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聪智默念十八代祖宗的名讳,进去副总裁办公室还想活着出来,除了老妈赐给他的聪明智慧外,还需要更多无形的庇佑。
“副座,这份企划案请你过目。”
石济宇将企画案翻阅一遍。“拿回去!看他们写的什么烂企画,笨头笨脑,作的什么狗屁提案!”
施聪智眼明手快接住劈面摔来的文件,苦着脸求情:“石先生,这个提案你已经退第九次了。”
石济宇严峻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翻脸翻得更彻底。“你去告诉企画部,他们让我退第十次就不用来上班!”
施聪智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企画部的可怜人们只能躲到厕所边哭了!别怪他,他也无能为力啊!
石济宇凌厉的目光射向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的笨蛋秘书,他赖在那里干嘛?看了就惹厌!
“还不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石济宇口气更凶恶,他痛恨说话吞吞吐吐不干不脆的低能儿!
“那就先去搞清楚再说,滚出去!”
最后一声雷霆万钧的大喝,吓得施聪智双腿发软,恐惧指数一路狂飙。
“是有关于小苑的事。”
石济宇浓眉倒竖,拍桌子大骂道:“小苑是你叫的吗?”
不对!这口吻根本和吃醋的老公没两样嘛!
石济宇好恨,恨自己不争气,放不下那个玩过就丢的坏女人!没有一字一句的交代,她走得可真潇洒!
施聪智悄悄退到门边,方便抢在石济宇失控抓狂前的第一时间逃命。“小苑离开可能不单纯……”
石济宇嘴角勾出类似微笑的弧度,笑意却没有到达他冰冷的眼眸。“你让我有杀人的冲动。”
施聪智一颗心几乎停摆,颤抖着声音说:“前几天,我看到石先生的哥哥和汪主任在广场讲话……”
石济宇眉头皱得更深,脸上表情由原来的狂怒,渐渐转为沉思。“他来过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见上司稍稍回复冷静,施聪智心里比较不怕了。“石先生的大哥来过公司,我和汪主任都见过他,他这次应该是找您借钱,但为什么不找您却反而和汪主任搭讪呢?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全世界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无聊,为这种事想破脑袋!“这和小苑……那个没良心的坏丫头有什么关系?”
施聪智滔滔不绝地说道:“关系可大了!石鸿宇来找汪主任的第二天,小苑就不见了。他也没找你借钱,那谁给石鸿宇钱呢?该不会是汪主任吧!汪主任为什么给他钱呢?该不会是石鸿宇帮她了结一宗大心愿吧?汪主任最大的心愿就是石先生重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前提是作掉小苑,要怎么作掉小苑呢?当然就是从小苑的狗下手……”
石济宇挥手截断他的长篇大论。“你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
施聪智摇摇食指,辩驳道:“副座,我是从动机出发。您想想看,小苑消失对谁最有利?汪主任和石鸿宇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们会有什么好谈的?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石济宇脑海中飞快的思考,阿智的话乍听之下虽然荒诞不经,但仔细想想,却也不无可能,也许事情真的不单纯!
施聪智踏前两步,献计道:“副座,您打个电话给你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行了!他不比汪主任,他没那个智商骗人。”
“我不相信紫妤会走上这一步。”石济宇仍是不信。
“汪主任外表强悍,内心却很脆弱。”自诩最懂女人心的施聪智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这种女人特别需要爱情,而且没办法接受心上人变心的事实,梦破滴血,她就会失心疯狂到自毁毁人。”
“照这么说,小苑就是她残害的对象?”
早就是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小苑在法务室上班时,一天到晚被骂,汪主任每天照三餐刁难她,把不是她的错误怪在她头上。执行费事件你也亲眼目睹啦!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施聪智愈说愈心疼,小苑好可怜哦!
她受了多少委屈?为什么瞒着他不说?石济宇的怒气很快就被怜惜取代。“这些她都没告诉我。”
“小苑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要石先生因为她跟汪主任起冲突。她就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千忍百忍都不吭声。”
“你倒了解她!”
石济宇口气又凶恶起来,这次还掺了点酸味。
施聪智连忙撇清道:“副座,我对女同事一视同仁,人人我都关心,您千万别误会哦!”
石济宇懒得理他,沉思说道:“你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施聪智掩上门离开,又开始喃喃自语。
英明的施家十八代祖宗啊!一定要让小苑快快回到副座身边!这样企画部同仁才不会全体殉难,他也不必天天陪着炸药筒上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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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乖,快睡觉,姑姑好爱好爱你唷!”
小女娃吞了一碗水蜜桃果泥,灌下一百二十西西的牛奶,足足闹了两小时,浑身精力发泄完毕,双眼蒙胧渐渐睡着。
褚心苑将娃娃轻放在小床上,全身骨头都快散开了,却还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小贝比红扑粉嫩的脸蛋。
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褚心苑连忙将食指放在唇中央,示意进来的人千万不要吵醒孩子。
“睡着了吗!”
“摇了好久才肯睡。”褚心苑向孩子的妈抱怨。
已经算合作了!格格专屑大宫女余冰忻苦笑不已。
“小家伙要睡三小时才会醒,出来吧!咖啡煮好了。”
褚心苑猛吞口水。大嫂的娘家从事咖啡豆进口批发生意,自幼耳濡目染,煮得一手好咖啡,她好久没喝了!
她贪馋的模样令余冰忻失笑。小苑胃不好,可是她从来不认份,三餐既不定时也不定量,偏偏又嗜喝黑咖啡,对胃更是雪上加霜。
话说回来,她自己也没有谴责的合理性,她酗咖啡多年,只有怀孕期间才稍微收敛,跟她比起来,小苑还只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蹑手蹑脚走出婴儿房,脸上都是一副临渊履薄的戒慎神情,要是不小心吵醒花格格,她没睡饱就会变得“很番”,到时候整条巷子都听得到褚家小公主惊天动地的哭声。
褚心苑端起杯子,一口人喉,微苦却不涩的滋味唤醒沉睡已久的味蕾,幸福的感受油然而生。
“你突然回来,爸妈很惊讶。”余冰忻放下汤匙,徐徐说道。
褚心苑一怔,很快接口:“有空我会去找房子。”
小龟绑在车库,狗毛对小贝比不会产生立即性危害,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另觅一个窝比较妥当。
“你别想太多,爸妈很高兴你回来,你哥和我也是,小家伙更是乐翻天。女儿回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又多了宫女一名加入伺候公主的阵容。小家伙当然开心了。”
余冰忻笑容十分无力,小家伙精力太旺盛了,完全没遗传到妈妈的懒骨头,真是奇也怪哉!
“你不是回法院工作吗?这么快就签约到期啦?”
“不是到期,而是我被二次解雇。”
余冰忻皱眉问道:“为什么?”前次说小苑不听从上级指挥这次又安了她什么罪名?
“我们这一股把债务人八百万的豪宅卖成八十万,连司法院的长官都惊动了,总要有人辞职以示负责,所以我又被炒了。”
被炒一次,人家会同情她命格差,被炒两次,她有必要自己好好反省检讨,一错再错很丢人的!
余冰忻嗓门不自觉提高八度:“差那么多钱怎么办?”
“我离开法院后就没再跟同事联络,不知现在处理得怎么样。”
“他们不会叫你赔吧?”
“很难说,”褚心苑淡淡道:“事情发生在法院,那里的人是打官司的专家,如果依法我应该负责,该赔多少一毛也跑不掉,担心也没有用。真的接到法院传票再作打算。”
“你不担心吗?”差了七百二十万耶!
“如果是七十二万,我会担心。”褚心苑玩着咖啡杯。“把我秤斤卖也凑不到七百二十万,既然担心没用,干脆别想。”
余冰忻吹了声口哨,眼前这个冷静自制的女孩真的是她小姑吗?“以前家里出了一点事,你就急得一直跳脚,现在却不慌不忙,你变勇敢了。”
“台语叫做瞎子不怕枪,北京话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赔不起,那就顺其自然吧!”
“小苑,我愈来愈崇拜你。”这节骨眼上她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没办法,谁叫爸妈把我生得这么优秀?”
听听,给她三分颜色,这丫头就开起染坊了!
余冰忻在她额头敲了一记。“辞职可以找别的工作,为什么回家?是不是有内情啊?老老实实给我招!”
褚心苑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找新工作。趁这个空档,回来看看爸妈,看看花格格长多大了。”
余冰忻忽然神神秘秘地道:“小苑,面摊最近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扳着手指头数着,必要的时候再加上脚趾,很快就算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他已经连续来十天了!每天都在人潮最多的中午来,一直坐到收店才走。”
她家卖的面有这么美味吗?值得一连十天,天天来一碗解馋?
褚心苑忍不住问道:“谁这么捧场?”
余冰忻双手一摊,她也很想知道,所以才来盘问小姑嘛:“我本来还以为你知道呢!”
褚心苑指指自己。“我?”
她眼里的迷惑茫然不似佯装,余冰忻不禁怀疑自己的推断,难道小姑并不认识怪客人?这就奇了!
“他第一天就问你是不是住这里?你哥觉得他来意不善,推说不知道,他也没再多问,只是每天来面摊当门神。”
难道是济宇?褚心苑登时呼吸困难,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来找她了吗?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她在胜扬只留通讯地址,没有留户籍地址啊!
“他是谁?你别吊我胃口,快说快说!”
褚心苑依然笑着,脸颊却隐隐透出一抹霞红。“大嫂,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见过他!”
如果真是济宇该有多好!但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测……说不定根本不是他,只是某位喜好大嫂厨艺的客人而已。
“小苑,别装死,你大嫂我没那么好骗!”余冰忻一副烤问人犯的架势。“这位先生身穿亚曼尼三件式西装,腕上戴欧米前的名表,全身行头可以买台二手车。米其林大厨师做的饭菜也未必合他胃口,他哪根神经接错,要跑来小面摊吃馄饨面?我煮的面品质如何,我自己清楚。填肚子还可以,说美味就太恶了。”
亚曼尼西装和欧米前名表……济宇出门都是这样穿的!难道真的是他?他来找她?褚心苑心中七上八下,乱成一片。
“你认识他?”
“嗯……”如果是他就好了!
“是朋友吗?”
“算是吧!”
余冰忻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吟吟道:“小苑,明天换你煮面。人家特地来看你,你不露个脸说不过去。”
褚心苑迟疑着,她固然想用飞的去见石济宇,但又不由得害怕,她连再见也没说就走人,他一定很火大,天地变色不足以其容他生气的杀伤力,她领教过无数次了!粉恐怖哪!
“大嫂,这不好吧!”
余冰忻铆足劲给她加油打气。“明天我把爸妈和你大哥都支开,你们要怎么样都行!不必担心有第三者在场杀风景。”
就算爸妈大哥都不在,也有其他客人在啊!“我看还是算了我不太会煮面,吓跑客人怎么办?”
余冰忻直言不讳道:“咱们面摊客人本来就不多,吓跑几个有啥要紧?何况这人根本不是来吃面的,他是想吃你。”
“大嫂!”要被爸妈听到,她就有得解释了!
余冰忻说得理所当然。
“我有说错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面,只顾着四处看四处找,任何一个人影都不放过,他是想你啦!”余冰忻笑得像只狐狸,继续烤问道:“小苑,你们到了哪个阶段了?一垒、二垒?还是三垒?”
“你别说了!”褚心苑连脚趾头都羞红了。
“天啊!”余冰忻拍着发烫的额头,小苑红透的脸蛋只有一种解释——“你们已经奔回本垒了吗?”小朋友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大嫂!”褚心苑快哭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一时间两人都忘了放低音量,只听见婴儿房中传来愤怒的尖叫,然后……
余冰忻和褚心苑惊恐地睁大眼睛,按住对方的嘴巴,可惜为时已晚,婴儿中气,十足的哭泣声,已经响遍街头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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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馄饨面好了。”
石济宇怔在当地,揉揉眼睛,真的是她?
几天下来,南台湾火辣辣的秋老虎让他几乎晒脱一层皮,肤色比褚心苑记忆中黑了些,充满男性粗犷的魅力。
“你总算出现了。”他非重重罚她不可!
褚心苑将面搁在桌上,赶在石济宇发飙前坐在他大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昨天大嫂才告诉我你来了。”
不知者不罪嘛!怎能怪她呢?
石济宇铁臂收紧,似乎想将怀中的小精灵揉进身体,成为生命中不可分的一部分,才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她“落跑”!
褚心苑被挤得呼吸困难,却不敢抱怨,她一向识时务,愤怒的狮子一张口,三两下就把她啃得清洁溜溜,顺着他比较没有性命之忧。
她也好想他,好想念这副天塌下来也顶得住的胸膛啊!
石济宇没那么容易被唬弄。“小龟呢?我要宰了它!”
褚心苑放柔声音。“它也是受害者,你就别生气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石济宇怒焰猛地发作。“你当我说话是放狗屁吗?如果你为了那只狗离开我,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我也是不得已啊!”褚心苑忍不住委屈。“绑匪威胁要剁断小龟的狗腿,人家不敢冒险嘛!”
“我就那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罩不了吗?”石济宇咆哮着,愈吼愈大声。“只要你跟我说,我自然会把小龟完整无缺要回来。汪紫妤敢跟我斗?她还差得那么老大一截!”
褚心苑掩嘴惊呼。“你知道了?”
石济宇声音从鼻孔哼出来。“我的秘书看到她和石鸿宇鬼头鬼脑地交谈,我打电话给垃圾,一逼问他就什么都招了。”
石济宇背上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阿智恰巧撞见那一幕,又刚好天赋异禀拥有比猎狗还灵敏的鼻子,以及超级发达的八卦神经,恐怕汪紫妤的阴谋诡计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若不是因为爱你,她何苦把自己搞到这么不堪的地步?
“以爱之名,就可以为非作歹吗?”石济宇不以为然,气呼呼道:“她真的把我惹毛了!”
褚心苑偎在他怀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安稳。在他的守候下,天塌下来也无须烦恼,两人彼此相依,再也分割不开。
“她还在公司吗?”
“被我解雇了,连傅丽菁一起滚。”
褚心苑扬眉看他,傅姐也是共犯吗?
石济宇捏捏她可爱小巧的鼻尖。“傅丽菁和这件事无关,但法院叫你顶缸,却是她出的馊主意。”
褚心苑不予置评,傅丽菁本来就和科长一个瓶子养出来的?让人不由得怀疑她们之间具有不可告人的血缘关系。
谁出的主意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离开,再也不必受气了。
“那种鬼地方,你别再回去了。”
“只怕由不得我。”既然他最气她有事不说,那么她乐得把麻烦丢给他解决。“我可能要赔钱。”
“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卖错房子的事,石济宇也调查得一清二楚。“我和银行谈好条件,他们撤回国赔诉讼,不追究法院的责任。”
“怎么可能?差了七百二十万耶!”
石济宇浓而长的双眉皱起。“怎么不可能?从明年起,胜扬向他们贷款,一签就是五年长约,一个月就有几百万的利息钱滚进银行金库,七百二十万怎么比得上?银行二话不说就撤回了。”
褚心苑心中的大石落地,呼了一口气。“那可真谢谢你,毛股书记官一定把你当大英雄崇拜。”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每天跟我一起上下班,谢字就不必再提。”
褚心苑很心动,她本来就喜欢当公司法务,既然汪紫妤和她的爪牙傅丽菁都离职,再也没人会无故刁难她,回去胜扬也无不可。
“我家地址、还有法院的事,都是小影子告诉你的喽?”
“没错,你变聪明了。你的同事和我的秘书,一个是小道皇后,一个是八卦王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褚心苑装作没听见他笑她笨,这好像也是事实,否认也没用。
“小影子一定是感谢你送她小卡的海报,才会跟你说。”
石济宇笑笑不答。解舞影算盘打得比他精,卡西拉斯的海报不足以引诱她泄漏好友的私人资料,他不惜血本,答应出钱让她去西班牙看球赛,才从她嘴里挖出面店的地址。
既然支付重金,当然要捞回本啦!
石济宇的手开始不规矩,褚心苑又羞又急,又怕拒绝会挑起他更大的怒气,只好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是不是该感谢面摊生意欠佳?中午吃饭时间却没半个人光顾。若非如此,他们在这里搂搂抱抱公然拥吻,南台湾的小乡镇不比台北,民风保守,光是街坊邻居的口水就足以把她淹死!
直到他们都急需空气,石济宇才恋恋不舍放开褚心苑的唇。虽然两人只分开短,短半个月,却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再也不放开她了,他无法再经历一次险些失去她的心痛!
“济宇,你的面凉了,快吃吧!”
看他又要乱来,褚心苑只好拿面当挡箭牌,挨得过一时算一时。
石济宇露出反胃的表情。同样的东西连续吃十天,就算是盘古立天地以来最可口的面食,也很难引起他的食欲。
“不吃这个,我带你去吃法国料理,朋友介绍的。”
褚心苑大声抗议道:“这是我特别为你煮的耶!你不吃,那我以后再也不煮东西给你吃。”
小苑的手艺看起来不怎么样,他不介意婚后餐餐外面解决“你不喜欢吃法国料理,那我们改吃意大利美食也不错。”
褚心苑鼓着腮帮子,这个男人肯花七百二十万帮她解决债务,却不肯吃她煮的面!她这面摊老板的女儿真失败,
石济宇掏出车钥匙。“咱们走吧!我肚子好饿。”
褚心苑赏他一记超级卫生眼,他非这么呛人不可吗?肚子好饿却对她煮的面连尝一口都不肯。
石济宇看她东摸摸西弄弄,皱眉不解。“你在干嘛?面糊掉不能吃了,你干嘛拿碗盛起来?”
“盛起来给小龟吃啊!”褚心苑没好气地说:“浪费食物是不道德的。你不肯吃我煮的面,人家小龟可不嫌。”
“等一下!”石济宇捉住她的肩。
“你以为在拍肯德鸡广告哦!”褚心苑将他的手从肩上摔下来,气鼓鼓的心中大是不满。
“我不吃也不可以给它吃!”石济宇赌气说道。
为什么他事事都得跟死笨狗分享?
褚心苑跟他杠上了,这家伙比花格格还“鲁”!“不行!你不吃就给小龟吃,让你先选已经很优待。”
石济宇简直气得连脑袋都要开花,想了半天,屁股重新落座。“不要给它,我吃就是了!”
褚心苑看他努力吞下软趴趴的面条和味道不怎么样的汤头,笑容满面,漂亮的眼睛闪出光芒。
这招好用哦!只要拱出小龟,济宇就会任凭她摆布。
石济宇咀嚼着失去弹性的面条。“小苑,吃完这碗面,你还是要陪我去吃法国料理,就这么说定了。”
一顿道地正统的法式料理,从开胃莱、咸甜小点心、前菜、主菜,配餐酒,乳酪盘,甜点蛋糕,饭后烈酒,再加上杯咖啡收尾,可以从日出吃到日落,那才叫人生哪!
石济宇喝口汤,将面条冲进胃袋,脑中想像的却是奶油局田螺、橙汁鸭胸肉和热馅烫口的现做苹果卷……
“好啦!我陪你去就是了。”
一人各让一步,这大概就是情人间的相处之道吧!
几乎满溢出来的快乐,让褚心苑忘了矜持,她的唇渐渐靠近,缓慢而坚定地交叠在他唇上,久久不愿分离。
隐隐约约,她嗅到了幸福的味道,手边的面碗被斜阳照出淡淡的光泽,情人的脸上出现了她的影子,她如痴如醉地笑了,好幸福啊!
南台湾的秋天,空气中燃烧着爱情的甜蜜,就是这样动人,这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