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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尝鲜 第七章

  他是故意的!

  已经三天了,步惊元完全不跟她说话,连公事也是交代邱彩月传达给她。

  每天都冷淡得如同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穿著一身白得发亮的雪色风衣的步惊元,周身三公尺内皆散发著冰冷的气息,对人说话也是口罩不离口、手套不离手,疏离冷漠的眼神像把利刃在她心口划上一刀。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打电话和手机给他不是没人接,就是转到语音信箱,她到他的别墅守株待兔,却被社区警卫当入侵者强制驱离,她心底好难过,却又苦无机会解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渐渐的,已经又过了半个月。

  季雅苓慢慢从焦虑不安到黯然神伤。

  “小叮铃三线电话。”

  “邱姊,谢谢。”季雅苓对邱彩月颔首,按下三线电话,“喂,元芳建筑事务所你好。”

  “小叮铃,猜猜我是谁。”

  “美玲?!”听著话筒里传来熟悉的问候让她惊喜不已,连日来所承受的委屈和心酸一起泛现。

  在陌生的都市里,连个说话的朋友也找不到,大学研究所的朋友各有家庭和事业,她不愿打扰;同事间的冷漠,加上她生性胆怯,没有勇气把压抑的心情说出口,又不愿打电话回家让家人担心,就只能把所有情绪藏在心底,而路美玲突然的问候让她百感交集,再也忍不住激动的眼眶泛红。

  不想在办公室内显现出情绪,她勉强深呼吸的撑著笑容,“真的是你,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你在埃及还好吧?”

  “甭提了,挖掘工作进度严重落后,所以监督放我们长假,我就回来了,我现在人在台湾。”

  “真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叫我去机场接你?”

  “三天前就回来了,在家昏睡了好几天调整时差。”说著她打了个呵欠,“叫你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开车,胆子那么小连计程车都不敢坐,我怎敢奢望你来接我,要是在机场走失了那更麻烦。”

  季雅苓微嗔,“美玲,那是以前啦,我现在已经变很多了,我慢慢敢跟陌生人讲话了。”上班之后,她渐渐有点自信,这都是步惊元帮她的,只是……他最近都避著她。

  “找个时间出来喝咖啡吧,我还有几天的假。”

  “那我到台北找你。”

  “好呀,可是你的工作怎么办?”

  “反正明天是周休。”而且她只是个小小的总务,请假只要跟邱姊交代一声就可以了。

  “你到台北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开车去接你。”

  “好,晚一点再聊。”季雅苓挂上电话。她想离开台中一阵子,让自己脑袋冷静一下,正好明天的周末她也必须先回老家报到,干脆请假吧!

  既然他不理她,她也难过得无心上班,干脆请假到台北找美玲,顺便冷静思考她和步惊元的未来。

  写了假条交给邱彩月后,季雅苓就先行下班回住处收拾行囊。

  傍晚时分,滚滚翻腾的云霭象征著一日的尽头,褚红色的天空,残阳落寞的消失在山的尽头,留下一片萧索凄凉。

  正当她拎著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门铃声响。

  “你是……”防备的盯著笑容满面的俊美男子,她好像在哪见过。

  “你忘了吗,我叫步惊天。”他优雅的一礼。

  “我想起来了,你是步惊元的人妖哥哥!”季雅苓击掌恍然道。美玲给的资料上有写,传闻他们是双胞胎,可是怎么看起来不像?

  步惊天没好气,“呸呸,什么人妖,那是我天生丽质,常被人误解,人美不是我的罪过。”

  季雅苓吐了下舌,“抱歉。”有的男人很忌讳被人当成人妖谈论。

  “方便让我进去吗?”步惊天浅浅一笑,轻拨了下刘海。

  瞧他动作自然妩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女性的优雅与自信,丝毫感受不到矫揉造作的假态,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自叹弗如。

  不过,因为生性胆小的她习惯性的对陌生人张起刺猬防御网并保持距离,纵然他是步惊元的哥哥也一样。她防卫的盯著美如女子的步惊天,虽然他比女人还要女人,但,人不可貌相,会不会引狼入室?

  因为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是惊元叫他来的吗?会是交代什么事?分手还是带来好消息……她心底挣扎著该不该让他进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隔壁的铁门打开了,邻居要出门时朝她热情的打招呼,“你男友呀?”

  “不是。”她勉强一笑的点头回礼,不想引起邻居过多误会和联想,她犹豫了片刻,最后侧身让他进入,“进来吧。”并带上铁门。

  步惊天一进屋,瞥见她背著一个大背包,挑了下眉,“你背著行李是……”不会是想绕跑吧?

  季雅苓笑了笑,“回家,我答应我爸每个周末要回家报到。”不想透露她请假的事。“要喝点什么?我只剩下茶包,有绿茶和红茶。”她走进厨房翻找了下柜子边道。

  “不用了,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了。”步惊天自动找个位子坐下,优雅的叠起腿,环顾周遭眉头微皱,在她步出厨房时恢复若无其事,“你真是孝顺的女儿,配我家那没人性,怪癖又一大堆的弟弟真是糟蹋。”

  步惊天斜睨了眼娇小玲珑的季雅苓笑容腼觍,苍白的脸蛋略显消瘦,那个臭弟弟个性别扭又乱爱吃醋著实害人不浅。

  双胞胎多少有心电感应,打从步惊元去接收外婆的遗产之后,他隐约感觉到步惊元心情波动起伏,连忙带著老婆从纽约时装展中赶回台湾。

  季雅苓咬著下唇,选择识时务的不作声,殊不知她落寞的脸蛋已经写满了不安和对步惊元的思念。

  “我一直很担心这个弟弟,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虽然我们是同卵双生,可长相却不太一样,我比他美多了。”

  这男人!

  她眉头抽搐著,顿觉哭笑不得,她将开水搁在他面前的茶几后坐下,“噢,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讲这些吗?”

  步惊天长吁了口气,“我是来跟你聊我弟弟的。”

  她语气涩然,“这有什么好聊?”对惊元而言,她不过是他吻过的千万女孩之一罢了,也不知道她在他心中算什么?

  “我这弟弟他不相信人,也不相信自己,小时候四个孩子中我们母亲最疼的就是他,而乖巧聪明的他也最黏母亲,所以当我们的母亲抛夫弃子、离家出走,他也最无法承受这件事的打击,这事在当年新闻闹得很大。”上流名门的绯闻八卦是狗仔队的最爱。

  季雅苓咬著下唇,沉默无语。美玲资料上是有这段。

  “在母亲走后,他整个人封闭起来,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把母亲送给他的东西全扔掉,连母亲特地为他装潢的房间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整个摧毁破坏,接著,又花了三天不眠不休的关在房间清扫整理,一切关于母亲的记忆全被他扔到垃圾堆清掉,我们很怕他发生意外,却又不敢惊扰宣泄怒火的他,免得酿成更大的灾害。”

  季雅苓聆听著,心中五味杂陈。

  步惊天顿了下,“过了三天,他都没有步出房门,房门外搁著的食物都不曾动过,我们担心他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俏悄的打开房门一个小缝窥看,只见到白色房间内什么都不剩,清洁溜溜,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荡荡的房里,背对著门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年他才刚念国中,正值青春叛逆期。”那一年的骤变改变了步家。

  想像著那画面,骤失母亲的他压抑著心中的哀伤和愤怒在宣泄过后,留下的是凄凉和孤独陪伴,一股没由来的心疼揪紧了她的心脏,就算气他对自己的误解,恼他对自己相应不理,她还是忍不住在意他,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痛!

  步惊天停顿了下,喝了口水续道:“在那之后,他就变了个人,怕他发生意外,我爸帮他办了休学。

  “他每天都像行尸走肉般对任何人的关切都没反应,当有人碰到他,他就会惊跳开,不小心碰到母亲遗留在屋内的东西,他不再砸了,只是碰到的时候会一脸惊慌的拚命洗手,不久他便戴上手套,拒绝外在一切碰触。我想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变成了有点洁癖。”

  “何止一点。”季雅苓咕哝。

  公司规章第一条,办公桌要保持整洁,没保持清洁干净者要扣薪水。

  有次周休下班她急著赶车回家,走得匆忙忘了原子笔放在桌面,那个月就被扣了一千两百元。

  步惊天叹息,“人家常说双胞胎可以心灵相通,但即使是双胞胎的我,有时候也无法了解他,他在心房筑了道无法穿越的墙。”

  “无法穿越就打掉它!”人往往太在乎反而不敢去面对,宁可保持现状,以为这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步惊天美眸里闪过一抹狡猾,起身拍拍她的肩,她来不及避开,“既然小姐这么说,那么这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也是可以接近他的太好机会,你不是很肖想我老弟?”

  她退后,不悦的瞪他一眼,“喂。”哪有这样强迫他人接受的?而且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怎么所有的人都认定她跟步惊元是一对。

  “不用说谢谢,我还有事,告辞了。”这样就可以跟家里那些三姑六婆交代任务已经达成了。

  “等等。”他们不是兄弟吗?哪有这样的,这不是他们的家务事吗?怎么变成她的责任?

  “不用送我了,还有,你怎么会找到这种废弃公寓租呀?墙壁还有裂缝,还会掉灰,啧啧。”步惊天嫌恶的拍了下美丽的蕾丝边衣袖,生怕沾到壁上灰尘。“就算我没洁癖也受不了,换个房子吧,若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跟惊元说,他会帮你。”

  “我才不需要他帮忙呢。”虽然还是很气他不信任她,但,心底早已原谅那个怪癖多多的恶男。

  “随你啦,再见了。”他挥挥手离去。

  留下季雅苓心烦意乱,一池波光轻漾的春水再度被搅乱。她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否则她也不会大老远从台北追他到台中来,只是要是他始终避不见面,那她又该怎么办?好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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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山色中别墅高耸,晨露沁凉,秋风吹过林间,半枯的枝丫只剩下一些干叶窸窣作响,随著日照慢慢拖曳著白光温暖了阴森的山林,阳光洒在年久失修的巍峨城墙上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步惊元站在记忆中的别墅前,沐浴在晨光之中,童年的欢笑影像历历在目。

  与母亲在大榕树下坐著荡秋千,与哥哥弟弟们围绕著外婆说著虎姑婆的故事,坐在门阶前母亲温柔的替他掏耳垢……点点滴滴像是陈旧的年历般一页页的摊在他脑海中,怎么也忘不了,直到有如山中精灵的她出现……

  她走入他的生命中,她的爱哭、她的胆小、她的倔强、她的傻气和执著,隐藏不住的倾慕眸光追随著他,一幕幕历历在眼前,她的认真、坚持到底的决心撼动了他,他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女孩。

  无法否认的,他爱上她,在她吻了他的那一刹那!

  “二少,真的是你。”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惊喜的问候声。

  步惊元回头,只见柳岳村村民不分男女老少,脸上带著愉悦的笑容,个个肩背著竹篮,手拿镰刀。

  “二少,怎么有空过来?”张大妈率先站了出来,笑咪咪的指了下深山,“我们要上山去采菜。”

  叶伯也好奇的张望,“二少,上次那位小姐这回你没带她一起来?”话才刚落下,“啊啊,我的耳朵。”

  “你少说两句。”叶婶一把揪起叶伯的耳朵,对他干笑,“我家老番癫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张大妈猛然想起,“对了,二少,我们从河里捡到一支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季小姐的,她上次说手机被大水冲走后就不见了,后来老王去溪里钓鱼发现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想拿给季小姐,但不知道要怎么联络她。”

  “交给我吧。”步惊元口气不冷不热。对村民的热情关切,他铭感五内,只是表面上习惯冷漠严肃,实在无法挤出和善的笑容来。

  张大妈叹了口气,“二少,从小我也是看你长大的,不是张大妈爱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好的对象就定下来,别再蹉跎了,我相信柳老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见到你找到好的归宿。”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步惊元一语避之,不想多谈。

  “二少,几时请我们喝怀喜酒?”

  “新娘是上次那两位小姐中的一位吗?”

  村里的人也跟著你一言我一句。

  叶婶及时把叶伯揪回身旁,陪笑著,“二少,抱歉,我家这死老鬼讲话没大脑,你别见怪。”

  “没关系。”

  “二少,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张大妈好奇的问。

  “看看而已,等会就要走了。”步惊元平静的说著,绕过他们,走向停在一旁的休旅车。

  “二少,别急著走嘛,先到村里让我们招待。”

  “就是呀,二少,你上次走得太匆忙了。”

  “抱歉,下次吧,我还有急事。”步惊元颔首,态度客气有礼,他从容不迫的打开车门坐上车,启动引擎。

  “好吧,既然这样,二少下次来柳岳村别忘了来给我们请。”张大妈长叹口气,心底很明白在柳老夫人过世后,又顿失母亲的二少所受的创伤至今仍在心灵残留著无法抹灭的伤痕。

  不知谁能帮助他走出过去的阴影?会是那个腼觍又可爱的小女孩吗?只是二少的态度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步惊元对众人点头致意后扬长而去。躲著她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底也不好受,他该去面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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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台中郊区的步家别墅,屋外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著森林的芬芳。

  山风萧索、秋光明媚,朦胧的山岚薄雾缭绕翠绿的山林和宽敞的庭院,好似在绿树上和草皮上披上薄纱,叶缘和草尖还悬挂著晶莹剔透的露珠,随风波动就仿佛水晶泪,轻轻一碰就破碎了……

  “ㄟㄟ,起来!”戳戳那只霸占她回步家习惯坐的座位的恶鸠,刚返家的雷音乐双手交叉胸前,板著晚娘脸。

  跟大嫂元芝珠去逛街回来的雷音乐冷睨著赖在沙发上的步惊元,昨晚他突然闷不吭声的回家,也不知道他没去上班那几天人去哪了?

  一早就看他像具死尸斜躺在沙发上,也不回房间睡,双手交叠在脑后,睁著眼睛望著落地窗外神情若有所思、视线飘远的没有焦距,而且他一身亚曼尼像咸菜干,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换衣服了,不修边幅的模样比街头流浪汉还糟。

  没想到下午返家他还是一样躺著不动,一副要死不活的真让人难以想像这个家伙是步家怪癖之最。

  已经半个月了,他没去上班,公司的事也不管,他的合伙人黄玉芳找人找得都快抓狂了,想弃位潜逃。

  而他老兄就这副失恋的死样,明明只是一场误会,却爱面子的没给季雅苓有解释的机会故意躲著她,维护男人自尊却失去了心,这样做值得吗?这样就会快乐吗?也不想想男人自尊一斤多少钱?真没大脑!

  “臭女人,拿开你恶心的手?”挥开放肆无礼的手,回过神来的步惊元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恶狠狠的瞪仗著老爸宠爱几乎无法无天的雷音乐,老四惊玉宠老婆宠上天,也被她拐去非洲做义工而放弃了台湾医院的高薪,真不知道这粗暴的女人哪一点好。

  “别以为有惊玉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音乐,别这样,惊元也是心情不好。”元芝珠扯了下雷音乐的衣袖,温柔微笑道:“让我来吧,惊元。”话声刚落,步惊元懒洋洋的转过头,“砰”的剧烈撞击让他措手不及!

  一拳击飞他,沙发椅也跟著翻倒!

  “妈的,女人,你居然打我?!”步惊元头昏眼花、眼冒金星,捂著被打疼的下巴,狼狈的从翻倒的沙发里爬出。

  “为什么不能打,人说长嫂如母,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元芝珠也看不顺眼这瞧不起女人的坏嘴男,真难以想像温和优雅如美人的步惊天,怎么会有这么傲慢无理的弟弟,且他们还是双胞胎。

  “干得好。”鼓掌声从门外传来,“还有你口中的女人是我亲亲老婆。”甫下班的步惊天从容的从屋外走进来。

  “老公,我表现得好不好?”元芝珠立刻一蹦一跳的上前,活像哈巴狗对步惊天摇头摆尾。

  步惊天亲匿的轻捏了下她的俏鼻,“好,不过拳头可以再偏个五度,那瞬间的拳击力可以直接把他打飞撞墙,你还需要多练习。”

  听听这是做兄长该说的话吗?

  步惊元忍痛的揉了揉下巴,横了眼刚进屋的步惊天跟元芝珠这一对宝。这活像步惊天养的狗的蠢女人出手真重,还好他下巴没歪。

  “阿珠,家里刚好有现成的沙包可以让你练过瘾。”雷音乐皮笑肉不笑,轻踹了下仍坐在地上的步惊元。

  “惊元愿意陪我练拳击?”元芝珠雀跃的上前问,睁著一双灿亮无辜的大眼睛,心无城府的她根本忘了自己刚揍人。

  步惊元起身跳开,嫌恶的瞪著她们,“你们这些女人离我远一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惊元,你怎么还在这?”步惊奇夫妇也进屋了。

  步惊元没好气,“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说这是什么话,虽然他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没说,只是小叮铃呢?你没顺道带她回来呀?”步惊奇耸耸肩,故作东张西望的找人。

  叫那么亲匿,步惊元胸口泛著酸气直冲喉头,让他口气好不起来,“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带她,她又不是我什么人?”脑海不期然浮现她每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哀怨神情。

  因为赌气,他刻意躲她,谁叫她跟那个小日本鬼子抱在一起,虽然事后知道是误会一场,但他仍是不见她。

  因他竟被一个她的追求者搞得嫉妒得失控,事后他后悔了,后悔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吃醋,可是又拉不下脸去找她,即使很想见她、很想念她。

  对二哥的坏脾气,步惊奇不以为忤,“是不关我的事,只是小可爱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为君消得人憔悴,真是可怜,明明天下男人那么多,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他轻蔑的睨著失魂落魄的步惊元。

  这几天他也有去关心一下季雅苓。

  步惊元心一抽紧,粗声粗气的掩饰心底的在乎,“你少啰唆,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雅苓她怎么了?她还好吧?

  “让我来说。”林明萱看不下去的插了嘴,推开挡道的步惊奇,“你这男人真的很沙猪,女人是用来疼爱、用心来对待,如果你再不懂得珍惜雅苓,迟早有一天她会离你而去。”

  这男人哪一点好了?嘴贱、人臭、一脸大便活像别人欠他债,每天只会批评别人的不是,却不曾检讨自己,真不知道雅苓那笨女孩眼睛长哪?不过,也只有雅苓那傻瓜才受得了这变态家伙。

  “你们这群三八很爱多管闲事。”女人都是麻烦!

  步惊奇轻推开老婆,护卫在后,眼睛半眯警告著,“二哥,这群三八中有一个是我老婆,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步惊天握拳,扳著指关节喀喀作响,笑不入眼底,“妈的,你这小子看来真的嘴太贱,太久没有人给你教训。”

  “ㄟ,你们男人要打到外面去,外面院子空地很大,别在屋内破坏家具。”雷音乐赶人。方姨不在,她当家。

  “好呀,要打来打,谁怕谁?”步惊元也不爽的卷起袖子,积压一肚气的郁闷需要宣泄,率先走出大门。

  “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步惊天柔媚的嘴角勾起阴鸷的线条。

  “大哥,你打完换我上。”步惊奇尾随其后,摩拳擦掌。

  庭院里,三个男人厮杀混战,而屋内三个姑嫂泡了一壶好茶,摆上一桌零嘴,继续闲话家常。

  “雅苓如果嫁进来,我们就多一个伴。”

  “刚好我们四个可以出国去玩,现在峇里岛四个人去很便宜。”

  “真的?可是惊天会让我去吗?”

  “谁说要让他们男人知道。”

  “音乐说的对,不过去之前,得先周详计划。”

  三个女人吱吱喳喳的讨论,狡黠谲光流转在她们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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