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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魂之吻 后记

  《浪情六侠》系列总算落幕了,我不敢说“圆满”,因为实在拖太多时间了,拖稿是我私人的因素所造成,跟《禾马文化》无关,在此郑重向所有爱护我的读者说一声抱歉,而且还要感谢《禾马文化》所有同仁的包容,没有来电催稿增加我的心理压力。

  在《催魂之吻》之后,因为我的健康情况并不是很好,所以打算先休息一阵子,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希望能很快呈献新的作品给所有支持、爱护、容忍我的读者。

  看完这篇后记之后,请别忘了回味一下后面的《浪情六侠》系列人物表,以及我给你们的信喔!在此况大家身体健康、青春美丽永驻!暂时拜拜啦!

  来自远方的消息

  亲爱的小读迷们:

  夜深人静,只有一盏孤灯和一枝秃笔陪着我。聆听金布里克曼的钢琴曲,心里想着在台湾的你们,现在可能正在挑灯夜战、努力用功地准备联考,或是躲在棉被里,打着手电筒偷偷看我的书。这种感觉很窝心,在这夜静更深的时候,你我其实都不孤独啊!

  《禾马文化》的大姊头们定期会转来一批你们的来信,飞越过半个太平洋,平安递送到我的手上,我通常是迫不及待地一一拆封、一一捧读,有时候要花上一天一夜的时间(天哪!原来你们在信上也这么长舌?)分享你们情上的喜怒哀乐(那个“怒”字通常是抱怨我爬格子的速度太慢),看着你们只让我一个人知道的心事及故事,还有你们的鼓励和关怀,我心中是涨满着深深的感动和感激。

  回信,一直是我很伤脑筋的问题,我会一直尽量在做,但是仍然很对不起许多读友。不过你们知道吗?你们的信我并不是只读一遍而已,它们还提供了我最好的心理治疗!呃,我是说心理安慰,别以为我读你们的倍或写书写到秀逗抓住了,我的意思是,一直在从事同一件工作,难免有时候会有种倦怠的感觉,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我远在澳洲、很少回台湾,也不喜欢“交际应酬”,在台湾几年下来,在台湾仍然有许多关于我的谣言传闻,这让我对写作工作感到伤心、失望,但是只要我写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抽出你们的来信回味一番,再度有了无论要继续写下去的勇气和决。

  我常常在想,你们默默地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又能回报你们什么呢?知道大部分的你们都是学生,一个月的零用钱也相当有限,更何况你们还要去看金城武的电影、买刘德华的录音带。

  所以为了感谢你们的支持,我将更加努力打拚,期待能以不同风格的故事,满足你们对爱情的僮憬。

  再次感谢你们,并献上最诚挚的视福。

  舒小灿于澳洲雪梨

  跳蚤市场购物乐——朱宝盒篇

  亲爱的小读迷们:

  很多人写信来时都会顺便问我,在写作之余,平时我都做哪些休闲消遣?老实说,我大部分的时间要在家里编故事,很本没有什么机会做其他的事,不过我倒是有几个比较奇怪的兴趣,在这里和大家分享。

  除了阅读书籍、报章杂志之外,我最感兴趣的一件事就是逛街。

  也许你会摸摸鼻尖、搔搔头地说:“怪了!逛街有什么好奇怪的?条条大街人人可以逛之,有啥新鲜奇特值得宣扬?”

  嘿嘿,你们有所不知,逛街除了可以看警察与流动摊贩玩捉迷藏的游戏之外,还能行列很多有趣的人、事、物。

  逛街不外乎是买买衣服、鞋子,或便宜的日常有关,顺便尝尝路边的小吃,我也不例外,但我身在国外,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每个星期莉星期大迂桑中国城才有的跳蚤市场。

  所谓的跳蚤市场,基本上它跟台湾通化街有很多类似之处,但除了价廉物美的日常生活新产品外,雪梨的跳蚤市场还有以批发价出售的鱼肉海鲜市场、蔬果市场、室内盆栽植物花卉、穷艺术家拿出来卖的艺术作品、骨董古玩收藏、木雕、钱币、响爪、稀有书籍、绝版音乐带等等旧东西。

  这些听起来,也够让你们心动了吧!简直,就是应有尽有,而且跟艺术有关的东西还不少。

  每次和朋友约,起去逛跳蚤市场,我一定要买的东西就是鱼虾。叶桑要吃海鲜虽然比其他地方便宜,但和台湾一比还是很贵,像我住的地方距海港很遥远,所以鱼虾运到我们这里来卖,都要比跳蚤市场贵上一大半,所以每次买鱼虾,我都是大手笔一公斤、两公斤在买,回家后冰在冰箱冷冻库里,至少可以吃上两个月!

  除了鱼虾之外,我大部分的时间就耗在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骨董、古玩了;可千万别以为我是那种有钱又有闲的人,因为即使是在跳蚤市场展售的东西,也不乏一些价值昂贵的精致极品!

  既然卖得不便宜,而我又买不起,那我去逛干嘛?说起来这就跟我的另外一个小兴趣有关。我喜欢收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尤其是珠宝盒。

  老实说,在那些骨董古玩的摊位上,要掏腰包花近千元新台币买回家一座看起来半点也不稀奇的非洲或南美洲小木雕,我还真买不下去;但我通常受不了小巧玲珑珠宝盒的诱惑力。我一般收集的都是大的五公分见方的小木盒,这其中有些是打开会有音乐或小芭蕾舞伶的音乐盒,价钱大约折合新台币两、三百元,再贵一些的我就不买了,除非是运气好,碰到特别稀奇别致、又教我爱不释手的。

  我为什么独爱小珠宝盒呢?这就要从住在我隔壁那一对慈祥、和蔼又可爱的意大利老夫妇说起。

  其实我向来不兴吹腊烛、吃蛋糕这一套过生日形式,但今年一月我老妈和姑姑正好来有梨度假,她们坚持要替我庆生,所以只好把邻居也一起邀过来聚一聚、吃顿晚饭。

  意大利老夫妇就迭我个很有中国味道的小珠宝盒,木材制的,漾漆着绿色油彩,手绘有一对鸳鸯在国外买这一类东方味道的礼物,其实价钱并不便宜。

  老夫妇细心又周到,不但因为我的种族背景而特意买了这么一件贴心又窝心的小礼物,还怕我会不喜欢,所以把收据也给了我,好让我可以去更换喜欢的东西。

  他们的这份心意让我很感动。一件有纪念价值、代表朋友真挚情谊的礼物,哪有拿去换别的东西的道理?所以我分外的珍惜它。

  生日过完后不久,小珠宝盒八成是困为我太常拿出来赏玩的缘故,竟然三天不到,那个固定盖子的活动全竟然松脱掉了,我差点急出心脏病,赶快上把那张收据找出来,这么一看,天哪!这个小珠宝盒折合新台币竟然要一千两百多元,我这才知道老夫妇送了我一件贵重的礼物。

  在不敢让老夫妇知道的情况之下,我带着珠宝盒和那张收据找到它位于小城百货公司的专柜,仗着在澳洲的购物惯例,一件东西在买下之后的两个星期内,都可以退货或换物,所以我打算去更换一个一模一样的。

  生平至次看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小珠宝盒摆放在一起,而且也被我摸到了,流连忘返之际,还跟店员聊了起来。我很诚实的告诉她,百货公司出售的小珠宝盒,价钱其实并不便宜,如果不是人家送我当生日礼物的话,我自己才狠不下心来买。

  后来店员竟然很老实地说,在中国城的跳蚤市场里就有不少不错的珠宝盒,而且价钱只要三分之一,她的一位艺术家朋友就专门自己手工制作出售。

  听她这一些说,我当然是心动不已。在心动不如行动的原则之下,周末我就特地去了中国城的跳蚤市场一趟,发现那位女店员所说不假。

  这下子可惨了,每个小珠宝盒好像都在向我眨眼、招手,每个都那么可爱,我到底买或不买?

  考虑了半个小时之后,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只三分之一价钱!只要三分之一……”

  于是我恨下心,一口气买下了二个!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了四个同样小巧玲珑、图案颜色都不相同的小收藏。

  别以为有了四个珠宝盒就可以让我安心吃饭、睡觉、又写稿,告诉你,人可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欲望”动物,后来我三不五时就会去逛跳蚤市场,并告诫自己只能看,不能买。

  但说归说,告诫归告诫,我前后还是从跳蚤市场买回家另外四个小珠宝盒,除了义大利老夫妇送我的之外,这一共七个我还很大方地摆在客厅的小茶几上面。每一个到家里作客的朋友,间聊的话题大都会绕转到珠宝盒上面来。

  后来,我甚至放出风声,朋友若要送礼物给我的话,一定非珠宝盒莫属,于是我就慢慢等待……

  但我今年的运道似乎不怎么好,前一阵子家里的天花板因为房子年老失修而整片塌垮了下来(是真的,不要怀疑),书柜、书架上的花瓶啦、书啦、稿纸啦,全部一塌胡涂,而那七个珠宝盒和那一张漂亮的小玻璃荼几就……唉!真是太伤心了,以至于我都说不出来。

  惨重灾情之后,我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又让家里有了一个样子。如果要苦中作乐的话,这不幸中的大幸是还好我没有怎么样,家里当时也正好没有客人来访。

  七个珠宝盒被天花板压得支离破碎,我把所有残骸一一收集起来留作纪念。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死心,再出去逛街时,我的视线又会不知不觉地停留在那些小盒子上面。虽然我并没有再从跳蚤市场买回任何珠宝盒。

  我的另外一个兴趣是去逛畜货店,也就是一些专门卖二手货的地方。在我住的这座小城里,一共有两家,一家是澳洲全国连锁的“当铺”分店,另一家是基督教会慈善机构“救世军”组织协会所开设的畜货店。

  类似台湾当——|像是有窗口、外加铁栏杆——这一类型的,在澳洲也有,是属于私人开设的小店,但是前面我所提到的“当铺”连锁分店,就好比统一超商似的(但是不卖吃的),比较不一样的是可以拿东西去典当,也可以以顾客的身分上门购买,开放式的货架上什么都有,一应俱全。

  至于“救世军”里面所卖的东西,据说有绝大部分是一些老先生、老太太在过世复由后人捐赠出来的,而这些东西以非常便宜的价钱卖出去之后的所得,则由“救世军”组织从事慈善事业。

  “救世军”旧货店里也不乏一些人家家里多余而用不上、干脆捐赠出来的东西,好东西可真是不少,如果幸运的话,还可U找到精巧别致的小珠宝盒呢!

  有一回,我只是无意间经过一家“当铺”分店,一眼便看见玻璃橱窗内有一个镀银的长方形珠宝盒,上面的标价竟然折合新台币大的一百六、七十块,哇!镀银的嘛!

  于是我立刻走进去问一下,也许是价钱标错了;结果是真的只要澳币八块钱!

  一个不小心的话,可能会错看成是装卫生纸的长盒子,就是在台湾到处可见、连计程车上都可能会有的那种假镀银或镀金的塑胶盒子。

  但它和面纸盒却是两码子东西,而且盒盖上并没有开口,里里外外全铍上了一层厚厚的银,外表上的繁复浮雕略同,底座还有四只小小的脚立着,拿起来沉甸甸的,至少有两公斤重,真是一件既实用又高雅的艺术品。

  此时不买,更待何时?我很怕店家真的标错价钱,如果再罗唆可能会发现而重新标价,所以我马上掏出十元纸钞,还差一点说不必找钱了。买好东西正准备要离开时,店员又好心介绍了另一个类似的珠宝盒,同样是铁制镀银,但形状是椭圆形的,不同的是这个里面还有红色绒布衬底,而且盖子上有个小把手,可以把整个盖子掀拿开来。

  一问价钱才五元,也许是比较小的缘故吧!我马上掏钱取货。两个珠宝盒,一个是约二十公分长、五公分宽;另一个则是的五公分直径,我的背包一下子增加了至少有三公斤重,背了一天到处跑下来,竟然连肩膀都有点酸!

  不过呢,我倒是很无怨无海,因为价钱低廉,而且这一次我很放心,因为两个珠宝盒都是沉重金属材质,别说是天花板掉下来,就是火灾、水灾,我都可以老神在在,不必担心惨剧重演!

  两个星期后,我去逛“救世军”时,很意外地看到一个木雕的长方形珠宝盒,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东西,因为底座还贴着一小张“中国制造”的中文标签。这是个用红侩木精雕花鸟加上彩绘、里面铺有绿色真丝底的珠宝盒,盒盖的正中心还雕刻了一个红色的“福”宇;我不但是一见钟情,而且马上忘了前车之鉴(因为是木材制的),以将近新台币一千元的价钱立刻买下。

  问我事后会不会后悔?让我这样回答好了。每次我看见如今摆在书桌上的珠宝盒时,我就一直安慰自己,一千元新台币在台湾恐怕连那一把古老的锁买不到哩(珠宝盒上有一个像“蝙蝠”图形的锁孔,钥匙则是一很金属铁棒。)!

  有了这三个造形特殊的珠宝盒之后,我也尽量克制自己、加上发毒誓,“珠宝盒狂热”终于削减下来了一些。不过最近我又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三个珠宝盒里面都空空的,我该去买些什么东西来“藏宝”呢?“救世军”有很漂亮的假珠宝首饰,“当铺里也有很多价格便宜的银戒指,也许下回逛街时……

  唉!玩物丧志;不玩嘛,又会左思右想得晚上睡不着觉,真是伤脑筋啊!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是不是也有跟我同样的毛病呢?你们逛了些仟么地方?买了些一什么东西呢?

  籍着这封信,让你们老看我“玩物塞上的一面,也让你们知道,如果我拖稿的时候,都是在搞些什么东西。最后祝你们

  购物快乐!

  舒小灿于澳洲雪梨

  我的诸多“最爱”

  亲爱的小读迷们:

  这一封信里,让我们再来讲一些知心话,但你们也不要太兴奋,我并不是要来一个舒小灿身世秘密大公开,至少不是现在;况且你我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所以奉劝你们可别再写信来问我一大堆“个人资料”了!

  其实,我觉得在小说和这些信的字里行间,我已经透露够多了,话说回来,在你们所认识的朋友里面,又有谁像我一样告诉你们这么多心事呢?

  再坦白一点说,我毕竟只是一名文字工作者,没有办法和你们每一个人见面、交往、交谈、认识、了解,如果换成你们,你们会把个人或家里的一些私事公请于世吗?

  也许“刁”一点的读友会说,那是因为我是属于“公众人物”,你们有权利知道我的一些私事。是谁规定的?黛咪摩儿会把她在家里跟布鲁斯威利吵架或鸡飞狗跳的事情搬出来讲吗?汤姆克鲁斯在成名之后曾经花下巨款去整修牙齿,他要不要每次接受访问都提一遍?

  话说回来,我对出名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兴趣,而名利对我目前的生活半点影响也没有,我也不会像一些好莱坞明星一样,装模作样地故作神秘感,我只是有自己的尺度,能请就讲,不能讲就三缄其口,这也是我个人的隐私权,所以很抱歉,就当我是一个比较任性的作者吧!在公开信件或你们给我的私人信件往来之中,只要在我尺度以外的问题,我都绝口不提,譬如说我爸爸在干哪一行的?我老妈在做什么生意?我弟弟在台湾的哪个地方经商?我妹妹在哪个学校念书?我的真实年龄、我的长相,我谈过几次恋爱、我的本名叫什么,我用过其他笔名写过什么书等等。

  你们从头到尾认识的是“舒小灿”,保持这样就好,跟其他人、其他事、或我的私生活都无关,因为你们最开始认识的是我的小说,而写作是我的最爱,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就保持在这个“最爱”的关系里面?公开我的照片和本名又有什么意思或影响?让人家开始有话柄嫌我丑、嫌我太胖或太瘦是吗?你们希望有任何人在你们背后这样评头论足吗?

  我觉得这一种关系让它不要太入侵个人私生活,这只是一种安全距离,而不是什么神秘感。我会有什么神秘感可言?我照样要吃喝拉撒睡,睡眠不足会长青春痘,三天不洗头会有头皮屑,吃太多会打膈、放屁,吃太多会一下子胖三、四公斤;我也会生气,生气的时候偶尔会骂上几句三字经;我不能喝酒,因为肝功能不好,只要一杯啤酒就可以把我摆平;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很多坏习惯,最大的一个、也是一直戒不掉的,就是抽烟。在此奉劝所有读友,抽烟是一个会致癌的坏习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它不但妨害身体健康,而且就像吸毒一样会上瘾!

  抽烟不是我的最爱,长期下来,我却越抽越多,虽然每天抽不到一包,但是尼古丁的含量却要越来越高才行。现在呢,我也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健康受到影响,譬如说每天起床之后,我会一直咳嗽,不抽烟会头痛,抽了太多也会头痛,我现在每天至少要吃六到八颗头痛药,这又养成了另外一种坏习惯——记住!头痛药也会上瘾的!

  我外表看起来是很健康,但我常常感冒,一感冒都要拖上个把月才会好。你们说,像我这样常常感冒的人,又会好看到哪里去?公开照片?有没有搞错哇?我每天起床之后照镜子,都会觉得自己状若饿鬼,不吓死你们才怪哩!

  说了这么多坏习惯,人成也破坏了不少你们对我的印象吧?放心好了,这个我不怕,再说我也觉得自己毫无形象可言,平凡得走在街上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侧目与注意。

  形象也破坏得够多了,除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坏习惯之外,让我们再困过头来聊一聊我的最爱。

  在前面的几封信里,你们也陆续分享到我的几项“最爱”,像写作啦、逛街啦、旅行啦、收集小东西啦,在这里我们来谈一点别的,但不是爱情。一看到这里,你们是不是有些人会感到失望?”

  在写了二十多本爱情小说之后,连在倍里面都要我谈爱情,你们当我每天都吃饱撑着没事干、以风花雪月谈恋爱为毕生志业啊?神经!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们,我这辈子谈过几次恋爱,但是都不成功,至于我现在是成双人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怪了!这又关你们什么事?连我最要好的朋友、彼此认识好几年了,我也未必会愿意提起感情的事哩。难道你们喜欢把自己的爱情经验像广播电台一样到处去跟人家讲吗?

  其实我很喜欢聊天讲话的,但是对自己的私事或心事却绝口不提,这是个性,也是家庭背景使然。

  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小小的家庭往事。我爸妈一直很反对我写作,再说我有学位放着不用却在摇笔杆,在他们眼中看来是不务正业(顺便提醒一下,在我家里,我爸妈是各有事业、各自独当一面,所以认为我写作是不务正业其实也是很正常的);而当初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从事写作工作,那是因为我老爸从一开始就跟我约法三章,一是不提家里的事;二是混不下去就马上改行;三是不管好事坏事,名字都不可以因为新闻事件而上报纸!

  从这三条“家法”里,你们多少也看出来为什么我不喜欢出名的原因了吧!不过几年下来,我也没有真的到混不下去而需要改行的地步,路不转人转,跳过来写爱情小说,就是我“转”的方式,所以在生活很难熬又不希望改行的时候,我也不必口头去向家里讨生活费——不过也因为我这一点不服输的倔强个性,同时也有一点“赌气”地向爸妈证明我好过歹过都可以过活。我虽然侍在国外这么多年了,但所有的稿费仍然全部交给我老妈处理(这一点〈禾马>的大姊们都可以作证),我从来不管钱、不签合约(我老妈代劳)、不经手财务,只是每个月固定向我老妈“支领”一笔足够生活的生活费,其他的我也不过问了。

  不谈自己私生活的事,这多多少少也跟“家法”有关,如果我不小心在宇里行间里透露出来了,那也不是故意的(也许有一点啦,嘻!),但是千万不要像在审问犯人一样地问我说,那几段是亲身经历吗?拜托一下好不好,我要是一五一十全部讲出来的话,那我爸妈不也就知道了吗?呃……这样说好像又不小心透露出来了。唉!真是有够伤脑筋。别忘了,我也跟你们一样,有很多事情我也都是瞄住家人的,倒不是怕他们知道,而是不希望他们生气或担心,希望你们也可以谅解我这一点。

  所以说罗,我怎么可能在信里面大谈特谈自己的恋爱史?这个“最爱”里面,爱情是一个生人勿近的禁地。

  不谈爱情,那并不代表我是一个生活中没有爱情的人,不过人生不是以爱情为目的,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里,我还有其他几个“最爱”要平均照顾一下。

  在我住的这一条小街上,附近邻居大部分是六、七十岁的退休老先生、老太太,而我几乎是最年轻的一个,我让他们知道我因为要写作而晚上不睡觉,所以三不五时他们如果在半夜三更时有什么麻烦或需要,随时可以来按我家的门铃或打电话通知我,只要是我能力范围所及,我都可以随传随到。

  他们对待我如自己亲生的小孩一样,也常常做一些东西送过来给我吃,其实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们的儿女都已经各自成家而不住在一起,寂寞的成份比较大,所以他们喜欢找一点事做做;而我呢,也偶尔做几样点心、煮几道菜,邀请他们聚集到我家里来喝下午茶、吃晚饭,大家聊聊天、联络一下街坊邻居的感情。

  据说在我搬来这里住之前,他们只是彼此认识而已,并不会到彼此家里去走动、串门子;而我是始作俑者。现在大家都会固定隔一段时间到我家来聚会,而且只要我超过一个星期没有去哪一个人家里探望一下,他们就会主动过来我家查看一下我是不是生病了,或是因为太忙于埋豉写作。

  住在我隔壁的意大利家庭,几乎可以说是跟我感情最亲密的,我们甚至在后院的竹篱笆上开了一道小门,方便随时进出走动。

  意大利老夫妇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了,家里只剩一个还在念高三的小儿子彼得。彼得今年十一月就要参加大学联考,他的数学很糟糕,老实说,他有点懒得做家庭作业,所以每天下课之后,都会跑来我家找我替他补习功课,有时候我又因为太过热心,一不小心就替他把作业给写完了。

  不过彼得很听话、也懂得要加紧用功,替他补习一年下来,他不但数学成绩名列前茅,去年还拿到学校的优良奖,我替他免费补习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而且他也很懂得感恩,他懒得自己花时间脑筋去研究数学(我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帮他开窍,顺便教他背澳洲学校没有的数学公式);而我嘛,则懒得除后院的草,所以现在都是彼得在帮我除草、整理后院。

  我有一个韩国朋友,她年龄比我大很多,已经有一个上高二的女儿和一个上高一的儿子。去年她把儿子、女儿都迭来雪梨念高中,因为依照澳洲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岁的外国留学生,在本地都需要有个监护人,而当监护人的条件也蛮简单的,一是必须是澳洲永久居民或公民;二是必须年满十八岁。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儿子——约翰的监护人。而她已经刚满十八岁的女儿珍妮佛,平时是跟约翰一起住在租的小公寓里,但是一到周末时,姊弟俩就会转移阵地到我家来住两个晚上。虽然说我是约翰的监护人,但是二个人凑在一起、没大没小地疯在一块,简直就跟在开老鼠会没有两样。

  疯归疯,正经事还得做,约翰和珍妮佛的功课又落在我的肩上,我替他们“全补”,不管是什么科目,我都要权充一下家庭教师,尤其是约翰,他跟彼得一样,有一点懒,而且英文很不好,连普通对话都有困难,所以我要花更多时间在他身上,而他其实也蛮乖的,每次都会帮我洗车。

  一个彼得,一个的翰;一个是在澳洲土生土长的足球小孩,一个是从韩国来的之印,篮球电视迷;一个帮我割草,一个帮我洗车。我觉得我的生活过得很幸福快乐,我发誓,我之所以喜欢他们,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俩一个长得像发特.狄伦,一个长得像金城武,况且他们一个十七岁,一个才刚满十六岁,连我二十岁的妹妹都嫌他们太小!

  其实我自己也需要补习。我一直有一个遗憾,除了中、英文和不怎么标准的闽南语之外,我还想学其他语文,但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和定力去学。

  在美国念书时,我曾选修过法文和西班牙文,但都只上了一个学期;西班牙文我早就忘光了,而法文却是我的最爱,因为我太爱巴黎的一切了(这一点你们在我的小说中多少也感觉得出来),有好几本书都是以法国或法国人为故事人物背景的。

  五年前移民到澳洲来之后,我也曾经利用时间去选修过短期的法文会话课程,学一阵,停一阵,到现在还是停留在“你好吗”的初级阶段;一直到最近,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利用晚间去社区大学选读。

  想也只是想,一直都没有去实现,倒是法文录音带和课本买了好几套,结果在家里连去放来听的时间也没有;说没有时间也许有一点在替自己找藉日,懒惰加上没有逼自己倒是真的。

  我也很想学广东话。在雪梨的华人圈子里,中文并不是最主要的语言,广东话才是,我也是一有机会就乱开口现学现卖,从看港片录影带到故意打电话找广东朋友聊天。

  当最爱的一群老人和最爱的两个小男孩不来找我,而我又没有心情去练习最爱的两种外国语言时,我最爱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安静地读一本书、听一天的音乐;我可以整天不吃饭,但是却没有办法一天不听音乐(而且我可以三天不吃饭,省下钱去买一张新的音乐CD)。你们知道在雪梨的音乐CD是台湾的两倍价钱吗?而录音带价钱又是CD的三分之二,更是贵得离谱,所以我只买CD,而几年下来,我家里已经有三百多张CD了。

  我喜欢古典乐和歌剧,当然我也听玛丹娜和惠妮休斯顿的歌,我也听爵土和蓝调、雷鬼和舞曲,而且我对电影配乐情有独锺。严格说起来,我对音乐并不挑剔,因为我每天晚上都要坐在书桌前面写稿到天亮,音乐便成了我唯一的伴。三百多张CD很多吗?让我这样告诉你好了,每一张CD都是我的最爱,而每一张都被我听得会“背”了!

  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高潮起伏,这种平静、平淡、平凡的日子我就很满足了。

  我不愤世嫉俗,也不喜欢争名夺利,我故意离我小说出版天地的台北很远很远;我生平没什么大志,也不打算去成大名、赚大钱,所以当然也没有兴趣接受访问、上电视节目、签名会、读友会、演讲、巡回宣传,因为这些都不是我的最爱,所以我的生活中不需要有它们的存在。

  亲爱的朋友们,请你们不要失望,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关系,我离你们很远,但在心灵上,我离你们很近。谈了很久也在做问卷调查的“读友会”,我并不会(也没有能力)用见面的方式来实行,但是我给你们一个更加亲近的方式,在这里我公开我的网际网路地址,欢迎你们透过它写给我(信,是我最爱的亲密方式)。

  第五章mail网址:[email protected]

  只要你们用这个代号写信给我,你们的每一封信我都可以瞬间收到、存在电脑档案里,而且每一封我都会回(记得要用英文书写,我的电脑收不到中文);也许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将更加接近!让我们在网路上相见!

  舒小灿于澳洲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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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所有旧友新知,大家本着“以心会友、以信谈心”的恳切真诚态度和舒小灿成为最亲密的笔友。上述通信方式说明中若有不够详尽之处,将会随时在舒小灿新书的书未后记中做修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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