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希宁抽掉她口中的布,就听到她按奈不住的怒言:“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的问题也太奇怪了吧。”蓝希宁不屑的嘲讽,“不就是让你体验 被欺负是什么感觉,你放心我会先将你迷昏再来做,就像你对茹君那样。”
“你敢——”高海洁出言警告。
“我为何不敢?你跟著我共事那么久,难道不知道我以仇报仇的个性?还是你已经 忘记,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不久前训练中心的CHERRY……你应该对她的遭遇还有 点印象吧。”蓝希宁冷眉挑起,盯著花容失色的她,“还有……”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高海洁打断他的话。
他的无情她不是没见识过,但她不认为自己无法击垮他,尤其是拿他的女人做筹码 ,她不相信他不会屈服,但没料到他竟以牙还牙,把她绑到这儿来。
“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蓝希宁说出目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海洁撇开脸。
“不知道是吗?”蓝希宁朝一旁的高大男人道:“下手。”
“不要——我根本没对姚茹君做这种事。”见男人逐渐逼近,高海洁仓皇的大喊: “我只不过拍她的裸照而已,不要……”
“你说什么?”蓝希宁的眼神顿时阴沉着,口气极其不悦。
“我说……我根本没动姚茹君半毫,放开我——”高海洁理直气壮的道。
“放开你?还早!先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再说。”蓝希宁寒冽的说。
呼!幸好茹君的清白没被人毁掉,否则他这一生都会感到愧疚,不论要付出多少, 他都会弥补她,加上他已知道母亲的悲惨遭遇,他不能、也不愿身边的女人再遇到相同 的事,他恨那些狼心狗肺的人。
盯著他阴霾吓人的黑瞳,原尚嘴硬的高海洁终于松口,“在我家的保险柜里。”
“很好,还有,明天的试片会记得别出席……”
此时魏庆渊闯入,亲眼目睹到这画面时,他惊异,“希宁,你在干嘛?”
“庆渊,救我……”高海洁像寻求到救星,呼喊著。
魏庆渊趋向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蓝希宁冷声道:“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下次如果你再耍什么手段,后果你自行负责。”
听闻蓝希宁所言,魏庆渊的手停了下,“海洁,是不是你逼希宁别出席试片会?”
高海洁心虚的无语,只能沉默以对,她的默认让魏庆渊怒目,“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懂什么叫公平竞争吗?你知不知道若是传到MARCO的耳中,你同样会被取消资格? ”
“我……”面对二个男人的愤怒,气焰嚣张的高海洁此刻已显得懦弱无力。
“算了,你自己想一想。”解开绳索后,魏庆渊不再多说什么,无奈的摇头。
“哼!”获得解脱的高海洁毫无愧疚之意,嗤哼一声后扬长而去。
“这叫没有理由?给我一个解释。”魏庆渊不作罢,要蓝希宁解释清楚。
几日来他不断在寻求希宁放弃试片会的理由,却毫无头绪,原来跟高海洁有关,但 是事实绝非如此简单,单凭高海洁的威胁,希宁是不可能低头,一定还有其他的因素。
“你一定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吗?”蓝希宁淡然的询问。
“你说呢?”魏庆渊坚决的看著他。
蓝希宁叹气后,缓缓道出高海洁的诡计,及问题既已解决,试片会蓝星自不会缺席 ,这个决定让魏庆渊扬著笑意。
试片会选在一处广场,现场挤满记者、群众,大家都在等待灰姑娘的传奇再现。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不见任何动静,民众开始喧嚷躁动。
突然,天空下起毛毛细雨,引起在场人的目光,好奇的抬头瞧清楚,原来那不是雨 ,而是一颗颗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的泡泡,满天飞舞的泡泡喜悦的跳动飘 扬著,有人禁不住吸引,摊开手心让泡泡徐缓降落,随之化为无形,碎裂消逝。
在泡泡逐渐消失时,一道道的雷射光骤现,眩丽的打在墙壁上,映射出千变万化的 幻影,随著光线褪去,墙壁朝二侧开启,一个大形的电视墙出现,开始播放著引人注目 ,期待许久的广告。
短短几分钟的广告播映完毕,引起不少的讨论,窃窃私语的程度显示广告的成功。
这时MARCO及蓝星的相关人士全都莅临现场,接受采访。
记者们争相提出问题,其中最惹争议的便是蓝希宁与姚茹君的八卦。
“蓝总,你这次大胆的起用新人,难道没考虑到市场性吗?”
“市场是创造出来的,你看看现场争相采购这款厂品,不是已证明了新人的市场性 ,所以说……并不是只有旧面孔才能创造契机。”
“听说你会大力引用这位新人,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暧昧?”
“暧昧有很多种定义,只要暧昧的程度有助于产品的推销,暧昧有何不可?”蓝希 宁似是而非的答案,让记者们一头雾水。
“也就是说你不否认与这位新人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待会私底下欢迎各位来采访我,我可不想你们 把重点放在‘暧昧的关系’上,结果让今天的焦点MARCO受到忽视,因为我还希望与 MARCO继续合作,当然……如果MARCO还愿意的话。”蓝希宁幽默的语词,适度的将话题 转移,抓回记者们的采访重点。
几分钟的采访下来,现场的销售量远超过预期,让MARCO的高层人士十分满意,也 允诺之后有关MARCO在台湾的广告,全权交给蓝星打理。
这是蓝希宁的成功,但如今成功对他而言已非重要,这是对蓝先生礼遇之恩的回报 ,现在在他心中存著是另一个最大的隐忧。
目不转眼的盯著电视的转播,姚茹君的内心流转过复杂的思绪。
当记者询问时,他为何不斩钉截铁的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可没忘记他是如何狠 心的告诉她……为了广告,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心,那为何又留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话给记 者?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什么?
他好残忍,怎能不顾她的感受,狂妄的做他自认为“对”的事情……此时此刻,又 把她的心情置于何方?好难过——叮咚……门铃响起,她的心际闪过一个人影,也只有 他晓得她住在这儿了。
开或不开,徘徊不定,愁怅的心若见到他的人,一定会禁不住的泪流满面,她还没 学会冷静看待付出的心……那是一件好难的功课。
叮咚、叮咚……急速的门钤,就像她手足无措的心情,慌乱而震颤不已。
停了,不再响起。
走了吧?她缓缓的站起,微开启门扉探个究竟,突然意识到自己匪夷所思的举动, 仓皇的关上门,责斥无谓的行径。
她在干嘛?等对方离开才开门,她还想寻觅什么吗……别傻了好不好,姚茹君…… 让他伤的还不够吗?为何心扉仍还存有一丝的希望,似乎期盼著他再次的拥抱与怜惜… …天啊……她昏头了是不是……夜晚,鬼魅的惹人遐想。
微弱的淡黄光线洒在灰暗的屋内,朦胧中好似有个人影站在床边,垂首低望著床上 的人,他的眼神流泄著一缕无与伦比的温柔。
凝睇著愁眉不展的她,他轻轻的用手指碰触著她的眉心,像是要抚平她的哀忧。
他明白,全为当初他立誓要复仇,造成她的哀伤,如今报复已无意义,再次拥有她 才是他衷心渴望的事,但他却担心……又伤害了她。
霸道冷静是他叱吒商场的行事风格,但面对了受伤的她,他却显得如履薄冰,心坎 杂乱的抓不住思路,不知该以何种心情来对待她。
也许,在爱情的国度里,他是生涩、是陌生的,尤其他所了解的爱情,是在憎恨之 下而产生,一直认为爱情是罪恶之渊,如今是他重新认识爱情的契机。
试片会一结束,他直奔的地点便是这儿,但电钤的催促,却唤不回她的应门,他本 可以掏出钥匙直接入内,可是他不想……他希望他们冰裂的关系别因他的鲁莽而加深。 最后,他还是按奈不住对她的思念,选择静悄悄的深夜一探娇颜。
如果说他今日的成功,最想分享的人是谁?那便是她啊……这样的心情何时才能获 得舒解?他好想再见她那灿烂如太阳的笑靥,好似能感染身旁的人,都融化在她纯真不 矫揉造作的笑颜下。
“茹君,你知道吗?伤害你万分不舍,但可悲的我却选择了这么做,原谅我好吗… …”
他在她耳畔轻喃细语,直到天色逐渐泛白,他起身依恋的放轻步伐悄然离去。
连续几日后,蓝希宁疲惫不堪的倦容让魏庆渊看不下去。
“你的魄力哪里去了?”魏庆渊揶揄。
“魄力?”蓝希宁冷淡的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所认识的你,做事的手腕霸气的令人颤惧,没见过你为 了何事而低头认输,但现在……看看你的模样,我真怀疑自己看错人了。”
“是吗?那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蓝希宁漠然的瞅著他。
“讲出你的真心话。”魏庆渊简短的道。
“Soeasy?”蓝希宁纳闷的挑著眉。
“Yes!就这么简单,不然你是想的多复杂?相信我,虽然做事能力我可能输你一截 ,但悠游在众女人中,身经百战的我,给你的建议,你绝对要接受。”
“看你轻浮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蓝希宁不信的撇著嘴。
“我觉得是你把拼事业的态度用在感情上,才会显得不知所措。”魏庆渊调侃,“ 其实有些时候,坦然一点反而好,不是每件事情都适合套用你脑子里的那一个模式。”
“那还真多谢你的指教。”蓝希宁语出嘲弄。
“不谢,赶快去把你的心上人追回来吧。”魏庆渊鼓舞著。
“嗯。”
叮咚——姚茹君看了看门口,迟疑著,已经好几天了,每到了这个时候,门钤就会 响起,断断绩续维持几秒钟后,又恢复沉静。
她要放任情况这样下去吗?不行呀,该解决的仍要解决,只是他们之间不是早已说 清楚了吗?哪还有什么未解决的,并没有呀——既然没有,他何必每天跑来这儿,他不 累,她可是累了……算了,开门吧,该面对的仍是要面对,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事情只 会僵持著。
“有事吗?”姚茹君开启门扉,站在门口,没有请对方进来的意思。
“我以为你会像之前那样……”蓝希宁淡然的应声,“不请我进去?”
“没必要,有事就快讲。”姚茹君冷冷的拒绝他的提议。
蓝希宁刹那间沉默了,他犹豫著如何将庆渊所建议的话说出来,虽然庆渊讲的简单 ,那也是因为庆渊的经验丰富,但他……还真难启口。
良久,静寂的气流徘徊著,姚茹君淡然的嘲弄,“若你是来发呆的,恕我不奉陪。 ”
“不是。”蓝希宁斩钉截铁的否认。
“不是?那麻烦你快讲好吗?”姚茹君催促。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难熬的对谈,光是看著他,她的心就已揪痛著,禁不住想起他无 情冷漠的讥讽,宇字如同利刀般戳刺著她干疮百孔的心。
“你不想看到我?”
“我为什么想看到你?我可没忘记你所说的话,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广告,你可 以为了广告让我以为你爱上了我,结果……什么都不是。”姚茹君愤恨的痛骂著他。
“我是……是爱上了你……”蓝希宁顺著她的话,将难以启齿的话道出。
啐!为什么谈恋爱的人都得说这种肉麻的话?让他感到浑身不对劲,真佩服庆渊怎 能轻而易举的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将每个女人哄的服服贴贴,换做是他还真的没辙。
“咦?”姚茹君乍听,突然呆楞著。
她有没有听错,他是会讲出这种话的人吗?莫非他又再玩什么把戏了……“茹君… …你还好吧?”蓝希宁抚著她呆滞的脸。
“别碰我,你是在戏弄我吗?”姚茹君戒慎的挥开他的手。
“我像是在戏弄你吗?”蓝希宁闷闷的缩回手,反问她。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广告都已经拍完,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
“有。”蓝希宁冷冽的答腔。
“没有。”姚茹君硬生生的回驳。
“你……真那么讨厌我?”蓝希宁灰心的瞅著她忧郁的神情。
“蓝先生,你现在问我这句话会不会太可笑了?难道你忘记对我所做的一切,若是 你忘了,我可没忘……你知道吗?那是多难忘怀的一段记忆……”姚茹君悲怆的大吼。
他好自私,好自私……明明是他澈澈底底的毁了她无悔的付出,让她伤痕累累,何 以现在竟问她这种话,他怎能如此藐视她的心意,践踏她的情愫?
原本试图平复的伤痕又因他的话而刺痛著,她的心在流泪啊,他有没有瞧见?一定 没有,像他这样只顾自己的人,又怎会在乎她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的泪水。
“我没忘,让我解释好吗?”蓝希宁心慌的扣住她的肩头。
好瘦……比起拍广告时还瘦,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手中骨瘦如柴的触觉,这些日子 来她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三餐不正常?她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这个思绪冲击著他 的脑海,他生气的怒说:“该死的,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不用你管,放开我——”姚茹君欲扳开他紧抓的手,却撼动不了半毫。
“我不放,回答我,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你自己?”蓝希宁阴鸶坚决的问著。
“你管太多了,那是我自己的事。”因愤怒而加强的力道,让姚茹君疼痛的蹙眉。
“我不准你虐待自己。”蓝希宁寒冽的盯著欲挣脱他的姚茹君。
“你凭什么?凭什么——”姚茹君哀痛的嘶哑著,泪随著她的激动而流下。
在乎?他真的在乎她吗?如果真的在乎,为何到现在才来让她知道?
不是吧引他只是想展现他的霸气,他的蛮横,让她知道……她是永远也无法与他对 抗,他对她好时,她被动的接受,他要甩开她时,她也不能有所怨言。
这算什么?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傀儡,她是个有自我心灵的人啊……“凭我爱你,凭 我想要照顾你……”蓝希宁狂乱的泄露著自己的心意,但传到她的耳里却显得刺耳难耐 。
她摇著头,抚著窒闷的胸臆,凄凉的笑著,“不要再骗我了好吗?放过我……让我 忘记你,忘记伤我那么深的你,好吗?求求你……”
“你……不准,我不准你忘了我——”蓝希宁的黑瞳炽烈的燃烧著,一把推开她后 ,狂吼的奔离,留下一身的孤傲。
突然被松开的姚茹君,无力的虚软著,双腿撑不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勉强倚著 墙壁,一路艰涩的走到沙发,倾倒在上,眼角的泪水随之湿润了沙发,斑斑块块的泪迹 沾染著,水气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清窗外的景致。
隐约中,圆圆的淡黄月亮感觉好美,好美,相较于她冰寒的心,显得好凄凉,略微 干涸的泪又无声无息的从脸颊滑落……“你这是何必?讲清楚不就得了。”魏庆渊真是 受不了蓝希宁的做法,“你明明做事挺甘脆的,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像少根筋。”
“闭上你的嘴。”蓝希宁寒漠的出言警告。
从车子停在路边开始后,庆渊的嘴就没停过,碎碎念的功力还真是无人能及,但却 扰得他更加烦躁。
“随便你。”魏庆渊无谓的耸著肩。
他不是爱念,而是光在车内瞧著咖啡厅里的女人有用吗?倒不如采取实际行动还来 得有效,但希宁却宁可选择默默的在一旁关怀她,也不肯现身。
哎!好一对痴情男女,只是这样的方法却让俩人无结合的一天。
“走了。”蓝希宁见姚茹君已从咖啡厅下班准备回家,他也准备打道回府。
正当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去时,一道刺耳尖锐的哀叫声让车内的俩人回首,映入他们 眼帘的却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姚茹君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血泊中。
蓝希宁仓皇的奔向她,提心吊胆的呼喊著:“茹君,你不能有事啊……”
姚茹君想要举起手触摸著他,却欲振乏力,只能用著颤抖的声音:“好痛……”
“别怕,我在这儿。”蓝希宁紧紧的搂著她,深怕她一溜眼就消逝不见。
“希宁,救护车马上就到,肇事的车牌已经记下来,但是……”魏庆渊欲言又止。
“说!”蓝希宁寒冽的命令。
“这个车牌很眼熟,好像是……”
“高海洁?!”蓝希宁从他犹豫的口气下断语。
“嗯。”
“该死的,把她找出来,我要她付出代价。”蓝希宁的瞳眸显得阴惊恐布。
他本来念在曾是同事的份上,不愿让她难堪,但她竟然还不知悔改,一味找麻烦, 那便是她自寻死路,这次……他会澈底让她知道惹火他的下场是什么。
魏庆渊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为什么高海洁总是学不会教训,这下她势必要为她所 做付出惨痛的代价,最凄惨的莫过于坐牢,为她的一生抹上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