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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逃昏! 第三章

  希妍站在梯子上,踮起脚尖,忙乱的想摆平这任她怎么挂都挂不上的竹制窗帘。

    “你没事爬那么高做什么?”高孟谦甫踏进家门,就见到这幅景象,忍不住出声却教她毫无防备的吃了一惊。

  “哎哟!”

  希妍一个重心不稳,惨叫着跌下梯子,窗帘顺势盖上她的头顶。慌乱中,她狂乱的挥舞四肢,想扯掉头上的累赘,怎知愈慌愈挣不开。

  “拜托你别动了行不行?”高孟谦的声音在蓝妍希身下响起时,着实让她又吓了好大一跳。

  终于扯掉覆住两人的竹帘,希妍低头,只见身下的高孟谦夸张的扭曲着一张脸,忍受被她蹂躏的痛苦。

  难怪!难怪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觉得很柔软舒服,原来是有他当垫背呀!

  “对不起!对不起!”赶紧翻身离开他,一边还歉声连连。直到看他从地上爬起来,才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她指了指他刚刚所躺之处。

  “承接的角度有点偏差。”他运动两下,以确定自己的骨架没散。总算有接到她,若不是他的反应和动作够迅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不脑震荡也要受重伤了。

  “谢谢你哦!”

  她歉然一笑。真糗!差点压死救命恩人。

  他拾起摊在地上的竹帘,踩上梯子,开始量角度、锁螺丝,动作干净利落的完成她忙了半天却做不好的工作。

  “万岁!”她吁了口气,拍手欢呼。

  “以后需要爬高或较费力的工作等我回来再做可以吗?你这么爬高爬低的太危险了。”

  “知道了。”

  高孟谦在家的日子其实不多,希妍也乐得独自看家,闲来无事就动手改造环境,让高孟谦每回家一次就得重新适应一次。不过他喜欢这种改变,喜欢一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温暖和芳香,而在屋里走动的女孩更让他感到自在、舒服。

  “你又做了什么?”他扬着眉问。

  才离开几天,沙发和藤柜的位置做了调整,窗帘也由布帘改为竹帘整片卷起,冬日的暖阳整片洒进屋内,较之以前确实明亮许多,还有几盆枝繁叶茂的绿色植物缀在屋内各处,为原本单调的屋子增色不少。

  “你不喜欢?”她小心翼翼的问,深怕自己的擅做主张惹恼了他。“我整天闲着没事做挺难过的,希望你别介意才好。”

  “没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同居在此,你当然有权利做任何变动。”高孟谦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摊摊手,不以为意的道。

  话才说完,即发现自己的出言不逊,赶紧又解释。

  “Sorry!你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同居一‘室’,哦!不,是同居一‘屋’,绝非存心占你便宜。”

  高孟谦懊恼得头痛,一句口误倒显得他轻佻且居心不良了。

  她戒慎地瞅着他。

  “我还是出门去好了。”他提起刚进门时被丢于一旁的行李就要往外走。多说多错,以后还是少开口为妙。

  “别走!”希妍卟哧笑出声。“你当真以为我器量如此狭小?”

  她凉凉地看着门口颀长挺立的背影。

  高孟谦缓缓转过身,放下行李,踱到她面前睨向她。

  “很好,这是我发现你的第一个优点。”

  “我的优点可多了,你慢慢发觉吧?”

  她难得地对他嫣然一笑,却教他奇妙的有了片刻恍惚。

  “饿了吧?我帮你弄吃的。”她看一下墙上的挂钟,猜想他一定还未用晚餐,便往厨房张罗两个人的餐点。

  “希妍,谢谢。”他唤住她的脚步。家里多了她,整个气氛变得不一样了。

  “不!该道谢的人是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

  “既然这样……”他抿唇沉思了一会。“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唔?你说什么?”睁大眼瞪着他。就知道不能太客气、太相信这个男人,看,要求回报了吧!

  “先说好,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她眯细眼警告。

  “我可没别的意思哦!算了,当我没说好了。”他掌心朝外挡在胸前,以阻挡她任何不当的联想。

  “对不起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了。”看他一副坦然的态势就知道自己把人心当成驴肝肺了。

  见她垂首忏悔的娇怜模样,他笑子,清了清喉咙说:“下次我出门画画时,你不妨跟我同行,老闷在屋子里会生病的。”

  “就这样?”她吁出一口气。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人也未免太好心了。

  “成交!”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

  高孟谦见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后,就轻松自在的吹起口哨,整理地上的行李,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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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着盛装晚餐的托盘踏出厨房,眼前漆黑的景象让希妍大吃一惊,呼吸顿时病态地急迫起来,幸好餐桌上的烛台燃着微弱又醉人的亮光,镇定了她一时失控的心神。

  “谦——你在哪里?”颤着声音朝四周高喊,但回应她的是无尽延伸的黑暗和寂静。

  自从被蒙眼关在蟑螂、老鼠满地爬的污秽空屋几天后,她就再也不敢在黑暗中独处,现在遇上这种突发状况,让她惧怕得几乎要昏厥。现在她知道高孟谦在家的好处了,可是他到哪里去了?

  忽地,一道寒风自窗口窜入,吹灭了她赖以安心的烛光。希妍抑不住恐惧的在黑暗中摸索,疯狂的拍按电源开关,却仍是枉然。

  “希妍——”

  高孟谦买完保险丝回家,藉着手电筒的亮光看到一片狼藉的痕迹,差点没吓晕。老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强盗入侵?

  心惊地丢开手中的东西,将蜡烛重新点上,就着微弱的烛光,在客厅角落发现瑟缩的希妍。“没事了,别怕!没事了……”他扶她坐回沙发上,轻搂着她的肩,不断地在她耳边低喃。

  她惨白着脸,缓缓抬起空洞而无助的眼,望进他温和的眼眸。

  “怕黑是不是?”

  他想到每天晚上,一整夜自她房间门缝里透露出亮如白昼的灯光,原来是她怕黑所致。

  她轻点着头,泪珠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滑。

  “保险丝断了,换上灯就亮了。”

  他拿过茶几上的面纸替她拭泪。这个来路不明的谜样女孩为何能牵动他内心某种陌生的异样情愫,令他反常得失去了镇定?

  半晌之后,见她不再那么激动,高孟谦才将餐桌上的蜡烛摆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我去检查一下总开关,你自己在这里没问题吧?”

  “我……我……”她欲言又止,仍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赖着他。

  “算了!你跟我一起来好了。”

  他摇摇头,执起她纤柔的小手搁在他腰上,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握着手电筒,往电源开关所在的另一个房间去。

  对于这样亲昵的碰触,希妍有几分的羞涩不安,但恐惧让她无从选择。

  在他的巧手修复下,几分钟后屋内又恢复光明。她放开他,好像再也找不到依赖他的理由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只是一径的笑着。

  “喏!这花送给你,也许你会好一点。”拾起情急之下被他丢在一旁的花束,递给他。

  本想既有烛光就少不了鲜花,因此趁着买保险丝之便,心血来潮的买束花回家,哪知道她竟被吓成这样,想浪漫都难了。

  莫名其妙!买什么花,真是多事!

  “你很懂得讨女孩欢心。”

  她的神情渐缓,吸了点花香,脸上有了笑意。

  “也许吧,毕竟爱作画的人骨子里应该会有比一般人更浪漫的基因,只是要碰上能共享浪漫的女人很难,否则家里的长辈也就不用担心了。”担心他是否是对女人无兴趣的同性恋,还擅做主张的给他订了婚约。

  她幽幽地笑了笑,对他的说词颇有同感。要找个和自己心灵相契合的伴侣何其难?她不也是这样!最后还落得被指婚给高家那个花痴的下场。

  “你从小就这么怕黑?”他好奇的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不,在不久前我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刚才的黑暗让我想到当时的情景……”她霎时住了口。往事是残忍、不堪回忆的,而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不需知道太多!

  “不想说?”他无奈的耙了一下头发。第一次对人付出超乎寻常的关心,却得不到等量的回馈,活到这么大从没有如此伤神过。

  “萍水相逢,很多事情知道了,反而会成为彼此的负担。”

  “随便你,任何时候你想谈,别忘了我是个好听众。”

  希妍瞥一眼自己手腕和手臂上淡粉红色的伤痕,心事重重的回房间里去,丢下满头雾水的高孟谦暗自咬牙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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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寒气迫人,希妍正想起身,脚才触及冰冷的地板,立刻触电似的缩回被窝里,看一眼床边的闹钟,才知道她浪费太多时间在床上。

  待她翻被下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手从他衣柜里取出一件长厚大衣披上。

  她才踏出房门,就与刚晨跑回来的高孟谦撞个正着。

  “哎哟!”

  “小心点。”他铁臂一伸,拦腰抱住她向后倾的身子。

  她站稳后,赶忙羞赧地将他推离自己。撇开她有婚约不谈,男女有别,岂可逾矩?昨晚停电是个意外,此后该避他远一点。

  “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他俯下头有趣的看着她脸上的红潮。她身上披着的厚长大衣提醒了他,连忙自口袋中摸出一张信用金卡附卡递给她。“你会用得着的。”他不以为意的说。

  “不,我不能收。”

  她意外的看看他手上的金卡,再看看一脸神采奕奕的他。她住他的房子,睡他的床,还用他的钱?!这好像有点离谱了。

  “收下吧!算我借给你。”高孟谦拉过她的手,将卡片塞到她手中,教她感动得泫然欲位。

  “不!你收留我已经够大方的了,这点自尊请留给我。”她坚决的塞回他的附卡后,惭愧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我起晚了,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去弄早点。”

  他有些气恼她的固执,一把拉回她,不以为然的扬了扬手中的早点。“别忘了,你是我的客人,不是佣人。”

  “我做点事是应该的,反正我闲着无聊嘛!”看出他的不悦,她识相且故作轻松地接过他手中的早点,往餐桌上布去。

  “虽然我收留你,但这不表示你该像个可怜的小媳妇。”他帮着她布早点,一针见血的说出她的心情。

  这些日子来,为了报答他的收留之恩,她主动的揽下所有家事,把自己当成阿信般,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你好残忍!很多事说得太明白会惹人伤心的。”她低头忙着,脸上却堆满笑意,对他的形容颇不苟同。

  “伤心?”他可不这么认为。看她一脸灿烂如花的笑容,谁会相信她正在伤心?

  “坐下吃早餐吧!省得你啐啐念,让人食不下咽。”将他按坐下来,指了指他面前的早点。

  “嫌在碎碎念?你倒是头一个。”他无奈地睨她一眼,摇头苦笑,拿起面前的牛奶喝一口,然后读起早报来了。

  他一天要看上好几份中、英文报纸,翻的大部分是时事和财经版。待他放下报纸,只见希妍也正专心地读报,不禁好奇地稍侧过身,瞄了眼她手中的就职栏。

  “你在找工作?”

  希妍偏着头审视他。她想了好久,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可以自怨自艾,那晚匆匆逃离高雄后,用口袋仅剩的钱买了张单程车票,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是啊!这样我才付得起房租啊!”她轻松地回答。

  “我说过你是我的客人,谈什么房租?”高孟谦纠起眉稍感不悦。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自然不曾想过收房租的事。

  “我们非亲非故,你没有必要让我白吃白住……”她解释着,但话尚未说完即被他打断。

  “这样好了,我正好缺个助理帮我提提画具和处理一些琐事,除了薪资外,还管吃管住,你觉得怎么样?”

  哈!听他的提议就觉得好笑,不是她瞧不起人,而是凭他一个三流画家,连养活自己都有问题。哪还付得起助理的薪水?她可不希望他因怜悯而逞强,到时发不出薪水就难看了。

  “不怎么样。”

  她摆明了拒绝,又径自埋首报纸的求职版,看得高孟谦恨得牙痒痒的,暗骂这个女人不知好歹。

  “再考虑看看嘛!工作真的很轻松,待遇也不错……”

  “就因为条件太好了,所以我才拒绝。”她打断他的话,没好气的将双手搁在桌沿,看看这个不自量力的凯子,决心戳破他吹的牛皮,好让他死心。

  “其实看得出来你并不富裕,没有必要因为同情我而多花这一笔钱或给我信用卡,到时候你的画万一卖不出去,你拿什么来付薪水?这很伤你自尊的。”她同情的语气轻柔似音乐,安慰感激的意思大于嘲讽。

  高孟谦不禁低下头看看自己。她可以看得出来他不富裕?没错,这段自我放逐的日子,他刻意一切从简,力求自然,但这就表示他很穷,连这一份薪水都付不出来?

  想到有几百亿港币身价的他却被她视为穷困的画家,他就觉得有趣,有种想狂笑的冲动。

  “你以为我是个穷……嗯?”他抬手做画画状探询着。

  “画家!不是吗?”希妍偏着头,认真地回答。

  “呃……呃……”

  “别这样,画家又不可耻,反而值得尊敬呢!”她拍拍他的宽肩,心软地安慰他。“这种天分不是人人都会有的喔!”睁着写满认真的秋眸,笃定地猛点头。

  他笑了,笑得狂妄,笑得不可遏抑,伸手捏一下她小巧直挺的俏鼻。

  “喂!你疯了不成?”看他笑成什么样子了,真教人泄气。她噘起嘴抗议,搓搓被他拧过的鼻子,不甘心的拿起他面前的三明治往他嘴里塞,只想止住那令人困窘的笑声。

  大致上说来,他这个人满好相处的,没有艺术家的阴阳气,也不端架子,不但没有大男人主义,还相当的体贴人,只是有时却可恨得让人想掐死他。

  “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他拿下三明治问。

  她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有没有想过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是个老师,如果可以,我想教书。”

  老师?高孟谦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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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自被窝里挖起来晨跑绝非好事,尤其还得忍受赵菲这只喳呼个不停的麻雀,更是难为。“谦哥哥,以后你在家的每一天,我都陪你晨跑好不好?”赵菲紧挨在高孟谦身边往前跑,不时投出崇拜的眼光,仰望他比男明星还要帅气英俊的侧脸,一张嘴一刻也没停的喳呼着。

  这是一条蜿蜒于小屋后山的山路,再往上走即是一座运动公园,也是他每天必跑的路线。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今天不再是一个人,多个两个美女随侍在侧,艳福可真不浅咧!只是情况似乎有点混乱,远远望去,札着马尾辫、身材高挑的希妍脚步忽快又忽慢,似乎想摆脱掉那两个眉来眼去的家伙,不愿做电灯泡,但高孟谦不知是自恃腿长或体力优于她,配全她忽快忽慢的脚步,总是跟在她身旁,至于赵菲,当然是拼了命的紧追着高孟谦不放了。

  这是个失误,若不是为了让希妍多睡一会儿,他晚了点出门,也不会让赵菲碰个正着,硬是跟过来。

  登上山顶的运动公园,三个人的步伐同时慢了下来,各自闲适的散着步。

  “谦哥哥你看,那是我们家,那是我们学校,还有游泳池……”登高远眺,赵菲大方的抱着高孟谦手臂,朝山下指指点点。”

  “小菲,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像个大哥哥揉揉赵菲的头发,试着抽回被她压在她未臻发育完全的胸部上的手臂。

  赵菲模样可人,个性热情大方,才念高二即对隔壁俊帅挺拔的大哥哥情有独钟,一逮着机会便不忘对高孟谦释放热情。高孟谦虽然思想开放,总不至于连这种嫩豆腐都吃。

  希妍识相的走了开去。

  “希妍!”高孟谦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

  她回头一看,差点卟哧笑出声,那一脸懊丧的男人正对她发出求救的眼神,而紧抱着他手臂不放的小女孩一脸陶醉,笑得好满足。

  算了!看他待她还不错的分上,救救他吧!

  “小菲,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她笑着走过去,拉了赵菲,指着前面大约一百公尺处的一颗大榕树说:“我们来比赛,看谁跑第一,先模到树干,输的人先回家买早点,不管输赢如何,你今天早点和我们一块儿用,你的谦哥哥请客好不好?”

  希妍的目光投向一旁扬眉轻笑的高孟谦,很有默契地和他相视一笑。

  “谦哥哥你来不来?希姐姐,我可告诉你哦,我是今年学校运动会的百米冠军,你绝赢不了我的。”

  “真的吗?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绰号叫百米女王?”

  “面对两个这么强劲的对手,看来输的人会是我了,我还是准备回去买早点。”高孟谦做势就要走。

  “不许你输!”两个女人同时瞪向他大吼。

  高孟谦摸摸鼻子,笑得好诡异。输?早得很咧!

  来来回回跑三趟,比赛结果很一致;高孟谦轻轻松松的跑了第一名,希妍第二,赵菲这个百米冠军只能殿后。

  两个人得逞地朝赵菲比了个请的手势。早餐有人代劳了。

  “谦哥哥,人家好不容易跟你出来这么一趟,你就忍心让人家一个人回去呀!”赵菲气得跺脚,嗲着声音,不服气地怨叹着。

  “愿赌服输,这条路登山的人很多,你一个人回去,不会有危险的。”高孟谦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赵菲气鼓着双颊,从他们两人的表情知道耍赖无效,终于踩着重步,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山去了。

  “赵菲喜欢你。”和他一起倚在栏杆上,看着赵菲气呼呼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语气不由得泛起一股酸醋味。”

  “小女孩罢了,我喜欢成熟的女人。”他别具深意的瞥了她一眼,对她的反应暗自窃喜。

  “那么我建议你没事可以到一些妇女团体转转,一定不会失望。”没来由的掩饰内心的悸动,她傲然地昂起下巴别开脸。

  “我对女人很挑剔的,如果是你,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挑逗意味十足。

  “你做梦!”她啐道。老实说,她不喜欢这个玩笑,这令她心里很不舒服。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前的翡翠金链。

  不想理他,闷着头慢慢爬上山径,恣意享受芬多精的浸润,但山径多崎岖,不是路面不平,就是树根盘错挡道,走起来必须小心翼翼。

  他跟上她,很自然的握着她的手往上走去。

  老天!他一向都这么热心吗?还是他以为暂时收留她,就可以这么亲近她——的手?

  希妍僵着身子,被他握着的手直冒汗,想抽回却又被这“大面神”的男人握得更紧。

  “小心点!”他先爬上陡坡,再谨慎的牵引她往前走。

  路过一处坍崩的悬崖,她紧张的抓紧他一条胳臂,唯恐滚落山谷。一直走到位于最高处的观景平台,她才发觉自己一直是抱着他的胳臂上山的。猛然放开他,早就羞得无地自容,却又不得不佯装若无其事。

  在观景平台上了望晨曦中逐渐苏醒的城市,希妍闭上眼,深吸一口清新、带有露珠与青草气息的空气,藉以缓和不安的情绪。

  “原来你是百米女王。”高孟谦不知何时来到她身畔。这个发现让他又多了解她一些。

  “学生取的,言过其实了。”她很谦虚,对于他的靠近不由得紧张起来。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他的一只铁臂悄悄揽上她的肩,与她共迎朝阳美景。

  “没什么,别放在心上。”咦?这个人真是得寸进尺,才刚牵她的手,现在又揽起她的肩来了,那姿态自然得就像喝白开水。倒是她此刻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倍觉困难。

  有意逃离这分亲昵,她摆脱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往下山的大路走去,边走边回头对他说:“回去吧,赵菲等我们吃早点呢!”

  “对了,我会出门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工作上也应该会很顺利的。”他追上她,与她一起并肩下山,两手插在裤袋里,以防止自己再次逾矩。

  “你要出门,你怎会知道我在工作上很顺利?”她好奇地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她的工作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呢!更可笑的是,他竟要她这么独立自主的女性好好照顾自己,不放心的当她是个孩子!

  他的眼神有一闪而过的闪烁,之后便一径温柔的微笑着,并不作答。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保重!至于工作,如果找到的话,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她愉快的说着,加快脚步,轻松的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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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孟谦是神?他的预言真的应验了。

  就在他离家后的第二天,希妍意外的接到附近那所私立明星中学,也是赵菲所就读学校校长的电话。

  她的工作奇迹似的有了着落,令她雀跃不已,而她最想和他分享这分喜悦的人竟是高孟谦!

  “叽——”高孟谦将车停妥在小屋前,才推开大门走进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就见到向他飞奔而来的希妍。

  她快乐的反应他并不意外,倒是对她那如孩子般的纯真感到愕然。

  “你回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紧急煞住脚步,却仍是与刚进门的高孟谦撞个满怀。

  他皱着眉将她的身子扶正。若是她一个不小心摔在满地的鹅卵石上,破皮流血是小事,摔断了骨头,代志才大条呢!

  “我要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我找到工作了!”她兴奋得过了头,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件事告诉他,莽莽撞撞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如花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然发光。

  “嗯!这你得好好告诉我了。”感染了她的喜悦,高孟谦背着画架,牵起希妍,轻快的回屋里去,而她也好像习以为常任他握着她的手。

  “我觉得奇怪,学校怎么会找上我?他们说是有人推荐,可是我在北部人生地不熟,南部的亲友同事又不知道我在北部,这就有些费疑猜了,不过我想应该是赵大婶,我跟她提过找工作的事……”她滔滔不绝的对着正蹲在地上整理画具的高孟谦说着。

  “恭喜你啊!美梦成真。”他抬眼笑望她。

  “离美梦成真还早呢!这只不过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梦想?你有什么梦想?”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只是没料到她的表情因他的问题立刻蒙上一层阴郁。

  “摆脱掉一个人!”她闷闷地说,脑子所想的是她与那个花痴所订的婚约。

  “也许你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着她问。这是解开她身上疑团的第一步,他好奇死了!

  “没什么!”她的口风可紧了,倒了杯茶,蹲身递到他面前,这么一转身的工夫,又已换上一张笑脸。

  “希妍?”他沉着声音再探。

  “看来你画了不少好画哦!”她即刻鬼灵精的转移话题,指了指他登山背心上几处被油彩弄脏的污渍。

  “把衣服弄脏了就是画了好画?”他苦笑着。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对她的过去绝口不提,这让高孟谦敏锐的感觉到她似乎在逃避些什么。相对的,她对他的一切也从来不过问,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层纱,怎么看都是模模糊糊的,无法将对方看透。

  平常与他在一起时,她老是喂来喂去的叫,高孟谦甚至怀疑她是否知道他姓啥名啥?

  “不是吗?”她指着他带回来的其中一幅画说:“这幅画画风清明,不论构图或色调皆在水准之上……老实说我欣赏你。”一副行家的态势。

  “你懂画?”看她老是拿他当三流画家看,今天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想他高孟谦的画向来只赠不卖,顶着企业家难得一见的才气,跟他求画的人多不胜数,两年前开的画展甚至轰动整个香港艺文界。但到她眼里仍免不了一阵奚落,说她不懂画她,又能把他的画分析得如此透彻……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历?她真的提起了他的兴趣。

  “略知一二。”她耸耸肩,不置可否。顶着全省美展优等奖头衔的她,怎会不懂画!“咦?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找到工作你好像不替我高兴,还是你在为痛失一个优秀的助理哀掉?”看他干脆盘腿而坐,双手交叉在胸前打量她,就让她觉得一阵躁热,浑身不自在!

  “痛失?哀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仍健在,我何须如此?”故意弄拧她的意思,只见她气呼呼地瞪眼睛,甚是有趣。

  “谁死啦!”希妍才开口想反击,满月高八度的声音已在门口响起。

  “大婶!”

    “还有我。”赵菲冷不妨地自满月略微发福的身后蹦出来,一见到高孟谦,便像蜂儿见着了花蜜般黏过去。

  希妍瞄了一眼高孟谦。有美眉可以消遣,他似乎乐在其中,如鱼得水般快活。讨厌的家伙,这般摧残民族幼苗,真是缺德。

  “今天我家那口子生日,又碰巧我儿子回来,阿谦也在家,我做了些好菜请大家过来热闹热闹。”满月嘴巴动着,手可也没闲着,边说边拎起让她觉得有违家教的女儿往一旁丢去,睨眼警告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若有阿谦当女婿她是很满意啦!不过女孩子总得含蓄一点等人来追,哪有自动送上门的道理?但很显然的她的保守与赵菲勇于求爱的想法有极大的落差,也就是所谓的“代沟”啦!

  “我们一定到。”高孟谦晃到希妍身旁,俨然一家之主的回应满月的邀请。

  “大婶,工作的事我真的很感谢你!”希妍往前跨一步,拉起满月的手感激地道谢。

  “工作?什么工作?”满月满头雾水地往她瞧。

  “我就要到小菲的学校教书了,这不是你推荐的吗?”希妍比满月更迷惑。

  满月曾热心的允诺替她打听工作的事,而今工作有了着落,满月反倒显得不知情的模样,真教人费疑猜。

  “不,不,我哪有那个能耐呀!那是个贵族式的私立明星高中,我们小菲能考得进去都像做梦了,推荐你当老师,我可没有这个本事的!”满月吃惊得连忙摆手否认。

  “怎么会这样?那是谁推荐我的?”希妍惊讶得不明所以。愈想搞清楚状况,心就愈不安,愈乱。

  “谁推荐的真有这么重要?你只要快快乐乐去上班就好了。”高孟谦搂搂她的肩安慰着。

  “对对对!希姐姐就要变成希老师了,多好!”赵菲狡诈的拉开希妍往两人中间一站,硬是分开这一对金童玉女的组合。

  希妍几乎是马上、立刻变成了她的情敌。

  “别忘了晚上一起过来哦!我得先回去准备准备。丫头,走了!”满月差点没拧烂赵菲的耳朵。这丫头分明是思春,把她的老脸都丢光了。

  “大婶,我一会儿就过来帮忙。”希妍朝满月身后喊着,然后睁着疑惑的眸子望向一旁的高孟谦。

  “找到工作是件好事,何必在乎它的过程?”

  “是啊。”

  反正不管是哪位善心人士帮忙,她都该为重新觅得教职而高兴,只是难免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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