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苏子娴漫不经心的虚应着。
“再半个时辰就好,总得让我买些具有历史价值的宝贝吧!”苏于娴当然知道做坏事的下场肯定很凄惨。不过,说不定此时爹爹已经发现她的偷溜行动了,横竖都得接受惩罚,若不趁此刻好好的玩个痛快,难道要等到被禁足时才在呻吟长叹吗?像这种吃亏的事,她从来不做。
“什么?你还要收集呀?天哪!你已经买了足足一板车的瓷器、布匹和足够一个月的粮食了,你就饶了宁儿吧,这不是明白告诉大家我们曾经偷溜出府吗?”
苏子娴惊讶的看着她,啧啧!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于分析了?不过话说回来,宁儿的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
“好吧,我们这就回府,天黑路也不怎么好走。”她看着满满一车“血拼”的伟大成果,心中不禁有些踏实感,“不虚此行”这句话1只是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吧。
闻言,宁儿着实松了口气,小姐终于肯打道回府了。
宁儿吃力的推着一车具有“历史价值”的物品,心中有着说不尽的牢骚。她其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小姐所说的“历史价值”在那儿?不过是些贸感普通的瓷器及手工粗糙的纺织品罢了,小姐还兴致勃勃的说:“真是千年难见的古董哪!”还有,那爱仆心切的小姐居然买下整树洪伯的冰糖葫芦,好心的要分送给大伙当礼物。
早知道小姐想买的全是些平凡的东西,随便支使个奴仆去买就成了。害得她得为此次的偷溜行为,镇日担心不已。
突然问,喧嚣叫骂声四起,还夹着杂沓的马蹄声。
在苏子娴主仆两人尚未回神之际,一群骑着马的骑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城内解驰而出,马队所经之处立刻扬起漫天风沙。
苏子娴手快的拉开呆愣在路中的宁儿,愤怒的望着呼啸而过的嚣张骑士。
天杀的!瞧瞧他们做的好事!她心疼的望着辛苦采购一天的“古董”,此时正七零八落的飞散四方。
愤恨之火迅速在她眼里燃烧起来,苏子娴气急败坏地拾起一根沾满泥沙的冰糖葫芦,使劲的向前抛掷。
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只见那根冰糖葫不偏不倚的射向中间的黑衣骑士,那名骑土及时伸手接住这突如其来的不明暗器,赫然发现竟是冰糖葫芦!黑衣骑士不敢置信的望向发射处,只见一名俊逸少年正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他见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退自扔掉手中的冰糖葫芦,决定不同那少年一般见识。
“站住!你给本姑娘站住!”苏子娴控制不住自己当街吼叫起来,还激动得忘记此刻自己的“性别”。
“你这个冒失鬼!讨厌鬼!自私鬼!缺德鬼!活见鬼!你把本姑娘的古董全数打破了,竟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想走,简直是欺负人!”黑衣骑士挑高双眉,饶富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书生”。原来是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哩!
此刻她的眼中正燃烧着熊熊的愤惑之火,越发映出她那倾国倾城的绝美娇颜。
好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呀!端着她那无畏的朝他飞射愤恨的举止,欧阳世帆断定她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强悍红颜——个泼辣的绝丽佳人。
欧阳世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挥鞭策马奔驰。暂且按捺住一亲芳泽的念头,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必须在天黑前迅速处理完成,事情结束后,他一定会取回他所要的绝色美人。
“你……你这个超级宇宙世界无敌大混蛋!”苏子娴咬牙切齿地的朝着扬尘而去的背影愤恨的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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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娴前一刻还开心的抱着“劫后余生”的瓷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流传给“后代”的母亲,谁知下一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满心的喜悦彻底地被残酷的事实所取代。
她不敢置信地瞪视着不远处正遭大火无情肆虐的乐山村。
“噢!不、不——”手中的瓷器应声碎裂一地,不祥的预兆掳获了她。
苏子娴惊慌地朝着烈火焚烧的方向疯狂奔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家所处的乐山村怎么会无端端地燃起大火?她的家妮?爹爹、大哥呢?你们全都要没事才行呀!
突地,一阵推心刺骨的疼痛朝她汹涌袭来,身体产生撕裂般的痛楚,她支持不住的瘫跌在离村不远的树林内。
双手按住疼痛不已的心口,苏子娴惊愕地发现系于颈项上的碧血地灵石,此刻竟透过衣服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
痛!好病!灼烧似的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宁儿呀!小姐!”宁儿不知所措的扶起脸色惨白的她,吓坏地说道。
“爹……爹爹……”勉强扯出的呼唤,令她被火灼烧似的喉管更加疼痛。
“老爷是吧?好,宁儿这就回去看着。小姐,你放心好了,着火的不会是杜家。况且老爷和少爷都是习武的练家子,不会轻易身陷火场的,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宁儿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坐靠着树干后,急急的朝着村口奔去。
不一会儿工夫,却见宁儿没命似地仓皇狂奔回来。
“小姐,快……快逃啊!有一群拿着大刀的黑衣人……好像是帮土匪,正从村里冲出,朝着咱们方向快马加鞭而来,刀上还淌着鲜血!”
宁儿扶起摇摇欲坠的苏子娴,吃力地朝着林荫保处躲藏。心上的恐惧像张大网似的捕获了宁儿,这帮人想必来意不善,跟前无论如何都得保小姐平安无事才行。
看着身后的黑衣骑队逐渐逼近树林,以她们目前的脚程势必无法躲过这场追逐。
宁儿当下作了个决定,她必须引开那群来意不善的人,绝不能让她的小姐有丝毫损伤。她迅速将苏子娴藏匿在溪旁的大树后,依依不舍的跪别随侍多年的小姐。这一去,想必自己定是凶多吉少吧!
“回来!回来!”意识到她的企图,苏子娴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急急的呼唤着毅然离去的宁儿。
倏地,一双有力的铁臂自她背后无声无息的欺袭上来.粗糙的手掌迅速捂住她惊呼出口的尖叫声。她的双手桩反扣在身后整个人完完全全被钳制在坚硬伟岸的怀中。
是谁抓住了她?莫非此处早巳有人埋伏?他们到底有何目的?难道……难道她就要被杀了吗?死亡的恐惧迅速涌上她的心头。
他究竟是谁?她甚至连他的面容都没见过,老天不会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噢,不!千万别再让她死第二次了!苏子娴开始狂乱地挣扎起来。
“安分点!”冷硬的嗓音由她身后传出,充满了不容辩驳的无情。接着他纵身住—上窜,两人的身形便跃至高处浓密的树枝上。
圆瞪着杏眼,苏子娴惊慌的看着一群人正大肆搜查他们藏身的树林。
在极力搜索仍无所获复,那群黑衣人这才策马疾驰离去。
他救了她!他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也许是惊吓过度吧,她猛然发现原本剧痛难耐的身子竟奇迹似的止住痛楚,颈项上的碧血地灵石也不再闪出任何光芒。
蓦地,苏子娴感觉身后的他略一施力,两人的身形便若飞絮般由树上落到地面。
脚尖甫一沽地,她立刻激烈的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男子的掌握,她气得格口一张,恶狠狠地朝他的大掌咬下,男子吃痛的放开手。终于她得到想要的自由。
可惜她甚至还来不及思考,便再次被他箝制得动弹不得,背部抵上身后的大树。
“我警告过你要安分,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此刻月光正好照在他的发上,苏子娴这才得已看清眼前这个蛮横粗暴的男人。
那是张轮廓分明的俊逸脸庞,她可以感受到那双冰冷眼眸正激射出无情的杀机。她无法自抑地全身轻颤起来。
她激怒他了?他想做什么?他真的会杀她吗?他到底是谁?
苏子娴深吸口气,迎视着他的目光,佯装勇敢地说;“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天!他真是英俊冷漠得教人不敢逼视。
不过.想及他蛮横粗暴的举动让自己全身剧痛不已,她胸中那抹不平的愤怒霎时熊熊燃烧,她气恼的提高声调朝他大吼道:“放开我!你没有权利如此对我!”
仿佛诧异她的大胆般,他惊讶的瞪视着她燃着怒焰的晶亮黑眸。
“我不以为你有任何资格命令我,我甚至可以一掌撕碎你!”他的眼光扫过她那嫩若凝脂的粉颊,有些困惑她的性别,这人看起来纤弱得像个姑娘。
如果他存心吓她,那么他是达到目的了。
苏子娴相信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的确可以毫不留悄地她活生生地撕成碎片。但是……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放开我!”她抬起一双茁水大眼,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他。他要是再不放手,用不着他出掌撕碎她,她就可以直接死了。
男于惊愕地发现眼前瘦弱无力的少年竟敢大刺刺的对他挑衅,此刻他的命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趁他怔忡之际,苏子娴使劲的抬脚朝他踢去。
却见他俐落的飘闪开来,反倒是自己因用力过猛,一时重心无法平衡的直往溪里栽去。
不!
她不会这么倒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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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可恨的家伙真该下八十层地狱!
“哈晰!哈……哈啾!”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后,苏子娴忿忿难平地将所有罪过归咎于他的见“跌”不救。
他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可恶家伙!
左剑辰微皱着眉,目光深沉的注视着眼前已然换回女装的苏子娴。即使穿着粗布褐衣,仍难掩她那绝丽姿容。他竟然会到最后一刻才惊然发觉她是个女人!
那时他的确曾出手欲阻止她落水,可是当手掌不经意拂过她的前襟后,他立刻愕然地收回手,眼睁睁看着她跌人溪里,她则高声尖叫直到他拉她上岸。
“你是谁?”左剑辰淡淡的开口。
哼!他现在倒开始关心起她的身分了。
一想起他对自己所施加的“恩惠”,苏子娴就有一肚子怒火他居然让她全身湿涌流地走上一里路,这个该死的男人甚至舍不得脱下外地让她里身!她发誓曾努力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但在店小二好奇的抬头张望外头是否不过倾盆大雨时,她终于忍:可忍的当众咆哮出来,用尽她所能想到的恶毒宇眼咒骂他。
苏子娴气鼓鼓的瞪视着此时正倚窗而立的他。
他是个高大挺拔又杰惊不驯的男人,有双深邃的炯亮黑眸,却总是激射着冷凝人心的眸光,全身散发的傲然气势更加衬托出他的器宇轩昂——他真是个俊逸卓绝的男人。
此刻那双冷冽精锐的眼眸又开始闪动警告的光芒了。
老天!他其是个跋扈、易怒又极度缺乏耐性的家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待他开口,她怪腔据调地道:“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再次讶然她的反应,左剑辰沉默的听着她正充满火气的指责他是她所见过最狂妄傲慢的男人,而且她有极好的教养不会同他一般见识。
左剑辰挑高双眉,心中浮起微妙的情绪——显然这个娇小纤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正在教训他!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正视他骇人的眼瞳,同时也打断她蝶谋不休的数落。
“你真是个勇气可嘉的女人。不过,对于这种泼野无礼的讥讽,我是不会轻易饶恕的。”他威吓的口吻让她感到更加愤怒。他真是妄自尊大到无可救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对他卑躬屈膝吗,
“如果阁下指的是用你高强的武功来折磨我这个柔弱无助的女子的话,你大可不必再大费周章的恐吓我。”
该死!这个女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左剑辰眯起眼看着这个外表端丽纤盈,却伶牙俐齿的小女人,不知怎地,他的心底强烈泛起一种带着激赏的莫名情怀。
“是啊,你真是个相当:柔弱无助’的‘纤纤佳人’。”
“是吗?阁下也真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哩!”苏子娴立刻尖酸刻薄的反唇相稽。
“我想你的闺嫒之教着实有待加强。在你的见上,我着不见半点大家国秀该有的柔顺。”
“你——”她气得连声音都变了。”真是可笑至极!面对你这种粗鄙不堪的无礼男子,根本就不需要有丝毫的娇俏柔情。在你的身上,我也着不出丝毫君子该有的风范上她毫不客气的抨击回去。
原以为他定会恼羞成怒地将她嫌狠痛殴一顿,不料却见他懂I扬着眉,唇角噙着性感的笑意。
他笑了,她正恶毒尖锐的攻击他,他却笑了!
他的浅笑令苏子娴芳心怦然一跳,她不禁呆楞地傲张着嘴,呐呐的说:“你笑什么?”
左剑辰霸道地将她圈环在双臂中,兴味益然的紧盯着她那清丽雅致的容颜,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倘若我其是个没有丝毫君子风范的无礼男子,么你又会是个怎样的大家闺秀呢?”
这个可恶的家伙在捉她的语病!
苏子娴原想不客气地回嘴驳斥,却被他那双深像炯亮的黑眸盯得方寸大乱,双颊无法抑制的燥热起来,他的贴近所产生的压迫感令她呼吸困难。
这个男人好危险!
自知无法挣脱出他的侄桔,她只好敛眉垂跟,忐忑不安地盯着他伟岸的胸膛发呆。
见她露出娇柔含羞的押态,左剑辰感觉内心深处那根不曾震动过的情弦似被挑动,一股奇妙的感觉充塞整个心胸。
气氛突间变得尴尬而微妙,直至意识到怀中人儿浑身轻颤不已,他困惑的望着一脸惨白似雪的她。
苏于娴加遭电极般看着他腰间击着的雅致锦袋——那是她亲自为爹爹求取的平安香囊!那时爹爹满心欢喜的说:“终身佩挂,至死不解。”
为何香囊会出现在他身上?莫非……莫非那场大火是自杜家烧起?那么爹爹……
不,不会!杜家不会平白无故失火,更何况大哥说过爹爹曾是名震武林的高手,又怎么会身陷险境而无法自救呢?可是……
“这只香囊似是从何得来的?”她惊惶失措的颤声问道。“告诉我!”虽忍住胸中不断翻涌而出的恐惧感,她极切需要答案来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毫无根据的胡乱揣测罢了。
“这是……,,左剑辰思忖着措辞,“一位亡友的遗物。”
“亡友?”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不会的……远不会是其的……不会的……”
然而,随着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却一寸寸地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人间炼狱。
苏子娴悲拗万分的抚着父亲的墓碑,她极力忍住胸中泛滥的酸楚及泪意。她不能再哭泣了——她已经在此哀位啼哭一天一夜了——她爹倘若泉下有知,定会无法安息。
“灵儿知道……知道爹爹最喜爱灵儿的笑……”她深吸口气,泪雾却不争气地涌上来。“灵儿答应爹爹要……要永远开心地……笑着……”一股椎心般的刺痛从胸口直窜脑门,她再也无法说下去,隐忍已久的泪水再度滑落。她咬住唇,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股莫名的心痛让左剑辰全身似烈火般焚烧起来,冉也无法冷漠的着着她哭泣。
“你打算就这度永无止境地哭下去吗?”
他伸手扶拉起她,低首却见她一脸泪痕的憔悴容颜,一股无名怒火顿时涌上心头,她怎么可以如此糟蹋自己?
“够了!若是你再哭泣下去,不必等你仇家寻上门,你便会随你父亲而去,让他彻底含恨九泉!”
他的话像把利剑狠狠刺进她的心.她浑身轻颤起来。
杜家十一条人命的血债、至今仍旧死生未卜的大哥,还有含恨而终的爹爹……全需要她坚强勇敢的面对与雪恨。
她含浪激动地嚷道:“你何必讽刺我?你根本本购开我内心的凄楚!”她又气又急地瞅着他,“我当然会为爹爹报仇,为杜家雪恨!你不必如此地饥笑我,我不会懦弱胆怯的死去!”
她一番激愤的话语不经意地触痛左剑辰心底的那抹伤口。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悲拗?
十年前同样的惨案、同样的悲剧也无情的发生在临安“日月镖局”,左家上下三十三条人命,就连他年幼的弟妹均惨死在九星神教的魔掌下,他甚至亲眼目睹双亲毫无尊严的死去,那种椎心刺骨的心痛,是他终此一生也无法忘怀的。
左剑辰心疼不已地搂住她微颤的肩头.此时的她是那么的无助、悲切又楚楚可怜,她只是个无力自保的柔弱女子呀!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地抚着她的粉颊。她的眼中有泪,却闪着令人怜惜的坚强,倔强得教人心痛。
一抹暧昧的奇异感觉回荡在两人的凝视中,带着令人恍然若醉的迷惑力量。
“跟我走。”他声音低沉的说,“我答应过杜天德安全护送你上夏州罗致山,那儿有你的表亲婆婆。”
“不!”苏于娴坚决地回拒他的安排。
她绝不放过任何追查凶手的机会,她怎能跟睁睁地看着杜府一家十一条人命含冤而亡,更何况她大哥依然生死未卜。
“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他有些动气的说。
这小妮子非得处处拂逆他吗?“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杜水灵。你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
这个混蛋!他一针见血的说中她的难堪,他明明打从心底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我绝对不会在此时离开温州城的!”苏子娴咬牙切齿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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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剑辰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反常行为,自从遇见杜水灵开始,冷漠无情的他竟开始变得心软,他不是不明白,却无力阻止。他甚至极容易在她面前动怒,失却以往的冷静。
这女人根本是他不必要的负担。即使接受杜天德临终前的托付,他仍可以派家将沿途护送她到夏州,然而,他却陪她流连温州城,只为了成全她查访仇家的下落。
“九星神教已经全部撤离温州了,你人可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说出昨日甫收到的最新消息。
他十分清楚灭了杜家的凶手是谁,但是以她目前孤掌难鸣的弱势,根本无法报仇,
“什么?广苏于娴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怒火迅速烧上她的双眸,“原来你什么都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的仇家是谁,甚至还掌握了他们的行踪。然而他却任她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他怎么可以不告诉她?那是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家呀!
“为什么你绝口不提一字?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如此恰巧地出现?难道你……”她强忍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寒着脸颤声地质问道。
“我不是你的仇人。”左剑辰有些不自在的闪开她温怒的眸光,她的质疑舍他困窘,
是的,他的确是有备而去的,他甚至可以阻止九星神教的嗜血屠杀,但只怪他太过轻敌,他没有料到屠杀刺杜天德,九垦神教的教主欧阳炎居然会亲自上阵。
左剑履不是不患亲自手刃血梅仇人,可是他不能甘冒坏丁花了十年时间的复仇大计,贸然出手救人。想必欧刚炎尚不知左家仍有人活下来吧,所以他只能隐忍下满腔恨意,漠然见他血染杜家庄,然而,他终究是有侧隐之心的。
趁着欧阳炎闪避他毫无预警的一掌时,他迅速救下已奄奄一息的杜天德,疾行破门而出,并在他临死前的戚然恳求下,答应寻找他下落不明的女儿杜水灵,允诺将她安然迭往罗致山。
“九星神教是何方教派?杜家究竟与他们有何深仇大恨?我杠水灵对天立誓,有朝一日定要手刃仇人,以慰杜家众人在天之灵!”
“九星神教是武林第一大教,我不认为凭你一介女流就能报得了仇。”他无情的诉说现实。“你现今能做的,就是遵照令尊的遗愿安然抵达罗致山。”
“阁下与我素昧平生,大可不必费心理会我这一介女流的去向,我自有主张。”苏子娴不假思索的冲口道。
他非得让她万念俱灰的接受种种难堪的事实不可吗?
左剑辰日光冰冷的呼着她,内心的烦躁更深了。见她不白量力的执意犯险,他不禁怒火窜升,气得想一把揉碎她。“杜水灵,睁开眼睛看清楚!这是血淋淋的灭门屠杀,不是虚幻的梦质。”他的声音寒冽得像千年不融的冰山。“没有我,你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哪还有命在此痴人说梦!”
苏子娴闻言,脸上的血色焕然褪尽,浑身轻颤。片刻后,她深吸口气,冷声道:“是,我的命的确是阁下救回的,想必此刻你一定非常后悔我竟是个不自量力的无知女子吧!”
眼见她就快站不住脚,左剑辰心疼地伸手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她挥手拒绝。他蹙紧双眉,坚定而不容驳斥地说:“我们现在立刻起程到夏州城,你不再有任何选择的能力,你得学会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一定会后悔送我到夏州城的!”她忿忿的吼道。
对右剑辰而言,他早已后悔答应杜天德的托付,她真是个大麻烦。
“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多言!”
气氛突然间变得紧绷而微妙,他们各怀心事的别开脸。
“谢谢你。”她的声音细开如吃语,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谢谢你。其实我不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人,不管你曾经如何粗野蛮横的对待过我,你毕竟是我杜水灵的救命恩人。”
左剑辰惊讶的听着她暗隐讥讽的“感谢”。前一刻她还怒不可遏地暴跳如雷,下一刻她竟平静的感谢他。
“既然我们必须相偕前往罗致山,我建议我们暂时休兵相处如何?当然,你得先放下付:那妄自尊大的傲慢,平心静气的同我说,话。”
他摆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一路上,他已经相当平心静气地对待她了,倒是她,总是怒臼相向的朝他叫嚣发骂。
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再思及自己目前弱势的无力处境,一股难堪中混杂委屈的感受袭上苏子娴的心头,她不悦道:“你不同意?”
又发脾气了!这个女人的情绪堪称干变万化。
“送你去夏州城是我的承诺,我想不出有谁可以让你安然抵达罗致山。”天知道,他的家将叶修此刻正在温州城内候命,他也的确是能让她安抵罗致山的适当人选,但是……
“不要再企图激怒我厂沉下脸,左剑辰眼中闪着怒气。
“你又开始无礼地对我吼叫了。”她指控道。
“我从不吼叫的!”他吼道。
“懒得理你。”
其是个不可理喻的无赖家伙!苏子烟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她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端端惹上这种暴躁易怒又傲慢难缠的超级大无赖!当初真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会认为他长得英俊潇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