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偎的一对新人虽只是一身寻常装束,但脸上却都有著令人望而心向往之的幸福 神采。
在曼妙月光的诱惑逗引之下,新人们开始情不自禁地索取著对方的吻。
“无言,我的妻……”冷焰在无言口中呢喃,任激情与满足在胸臆之中回旋。
无言毫不保留、也不懂保留地吻他,在本能地想要取悦他、讨好他的心态下,主动 让自己的丁香小舌生涩地与他嬉戏。
禁不起如此香艳的刺激,冷焰一双手开始在她的衣襟上摸索,扣子一颗颗被解了开 来。
无言不懂,见他如此,也学著他的动作主动解著他的衣扣。
性感唇边不自觉扬起一抹笑,看得无言疑惑地微颦秀眉,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净是 不解。
“我不是笑你,只是觉得你学得很快……”冷焰倾身在她耳边轻喃解释,“我很满 意……”又补充了句,薄唇微张,便咬上她细嫩小巧的耳垂,一阵厮磨。
“嗯……”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从无言艳红欲滴的菱唇逸了出来,鼓舞著冷焰更加 邪肆的挑逗。
急切地解开了她身上的单衣,随著雨点般的吻轻轻落在她脸上各处,冷焰健壮的身 躯也缓缓压上她香郁柔软的身子。
他的重量和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都带给无言一阵莫名的心慌。
“嘘……别怕!相信焰哥哥,焰哥哥绝对不会伤害你的……”随时注意著她反应的 冷焰及时出声抚慰,湛黑的眼瞳更带来定人心魂的力量。
无言不再畏惧,柔顺地迎上他的吻,在迷迷糊糊之间,闭著双眼的她感觉到自己的 肚兜被解了下来,更感觉到他火热的唇瓣不断在她颈肩游移,更加迷离了她的神智。
望著她白玉无瑕的娇躯,沁心的幽香不断在鼻间飘散,冷焰在心荡神驰之际,终于 受不了诱引,低头将她丰乳之上、已然尖挺的敏感红梅纳入唇齿之间,辗转舔吮。
一声急促的呼吸说明了无言内心的震撼。她忍不住紧紧捉住身下的被单,释放那股 难以言喻的冲击。
“好甜、好美……”两朵香甜的绯色花蕊逗引著他的唇齿就像最贪婪的蜜蜂般不住 采撷,不甘寂寞的大掌也极度贪恋她丰盈柔软的触感,久久不肯罢休。
对此欢愉,冷焰不禁轻声赞叹,而无言也失神难耐地用一声声几不可闻的娇喘来回 应。
薄唇扯开一抹满意的邪魅笑意,冷焰在望人身下可人儿的荡漾春意之际,迅捷地解 下彼此剩余的衣物……裸裎相见,肌肤相触的一刹那,浓浓归属感立时充斥在彼此心中 ,化作一声满足的愉悦轻叹。
冷焰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唇化为火种,在她雪白细致的娇躯上印下无数个属于他的 烙印。
“嗯……”随著他热情的膜拜,无言忍不住又逸出一个察觉不到的娇吟,直觉得浑 身火烫得紧。
满腹的欲望亟待纾解,冷焰再度吮上她玉峰上的傲然红梅,大手则是毫不犹疑地探 向她的私密花园,轻轻采撷隐在其中的柔嫩花心,企图撩拨起另一波激浪欲潮。
他的目的很快便达到了。
只见无言突地大睁水眸惊喘不已,而一股难以遏止的热流直奔下腹,霎时缓缓溢出 体外……她既讶异又迷醉的反应一一落在冷焰眼底,逗得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地直捣那片 绮丽禁土,但他只是探人长指,私自造访她从未被挖掘、一片流水潺潺的欲望花园,惹 出浓浓春潮,让她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在重重的刺激之下,无言星眸半闭、朱唇微启,曲线曼妙的娇躯不断地绷紧,令她 禁不住弓著身,用一声声清晰可闻的娇喘嘤咛来释出她的激狂——“啊……啊……”
脸色一变,无言大睁双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
蓦地,她用尽全力将冷焰推了开来,骇然坐起地直往床角躲去,且双手紧捂著嘴, 一脸苍白惊恐地不住摇头。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冷焰猝不及防,只能目瞪口呆地望著她神情惊人地蜷缩成一团 。
“无言,你怎么了?”心疼之际,他倾向前去焦急地问道。
她此刻的神情,他只有在十年前见过,难道她想起子往日可怕的景象,以致出现如 此异常的举动?
“别怕,无言,别怕!焰哥哥会陪著你、保护你的!”揪著心,冷焰伸出双臂将她 拥人怀中。
无言挣扎了片刻,终在他的温言软语之中柔顺地依从,并将满心的惶恐不安化为无 声的泪珠,一颗一颗地落在冷焰的胸膛,也一点一滴地烫伤了冷焰的心……半晌,在冷 焰温暖抚慰之下,无言渐渐感到心平气和了。
一股悠悠升起的歉意令她仰起泪痕斑斑的小脸,以手语说道:“对不起,焰哥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而我却——”
冷焰用口轻点了一下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话,“傻瓜!来日方长,只要我们在一起 ,天天都是大喜之日,夜夜都能洞房花烛!”他抹去她的泪痕,轻轻软软地说著,“早 点儿睡吧。明天我们将要下山,早点儿睡才有体力赶路。”
无言轻扬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只是心头一暖,水雾薄凝的眼眸随即又落下了雨滴 。“谢谢你!焰哥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万分感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无言吾爱,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冷焰边说边拥著她轻 轻摇晃,满心爱怜。
妻子!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个事实令无言心头喜孜敛的,也让她意识到此刻 两人皆身无寸缕!
一阵热燥袭来,她仰起酡红小脸,直勾勾地望著冷焰,媚眼含吞。“焰哥哥……” 她以无声唇语说道,“让我完全居于你……”
这一无声宣言、这一销魂姿态,立刻挑起冷焰另一波狂烈情欲。
他压上她微微颤抖的娇躯,双双躺在炕上。在对她娇柔女体的强烈渴求下,火热地 紧锁住她潋滟柔唇。
“嗯……”无言轻启朱唇,尽管心中还残存著些微的畏怯,但她本能地欢迎他的长 驱直入,更不住地与他的唇舌交缠吸吮,放任自己逸出一声声销魂低吟。
“对,就是这样,无言,喊出来,焰哥哥喜欢你的叫声……”冷焰放开了已被他吻 得红肿的唇瓣,一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胸前微微颤动的乳尖。
“啊!”无言浑身一颤,被他这个煽情的言语举动给刺激得发出尖锐的喘息声。
湿热的吞尖、深沉的吸吮,带来的是一种电击般的感受,无言感觉到自己似乎身在 火中煎熬,但倏忽之间,自己却又似在水中飘摇,这水火之间,她神智迷乱。
“嗯哼……”她微睁星眸、拱起下身,用既欢愉又痛苦的眼神,无声地哀求冷焰解 除这种让她身体发软、发麻的奇异感觉,口中甚至发出了像是小猫般的低鸣。
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冷焰不再犹豫,捧起她的臀,望著她精致小脸上所呈现的妩 媚神态,以一记有力的冲刺挺进她柔软的身子——“啊!”无言皱著小脸痛楚地喊了声 。
冷焰心疼地吻去了她的尖叫声,却放纵地朝那无人探访过的幽深花径频频叩关,让 她的不适以最快的速度逝去,再次激出她满脸欢愉迷醉的神采。
终于,在一遍又一遍地疯狂紧密结合之中,他们飞跃上欲望顶峰……
时光一寸寸地流逝,怀中人儿久久没有动静,冷焰不用猜想也明白——无言睡著了 。
看著她宛如婴儿般无邪的睡容,柔柔地抚著她细嫩的脸颊,冷焰了无睡意。
他了无睡意并非炽热的欲望犹未满足,而是今夜无言那副惊恐的模样化作两股力量 在他的心中左右拉扯——自己该唤醒无言的记忆解去地自小便有的梦魇?还是遵照爷爷 的指示任她保持现状?
怕伤害心爱之人的心态令他无法洞悉何种情势对无言才是有益的,是以这两股力量 不断地角力,不断地制造矛盾,造成他生平第一次优柔寡断,迟迟下不了决心……窗际 透人淡淡晨曦,直到这残宵将骁之时,他依然元解,也才倦极地渐渐睡去,而梦境之中 净是无言的欢声笑语……同样一宿无眠的,自然还有一伤心人——徐枕亚。
他甚至因为不敢待在那喜气洋洋的屋内而在屋外徘徊了一夜。
天际将白,良宵已尽。
鬓边垂下的发丝透出一夜未睡的疲累,而四面八方传来的松涛竹鸣,也仿佛感应到 他的哀伤,不断地为他呜咽低泣。
望了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灰蒙天空一眼,徐枕亚不禁垂首黯然叹息。
罢了……有情人是该终成眷属的!
又是一声轻叹,他打心底献上一句祝福,终于收拾起满怀的落寞凄楚,转身往屋内 走去。休息一会儿,便该起程返家,结束这段梦幻旅程了。
恰当此时,一丝从天而降的幽幽清冷飘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雪……下雪了……上天是否也在怜悯他那还未萌芽便已夭折的爱情?
雪……下雪了……无言没料到嫁作人妇的第一天,迎接她的便是一场冬之雪。
倚著窗手,望著雪景,在新嫁娘的喜悦消退之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颤抖 不为气温冰冷,而是因为从心底深处莫名地起了一阵惶惧哀伤。
不知怎地,自她来到这山上,每逢下雪,她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起初 她感到极度畏怯,后来大了些,这感觉变得深沉了,也转为一种让人不禁想落泪的凄楚 ……唉!暗暗叹了一声,无言回眸望了依旧在炕上酣然沉睡的冷焰一眼,撤下想叫醒他 、让他温暖厚实的怀抱拂去她不安的念头之后,一双湛然水眸又移向了窗外。
雪花一丝丝地落下,昨夜她反常的举止也一幕幕地浮上脑海。
为什么?为什么发出声音会让她有著罪大恶极、不能饶恕自己的感觉?爷爷说她无 病无痛,应该能正常说话的呀,可她为什么就是无法突破心中那若有似无、若隐若现的 一层障碍?
她想说话!为了冷焰,她真的很想发声说话!
心中一闪过这个念头,无言缓缓张开小嘴,试著发声——“啊——”可她勉强只能 发出一声细微沙哑的短音。或许是太久没说话了,是以发不了声吧!
一想到这点,对著窗外白色的天地,她又想再试一试。
只是甫一张口,脑际蓦地闪过一句模模糊糊的女音——“凝儿,你躲好,任何情况 都不能出声……”
一阵屏气凝神,无言霎时捂住小嘴,瞠大了的瞳眸之中净是惊疑惶恐!
半晌,尽管呼吸、心绪依旧紊乱,她却忍不住尝试著拼凑方才在脑海里闪过的那句 话——凝儿,你躲好……任何情况都不能出声?!
不能出声?为什么不能出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吗?说这句话的又是什么人?
凝儿?指的就是自己吗?那就是自己的名字吗……一个接著一个的念头不断闪现, 想得她头痛欲裂,却还是一个答案也没有!
不要再想了!无言摇了摇头,命令著自己。
痛楚的眼眸映照著窗外的白雪,她又习惯性地拿起挂在颈间的玉佩——玉降龙,轻 轻抚摸著,企图借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一接触到冰冰冷冷的玉降龙,她的注意力霎时又被它所转移。
望著它剔透玲珑的模样,以往对它的来龙去脉一直想不明白的老问题也涌现脑际, 而同样无解的问题自是为沉重的心头又增添了一阵烦忧。
美好的一对柳眉怎么也舒展不开,无言兀自沉浸在绵绵愁绪之中,完全没察觉有一 对深幽、透著怜惜的瞳眸一直默默地注视著她……看来是该解开她心结的时候了!冷焰 心中一凛,望著身影黯淡的无言,暗暗思忖道。
打从无言一起床,一向在睡眠之中也保有一丝警觉的他便醒了,只是她既体贴地没 惊动他,那他也乐得领受她这一份心意地闭目养神。可在冷不防听见无言发出一声短促 声响时,好奇心大作的他便细心的注意著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令人意想不到的时刻,冷焰想了一夜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才一转眼的工夫,回到了新房的无言却没了冷焰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无言望著空荡荡的床,疑惑的想。但脑中灵光一现,她便急急地往屋 后的梅林走去。
半晌之后,在飘散著淡淡清香的梅花林中,如她所臆测的,冷焰人正在爷爷的坟前 。只是当她注意到蹲在坟前的他正在挖掘著泥土时,不禁吃了一惊。
无言身影一飘,轻轻落在冷焰眼前。
白衣腾雪,幽香赛梅,闪现温暖柔光的黑瞳一抬,冷焰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开挖。 “无言,拜祭一下爷爷,待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他边说边不住地掘著土。
无言压下心头讶然,立时双掌合十,跪在坟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在祈求爷爷保 佑他们一路平安,尽早归来之后,她又是一阵俯首叩拜才站了起来。
“焰哥哥,你在做什么?”无言蹲了下来拉住冷焰的手,在引了他的注意之后,比 著手势问道。
冷焰神情平静,眼中闪著肃穆光芒,“我要将‘幻灵剑’一起带下山。”
无言心中一凛,神色也不自觉地沉重了起来。“为什么?爷爷于是交代过,非到紧 要开头,‘幻灵剑’就只能在他坟前长伴他左右吗?”这就是她一发现冷焰的举止,会 感到讶异的原因。
幻灵剑是冷家祖上流传了数百年的一把宝剑,也是当年藏剑山庄的镇庄之宝。
暗自一叹,冷焰转头望了爷爷的坟墓一眼,方又回头说道:“无言.这回下山不同 以往,为了保护你,我必须有万全的准备。”他又望向了坟墓,“我想,爷爷在天之灵 ,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话一落,他又开始挖掘的动作。
想了片刻,有些犹疑的无言再次伸手制止了他。“焰哥哥,如果下山真的那么危险 ,那咱们……咱们还是别下山了!”
扛湖真的那么险恶,人心真的那么难测吗?她从来不曾真正懂得,也曾质疑过爷爷 和焰哥哥为何护她护得如此严密,但这都不是让她退却的原因。令她想打退堂鼓的是眼 前冷焰的言行,他如此戒慎恐惧,令她感到害怕,可她怕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冷焰 的安危。
此去平安归来便罢,万一真的遇上什么事,他必定会拚死保护自己的!她如何能冒 这种险?她宁愿毁约背信,也不能失去冷焰。
冷焰微怔,四目交接之间,她的心思也无声地在清冷空气中流荡。“无言,没那么 严重!”他试著用一个轻松的笑来安抚她的情绪。“我带著幻灵剑只是有备无患,只要 我们行事低调小心,就不会有事。”
无言松了松眉头,却还是不放心。
“无言,去与不去完全在于你,可是你可曾想过,一旦你决心不去,徐枕亚那个书 呆能就此罢休吗?”虽然不情愿,冷焰还是提醒了句,“就算他肯罢休离去,可往后你 一想起这件事一定不开心;焰哥哥不愿见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最后这句话才是冷焰关 心的重点所在。
无言望著他,心知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垂下眸子,也就不再坚持了。
“无言,别想太多了,帮帮焰哥哥吧!”冷焰意欲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开口要她 帮忙。
无言抬眸微微一笑,撩起袖子挖著泥土,不时和冷焰交换著童稚般的眼神,很快便 将方才的事给丢诸脑后了。
半晌,冷焰终于起出裹著重重蓝巾的幻灵剑。,拂去蓝巾上的尘土,他一一打开重 重蓝巾,银白色剑身的幻灵剑便闪耀在冷焰和无言的眼底,在渐渐瞠大的眼眸之中,投 射出一抹令人赞叹的精光。
山风阵阵,衣袂飘飘,冷焰慎重地拿起幻灵剑,高举在爷爷的坟前。“爷爷,此行 为了救人治病,不得已违背了您的交代,还望您老人家见谅!我和无言一定会快去快回 的!”
仔细地将幻灵剑包裹好,冷焰手执宝剑,在沉默之中,将另一只手伸到了无言的面 前。
唇边漾著一朵笑花,无言的纤纤小手也立刻递了上去。
两手一接触,立刻紧紧相握,仿佛挤出了满手满怀的浓情爱意,然后他们一步步迈 向等待著他们的飘忽命运……
夕阳以火燃般的红席卷天际。
黄沙滚滚,宽敞笔直的官道上,一前一后的两匹快马划破静寂的空间,直往前奔腾 而去。
黑色的披风在背后飞扬,冷焰骑著红鬃烈马,一手操控著缰绳,一手拥著一身雪白 的无言,迅如疾风地向前而去。身后的马蹄声响清楚地告诉他,徐枕亚所骑的另一匹马 正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想不到这书呆竟有一身还不赖的骑术!
薄唇边扯开一抹不服输的淡淡笑意,冷焰大喝一声,驱策起胯下的骏马,以惊人的 速度冲向前方。
这奔腾的速度并没吓著他怀中的无言。
在一阵阵狂野冷风的摧残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头乌亮的长发也不住地随风飘 散,可绝美的脸上却始终荡漾著一抹兴奋笑痕,丝毫未见怯意。
“无言,怕吗?”冷焰的声音在怒吼的风中响起,无言的神情霎时转为娇柔,唇边 的笑痕也不住地扩散。
只要有焰哥哥在身边,无言什么都不怕!柔柔地递出一句心语,无言全身放松地靠 在冷焰的胸膛上,坚定地摇头。小脸上那抹全心的信任令人动容不已。
冷焰接收到无言将生死全都交到他手上的那份信任,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在她发 际印上一吻。“是的,无言。只要有焰哥哥在,你便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他话中有话 ,而她见他再一次领会J她的心语,一股深浓爱意不住地在胸口激荡——为了他,她可 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那开口说话又有何难?一个小小的声音不会有害的……“嗯… …”意随心动,她努力地发出赞同冷焰的模糊声音,还不住的点头。
冷焰听到了,声音虽小也随即消逝在风中,但他的确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虽然她的 声音他早已听过,但情况不同,以往的她和此刻的她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眼下她的这番 努力,代表她心结渐解,愿意跨出抛开过往、勇往直前的第一步呀!
俊脸上扯开一记欣喜的笑容,他开口确认道:“无言,你刚刚试著开口出声,对不 对?”
“嗯……”无言笑著点头,又发出一声模糊的确认,但这回音量大了点。
“无言……我的无言终于肯开口了!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好听极了!”冷焰的 欢乐透过他的口、透过他急促的心跳,迎透过他温热的胸膛,让无言清晰无比的感觉到 了。见他如此高兴,白里透红的脸上也绽放出灿如星辰的笑靥。
红鬃烈马依旧快速的奔驰,冷冽的寒风也一样在耳边呼啸,无言紧靠著身后所爱的 人,心境却已有了极大的转变。一股洪水氾滥般的感觉不断冲击著她,使得她想开口说 话的渴望达到了最高点——焰哥哥……她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狂喊这个亲匿称谓,也一次 又一次的张口欲言。身旁景物快速后退,不断刺激著她的感官,终于,她又发出了一声 细若蚊蚋的沙哑声音“焰……”
顾及怀中佳人安危,专心驾驭骏马的冷焰并未发觉,但无言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念 出了夫君的名字!
当下觉得飘飘欲仙、脱胎换骨的她做了个决定,一个给冷焰惊喜的决定……无言闭 口无言了,但望著无边无际的远方,她知道自己了无遗憾的时候已经近在眼前了。
救人如救火,一行人连续赶了两、三天的路。
冷焰身怀绝技,而无言自小生长在严酷的山区又有内力护身,是以连日的奔波对他 们两人来说并无大碍,但徐枕亚一介文弱书生?若非有救母之心强撑著,以及无言默默 投注的关心,只怕早已受不了一路颠簸之苦而不支倒地了。
终于,这天傍晚,在徐枕亚的带路之下,一行人进了城,经过曲曲折折的街道,停 在一所高门大院的宅邸之前。
游子乍见家门,自是气血翻涌、百感交集。徐枕亚略犹疑了片刻,定了定波涛汹涌 的情绪,便敲起了自家大门。
“谁啊?”门内隐约传来一个年轻人的询问声。
不多时,大门“呀”的一声开了。门僮一见到徐枕亚,有著片刻的恍惚,紧接著便 爆出了一阵呼喊,尽情地表达他的惊讶——“少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平安回来了! ”
徐枕亚回过头来,疲累的脸上净是如释重负的愉悦神色。“两位,请随我来。”
三人才走进宽敞的前庭,一堆人便犹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为首的一位老者一个箭步 冲上前来,不住地嚷著:“枕亚,我的儿啊!上天保佑,你可回来了!”
这位老者便是徐枕亚的父亲,他的衣著虽然光鲜华美,眉宇之间也有大户人家的威 仪,但此刻的他还是依稀可见一丝为爱子担忧的愁苦憔悴。
“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徐枕亚“咚”的一声,跪在老父面前请罪。
“好了!好了!不怪你,你也是为了你娘……回来就好,能够平安回来就好!”徐 老爷拉起儿子,忙不迭地说道。只是泛著泪光的眼尾一扫,见儿子身后立著一对宛若画 中走出来的俊男美女,一时好奇心大起,又开口问起子儿子,“枕亚,这两位是……”
“喔”的一声,徐沈亚的注意力立时回到了冷焰和无言身上。”不好意思,冷落了 两位,还让两位见笑了。”拱手表达了歉意,他转向父亲说道:“爹,上天垂怜,孩儿 这一趟出门并没有空手而回。”他侧身看著无言又说:“这位无言姑娘便是孩儿请回来 的隐世高人,而这位冷公子是她的新婚夫婿。”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娘有他们 医治,或许有一线生机!”
徐老爷立刻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但他狐疑的眼神却没逃过冷焰和无言的眼睛。两人 相望一眼,冷焰眼中的寒气更甚,但无言只是一笑视之。
“冷公子,你们远道而来,一路奔波,想必十分劳累,依老夫之见,先休息一天, 明儿个再劳烦两位为贱内看病,两位以为如何?”徐老爷口气有些冷淡地建议道。
“不必了!现在就可以开始。”冷焰简洁森冷地拒绝了。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 只希望能早日离开。
徐枕亚望向了无言,无声地询问她的意思。
脸上始终漾著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无言对著他点了点头——冷焰的意思也就是她的 意思。
徐老爷正中下怀,立时随便差了个仆人带领冷焰两人前去徐夫人的房间,却教已看 出些端倪的徐枕亚给阻止了。
“爹,他们两位是孩儿请回来的贵客,理应由孩儿亲自招待,所以由孩儿来带路吧 !”他暗示父亲要以礼相待贵客。
“枕亚——”徐老爷颇不以为然,老脸上也闪过一丝担忧。“你看你人都瘦了一圈 ,还不赶快去休息?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苦亲力亲为?你娘见你这样,这病 情又得重上好几分了!”
”不会的,爹!娘见了我,一定会很高兴的!何况我这么久不在家,心中很是挂念 娘,所以我一定要先去看看她,了解一下她的病情,才得以安心休息。”
徐老爷拗不过宝贝儿子,只得挥挥手随他去了。
无言见状,便对著冷焰比著手势,“焰哥哥,麻烦你请徐公子准备好纸笔,我好向 他解释徐夫人的病情。”
冷焰神情立时柔了下来,在点了点头之后,方对徐枕亚说道:“快准备好纸笔。” 他依旧一脸寒霜。
徐枕亚满脸堆著笑,才要回话,却被一头露水的徐老爷给拉到了一旁。“枕亚,这 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姑娘为何一句话也没说还比手画脚,难道她是哑巴?”
“爹!”徐枕亚立刻阻止了父亲的言语,往身后一瞧——无言这是一脸不以为意的 淡笑,但冷焰的眼眸似已结冰般地睇著他们父子俩。一明白他们两人已经听见了,他转 头望向父亲,“爹,无言姑娘是不说话,但那是有特殊原因的,她并不是……哑巴!” 他倾身低语出最后的两个字。“请您以后别用这样的字眼形容她!”
“枕亚!”徐老爷却一脸严肃地喊著儿子,“你这孩子也真是愈大愈糊涂了,先是 不辞而别,让我急得头发都白了。现在好了,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你却把个哑巴当活 神仙一样伺候,你——”他忍不住教训起儿子。,徐枕亚才想再做争辩,却见冷焰一手 拉著无言,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
糟了,爹得罪人家了!“冷公子、无言姑娘,请留步!”一阵心急如焚,他立刻出 声想喊住他们,但走在前头的冷焰却丝毫不见停止脚步的迹象。
就在此时,一位婢女急匆匆跑来,连忙对著徐老爷禀告道:“老爷,不好了!不好 了!夫人她吐血了!”
这句话传到无言耳里,立时反手拖著冷焰停了下来。
而徐家父子俩对望一眼,立刻双双往内走,但徐枕亚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来, 用著哀求却欲言又止的神情望了无言一眼之后,这才疾奔而去。
无言霎时心软了。
看了一脸冷淡的冷焰一眼,她牙一咬,便换她拉著冷焰的手,往一伙人走的方向而 去。
一阵无奈,一阵爱怜,冷焰只得跟著无比善良的妻子走。
徐书呆,算你走运!
穿过重重亭台楼阁,越过处处曲桥回廊+无言终于随著人群来到了徐老夫人的房间 。
一进门,便见到徐枕亚坐在床沿,拉著一名形销骨立的妇人的手,涕?目纵横地喊 道:“娘,孩儿不孝,孩儿没用,竟然无法分担一丝您的病痛苦楚……”
那妇人想来就是徐老夫人了,无言牵著冷焰的手觑向床边,暗自思忖道。
满脸异样通红的徐老夫人在兀自喘启、之间,听著儿子字字血泪、句句真情的告白 ,才想开口安慰儿子两句,却见她突然眼睛暴凸,紧紧地捂住口,但怵目惊心的鲜血还 是从她指缝之间溢流了出来。
“娘!”
“夫人!”
在徐家父子俩的心急呼喊中,再也忍不住的无言冲上前去,俐落地封住徐夫人几个 穴位,止住咳喘喀血之后,对著徐枕亚以唇型说了句:“别让她再说话,快准备纸笔! ”便搭住徐夫人的手腕细细地诊著脉象。
徐枕亚边点头边命令下人准备纸笔,然后用著既感激又焦急的神情在娘亲和无言两 人脸上来回梭巡。而这边的徐老爷却教方才那一幕给震慑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才有点相信这个不说话的貌美姑娘真有那么几下子。
一屋子的人从上而下,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焦虑;唯有冷焰一人神情平淡,眼中略 见喜色。
他的心湖从来只为无言而荡,而唇边的那一抹喜色便是由于他发觉方才无言在急切 之中,以唇型对著徐枕亚说话,喉间又发出了些模糊声响…….
无言秀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迳自沉吟不语。良久,诊完脉象,她又对著徐夫人 的眼耳鼻口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最后,一脸凝重地离开床边。
“无言姑娘,我娘的病情如何?”徐枕亚跟在她身后,忙不迭地问道。
无言还是没有反应,片刻之后,她坐在桌前,执起笔来写道一徐老夫人大概是中了 蛊毒了!
“蛊毒?!”也来到桌边的徐老爷看著纸上的字句,不可思议的神色一闪,立时厉 色严辞地说道:“一派胡言!徐家一向以书香传家,如何会惹上这种邪魅歹毒之事?你 也说‘大概,,换句话说,你自己也没法确定贱内是中了蛊毒,何以在这里妖言惑众? !”
“爹!”徐枕亚一觑见无言无奈的模样,以及冷焰骤变的神色,立刻又出面当起了 和事佬,“您先别急,咱们先听无言姑娘怎么说,好不好?”
冷哼一声,徐老爷望了儿子一眼,倨傲地瞅著无言,一副等著她自圆其说的神情。
而无言见徐老爷又激怒冷焰,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祈求他多忍让之后,转而望了 躺在床上的徐老夫人一眼,便再次在纸上写道——徐夫人的确中了蛊毒。而我说“大概 ”的意思,一来我还不大能确定她身中何毒,二来就如同徐老爷所说的,如此书香世家 ,怎合有人使出这种江湖手段以害人性命,这才让我存所质疑。—徐老爷才想再次驳斥 ,却让徐枕亚抢在前头发话:“爹,无言姑娘的诊断也不无道理。仔细想想,咱们请了 那么多高明的大大夫,却一个个都说查不出病因,若不是娘中了少有人知的蛊毒,岂会 出现这种异状?”
闻言,徐老爷神色稍缓。
徐枕亚才又转向无言说道:“请问无盲姑娘,那我娘中的是何毒没法儿确认吗?”
你先别急。
无言松了眉头,提笔写道。
请问徐公子,贴身伺候令堂的是哪一位?我有些话想问问,问完我再琢磨一番便能 确认了。
徐枕亚吁了一口气,出声叫唤随侍在徐老夫人床侧的婢女,“冬儿,你过来,无言 姑娘有话问你。”
冬儿一听,忐忑地走了过来。“无言姑娘。”她福了福身子请安道。
无言浅笑,写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夫人病前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为何, 麻烦你说仔细点儿。
冬儿识字,便开口回道:“回无言姑娘,夫人平时身体虽然弱了点,但少有病痛。 不过,夫人一向沉默寡言,少与人说笑。之前小姐还未出嫁时,她还有伴儿说说体己话 ,但上个月小姐远嫁他乡之后,夫人就一直郁郁寡欢,不时哀声叹气地说……说……” 讲到这儿,冬儿抬眸觑了徐家父子一眼,不知怎地就停了话。
“冬儿,有话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了徐老爷不悦地斥了声。
“是,老爷。”领命之后,冬儿才又开口,“夫人常常抱怨老爷忙于外务冷落了她 ,还有,少爷虽然很孝顺夫人,但夫人三番两次要替他作媒,都教少爷给婉拒了,为此 ,来请安的次数也少了,这一点,夫人颇多怨言……”话一顿,冬儿忍不住说了句公道 话,“其实在夫人的想法,只是想让少爷讨个乖巧贴心、可以说话解闷的媳妇,而且日 后生几个宝宝添丁旺族、承欢膝下,那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了。”
听冬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向不甚了解徐夫人心事的徐家父子都不禁露出愧疚的 神色。
“谢谢你,冬儿姑娘。”无言一笑,用唇语道了声谢。而冬儿在不安中只是福了福 身,便退到徐夫人床边去了。
“无言姑娘,请问你是否已有子答案,”徐枕亚自责之余,还是不忘询问母亲的病 情。
无言凝住秀眉,又执笔写道——以令堂的情形研判,我可以确定令堂是中了“噬心 蛊”之毒。
望著徐枕亚困惑的神情,她又振笔疾书。
中此蛊毒,初期症状全无,但是如果中毒之人忧心过度,气血淤塞,体内的抵抗力 便会大大降低,而此毒便会发作;一发作,益虫会随著气血而附著于心脏,以吸血维生 ;到了末期,气血吸之怠尽,便会开始啃噬心脏,病情到此阶段,便是大罗冲仙也回天 乏术,而中毒之人便会受尽宛如凌迟之苦后不治身亡。
闻言,不只徐家父子面如死灰,其余奴仆也都神色惶惶,惊恐不已。
“到底是什么人心肠如此歹毒,这样残害我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向温 文尔雅的徐枕亚少见地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神色,“无言姑娘,那我娘此刻的病情是重 是轻?”他突然一脸惊骇地又开口问道。
令堂的病情已渐渐接近未期。
无言所写的几个字令徐枕亚脚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定定心神,牙一咬,他怀抱著 一丝希望又振作了起来。“那么这种毒可有法子救治?”
一弯月眉紧紧蹙起,无言沉默之际,想起了爷爷所说的话“‘朱绛草’,根、茎、 叶全株赤红,连汁液也呈鲜红色,闻之,有一股浓郁血腥气味。此草乃是医治‘噬心蛊 ’唯一的解药,通常生长在山岭水涯,极为难寻……”
“无言姑娘——”见无言面有难色,徐枕亚立刻跪到了无言跟前。“请你救救我娘 啊!”
无言惊慌地驱向前去将他拉了起来,用著嘶哑的模糊语音,困难地说道:“别这样 ,你娘有法子医……”
徐枕亚大喜过望,忘情地反抓住无言的手兴奋说道:“我娘真的有救?”
“姓徐的!”冷焰突地开口,一双寒星般的黑眸直盯著徐枕亚孤一双手。“请你放 尊重一点!”
徐枕亚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逾矩了。“对……对不起!”涨红脸的他连忙松手 道歉。
知道徐枕亚只是一时情急,并无恶意,是以无言摇摇头,对他表示没关系,而冷焰 小题大做的举动,却令她不觉好笑地睇了他一眼。
这一眼,她才发觉冷焰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熠熠闪耀著坚决的瞳眸似乎在对 她诉说一一她是他一个人的,任何男人都别想越雷池一步?
笑纹牵动了朱唇,一抹喜色也飞上眼梢,她喜欢焰哥哥为自己吃醋的那种感觉…… “无言姑娘……”徐枕亚的叫唤拉回了无言的神智。“请问是什么药能医治我娘?请你 开个药方子,我马上叫人去抓药。”
无言摇摇头写道——此毒非“朱绛草”不能解,可此草只生长在深山之中,极为难 得。
徐枕亚脸色又转为阴雾,而徐老爷则开口建议道:“无言姑娘,那是否请你描述一 下此草的模样,或者画一张图,我派些人到城外的云梦山上找去。”此时的他又信了这 个小姑娘几分,况且为了结婚十年的发妻,跟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无言还是摇头,提笔写道——他们不识得朱绛草,这附近的山势我也不明了,大家 这么胡乱找,也只是徒劳无功又浪费时间。
“无言姑娘,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徐枕亚连忙问道。
我先开个方子扩住徐夫人的心脉,接著——无言写到这里却停了笔,一抬头,只见 徐家父子全不解地望著她,连冷焰也眼露困惑。
清浅一笑,无言放下笔,开始用著冷焰才懂的手势,对著他比道:“焰哥哥,朱绛 草我曾见过一次,那是爷爷在天门山北峰摘采而来的。虽然我没有把握能找到此药草, 但为了救人,我们回去一趟试试,好吗?”
冷焰定定地望了她半晌,方在一声轻叹之后点了头。
喜形于色,无言立刻又低头写道——我得回去一趟,天门山上可能有此药草。
“无言姑娘……”徐枕亚感激得无以复加,哽咽得说不出话米。“何总管!何总管 !”徐老爷突然扯起了嗓了叫唤。
“老爷,有何吩咐?”约莫四十余岁的何总管一直在屋外等候,闻言,立刻冲了进 来。
“去库房拿—百两银子来,给无言姑娘充作旅费。”徐老爷慷慨解囊。她如此尽心 尽力,为的不就是钱吗?
无言微怔片刻,立时望向了冷焰,用眼神向他求助。
“不用了!”已有所意会的冷焰开口拒绝,“我们来这里只是救人,救人而已!” 他连“我们不希罕你的钱”这句话都懒得说。
徐老爷愣在当场,望著儿子,却见儿子摇著头,给了他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此刻,无言已开好了药方子。一起身,伸手交给徐枕亚之后,她对著徐家父子颔首 行礼,二话不说就往门边走去。
“无言姑娘!”心念一动,徐枕亚急忙追上前去,对著她和冷焰说道:“奔波数日 ,两位必定十分疲累。虽然我很希望我娘能早日得救,但也不能因此而累坏了两位,眼 下天色已暗,依我看,两位不如先在此休息一晚,咀早再起程。”
冷焰望著略显疲惫的无言,立刻附议道:“也好!”
他的体贴暖暖地流过心房,无言回给他一个轻柔的笑,毫无异议。“何总管,带两 位贵宾到客房休启、,好好伺候著。”开始质疑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徐老 爷出声吩咐。
无视于他人,冷焰牵起了无言的小手,跟著带路的仆人离去。只是,当冷焰走出房 门时,突然回转身来,冲著徐枕亚说道:“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黑瞳中闪过一抹 冷光。“多派人保护你娘!”
言简意赅,徐枕亚心头一动,拱起手来才想道谢,却教冷焰抬乎制止了——“你别 会错意了。”他平淡的声音还是透著寒凉,“只要是我妻子想救的人,我就不容许她死 !”
话一落.与无言交换了一记情深意切的目光,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两人又携手向 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