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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桃花失控中 第七章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喉咙升起,徐曦悌勉强压抑下来,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那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直待站在弟弟房门口,适才的影像才一幕幕又在眼前划过。

  「姊,妳怎么了?」徐一展拿起伪装过的《圣经》,正准备出发去教堂,却冷不防撞见站在门外的徐曦悌。

  「妳不是去找妳的『超完美先生』?怎么又跑回来了?」

  看到弟弟,她的情绪立刻崩溃,所有在回程的压抑,瞬间倾巢而出。

  「一展,呜……一展!」她扑倒在弟弟怀中,撞掉了弟弟拿在手里的《圣经》。

  《圣经》跌落地上,掉出丁蓓蓓的照片。

  「呜……」

  「姊,妳怎么了?」徐一展从来没见过姊姊这般悲伤,彷佛整个人被掏空似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妳快说啊!」哎呀,急死人了。虽然和丁蓓蓓约好的时间迫在眉睫,可他更担心的是他向来直性子的老姊,每每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自他懂事以后,没见她哭得像快断气般。

  她去找杜笃之,应该是笑着回来才对,怎不到一小时,她却反倒更加难过?

  「怎么啦,姊?妳到底有没有见到超完美先生?」

  「呜呜,见……到……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么妳该高兴才对,妳要对他说的话说了没?」

  「没、没……有。」

  「哎,妳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她真是太笨了,连个情话都不会说?!

  「一……一展,」徐曦悌严重地抽噎着,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完。「我……还看到……张……韶……涵。」

  「杜笃之怎么可能认识张韶涵?」

  「是……你认识的……那个……张韶涵。」

  「什么我认识的张韶涵?我又不认识她--什么?!」他的脑子开始跟上老姊的速度。「妳是说……」

  徐曦悌悲惨地点头。

  「妳说的……该不会是……丁蓓蓓吧?」完蛋了,他说起话来,怎么跟老姊一样结巴。

  「嗯。」又是两行热泪。

  这会儿,连徐一展也快哭了。

  「妳看错了吧!姊,毕竟妳……妳才看过一次她的照片。」

  从地上拾起那张掉落的照片,徐曦悌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她。」那透过镜头对她展露娇靥的丁蓓蓓,的的确确是杜笃之的新欢。

  「我还听到她说杜笃之陪她几晚……一展,他这几天晚上都跟她睡在一起,那我算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梦中情人……不,她是已经存在于他现实生活中的理想情人,怎么可能他还没采取行动就落入别人手中。

  「我不相信。」

  「一展,的确是她没错,我亲眼见到的。」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一展和她一样,迟早都得面对。「杜笃之还亲她的脸颊。」

  呜……那是她的权利啊!

  「我不相信,我一定要她亲口对我说!」徐一展比姊姊火爆,他不敢相信这件事,除非他亲眼见到。

  「我现在就去找她!」原本他们就约好在教堂门口碰面,他不相信,在这之前,她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明明白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转变,他相信她是喜欢他的。

  「一展!」徐曦悌很想唤回弟弟,不料他比她还有行动力。

  徐一展推开她,连《圣经》也忘了带,就这样揪着手中的照片冲出家门。

  「啊你们姊弟俩是在干什么?」一早就被这两个姊弟吵得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金如花,这下可逮到人念了。

  「一大早就吵个不停,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呕--」回答金如花的是徐曦悌控制不了的恶心感。她呕了一声,随即冲进浴室。

  「妳干么啊?」金如花吓了一跳,也随着她跑来。

  「呕--呕--」由于早上没吃东西,她不断的干呕。

  「妳是生病了吗?」她被女儿吓得不轻。

  徐曦悌万分痛苦的摇头,整个人犹如快死了一般。

  她的心好痛、肚子也痛,她的胃,她的喉咙……她从头到脚无一是完整的。

  「赶快去看医生啦!」

  「妈,我不要紧。」

  「啥米不要紧,吐成这样还不要紧!」

  死掉倒轻松一点,至少就不知道所谓的爱恨情仇。

  金如花难得展现母爱。「快去啦!要不然我陪妳去。」

  「不要,妈,我自己去就好。」她无法阻挡母亲的一再催促,只好抬起沉重的脚步。

  「坐出租车去,我拿钱给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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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台出租车上,各载着姊弟俩。

  徐一展等不到公车来,他心急如焚,只想亲眼看到、亲耳聆听丁蓓蓓怎么个说法。

  就算要判一个人死罪,也该把罪状完完整整地告诉他吧!

  「耶稣基督、观音菩萨,求求?们好心一点,我徐一展虽然没做什么善事,可也从不为非作歹,请各方神明保佑我,看在我诚实可靠的份上,赐给我丁蓓蓓的爱吧!」

  「人客啊,你还真有趣,一下子求耶稣基督、一下子又求观世音菩萨,啊你到底是信什么教的啊!」司机先生听到他的喃喃自语觉得有趣,忍不住发问。

  「什么敦都好,只要能帮助我的,我都信!」徐一展乱了分寸,却也是有问必答。

  好不容易,教堂在望,他付了一向省吃俭用的零用金,口袋已是空空如也,但他毫不在意,连跑带冲地下了车。

  「一展,你今天怎么坐出租车来?」一个熟面孔先见着他,好奇地问。

  「你有没有看到丁蓓蓓?」他抓住他就问。

  「没有!」那人眼睛四下转了转。「她好像还没到的样子。」

  「哦,谢谢你。」诚恳地握了下那人的手,不管他好奇的眼光,徐一展直冲到教堂前。

  任何想进教堂的人,都得经过他这一关。

  但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却没有一个是丁蓓蓓。

  就在他的信心遭受到严重的打击时,他看到一辆积架?车停在教堂前。崭新的亮银、流线的造型,那是每个男人见到都会流口水的限量款式。

  随后,积架走下一个和跑车绝对相配的男人,那也是所有女人都会仰慕倾心的完美对象。

  只见那男人绕过车头,绅士的为副驾驶座的人开了门,而下车的……正是徐一展所爱慕的丁蓓蓓。

  「丁蓓蓓,我喜欢妳!」徐一展想都没想地开口。「还没有来教堂以前,我就喜欢妳了!」

  一见到心中恋慕已久的对象,他日日夜夜,即使人在身边也渴望到不行的可人儿,他再也受不了地吶喊。

  所有周遭的人、车都自动化为单色背景,他的生命只留下唯一的色彩--丁蓓蓓。

  「我会来教堂也是为了妳,要不然我才不想信什么主耶稣。我喜欢妳、我喜欢妳,就算妳已经有男朋友,我还是一样喜欢妳!」

  整个世界皆因他的忘情冲动而安静了下来。

  丁蓓蓓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哇,真叫人印象深刻!」杜笃之则过于惊讶,良久,才开口低呼。

  「表哥……」丁蓓蓓满脸通红,似乎很难为情。

  「其实妳心里很高兴吧!」杜笃之糗她。

  「讨厌!」她跺跺脚,不晓得该从表哥身边逃开,还是要留在这个安全地带。

  「去啊,如果妳也喜欢他,就应该过去。」杜笃之指指已快被祝福兼看热闹的人潮淹没的徐一展。「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表示他真的很喜欢妳哦!」

  「真的吗?」

  「嗯,要是我--」他停顿一下,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我也一样,只要是男子汉,都会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表哥?」丁蓓蓓伸手在失神的杜笃之面前晃了晃。

  他正在想,送走了舅舅的班机,他要立刻去曦悌家。

  「快去吧!」

  丁蓓蓓犹豫了一下下,随即离开表哥的羽翼。

  「快让开、快让开,女主角来了!」

  好丢脸!徐一展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要不怎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他居然在教堂门前,当着每一个人的面向丁蓓蓓告白。

  但是,若时间倒流一切再重来一次,他想,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我、我……」他低着头,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刚刚说的……还……算数吗?」丁蓓蓓红着脸,唯唯诺诺地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开口。

  「什么?」他总算有勇气抬起头来。

  此刻的她,正像他每夜所梦见的,用着含情脉脉的表情微笑地看着他。

  「我是说……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也喜欢你!」她飞快说完最后几个字,然后忍不住害羞地钻人人群之中,跑进教堂。

  徐一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刚刚……说、说什么?」

  「她说她喜欢你啦,笨蛋!」

  「是啊,恭喜你啦,好小子,没想到你会来这一招!」旁人莫不称羡。

  「她……真的喜欢我?!」他的耳朵和脑子总算能连上线,丁蓓蓓刚刚的话一再地在他脑中重复。

  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也喜欢你。

  「YA!」再也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他感动。他高兴……不,痛快……哦,没有话可以表达出他此刻内心的喜悦。

  「YA什么YA,听说你之所以来教堂是别有目的的?」颜牧师不知道何时已来到他身后,提起他的衣领,不怀好意地问。

  「不、不、不,颜牧师,请你听我解释!」他刚刚口不择言,竟然在教堂面前出口不逊?「颜牧师,请你听我说……救命啊,颜牧师,救命啊,大家--」

  「谁来救救我啊!」

  高兴过头的徐一展立即遭受报应。

  嗯,大伙儿心想,这个家伙,是该好好捉弄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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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不舒服?」

  徐曦悌坐在诊疗室,面对内科医生职业性的问话。

  「嗯……容易疲倦……还常常有恶心的感觉。」

  「这种情形多久了?」随着冰冷的听诊器在她身上移动,医生的口吻也没啥温度。

  「好几天了,刚才在家里还吐。」她就像个乖巧的学生,面对医生有问必答。

  「几个小孩了?」

  「什么?!」这句问话引来她激动的反应,她忘了医生还在听诊,差点扯坏医生的耳朵。

  「我又还没结婚!」她捍卫性地保护自己。

  「小姐,现在的年代,不必结婚也可以生小孩。」

  「我、我……我不是那种人。」

  医生叹了口气。「我建议妳最好去看妇产科。」

  「我为什么要看妇产科?!」她又惊叫起来。

  这一声,惹得诊疗室的护士和外头候诊的病人,无不好奇地探看她。

  她脸上窘困的发红,直想埋到地底下去。

  「我是给妳建议。小姐,妳这个月的生理期来了没有?」

  她怔愣住,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有,被杜笃之的事一乱,她整个周期也乱了。

  「还没,我想……」

  「我想妳还是转诊去妇产科看看比较保险。」医生打断她的话。「我不敢开药,如果妳真的怀孕了,乱吃药可不行!」

  怀孕?她彷佛听不懂医生的话。

  「Miss陈,安排一下这位小姐转诊,我看她一片茫然,妳就带她过去吧!」医生瞧了徐曦悌一眼,既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年轻的女孩,就是这么胡涂啊!

  护士随后带着徐曦悌来到妇产科,她呆滞地接过一个验尿杯,按照护士的说明到厕所装入自己的尿液。

  过了一会儿--

  「恭喜妳,徐小姐,妳已经怀孕了!」

  「什么?!」

  闻言,她一时间整个人都傻了住。

  「徐小姐、徐小姐,妳还好吧?」护士关切地询问。

  「啊--我很好。」才怪,她一点都不好。怀孕?那不是电视连续剧才会有的剧情吗?

  一次经验就怀孕,这中奖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突地,她终于领悟算命师所说的「天大的事」是什么了。

  「我……要回去了。」

  「徐小姐、徐小姐,妳要回来定期检查,还有一些该注意的事项--」护士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讲完病人就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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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家伙,居然给我找到这些东西。」金如花备好了家法等在客厅。

  她老早就觉得这一双儿女的行为举止愈来愈诡异,先是无端常不在家,之后两个人又感情好得像什么。

  从前两人是一见面就会斗嘴,可现在却像对连体婴,老是交头接耳的不知在交换什么秘密。

  所以她趁他们不在时,偷偷跑进两人的房间,结果--

  她还没完全走进儿子的房里就看到摊开躺在地上的《圣经》。这夭寿死囡啊,就跟他说不准去跟人家信什么耶稣基督的乱乱教,结果他还是不听!

  然后她又从女儿床上的枕头底下搜出一件白衬衫。

  要死啦!跟她讲过几万次,白色衣服绝不能穿,否则会有「天大的事」发生。

  「哦!观音菩萨、玉皇大帝、齐天大圣孙悟空、三太子、济公……各位救苦救难的佛祖,千万要保佑我们家,让所有的灾难离我们远去……」

  金如花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对天庭众神祈求。

  老天爷啊,求求?千万不要让我们家发生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情。

  「妈--」像个游魂般回到家的徐曦悌一打开家门,见到母亲站在那里,一股莫大的委屈顿时涌出。

  「徐慧仪!」金如花没发现女儿的异状,一径的大吼着,「看看妳做的好事,我不是叫妳不准给我穿白色衣服,妳看看,要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妈,来不及了。」

  「什么事情来不及?」

  「我已经知道天大的事是什么了。」

  「是什么?」金如花也挺好奇的。

  「妈……我怀孕了。」

  「啥米?!」

  气急败坏尚不足以形容金如花听到这消息的反应,她火冒三丈、勃然大怒、怒火沸腾……总之,任何气到最高点的词句都用在她身上就对了。

  「妳、妳、妳……妳说什么?」她看起来就像快中风。

  「我怀孕了。」这一次,徐曦悌十分惨烈地说。

  「我快昏倒了!」金如花双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来,扶我一下。」

  「妈。」徐曦悌赶紧街上前去握住母亲的双手。

  妈看起来像是受到严重的打击。

  「妳说妳说,是啥米人做的好事?!」没见过真正的母老虎,听到这声怒吼也该晓得了。

  徐曦悌被她吓得直往墙角缩。「就、就是这件白衬衫。」她指着那件罪魁祸首、那个始作俑者、所有一切绮丽春色的来源。

  「这件白衬衫?」金如花讶异的张大嘴。「只穿上白衬衫就会怀孕?」骗肖耶!这就跟古时候说牵牵手、接个吻就会怀孕一样胡扯蛋!

  「总要有个男人才会有小孩吧!」

  「妈--」

  「妳说,那个男人是谁?」

  门铃声在此时突然响起。

  「妳说啊!」金如花不予理会。

  「妈--」

  「有人在吗?」门外的人喊着。

  「到底是谁?」

  「有人在家吗?」

  「厚!」金如花不耐烦地冲过去开门。「吵什么吵,你不知道我正在问那个欺骗我女儿感情的男人是谁厚?」

  「对不起,伯母,我找曦悌。」

  杜笃之刚送走松元武郎的飞机,就直奔徐家。

  金如花正眼一看。哇哇哇,这小子很帅耶!

  身高铁定超过一百八,脸孔完美无瑕,鼻梁又挺又直,唇形也十分好看,真是生得不错,「你说你要找谁?」

  「徐曦悌。」

  嗯……气质也很好说。

  「咳咳。」察觉自己有些失态,金如花连忙清清喉咙、站稳身体,再一次开口,「你是说……」

  「我找曦悌,伯母,徐曦悌。」

  都怪自己为女儿改过这么多名字,以至于人家念出她女儿身份证上的「法定名字」,她一时转不过来。

  「哦、哦,曦悌唷--什么,徐曦悌!」

  虎眼一瞪,她开始醒悟到,眼前站着的男人是何许人。

  「你就是那个欺骗她感情的坏男人对不对?」她威胁十足的体态直直往杜笃之逼近。

  「伯母,我没有欺骗曦悌的感情。」

  「你害她怀--」

  「妈!」

  徐曦悌冲出来拦住母亲差一点脱口而出的秘密。

  「妈,不要说!」

  「不要说什么?」杜笃之乍见到她,一时难忍兴奋想冲过去抱她,待思及自己身在何处,身边又站着什么人,他才饮住脚步,规规炬炬地仅用一双热切的双眼注视着她。

  好多天没见到她了,他从头到脚专注地审视她。

  「妳瘦了。」

  「饭也吃不下,又吐,当然会瘦。」金如花在一旁插嘴。

  「妈--」

  「妳吐了,曦悌,怎么会?是不是病了?」一连串的问话比不上他灼热的眼神还要撩拨人。

  她的心,正严重的摆荡中。

  「曦悌,我带妳去看医生。」

  「刚看回来啦!」回答的又是金如花。

  「医生怎么说?」

  「没病啦,说是怀--」

  「妈,不许说!」

  「曦悌,妳为什么不让妳妈把话说完?」他都快急死了,她到底是肠胃炎还是感冒?听说这两种病都会让人吐。

  只是,他忘了还有一种情况更会让女人吐。

  徐曦悌拗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曦悌。」他带着恳求的语气伸手拉她。

  「不要碰我!我不要你因为同情而跟我在一起,我不要你负责任,就算我怀了孕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会离开你自己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离得远远的让你永远找不到孩子,我--」

  天啊!她说了什么?

  领悟到自己把一直拦着母亲,不让母亲说出的秘密全盘揭开,徐曦悌惊恐地张大嘴巴。

  「妳说什么?」天塌下来也没他表情这般恐怖,杜笃之的眼睛几乎快掉下来了。

  「妳……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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