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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影狂情 第七章

  经过重重的光速,幽影来到了一个迷迷蒙蒙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灰灰蒙蒙的。

  灰色,是这个地方惟一的色彩,这是个灰色的世界,天空是灰的,树木花草也是灰的,放眼所见皆是。

  幽影和阿格里斯是这里惟一不带灰色的人和动物,这里只透着荒芜。

  “这是哪?”

  本以为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后,她再也不会被任何事物吓到。可是她却被眼前的景像给骇着了,因为它是那么的荒凉晦暗。

  但它又是如此的熟悉,她看出来了——

  这地方便是常常出现在她梦里的背景,梦里这地方充满着血腥与战火,如今却是荒芜一片。

  不知为什么,她替它感到哀伤,没有任何的理由,她就是知道这里原不该是那么凄凉。

  在这里,她感到有人在悲呜与呐喊,是人吗?

  不,是这里所有的生灵,包括了花草树木。

  是谁会如此狠心的将这里变成毫无生息的炼狱呢?它本该是块生生不息、绿意盎然的大地呀!看着晦暗无光的大地,幽影激动得想落泪,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勾动了她的思绪。

  唉!遇到了炽焱后一切都变了。原本有如不动泰山的情绪波纹渐起,有如涟漪般的扩散开来,她变得多愁善感了。

  “主子,这里便是哥利斯境内。”

  “哦?这里为何会是这般光景呢?”幽影盼阿格里斯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因为哥利斯被邪灵黑魔王率众恶灵入侵,所到之处无一幸免,草枯木衰。”

  “我有家人吗?”幽影脱口轻轻的问,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说实在的,她不敢抱任何希望,但还是忍不住的问出这个心中希望的小火花。

  她想,当初父母在逃难时是用何种心情将她托孤呢?他们是否幸免于难呢?

  若是安全了,又在何方?为何不来寻她呢?天知道,她在过了十九个年头后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寒家的孩子,这让她有多庆幸啊!

  虽然心里的怨,不是三言两语便可打发,但是她终于清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她的亲生父母没有凌虐她,不管是心理或是身体上的折磨。

  她已从阿格里斯那里知道,她是哥利斯的公主,因叛乱而被祭师德尔送往人类世界避难。

  哈!多可笑啊!

  明明是个公主,却让人喊小妖怪喊了十几个年头。

  德尔,是他吗?是他一直守着她吗?梦里的人真的是那个祭师德尔吗?

  幽影想到了,那个声音,在她梦里安抚她情绪的声音,还有身上所受的一些伤,竟能在她睡醒后不药而愈,这全是他的杰作吗?

  “王和皇后在战役后便失去了踪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尚活着。”

  活着——这两个字如闪电般在幽影脑海里响着,她黯然的眸里注入了一丝光采。

  “活着,你是说他们还活着?”

  幽影情绪激动的问阿格里斯,双眼熠熠生辉的看着它,盼着它是否有更好的下文。

  “是的,伊利斯宫里的水晶沙漏还在继续滴漏着。”

  阿格里斯看着幽影不解的眼神,于是接下来对她解释:

  “水晶沙漏是皇室传承下来的神物,它象征着皇室的脉动,只要它一天仍在漏沙,即代表着每任王的气息仍在游走。

  “沙漏里的银沙是每任王储的眼泪聚集而成的,当银沙变黑,也就是王储气势将尽。

  “如前所言,水晶沙漏的银沙仍然在滴漏,所以不难知道王和皇后目前安然无恙了。”

  “水晶沙漏在伊利斯宫殿?”

  幽影疑问的看着阿格里斯,伊利斯宫殿不是被邪灵侵占了吗?那为什么水晶沙漏没被他们毁坏呢?

  像是知道幽影的疑问,阿格里斯接着说:

  “水晶沙漏除非是王储自己把它毁掉,或是王储的自戕才会使银沙变黑。”

  “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接下来该如何呢?”

  “公主,请等我一下,但别吓着了。”

  说着,阿格里斯的身子泛出火光,只见它似乎在承受很大的痛苦,渐渐强大的光将阿格里斯吞没,她听见它的呻吟。

  片刻,红光散尽,阿格里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高瘦的红发男子,面貌斯文清秀,但却显得老成。

  虽然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仍有点愕然,想不到一只大鸟可以幻化成一个斯文俊美的红发男子,不由得令她啧啧称奇。

  阿格里斯好笑的看着这个原来表情漠然的公主,此时正嘴巴微张的看着他。

  他向前曲膝行礼。

  “公主殿下,阿格里斯在此随你差遣。”

  幽影回神,为方才的蠢样难得的脸红。

  “起来吧。在寻到我父母之前,别叫我公主了。”

  “也好,可以掩人耳目,毕竟这地方邪灵的爪牙众多。”

  阿格里斯没有意见的附和着幽影。

  于是达成协议的两人开始了寻人的旅途,他们向这个灰色大地的北方走去。

  喀锵!喀锵!

  才走了没多久,不远处即传来了打斗声,幽影生性淡漠的不爱管闲事,并无停下来的打算。

  可是她身旁的阿格里斯却不这么想。

  在幽影开口阻止之前,阿格里斯已经兴匆匆的大步向前。幽影只好认命的跟在他的后面。

  “阿影看!是邪灵麾下的魔物。”

  打斗现场,有三个身上罩着腥红色大袍的怪人,虽然形体似人,但是脸上长满肉瘤,还冒出一对獠牙,非常骇人。

  他们围攻一名用白布将全身裹住只露出眼睛的人,看体格,该是名精硕的男人。

  虽然蒙着面,但是浑身却透出不凡的气势,非常凌人。

  呵!原来这儿也有忍者。

  魔物发现有外人靠近,进而转身看着他们,魔物天性嗜血,并不打算放过来人。

  “阿影,他往我们这儿走过来了,哇!他的脸真恶心。”

  “嗯!看了我也想吐,把它弄走吧。”

  留个机会让阿格里斯好好表现,幽影推了阿格里斯一把,不担心他会输。

  “阿影,别忘了你的能力,记得用意念去控制、使用它。”阿格里斯一边加入战局,一边叮咛幽影。

  “喝!兄弟,今天又有点心送上门来了,一个也别放过。”其中一个魔物垂涎着口水向幽影靠近。收起了看戏的心情,凝聚精神对付眼前愈来愈逼进的魔物,她浑身解数的尽力使出所有的暗器。

  由于她本身的能力尚未完全的觉醒,所以应付起来很吃紧,她发现她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到魔物丝毫,使她渐渐的节节败退。

  魔物表情狰狞的朝幽影逼近,就在他的魔手触碰到幽影的身体前,他发出恐怖的嘶吼。

  打斗中的众人与魔物被这声嘶吼给震住了,他们不可思议的看向声音的源头。

  接近幽影的魔物,那只触碰幽影的魔手如碰到蚀骨水般的,由腐蚀魔手开始,渐渐漫延至全身。

  魔物痛苦难耐的扭动身子,倒地嘶吼至无力呻吟,直到腐蚀殆尽。

  包括幽影在内,众人被此现象一惊,而魔物们更被骇着了,深怕下一个被腐蚀的就是自己;转眼间,魔物顾不得白衣蒙面男子,逃命要紧的跑了。

  “哇!阿影,你是如何办到的?真是太酷了!他只是碰了你一下,就全身烂光光耶。”

  阿格里斯原本看幽影应付的吃力想过来帮忙,怎知都还没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魔物便全身腐蚀溃烂了。

  唉!真不愧是高手。

  阿格里斯两眼晶亮,崇拜的看着幽影。

  “多谢两位的帮忙。”白衣男子开口向他们道谢。

  “不客气。奇怪,你怎会被魔物给盯上呢?”阿格里斯觉得困惑不解。

  这个林地早被邪灵侵占为爪牙根据地,而这里是靠近伊利斯官最近的森林,伊利斯的子民早已四处窜逃,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当魔物的点心。

  “我叫奔雷,是为义军前来打探消息的。邪灵四处迫害伊利斯的子民,将我们逼到边境,目的是要我们降服于她。”奔雷忿恨的陈述。

  “义军?”阿格里斯吃惊的看着奔雷,因为就他所听到的传闻中,义军是由流亡的索非所组织的民间军队。

  蓦然一声声的牛角号声响起,只见奔雷脸色沉重,而阿格里斯和幽影也戒备了起来。

  “糟了,一定是逃走的魔物在招唤同伴了,请两位跟我一起离开,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不用,不……”幽影想和阿格里斯独自上路,于是她拒绝奔雷的要求,可是说到一半却被阿格里斯制止了。

  “奔雷,麻烦你带路了。”阿格里斯对奔雷客气的请求着。

  随及转身对幽影低语:

  “阿影,你要找的人可能就是义军团的首领,我们跟着他走吧。”

  三人很快的纵身离开,奔雷感恩的带着二人回义军团。

  三人经过数个灰色林地,来到一个大湖前,只见奔雷到一块大石前,随地拾起一根树枝敲打着石块旁的一处小突起物,并念念有词。

  瞬间,整个湖有如被摩西的手杖指过似的,开出了一条水路,奔雷领着两人进入。

  直到三人身形隐没于湖中,湖面随及恢复平静一如以往。

  ?     ?     ?

  阿格里斯和幽影跟着奔雷穿湖而入来到了一处绿意盎然的林里。

  一到此处,阿格里斯与幽影直觉好像到了仙境般。

  实在值得怀疑,毕竟外边是无尽的荒凉,为何这里却仍保有如此的仙境呢?

  奔雷看出两人未脱口而出的疑问,主动为他们解开疑团。

  “你们一定觉得奇怪,是不?”看着两人在等他说出答案的神情,接着说:

  “你们一定想问这里和外面为什么不同?你们现在所见的一切,都是义军的首领索非,也就是我们伟大的精灵王,他耗尽灵力为我们守住的一方园地。

  “在这里,仍保持着未被邪灵侵犯时的完好,也因为如此,我们方可躲在这里安然生活;但是这里的空气与灵动力愈来愈稀薄,食物也不足了,所以我们不能一直生活在这湖底,必须想办法回到地面上。”

  奔雷对他们说明种种的一切。

  索非!这个名字让阿格怛一斯眼睛一亮,兴奋的拉着幽影的手直呼:

  “找到了!找到了!阿影,我们找到精灵王了。”

  阿格里斯毛毛躁躁的像个小孩似的忘情的跳着。

  幽影听到奔雷与阿格里斯的话,她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和父母的距离是那么的接近。而她在知道自己快可与父母相见之时,却让她裹足不前,她的心里感到犹豫,有些不知所措。

  她发现她的冷静在此时派不上用场了,她有点想逃开,虽然她是多么的想见到亲生的父母。

  经过那么久的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外流浪,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虽然知道父母将她舍弃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她的心里说不怨是骗人的,但找到父母的喜悦,将那些不满的情绪冲淡了。

  “是吗?”幽影稳定近乡情怯的情绪,故作冷淡的回应。

  “我说阿影啊,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高兴吗?”

  阿格里斯看到幽影那种明明很高兴,却又装作一副啥都不在乎的表情,真的是令人非常的受不了。

  心事被揭穿,幽影泛着薄红的脸上有着不自在,她开始后悔自己让阿格里斯一起同行。

  谁会相信这个看似斯文俊秀的红发男子,一开口后会变成一个聒噪的男孩?而且还脾气冲动,不知克制。

  一旁的奔雷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心想带他们回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尤其他们言谈问似乎对自己的父亲索非充满兴趣。

  “呃……你们好像对精灵王很感兴趣?”奔雷抓住空档,插入阿格里斯叽叽喳喳的谈话中。

  “喔!对不起!忘了你的存在了。”阿格里斯抱歉的看着晾在一旁许久的奔雷。

  “别理他的废话,我们有急事找父……呃,精灵王索非,麻烦你带个路。”幽影不打算在见到父母之前揭露身份。

  三人一行走进入一个小村落,这儿人来人往的忙碌着,气氛祥和不若外边的血腥空气。

  人们一看到二人进村,均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在他们的眼神闪过了高兴、迷惘和警戒。

  “奔雷王子,您终于平安的回来了。”人群中一位年纪较大的老者走了出来。

  “是啊!盖特长者,我回来了。”奔雷结实的拥抱了老者一下。

  “您身旁的两位是?”盖特替大家问出了疑惑。

  “噢!忘了介绍,来,这两位可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奔雷将此次遇上魔物的情况和大家解释。不等奔雷介绍,阿格里斯便拉着幽影的手向前自我介绍了起来。

  “各位好,我叫阿格里斯,而身旁的这位叫幽影,是我的主人,我们来此想见精灵王索非一面。”阿格里斯迫不及待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谁?谁想见我。”一个低沉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只见人群让开一条路,一对男女缓步走了出来,男的威仪天成、不怒而威,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耀着。

  女的则柔弱似水、清灵秀雅,肤色白得近似透明,有一头淡金色的云发。

  “父亲、母亲,是两位救了我一命的朋友。”奔雷上前向他最敬爱的父亲引荐。

  “哦,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虽然不赞同儿子随便轻易的将外人带进湖底城,但在听闻他们救了儿子后,他愿意听看看他们为何事找他。

  幽影阻止了阿格里斯向前的脚步,径自站向前。

  从一开始看到这对男女,她的心情便激动了起来,有如波涛在心里翻腾。

  她努力稳住颤抖的双手,掀开身上罩住的黑袍,抬起头,无言的面对索非夫妇。

  在黑袍滑落时,众人哗然,而索非更是情绪激动的看着幽影,皇后吉儿则是激动的向前紧紧拥住幽影眼泪直掉。

  “孩子,我的孩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到我的怀中了。”吉儿止不住眼泪的哭喊着。

  奔雷看着情绪激动的父母,和这个和他一样有着银发、碧眸的幽影,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父亲,她是……”奔雷看着眼眶泛红的索非。

  “奔雷,她就是你姐姐,自幼即与我们分离的女儿。”

  “姐姐?她是我的姐姐?”奔雷感到惊讶。

  而被吉儿紧紧拥着的幽影感到非常的不自在,她想将紧抱着她的母亲给推开,可是却又不忍。“我们进屋里再谈吧。”索非拥着妻子与失散多年的女儿进入屋子里。

  人群渐渐散去,年纪稍长的一辈均知道他们流落在外已久的公主终于回来了。

  面对着亲生的父母,幽影心里的孺慕之情正泛滥着,但是多年来的习性使然,让她无法在行为上有太大的起伏。

  她终于回到了她的家人身边,她知道她的父母是如此的慈爱,弟弟是和善的,而阿格里斯是个不错的朋友。

  一切的一切看来是如此的美好与圆满,只是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不是——

  最近她的体力愈来愈差,而腹部也渐渐的隆起,再不久大家都将会知道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包括她的父母。

  幽影站在索非夫妇为她准备的房里,站在窗前望着天空的圆月,心里被怅然填满……

  ?     ?     ?

  来此的数日后,索非召开了一个会议。

  “各位长老,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的用意及目的。”索非简单扼要的切入正题。

  “父亲,根据上回我到上面探路,发现邪灵有气势较弱的现象,或许这是我们的机会。”

  “是啊!正如王子所言,我们应该趁机展开反击,将他们驱逐出境才是。”盖特长老提出他的见解。

  众长老闻言便开始热烈讨论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他们做出相同的决定,附议盖特长老的话。

  “是啊!父亲,我们应该反击才是。”奔雷也觉得应该开始反击了。

  “我反对!”幽影突然不再沉默的蹦出一句话。

  众人均停下谈论等着下文,而索非则感兴趣的看着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会提出何种精辟的见解。

  “公主,难道你不想收复伊利斯吗?”其中的一位长老有些不高兴的追问这个太过冷静的公主。“想。”幽影淡然的回答。

  “既然想,为何反对我们的出击计划呢?”长老再问。

  索非欣赏着女儿的冷静,心想不知她是否如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擒贼先擒王。”幽影简单的回答。

  “啥?”众人听了一头雾水。

  “很简单,我们不能让这么多人去冒险。况且据我推断,我父亲的灵力与法力早已为了这座与外界一样有阳光与月光的湖底城耗损得所剩无几了,而我们却又都是一些什么法力也没有的平凡子民居多,根本无法与魔物对抗。”幽影难得的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孩子,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道出我心中的忧虑。”索非赞赏着女儿的冷静与聪慧。

  大家听到幽影的一番解析,才恍然大悟的知道,若是贸然的反击,无异是以卵击石。

  “大姐,还是你想得周全。”奔雷想到自己的大意,不觉因惭愧而脸红。

  “这没什么,等你多几年的历练后,思虑自会更加的成熟了。”幽影拍着奔雷的肩膀,要他别太在意。

  一群人继续讨论着……

  ?     ?     ?

  黑暗中,两条人影快速的奔走,他们往林子的出口奔去。

  “阿影啊?真的要去吗?”阿格里斯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的主人。

  “闭嘴,你这么大声想吵醒别人吗!”幽影低喝着正张大嘴、猛打呵欠的阿格里斯。

  原来,幽影决定自己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而阿格里斯是她的神兽,自然也得跟来了。

  两人一路直奔伊利斯宫,为了不打草惊蛇,途中闪过了为数不少的魔物。

  因为经幽影的推断,魔物应是邪灵意念下的产物,若摧毁了邪灵,魔物必然会跟着消失。

  临行之前,幽影去了一趟玛莎婆婆的小屋,玛莎婆婆是伊利斯宫的女巫。

  她告诉幽影,摧毁邪灵的方法——便是趁她不备之时,用最烈的炙火引到冰魄剑上,刺穿她邪恶的心。

  玛莎婆婆还交给了她一把剑,叫冰魄。

  管它什么炙火引神剑,去了再说,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去寻炙火引剑了。

  转眼间,伊利斯宫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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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府 阎遥居

  该死的女人,究竟躲到哪去了?

  找遍整个冥间与阳界,均没有她的踪影。连他在她身上所下的处女血咒也派不上用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每当他一想到幽影差点在迷雾森林里被怪虫吃掉的情景,总让他担忧的为她祈祷。

  是的,祈祷。

  多可笑啊!他,掌管万物的生死,而今他却得为心爱的女人祈祷,为了他的女人,就算会遭人耻笑他也认了。

  他只希望她能平安的回到他身边,因为这一次是错在自己太大意了,错在自己没有去注意到她的心里在为什么事忧神伤心。

  一直到炽烈说出他曾经为了一件袍子而狎弄了莉亚,与她在阎遥居前的花丛中发展了肉体关系,再加上她离去前屋外的莉亚和他的对话中来推测,可见幽影是多么的伤心欲绝。

  而自己却像个杂碎,只懂得去伤害这个好不容易才对他交心的女子,天知道,她是多么艰难的踏出这一步,而自己却轻而易举的将它给毁了。

  炽焱对自己发火懊恼,气自己的专制与不小心。

  但,也气她的不信任。

  炽烈特意到阎遥居走一趟,因为他无意间听到了侍女们的对话,其内容不外乎是他这个大哥的情绪愈来愈不稳定了,没有一个侍女愿在他身边待上几秒钟。

  脾气变得不同于以往的冷酷、寡言,变得爆烈、阴晴不定,搞得是大家看到他都闪得远远的。

  难道爱情的力量真是那么可怕吗?竟然能够将这个冷酷、英勇过人的阎帝搞成这副德性,整天像只欲求不满的暴龙似的。

  瞧!那只暴龙又在对着镜子发火了,唉!

  “唉!兄弟,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就该跟我学习学习。”

  炽烈又不怕死的开始在心情恶劣的炽焱身旁叽叽喳喳的说着。

  “唷!不理我?早告诉过你女人哄哄就没事了,你却不屑去做。看吧,人跑了吧。”

  “闭嘴!滚出去!”炽焱恼怒的推了炽烈一把。

  “唷!好心没好报!本来还想说教你怎样找到她呢?叫我滚,看来你真的是不想知道了。那好吧,我滚了。”炽烈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慢着!说。”炽焱表情冷冽的看着炽烈,好像他若没交代清楚,便无法离开。

  “喂老兄,我们是兄弟耶,又不是仇人,别拿那种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眼光看我,行不行?”“废话少说,讲重点。”

  “大哥啊!你没听过守株待兔吗?真是的。”

  炽烈有点受不了的看着这个只要一扯到有关幽影的事情,脑袋就变成一袋浆糊的炽焱。

  真亏大家还说他英明神武,哼!只不过跑了个女人嘛!有什么好失魂落魄的。

  女人嘛!没了再找,虽然幽影的条件不错,但也非无人可比呀!真是死心眼。

  炽烈不顾炽焱的瞪视,一直在旁咕哝着,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有一种酸葡萄的心态。

  虽然幽影的失踪,他也一样非常的担心,但是看着炽焱失去了幽影,他心里实在有一点兴灾乐祸。

  唉!虽然让人觉得不齿,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他脑袋里的想法。不过他也好心的指点一下迷津了,不是吗?

  炽焱闻言恍然大悟的拍着炽烈的肩膀:

  “谢了,兄弟。”说完便身形一隐,消失了。

  “唉,自己又被自己陷害到了吧。”炽烈无奈的叹息着,看着空无一人的阎遥居,最后还是认命的离开。

  “假期结束,开工了。”

  认命的炽烈往阎王殿走去。

  ?     ?     ?

  而人间,聂家姐妹隔壁的空屋搬入了一个终日身穿黑袍的高大男子。

  这名怪异的男子,很少见他出门。

  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冷冽的气息与阴鸷暗沉的脸给吓到。

  至于聂家姐妹,虽然曾去留意到这名怪异的男子,但是据她们的观察,确定他不会去危害到她们时,也就不会再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

  两间屋子不同的人,等待的人却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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