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塞诸塞州,一个风景如画的山脚下,有一栋掩映在郁郁葱葱大树下的白色小木屋,正对着一湾翠绿色的池塘。池塘上有一座小小的木制码头,一艘手摇的小木船正停靠在岸边;池塘边的枫叶都已经红透了,每当夕阳西下,就把整个池塘映照出一片金色,整个山谷里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
小木屋里有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趴在地上做着伏地挺身的运动。
汗珠从他肌肉叫结的背肌上滚落下来,顺着那古铜色的迷人曲线,一直流过他的脊背、流过他的脖颈、流过他的脸颊,再滴到他身下的地面上……
男人喘着气、流着汗,却还在拼命的做着相同的动作,即使身体已经疲累到有些僵硬,他还是坚定地做着……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却依然伏在地上,坚持地重复着他的动作。
电话答录机开启。
(Lee,你在不在?)电话里传来一道呼唤。
男人没有动,依然伏在地上,没有理会电话里的声音。
(你在的话就回答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电话里的声音依然自顾的说着,(这次是勒沃比火山出现了地壳移动的现象,你原来不是对它很有兴趣吗?这次一定要去哦!)
男人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对电话里的声音置若罔闻。
(Lee,你回答我!我知道你在家,对不对?)
男人仍然重复着那快要僵住的动作,汗水在他的身下湿成了一片……
勒沃比……那是他曾经想和安妮一起征服的地方……但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还去征服什么?征服自己吗?
他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似乎想把过去的一切都彻底的忘记,只是那摆放在桌上的照片……她还灿烂的朝他微笑着,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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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的火山地质研究中心——
汉森无奈地放下电话,叹息一声。
这个家伙还是不肯出山……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他难道就想在马塞诸塞州隐居一辈子吗?难道他不能把过去的一切先丢下吗?但是以烈如此倔强的脾气,想要请得他出山,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然而在这个领域,除了他是最顶尖的高手之外,他也实在找不到人帮助自己了;好在今天下午会有另一位华裔助手从英国过来,听他说,也许还会带一个学妹来,应该也可以加入他们的团队。
“汉森,直升机来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助手朝汉森喊了一声。
汉森连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巨大的直升机卷着枯枝和落叶在门外的小草坪上缓缓降落,舱门一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首先跳了下来。
男子名叫关翎,是地质研究中心的华裔博士,也是研究地热的高手。由于这次的火山研究行动困难度非常高,汉森需要多一点的人来与他一同工作;因此当关翎提出他有位学妹正在康桥地理系修习博士学位,汉森便立刻同意把她拉来参加他们此次的活动。
跟着关翎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是一位皮肤白皙、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紧身绿色衣服的女子。她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非常的娇巧漂亮,整个人彷佛是东方和西方的融合体!因为她虽然有一张西方人的面孔——深陷的眼窝、高高的鼻梁,却有着一头非常柔顺的乌黑头发和一双墨色的眼睛。
虽然汉森离她还有几米远,却已经能感受到她那双眼睛所散发出来的明亮光芒:尤其当她朝他微笑的时候,他几乎能感觉到连太阳都立刻灿烂了起来。
“嗨,汉森博士!”她根本不用关翎介绍,自己朝着汉森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对汉森非常尊敬的微笑,令人立刻就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异常奔放的热情。
“汉森博士,见到您真高兴。”她热情地抱住汉森,轻轻地跟他触碰自己的脸颊,“我是Tom的朋友,我叫Jane,中文名字名叫‘项火儿’。不过您叫我哪个名字都OK啦!”
汉森被这女孩的热情弄得一愣一愣的,她抱他,他也跟着与她行“吻脸礼”。
“博士,她就是我跟您说的华裔朋友,她是西班牙与中国的混血儿,母亲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父亲则是一位非常英俊的中国男士!”关翎看到汉森愣在那里,连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汉森非常高兴地朝项火儿说:“非常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的研究。”
“我也非常高兴。”项火儿非常开心地朝汉森微笑着,“希望我加入你们,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去勒沃比?”
她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在学校里听到学长说起这件事,她的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这里来了。
“恐怕还得再安排。”汉森示意大家都进屋子里,“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来,一定要等他来了,我们才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已经闭关三年了,我打了几通电话给他都没有回音。”
项火儿跟着关翎和另外一个助手Jack都走进屋子里,不解地看着汉森。
“还有一个人?他有那么重要吗?”项火儿立刻便问。
“他可是这个领域的顶尖哦。”汉森笑了笑。
“顶尖?是谁?我有听过吗?”项火儿奇怪地问。
“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Lee YU,听说过他吗?”汉森报出烈的英文名字。
“啊!宇文烈!”项火儿却用中文立刻呼出他的全名。
“你认识他?”汉森虽然不懂中文,却能听懂她在叫他的名字。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我的学长,是康桥地理系里出了名的高材生!听说他当年回校演讲时,学校轰动不已呢,大礼堂里学生们是挤得水泄不通的。”项火儿提起他,也是一脸的崇敬。
“是啊,他是火山活动的专家。有了他,我们的工作效率能快上十倍!”汉森提到宇文烈,也是一脸的喜爱,“只可惜三年前他的未婚妻在墨西哥工作时遇难,他从此一蹶不振,只身独居山林里,再也不肯出来。”
“是吗?原来他隐居了……”项火儿有些遗憾地感叹道。
本来她还以为有机会见一见这位传奇中的学长呢,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未婚妻去世而隐居山林……真是遗憾呢!
为情所困,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但如此深情的男人,又岂非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如果有一天她也死了,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
啊呸呸呸,她在乱想些什么呢!好好的,怎么能咒自己死呢?
项火儿连忙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抹掉,有些疑问地道:“博士,难道我们不可以亲自去找他吗?也许他一看到你,就愿意改变主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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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金色池塘边。
宇文烈正捧着一本书坐在那摇摇晃晃的小船上,他随手解开小船的缆绳,让它随着池水慢慢的荡开去。
他拿着书在小船上仰面躺下,本来是想看几页书再好好休息的,没想到一躺下来,他的目光就完全被天空那抹蔚蓝给吸引了去。
马塞诸塞州的秋天一直是秋高气爽的,太阳挂在非常晴朗的天空里,云层看起来好遥远的感觉,而且空中有几朵软软的云,看起来像是大朵的棉花糖。
他忽然想起安妮最喜欢吃棉花糖了,每次一看到有人卖,立刻就会直直地盯着,怎么拉都拉不动她。他总喜欢买上一枝递到她的手里,看她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撕扯吃着,那软软的糖丝在她湿润的唇边淡淡的融化开来,他经常就会产生一种想要狠狠吻她的冲动,想把她唇边的糖丝一点一点的吻去,把她一点一点地揉进自己的心坎里……
如今……她再也吃不到了,而他再也吻不到了。
世事真是无常,风景依然,而情人不在。
宇文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
让那些过去都随风飘散吧……他已经医了三年的伤口,至今还难以痊愈;反正他也不打算再离开这里,就让他陪着这些漂亮的风景,慢慢的变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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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神仙地方啊?
项火儿跟着汉森一行人一踏进峡谷,立刻就惊叹起来。
这个男人还真会找地方,居然让他找到这样一个满山红叶又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而且在山脚下建一间小小的木屋,在池塘边放置一条小船。
哇哇哇……这些都是她的终极梦想!怎么居然在这里找到与她梦境中一模一样的风景?她是在作梦吗?
项火儿不能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景色还是漂亮得让她眼花撩乱。
“Jane,我们先去找Lee吧!”关翎看到她兴奋的东张西望,便忍不住提醒她。
“好啊,你们先去,让我先拍几张漂亮的照片。”项火儿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朝着那湾金色的池塘就是一阵猛拍。
“那好,我们先进去,你拍一下就过来哦!”关翎看到汉森他们已经朝木屋里走去,便叮嘱道。
“好的,没问题。”项火儿只顾着拍照片,只是朝他们挥挥手。
关翎看她一个人玩得高兴,便也跟着汉森他们进屋里去了。
项火儿拿着相机,一直对着池塘猛拍。
因为她是学地理的,经常要走遍许多地方,因此便常背着相机,把自己看到的一些漂亮景色都拍下来。美丽的峡谷她也去过很多,但如此像她梦想中的地方就不多了。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梦想中的无异,一看到这漂亮的风景,她就真想在这里住下来呢!
项火儿调整相机的焦距,把焦点对上飘浮在池里的小船——
如果能躺在里面睡觉,想必一定非常舒服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从镜头里发现——那船里正躺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装,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OH,My God!他是不是死了?
项火儿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窜起这个想法,仿佛她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个男人就那样呆呆的躺着,好像再也不会张开眼睛,再也不会起来……
她顿时觉得心里慌乱成一团,本来想转身跑去找汉森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小码头地面湿滑,她才急急忙忙的转身,突然脚下一滑,跌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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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本来躺在小船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然而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蓦地从船里翻身坐起,只看到一个头正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水面上慌乱地扑腾着。
“救……救命……”项火儿在微冷的水里上下扑腾着,但只要一张嘴,冰冷的池水就一直倒灌进她的嘴里。她用手臂拼命地拍着水,却也不能阻止自己正在下沉的身体。
完……完蛋了……她根本不会游泳,而汉森他们又在小木屋里……谁、谁来救救她?她不要死在这里……这样的死法好丢脸哦……
有人落水了!
这是宇文烈的第一个直觉反应!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想都没想的就跳进水中!人命关天,在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了。
微冷的池水浸透他的衣服,他全然不在意,一心朝着那个正在拼命扑腾的身影飞快地游了过去。
项火儿已经被冰冷的池水给麻痹了四肢,在呛了几口水、扑腾了好几下之后,她终于再也没有力气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逐渐下沉,池水正朝她涌过来……
她要死了吗?
不会吧?居然死在这个冷冰冰的池塘里,而且还是被溺死的?下辈子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
项火儿眼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意识也开始涣散了,但她的小脑袋里还在冒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正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挂掉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她的身后伸过来,非常有力的一把撑起她!她立刻觉得自己柔软的身子被人用一只手就轻轻地举了起来,而且还带着她奋力地朝着水面浮上去。
唔……他好强壮、好温暖哦……
项火儿在昏过去的前一刻,还在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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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终于托着她的身体,非常费力的翻上池边的小码头,一把就把已经昏过去的女子从池水里拎了起来。
这女人该减肥了,抱得他都快要累死了!如果她再重一点,搞不好把他也拖到水底下去了!但她怎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啊?难道是死了?
宇文烈慌张地伏下身,拍拍昏迷不醒的小脸蛋。
“喂、喂,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啦!”
在他的心里,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无比珍贵的,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在他眼前失去生命。他已经受过一次那样的伤害,他再也承受不住另外一次的痛楚。
“喂,你醒一醒,醒一醒啦!”宇文烈用力地拍拍她的脸颊。
她的昏迷不醒让他紧张起来,难道……他救得太晚,她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吓了宇文烈一跳,他连忙把手指放在她的鼻下,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再摸摸她颈部的脉搏,也完全没有了动静!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宇文烈慌张的趴在她的胸口,想听一听她还有没有心跳。她被池水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正凸显出她曲线玲珑的胸部。宇文烈虽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但为了救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他刚刚趴下去的时候,项火儿却突然清醒过来。
她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他朝自己的胸部趴了下去!那个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项火儿刚刚被冷水泡过的脑子立刻就轰的一响!
天啊,这个男人在做什么?难道想趁她昏迷要非礼她?
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朝着宇文烈就是一个巴掌!
啪!
宇文烈被那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挥了个正着,一个红红的掌印立刻印上他英俊的脸庞!他没有防备,所以差点就被她这一巴掌给再挥到池塘里去。
“喂,你这个臭男人!你想做什么?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项火儿瞪着眼睛,朝着他大叫。身上的衣服虽然被水浸湿了,她还是抱紧了自己。
宇文烈被她的尖叫给吓了一跳,但一对上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眸时,又禁不住愣住了。
她的眼睛……好像安妮的一样,也是那样明明亮亮的,黑得像是墨色的珠子一样……当她生气尖叫的时候,也会变成那样圆圆的形状,像是一颗小小的果核,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而且她也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湿涤涤的,却也分外诱人……
项火儿看到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目光,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
可是,她为什么要怕他呢?是他想要非礼她耶!
于是她又挺起胸膛,朝他瞪了回去!
他……应该是东方人吧?他有着一张脸部曲线非常柔和的脸庞,和西方人截然不同,既没有深陷的眼眶,也没有挺得太过的鹰钩鼻;他的眼睛像幽幽的深潭,好像深不可测的模样;而他的鼻梁也是挺直得刚刚好,从侧面看起来,线条优美得就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
她从来不知道东方男子也是这样迷人的,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她,就已经让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头小鹿在乱撞一样。
“喂,你在看什么!”项火儿再也按捺不住,朝他吼了过去!“你没看到我溺水了吗?居然还想趁人之危!”
宇文烈本来还不想说什么的,但他被她挥过来的那巴掌给激怒了;连安妮都不曾打过他一下,这女人居然一上来就打他!早知道就让她在水里淹死好了,免得救她上来还只会冤枉好人!
“你去死好了!我不会再救你了,但是请你不要死在我的池塘里!”他立刻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朝她冷冰冰地丢下一串话。
什么!这臭男人说什么?让她去死?
项火儿立刻火冒三丈。
就算救了她也没什么了不起吧?谁让他没事趴在女生胸部上?打他难道还打错了?居然敢叫她去死?他怎么不去?说什么这是他的池塘,他的池塘又怎样了,她高兴跳他管得着吗?
“你这个死男人、烂男人、臭男人!你才去死呢!真是没良心又没风度,居然敢这么跟女士讲话,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啊!”项火儿站起身来,跳着脚朝他大喊。
哦?居然还会跳着脚骂人?说明这个女人很健康嘛!刚刚还一副快要淹死的模样,把他的心脏吓得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宇文烈一边往前走,一边挑了挑眉毛。
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如此担心她的生命安危,也许在他的心里,那道伤疤太深、太痛了吧;痛到连陌生人的生死,他也如此的紧张。不过她现在会跳着脚骂人了,应该已经没事了。
他随手脱下自己已经湿透的T恤,赤裸着上身就朝小木屋走去。
灿烂的阳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芒,而纠结的肌肉上,滚动着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水珠沿着他宽厚的脊背,一直缓缓地、慢慢地,以最优美的姿态轻轻地滑落,滑落到他结实的腰间,再消失在他厚厚的牛仔裤里。
项火儿瞪着他半赤裸的身体,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我的天,不是吧?这男人在干嘛?现在可已经是深秋了,她刚刚掉进水里还觉得十分冰冷,他居然敢在这样的天气赤裸着身体在外面走来走去?他是想感冒吗?还是……他根本是在诱惑她?
项火儿又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微冷的秋风袭来,她觉得自己湿透的身子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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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Lee,原来你在这里。”
汉森在小木屋里没有发现宇文烈的身影,带着人走出来,才发现宇文烈从码头上正朝着小屋走来。
宇文烈抬头看到汉森带着一堆人,心里便已明白几分,想来那刚刚失足掉进池塘里的女人也是汉森带来的。不过他早已说过不会跟他们合作,就一定不会的;即使汉森带再多的人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汉森,我是不会出去的,你回去吧。”
他张口就是这样一句冷冰冰的拒绝的话,除了汉森,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尴尬的表情。
汉森还算是了解他,非常清楚他种那嘴硬心软的脾气,虽然他有时候说话很冲,但是他一向是非常体贴别人的,只是他不善于表现出来。
“Lee,别这样,你要知道,这次我们要去的可是勒沃比!三年前你最想去的地方!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要放弃吗?”汉森坚持不懈地说服他。
“不想去,我再也不想去那里。”宇文烈把湿透的衣服搭上自己光裸的脊,“还有,请你把那个麻烦的女人弄走好吗?她要死要活都可以,但请她不要弄脏了我的池塘。”
项火儿虽然还站在他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但他所说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听到他说自己是什么麻烦的女人,还说什么不要弄脏他的池塘,简直是快把她给气死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懂不懂礼貌?懂不懂得尊重别人?”项火儿火大地朝着他直骂过去。
宇文烈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想转过身去,但因为他转得太突然了,项火儿一时没有防备,几乎是一头就撞进他的怀里;而湿滑的木制小码头却让她脚下一滑,眼看又要再次跌进池塘里去。
宇文烈眼明手快地一把扣住她,才没有让她再一次跌进那冰冷的池水中。
“喂!你这个笨女人,难道就不会小心一点吗?我已经对你说了,要死要活随你,不要弄脏我的池塘!难道你嫌我救你一次不够,还想要来第二次啊?”宇文烈几乎是拧着眉毛对她说的,口气中带着几分霸道和冷硬,但扣住她的那双大手却是那样的柔软与温暖。
汉森看着僵持住的两人,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就是宇文烈的口是心非了!明明一直做着善良的事,嘴里却又说出那么强硬的话语来。
“谁要你救我了?谁要你那么多事?我跳下去是因为水底下凉快,我愿意!”项火儿也不甘示弱地再吼回去,虽然她的手还牢牢地握着他的。
“你的手好冰哦!”宇文烈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再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快跟我进屋去!”
“什么?你说什么?”
项火儿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宇文烈一把扯过去,以一种非常粗暴的动作拎着,朝小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