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多情的凝视她渐近的身影。就在去年,她骑着这匹高大的阿波罗回到牧场,所有的人都被她火爆的脾气震住。不过,洁西卡有的时候却像个甜蜜的姑娘,浑身上下充满了令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派克陶醉的遐想着。
当派克第一次看到洁西卡的微笑时,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掳获了。二年前,他成为桑玛的助手时,就已经约略地了解洁西卡,只不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虽然,有的时候他也深深恨她,尤其是当洁西卡蛮横不讲理的时候,她会拒绝任何人的好意,甚至包括她的父亲。派克几乎有点怀疑她是故意的,他真心希望自己能改变她。可是,当他满怀希望的向洁西卡求婚时,她却以为这不过是玩笑罢了。
洁西卡的身影愈来愈近,派克屏住呼吸,希望她能停下来。这一阵子──自从桑玛死后──他几乎没再看过洁西卡。果然,她勒紧马缰,停在派克身旁,给他半个笑容,“贾伯在南边小河,发现一群没有烙印的小牛,帮我个忙吧,派克?”
派克高兴的点头。看到他脸上闪耀着欣喜的神情,洁西卡展开笑容,扬起眉毛,大胆的挑衅,“我们来比赛,如果我赢了,你就欠我一个吻。”
“没问题!”
这条小溪只有几哩远,而且,当然是洁西卡羸了这场比赛,她兴奋地笑着,放松了平日紧绷的心情,开心地躺在河床边的草丛里,派克紧紧地跟随而至,热情的吻着洁西卡。
洁西卡快乐的环着派克,这就是她一直希望的,她喜欢派克的吻。自从春天的时候,他吻过自己以后,她就一直期待第二次的来临。从来没有人敢吻她,因为她是老板的女儿。当然,他们更害怕她火爆的脾气,可是派克却敢大胆地吻她,洁西卡不但不在意,反而更喜欢被吻的感觉。
派克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睛流露出浓浓的爱意,牧场里有不少的男人也都是这样盯着她,不过,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付诸行动,而父亲……洁西卡又不满的想起:他为什么会写那封信,要那个他最恨的人来当自己的监护人?现在,父亲死了,他们就快到这个牧场,剥夺自己刚刚获得的自由,这真是讨厌透顶!我根本不要人照顾,父亲已经教给我够多的技能──打猎、骑马,甚至比男人还要好的射击技术。
派克察觉到洁西卡的反应,他坐直了身子,让她静静的沉思,洁西卡忆起了自己的童年,虽然父亲不在身边,而且总把她当男孩对待,自己依然深深地爱着他,父亲的死讯,给洁西卡很大的打击,她发誓要杀了那个暗杀他的人。而在悲痛之余,不可否认的,她获得了新生的自由,不必要像以前一样,活在桑玛的意志里,可以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现在,这一切都将被破坏,就快有人来控制我的行为。
洁西卡冷酷的笑着,她决定要让那个女人相信,她是个狂野、放荡的女孩,让她产生罪恶感,后悔没能亲自教诲她。洁西卡决定收藏起一切漂亮的衣服,以最恶劣的形象出现。所以当她看到派克时,她就立刻决定要和他做爱,这一定会使那个女人震惊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洁西卡不禁得意的冷笑。于是,她转向派克,伸出热情的双手。这回,派克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欲火,他激烈地吻着洁西卡,抚摸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轻轻地解开她的钮扣,洁西卡感到一双温热的手正慢慢地抚探着自己的胸部,她正在考虑,是否该停止派克的举动。
一个男人清喉咙的声音,使派克停止了动作,洁西卡发现自己居然高兴派克不再继续。但是她也知道,这幅景象被人看到的结果,小心翼翼地,洁西卡抬头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她迅速地羞红了双颊,他是个陌生男人,骑了一匹非常漂亮的马,正用一种嘲讽的神色望着她,他相当年轻,而且是她所看过最英俊的男人。洁西卡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羞耻:哦,为什么他要不停地盯着我!
派克非常窘迫的,想要站起身,不意被洁西卡一把抓住他的衬衫,投给他愤怒的脸色。因为他几乎使她裸露的胸部暴露在这个不速之客面前。派克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洁西卡生气的盯着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衬衫。当他们同时站起来时,派克看着这个陌生人,等待他说话。
“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们,”这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表示他诚挚的歉意,但也流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我很需要帮忙,所以,我停下来打扰你们。”
“什么样的事?”派克问道
“我要到洛矶山谷,找一位文文夫人。但是,我似乎迷路了,你们能告诉我正碓的方向吗?”
“你已经──”
“你已经非法侵入,先生。”洁西卡捏了派克一把,抢着回答,她原先羞涩的眼神,已经被愤怒所取代,“而且,你还有很长的路,才能到洛矶山谷。”
契斯对站在派克背后的洁西卡吃了一惊,由于洁西卡站出来答话,他才看清楚她的模样,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年轻,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因为大一点的女孩是绝不会穿著和男孩一样的衣服,不过他发现这个女孩有一双美丽且令人晕眩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已经侵入你们的土地,”契斯解释着,“妳只要告诉我正确的方向,我马上就会离开。”
“只要继续朝北方走,”洁西卡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着契斯,她尖刻的警告,“而且不要再回头!我们不喜欢陌生人经过我们的土地。”
“我会记得的。”契斯平静的回答,然后点头致谢,继续向北方走去。
洁西卡盯着契斯远去的背影,察觉到派克正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生气的看着自己,她立刻弯腰捡起枪带,避开派克的目光。
“等一等,”当洁西卡准备上马时,派克抓着她的手臂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试图甩开派克的手,“我不喜欢陌生人。”
“难道就必须说谎?”他坚持的继续说道。
洁西卡用力挣脱他的手,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瞪着派克,她的长发随风飘散,右手紧握着手枪,派克从来没有看过洁西卡这么愤怒的眼神,他几乎畏惧她会开枪射死自己,便不敢再伸手抓住她。
“洁西卡,我不了解什么事情,使你这么愤怒?”
“每一件事!”她大声地吼道,“你!他!”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可是──”
“你最好不要再尝试刚刚的举动!”
派克皱了皱眉头,她一定不是这个意思,“那么,他呢?妳为什要骗他?”
“你以为我猜不出他寻找『她』的目的?”洁西卡暴躁地大声说道,“他一定是『她』的情人,因为他长得太英俊了,如果让『她』在我的屋檐下进行这种事,我就该死!”
“如果他发现你在说谎,回到这里,你又该怎么办?”
洁西卡怒火冲天,不顾一切的大吼,“谁说他会回来?我敢说他跟『她』一样,都来自城市。”她不屑地补充,“难道你没看到他精致的旅行袋?这种人才不可能在原野中生存,他会乖乖的回到城市,等『她』去找他。”
派克叹息的摇摇头,“妳真的很恨她,但是,这不是天性,她是妳的母亲,洁西卡。”他温柔的说。
“她不是!”洁西卡后退一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她大声的吼道,“我恨她!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不会拋弃我,也不会让父亲像对男孩一样的教育我,我的母亲早就死了!那个女人什么也不是,她从来就没关心过我!”
“妳也许受伤太深了。”派克温和的望着她。
受伤?洁西卡真想放声大哭,有多少个夜晚,她独自一人饮泣,只为了没有人给她适当的温暖,从八岁开始,她就得在这种痛苦的生活中受煎熬,父亲不让她学习任何有关女性的事,只因为这是她母亲的心愿。为什么自己要过这种日子,难道这不是母亲的错?如果当初她对父亲忠实,自己就不会受这么多折磨。
洁西卡咬咬牙,平静地说,“受伤,已经离我很遥远。我从来就不需要她,当然,我现在更不会需要她!”
当洁西卡回到牧场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她偷偷地从后门溜进厨房,看到凯特正忙碌的准备晚餐,阵阵的香味,诱引着饥肠辘辘的洁西卡,她拿了满满一盘的食物,正开心地准备大吃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她母亲和一名男子的声音。洁西卡疑惑的想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倏地,她满脸羞红的跳起来。一定是那个陌生人!该杀的,为什么自己要对他撒谎?
洁西卡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向前厅,她悄悄地从门缝中偷看,那个陌生人脱下了帽子,露出他黑亮的头发,背对着洁西卡,坐在沙发上。
“我真的想不出那个女孩是谁,契斯。”蕾雪轻轻的说着,“我才到这里一个礼拜,大部分的邻居都还很陌生。”
“如果她们都是些乱搞的黄毛丫头,我想她们一定不会干扰你,不过,如果不是遇到一个好心的人,我恐怕早就离开洛矶山谷,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蕾雪微微地笑着,“别生气,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才会拍电报给你。”
这句话使洁西卡立刻陷入紧张的情绪,她更仔细地注意他们的谈话。
“是关于杀死桑玛的事。”
“是谁杀了妳的前任丈夫?”
“一个叫波德的人。前几天我去银行的时候,发现桑玛欠他很大的债务,而桑玛让我监护洁西卡的目的,就是不希望牧场在洁西卡手中失去。”
“老天,”契斯不平地说,“妳打算如何帮她?妳根本对牧场管理一无所知。”
“桑玛并不要我管理牧场,只要我能保护洁西卡,在她廿岁或结婚以前,不受到任何伤害。”蕾雪慢慢地解释,“可是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洁西卡根本缺乏教养,而另一方面,我又找不出波德谋害桑玛的证据,他还紧逼着洁西卡在三个月之内,偿还桑玛遗留的债务。”她忧虑的看着契斯,“我真正担心的,是波德根本不在意洁西卡的金钱,他一心一意想吞并这个牧场!”
“为什么你不偿还这笔债,我知道你有能力的。”契斯不解的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洁西卡根本就仇视我,像她父亲一样的恨我,她不要我的一分钱!”蕾雪黯然地低下头。
契斯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这个顽劣的女孩?”
洁西卡不想再听下去,她溜回卧室,拿了几件衣服,再到厨房,抓了一堆食物,就悄悄地骑上阿波罗离去,她带着满脸的怒气,向前奔驰。这个混帐男人,居然说她顽劣?关他什么事?居然敢干涉自己的行为?只要他在牧场一天,我就绝不回来!
◇ ◇ ◇
蕾雪在屋中焦急得踱着方步,不知如何是好,她慌忙的把贾伯找来。
“贾伯,如果你知道她去那里,请你──”
“她暂时不会回来的。”
“什么?你说她会二、三天不回来?”蕾雪不能控制的尖叫。
“是的,她时常这样,尤其是当她和父亲吵架的时候。”贾伯平静的解释,“而今天晚上,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愤怒,好象喷火一样,我想这次她会比较久才回来,或许她会去拜访一些印第安朋友。”
“印第安?我……我不知道这里有印第安人!”蕾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紧的,他们都对洁西卡很好,不会有什么伤害。”贾怕还是很平静的回答。
蕾雪无助的转向契斯,“你会去找她回来吧,是不是?她才出去几个小时,你可以在今晚找到她的。”
契斯皱着眉头,但是看到蕾雪焦急的样子,只好勉强同意。他真有点讨厌这个洁西卡顽劣无知,缺乏教养。等找到她以后,一定要狠狠地修理她一顿!
当洁西卡到达游牧区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白雷的族人。毕竟,现在还不是季节,她穿过小溪,决定在河床边扎营露宿。她生起了一堆营火,不禁想起自己童年时,常常溜到白雷的族人里,由于父亲和白雷维持着良好的贸易关系,使他们很快地接受洁西卡,而她也喜欢待在帐篷里,和印第安女人学习缝纫、烹调的技巧。因为她一直以小男生的姿态出现,白雷的族人还讥笑她是“女勇士”呢!
正当她沉溺于美好的回忆时,忽然发现阿波罗不安的嗅着鼻子,洁西卡立刻警觉地站起身子,用友善和平的语调大声地说,“如果你愿意现身的话,请你到火边来,我愿意接受同伴,分享我的食物。”
没有任何回答,虽然她只会几句,洁西卡还是尽量用夏安族的语言,再重复一遍,“我是白雷的朋友──女勇士。请你出来,我会和你共享食物。”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洁西卡开始感到恐惧,深怕随时有一支冷箭,射中她的后背。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几分钟,洁西卡屏住呼吸,一点都不敢移动。忽然间,从草堆里跳出一个人,站在她背后,洁西卡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这个印第安男人,她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很年轻,而且有和白雷相似的刺青,看到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洁西卡鲁莽的脱口而出,“你是个英俊的男人,是不是?”
看到他盯着自己不放,洁西卡开始意识到自己太过轻率。但是他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难道他不懂英文?洁西卡渐渐地移动双脚,当她慢慢地站起来时,身上的毛毯滑落地上,露出她的紧身长裤和诱人的曲线。
在洁西卡还没了解他的动机时,这个印第安男人已经一把扯开她的夹克,看着她被紧身衬衫包裹下浑圆饱满的胸部。片刻之后他缓缓放开她,洁西卡松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的问,“你认不认识白雷?他是夏安族人。”
这个印第安人一直用奇怪的语调说着,洁西卡沮丧的发现,他不是夏安族的人,但是,慢慢地,她忽然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你叫小鹰,是不是?”
不管他懂不懂英文,至少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洁西卡放心地微笑,开始准备食物,并且分给他一半。当她回到营火旁边,用毛毯包好自己时,发现小鹰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她不放,洁西卡不敢乱动,以免改变目前的和平局势,她向后躺好,面对着小鹰,他们的眼光,彼此相遇,他的眼神,明显的燃起欲望。派克就从来没有用这种粗野的眼光看她过。正当洁西卡陷入沉思时,她惊讶地发现,小鹰正拍着他身旁的草堆,表示他想要她!洁西卡轻轻地摇头拒绝,她知道刚刚曾施惠给小鹰,他绝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果然,小鹰耸耸肩,深深地看她一眼,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洁西卡仍然凝视着他,被一丝奇怪的感觉困扰着,她居然有点渴望,他那种射出强烈欲望的眼神。不过,当洁西卡蒙胧的快要睡着时,她看到的不是小鹰的双眼,而是契斯那双黑亮的眼神。
洁西卡在第二天,就提前返回牧场,而契斯却在五天以后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来。该杀的!是谁害他跑了几百哩的路,深入印第安族区,历经各种危险?当他惊讶的发现,洁西卡就是那个骗他的女孩时,愤怒得不能自持,“没有教养的小鬼!”他大声的咆哮,“我应该好好的打妳一顿!”
洁西卡后退了一步,用手扣紧了扳机,“如果我是你,先生。”她用冷漠的口气,缓缓地说,“我绝不会这么做。”
契斯警觉地望着洁西卡,他一直没注意她会带枪,他尽量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妳不会真的射杀我吧?洁西卡?”他用最温柔的声音慢慢地说。
洁西卡不明白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她只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这诱人的声音。但是她仍然尽力保持冷静,“请你离我远一点,你懂吗?”
“我想我会保持适当的距离。”他向复退了一步,“不过,你一定同意,我们该有一次坦白的谈话吧?”
“不!”她断然地拒绝,“我绝不和你做任何谈话,先生。”
“很好。”契斯紧迫盯人的问,“我只想问你,为什么骗我?”
洁西卡愤怒的瞪着他,“因为我不要你在这里!”她大吼着,“这就是你要知道的原因!”
她冷漠地转身,准备离去。契斯却飞快的拔枪,冷冷地警告着,“妳给我站好,不要动!”
洁西卡有点不敢相信地转身望着契斯。当她看到冰冷的手枪正对着自己,不禁有点害怕。但是她立刻不屑的冷笑道,“你不会杀我,否则你怎么对你亲爱的蕾雪交代?”
听到洁西卡尖酸无礼的话,契斯气得冲向前,一把抓住她,在她还没反应以前,先解开她的枪,扔到前院去,“我们今天要说个清楚。”契斯粗鲁的说。
“鬼才要和你说话。”洁西卡大叫的瞪着他。
契斯不说一句话,伸手拦住她的腰,任凭洁西卡不停地踢他,仍然紧紧地搂着她,“我不射死妳,是因为我不想杀害一个女孩!”他尖刻的说,“如果妳再不安静,我就不知道会如何对妳!”
洁西卡慢慢地停止了反抗,契斯仍然抱紧她,以免她再度发作。他清楚的感觉到她成熟的躯体。老天,他想起蕾雪的话,洁西卡已经十八岁!即使她的穿著这么男性化,现在,他可以完全的感觉到她柔软饱满的胸部,在高低不平的起伏着,契斯轻轻地松开了洁西卡,温柔的搂住她,让她站在自己胸前,他仔细地看着她,发现除了一张美丽的脸孔外,在紧身裤下,还有他上次忽略的诱人身材。
“你弄痛我了。”洁西卡低下头,轻轻地说。
契斯放开了她的手,洁西卡却拚命地往回奔跑。当契斯再度抓住她的时候,她已经跑到台阶旁。这回,他不再留情,用力地把洁西卡拖住,压在膝盖上,不顾她拚命的反抗,和尖锐的叫声,契斯狠狠地打她的屁股,这只泼辣该打的小野猫!
◇ ◇ ◇
“你有没有看到我姊姊?”比利找头望着契斯。
“没有,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没有看到洁西卡。”
比利低下头,失望的说,“我还想和她一起去骑马。”
“你好象很喜欢她,对不对?”契斯不解的问。
“当然,我从来就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姊姊。而洁西卡,她看起来那么美丽,那么与众不同,几乎没有事情可以难倒她。”比利崇拜的眼瞳中忽然闪过一丝落寞,他小声的继续,“我真希望她能喜欢我一点点。”
契斯皱着眉头,“难道她对你也发过什么脾气吗?”
比利有一点害羞的看着远方,“我希望她会。但是,她总故意的忽视我。”他很自信的继续说,“不过,我了解她。她才十八岁,就已成为一个牧场主人,未免太年轻了一些。所以她才故意表现粗鲁、无礼的态度。”
契斯不再说话。这个小男孩讲得一点都不错,他凭什么这样对待洁西卡?为什么不多了解她的处境?毕竟,要做一个牧场主人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对一个孤单的年轻女孩而言?忽然间,契斯似乎开始了解洁西卡坚强的另一面。
◇ ◇ ◇
当洁西卡在深夜回到马厩时,已经筋疲力尽地,几乎支持不住。她抱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把阿波罗牵入马厩。
“妳愿意接受别人帮忙吗?”
洁西卡吃惊的回头,看到契斯高大的身影潇洒的站在门边。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棉布衬衫,低敞的领口,露出他性感的胸毛,洁西卡被他迷人的魅力深深震撼着,但是,也有一种很痛苦的感觉。因为,她绝对不能喜欢这个男人。
“我睡不着,才出来散步,没想到会发现妳。”契斯友善的解释着。
洁西卡冷冷的斜睨着他,不说一句话。她永远不会忘记昨天的事。如果下次有机会,她发誓一定要狠狠的反击回去。她转过身去,默默地松开马鞍,希望他会识趣的走开。但是契斯却走过来,轻易的就帮她卸下马鞍。洁西卡不想开口道谢,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径自走出马房。
“妳今天很疲累,是不是?”契斯走在她旁边,温柔的问。看到她紧闭着嘴,契斯继续说道,“洁西卡,我知道我们有一个糟糕的开始。但是,也用不着这样吧?如果妳接受的话,我希望能向妳道歉?”
“你是真心的吗?还是那个女人叫你这么做的?”
契斯雏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恨蕾雪,他一定要找出原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避免激怒洁西卡,他小心的回答,“如果不是出自我的自愿,我绝不会向别人道歉。请妳相信我。”
“那么,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契斯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瞪着洁西卡,“妳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当然可以。”她轻轻地说,继续往前走,“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契斯默默不语,跟着洁西卡走到厨房。看到蕾雪留下的一盏灯,便把火苗转弱。洁西卡却伸手把灯火调到最大,西无表情的吃着一盘冷豆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先生。”她犀利的眼神投向契斯。
“什么问题?”契斯微笑的问,想化解这僵硬的气氛。
洁西卡用力地把盘子一摔,“你是故意要激怒我吗?少跟我来这一套,先生。”
“为什么你不能放轻松一点?难道妳不觉得妳的生活太刻板了吗?”契斯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洁西卡,“可不可以多留几分钟?”
她冷冷的盯着他的手,契斯只好无奈的把手松开。
“你要说什么?”她不高兴的问。
“我知道妳不喜欢我留在这里,可是蕾雪却很希望我留下来帮忙,我没有办法拒绝。”
“为什么?”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帮她,”他严肃的回答,“妳显然并不是好伙伴。”
“我可没叫她来受这个罪。”洁西卡不屑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恨你母亲?”契斯关心的问。
“闭嘴!”她脸色大变,愤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我听到过你们的谈话。我告诉你,我有能力独自对付波德,不用她操心。至于你,这里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契斯看着洁西卡愤怒的冲出去,不想留住她继续这个尖锐的问题。他无奈的叹口气,今天是来道歉的,他根本不想和她争执,只想表现得友善一点,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僵局。谁知道会意搞愈坏。他妈的!契斯气得踢了梯子一脚,究竟是什么原因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 ◇ ◇
洁西卡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已经快要中午了,她从没有这么晚起过。顾不得饥饿的肚子,她匆匆地换好衣服,准备到马厩去。忽然,她听到前厅传来蕾雪的声音,还有契斯生气的叫声,不禁悄悄地躲在门边偷听。
“就算妳还给我钱,我也绝不会和那个任性暴躁的小鬼结婚!你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是你说的,”蕾雪冷静的回答,“昨天你不是建议我该替她找个丈夫,好约束她的行为吗?”
“不错,随便妳找哪个家伙都可以。但是,我绝不可能跟那个小鬼沾上关系!”契斯停顿了一会,继续道,“蕾雪,我可以尽全力帮妳,却绝不能牺牲自己的一辈子。”
“可是,我该怎么办?”蕾雪开始掩面哭泣,她轻喊着,“她甚至仇视我。我相信,只有我离开,她才会感到快乐。但是谁来做她的监护人?她毕竟只有十八岁,脾气又这么坏,我根本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忽然,她带着欣喜的眼神,“也许,契斯,你能不能──”
“不,绝不可能。”契斯打断她的话,“每当我和她说话时,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如果我做她的监护人,一定会把她的脖子扭断。”
洁西卡再也听不下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难过。一股极端的羞辱压迫她的胸口。契斯算什么东西!她含着满眶泪水,暗自咬牙,“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报复!”
洁西卡默默地走到马厩,几乎忍不住的流下眼泪。但是当她看到比利时,她就告诉自己,绝不能哭,更不能让蕾雪知道。
“怎么回事,洁西卡,我能帮忙吗?”比利好心的问。
“不要!我只是用水冲洗眼睛里的沙子而已。”
“我可以和妳一起去骑马吗?”看到洁西卡整理马鞍,比利不禁兴奋的问。
“不!”
“我一定听话,不会妨碍妳的,好不好?”
看到比利这么渴望的恳求,她不禁心软的答应,“好吧!”还帮他挂好沉重的马鞍。
比利快乐的微笑,“妳并不是真的恨我吧?洁西卡,我想妳至少有一点喜欢我吧!”
她有点吃惊的看着比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她轻轻的回答,只想逗一下比利。没想到比利却真的红了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哦,比利,我只是开玩笑,老实说,我很喜欢你。”洁西卡急忙补充的说,“不过,我警告你,不准告诉你妈咪我刚刚说的话。听到了吗?”
洁西卡闭上眼睛,靠在台阶上。带着比利骑了一下午的马,东问西问的,真令人吃不消。她只想好好的睡一下,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吵醒,“比利在那里?”
洁西卡懒懒的睁开眼睛,斜瞄了契斯一眼,“他在马厩听贾伯讲故事。”
“我不是要找他,只想知道他在那里。妳以后还会带他去骑马吗?”契斯微笑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洁西卡耸耸肩,“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
“哦?”
一股愤怒涌上心底,洁西卡又想起早上所受的羞辱,“哦?关你什么事?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先生。”
“我想妳可以叫我契斯,不是比较亲切?”他友善的说。
“我并不十分认识你,先生。”她冷冷的转过头去。
他笑一笑,“这很容易,你想知道我什么事?”
“不必。”洁西卡摇摇头,再度闭上眼睛。
“这真太糟糕了,因为我发现我对妳很好奇呢!”
她迅速地张开眼睛,质疑地看着他难道他故意在讽刺我?
“你是这么不同,和别的女孩都不一样,不过,我很怀疑,你真的喜欢这种生活吗?”
“有什么差别吗?”洁西卡尽量保持尖酸刻薄的语调,“我就是这个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与我无关,”契斯平静的说,“不过,妳不能阻止一个男人好奇吧?”
“既然你有兴趣,我就告诉你。我不但喜欢这种生活,而且我明天就要出去,雇几个人手来帮忙赶牛。”
“妳介意我和妳一起走吗?”
“是不是为了你答应那个女人要照顾我?我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
“如果我不完成妳母亲托付的事,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契斯尽量冷静的说。
“好吧,你爱去就去。”洁西卡迅速地回答。
契斯摇摇头,大笑起来,“妳真的刺伤了我,洁西卡。妳知道,大多数的女人都认为我长得相当迷人又富有机智,她们都希望我留在她们身边呢!”
“我可不是一个女人,对不对?”洁西卡非常冷静的看着他,“我只是一个任性暴躁的小鬼,这就是你觉得我与众不同的原因。”
契斯忽地沉下脸,皱着眉头。她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她听到了什么?不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屋子里。难道是蕾雪?不,更不可能。也许,这只是巧合。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去,那明天黎明以前就得出发。晚安,先生。”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和契斯的谈话,却也不想再争执下去。洁西卡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她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被衬衫紧紧裹住的胸部。原来这就是他觉得我还是个女人的原因。洁西卡并不讨厌契斯率直的眼光,她挺起胸部,对他点点头,就慢慢地走回卧室。
契斯望着她的背影,不禁从心底泛起一阵遐思,她会穿什么衣服睡觉?睡衣?还是什么都不穿?男性化的装扮掩饰不住她那喷火的曲线。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幻想她裸体的模样。
她的胸部和腰真的像看起来那么迷人?她的脸和手臂无疑的常常晒到太阳。但是他可以想象她其它的部分一定是非常的光滑晶莹。至于她的腿可能很糟糕,虽然,比例十分匀称修长,偏偏她一天到晚骑马,所以一定很坚硬粗糙,他十分确信这双腿一定能够有力的和自己在床上的配合。她一定能够完美的和自己做爱……
老天,我在干什么?
契斯甩甩头──快忘了她诱人的身体,她只有十八岁。而且,自己绝不可能喜欢这种泼辣的女孩,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