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波浪型假长发,利用化妆技巧巧妙的改变自己的容颜,穿著这间婚纱摄影公司制服的元易安,将引爆钮安置於手中,得意的想著,但是……
「你们两个太靠近了。」摄影师无奈的要抱得太紧的凌风和柔澄分开一点。
「不是要表现亲密吗?」凌风和柔澄无辜的问。
「你们太亲密了。」摄影师头一回遇到这么勇於表现的夫妇,虽是第二次拍新婚照,不过他们表现出来的感情,却比新婚夫妇还浓、还深。
凌风和柔澄难得听话的分开一点,摄影师这才松口气。
幸好这对还算听话,不然,像刚刚拍区品逸和柳清幽,他才要他们分开一点,区品逸那双蓝眸就一个冷眼扫过来,他只好依他们的了。
好不容易完成苏凌风和于柔澄的,他希望下对季翔和蓝彩绫不会太难缠。
站在门口的元易安,见凌风和柔澄、品逸和柳清幽的情况,是怎么也按不下按钮,他们之间洋溢的幸福,让她下不了手摧毁。
果然,她还是……还是不适合做这种会波及许多无辜人的工作,从那天她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波及了那么多人之後,她就……
元易安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想的,从那天遇到柳清彻开始,她就觉得事情愈来愈超脱她所掌控的范围。
她无息的轻叹一口气,还是等柳清彻一人落单时再动手吧!
倏然发觉有人在看她,循著视线望去,发现是那个特异的白发、紫眸男子在打量她,那双纯得惊人的紫眸没来由得让她心一颤,但他却出乎意料的给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她连忙镇定下来,朝他一个职业性的鞠躬,赶忙跑到布景之後去拆炸弹。
同季翔一起注意到元易安的是柳清彻,他要元易笙看好四个小的,便尾随她到布景後头。
「你在做什么?」柳清彻由於她的身子刚好挡在他的视线之内,所以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元易安一震,这声音……是柳清彻……她眸子阴狠一眯,好机会!
「没什么,只是过来拿一些道具。」她扬起唇角,将拆好的炸弹用装礼服的礼盒装好,起身含笑面对柳清彻。
「哦?」柳清彻背倚墙,高顽的身躯正好占据整条狭窄的通道,姿态看似闲散,实则警戒森严。
「是的。」她以装出来的嗲声有朝气的回答,失望的发现找不到空隙可以攻击他。
柳清彻那双沉思的眸子在她身上溜转,似乎要看穿她,怀疑的扬眉,「那么,是什么样的道具,可以让我看看吗?」
「这是别的棚要用的道具,先生您这样要求有违我们公司的制度。」元易安保持著笑容,但为难的说道。
「是吗?」柳清彻心头的怀疑只有更深没有减少。
「是的。」元易安的笑容愈发为难,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彻,你在这儿做什么?要拍我们了,快来。」元易笙突然出现在这儿。
元易安惊愕的张眼,易笙怎么会在这儿,且跟柳清彻这么熟稔?!但在下一瞬间,她成功的掩饰住自己的惊讶。
柳清彻则是叹口气,被这小子破坏了,「就来。」他一边顺著元易笙,一边回头,她已从另一头离开。
等拍完照之後,他到柜台去询问有关她的消息,结果竟是本公司没有这样一个他所形容的人。
真是好样的!柳清彻紧握拳头,她要杀可以,尽管冲著他来,但是他不会原谅她这种只要他死,多几个人陪葬没关系的做法,幸好她没做,否则他怎么对得起大夥儿?
咦?不对呀!那她怎么没动手呢?这种快速死亡的手法不是……
「彻,走了。」品逸唤著。
「哦。」柳清彻回过神,举步跟上已在门口等著他的大家,但他心中的谜团一直未散,元易安的怪异举止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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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株式会社 台湾分社
元易安呼吸困难的看著电梯,好似它是吃人的怪物,她握紧发颤的手,说服自己电梯没什么的,它只是一个交通工具。
天杀的!该死的!若不是要执行任务,她绝对不会选择在电梯动手,遇上他,真是她从事这个行业以来最倒楣的一次。
她强自镇定的朝其他员工们点头示意。
「直达电梯坏掉还真是糟,平常我都是算准直达电梯比较快,来赶上班时间的。」一名显然是高级主管的男同事这样说道。
「听说这部电梯也常出一点小问题,公司怎么不派人来看一下呢?」
「已经来看过好几次了,修不好啊!不过公司已经决定换一部。」
「原来如此。」
谈话声离元易安愈来愈远,就在她的情感快战胜理智之际,她远远的看见柳清彻步上大厅朝这儿走来。
不能在这个时候缩手,元易安再深吸口气,仿佛要赴绞刑台似的步人电梯。
她怎么没动手呢?柳清彻的疑惑一直持续到几天後,还是没办法理解,那时候她是去拆炸弹还是去确认炸弹的呢?
他盯著那张电梯整修的牌子,不疑有他的弃直达十五楼以上的办公室的电梯,转搭隔壁的电梯,一边跟著一同搭电梯却不认得他的员工打招呼,一边任思绪飞快的转著。
在电梯到达十五楼以上的高级主管的楼层,不到几下子,只剩下他跟一个女性主管,他朝她点下头,她也朝他点下头,柳清彻觉得她很面生又很面熟,他耸耸肩,将这个念头摒除於外,迳自出神凝思。
元易安瞪著他的背影,一边缓缓取出匕首,欲靠近沉思中的柳清彻时,电梯突然一阵晃动,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侧向他,他则察觉到背後的杀意,一个转身捉住她的手,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你来了。」柳清彻没有一丝惊讶,难怪觉得面熟,原来她利用化妆技巧改变了自己,突然感觉到原本平稳上升的电梯,在一声巨响後停下来。
元易安的脸色在听到这声巨响後,白到比纸还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死瞪著柳清彻,找寻自己不知何时逸失的声音,努力良久之後才挤出一句,「你死……」
话还没说完,电梯的电灯跟著熄灭,记忆猛然如潮水般直向元易安急涌过来,她拿著匕首的手颤抖得无法拿稳它,虽然没有尖叫出声,但是她内心的恐惧正呈等比级数飙到最高点。
「匡!」的一声,匕首掉到地上,柳清彻在黑暗中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
「喂!」他缓坐起身叫著元易安,努力睁大眼想看清她跑到哪儿去,但她没回答他。
不管了,反正在这儿她也逃不到哪儿去,柳清彻打开打火机,整个电梯才没那么暗,他先按下求救铃,才转向已经缩到一角去的元易安。
她在害怕,而那害怕不是假的。
少了那股浓烈的冷凝寒气,多了丝楚楚可怜的无助,虽然面无表情,但他看出了她心底的真实感受。
他皱起眉,「你还好吧?」被杀的人竟然问杀手这句话,真是可笑,柳清彻翻翻白眼,但还是说了。
元易安不理他,试图稳定自己的心情,但是耳边萦回的碰撞声、尖叫声、物体高速落下声、枪声、玻璃被震碎的声音,玻璃插进胸口,心脏由跳动趋於缓慢的声音……
她已经分不清是事实或者只是她在幻听,她摇摇头,捂著自己的心脏,感受它仍在跳动的声音。
「喂!你还好吧?」柳清彻有点担心的望著元易安,她的脸色差到极点,就算他连续一个月加班赶工,脸色也没她那样差。
谁?谁在叫她?元易安茫然的抬头寻到柳清彻,她眨眨眼。
柳清彻呆了,这……这是她吗?那个杀手?怎么她好像是失足掉落在蜘蛛网上垂死挣扎的彩蝶?
霎时,柳清彻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心中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有了一个空缺,而那块空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受到她内心极度惊骇的回到现实中的元易安看到眼前的人是柳清彻,不禁将电梯故障的过错全归咎於他,她失控怒叫,「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在这儿,该死的你!该死的电梯!」
「喂,你搞清楚,要杀我的是你耶,怎么你说的好像变成要杀你的是我?」柳清彻不甘蒙受宽屈,为自己辩解。
「你去死!呜……」元易安駡著駡著,把脸埋进双掌,竟然像个小女孩般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她要再次经历这种事?她怎么这么倒楣?
柳清彻一看她哭了,心一慌,手忙脚乱的拍著她抖动不已的肩膀,「别……别哭了。」
岂料,这一安慰,元易安哭得更大声。
他这下更加手足无措,「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呜……救……救我……」在元易安饱含惧意的呜咽中,透著一点不寻常的气氛,她揪住柳清彻的衣领,抽抽噎噎的哭诉,「我、我不要……不要……救我、救我……电梯……掉下来……好可怕……坡璃、坡璃碎掉了……我来不及、来不及跑……玻璃……」
她放开他,再次把脸埋进掌中,「我的胸口……枪……枪走火……他死了……他死了……躺在我身上,碎玻璃在我的胸口……心、心、心跳没了……没了……」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柳清彻,心脏更痛了,他细声细语的轻道:「没事了,只不过是电梯故障,维修人员很快就会过来的,你……你别害怕了,嗯?」
他低柔的声音穿进她混乱至极的脑子裏,她抬起埋在掌心的脸,「我……我好怕……好怕……他们……全死了,我……我也死了……」
柳清彻见此,心头猛一绞紧,觉得心头那个新的空缺变成一个洞,冷风咻咻的吹过那个洞,害他冷得没办法说话,他清清喉咙,「没事的,有我在。」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拂遇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忽然有种她还是那副冷傲的样子比较适合她的感觉,但眼前脆弱得彷佛一碰就碎的她,却更吸引他的眼光,他无法移开视线,感同身受,更有一股冲动想抹去她眼底的哀伤。
「有你在?」元易安哽咽著声音不安的问,她已经无法顾及自己是要杀柳清彻的杀手,满心已让恶梦占满,渴望一个温暖怀抱的念头开始萌芽,且迅速成长茁壮。
「对,有我在。」原本尚对自己为何会吐出这番恶心话语而感到不解的柳清彻,再次出口时不解已经消弭,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踏实,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单手将元易安揽人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她的头枕著他的胸口,听著他平稳的心跳,元易安逐渐平静下来,他温热的身躯驱走她满身的寒冷,她不由自主的偎紧他,想撷取更多的温暖。
一股睡意袭来,元易安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你叫什么名字?」柳清彻抚著她的发轻问。
「元易安……」最後一股睡意袭来,将元易安带入深沉睡眠之前,她没有防备的回答。
柳清彻低头看元易安睡著了,有规律的呼吸著,大概是哭累了吧,他关掉打火机,让整部电梯回复它原有的黑暗,以便用双手环抱住她。
他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短发,喃道:「元易安……吗?」
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杀手是冷酷无情的,但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电梯故障,就显露出她的另一面,柳清彻不禁要自问,那天和今天在她眸底见著的深沉悲哀,到底是……他很好奇,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的?那抹绝望的冷漠,他想探知、他想挖掘。
他想看她其他的表情,除了那令他不舒服的冷漠和不好过的脆弱,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笑起来是怎么样呢?脸红、生气又是怎么样的表情呢?柳清彻自嘲的笑了下。
做被杀的对象还要安慰情绪不稳的杀手,进而对她充满好奇的,从古至今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以後也不会有,有句话叫什么来著?柳清彻挑眉想了下,「对,就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柳清彻啊柳清彻,你真是只好奇心超重的猫。」
他喃喃自语著,嗅著她发间洗发精的香味,笑容僵化,突然惊觉他心头上的洞是元易安造成的,他遗失了某样东西在她身上。
是什么他不晓得,但有必要追回。他将怀中沉睡的元易安搂紧,一边思忖用什么方法来确认自己这东西为何,如何讨回。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顶上的方形口被打开,刺眼的手电筒的灯光直射人电梯。
「总裁,你没事吧?」
柳清彻沉淀一下心绪,冷静的开口,「没事。」
而他怀中的元易安仍是安睡著,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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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睡过这么安稳的觉,平静得好像天空不起一丝波澜,只有无边的暗静,却不可怕。
如蝉翼般的睫毛轻舞,元易安缓睁开眼,仍有一半沉浸在睡眠中的思绪,在察觉到有人时完全惊醒。
她机敏的起身,找了个最保护自己的姿势,戒备的望向目光来源。
哪知迎向她的,是柳清彻那张笑脸,她一愣,未久,整个人初醒般的往後弹坐了好大一下。
「你醒了。」柳清彻清朗略带磁性的嗓音,若风轻轻柔柔吹进她耳裏,他眯眼微笑的俊颜倒映在她的瞳底。
「你……」元易安的记忆倏地倒转著,忆起自己的歇斯底里时,她不禁懊丧的低吟一声,「哦!」
她在做什么啊?她真不敢相信那个哭得跟什么一样的人会是自己,而且还是在柳清彻面前哭,杀了她吧!
「想起了什么吗?」柳清彻神态自然的摊摊手,眸裏满是笑意。
「我只记得我要杀你。」元易安恢复冷冽,探向腰际的手一顿,她放在腰上的刀……凝视著他,见他无辜的笑脸,霎时明白自己身上的武器全让他摸走了。
她探巡的眸光在办公室内游移著,发现除了电话和电脑外,没有东西可以拿来当武器,当然,如果桌子和沙发可以拿来砸柳清彻,又不会让他躲过的话,也可以算是武器之一。
办公桌上满是公文,就是没一支勉强可以用的笔。
「哈罗!我人在这儿,你应该是看我才对哦。」柳清彻的手在她的眼前出现。
元易安收回视线,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坐到她这个沙发上,且挨著她,她想往後退,但才一动,背就靠上了沙发背,想往旁边移,却发现她整个人都让他圈住,她根本无处可逃。
元易安索性空手攻击他,但空间不够的结果,反而是重心不稳直撞人柳清彻的怀抱,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窜人她的鼻息,扰乱她的心绪,她一惊,想推开他,却教他抱得更紧。
「放开我!」元易安恼火的叫著,一边不放弃的挣扎著。
「难得美人送怀,我当然要抱得久一点,以值回票价啊!」柳清彻无赖的说,制住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元易安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应该趁她没有攻击能力的时候将她移送法办,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他的样子让她没来由得心慌。
柳清彻低头望进那双泛著恼怒的眸子,清澄的黑眸含笑等著她吐出下一句话。
元易安移不开视线,她该死的移不开视线,似是被蛊惑,她艰难的别过脸,冷冷的道:「放开我。」
能看到她在电梯之外的地方失控真是一大快事,但是……目前这样就够了,柳清彻依言放开她,不想逼她太紧。
「离我远一点。」元易安更进一步想推开几乎是挨著她坐的柳清彻,但他这回没这么乖。
「难道你不明白这是给你机会杀我吗?」他不为所动的任她推。
「机会?」元易安冷笑道:「把我的武器全拿走叫做给我机会,你的机会给得真好。」
「喔。」柳清彻状似大悟,没有歉意的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跟上次一样,把武器藏在哪些地方而已。」
她不接受他的推诿,见推不开他,她只好站起身,这下他总不会跟著起身挨著她了吧!
「你打算怎么样?」元易安不敢小看他,虽然她是站著而他是坐著,但他的行动之敏捷她不会低估。
「什么打算怎么办?」
「你把我捉来这儿想怎么样?」元易安在心底跟元易笙道别,必要时,选择自杀而不使自己曝光。
「捉?我没有捉你来,我是抱你上来的。」柳清彻认真的解释。
「柳清彻。」她冷凝的眸光,像冰雨般打在他身上。
「好吧!」柳清彻看她的样子,笑了笑,不再逗她,他姿态优雅的起身,反而使她後退,跟他保持安全距离,「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元易安警戒的望著他,不期望他会说出什么好话。
「从今天起,你可以随时随地来杀我,我不反抗。」柳清彻语出惊人。
她圆睁眸子,冰冷的面具差点崩碎,她没听错吧?柳清……柳清彻他……
下一秒,她想到这或许是他的整人手法,冷而杀意显然的眸光摆明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不要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柳清彻的笑容未改,「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惟一的条件是,不能伤及除了我以外的人。」
元易安睨著他,不明白他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这么不爱惜生命起来了?而她发现自己竟然有股冲动想要摇醒他,要他不要这么……她在想什么啊?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元易安开始正视他这个提议,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她没有理由拒绝。
只要能杀了他,她就永远脱离这个圈子,哀也就消失在世上,没人可以找得到她,那她就可以……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柳清彻双手环抱胸前,笑著重复。
眼前看似无害的他,竟让元易安倍感威胁。
她强自镇定呼吸,「为什么?」
「不为什么。」柳清彻耸耸肩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动机是什么,他只是很自
然的说出来、很自然的接受它,但模糊的知道,他是想要追回自己掉在元易安身上的某样物品,而他想出来的方法,大概就是这个了。
「很好。」元易安举起右手,在他眼前将摊开的手握紧,笃定的说:「我不会再失手。」说完,她就转身离开,明白柳清彻不会阻止她,今晚她就要行动,省得夜长梦多。
就在她的手触上门把时,柳清彻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有荣幸知道你的芳名吗?」
握上门把的动作瞬间停了一下,元易安没有回头,拉开门,在阖上之际,除了她黑色的身影隐没之外,还有一个轻得几乎没重量的声音,「哀,喜怒哀乐的哀。」
柳清彻盯著那扇门良久,才道:「不,你叫元易安。」
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觉得听到元易安用那种快要哭的声音说出她的名讳时,他的情绪就平静不了,这是为什么?他不是该……该怎么办?他只想再次感受
她在他怀裏的感觉。
柳清彻笑了笑,吁口气,心思一转,她大概今晚就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