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她喊冷,吉儿急忙又在火炉里添上了几根柴薪,说: “小姐,还需要吉儿再进房取件袍子来吗?”眼前活脱脱像颗肉包子的徒单月儿,滑稽可爱的模样令一旁的吉儿忍不住掩嘴轻笑着。
“没用的!我看,我还是别住在这儿好了。”月华水榭是一栋筑建在湖面上的美丽亭阁,可它美是美矣,且在夏季还好,一到了寒冷冬季,湖水结成了冰,冷上加冷,她岂不被冻死才怪!
“那没问题,小姐若是嫌这水榭不合你意,不妨去向王爷禀明,王爷一定会答应小姐的要求,到时候,小姐就不用再住这么冷的地方了。”
连着两日来,徒单武辕一逮到机会就会往这儿跑,无非是想获得徒单月儿的谅解。
但徒单月儿都不肯见他,惹得他一肚子的火气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这样下去,吉儿实在不敢想像,她只求这对小冤家能够尽快和好,不然,府中无辜被徒单武辕的怒火波及到的奴仆们,迟早会被王爷给折腾死!
“不要!我不想见他!”与其要去见他,徒单月儿倒不如让寒风给冷死算了。
“我的好小姐啊!求你别再跟王爷呕气了,王爷他
徒单月儿极不悦地斜睨了他一眼: “够了!吉儿,难得我觉得今天的心情不错,你就别再说些有的没的惹我心烦,可以吗?”虽然已经略消了怒气。她还是不想见他,她想试试自己究竟能忍耐多久不去想他。
“小姐——”
轻缓地放下了杯子,徒单月儿霍然起身说:“吉儿,我要到外头透透气,你别跟来。”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未来,如果真的可以,徒单月儿只想离开他,和众多女子共同拥有一位丈夫的感觉止她觉得难受,而与其痛苦,倒不如早点放手。
也许,她真能挣脱出对他的依赖,徒单月儿正逐步在尝试。
“外头冷,小姐还是戴上手套后再出门吧!”
吉儿递给了她一副滚着温暖兔毛的灰棕手套御寒。
徒单月儿感动地接过它, “谢谢你,吉儿,你待我真好。”
“王爷待你更好,他多宠爱小姐……”
“我出去了。”二话不说,徒军月儿头也不回,便离开了小花厅。
“月儿小姐……”吉儿轻叹口气,望着徒单月儿被雪花遮掩的娇小身影,由于王爷的怒火难平,导致现下府里的人各个皆小心翼翼地行事,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他,就会招惹来更可怕的下场。
吉儿真心希望,有人能够尽早打破这个僵局,解救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会感激他一辈子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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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华园
看着不停从天而降的片片白雪,不知为什么,徒单月儿总觉得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像这样的美景,而一抹熟悉的人影又浮上她的脑海,他是谁?她绞尽脑汁,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否就是那个送她镯子的人?
—想起了金镯,霸气的徒单自那一日强行取走她的镯子后,便再也没有归还给她,徒单月儿的眼神黯淡,她低头望着手背上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又忆起了那天的不愉快,以及连日来不断从吉儿口中得知,因为徒单武辕易怒暴燥的脾气,而使得在府里当差的奴仆们怨声载道的种种情事。由于吉儿绘声绘影的模样太过滑稽可笑,想到这儿,徒单月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消了火气。
她承认自己是有想折磨的意思,更想确凿他的心月目中,她到底占有多大的分量,而事实证明,徒单武辕果真是在乎她的;她不是——个会记恨的小女人,早在事发当天的下午,徒单月儿就已经很不争气的原谅了他。
但!她又想到,若是自己太早低头,岂不是让他吃得死死的?
这两天来也够他受的,明天就跟他和好吧!她心想:
“不行的!如仙小姐,没有于爷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
“让开!你这该死的贱婢,来人。给我拉开她!”
身后嘈杂的骚动引来徒单月儿满肚于的困惑和不解。
她才刚回头,便瞧见吉儿与一美丽女子拉扯个不停。
“如、如仙小姐,王爷……王爷他不允准的!”被女子随侍的另外两名侍女擒住手腕,吉儿仍在做困兽之斗,一想到若不小心让徒单月儿受到伤害……吉儿兀地打了个冷颤,王爷会砍下他们一干人等的项上人头的。
“大胆贱婢,要是你再敢阻挠我,小心我让人赏你一顿鞭子。”
“如仙小姐——”随着吉儿的哀求声,美人终于如愿来到徒单月儿的面前。
从她们刚才的对话中,徒单月儿隐约可以猜得到美人的身分,她就是徒单武辕前阵子新纳的侍寝, “红花坊”的红牌歌妓月如仙小姐。
徒单月儿暗暗打量着她,那美人有被闪闪金簪衬托得更黝黑出色的云鬓、不点而党的细长柳眉、红滟诱人的樱唇、如丝缎般柔嫩的雪肌,徒单月儿看得心荡神驰,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月如仙实在有媚惑人的本事。
徒单月儿硬是不理会心中一抹苦不堪言的刺痛,难怪徒单武辕会将她收做侍寝,如此—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看得入迷,更遑论是身为男人的地?要想不动心都难呀!
“你……”月如仙一走近,才赫然发现她竟拥有一对妖娆诱人的魔媚绿瞳。
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捂着惊魂未定的胸口,月如仙问: “你是异族人吗?”
要不,这一双惑人心神的诡魅眼眸又做何解释?
“大概是吧!”徒单月儿微微一笑,实在不太懂得“异族人”的意思。
月如仙以为她在拿乔,高做地扬起下颚,不屑地睨视着她,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大概是吧”,哼!异族人就是异族人,果真连一点礼貌也不懂!而这张小脸蛋嘛——”月如仙用食指勾超她圆滑的下巴,细细观察了许久,过后,她清清喉咙,神色颇为不自在地挑剔说道: “勉强还可以看啦!”
月如仙美艳的丽容已经是艳冠群芳,但,眼前的徒单月儿,一张无懈可击的绝色容颜似乎更胜她一筹;她打死都不愿承认稚嫩动人的徒单月儿竟生得比自己还美,让她忍不住嫉妒起徒单月儿旷古稀世的美貌。
“谢谢你,你也长得很漂亮。”单纯的徒单月儿真心的赞美她。
心机深沉的月如仙,却以为她是故意嘲讽,
用力绞着手,户丝绢,月如仙咬牙切齿地说: “哼!你这只妖媚的野狐狸,也不晓得你到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小把戏,才得到了王爷的姓氏,不过你可别太得意!王爷之所以会看上你、宠爱你,也是因为一时被你这张脸蛋蛊惑的缘故,等王爷的热度一过,很快地你就会被打人冷宫,成了下堂妇,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哼!贱女人。”
月如仙妒火顿生,现下,整个懿显玉府都因为王爷将“徒单”氏的光荣给了眼前这个小女孩而显得热闹腾腾,所有的人,包括老王爷在内,皆被徒单武辕杜绝在“月华水榭”外而不得其门而入,更无人知晓这女孩的来历与身分。
好不容易,月如仙趁着今早徒单武辕上朝面圣的大好机会.与随侍的婢女们强行进入了水榭,终于见着了徒单武辕极力保护的女孩。月如仙根本就没料到她的情敌竟会是生得如此清丽可人的小女娃,一口怨气直压着胸口。她恨不得能亲手撕下她这张芙蓉脸。
“如果你再不收敛些,可别怪我到时对你不客气罗!”
向来脾气温和的徒单月儿被她左一句野狐狸、右一句贱女人给惹恼了,忍下平生第一次气得想动手打人的念头,她傲然地开口说: “我会多留意不让自己沦落成下堂妇,不劳你费心,谢谢你。”
“你!”被她脸上—抹不寻常的威仪摸样给摄住心神,月如仙猛地—震,完全不明白徒单月儿为什么会流露出如此不可侵犯的尊贵表态;不愿让在场其他人看出她心底的恐慌,月如仙把手中绞得更紧,怒说: “若不是王爷体贴我大病初愈的身子,哼!就凭你这瘦巴巴的干小身子。 又怎么能吸引得住王爷的性致?”
“是吗!既然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可恶!这个月如仙竟敢嫌弃她的身材?徒单月儿不着痕迹地低头望了一眼,不是她爱自夸,虽然自己不是属于波霸一族,但以二十世纪的审美眼光来评量,她好歹也算得上是玲珑有致、小巧而可爱啊!
咦?徒单月儿突然愣怔了一下,她刚才在想什么来着?什么二十世纪?好熟悉的字眼,她依稀有点印象——
“好大的胆子,你……”陡然被抢白一阵,月如仙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你这只野狐狸,我非……”
一甩头,徒单月儿连忙用去苦思不解的奇怪记忆,硬是打断了月如仙一串满是怒火的话语,轻说: “我是只野狐狸,难道你不是吗?充其量你也只不过是一名侍寝罢厂,别忘了,在你头顶上,还有个显嵩王妃呢!”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近日来,她都会想起些莫名其妙的事物?莫非她就快要恢复记忆了?一想到这儿,她整个心便开始飞扬起来。
“我……哼!最起码我还是个侍寝,可你呢?你连个侍寝的身分也沾不上边,你只不过是个妓女!是个替王爷暖床的妓女。”月如仙歹毒说着。
仿佛让人狠狠桶了一刀,徒单月儿的心霎时碎成千万片。
“妓女?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月如仙气得扬起手想打她。
徒单月儿连闪都不闪,挑衅似的目光直瞅着她看,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月如仙这一巴掌却未能如愿挥下,她只感到手腕蓦然一紧,一回头,便瞧见一脸铁青的徒单武辕就站在她身后,他说: “吉儿,带小姐回房。”
“是!”吉儿得意地甩开钳制住她的束缚,望着脸色惨白无比的月如仙她们,吉儿心中好不痛快!
扶着徒单月儿,吉儿说: “我们回房吧!小姐。”
“嗯。”被动的让吉儿牵着走,经过刚才的疲劳轰炸,徒单月儿已无多少体力来面对他;了无精神地走过徒单武辕身旁,她连看也不着他一眼。
“月儿——”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下,徒单武辕拉住她,望进她不兴一丝波栏的眸底,他霍地觉得心一拧,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她是该放手了!可是,为什么她居然会痛心得红了眼眶?
见她眼泛水气,徒单武辕竟兴起了一股想杀人的欲望;该死,他低咒一声,不觉握紧了拳头,他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连一丝丝委屈也都不愿意让她承受,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欺侮她?难道是月如仙?可恶!敢欺凌他的女人,他绝不轻饶她!“你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徒单月儿微微挣开他,并没有给他回答。
“王爷,”月如仙故作娇柔地倚进拖怀里,她变得嗲气,和刚才盛气凌人的撒泼模样判若两人, “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她?”
—旁的李贤为她的不识相而感到担忧,笨女人!难道她一丁点都看不出来王爷正在气头上吗?歌妓就是歌妓!真不晓得当初老王爷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徒单武辕一脸嫌恶地推开她,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难道你忘了我的命令吗?”
“王爷许久都不曾上‘舞仙阁’找妾身,妾身想念王爷嘛!”她总不能对他说,自己是因为接获眼线的密报, 才到这儿来探探虚实的吧?那个徒单月儿长得虽美,但一和她相比,哼!引诱男人的功力还差上一大截哩!
徒单武辕视线一沉,“你是来这儿欺侮月儿的吧?”
“王爷明鉴!妾身好意来找王爷,却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阻挡。”
“大胆!”他满腔火气全被月如仙一句“小贱人”给挑了起来。
徒单武辕怒眉一挑,愤然喝声说道:“你口中的小贱人刚好就是我要憩迎娶的二王妃。李贤,给我掌嘴!”
“你……你竟然因为她而打我?难道你不怕我去向老王爷告状吗?”
“李贤,还不动手?”
“是!”笨女人!李贤用力甩了她两巴掌,觉得大快人心。
这个月如仙老倚伏着曾怀有王爷的子嗣,以及老王爷的庇护,在懿显王府中横行霸道,李贤很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一顿,无奈自己只是一介小小随侍,根本就动她不得。
如今,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李贤当然不会对她客气。
“可恶!”捂着火烧般疼痛的双颊,月如仙一脸明显的恨意,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地对待地, “你真的动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
“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去招惹她,不然,我会把你所有的好事全抖出来。”
徒单武辕意有所指的暗示蓦地令月如仙一震,她语带结巴、面有异色地说:
“妾身……妾身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你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哼!我可以饶恕你和长工一块儿欺瞒我的秘密,也可以让你继续以侍寝的身分留在懿显王府中养老,不过,你最好安分守己点,别净做些不可能的春秋大梦,不然的话……”
他言尽于此,若她再不识相,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她与长工李源之间的一段韵事?
月如仙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徒单武辕早就将她所有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她腹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她捺不住寂寞,背着众人与李源暗渡陈仓后的一个意外;但由于她的行为与王府所订下的规矩不容,因此,工于心计的月如仙才会和李源一道设计徒单武辕,想栽赃给他,以圆她的凤凰梦。
不料,事成之后,李源竟然窝里反。
他极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骨肉认别人做父亲,在和她谈判密商的过程中,也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月如仙居然很不小心的引来了巡更守卫们,李源为此慌张不已,连忙要逃,可在情急之下,他不慎推了她一把,害得她重跌了一跤,她腹中的孩儿也就因此而小产了。
狡诈如鼠的月如仙,更是把所有的罪过全推给了老实的李源。
李源连句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处斩立决;而月如仙则因流产,气虚体弱的缘故,被众人焦急地迎入了“舞仙阁”里休养,此后一帆风顺,就连王妃欧阳玉祥也要让她几分。
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高枕无忧时,想不到却让徒单武辕挖掘出她的秘密!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只要李源一死,你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吗?月如仙,你也未免也太小看了我。”幸好李源良心发现,临死前将所有实情全告诉了他,要不然,这个秘密岂不成了无头公案?
“既然你全都知道,为什么没有揭穿我,反倒还收我做寝侍呢?”
“理由很简单!我厌烦了父亲的唠叨,而你刚好就出现了。”
月如仙一脸震惊,完全无法接受他之所以会收她做侍寝的可笑理由:
“你……不在乎我怀的不是你的亲骨肉?”
“我若真在乎,你还能活到这个时候吗?”
“可是,我爱你啊,为什么你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激不起一丝让我想宠爱你的欲望。”
“而她可以?你……爱她?”
月如仙根本就不能忍受他爱上别的女人,他应该是她的!
徒单武辕轻轻皱起了眉头, “大胆!你逾距了!”
如今,他只愿意让徒单月儿生下他的子嗣。
“那个黄毛丫头!她凭什么可以?我不甘心!”
“哼!好极了,你最好有下地狱的觉悟!”徒单武辕愤怒的甩袖离去。
目送他已远去的精壮背影,站在原地的月如仙一脸怒意阴沉。
在愤恨难掩之卜,她撕裂了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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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脚一踏入了月华水榭。徒单月儿随即把自己给关进了寝房里。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徒单武辕也跟着来到了月华水榭。
在遍寻不着那抹美丽的倩影后,徒单武辕慌了,大手匆忙捉过一旁正准备茶水的吉儿,他劈头就问: “小姐呢?”
吉儿猝然被他脸上一抹鲜明的苍白惊吓着,她结巴的说: “小姐她、她在寝房里。”
“月儿!”徒单武辕来到寝房门前,用力推开们,“砰”的一声,那扇单薄的门扉就这样笔直地打在墙壁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回响。
出乎意外地,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寝房里的徒单月儿连头也不抬,仍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毕竟,在这座“月华水榭”里,也就只有如此妄为的他能这般畅然无阻、恣意横行。
一推开门,徒单武辕一颗心脏差点没被她的举动给吓得停止跳动。
她……她竟然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为什么?莫非她想离开这里?
不成!他绝不允许!丝毫无半点犹豫,徒单武辕飞快冲上向前,他健臂一捞,转眼间便夺下了她的包袱。
“你在做什么?”
徒单月儿微蹙着眉,朝他伸出小手说: “还给我。”
“我不准!你听见了吗?我——不——准!”徒单武辕说什么也不肯将包袱还给她,那神情像是个被人抢走了心爱宝物的孩子般执拗。
“算了!”徒单月儿蓦地将小手凌空一挥,恼说道: “反正这房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属于我的,不拿也罢!”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开。
“该死!不准你走!你给我回来。”
徒单武辕连忙扔开手中包袱,反手一拉,徒单月儿就这样跌进他的怀里。
冷不防他有此一招,徒单月儿低呼一声,不停的挣扎着说: “放开我!让我离开。放开我!’’
“不放!说什么都不放!”
徒单武辕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令他感到害怕,顾不得她的小拳头如雨点般不断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紧搂着她不肯放手,问说: “告诉我为什么?月儿,为什么你要走?难道你还在生气、还不原谅我吗?’’
他的问题倏地让挣扎不休的徒单月儿,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脸色一沉,平稳地说: “你是堂堂懿显王府里的 显嵩王爷,而我呢?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为您暖床的小妓 女罢了,岂能与尊贵的你相提并论?更不用说什么原不 原谅·了,请你就别再折煞我这个小女子了好吗?王 爷。”
‘‘住口!我不准你如此地污蔑自己,你并不是什么 妓女,永远都不是!”
可恶!一定是月如仙那个该死的女人惹的祸!徒单武辕一想起徒单月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尽屈辱,就气得想拿刀砍人。
“难道我不是吗?”若不是因为他这个花心大萝卜,她也不至于被月如仙的妒火波及,徒单月儿越想越觉得光火,她出其不意的低头,在徒单武辕的肩头上用力咬了个齿印以泄恨。
徒单武辕闷吭一声,连个痛字也都不敢吐出口,
“当然不是!你是我即将要迎娶进门的二王妃,孕育我未来子嗣的小妻子,要是有谁敢对你不敬,在背后评断你的不是,我就要人割下那人的舌头来讨你欢心,你觉得如何?我的爱妃。”
‘‘二王妃?哼!我才不希罕哩,你还是留给你的月如仙吧!我无福消受。”
“你又提起她做什么?想惹我生气吗?”雷光火石之间,徒单武辕好像顿悟出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观察徒单月儿的脸色,不怒反笑说:“喔!我懂了,你在嫉妒。”
“你胡说!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
徒单月儿红着一张脸,死都不愿意承认她真的是在嫉妒。
“你知道吗?月儿——”徒单武辕一脸趣意盎然地看着地,欣赏她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
“你的脸红了。”这小女人,实在傻气得紧。
徒单月儿还有自欺欺人,”没有的事!是你老眼昏花了。”
“噢!我可爱的月儿。”徒单武辕轻密勾起了她的下颚,极想吻住她。
徒单月儿小手抵着他胸膛,微抗拒地说道: “放开我!我还在生气——”
“我知道。”说完,他俯首便掠夺了她两片樱红诱人的菱唇。
“记住,你答应过我的!”“我要一辈子把你绑在腰间上。”
“你……你胜之不武!,不公平!我……我不服!”
“胡说!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你得遵守诺言。”
徒单月儿反转过身,直直勾着他看,她一脸认真说:“那!向我保证,我将会是你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他愣了一会,缓缓绽出了一朵耀眼的笑容,点头允诺说: “我答应你!”
她就是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才会跟他闹别扭吧?可爱的小家伙!徒单武辕永远也不会告诉她,此生此世,他只顾她一人与他相伴。
徒单月儿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答应得那么快, “你……你是说真的吗?”
“你敢质疑一个王爷所说的话?难道……”徒单武辕故意吓唬她,眼中一抹威严老早就被唇边的一丝笑意给掀去了底。 “你不怕我生气吗?”
“我才……”
“王爷!”门外,李贤刻意压低的音量徐徐传来,兀地打断了房内浓情蜜意的欢笑气氛,他说: “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准备准备了。”
这时,徒单武辕才恍然想起,他今天还得陪同皇上一道上东郊猎场狩猎呢!
望着徒单武辕下床着衣的动作,徒单月儿的心中竟急窜过一丝不祥的预兆;怀搂着一缕丝被,她慢慢支起了身子,问这: “你要上哪儿去?”
“我都忘了,从今天下午开始,是为期五天的狩猎大典呢!怎么?”
徒单武辕一脸有趣地说道:“现在就开始想我了吗?”
“我担心你。”他微微一笑,仿佛在笑她的傻气,“没事的!一场小小的野猎还难不倒我,我保证安全回来,还会给你带一块上等的狐毛回来好吗?’’徒单武辕俯身轻吻着她的发梢,“别担心!只有五天而已,等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