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萝骑着马奔跑了一整个晚上,累到整个人都已经趴在马背上。
“可是这里看起来好荒凉,看来要找一间客栈休息可不容易。”她望了望四方,除了树木之处,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她不禁垂下双肩,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唉,我究竟是来到什么地方啊?”
“当然是个好地方啊!”
不知道何时,绮萝身后出现几个看起来像是恶徒的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把大刀。
“丫头,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荒郊野外游荡呢?”
“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绮萝转身看着身后的这些人,马上提高警觉。
“好狂妄的口气!我们是谁还轮不到你来问话。”其中一个看似头头的人正淫秽地奸笑着。
“是要买路财对吧?那我可以给你们。”
“没错,是要买路财。”恶徒的头头说着,一手搓着肥厚的下巴。“不过……先等大爷们玩完你再说,哈哈哈……”
闻之,恶徒们仰头狞笑不止。
“下流!”
“真是泼辣啊。”
“哼!废话少说,先过了我这关再说。看招!”绮萝自马背轻轻一翻身,和那一群恶徒扭打了起来。
※ ※※
不过就凭绮萝的花拳秀腿,过个几招就渐渐落于下风,其中一个恶徒趁她和其他人过招时,自他背后偷袭,绮萝冷不防地中了他一掌,鲜血顿时自口中溢出。
“你还挺能打的嘛!吃了我一掌竟然还没昏厥过去。够泼辣,我喜欢。”
“你……你们那么多人对付一个弱女子,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绮萝忍着疼痛说着。
“哈哈……我们从来就没有说过我们是英雄好汉啊!”
“卑鄙!”
“不如咱们别打了,你干脆就陪咱们玩玩吧!”
“哼,我呸!”绮萝一脸鄙夷地说道。
“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刚才陪你过招已经算是大爷们对你的恩赐了,不然就你这种拳脚功夫,我们不用两三下就能把你解决了。”
语毕,一群恶徒狞笑地走上前一步。
“别过来!不要过来。”绮萝往后退一步,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后竟是陡峭悬崖。
“丫头,你没路可走了,你后边可是悬崖啊!”
“哼,我宁愿跳下去也不愿让你们糟蹋!”
绮萝想也不想,就往后一跳……
“臭丫头,她真跳啊,算了,算了,无趣死了,走人了。”恶徒一哄而散,此地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
又到了秋天皇室狩猎的季节,由于秋季肃杀之气最后,所以此季是皇族狩猎的季节。
每到此时,大家都想大显身手一番。这时候狩猎场上是一片热门滚滚,聚集了一群的皇室贵族。
而每年的狩猎都是由冷靳析拔得头筹。
自他成年以来,在战场上骁勇善战,运筹帷幄无人能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他一直都是他你皇最为重视的皇子,也是一个难得的奇才。宫中人皆传言,皇上有意立他为储君。
他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俊美无俦的刚毅脸宠有着不容忽视的狂戾霸气,是一个极度危险而又诱人的男人。
他的个性古怪,一向给人孤傲冷峻的感觉。不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够吸引众人的注意。
“如何,今日可有把握和往年一样拔得头筹?”大皇子骑着马到二皇子冷靳析询问着。
“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问我一次,但是我每年给你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冷靳析冷厉的眸中闪烁着胜利在望的光芒。“我永远都会是第一,谁也赢不了我。”
“好哇,冷靳析就是冷靳析,果然就是不一样,够自信,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这么不可一世。”
“当然,天下之间,试问有谁能敌得过我冷靳析?”
闻言,大皇子轻声一笑。
“今日我一定要胜过你。”
“尽管放马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喝!”
大皇子扬起鞭子,扬长而去,抢先了冷靳析一步,而其他的皇子也跟着大皇子策马奔驰了起来。
然而,只见冷靳析轻轻勾起一抹惯有的冷笑,那狂妄的表情似乎不将他们看在眼底。
等到他们全走光了之后,冷靳析才潇洒的扬鞭而去。
※※※
森林里林木葱郁,除非眼尖,否则很难在其中发现猎物。
冷靳析策着马,锐利的眼眸在森林里四处梭巡着,耳听八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此刻,在离他不远处的草丛里正发出沙沙的声响,随即一只白色的美丽狐狸快速地自冷靳析阴鸷的眸中闪过,又消失无踪,动作轻快地让人以为是幻觉。
冷靳析并未立即追上前去,从小就是练家子的他,光靠听力就可以分辨出四周的动静。
他确定了位置,不多犹豫思考,便拔出喂了毒的利箭,将弓拉到底,往那白狐出没处射去。
“啊!”
突地,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声自草丛里传出来。
绮萝自崖上摔下,幸好掉入森林里,有树缓住她向下跌落的速度,才不至于一命呜呼。
不过,她也摔得遍体鳞伤,加上又被人暗算了一掌,已经是奄奄一息。
她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却又莫名其妙地被射中了一枝喂了毒的箭。疲惫而荏弱的身子让她再也撑不下去,失去了意识,重新昏死在地上。
冷靳析听到一声女人的叫声,拨开浓密的草丛才发现一身身受重伤的女子倒在地上。
他不禁在心里疑惑着,他明明射到的应该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怎么会射到一个女人?
更何况这里是皇族的狩猎场,周围地势险峻,除非是皇室之人,否则外人是难以进入此地的。
莫非……她是狐仙?
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人,冷靳析小心翼翼地走近,用脚轻踢已昏迷不醒的女子。
“喂!醒醒,别装死,快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但绮萝仍然是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冷靳析见她毫无瓜,蹲下身来,拨开她柔软的发丝,在惊见她清灵秀丽的脸庞时,不禁失了心魂。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见她一身荆钗布裙,仍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半分,反而另有一番风情。
她打哪儿来?
又为何会身受重伤?
她穷竟是怎样的一名谜样女子?
冷靳析不假思索地打横抱起重伤的她,跃上马背。碰到这样的怪事,他也没了打猎的兴致了。
※※※
“二皇子回来了,二皇子回来了!”其他的人远远地看到冷靳析策马奔回便高声地欢呼
着。
因为他总是不失大家所望,永远都是第一个猎到而折返回来的。
而大皇子也接着在冷靳析身后带回一头中箭的梅花鹿,策马奔驰而回。两人仅有一步之差。
“二皇弟,我可是猎到了一只梅花鹿回来,你猎到了什么?”大皇子喜滋滋地问着冷靳析。
“一个女人。”冷靳析冷冷地回答,众人闻之全部瞠目结舌。
怎么在皇族的狩猎场里会出现一个女人?
“什么?一个女人?”
“别那样讶异地看着我,我也很疑惑,明明要猎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怎么中箭的会是一名女子。”
“会是狐仙吗?”大皇子试探性的边问着,边走近马背一瞧,这才看清了绮萝的容貌。
“若她真是狐仙,那还真是个美艳的狐仙啊,冷靳析,你真是艳福不浅。”
“别闹了,我得带她去闻伤,再不替她将喂了毒的箭取出,恐怕她的一条小命就没了。”冷靳析坐上马背,对着这次狩猎的裁判官说道:“这次该算是大皇子赢了我。”
“啊有这回事?皇弟,这次要是算我赢了,我也不服气。”
“你也只有这次机会赢我而已,不服气就算了。”冷靳析抱着受重伤的绮萝,掉头就要离去。
“喂,你等等我,我跟你回去。”大皇子也尾随而去。
现场只留下愕然不已的众人。
※※※
冷靳析请来太医替昏迷不醒的绮萝看完诊、上了药之后,便暂时先将她安置在府中,一切等她清醒再说。
冷靳析走到大厅时,只见大皇子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怎么样,她可醒了吗?”大皇子问道。
“还没,看来离她醒来可能还有一段时间,她受的伤实在太重了。有外伤也有内伤,又中了我一支毒箭;若不是我及时封住她的穴道,防止毒液流向五脏六腑,她现在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
“这么严重啊?”
“的确,她是伤得不轻。”
“你不认为救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吗?万一她是个敌国派来卧底的怎么办?那你将她留在府中还替她疗伤,不是养虎为患吗?”
说着,大皇子放下手中的瓷杯,正色地道:“靳析,我觉得你太贸然行事了。”
“是吗?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冷靳析深邃的眸中让人读不出心思。
“你一向都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这会儿跟我说着见死不救的大道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冷靳析只是看着大皇子,并没有回答。
“我说靳析啊!若她真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怎么会身受重伤呢?又怎么会出现在只有皇族能进出的狩猎场中呢?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疑点了吗?除非她真的是狐仙。”
闻言,冷靳析颇不以为然。
“荒谬至极,我从不想念这种鬼怪之说。”
“靳析,不要嫌我啰嗦,你可千万要提高警觉啊!”
“我会的。多谢皇兄关心。”冷靳析又何尝不想知道那女子的真实身份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放心吧,我从来就没同你客气过。”
“为了罚你今日没有风风光光地赢过我,你得陪我喝上几杯才行。”
“那有什么问题,只怕你没几杯就醉倒了。”
“别把我看扁了。”
“这可是你说的!来人啊,给我备酒。”
冷靳析一声令下,随即仆人就送来陈年好酒,哥儿俩就这么大喝起来。
※※※
绮萝觉得自己好像已沉睡了有半年之久,迷迷糊糊中醒来,才一睁开眼,就感觉全身痛得要命。
她吃力地试着坐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起不来就别起来了。”
一阵沉稳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传到绮萝的耳中。
绮萝仰头一看,见着一名陌生却器宇轩昂的男子站在她面前,那男子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那男子长得很好看,有着一双深如泓潭的鹰眼,刚毅的脸庞,既俊美,又孤傲,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王者的风范。
乍见他的刹那,想要不动心也难。
“你是谁?”虽然那男子长得很俊逸,但绮萝还是本能地防备着。
她才要坐起身,又不小心扯动了肩上的伤口,头也疼得要命,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啊!好痛喔!”
“我不是说过你起不来就别起来了,你是听不懂吗?”冷靳析只是面无表情地说着。
轻抚着发疼的头,她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
“天哪,我竟然昏了这么久。”
“你不醒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冷靳析说话像把利刃。“本来还准备要把你给埋了。”
听他这么说,他不禁有些不悦。
“你是谁?讲话怎么这么毒!”
“救了你一命的人。现在该我问你,你是谁?又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皇族的狩猎场里?”冷靳析锐利的目光在绮萝美丽的脸上来回梭巡着。
这一问,绮萝全傻了。
对啊,她是谁?
为何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隐约浮现“绮萝”两个字,其他的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努力地回想着,脑中只浮出残缺的回忆,怎么也拼凑不完全,越想头就越疼。
“怎么了?”冷靳析看她神情有异,坐在她身旁关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疼,好痛!”
绮萝突然觉得好无助,好茫然,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没有回忆。
她……丧失记忆了。
“你是在跟我装傻吧!”冷靳析突地话锋一转,一反方才关心她的态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晶灿的眸中凝聚着泪珠,她急得就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你自知我是谁吗?”
“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唬弄过去吗?我冷靳析可没空跟你玩这种幼稚的无聊游戏。快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嘛!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想不出来我也很难过啊!”
“你真不说?”冷靳析口气倏地变得有点阴冷。
“不是我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冷靳析俊薄的唇角扯出一抹诡笑,阴鸷的眸倏地变得深沉难测。“看来这种人,百得用非常手段不可了。”
“什么非常手段?你……什么意思?!”绮萝也听出他话中浓浓的威胁语气。
“我看你能拗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