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上人要他坦白是否仍有事瞒她,他实话实说自己爵士歌手的身份,在她微怏的指责他又不正经闹她时,低声哼唱出他们第一次亲吻,她刚好于寻开心女狼 PUB播放的「Because I Love You」;他曾向她暗示过只愿与她这个爱人共舞的「I Wanna Dance With Somebody」;以及代表她是他真爱的「True Love」三首歌后,她震惊的信了他是她欣赏的爵士歌手菲尔。
然而,伊人也生气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现在才说!」三天前她绷着俏脸这样薄责他。
他只得赶紧详述他隐瞒歌手的身份,全因希望她以寻常人看待他,进而踏实的喜欢他,而非掺杂任何歌迷对偶像的梦幻仰慕色彩,绝非恶意欺瞒。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等我问了才坦白。」
唉,又是他的错,他该在她询问前坦诚他即是菲尔·雷欧斯,这样才尊重她?但他还是很冤枉耶,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让她答应当他的女友、做他的妻,不小心就遗忘这件对他来说并没那么重要的事。
怎奈,她依然有点气他,虽然在奶奶面前假装若无其事,可接连几晚却跑去跟奶奶睡,让他孤枕难眠,想起占有完美无瑕的她那夜,她因害怕作恶梦,羞涩腼觍的要他陪她入眠,结果在高雄的那几天却选择奶奶陪她,并在过完周末北上的今天警告他,她还不想跟他说话,要他别去骚扰她,便到舞蹈社去,足以显见对他余怒未消。
唉,他若晓得她如此在意他隐瞒菲尔的身份,与她认识的第一天就向她坦白此事了,也不致横生这几日的枝节。
他好想现在就冲到舞蹈社带她回家,将她困在身下,狠狠的爱她,向她证明他所有的隐瞒全是善意,全都为了她。他也想过,干脆绑架她到人生地不熟的奥地利,逼她嫁给他,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上官太太,这样她大概就舍不得再生他这个亲亲老公的气。
问题是,他的大美人目前只是残忍的跟他冷战,假使他蛮横的来「掳人、绑架」这两招,她极可能恼火得跟他永远划清界线。
唉唉,那他该怎么办?他是成功让她心软的未在奶奶面前反驳是他未来老婆,可她现在连话都不跟他说,是不是代表她成为他妻子的日子,更将遥遥无期?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辈子他只要她!所以,就冒个险,先绑架她到奥地利再说……
就在上宫樊横下心打定主意时,搁放桌上的手机乍然响起,他心中大喜,抓过手机就喊,「蓓蓓——」
「蓓蓓?」电话里传来别脚的中文,「谁是蓓蓓?」
「赛门,是你啊。」不是心上人的来电,他一下子又如泄气皮球瘫回皮椅中,未答反问:「找我有事?」
通常赛门找他就表示又有工作上门。
「唱片公司那边有意请我们出张爵士精选辑,要我问问你的意思。」他改以英文回答,免得讲拗口的中文讲到舌头打结。菲尔不喜欢与唱片公司接洽,乐团出专辑之事大都由他负责联络,至于刚刚他抓过电话就喊的那个蓓蓓……等谈完正事再来好好盘问盘问。
一道灵光乍现的念头闪过脑际,他稍微坐正身子,「什么时候录制?」
「如果没问题,由你决定精选歌曲,随时都可以展开录制工作。」
某个念头于脑中盘旋,他思索片刻——
「OK,我今晚飞奥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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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蓓蓓,你从实招来,你跟上官樊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瞧见好友失神呆坐办公桌前,于琪忍不住拉来椅子,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
远游的心思回过神,黎蓓蓓有些迷茫的转看不知何时坐近她的伙伴,「你说什么?」
她就知道她的魂儿还有一半荡在九重天外,不给她点麻辣的刺激唤回它怎么行。「我说,上官樊爱你。」
「于琪,你——」迷茫的神思瞬间清醒,她惊愕的睁看好友,说不出话来。她从未透露与上宫樊之间的情事,于琪居然看得出他爱她?
「厉害,我果然一猜就中。」她万分佩服自己的拍了下大腿,一古脑又道:「既然他爱你这点我没猜错,你爱他这项,我肯定也料对了是吧!」
「我……」红唇微掀又抿紧,她正犹豫着是否该违背心意否认,于琪已将她桌上那张上官樊所填的报名表拿到她面前。
「别想否认,这几天你只要坐在办公桌前,就是呆望这张报名表睹物思人。」
「谁说我在想他?」被说得窘促,她总算回驳了句。
怎料惹来于琪紧咬着不放的揶揄,「谈恋爱果真会让人变傻,我不过说睹物思人,有说你在想『他』吗?」配合著拉长的他字,食指直比报名表上的「上宫樊」,大剌剌暗喻她的不打自招。
「你究竟想说什么?」受不了她令人困窘的左拐右探,黎蓓蓓颊畔微红的要她一次说个清楚。
「不要嚷得好像我把你欺负得很惨,我只是关心你。这几天见你老是魂不守舍,问你有什么心事你净摇头,逼得我想破头的把近日的蹊跷处连结在一起,终于悟出你跟上官樊谈恋爱的惊人结论。」一口气吐出一大串话,她不忘抱怨几句,「你真是不够意思,凭我们的交情,你跟上宫樊来电应该第一个告诉我,竟然还要我自己猜。」
「我也没想到会爱上他呀!」这阵子她都在这份来得突然又浓烈,令她不知所措的感情里摇摆震荡,哪有多余心力跟好友昭告她的动心陷情。
「那既然都爱了,你这几天又在烦恼什么?」
与其说烦恼,不如说她心乱如麻。
那天,当她得知自己的恋人竟是平时最欣赏的欧洲爵士乐团的主唱,她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难怪她时常会有将说着英文的他当菲尔的错觉,也难怪他对菲尔的歌那么熟,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人。
他隐瞒歌手身份的理由她能理解,但只要一想到打从初次见面,他即将她急欲买到他唱片的窘样全纳入眼底,更听她多次当他的面推崇菲尔的歌声,却不说他即是菲尔·雷欧斯,她就感觉好糗又不甘心,就算她很贪恋窝进他温暖的怀抱,在但在高雄的三天里,她依旧赌气跟他奶奶睡,不想给他抱。
事实上,这股孩子脾气回台北那天早就淡了、散了,她不过想多给他点处罚,让他以后别再擅自隐瞒该早些让她知道的事,才跟他说还不想和他讲话,打算当天下班再坦白不气他了,哪里晓得当晚回到家,她仅在阳台上看见他的留言——
我到奥地利录制精选辑,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樊
他就这样没亲口跟她道别一声就飞往另一个国度耶!留言上连他平时最爱喊的蓓蓓都没写,也未叮咛半句平时他总会贴心叮嘱她注意的生活琐碎事项。
他会不会走得太潇洒了?
而这简短的留言又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任性的生闷气,惹得平常彷佛没脾气的他不高兴了,所以只意思意思告诉她,他到奥地利就好?
「他到奥地利了。」无数她仍得不到解答的问号在她脑里萦绕,心烦的她只能挤出这句不算回答的回答给好友。
「这我知道啊,他跟我说他到奥地利办点事。」
「他跟你说?」水灵秋瞳里漾满讶异。樊何时和于琪这么要好?
捕捉到她眼里翻涌的怀疑,于琪赶忙澄清,「你可别给我想歪,我跟上官樊清白得很。三天前他打电话到舞蹈社,说他要到奥地利,请我多照顾你一点。只是那个帅哥实在不老实,当我问他干么这么关心你,他直推说学生关心老师理所当然。」不过也多亏他这通电话,让她多出一项他爱蓓蓓的佐证就是了。
黎蓓蓓猛然想起,这三天于琪是常提醒她注意保暖,晚上肚子饿就吃些消夜,泡澡前记得为自己的腿做做按摩消除酸痛,原来这些全是樊请她提点她的!
「这件事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当她消遣于琪怎么突然良心发现对她这么好时,她也未道出樊曾经打电话给她;而考虑到他不喜欢张扬歌手的身份,她也并未向于琪托出他就是自己喜爱的爵士歌手菲尔。
「他说你知道可能会怪他鸡婆,要我不必刻意提这事。」加上后来蓓蓓上课时,她恰巧接到她母亲的来电,黎伯母也请她多关照她,因而她很自然就对她嘘寒问暖得殷勤了点。
黎蓓蓓仍有疑惑,一向对她鸡婆呵护惯的樊,为何这回要透过于琪关心她?
「这我就不懂了,上官樊不过出个国,你干么连日魂不守舍?」手抵下颚,换于琪满眼困惑的打量她。
红唇轻咬,她幽幽吐诉,「他没打电话给我。」一通也没有。
「这没什么,要他赶到国外办的事想必很重要,他大概忙得没时间打电话。」
「可是我打过两通电话,他一通也没接。」纵然录制精选辑很忙很忙,看见手机上她的来电显示,他应该会抽空回电才是,难道他还在生气她之前怪他隐瞒歌手身份的事,或者……他不爱她了?
「蓓蓓,你不仅爱上上官樊,而且是很爱很爱,对吧。」
这突来的果断句子令她心惊的抬起头,没想到好友能看穿她的心事。
没错,她很爱很爱他!这三天她无时无刻不想他,想他的皮、他的痞,想他的可恶、他的捉弄,更想他的体贴温柔、窝心呵护,她这才惊觉自己对他的爱远远超过自己的想像,或许在她毫无保留的将最珍贵的纯真交给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早已深陷得超乎她所以为。
「不用这样惊讶,除了上官樊,我还不曾见你为了哪个男人如此失魂恍惚过,你对他不同于以往恋情的付出程度由此可见,虽然我不敢打包票他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但他对你的在意与关心,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真心就算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半。」
「蓓蓓,别顾忌太多,顺着自己的感觉,好好去爱一场吧!不论他是否是你最终的真爱,勇敢努力的珍惜过,不论结局是好是坏,更少不会有遗憾,不是吗?」
可不是?即使是真爱,也容不得任何蹉跎,唯有全心把握,方能开花结果。
于是,当稍晚接到上官黄雪的来电后,黎蓓蓓咬牙在心底作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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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格拉兹
威廉唱片公司录音休息室外,席托和罗宾森瞧见由休息室出来的赛门与赫恩,连忙迎上前去。
「怎么样?菲尔要开始录歌了吗?」两人同声问道。
赫恩摇头。
赛门回答,「他说他没感觉。」
席托和罗宾森闻言傻眼,半小时前两人进去问菲尔要不要开始录音,他给的就是这句回答,然而半小时都过去了,他还是没唱歌的Feeling。
正确的说,应该是这三天他都找不到唱歌的感觉,以往录音神速,一首歌总一次就搞定,一天连录好几首曲子的他,这次录制精选辑竟破天荒的三天录不成一首歌,害他们几个连同钢琴、萨克斯风、直笛、小提琴等演奏乐器全闲晾在偌大的录音室里,就等他这个万事俱备所欠的「东风」,赶紧正常的刮进录音室工作,谁知今天可能又将无功而返。
「菲尔跟他未婚妻到底怎么了?」席托忍不住问赛门,他说菲尔已找到今生认定的妻子人选,上次托他寄的专辑唱片就是给她的,但他来奥地利这几天却不见他与佳人联络,怪怪的。
「你问我,我问谁?」赛门也想弄清楚,为何曾有两次见菲尔兴奋的盯着手机大喊是他未婚妻的来电,可却未接听的原因,偏偏当事人仅回了句高深莫测的「我在等」,便啥也没再说,谁晓得他在搞什么东东。
四人满腹疑云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将视线调往紧闭的休息室,心思相同——往常谈笑风生,这趟来奥地利反常沉默的菲尔,究竟在等什么?
宽敞的休息室内——
上宫樊懒懒的跨坐窗台上,远眺窗外幽静的格拉兹城,心里想的净是远在台湾的伊人,眉有愁结。
他之所以未将蓓蓓绑架来奥地利,一个人跑来这儿,全因他想利用两地相隔引发她的思念,让她顿悟他值得她敞开胸怀去爱,安心的应允做他的妻。因此他故意只留简单留言,不与她联系,就是存心给她想他的空间。
然而,她的确在他抵达奥地利的第二天拨过两通电话给他,令他欣喜着她心里有他,可是之后却再也没有她的来电。
这与他预期的相差太多,她对他的相思不该仅止两通电话而已,她若对他魂牵梦萦,该会再致电找他,起码传个简讯表达思念,不应如此无声无息。
他是不是走错险棋了?她对他的爱没他以为的深,相思自是不会成灾,更不会在意他接不接她电话?他开始后悔自己做啥采取这么蠢的方法,让她正视内心的真正情感,更懊恼自己干么非得等到累积她满满思念的第四通电话才要接的算计。
但,他终究强压下回电给她的冲动,就算她不若他爱她那样深爱他,他仍觉得有必要再与她分隔两地多些时候,即便仅累积出些微思念,也能为两人的感情加点温度吧。
可该死的,他好想她!相思泛褴的程度教他几欲承受不住。
「蓓蓓……」阖眼喃唤,上宫樊丝毫没发觉休息室外起了阵不小的骚动,而后休息室门被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阖上。
「半首歌都没录好,你还敢在这里偷懒。」清脆熟悉的声音陡地划破寂静的空气,荡入他耳里。
他浑身一震,迅速张开眼转过头,「蓓蓓?!」
「看来你还很清醒,没将我喊成另一个女人。」静立休息室中央,黎蓓蓓语调促挟,但事实上,从看见日思夜念的他那刻起,她内心早已激荡得波涛汹涌。
上宫樊的确很清醒,相当确定此时出现他眼前的娉婷人影并非他太过想念所产生的幻影,也因为脑袋清醒,他明白有个最重要的问题,他得立刻问清楚。
跃下窗台,他极力隐忍冲上前搂她入怀好好吻个够的渴望,缓步走向她,「你怎么会来奥地利?又怎么知道这里?」他没跟她提过威廉唱片公司。
「奶奶打电话给你妈,请她传真住址给我。」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这表示她特地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寻他?心里如此暗喜,他仍硬逼自己停在离她一步之处,追问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什么意思?」
「嗄?」他被反问得一愣,他不是应该听见「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回答?
「没当面跟我说一声就出国,不打电话给我也不接我电话,想疏远我、甩开我就明讲,为什么这样对我?」她迭声控诉,双眼瞬间泛红。
他听得倒抽口冷气,未料他的用心良苦会造成她这样严重的误会。「我没有要疏远你、甩开你——」
「你没有?」
「没有!我只是——」
「你好可恶。」再次截断他的话,在他慌急的欲揽她入怀前,她猛地扑入他怀里,将连日来的相思想念化作泪水,嘤嘤啜泣。
「蓓蓓,你别哭呀。」慌乱的搂着她,上官樊直教她上半刻责问、下半刻主动扑抱他的反应弄胡涂,更教她令人措手不及的低泣惹得手足无措,正想继续刚才被她打断的解释,怀里人儿细碎的声音暗哑的逸出——
「你真的好可恶,不当面跟我辞行、没空打电话就算,可是好歹也接一下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刚才她并非有意提出他想疏远她、甩开她的诘问,而是思及这几日他让她备受相思之苦,才忍不住讨伐,然而当他着急的辩白并无甩开她的念头时,她再也按捺不住打从见到他即想扑入他宽阔胸膛,慰藉连日相思的心念,扑抱住他,委屈的泪水亦婆娑滚落。
都是他,让她尝到刻骨铭心的想念,好疼、好煎熬!
「告诉我,你有多想我?」微扳开她,上官樊怜惜的为她拭泪,唇边因她的娇怨倾诉而绽开惊喜笑意,固执的想确定自己是否等到她完完全全陷落的心。
没有回话,她攀搂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引颈就唇吻住他的唇瓣,直接以最亲昵的方式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噢——」由喉咙里逸出一声模糊低吟,他拥紧她,迫不及待的探入伊人为他轻启的红唇,热情狂野的吻她。她的甜美他永远也尝不够……
两人双双跌入软床上,当她迷恍的察觉他魔魅大掌正在她身上点燃危险的情火,连忙娇喘无力的阻止,「樊……不、不行,你的朋友在外面……」
一句话倏然浇醒他教情欲凌驾的理智,席托他们几个确实在休息室外,随时可能进来,就算他再开放,也不愿让人瞧见极隐私的恩爱情事,何况他身下的人儿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美好除了他,哪个男人也别想窥见。
他忙不迭拉起她,却教她酥胸半露的诱人模样,迷惑得原就乱掉的呼吸更加紊乱。「老天,你好美,我好想要。」
望进他眼中赤裸浓烈的欲望,黎蓓蓓害臊得连胸口肌肤都透出迷人羞红,没料到一个吻对他的影响这样大。她手忙脚乱的背过身整理教他扯乱的衣服,顺便丢话冷却他的激情,「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唇边噙着强抑欲望的苦笑,倾心的美人在前,他却不能随心所欲的爱她,还有什么比这更不仁道的事?该死的他为何不待在外公家,他相信奶奶一定也给她外公家的住址跟电话,她大概打过电话得知他不在那儿才到这里找他。倘若在雷欧斯家、他的客房,他便能肆无忌惮的爱她了。
心里飞快闪过这些惋惜,上宫樊可没错过她的只字片语,他努力平息蠢动的欲望,低哑说道:「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是不是可以先将你刚刚的以吻封缄,当成是你想我想到已经答应当我妻子的回答?」
心头颤跳,她未料他会如此解析她的思念,不过,她的心盈满幸福。
转过身,她盘腿与他相对而坐。
他胸口一紧,她这么严肃,莫非依旧连当他的女朋友也不肯?
不意,嫣然的甜柔笑靥忽由她美丽的唇畔绽放,让他看痴了眼,一串清柔的声音接着飘入他耳里——
「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你。」
他怔了下,「再说一次,你怎么样?」从未明确跟他表白过心意的她,刚才说——
「你八成是我的克星。」
「蓓蓓!」他抗议,肯定之前听到的绝不是这句。
她咯咯娇笑,柔情睇望他,「我是说真的,除了你,我不曾这么爱过一个人,我承认我对爱情存着不信任的疙瘩,可是这几天日以继夜的思念不断冲击着我,使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停止对你的爱,下定决心即使飞蛾扑火,也要投入你的怀抱,所以,我的爱情克星,上官樊先生——」微顿,她向他伸出手,「如果你还要我,娶我吧!」
回答她的,是他激动的扯她入怀,在她细致小脸上落下无数绵密的吻。「你终于答应当我的妻子了。」
「你不觉得我不害臊,主动开口要你娶我?」她可是鼓起所有勇气才向他坦诉情衷,很怕他笑她。
「怎么会?我一直巴不得你对我不害臊,我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你的,哪晓得你让我等那么久,今天才大方的将我收编所有。」让他当她老公。
「你又开始不正经了。」什么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他当自己在卖身啊?
「谁说,我所言句句由衷,不信,你听。」将她搂贴近他心口的地方,「你所听到的,每一声都是我再认真不过的保证。」
沉稳的心跳、有力的节奏,那是她所熟悉,令她安心的节拍。
「听不到你的心跳声,我这几天都睡不好。」回搂住他的腰,她细声埋怨、连她自己也没料到会这样眷恋他温暖的怀抱,在高雄她赌气的和他奶奶睡,虽有她老人家陪伴,她仍然辗转难眠,更别提这几日与他两地相隔的夜,她还是睁眼到天明。
「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上官樊心疼的搂紧她。
「你必须这么做?」微抬起头,她不懂他透着古怪的话。
「先答应我,听了不能生气。」他先下以防万一的但书。
她黛眉轻蹙,「听起来,你似乎又干了什么坏事?」
「别冤枉我,你准老公不过就是想让你好好想他,最好思念到发觉不能没有他的地步,进而抛开心底对爱情不信任的心结,敞开胸怀接纳他,才会趁着要到奥地利录精选辑的机会,留张简单留言就走,故意不跟你联络也不接你电话,好试探你会想他想到什么程度。」
她吃惊的挑高半边眉,「也就是说,你又耍心机设计我?!」
「别气,听我说。」生怕她一怒之下跑开,他牢牢环锁住她。
「我的心机从来就只对你要,不这样做,我不知你何时才能抛开心中顾忌,完全相信我对你的真爱。天知道我走得多牵肠挂肚,怕你饿着、冷着了,也怕你晚上又因上次看恐怖片而作恶梦,想你却得强忍着不和你联络,我的心又何尝好受?这三天我根本没心情录歌,你只要问席托他们,就明白这几日我过得多不像自己,这样你还要气我为爱耍的小小心机吗?」
她哪里气他?只是错愕他的奥地利之行另有隐情,即便得知自己被设计,胸中有点小不满,但听见他真挚的告白,再忆及不久前他一干友人知道她是谁后,除惊叹她的东方古典美,随即仓促的要她赶紧进来看他,说他连日来都心情不佳,显见这几天他确实过得与她同样煎熬,她胸中那点小不满早已消逝无踪。
「我没作恶梦,因为有你的歌声陪我,也没饿着或受凉,因为有你拜托于琪帮忙照顾我。」徐柔的语气,轻轻的偎埋,是她未发火的证明。
上宫樊松了口气,「于琪都告诉你了?」离台前他着实放心不下她,只得麻烦于琪代为关照她。
「嗯,算你有良心,设计我还会关心我,不过……」她淘气的轻捏他腰际,「你这么爱设计我,哪天我被你卖了都不晓得。」
他朗声而笑,爱恋的以手指缠玩她如瀑长发,「我才舍不得把你卖掉,只是曾打过绑架你的念头而已。」
「绑架我?」她愕然抬望他。
「把你绑来奥地利,逼你跟我结婚呀!」
天哪,这种老动她脑筋的老公,她能放心的嫁吗?「看来连奶奶都被你骗了,你这么坏,离台前她还一直跟我夸赞你好得不像话。」
「这种实话奶奶怎么这么晚才告诉你,回台湾得向她抗议一下。」不顾佳人赏他白眼,上官樊好奇低问:「奶奶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俏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原来奶奶早看出我跟你呕气,昨天她打电话问我原谅你没,并且告诉我,你很早就曾和她说过——」
「你是我的真命天女,我未来的老婆。」低柔接过话,他凝视她的眼里映满未曾改变的深情。
她甜笑颔首。「也是因为这两句话,更加深我想与你厮守的决定,毅然决然飞来奥地利找你。」
痴迷轻拂她嫣红颊畔,他忽然想到,「你爸妈会不会介意我没能大你个五、六岁?」奶奶不在意蓓蓓此她虚长两岁,说「娶某大姊,坐金交椅」,她父母呢?是否放心把她交给他?
她娇俏的嘟下嘴,「他们只怕我不谈恋爱、不嫁人,来奥地利前我打过电话跟他们提起你,爸妈居然说我们差十岁也没关系耶!还说再半个月就回台湾帮我办婚事。哪有人家的爸妈这样的,好像我嫁阿猫、阿狗也无所谓?」
「哎,你准老公可不是不入流的阿猫阿佝,而是这世上独—无二、绝无仅有的超优质男人。」
「是喔,也是最自大又自恋的男人?」调侃着,她温驯的阖眼,迎上他浅笑俯近的性感双唇……
砰一下奇异的撞击声杀风景的惊动两人正亲密贴上的四片唇瓣,只见赛门、席托、赫恩与罗宾森相叠着跌趴在地。
瞧这情形,上宫樊与黎蓓蓓即明白,这四人肯定是好奇的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动静,结果一下注意却把门挤开摔进来。
「我们是想,既然菲尔你美丽的未婚妻已经来了,你应该也找到感觉,可以开始录音了吧?」狼狈的由地上爬起,赛门开口化解眼前尴尬。要席托他们别挤,这三人偏不听,害大家一起跌个狗吃屎,枉费他那么努力将这对情人的发展实况,解释得七零八落的给比他更不懂中文的他们听,竟然把他压在最底下。
另外三人连连点头,还是赛门厉害,在这时候尚能沉稳圆场,不过,台湾的女孩都像菲尔的未婚妻这样典雅迷人吗?
并未怪罪好友们好奇的偷听行为,上官樊温柔的转看一脸腼觍的意中人,「等会你就坐在录音室,我唱情歌给你听。」
「好,专辑完成时,记得送我一张喔。」
「知道,我会加上『你的菲尔』这只有你能独享的签名。」笑吻她的眉心,他牵她离开休息室。
黎蓓蓓心头甜甜暖暖的。她的菲尔……自己好像是在第一次遇见他时,就曾这么向他嚷嚷过,原来他们的情缘早在初见时,就不可思议的埋下了呵!
两人身后,四个各有特色的高大男人,有默契的相视而笑,跟着走出休息室。爱情的力量真伟大,瞧菲尔神采奕奕的样子,这次的精选辑录制工作,想必很快就能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