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还记得你刚到牧场不久,帮着我接生的那匹早产的小马吗?”
“当然记得,它现在的状况好吗?”她关心的询问。
他点头。“想不想看看它?”
“想。”
他们一起来到马厩,小马看起来相当健康,它似乎认得若可,一直拿那对晶亮亮的眼睛看着她。
唐若可喜爱的抚摸它光滑的毛皮,令郑威奇嫉妒起这匹幸运的马儿,如果她也能这般轻柔的抚着他……
“小马儿,你认得我吗?”
她温柔的对着马儿低哺,它通灵似的嘶鸣两声,打断郑威奇的胡思冥想。他无奈的对自己摇头,为什么一旦面对她,他的理智就完全失去控制?
“它有名字吗?”她满脸的光采更增添几许魅力。
“名字?我可没有替马取名字的习惯。”他暗笑若可的罗曼蒂克。
唐若可充满希冀的要求:“能不能让我替它取个名字?”
“有何不可?”他心情好得可以答应她任何要求,他怎么忍心拒绝她,怎么忍心见她失望。
“我要叫它‘黑宝’。”她毫不思索的决定。
这匹马儿明显是棕色的,郑威奇不禁好奇的追问:“为什么?”
小时候,她曾经拥有一匹马,就叫做黑宝,它名副其实的有着一身黑得发亮的柔顺毛皮,若可视它如宝贝般的疼爱,但最后……她抛弃了它。
虽然,眼前的小马并不是黑色的,但她非常怀念黑宝,怀芯这个名字。
她无法对郑威奇说实话,只得扯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言。“小时候我有一只叫黑宝的小狗,后来走失了。”
他无异议的同意:“那么它就叫黑宝。”
“谢谢你。”她感激他的体贴。
她的笑容让他感到满足而陶醉,发现她爱不释手的轻拥着黑宝,他毫不心疼的决定:“黑宝以后是你的了。”
他的慷慨和体贴令她惊讶不已。
唐若可目瞪口呆的可爱模样,教郑威奇忍不住笑出声。“我保证你没听错。”
她直摇头。“这怎么可以?长大后它会是匹优秀的好马,可以替你赚进大笔钱,更何况,无功不受禄,我不能随便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黑宝是在你的协助之下诞生的,算起来,你可是它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希望你能拥有它,不要拒绝我的心意,好吗?”他诚恳得教人不忍拒绝。
唐若可脸上的笑容比花更灿烂,倒不是因为得到黑宝,而]是感动于郑威奇对她的一片心意。
“谢谢你的这份礼物。”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会永远的珍惜。
他满足的笑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它,它随时等着你。叫
他是否知道?她真正渴望想拥有的,是他的心。他是否知道?她愿意永远为他守候。
或许,时候终于到了,他终于肯正视他们之间强烈的情愫;他今天这些温柔而友善的表现,使唐若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想不想骑马?”他找藉口想多留她一会,多亲近她一些。
“想。”她有着同样的心思,迫不及待的点头。
“还是不敢一个人骑吧?”希望她说是。
“不敢。”她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他强忍住差点抑制不住的满意笑容,装得一本正经。“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像上回一样共骑,我坐在你后面保护你,你可以尽情享受骑马的乐趣,不必担心会摔下马。”
“我—点也不担心。”她说的是实话,只要有他在身边,即使天塌下来,她也不怕。
他们共同驰骋,享受着御风飞驰的快感,也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当晚、唐若可带着甜蜜的微笑入梦。
第二天午后,当她结束工作步出书房,郑戚奇等在门口。
”你没去牧场工作?”唐若可微笑着打招呼。
他回以一笑,显然心情相当好。“我有事要下山一趟.需要我替你带什么回来吗?”
“能不能帮我带几本杂志和小说回来,还有……”
“我看这样吧。”他笑着打断她,“不如你跟我一块下山,我可以顺便带你到山下的小镇逛逛,买你需要的东西。”
“好。”她掩不住兴奋的笑了。
下山的路上,他们天南地北的闲聊,郑威奇其至体贴的减缓车速,担心若可害怕崎岖的山路。他今日的速度与当日接她和湘奇上山时的挑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唐若可根本无暇注意到路况,她所有的注意力全摆在郑威奇身上。她爱极了他的改变,孤傲、冷漠的他已足够吸引她,更何况是观在体贴、迷人的模样,她发现自己对他的爱意已深得无可自拔。
这次的相处使若可对郑威奇有更探一层的了解,她发现他具有相当丰富的学识涵养,对任何话题皆能侃侃而谈,最让她啧啧称奇的是在他那严肃的外表下,其实藏有高度的幽默感。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成为全世界最令人愉快的同伴。
到了山下,他又表现出圣人般的超强耐性,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陪她逛街购物,直至日落时分,带她到镇上最舒适、气派的餐厅共进海鲜大餐。
唐若可胃口大开的吃完每—道美味的佳肴,满足的绽开笑容。“味道真好。”
她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棋样似平逗得他大乐,郑威奇眼里闪着毫下掩饰的笑意,“还要不要再来一份甜点?”
唐若可略为赧然的摇头拒绝,自我调侃,“再吃下去,我待会恐怕连站出站不起来了。”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不必担心,你相当有吃的本钱,你标准的身材一定是许多女人羡慕的对象。”
他的赞美令她飘飘然,撄唇含笑。“我的胃口并非一向这么好,否则,恐怕会有现在的两倍胖。可能心情愉快吧,食欲特别好。”
“因为我吗?”他眼中有着促狭的光芒。“我记得。你曾经为了不想跟我单独用餐,而宁愿挨饿.”
若可并没有假装听不懂,或试图否认,银铃般的笑声中杂含一丝埋怨。“现在的你,令人愉快许多,那时候,我宁愿面对一头饥饿的大熊也不愿意面对你。”
“真有这么可怕?”郑威奇苦笑的耸肩.
“更甚。”她肯定的点头。
郑威奇情难自禁的将眼光沉溺在娇俏、柔美的若可身上.她的—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在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性感媚力,教他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她—双清澈如水的瞳眸里流转着温柔的情意,在柔和的晕黄灯光映照下,她雪白的肌肤宛如透明般,隐隐透出一片漂亮的红霞,而盈盈的笑意使她更加迷人……
“想不想跳舞?”他想了个能公开亲近她的方法,餐厅有个附属舞池,此刻正奏出轻柔、动听的乐声。
唐若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点头,让威奇牵着她步入舞池.他们随着音乐相拥而舞,配合的天衣无缝,仿佛天生注定该一起跳舞。
“你是我遇过最好的舞伴。”他的舞技并非最高超,但却是最能吸引她的。
“常跳舞?”他的话中带有一抹刺探的意味,他嫉妒,嫉妒那些曾经如他现在这般亲近她的男人。
她点头。“工作上的需要,我经常陪湘奇出席一些社交场合。跳舞是一项最基本的应酬。”
“我最受不了勉强自己与人应对,我适合长年住在山上躔续过这种闲散适意的生活。”
“我也不喜欢,但那是工作。”在他怀中,若可感受到一种安全与攒情并存的复杂情绪。“跟你跳舞,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气氛.”“什么样的感觉?”他柔声追问,专注的凝视着她。
唐若可眼帘低垂,以长而密的睫毛掩饰眼中对他抑不住的爱恋,故作轻描谈写:“自由、随性,至少没有一丝勉强。”
“就这样?”他一脸失望,显然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她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也就是说,跟你跳舞我不必担心有亏职守,不必担心搞砸老板的生意,我拥有绝对的自由意识;只要我不想跳了,就可以立即抽身离开你,把你一个人丢在舞池上。”
郑威奇不怒反笑,聪明得不肯上当。“你不会。”
“这么有把握?”若可凝视他的眼中透出一股温柔的讯息,希望他明白,无论在任何情况、任何境遇下,她都不会狠心的弃他而去。
他显得信心十足。“你刚才说过,我是你遇过最好的舞伴,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当然不会。”她立即承认,嗓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我喜欢跟你跳舞,非常喜欢。”
他满足的拥紧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喜爱的闻着她淡淡的发香。“你重燃了我对跳舞的热爱。”
“你是在指责我吗?”唐若可带着得意的笑容,庆幸她当时曾经强迫邀他跳舞。
他也笑了。“你明知道不是。”
唐若可故意逗他:“这么说,刚才的话是感谢我的意思?”
他但笑不语。
她不依的娇嗔:“真没诚意,公开赞美我,难道会减低你的男性自尊?”
郑威奇投降般的绽开笑容。“好吧,我承认非常感激你能让我再度享受跳舞的乐趣,尤其……”
“尤其什么?”她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
他动人心魄的深情目光直勾勾望进她的眼眸。“尤其能拥着你—起跳。”
他们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彼此,谁也舍不得将眼光移开。一曲接着一曲的跳,直到夜愈来愈深,已不容再流连,才不舍的离开。
藉着微弱的路灯开车上山,但若可完完全全的信赖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回到牧场,湘奇和李嫂正着急的等待他们。
但一见他们两人安全回来,而且脸上明显的洋溢着掩不住的愉悦,郑湘奇和李嫂什么话也没多问,只是拿一对充满期待的异样眼光瞅着他们看。
当晚,若可做了个甜蜜的美梦。
隔天午后,他们又相约出游。
郑威奇带她到一处水流充沛的溪流边,比她上回独自发现的小溪流大上数倍。两岸是青葱的茂林,瀑布沿着崖壁飞激而下,形成一个天然的大型游泳池。
若可穿了套保守的连身泳衣,但在威奇热烈的眼光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好似一丝不挂;而她,也总是克制不住的将视线投向他,宽阔的肩,厚实的胸,结实而无—丝赘肉……郑威奇拥有一副教男人嫉妒、女人爱恋的魁梧体魄。
他突然淘气的掬水泼向她,首先化解了两人之间的不自在,唐若可尖叫着回击,两人如孩童般的打着水战……
郑威奇根本无心赢得这场游戏,若可超尘脱俗的美丽是制胜的关键。他无法不注意她欺霜赛雪,好似掐得出水的雪白肌肤,宛如上帝最完美杰作的匀称体态、优美曲线、修长白晳的玉腿……
为防止自己胡思乱想,他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高举两手做投降状。“好了,我认输。”
唐若可笑得比阳光更灿烂。
“比泳技,你绝不是我的对手。”他又下战书,想藉沁凉的溪水冷却心中的热情。
“那可不一定。”她不服气的昂起骄傲的下巴。
“试试看?”
“好。”
唐若可接受挑战,抢先跳下溪水奋力的游,只可惜,郑威奇轻易追上她,赢得了胜利。
她坐在溪畔的大石上,气息微喘,郑威奇坐在她身旁,看她看得痴了。此刻的她,宛如出水芙蓉,有种超凡脱俗的美;他想冷静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一股强烈的渴望无法压抑,他想要点安慰填补蠢动的心。
“我赢了比赛,呈不是该有点奖赏?”他要求战利品。
他那有着异样神采的双眸似乎具有催眠的作用,教唐若可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个吻。”他的嗓音低沉而性感。
她心如小鹿乱撞,好不容易挤出话来;“赖皮,你方才又没先说好。”
“有关系吗?”
他缓缓的凑近她,不给她争辩的机会,若可“认命”的接受了他的吻。
当晚,她好梦连连。
唐若可脚步轻快,带着满心期待的下楼,威奇今天又安排了什么计划呢?
来到饭厅,却不见他人影,她环眼四顾,好似希望他会像变魔术般的出现在眼前。
“若可,你干嘛?”李嫂忍不住取笑她:“在找什么人?”
她娇羞一笑,但仍然开口问道:“威奇已经吃过早饭了吗?他今天是不是比较早,或者我起晚了?”
“你没起晚,只是不知是谁一大清早就来了通电话,大少爷接完电话开车下山了。”
“他有没有交代什么?”唐若可怅然若失。
李嫂安抚的一笑。“有,他说下山接几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唐若可转忧为喜,原本担心他又再次毫无理由的离家,藉以躲避她,原来只是多虑了;她忍不住暗笑自己,看来,自己对他的迷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只要一不见他便开始胡思乱想。
她应该害怕的,害怕自己对他这种毫无理性的爱意.但,她非但不设法阻止,反而完全放任自己的感情;既无力约束,不如坦白的面对,勇敢的争取。
用过早饭,她勉强将郑威奇扰人的身影暂时逐出脑海,精神高昂的和郑湘奇在书房里工作。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她拾头,透过敞开的窗户正巧看见威奇的货车进入视线之内,不觉绽开欣喜的笑容。“威奇回来了。”
郑湘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今天工作就告一段落,我们出去迎接客人吧。”
他们站在屋前,看着货车渐驶渐近.车里有三名乘客,其中有个一头亮丽鬈发的漂亮女人,一个长相昔通、年龄和郑威奇相仿的男人,还有一个,他的年纪稍长,却仍然英俊、出众、潇洒而……眼熟…….
不可能!
唐若可的心跳疾速加快,她一再告诉自己,天底下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那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若可心中的惊慌益盛,天底下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那身形、那神态分明就是…….
全身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全冲至脑门,在她脑子里激流奔窜,轰轰作响,若可原本已够大的双眸瞪得更大,原本雪白如玉的脸庞,如今转成一片死白.
货车已驶至房前,她无法自欺欺人,即使三年不见,唐立德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信、潇洒的模样,显然岁月十分善待他。
唐若可感到全身冰冷、彻骨的冰冷,仿佛所有精力全被抽光似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祈祷这只是场梦,一场噩梦,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但却无法逃避即将面对的事实。
惊慌的看着他们鱼贯的下了车,她心中在呐喊,她还没准备好面对他,可能永远也准备不好;她想转身奔进屋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但双腿却像生了根似的,根本无法移动。
郑威奇对她展露出最迷人的笑容,但若可首次没有沉醉其中,她专注的凝视着唐立德,等着他认出她来。
“若可?”唐立德惊讶的挑起眉锋,他的一双和女儿一模一样的眸子闪着惊疑的光芒。
唐若可喉咙紧绷得说不出话来。
唐立德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很快的恢复镇定,镇定得仿佛乍见离家三年的女儿,是件再稀松子常不过的事。“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无故离家出走三年的女儿。”
在场众人,除了唐若可,莫不因唐立德突出的惊人之语而露出讶异之色,他们的视线全移至若可身上,尤其郑威奇,他那两道锐利的眸光,使她如遭电殛。
唐若可艰困的挤出话:“真遗憾!竟有这么该死的巧合!”
唐若可将自己关在房里,木然的颓坐在床边.她极力想控制住泪水,但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流了满颊。她不愿回首,但过往的回忆却紧紧纠缠着她不放,不断浮现脑海.
她的童年弧单、寂寞,她是在一个换一个的奶妈照顾下长大的。她有家,有富裕的生活、有父母,但却始终得不到父母的关心、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得不到她渴求的爱。
年幼的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常常见不到父亲?更不懂母亲为什么总喜欢将自己关在幽暗的房间,拼命似的喝着那些臭死人的酒。
到了似懂非懂的年龄,她已经听了太多父亲缺乏诚意忏悔,以及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叫声,他们之间永无休止的争吵闹,严重伤害了若可纯稚的心灵。
直至母亲因酗酒过量而死亡,她毫不恋栈的离开自小成长的家,离开从不会给她关爱的父亲,毅然决然的追求独立。
她只想摆脱痛苦的过去,重新造造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什么?为什么在她终于找到人生的方向,终于有了新的开始,她却又残忍的破坏了这一切!
她想到威奇,想到他那愀然而变的脸色、愤怒不平的眼睛……泪水泉涌而下,她好后悔,后悔会对他隐瞒身世,后悔没有对他说实话。
唐若可忍不住怨天尤人,就在他们的感情终于有了进展,就在威奇开始卸除心防,开始学会信任她之际,却偏偏发生这一切。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残酷的处罚她?
“若可,让我进去陪你。”李嫂轻扣着她的房门。
她默不作声。
“若可,愿不愿意跟我谈谈?”郑湘奇也来了。
她摇头。没用的,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帮她。
“若可,让我帮你,任何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湘奇的话充满浓浓的关切:“你一向坚强,永远不逃避,不是吗?”
她一直摇头,此刻的她不想面对任何人,无法理清内心的纷乱,只是不断的默默垂泪,不理会门外湘奇和李嫂关切的安慰,直至他们放弃,叹息着离开。
也不知哭了多少,睡神终于仁慈的降临,使她得以暂时摆脱一切烦恼和折磨。但郑威奇却没有如此幸运,此刻的他正忙着自寻烦恼。
他随意找了个藉口,丢下三位刚到的客人,一个人躲在马厩里。
现在的他有股发狂的冲动,即使是张娜娜离开他,他也不曾如此激动过,只能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烟,藉以压抑心中越来越涌的怒潮。
他恨唐若可,但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永远学不乖,明知道女人全是该死的骗子,却又愚蠢的让她进入自己的心扉,给予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唐若可确实是个该死的骗子,而且是个最高明的骗子。她一直没有对他坦白,究竟对他编造了多少谎话,而他就像个傻瓜似的心甘情愿被她所骗。
想到这些天来.他表现得像是初次恋爱的年轻小伙子,整日追随着她,找尽藉口、费尽心思的接近她,眼光舍不得须臾离开她片刻,为她神魂颠倒、为她心动、为她软化……想到这些,郑威奇真想恶狠狠的痛责自己。
他猛地丢掉烟头,用鞋尖使劲的踩熄,一拳狠狠的击向木栏杆。愤怒并不能掩饰他心中真正的感情,和唐若可相处的这短短几天,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会不会这一切都是误会?会不会她的蓄意欺瞒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该不该再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郑威奇,你是个该死的笨蛋!”他大声的咒骂自己。
他从来不曾如此矛盾过,在差点软化之际,再一次严正的警告自己,唐若可欺骗他是个不争的事实,除非他真的该死,除非他真傻得作茧自缚,否则就不该再给她毁灭自己的机会。
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对她心软,不允许自己听从心底的另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