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巧儿伫立窗边注视对街华丽的建筑,以前只要想到天香院就浑身冷颤,如今却可以心无所惧的面对。
是符焌陪伴在旁,是符焌让她不再畏怯,是符焌给她无比的信心……想着想着,美丽的脸庞渐渐漾起幸福的笑容。
她旋身看向符焌,“今天带我来这做什么?”
符焌浅笑不语,只是看向对街的天香院。
“那里怎么了?”她不懂他葫芦里在什么药。
他露出诡异笑容,“先别问,等着看好戏便可。”
过了一会儿,尖锐的惊叫声响彻云霄。
“啊——”
“哇——”
“救命啊——”
一群嫖客与妓女连滚带爬的冲出天香院。
“哎哟喂呀,别踩我呀!”
“可恶,丢你鸡蛋!”
登时,蔬菜扫把、鸡鸭满天飞,哈!真是热闹。
华巧儿张大嘴巴,小手紧抓着窗台不放。
“哎呀!死人呀,老娘的腰闪到啦。”老鸨胸前沾了大片蛋汁,头上还停了只鸡在叫,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又朝她丢了颗鸡蛋,她那张大圆脸被丢个正着,五颜六色的胭脂被蛋汁糊成一团。
华巧儿从捂嘴闷笑转为开怀大笑。
符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但愿巧儿永远都是这种笑容。
直到官兵出现混乱场面才子静下来,但谁也没有发现老鸨偷偷溜走。
“你是怎么办到的?”华巧儿很好奇。
“很简单,只要请两百只老鼠进去遛达就行了。”符焌轻笑道。
她瞪大双眼,“两百只?!”
“不够吗?”他讶异地挑起眉头。
“里面很大,应该要四百只才够,真是蠢哪!”
此话一出,符焌双眼大睁,看得华巧儿满脸通红的垂下脑袋。
“呵呵,天下大概只有你敢骂我蠢。”符焌长臂一伸,将她拥人怀里,“我这大蠢蛋与你这小笨蛋,还真是绝配哩。”
话一说完,他低下头复上她的唇瓣,吻得她晕头转向。
“咳!咳!”符炎故意咳了两声。
“你站在那干嘛?还不快滚!”符焌看也不看他的喝道。
“你以为我喜欢来呀,是你要我带人来的。”符炎不悦的咕哝。
“知道我在忙就该关门离去。”
“你之前又没告诉我,不准打扰你们亲热!”符炎提高音量,,
“那以后你跟你娘子亲热时,是不是也要通知我一声?”符焌不甘示弱的回了句。
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华巧儿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进去。“好了啦!真是羞死人了。”
“巧儿,让你见个人。”他朝弟弟使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咦,小顺子?”华巧儿在天香院受苦时,小顺子帮了不少忙,如今见到他就好像见到亲人一样。
“真的是姊姊!刚刚这位大爷说你在这儿,我还不信呢。”小顺子欢喜道。
“小顺子,我身边恰好少个随从,你愿不愿跟着我?”符焌语气温和的问。
这可是莫大荣幸呀!小顺子点头如捣蒜,“我愿意、我愿意。”
“焌,谢谢。”华巧儿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知道这是符焌刻意安排的。
“又来了,你就是非把我当外人不可?”符焌板起脸佯装斥责。
见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符炎带着小顺子离开。
“可是我真的很谢谢你呀。”她觉得有些委屈。
“真的感谢就不要说谢谢。”
“那要说什么?”
符焌露出邪笑,“亲我一下便可。”
“你……”华巧儿羞红了张小脸,半晌不敢动。
符焌等不及干脆自己来,低头吻住她微颤的红唇。
怎么又黏在一起了!符炎摇摇头,伸手敲敲门。
符焌瞪向门口,符炎赶忙撇清责任,“不能怪我!是塞格族长坚持要见你们。”说完,他往一旁退开。
“符大爷,巧儿姑娘,我得好好谢谢你们。”塞格族长年约四十,体型高大彪悍味十足。
“不必客气,请坐。”符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不了,我得赶回族里处置叛徒。”塞格族长开门见山道:“巧儿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为表达感谢之意,西域各部族与突厥联军计划已作罢,而且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入侵唐疆,我说到做到。再次说声谢谢,告辞。”
他来匆匆去匆匆,不一会儿只剩华巧儿与符焌两人。
符焌怪异地瞅着她。
“别这样看我啦。”她被他看得局促不安。
他突地大笑出声,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巧儿真是厉害!三两下就为我军赶走大敌。”他非常明白西域各部族的军力不容小觑。
“放开我。”她嗔嚷着。
符焌却不理她,兀自道:“我得好好谢谢你才行。”
不消说,华巧儿又被他吻得头昏眼花。亲吻俨然成为他们之间表达感谢的方式了。
★ ★ ★
只要符焌出门处理军务,华巧儿就乖乖地待在房间里。
小顺子敲敲门走进。“大军爷交代姊姊得喝下这盅参茶。”
“这么多呀。”她皱皱鼻头,“帮我喝一半好不好?”
“不行!”小顺子连忙摇头。
“唉。”她轻叹一声,“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但天天喝参茶怪恐怖哩。”
“巧儿姊姊别这样嘛,只要你养胖点,大军爷就不会逼你喝了。”她纤瘦的体态任何人见着都觉得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跑。
“唉,他已养成三餮前后送来补品的习惯,要他改变好比等天塌下来。”
小顺子希望她开心点,提议道:“今天的市集好热闹,咱们去逛逛好不好?”见她面有难色,他又道:“是大军爷不准你出门?”
“只要知会一声就可以出门,但是我怕遇见坏人。”华巧儿不想让符焌为她的安危担忧操烦。
“市集人那么多,坏人不敢明目张胆找碴啦。”他拉起她的柔荑,“走嘛,你还有我可以保护呢,不然请几名士兵随行好了。”
华巧儿不忍心泼他冷水,终于点点头,谁知这一去她会落人坏人之手,唤起过去的恶梦。
★ ★ ★
军营里,符焌与诸位将领正在商讨防卫策略。
符焌心脏遽然抽紧,他登时一愣,当初拨开雪堆发现巧儿时,也是这种椎心刺痛,莫非……
“大哥?”符炎推了他一下。
“巧儿出事了!”丢下这句话,符焌随即起身冲出营帐,跳上马背,策马狂奔回别苑。
符焌甫赶回别苑,小顺子就冲到他面前,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嚷着:“姊姊不见了……我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姊姊……呜……”
符焌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吼道:“把事情说清楚!”
“我和姊姊到市集……我去买东西……呜……就不见了……”小顺子的话断断续续,但符焌已完全明白。
巧儿竟然在他的势力范围内遭人绑架,这叫他如何能承受?
“巧儿必定还在城内。”符焌即刻下令,“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产仔细的搜,非把人找到不可!”
★ ★ ★
“还没醒来吗?”声音尖锐的女人不悦的问道。
这是……是老鸨的声音!华巧儿紧合双眼假装昏迷。
“都是你,迷药下得太重了,要她醒来还有得等。”说话的是个男人。
“是你不敢动手,死推活推的要老娘上阵!现在人到手了,反而怪起我来啦?真是死没良心。”
“好啦,好啦,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男子瞧着床上的人儿,赞叹道:“这姑娘长得真是标致,几个月前怎么让她给溜了呢?”
这人味道好臭,别过来……华巧儿不敢乱动,只能在内心祈求着。
“别碰!”老鸨拍掉他的禄山之爪。“她可是我天香院重新开张的摇钱树哩!”
天香院大门已被贴上封条无法营业,但老鸨却在后院的墙角凿个小洞进出。
“以前看她病奄奄的,所以不逼她接客,现在无论如何非要她就范不可。”老鸨贼笑,“哼,再怎么逃最后还不是得回来?”
“嬷嬷!不好啦!”另一名女人喊道,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了。
“叫什么叫?见鬼啦。”老鸨叉腰斥道。
“外头好多官兵……”她喘口气后,“他们正挨家挨户搜查。”
“关咱们什么事?”男子不悦咕哝。
“听说他们在找……呃,叫巧儿的姑娘。”女人偷觑床上的华巧儿一眼。
“什么?!”老鸨与男子怔半晌。
过了片刻,老鸨冷笑一声,“原来这小婊子攀上贵人啦,难怪咱们会被官家修理。哼!看我怎么教训她。”说完,她拿起竹条抽向床上的人。
男子急忙拖住她,“别管她了,咱们快走!再慢就来不及了。”
“怕什么!大门上还贴着封条,谁会晓得我们在这里面?”老鸨推开他狠狠鞭打华巧儿。
火辣辣的疼痛让华巧儿无法再佯装昏迷,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下老鸨更加恼怒,下手也更不留情。“原来你醒着!可恶,打死你!”
不消片刻,华巧儿已遍体鳞伤的昏厥过去。
★ ★ ★
符焌只觉胸口窒闷,简直快要无法呼吸了,似乎可以听见华巧儿的哀号声,声声悲切令他肝肠寸断。
“我知道你在受苦,为什么不暗示我你在哪?”他狂吼道,“你在哪儿啊?”霎时,灵光一闪,“去牢里看看天香院的老鸨在不在。”
一名士兵随即领命离去。
“大哥,你觉得是她搞的鬼?”符炎知道哥哥的直觉向来准确。
符焌脸色凝重,“希望这次我判断错误。”如果巧儿是被天香院的老鸨抓去,她生命堪忧呀。
“炎,你留在这里等消息,我去趟天香院。”
“天香院不是已上了封条!到那儿做啥?”符炎拉住他手臂问道。
“不知道!我就是想去。”符焌拉开他的手,领着数骑飞驰而去。
过了一会儿,那名士兵匆忙回报,“二少爷,老鸨不在地牢!”
符炎闻言,立即上马狂奔而去。
★ ★ ★
天香院大门外,符焌毫不犹豫毁封条。
“仔细搜!”
没多久,回报无人的声四起——
“东厢无人!”
“西厢无人!”
符焌脸色越来越阴沉,但心头股惧躁却不断攀升,他知道巧儿就在这里。
是的,巧儿肯定在这里!
“再搜!每个角落都不准放过连箱子、床下、梁上全部都要搜。”
须臾,一名士兵回报华巧儿关在柴房里,身上被堆了一堆木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符焌闻言,立刻怒骇交加的冲至后院柴房。
★ ★ ★
柴房外,士兵沉默不语,四周简直静得可怕。
符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眼前的华巧儿浑身鞭痕的倒在地上,她那了无气息的模样,莫非她……
“巧儿不会死,不,不!”符焌踉跄数步,“这不是真的,快告诉我呀……不是真的。”
随后赶来的符炎伸出手欲触碰她脸颊,却被符焌阻止。
“别碰!巧儿会痛。”符焌柔声低语。
“人死不能复生,大哥还请节哀。”符炎艰涩劝慰。
“别胡说,巧儿还没死。”
符焌过于温柔的语气让符炎觉得不对劲,大哥该不会崩溃了吧?
“大哥别这样,你是大家的支柱,绝不能倒呀!若你疯了,巧儿地下有知会不安的。醒醒吧,大哥,想想爹娘,还有我……大哥,振作起来!别让巧儿死不瞑目呀!”
“再说下去,小心我剥你的皮!”符焌快吐血了,有这种弟弟真不幸。
符炎怔愣地瞧他。
“巧儿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符焌没好气的说,“如果闲着无聊就去催催大夫,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另外老鸨溜了,多派点人手,无论如何都要抓回来!”
“她真的还没死吗?”符炎有些不敢相佶。
这下符焌终于冒火了,符炎察觉苗头不对,连忙逃离。
华巧儿缓缓苏醒过来,闻及淡淡的木头味,这里是……柴房?
突然,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阴暗的四周让她看不清楚是谁,害怕的往后挪动,“谁?别过来……走开!”
那人压住她的肩膀,但她只顾着尖叫,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走开,别碰我。”她哭喊出声。
“巧儿别怕,我是符焌呀!”一声斥吼终于唤醒她。
华巧儿惊怔、疑惑了半晌,缓缓流下欣喜的泪水。
“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我在心中一直喊你的名字,他们好凶,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呜……我好怕……”她最怕的是永远与符焌分开。
阵阵自责袭上符焌心头。
她的伤痛不该有,无助不该有,恐惧更不该有,如果这些痛苦注定要发生,应该降临到他身上,他愿意替她承担所有的恐惧和苦难。
他轻触她的脸颊,“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害你受伤,对不起。”
“不可以这么说,是我自己活该到处乱跑。”她哽咽着,“害你担心操烦了,我才该说对不起。”无论处于何种情况她总是为符焌着想。
闻言,符焌更加难受,轻轻将她揽在怀中,口里不断低喃她的名字。
★ ★ ★
“会痛吗?”符焌动作轻柔地将华巧儿安置在马车上,准备回别苑。
她摇摇头,但他哪会不知道她是在咬牙硬撑?
“别逞强,痛得哀哀叫才能激发我的温柔体贴,而且呀……”符焌点点她的俏鼻,“才能把我当小厮使唤。”
“哎哟!好痛哦!”华巧儿竟然顽皮了起来。
“姑娘需要小的做些什么?”符焌强忍笑意的问道。
华巧儿转转眼珠子,“嗯,唱首歌给我听听。”
这可难倒符焌了,“呃,明知我五音不全,还要我唱歌?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不行,换别的。”
“人家要你唱嘛。”她撒娇道。
柔柔嗲嗲的声音让符焌骨头都快酥了,当下决定为她达成愿望。
★ ★ ★
数天后,华巧儿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但符梭仍旧不准她下床,还拼命馊罗各种药材为她进补,吃得她叫苦连天。
“快吃,吃完这碗燕窝粥还有大补汤哩。”符焌边说边喂了口燕窝粥到她嘴里。
听到还有补品,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声叹息。
“不好吃吗?我马上去换厨娘。”符焌放下碗就要走出房间。
“焌。”华巧儿叫住他,“张厨娘手艺不错,换掉太可惜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
“这些天我吃了一大堆东西,让我休息一下嘛。”她难得抱怨,符焌已经关心过头了。
他摇摇头,“不行!你多吃点身子才会好得快。”
“为什么!吃得过多反而对身体有害无益。”华巧儿真搞不懂他的想法。
“只要我说出五个正当理由,你就不准再问为什么。”
华巧儿犹豫半晌才点头,符焌嘴角浮现促狭笑容。
“因为你身子虚,因为你瘦得可怜,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因为我心疼你,因为我爱你。”
话一说完,他低下头亲吻佳人,直到听见符炎的大嗓门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巧儿呀!”符炎大方的坐在床沿,从怀里拿出一只瓶子,“听说抹这种润肤膏会使皮肤变得光滑柔嫩,我特地托人买的,快抹看看。快呀,别跟我客气……不然我帮你抹好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声音里的怒气让人胆战心惊。
符炎于发现脸色铁青的兄长。
“大哥病了吗?快回去休息,巧儿我来照顾便可。”
混蛋符炎不知是真傻还是存心来捣乱!符焌眼里的怒火越燃越炽。
察觉情况不对劲,符炎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去。
符焌看着那瓶润肤膏,轻笑道:“想不到符炎还真有心,即然你背上的伤痕还有些肿,就抹一些好了。”
“好……啊,你要做什么?”华巧儿不解的看着他倒了些润肤膏在掌心里。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为你服务啊。”
话虽这么说,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帮她抹润肤膏,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 ★ ★
下午符焌与符炎去军营察之际,别苑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叫你们别挡路!没听见吗?”一阵混乱后门被用力推开。
“郡主,大军爷交代任何人不准打扰华姑娘,还请你见谅。”一名士兵迅速挡住兰若的路。
“只不过是个小兵,胆敢如此对我说话?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穿着火红衣裳的兰若郡主,语气凶悍的嚷着。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华巧儿不忍心害士兵遭受无妄之灾。
士兵正想反驳,她却摇头阻止。
“好吧,华姑娘若有什么需要,我就在外面。”他决定找人去通知符焌。
兰若上下打量着她,那仙子般的美貌与气质令她嫉妒的想杀人。
“哼,我在长安听说焌哥哥有了新宠,原来是真的。当小妾的滋味如何呀?说来听听吧。”
她在胡说什么呀?华巧儿脸色渐渐转白。
兰若斜眼睨视她,“瞧你那副狐媚样,难怪焌哥哥被你缠得紧紧的不回家。”她耸耸肩,“不过没关系,他只是玩玩,我不会在意的。”她的语气倏转严厉,“但我还是要警告你这狐狸精,别妄想当二房,我可容不下你!”
“难道……你是焌的妻子?!”华巧儿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错。”兰若神情得意的又道:“焌哥哥背着我玩过不少女人,仔细算算,你是第十位了,将来还会有十一、十二、十三……哎呀,数也数不完。为了你自己好,就快点离开他吧,当面被赶走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哦。”
“请你出去好吗?”华巧儿强忍哭泣的冲动,只想静静地等符焌回来解释。
“你是什么身分?你没资格命令我。”
兰若气得掴她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华巧儿嘴角流血。
下一瞬间,兰若被人扯住后领。
“谁准你在此撒野的?”卸下斯文外表的符梭如同暴怒的老虎。
“敢对我无礼?小心我告诉皇上.告诉爹爹。”兰若从未见他失控的模样,虽满怀惊恐,但仍不甘示弱。
“去说啊,你以为我怕吗?哼!敢碰巧儿一下,我就揍你十下。”符焌高举手臂想为心上人讨回公道,华巧儿连忙开口阻止。
“焌,别打。”
“不行!今天得好好教训这无理取闹、刁钻蛮横的野女人。”符焌很生气。
“焌……放开她吧。”华巧儿双眸隐泛着泪光。
符焌的怒气渐渐消失了,手指轻触她红肿的脸颊。只有巧儿才是他在意的,其他的事皆不重要。
兰若紧咬下唇,目光闪着冷怨光芒。
他因华巧儿被打而暴怒,又因华巧儿的劝阻而止息,他的温柔只针对华巧儿,可是她爱恋他数年了,他从未对她这么温柔过,这不公平,不公平!
“我劝你打消对巧儿不利的计划,否则我会让你活在地狱中。”符焌语气坚定的让人不得不相信。
兰若心头一震,嘴巴上仍不肯承认的说:“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恶劣。”
“恶劣?”符焌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对,我就是恶劣。”他倏地拿出一只盒子丢到她身上。
兰若慌张地拍打身上,口中鸡猫子鬼叫道:“啊!什么东西呀——哇——”
“嘿嘿,三十只蟑螂。”符焌得意一笑,而后对华巧儿柔声道:“咱们走吧,她要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