男生的可爱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呃——”过度震惊差点让东敬忘了自己的来意,还好身为秘书的他很快找回自己灵活的舌头,“是这样的,二少,二夫人出事了,现在人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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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冰虽已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当,和三十出头的女人没两样,莫怪会和邹世杰二十几岁的新欢争风吃醋,两个女人还弄得纷纷挂彩。
心美随同如清赶到医院,才得知这是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梁玉冰不过是和那个新欢互揪头发,然后脑袋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就闹得邹家风风雨雨。
当然,也理所当然用住院的名义招来了她唯一的儿子当靠山。
知道是一场胡闹,母亲根本精神奕奕,压根儿没什么脑震荡,又眼看一堆邹家女人在病房前藉机吵翻天,如清按著真正开始痛起来的太阳穴,开口说:“别吵了!”
不愧是卧龙集团未来的掌门人,一声咆哮让一堆女人吓得噤若寒蝉。
连躺在病床上的梁玉冰也吓得往后缩了缩。
心美看了忍不住摇头。
也难怪这些女人吓成这样,如清不说话的样子就已经够吓人了。
看来如果如清真正接管卧龙集团,这些女人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太好过。
命令所有邹家女人都滚出医院,然后叫东敬替母亲办出院手续,如清神情阴沉的拉著她的小手走出病房。
一个经过走廊的小孩被如清的表情吓得往前狂奔,心美不禁笑出声,“你的样子真的好凶。”
“对这些人渣用不著太客气。”说完,两道卧蚕眉才拧起,“吓到你了?”
心美摇摇头。
她才不是那么容易被惊吓的人!
如清也明白,通常第一眼没被他吓到的人,胆子已经不算小,更何况这个女人根本不怕他。
想及此,大手更紧紧包覆放在他掌中的小手。
方才走出住处赶来医院时,心美就任由他握著她的小手,那种全然交付信任的感觉,让他原本荡到谷底的心情开始好起来。
虽然没做完爱做的事有点可惜,他和心美的关系却已明显的大有进步,很快地,他相信心美就会明白他在她心中占有的重量了。
不知身旁男人的思绪百转千回,心美忽然掩嘴噗哧一笑。
“笑什么?”看见她可爱的笑容,如清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真喜欢她笑,单纯又全然没有心机,可爱极了。
“虽然我不是很懂爱情这回事,可是,”笑脸转向了如清,“可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会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打成一团,应该不是你方才说的为了物欲这么简单吧?”
“不然呢?”
“我想,你妈妈一定很爱你爸爸。”
“什么?!”如清愣愣站在走廊上。
“除了爱,我想再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我妈爱老头子那个混蛋?!”卧蚕眉紧皱,“她爱的只是老头子的钱!”
“很多女人都爱钱,但是也有很多女人爱上混蛋。”心美笑著点醒冥顽不灵的他,“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没听过吗?”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如清呆了呆,一连串有关母亲在邹家闹得风雨雨的过往画面跃进脑海。
是了!
母亲永远只是嘴上强硬,说她不爱老头子那混蛋,实际上老头子如果有了新欢或发生了什么事,最紧张的永远是她这个二夫人……
突然间的领悟让如清难以消化,好一会儿却不得不坦然承认,“如果真是为了爱,我或许比较能够接受。”
看出如清的神情有一丝软化,心美继续说服他,“不管怎么说,亲人还是很重要的,我真的觉得你可以抛除这些心理障碍,接手你父亲的卧龙集团。”
“你真的认为我应该接手?”浓眉再次拧起。
心美一脸真诚,“除了肥水不落外人田的理由,我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好。”她笑著伸手舒缓他紧皱的眉头,“喜欢皱眉的习惯很不好,哪!这样好多了。”
如清心动的握住她的小手。
心美顿时脸红心跳。
天啊!她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和他这么亲密了?!
偏偏想松手却挣不开,更教她心跳狂乱。
“你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露出坏坏的笑,“那我呢?你爱不爱我这个坏男人?”
“你……”想到方才他们也是那样贴近彼此,还差点做了那件事,心美脸红的低下脑袋,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那张小脸红透的可爱模样,如清忍不住叹息。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没有答案……
可惜刚才没把她给吃了,否则现在一定可以听见心美真正的心意。
“没开系,我可以等。”他叹口气,头一次知道自己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性,“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慌乱的明眸不确定的抬起,望进他深邃的眼底。
“你说咖啡会烫伤,要慢慢的、画圆圈似的将水倒进去,知道吗?爱情也像煮咖啡,咖啡会烫伤,爱情也是,所以爱情一样也要好好对待。”如清边说边亲吻她的手指,“你还说巴西咖啡不伤胃,是最好的咖啡,我认为最好的爱情也应该这样。”
体内莫名的骚动让心美不安极了,如清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为了你,”他温柔地望著她,“我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学著怎么去了解一个女人、照顾一个女人,可是爱情如果不是同等的付出,这样的爱情肯定会枯竭。”
同等的付出?好好的对待?枯竭?
她困惑的望著他。
如清在心中叹气。
他要怎么明白告诉她他的心底有多恐惧,恐惧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意,也不知道会不会失去她,在爱的河流里无力的浮沉挣扎。
对一个花心男来说,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二少!”东敬的脚步声从后头急急奔来,撞见两人双手交握的亲密情景,霎时聪明的背过身去。
心美的小脸更加涨红,偏偏那双大手还是不放开她。
“什么事?”如清的口气极度不耐。方才没给这家伙一拳,还是让他非常不爽。
“二夫人闹著要二少接她回家,不然二夫人就不肯出院。”东敬恭敬的道,忍著好奇不转回脑袋。
方才邹家女人们纷纷向他打探这个童小姐的身分,天晓得他比她们还要好奇,因为能征服二少的女人一定是某种稀有动物。
趁著如清叹气的当口,心美挣开他的手,“反正我也要到BLUE SUN上班了,你就去照顾伯母吧!”
说完,不待如清阻止,她急急奔出长廊,搭上了计程车。
刚刚如清说的那些话真是太复杂了!哎呀,反正想不通就颐其自然吧!
可是,为什么觉得顺其自然四个字好像很难?
她要自己别想太多了,先回家洗个澡再赶去BLUE SUN上班,可是心美下车的时候还是皱著眉头。
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套房门前,远远地看见她就举起手中的蛋糕,露出灿烂的笑容。
“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