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大的原因会不会是,这两天都没再不凑巧的遇见老是给她压迫感的项尔彦?
只不过她现在有一个很要不得的习惯,不管出去或回来,她的眼睛总会不听使唤的瞥向对面的红色大门,然后小脑袋里就会出现那不该出现的身影。
奇怪?就算怕遇上他,也没必要把他的影像如此鲜明的刻在脑子里吧?
正这么想的同时,她人便站在项尔彦的住处前。
不是她走错,而是刚送父母搭车回中部的她,奉命买了碗面过来。
妈这两天本来还要她找项尔彦一道出去逛呢!是她胡诌他很忙才挡掉的。而妈刚才嘱咐要她回来时,顺便带晚餐给他,也不知怎么的,她就真的买了面过来。
呆看着墙上的白色电铃犹豫半晌,她才伸出右手食指按下去。似乎比预期的时间还久些,见大门喀啦一声被打开,她紧张的低头,递过手上提袋──
“我妈要我拿晚餐来给你。”怎么啦?她的心跳怎么像在打鼓。
项尔彦想回话,无奈喉头一阵乾哑,索性先将她拉进屋里。
“喂,你……”她呆愣的见他拿起桌上水杯便往嘴里灌?不对吧?这个人没请客人喝水反倒自己喝起来?
“我不饿,你自己吃就好。”润过喉,他总算勉强说得出话。
那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令她一惊,“你的声音?”
“早上起来就变这样,大概感冒了,你的手没再伤到吧?”怕打扰她和她乾爹乾妈相处,才忍着两天没去找她,不知她的手伤好点没?
于奷奷摇头,比较在意的是……“你去看过医生了吗?!”
“吃了在药房买的成药,不碍事。”额际闪过一阵抽痛,他蹙眉坐进沙发。
不碍事还皱眉?将提袋放在桌上,她走过去扶着肯定不舒服的他,“你还是回房去睡一觉比较好。”
“我不想睡,小心你的手。”他费力挤出嘎哑的声音,轻拨开她的手,怕她碰疼仍微肿的手指。
于奷奷的心一动,想不到这个平时脾气暴躁的男人,这时候竟还顾虑她的手。
“你如果别乱发脾气,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她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说出口。
项尔彦浓眉顿凝,“我所有的气焰全是你挑起的,你还好意思说?”
“我哪有?!”她大呼冤枉。
“从你第一次踏进我办公室就有啦!”喉头一阵撕扯,他又灌下半杯水,他和她八成犯冲,才会一碰上她,情绪就不受控制的起伏。
“我说过上回不是存心跟你挑釁的。”他知不知道,她很无辜耶!
不是存心,只是有意?喉里乾哑,项尔彦只得不悦的回答在心里。
“所以请你去追别人,好不好?”
“休想!”该死!她又将话绕回教他快然的原点,说到底她就是认定他没有追她的资格?
“告诉你,我就是追定你了!而且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
“谁说的?”他这根本是霸王硬上弓嘛!
“我说的……咳咳──”喉间泛起难受的乾燥疼痛,他忍不住乾咳出声。
于奷奷一惊,赶忙添杯水给他。“算了,我看你还是回房休息吧,‘别逞强’可是你说过的,对吧?”
这小女人,竟然拿他说过的话回赠他?!
“你──”就算喝了水,怎奈刺痛的喉咙还是发不出声音。
“你没声音了。”她突然有些得意,这还是头一回见他无话可说的安静模样。
可恶!他说不出话来,她居然这么高兴?很想扳紧她的肩头好好吼她一顿,只可惜他浑身彷佛愈来愈无力,模糊的低哝声,他反身就往屋里头走。
给他记着!等他头不昏了,看他怎么跟她算帐!
于奷奷望着那个就算发不出声音?还是要蠕动嘴唇叨念她几句的颀长背影,不禁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就不知她究竟是得罪谁,才会让她遇见这难缠的项尔彦。
※ ※ ※
下午五点,办公室一如往常闹烘烘了起来,下班时间到了,这种散漫是被允许的,就算是总经理此时出现,也不会引起职员多大注意。
可现在人是走向她的座位,于奷奷不想注意也难。“狄总?”
狄国商温和一笑,递出一个文件袋,“公司有一项重大案子想请教狂傲投资顾问公司,你和项尔彦是朋友,上头希望你能帮着出面。”
她急忙摇头,“既是重大案子,理该由狄总出面。”姑且不说每回和项尔彦碰面时那教人头痛的对峙阵仗,公司的重大案子何时轮得到由她这个小职员去谈?
“不瞒你说,项老板的生意可是好到大排长龙,要预约的呢!公司这项案子很紧急,所以才会想走偏门,让跟他熟识的你代公司说情去,请他先处理,为了公司,就麻烦你跑这一趟吧。”
事实上公司是可以请其他顾问公司作案子评估,但和项尔彦合作一次后,他与上头的董事会可是认定项尔彦不作第二人选,因为狂傲处理案件的效率以及所做出的分析报告,简直完善得令人无法挑剔。
“可是……”于奷奷有点为难,项尔彦接Case既然照规矩来,这样“插队”,会不会又惹来他一顿气?
“好啦,就算狄总拜托你,事情谈定,年终多拨些奖金给你。”
她苦笑,这不是年终奖金多寡的问题吧?“我就帮狄总跑这一趟,不过项尔彦卖不卖我的帐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没问题的,你和项老板是朋友嘛!”狄国商一派乐天的笑着,忽又说道:“顺道替我跟项老板谢谢他那位律师朋友,有他出面,上回我车子被擦撞的事,轻松就以和解方式解决了。”
于奷奷微微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都已经下班,狄总还交代事情给你?”伍振铨踱到她办公桌前。
“是啊,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望着手上文件袋低叹一声,她突然想起,今早没碰到项尔彦,不知他的感冒好些没?
“现在要办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他热心的问。
她回以感谢浅笑,“没关系,我自己处理就行。”
“那我送你回去。”
她举起消肿许多的左手,“我要去复诊。”
“那还等什么?走吧。”他低声催促,不忘叮咛几句,“以后开门关门小心点,受了伤折腾的可是你自己。”今早到公司见她手上的瘀肿,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于奷奷只能藏住无奈,笑笑地点头,不好意思说这好像和小不小心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只要一遇见项尔彦,好像就会有教她措手不及的状况发生。
不过今天到目前为止还算幸运吧?至少她还没碰上项……
“不会吧?”刚走出办公大楼的于奷奷不由定眼望向前方,这……是幻觉吗?
“什么东西?”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伍振铨心里的惊讶非同小可。这迎面而来的不正是奷奷那位气势逼人的对面大楼邻居?
“走了。”项尔彦左手一伸,揽过她盈盈可握的纤腰就走。
伍振铨当下又是一愣,这个完全无视于他存在的男人,怎么搂奷奷搂得如此理所当然?
“等一下,你、你的感冒……”
“没什么大碍了。”他的感冒向来来得快,好得也快。
“等等──”于奷奷轻挪到他面前,这才止下他的步伐,“你怎么会来?”
“你不是和医生约好今天复诊?”
他记得?她的心突地漏跳一拍,“是没错,可是你为何会来?”
他略微蹙眉,“来就来了,哪有为什么?”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记起她要复诊,然后就开车来接她,如此而已。
她怔愣看他又揽着她迈步,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喂,你……振铨……”
“你有必要这么依依不舍吗?”项尔彦猛然使劲的把住想回头的她。
“什么?”右手扳他不开,她只好连左手没受伤的三只手指也用上。
“小心!你想拗疼受伤的手?”拉开她的手,他稍微松开她的腰。
“还不是因为你!我想跟振铨说再见,你干么那机用力的扣着我?”
已离他们有点距离,却仍一脸困惑定站着的伍振铨,正迟疑着他该过去吗?
“因为我讨厌你在我面前喊那小子的名字!”项尔彦忍不住咬牙闷吼。
打从他停好车就看见两人走在一起,那个斯文小子眼里所流露的,是连笨蛋也看得出的仰慕之情,她居然还那样坦然的跟人家说话,而且还在他面前亲匿的喊“振铨”?
她是在向他昭告,伍振铨比他有资格追她吗?
“奇怪,我一向这么喊的,当事人都没怎样,为什么偏偏你有意见?”他第一次和振铨见面时,她不是就已经这么喊了?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是……”
“我是!”坚定的打断她,他倏地俯身将唇用力印上她的,“这个就是证明,明白吗?”
伍振铨才迈开的步伐突地像被急速冷冻般僵住。奷奷的邻居吻了她?!
事情变化得太快,于奷奷的思路一下子被阻断,脑袋变得空白,闪神间已被项尔彦带进车内。
伍振铨眼睁睁地看着于奷奷被带走,一张脸垮得比苦瓜还要难看。奷奷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仙女,他这份纯纯的恋慕,被那个当街亲吻她的酷哥一卡位,还有发芽的机会吗?
※ ※ ※
“项尔彦!”
混沌当机的脑子终于清醒,于奷奷又羞又气的对着身旁开车的人大嚷。
“干么?”平稳驾着车的项尔彦,转头瞥望她。
她险些气炸。刚刚连问都没问就亲她的人,现下居然这么冷静的问她干么?
可是仔细想想,他不都一直是这个样。无端就将她旋入他刮起的风波里,当她仍陷在他搅乱的余波中,他却斗像没事人一样自若以对。
唉!跟这种人呕气,折寿的肯定是她自己。
“你今天没笨笨地碰痛受伤的手吧?”
笨笨地?天啊!他这样教她如何不气?“有呀,我今天在公司‘很笨’的碰痛好几次手……啊!”
突然的紧急煞车让她惊呼,左手反射性的伸向置物箱,却被他迅速而轻柔的抓住。
“拜托,小心你的手!”
“是你突然煞车。”
“是你讲话吓到我好吗?”彷佛还能感受到心头的颤动,他轻托着她的左手低斥,“碰一次你要疼多久?你居然很笨的碰好几次?你是不想要手复原,还是嫌自己疼得不够多?”
“我──”止不住心头的跳颤,她轻轻抽回手,不自然的道:“你别突然……突然对我这么关心,我会不习惯。”
虽然自从手受伤后,她愈来愈能感觉到,他是个将温柔藏在霸气里的人,但自己根本不是他以为的“于大小姐”,她承受得起他的担心吗?
关心地?项尔彦怔了下。
是啊,他在激动什么?感冒病毒还没散尽不成?问题是当想起她夹到手而疼得冒冷汗的那一幕,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再受那样的折腾。
“反正为了你自个儿好,你小心些别再弄疼手就是。”总没有人希望自己老挨疼吧?
“我知道了。”体会得到他的好意,她一时不晓得怎么跟他说,其实刚刚那些只是在回他说她笨的气话而已。
“我还是赶快送你到医院,让医生仔细再帮你做个检查。”
“可不可以稍等一下?”于奷奷突地喊住欲打转方向盘的他。
“什么事?”他只得将车子暂停路边。
她将搁在腿上的文件袋递向他,“这是我们总经理托我交给你评估的新案子……你别皱眉别发火,先听我说。”就是怕他会在路中央紧急煞车,才喊住他的。
“我在听。”他捺下性子。
“上回狄总要我送合约书给你时,他误以为我们是老早就熟识的朋友,我没骗你哦,这事你可以问你那位律师朋友,因为当时他正好也在。”怕他不信,她多补充几句才继续道:“公司这件案子很紧急,狄总便托我请你帮个忙。”
“狄总既然跟我合作过,就该知道我项尔彦接生意从来只论先后,没关系可攀。”“狂傲”可是凭他和继奎的实力闯出名号,不怕没生意接。
“狄总有跟我说过,可是可不可以当是卖我一次面子?就这一次,好吗?”她拿着文件袋双手合十的祈求,看在狄总平时待员工不薄的份上,她就尽力一回。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瞧她祈求得楚楚堪怜的模样,不答应,倒像他存心欺负她似的。
于奷奷笑颜逐开,“下不为例,谢谢。”
“嗯。”低应一声,项尔彦将车子开回车道,往医院驶去,心里却升起一抹疑窦。
就算她央求的模样确实让人于心不忍,但他一向坚持自己的原则不是吗?怎么竟会开口答应她?总不可能是为了瞧见她好看得没话说的笑脸吧?
真是──见鬼了他!
※ ※ ※
狂傲投资顾问公司办公室里,打从项尔彦前脚才走,邵继奎便一通电话拨到台南去。
“小江,大消息、大消息,尔彦说要去接于奷奷下班哩!”对方才喂了声,他便大声喳呼着。这可是他在瞧见往往是公司最后一个下班,今天却反常的一早就收拾桌面的死党,忍不住好奇问他时,他丢给他的回答。
“哦?”江文智感兴趣的扬起眉,“尔彦开始追人家了?”
“不是‘追’,他说他和于奷奷已经直接跳到男女朋友的关系。”他一字不漏的转诉项尔彦说过的话。“别问我他们是怎么‘跳’的,因为那个家伙不等我问他,丢下一大堆工作给我,人就走了。”
“嘿!好像满有趣的。要不是律师事务所这边有急案,我还真想待在台北,看尔彦和于奷奷的发展。”用跳的?依他看,尔彦不会是用“逼”的吧?
“你看尔彦那家伙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静观其变喽。反正难得他肯花时间在女人身上,况且于奷奷条件可优了,若是尔彦有眼光,石头心就该动一动,要不……”
“去少林寺当和尚算了。”有美女让他心动却不动,这人不去敲木鱼要做啥?
江文智很捧场的大笑出声。老实说,他也正有此想法。
再下来,就看于奷奷的魅力了。唔,对了──
“继奎,别说老朋友没有提醒你,这阵子你就安静点,别缠着尔彦问东问西……对,让他们自由发展下去,否则小心你会被尔彦K得满头包。”
※ ※ ※
紧接着的三天里,于奷奷过得很忙碌。
她的公司下周有盛大的庆祝会要举行,每个人的工作量突然间多了起来,也因此导致她一早便出门,晚晚才回家,连项尔彦的面都没见到,日子很平静。
而且令人高兴的是,今天总算不用加班,能早些回家休息。
“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见你?”
闻声转过头,瞧见那刚下车关上车门的身影,于奷奷的心漏跳好几拍,怎么这么巧?他也刚回来,而她就恰好走到他停车处旁?
“公司这几天事情多,只得提前上班,还要加班。”她暗吸口气,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心在乱跳什么?
“难怪。”他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可老碰不上她,晚上按她家门铃又没人应,他着实担心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
“手好多了吧?”项尔彦极其自然的执起她左手。
他突来的举动惹得她才稍微平稳的心跳又紊乱起来。“已经好多了。”
“小指仍有一点肿,还是要小心,记得按时擦药。”轻放下她的手,他觉得这几日来搁在心头的挂念彷佛消散许多。
点了点头,她随他拐个弯,往住处大楼走去,只是心里的忸怩仍然盘旋不去,说不上理由地觉得他的关心令她羞窘得很不自在。
“姊姊!”一声清脆的唤喊后,陡地一道人影扑向她──
“妃妃?”于奷奷惊喜的抱住突然出现的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回中部住了一天,刚刚才到这里。这次学校放长假,我可以在台湾待上一段时间。”于妃妃开心的搂着好久不见的姊姊。
于奷奷却是柳眉微蹙,“你怎么跟爸妈一样,要来也不先通知一声,万一扑空找不到我怎么办?”
“人家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呀!而且我才不会扑空,因为姊你又不会随便在人家家里过夜。”
“你又知道?”于奷奷按了跟父母同样乐天的她眉心一下。
“哦?”于妃妃目光滴溜的转到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超级帅哥,“未来姊夫,姊姊会在你那里过夜吗?”
未……未来姊夫?!
不等项尔彦有所回答,于奷奷已泛红小脸轻斥,“妃妃,你在乱喊什么!”
“未来姊夫咩。”食指朝项尔彦一指,于妃妃半点也不含糊的说:“爸和妈说姊交了个体面又很体贴的男朋友,爸妈鉴定都没问题,我这个小妹就更没意见了,这位未来姊夫一看就很有我们家的缘。”
项尔彦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这个看来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叫他的这声“未来姊夫”,还满入他的耳的。
“我的天!爸和妈怎么跟你说这个?他……”转头看向一声异议也没的项尔彦,于奷奷突然说不出话,被人乱喊,他怎么反常的不生气,反而还一迳的笑?
“我?”他凝视着她微红的小脸,好整以暇的等她的下文。
“你……”于奷奷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她若声明他不是她男友,他是不是会在妃妃面前又跟她起争执?
“有没有人跟说过,你咬唇的模样很迷人。”迷人到令他一时闪了神,不由自主地轻拨开她微咬的红唇,迅捷的窃了个吻。
“你──项尔彦!”除了让颊上的绯红迅速晕散,于奷奷半点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倒是于妃妃一副经验老道的拍拍她的肩膀,“别害臊啦!姊,这种场面我在国外看多了,而且还是那种很激情的拥吻,只不过我觉得他们没有未来姊夫刚刚亲你亲得那样有美感就是。”
“于妃妃!”
她冷不防被姊姊的沉喝吓得跳到她未来姊夫身边,急切的说:“姊,我有听你的话很自爱,没学坏哦!只是外国人的开放随时都碰得到,你总不能要我蒙着眼睛上学吧!”
“怎么突然怕起你姊姊?”项尔彦好奇的问在他旁边搓手的她,对自己刚才恍惚问偷香的事,倒不觉有半丝内疚。
“没办法,这叫一物克一物吧,我从小最怕姊姊连名带姓的喊我。”
“想不到也有人会怕你生气。”项尔彦望着一看就知道很疼妹妹的于奷奷,促狭的说。
“是呀,就你不怕!”
朝他皱一下鼻子,于奷奷向妹妹说声回家了,便先行往住处走,免得被那个没经她同意,连同上回已经偷吻她两次的男人惹得心跳又不规律。
项尔彦莞尔耸耸肩。
怕?她都不怕他生气敢挑惹他了,还要他怕她像刚才那样娇俏的嗔怨表情?
“未来姊夫,”于妃妃低喊,将直盯着她姊姊看的项尔彦拉退一步,低细的说:“姊这叫恼羞成怒,她很保守,所以以后要亲她的话记得私下再亲。”
她慎重的神情逗得他挑眉微笑,“知道了。对了,你姊手伤还没痊愈,帮项大哥多注意她一下。”
“没问题。”于妃妃拍拍胸脯保证,蹦跳地跟上又回头喊她的姊姊。这个初次见面的未来姊夫还真的像爸妈说的,很关心姊姊,很不错唷!
望着带妹妹进门前仍不忘撇头偷瞪他的于奷奷,项尔彦只能摇头。
他也不过蜻蜓点水的亲她一下,她就“恼羞成怒”成这样?倘若下回他将她吻得瘫在他怀里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