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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神无情 第四章



  桌子上摆著四菜一汤,看起来不仅精致,光闻味道就会觉得这些佳肴是世界上最好吃、最可口的食物了。阎锁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动,好想吃,好想好想吃……她那对晶亮的大眼睛就瞅著桌上的美食直瞧,眼皮一瞬不瞬,口水更是差点从嘴角流下来,要不是意识到还有“任务”

  在身,她早就把这些食物给一扫而空了。

  要知道她将近四天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了。

  能活到现在要感激聂赦魂还没有把口供给逼问出来,这才“舍不得”让她死。当她昏厥的时候先替她打了剂营养针,灌些体力给她,免得她当真一命呜呼,玩完挂掉,那要追查“夜行组织”秘密可又得另起炉?。

  她明白这一桌的食物是?了他本身的利益。

  即使如此,阎锁心仍旧窃喜不已,不管聂赦魂真正的用意只是?了逼供,反正只要能够亲近聂赦魂,怎样都好,她欠缺的正是和他相处的机会。

  她?起灵动的大眼睛。

  “你怎么不动筷子?”阎锁心问著坐在对面的聂赦魂,从进门后,他脸部线条呈现冷冽状态,却还是一样的好看,帅毙了,怎么办,口水氾滥得更严重。

  “该吃饭的人是你。”那是什?眼神?仿佛他是食物,眨巴眨巴的眼睛正试图将他吞下。

  她又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后,道:“是,该吃饭的人是我,可是你也可以陪我一块用餐呀,反正现在是中饭时间,你也该饿了。”

  他眉一皱。“快点吃,吃饭后我有话问你。”□

  “问我什??”故意漠视他的不耐烦,阎锁心想尽办法要逼他多说些话,这样才能跟他沟通,所以对他严峻的口吻全数承受下来。

  “你真不吃?”

  “先说说你的事。”

  既然她不怕倒胃口,那他也不必顾忌。“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道防卫程式该怎么解除。”

  又来了,她皱起精致的五官道:“怎么还是这件事,我都说不知道了,你又问。”

  “我已经饶过你一回,你还不懂感恩。”他提醒她昨天的事。

  “那怎是饶,你是因?舍不得,才没有摔死我。”迳自为他的行为做出解释。接著,她连忙举筷夹了一片肉块递到他嘴前,讨好地说道:“好啦,密码的事到此为止,吃饭时间是不应该谈论这些妨碍胃口的事,你陪我尝尝这肉片味道好不好?闻起来好香呢,应该很好吃,你吃一口试试看。”

  他把她的手挥开。“你自己吃。”她是十足的狡猾份子。

  “不要,人家要你陪我一块吃。”她坚持道。

  聂赦魂睇著她,不动。

  阎锁心干脆把肉片放回盘子里,跟著放下筷子。“既然你不陪我吃,那我也不吃了。”

  “你是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认定这招术能让我三番两次顺从你的意。”未免太?举自己,而且还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

  她倔强地回嘴道:“你误会我了,我从来就没想拿自己来威胁你,人家只是想要你陪我吃顿饭而已,就这样,并不过分呀。”

  还说不过分──“你忘了你只是个犯人。”那为他就提醒她。

  “犯人也会有愿望。”眼前这个宛如撒旦的暗夜之王,虽然个性像寒潭一样的不可测量,更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然而她就是喜爱他那深邃神秘的气息,并且吸引她想去探索属于他的一切;而每探测出他一分,对他的喜爱就加重一分。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哪怕他的表情是那样子的严厉也都无所谓。她就是打定主意喜欢他。

  他在拷问她,她却在享受被拷问的滋味。

  阎锁心正视他的眼不曾移开过半寸,从头彻尾紧紧攫住他每一颗细胞。

  忽然间聂赦魂觉得自己像个猎物。

  曾几何时,他聂赦魂竟然也成了被捕猎的目标。

  他胸口一窒,打算开口,不过阎锁心却比他更快,还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聂大哥,你晓不晓得你的敌人都称呼你?‘恶神’啊?”

  好喜欢看他,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厌,她人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他一辈子。

  “那又如何?”他勉强压抑住汹涌的情绪。

  阎锁心没有发现心上人的情绪曾经剧烈翻腾过,双手撑住颊,迳自续道:“虽然他们称你?‘恶神’,不怀好意地加了个恶字,可是我知道这个恶字是那群混蛋因?对付不了你而硬放上去的,其实只是?了逞逞口舌之利,说穿了这不过是他们对你的嫉妒,那个恶字其实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对我来讲,你是神,一个高贵的天神,不仅外表俊美无俦,?人善良正派,还是百分之百的大英雄,既然你是一位英雄,自然不会伤害我这位痴心女子喽,聂大哥,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她的胆子不仅大上了天,性子更是狡猾无比,用好听话圈住他。

  “你在唆使我必须对你好。”然后任她予取予求。

  “你本来就应该对我好,否则当你查清楚我是无辜的时候,一定会?对折磨我的事而后悔。”她毫无畏惧地凝视他。就算她此刻饿极、累极,依然展现出对他的强烈执著。

  心颤动。

  已经凝聚出的煞气因为她的表情与坚决而突然消失。

  在这一?那,几近恐慌的,聂赦魂惊觉到自己是无法对她狠下心肠来!

  怎么会这样?

  “不要皱眉头,这会坏了你的俊美,不好看。”猝不及防地,她柔软的小手已经滑上他眉间,想替他舒展拧住的浓眉。

  他一怔,但也才一秒钟,回神后的他攫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想使劲惩罚。

  她扬唇一笑,竟然兴致勃勃地凑近他道:“怎样?我的手是不是很柔软呀?上回我碰你一下,你马上甩开,所以才不知道我的手是很好摸的。”

  血液刷地冲上脑部。他瞪著她,对于阎锁心种种的离谱行为,他必须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莫可奈何。

  乱了,真是乱了,他完全被她不按牌理出的举动给乱了情绪。

  阎锁心突然举起筷子,先是夹了只虾子放进他碗中,然后再给自己夹一只,惊叹地道:“聂大哥,好吃,真的很好吃耶,你快吃一口试试看。”她没形象的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嘛,别浪费了,再说你不蓄点体力,等会儿哪来的力气拷问我。”放弃这些美食,未免太浪费,况且她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再不吃点东西,别说勾引他,就连跟他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要知道跟他对峙是很辛苦、很辛苦的一件事。

  聂赦魂没有动筷子,阎锁心这回倒也不强迫,反正已经跟他聊过天,算是有收获。

  就养精蓄锐等下一次过招。

  她快乐的吃著,还不吝啬地赞赏道:“好吃,真的很棒,没想到‘魂舍’的厨子这么厉害,能弄出这么可口的食物来,聂大哥,你用这么好的手艺招待犯人会不会太好心了点。”

  不会告诉她,那是特意安排,免得她飞上了天。

  他不答腔,那她就继续突发奇想。“说真的,虽然我是个囚犯,可是要我整天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也不好,这样子好了,我干脆就跟厨子学学厨艺,然而再把这栋阴森森的房子给重新打造一番,让它有新的气象,如何?你觉不觉得我这点子挺不错的。”她干脆就把“魂舍”是牢笼的代名词给忘掉。“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我做这些事并不是在?自己著想,我其实是?

  了你,因?我想让自己当个称职的好妻子嘛……”

  他听不下去,站了起来!

  “你怎么啦?”她吓一大跳!

  他直接走了出去。

  阎锁心想拉住他。“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砰!

  电脑控制室的门板抢先一步关上。

  “喂……聂大哥……”

  不想再听、不能再听,在这个魔女面前他连抢回主题的能力都做不到。不仅如此,冷硬的心房还一寸一寸地被蚕食掉,在阎锁心面前,他承认自己领受了此生的第一个一事无成!

  他完全套问不出他想知道的秘密。

  ???“不通、不通,怎么会有人在一瞬间就爱上另一个人,尤其这两个人还是属于敌对关系,随便想想也知道这有内情,对,肯定有诈,这其中一定有诈,得提防哪……”夏野叽哩呱啦地宣扬自己的理念,眼角余光不间断地扫射阎锁心,这女孩子年纪轻轻,性格倒是深沉得很,脾气又挺难捉摸的。他见过敌人用许许多多的方法对付他家主子,也明白有美人计这一招,可是呢,就是没见过有哪个女间谍跟她一样,几乎分不清自己的立场,一来就大剌剌地说她喜欢对头人,还理直气壮地直接抢攻地盘,真把自己当成是老板夫人来著。

  “真是诡异兼不合逻辑,这简直是……”

  “夏野,你嘀咕完没有,我发现你嘴真忙耶。”一出现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他说不烦她都听腻了,要是真没事做,怎么不来帮她粉刷一下墙壁呢?“无聊!”

  哟,还损他呢。夏野不甘示弱地挑衅回道:“唉呀呀,想不到你还能开口说话呀,我还以?你被整死了呢,想不到你的命这么硬,跟打不死的蝉螂一个样子。”从佣人口里听到这个女孩在“魂舍”所演出的场面,著实骇人的,原本他还猜想,关她个几天,她一定会被这里的阴阳怪气给整死,主动吐出实话来,哪知“魂舍”的森冷非但吓唬不了她,她倒是用饿死自己的方式来反将一军,这个阎锁心的心机未免太过可怕。

  她哼了哼,道:“是可惜,你们整不死我。”

  有够嚣张!“喂,阎锁心,你到底想对聂先生做什??我看你干脆把你的诡计给说出来,这样不是比较痛快些。”

  她回头,一再被损的怒气原本要爆发出来,但看在他是聂大哥心腹爱将的面子上尽可能的忍耐,吸口气,再解释一遍给他听。“我没有诡计,而且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的隐瞒。

  我说,我爱聂赦魂,我要他当我的丈夫,我已经说得直截了当,甚至连一点欺瞒都没有,我是那样的诚实,?什?你们就是不相信我的真心话。”她嗤声,随后凉凉地反讽道。“在我眼中,不断怀疑我决心的人是你们,□嗦的也是你们,所有的问题其实都出在你们自己身上,根本与我无关。”

  开玩笑,变成是他们的错了。“喂,女人,你很古怪哟,哪有人一跳出来就指定聂先生必须当你的丈夫。”

  “没办法,谁叫我对聂赦魂一见钟情。”镶嵌著坚毅的英气之眉在说到聂赦魂这三个字时变柔和了,闪烁咄咄逼人的目光也在瞬间转成浪漫色彩,轻颦浅笑都在诉说著她的无悔,迷□

  晡漱p脸净是对他的崇拜。

  夏野几乎要为她的表情喝采了──但不能,因为她是敌人。

  还有,这会不会又是她的另一项阴谋?

  “哼哼。”阎锁心斜睨夏野,他的表情变幻莫测,也许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喂,你是不是不懂什?叫做一见钟情呀?”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他有这种可能性。

  夏野嗤之以鼻道:“懂,我当然懂,所以我才怀疑你的用心?想爱人也不该是这副德行吧。”

  “我什?德行为”她口气异常平稳。

  “放荡、不懂含蓄、而且太桀骜不驯了!”就因为她太过于惊世骇俗,这才惹得罗绯色再也按捺不住,开始时时刻刻跟他打听阎锁心的最新状况,唯恐她的缠功会让聂赦魂因而失据、动了凡心──他们两个跟在聂先生身旁三年,依他了解,罗绯色向来自傲,从来不把其他女人当成是对手,就连聂先生的未婚妻童上羽她也不放在眼里,就因为她有自信聂赦魂不会轻易被感情所诱惑,不会被平凡的女人所夺走;而她自己,就算得不到聂赦魂的心,只要能站在他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阎锁心突然出现了,而且来得嚣张、来得狂烈,来得让她措手不及,她害怕了,没有理由的恐惧不断蔓延开来,赶走她的笃定,仿佛阎锁心倾刻间就要将聂赦魂给夺走。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最近的罗绯色严重的患得患失。

  “你说我太放荡、不懂含蓄、太桀骜不驯?”听著批评,阎锁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个准备授课的老师一样踱到他跟前,直直盯住他。“你以?聂大哥喜欢大家闺秀型的女孩?”

  “我……”他一时接不了口,好奇怪,她又没有喷火,他却明显感受到炙热的火焰狂烈地朝他席卷而来。

  阎锁心再问道:“你认?沉闷的女人可以鼓舞聂大哥平静的心湖?”

  冷不防忆起童上羽,那位标准的大家闺秀,不,比温驯还要更端庄三分,她甚至严守三从四德的道理。

  这样温文如水的女子和深沉到几乎死寂的聂赦魂配在一块。

  这……不敢想像,那将是多?闷的惨况。

  啊──他惊悸了下!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间会认?童上羽跟聂赦魂不应该在一块。可恶,可恶透顶,都怪阎锁心,净说些莫名其妙的歪理混淆他的判断力,都是她──“拿去。”阎锁心忽然道。

  夏野反射性地接过她丢来的纸条,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这又是什??”前事还没辩论完毕,她又在玩什?花样?夏野拿著纸条端详著,纸条上面写著一长串名单,例如有指定什?

  形状的柜子呀、还要?色质料的沙发、还有得去哪家店订购壁纸、灯饰、花瓶之类等等的东西……林林总总,看得他眼花缭乱。

  他傻眼了。“你写这些给我干什??”

  她奇怪地回视他。“去订购呀。还有麻烦你请这些店家把所有的家具都送到‘魂舍’来。”

  “送来‘魂舍’?送来‘魂舍’做什??”他呆呆地问。

  阎锁心忍不住揉著发疼的眉角,一脸快崩溃的表情。“拜托,你不是自认?聪明绝顶,怎么会不明白我的用意,我要你帮我把这些家具、摆饰买回来,当然是用来重新布置‘魂舍’用的,这也不懂。”

  “重新布置‘魂舍’?”他突然大吼一声。

  她被他的惊呼声吓到!“夏野,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你想吓死我呀!”

  会被吓死的人是他吧。“阎锁心,你究竟在玩什?花样,我真的愈来愈不明白你。”颤抖的食指又指到她的鼻端前,受不了,他快受不了了。

  “讨厌,别用手指指著我,难看死了。”她打掉他的手。

  “干?这么激动?我的做法很奇怪吗?难道你不觉得‘魂舍’应该改变改变现状,被这股阴森森的气息所包围著,你不觉得痛苦?”“我……”他败给她了。“阎大小姐,‘魂舍’本来就是关犯人的地方,难不成还要拥有五星级饭店的设备啊。”

  “可是现在关的人是我,而且我是被你们冤枉的犯人,所以我有权利让自己住得好、住得舒服。”她突然掏出一张提款卡给他。“喏,要不是我不能走出去,我就自己去购买,也用不著你啦。这帐户里的现金应该够你支付我买这些东西的费用,倘若不够,你再跟我说,我保证一定会把款项付清,不会欠你半毛钱。”

  “你──”无言了,只能像看怪物一样望著她。

  那是什?眼神?“喂,你干?这样看著我?”

  夏野突然仰天长叹,想笑又想哭。

  “我的天啊,怎么办?我真觉得你的脑袋瓜子有问题耶?”这位阎锁心实在太有意思了吧,打出娘胎还没见过这种女人。

  她横他一眼,倒也不说什?。“我懒得跟你辩论,总之你快快去替我办事,因?这是我拨空跟你斗嘴你所必须回报给我的代价,听见没有,快去。”

  “你──”

  “快去啦!”

  他居然被她命令?夏野紧紧捏著纸条,然而却没法子撕破它。

  见他仍不动,她?声催促道:“快点好吗,我等不及想?

  ‘魂舍’制造新的气象了。”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不只莫名其妙还兼无可奈何,他居然沦落到跑堂的小喽□──因?,他那两条腿,竟然像中了诅咒似的听从她的命令而移动了。

  ???“‘夜行组织’上了我们的当,已经从柏氏企业退逃出去。”罗绯色报告最新的战果情况,短短一个礼拜内,聂赦魂再度击退“夜行组织”潜伏在“段氏家族”子公司内的商业间谍。虽然这次又是空前的胜利,然而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同样的事情一定还会再发生,“夜行组织”绝对不会因?失败就放弃作乱的机会,即使阴谋再三的被揭发、识破,他们仍然选择一意孤行,想尽各种卑劣方式想在商场上兴风作浪,这份超强的黏性实在惹人嫌恶,就跟那个阎锁心一模一样──罗绯色忿忿地咬住唇。

  “可有查出那几个间谍的真实身份?”聂赦魂问道,指间也不得清闲,上次被盗拷走的舰图还没有被销毁,在得不到正确密码破解保护程式的情况下,他只能靠自己解决,但,这回的对手异常狡猾,而且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监控著他的行事,每当在关键时刻,他几乎要将密码破解出来时,就会突然增加新的防卫程式阻他销毁潜舰图的行动。

  这隐形人是谁?

  聂赦魂直觉的知道对方是针对他而来,怪异的是又好像没有恶意。

  罗绯色勉强压抑住心头的不满,先回答上司的问题道:“那些间谋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也都送交给警方,只是他们都是小喽□。”虽说这些商业间谋不足?惧,但到处作怪也挺惹人嫌恶。

  聂赦魂顿了下,后又问道:“有没有古复的资料?”要解决“夜行组织”,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将带头首领一举歼灭。

  “古复?”罗绯色眼一闪,吸了口气后道:“没有,完全没有,无论从哪个方向追查就是没有古复这个人的资料,我很怀疑这个名字根本是捏造的,是那个阎锁心?了接近你而故意掰出来的假名,事实上这世上根本没有古复这号人物。”

  “你确定没有?”聂赦魂炯炯目光突然对住她,再问。

  罗绯色心一惊,别开脸,忐忑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我一直觉得阎锁心那个女人心机深沉,接近你分明是有所企图。你想想看,倘若,她真的如同自己所说只是单纯的喜欢你,那为她?何不直接告诉你破解保护程式的方式,反而让你?了此事而伤透脑筋。”

  她不平地低嚷道。“聂先生,你对阎锁心的处理方式太奇怪,你压根儿不必委屈自己去侍候她呀!”

  “我侍候她?”

  她一震!不安地看著扭绞成一团的十指。

  “没有吗?你明明知道她是危险人物却还是把她留在身边,这太不寻常。”倏地,她?起眼来,道:“依我建议,直接把阎锁心交给警方处理不就一了百了,我相信警方会很乐意?民除害。”

  “让她死在别人手上……”他淡漠的声音仍旧没有起伏,不过这也意味他完全没被她的说辞所影响。“绯色,你认?阎锁心该死?你认为她也是‘夜行组织’的首脑之一?”

  其实她根本不能确实,但?了把她从聂赦魂身边剥离,昧著良心也要说:“是的!我认?是首脑之一,又或许她根本就是罪魁祸首,这样的一个人,自然得?‘夜行组织’的所做所?付出代价。”她不能容忍阎锁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并且还高举著求爱的旗帜闯进聂赦魂的心扉。

  不是她多心。

  她真的有所感觉。

  阎锁心仗恃著与生俱来的霸气,正在一步一步魅诱著聂赦魂上?。

  不曾动心过的聂赦魂,不曾在意过哪个女子的他,在阎锁心那无与伦比的惊人火焰下,心──被点燃了,封固的心湖正逐渐融化中,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她不能忍受这种事。

  不能的。

  “阎锁心该死,她应该被制裁,而现在正是一个铲除她的大好机会,?什?你不狠下心来对付她呢?”她说得义愤填膺,然而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脸却不敢正视聂赦魂的眼。

  她不敢……至今仍不敢,不敢大方地面对他,她无法跟阎锁心一样,大胆地跟他表白、向他示爱。

  她就是输在这一点上?

  输在她的胆怯。

  她就是没有那份勇气?

  ?什?不对付阎锁心?

  不用罗绯色问,聂赦魂偶尔也在问自己。

  莫非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然而薄唇逸出的声音却是相反的异常温柔。“绯色,我知道你在怀疑些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多心了!”爱情,他的人生里面没有被安排这两个字。

  爱情,是绝绝对对被拼除在他的生命之外。

  罗绯色听见他这席话,依然没有兴奋之情,相反的,她更加的绝望了──因?聂赦魂不像是在跟她解释,反倒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说服自己──是啊,倘若没有动情,他又何苦压抑自己的情绪,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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