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华尔街的股市又大跌了吗?之前美国突然宣布减息,这显示美国经济降温比预期严重。值得注意的是这可能会冲击亚洲出口,外债数目少得多的台湾从降息中获益最小,未来我较看好香港和韩国的走势。”
谁跟他讨论现在国际货币基金的走势?
“少耍愣了,听说你又踩破了一颗千金的玻璃心?还让人家哭哭啼啼向八卦杂志哭诉?”尹庆霖直皱眉,对于那杂志里头娇怜的指责摇头大叹。“我是不是该佩服你激怒人的本事?还是该替对方好好打抱不平一番?我不懂,不过就是一份一千多元的牛小排而已嘛!需要如此斤斤计较不成?”
男人不悦,沉声更正了他的用词,“第一,听说向来不足为采。第二,人心不是玻璃做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第三,那场应酬饭局,是千金小姐单方面极力邀约,我是被动承受的一方,我怎么知道有人请客只出一张嘴?”男人语气中尽是不解的无辜。
“老大,总有一天你会遭天谴的!”难怪对方会错愕外加饱受打击了!不解风情、杀风景过了头,这个男人的大脑根本就是水泥浆,没有不切实际的浪漫细胞,只有精打细算的干练基因。
看看报章杂志是怎么报导的?冷面无情、不为所动、毫不怜香惜玉、只会冷言冷语的男人,简直白白糟蹋上天赐与他的美貌?!
老天,现在这个时代,好男人不是被坏女人给倒追走了,剩下的就是GAY!难怪许多八卦杂志彻底地怀疑起他的性向问题!
“如果中了大乐透,我不介意被雷劈一次。”男人露出完美的笑容和一口耀眼的白牙。
“哦!老天真没天理……”尹庆霖摇头叹息,怨叹老天怎么也不分点这类桃花给他沾沾过个瘾。
俯瞰着整个大台北的夜景,那点点灯火的繁荣世界几乎尽收眼底,而身旁站在云端的那个男人,只是轻摇着手中剔透的酒杯,品尝高级浓郁的酒醇香气。
这个目中无物的男人,秦沐风,是许多女人眼中的黄金单身汉,国内十大企业的第三代接班人,不管是学历、显赫的家世、优雅出众的气质,还是俊帅潇洒的外表,不仅让许多女人垂涎,就连倒贴的也不在少数。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费洛蒙太过诱人,有太多女人一看见他,无不见猎心喜,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博取他的目光。
但,就是没人可以得到他短暂停留的注意力。
或许你会问为什么?这样极品的男人,大手一勾,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至今依然单身一人?答案是──他那缺乏浪漫因子的死个性!一个出口就没好话、个性又冷淡、疏离淡漠地近乎无情的男人,任再多女人前仆后继,之后也会彻底溃败投降。
他甚至甘之如饴就此成为感情绝缘体,连嗜血的八卦媒体也无法拿他的感情世界大作文章。
太难搞了!这样的男人,总不禁让人怀疑,工作、地位、金钱样样都不缺的男人,究竟还有什么能让他看在眼里?
尹庆霖偏头,“老大,你有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对于这个顶头上司兼好友,即使认识再久,他仍看不清楚。
人如其名,他就像一阵风似的捉摸不定,连个性也云淡风轻,随意地让人想叹息。
“没有。”秦沐风断然道。他个人欲望很小很小的,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口袋里有些闲钱,也就够了。
生活本来就很简单,他也喜欢简单一点。
“真的?”尹庆霖没有怀疑过他的能耐,只是好奇成分居多。
业界常有人戏称,他这个上司眼中有的只有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剩下的还是工作。简明扼要的说,他的顶头上司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他虽不爱应酬,但要吃饭可以,拆对帐;他不爱香车,出门只以小黄代步;他不爱美人,没人可以得到他一个眼神。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再多名门淑媛给予青睐,他还是绝情地看都不看一眼,莫怪乎众人大叹,他最爱的人就是他自己,他把所有最高品质的享受都花在自己身上,却吝于分享给他人。
难怪有太多女人会翻脸,而渐渐的想从他身上捞什么好处的女人,更是对他敬而远之。
天可怜见,这样绝种的男人已太稀少,工作上的成就和感情世界的精采度恰成反比!辟古至今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真的,只要我真的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秦沐风不可一世的笑容、俊朗的笑意、潇洒的俊容,眉宇之间是属于王者的霸气。
他有企图心,更有野心,叱咤商场逾十年,他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才三十二岁的年轻资历,已领导着秦氏集团走向金字塔顶端。
“这一点我相信,在国内你几乎没有竞争对手了。”尹庆霖言谈间对他只有五体投地的佩服。
“不,只有这样还不够。”秦沐风的薄唇扬起漂亮的弧度。
“什么叫作‘只有这样还不够’?”听听看,这像是人话吗?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收敛?
“集团内部反对我的声音还太多,我不喜欢这种受人掣肘的感觉。”
“没办法,谁教老头还不肯交出实权。”名义上,他的上头还有个掌权的太上皇……不,是董事长!
“只要老头还不肯放手,我这总经理依然有名无实。”那些元老级的大老总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背后有靠山,以为他就不敢动他们了吗?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等到他掌握实权,他的首要之务便是好好整肃内部一番。
“说到这里,老头到底几岁了?”
“七十二岁。”
“哇!他这还算是人吗?都七十二岁了也不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尹庆霖大叫道。
秦沐风讥嘲,“抱歉喔!我这个孙可不想让他玩弄!”
“说到这里,老兄,你真的太不上道了。”尹庆霖忍不住为老佛爷开口抱屈。
秦沐风不以为然,“老头自己爱操劳,关我什么事?”
尹庆霖直接说了,“老头不就巴望你生个曾孙给他玩玩,这点小小的心愿你该不会瞧不出来吧?”
“要我娶妻生子?那很难。”最近这个话题几乎无孔不入入侵他的生活,秦沐风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为什么这些人像是吃饱没事干,老是拿别人的生活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大加讨论?
“很难?”这比并购一家公司还容易吧?!怎么从他口中透露出的语气总是那样不确定?
秦沐风还是那句老话,“娶妻浪费我的生命,生子浪费我的食粮,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语气中更带有强烈的鄙夷。
即使他很明白自己的优势,但是他不会利用这点去勾引他根本不在意的女人。
他要的,是要能入他的眼,也能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其他的,他敬谢不敏。
“难道没有令你动心的对象?”
“没有。”秦沐风回答得很肯定。
至少活到现在,还没有那样的人类出现。
“还是你不喜欢女人?”
“好特助,你想挨揍吗?”秦沐风亮了亮自己还算硬的拳头,示意他最好先掂一掂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再说。
再温和的男人也有暴力的一面,他可不敢以自身肉体试试他的拳头硬或不硬。“不敢不敢,难道你没有想解决的时候?”
“我不想惹麻烦。”秦沐风颇不以为然。现在只要一打开电视就是名人DNA亲子鉴定的官司,他可没兴致玩得这么大。
“你……真的是男人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洁癖啊!这么能忍?他真不晓得应该是对他寄予同情还是替他哀悼……
唉,可怜的老板喔……
“少啰唆!”秦沐风毫不手软,二话不说马上奉送给他一个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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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到七十二这个岁数,就是正值孔老夫子所说的知天命年岁。金子、房子、车子,他是样样都不缺,理当安知天命,但是他仍不免有些遗憾──
“老张,你说说看,顺便帮我评评理,沐风都多大岁数了,居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秦氏集团的大家长第一百零一次开炮。
“那个王董最近才来跟我炫耀,说他已经准备当曾祖父了,光想我就不能平衡,王董也才六十八,我呢?已经七十有二,居然还输人一大截!”
都怪他那口子走得早,连沐风的父母亲也双双死于一场意外空难,算来算去能替孙子决定终身大事的人,也只剩他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不幸!真是太不幸了!
他那个孙子老是不急、不急的敷衍态度,教他这个老人看得都快吐血身亡。
“老爷,您别急,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张极力安抚这性情冲动的大老爷,好言道。
“他再拖下去,我就没那个命等他娶妻生子了!”
他这个劣孙,对于感情简直是个比乌龟还要不争气的慢郎中,他压根不敢指望这个孙子能积极处理自己的婚姻大事。
“老张,这样下去不行,快帮我想个法子。”不成,既然不能指望那个慢郎中,那他非得用自己的智慧来成就目的不可。
“老爷,我看不如这样做……”老张在他耳边帮忙出主意。“您觉得此计如何?”
老人家边听边点头。“嗯,不错、不错,这事就交给你来安排。”
秦予寰呵呵大笑,相信离抱曾孙的日子已不远矣!
认命吧!吾爱亲亲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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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附身,秦沐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能是餐厅的冷气过强吧?!
早上十点,老头特地把他从公司挖出来,说要谈公事?可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不相信有什么公事不能在公司谈,还得特地找他出来餐厅餐叙,他连想都不用想,这老头肯定别有居心。
果然!老头的开场白鸭霸地投下一枚震撼弹!
“相亲?”秦沐风眯起狭长的锐眼,对于老头这擅自作主的举动很不满。
大好的早晨时光,就应该在公司看看报纸、好好研究国际财经趋势,然后翻阅公文,顺道喝杯浓浓的蓝山咖啡,但这一切现在全被不怀好意的两个老人给破坏殆尽。
“爷,您老人家吃饱没事?”秦沐风坐在餐厅里,大掌环抱在胸,态度依然冷淡到底,莫非逼婚阵线打算逼到他跳墙吗?
“爱孙,你不想让秦家绝后吧?”秦予寰眨了眨明亮的眼眸,过于客气有礼的态度让人起疑。
这老头又想找他什么麻烦?
“真是那样,那也没办法。”秦沐风面无表情说道。
这世界的人口已经多得快要爆炸了,老头那食古不化的想法最好改改。
“你这不肖孙……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他日要是在地下面对秦家列祖列宗时,我怎么有颜面告诉他们,说秦家的一脉单传因为我监督不周而中断?我的爱孙怎舍得我这个老人家承受如此重的罪名?你天上父母亲要是知道你终究还是孤家寡人,我这老头子又该拿什么脸跟他们交代……”
“少爷,你就答应吧!你也不希望老爷抱憾终生、毕生的心愿无法达成……”老张也出口加入说服的行列。
秦沐风摇头,对于这两位岁数加起来逾百的长辈,他只有两个字──佩服!
瞧瞧,这两个老人搭配得真是天衣无缝,也许可以去演戏博取几滴妇女同胞同情的眼泪,但是想骗他?等下辈子吧!每天老是拿列祖列宗压他,怎不见哪一次老祖宗托梦给他?
“亲爱的爷,您刚才的话里有语病,请问您死后还能修得上天下地之术不成?一会儿在地下听老祖宗教诲,一会儿又要去天上跟老爸老妈告解,您老人家真的很忙碌呢!”
“臭孙,你就这么不给爷情面,想当初我把你从这么小不点的模样拉拔到这么大的一个大人,万万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一位孤孤单单的老人,只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同辈抱曾孙,自己只能闪到一旁自怨自艾、暗自饮泣……”
“少爷,成全老爷吧!”老张则顺势推舟、推波助澜,继续加入劝说行列。
“这意思是我不成全,你们还打算继续玩我?”这样的疲劳轰炸突然集中在同一天,他突然有些不能适应。
老头真的有这么急吗?竟然需要用这种强迫推销的方式将他出货?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正在急剧丧失当中。
“爱孙,难道你怕了?”秦予寰终于拿出最后一招──激将法!哼哼,不信爱孙还不手到擒来。
“是,我很怕,怕死了。”他真怕最后会死在老头的玩法上,不是他被逼得跳墙,就是被逼得失去理智。
秦予寰呐呐道:“哟,爱孙怎么突然转性了?会不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以前他肯定会拍桌外加一连串很难听的话……”
“亲爱的爷,如果您想要那些伺候,我当然也可以成全您。”啧啧,这老头马上得寸进尺起来,真不是好模范。
“不,爱孙,老人家心脏很不好的,就别折煞我了。”
眼见这一老一少的战事即将一触而发,老张适时跳出来灭了火。
“老爷,沈小姐来了。”
秦予寰马上笑咪咪的拍拍爱孙肩膀。“爱孙,和颜悦色,OK?”
“我尽量。但只给她十句话的时间。”秦沐风满口公事化的口吻,然后瞄了腕表上的指针一下,有点勉为其难。
“爷爷,您好。”一名身形窈窕、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他们之前站定,首先嘴甜地对老爷爷问好。
“好、好,沈老头的孙女也是国色天香啊!你说是不是?来,坐、先坐下。”秦予寰好不开心,不露痕迹地顺便推了自己的爱孙一把。
“是的,老爷。”老张跟着附和道。
“外表不过是皮相。”秦沐风只是翻了个白眼,出口没有任何恭维。那堆砌起来的化妆品要是可以说是国色天香的话,那每个女人都有成为美女的本钱。
沈小姐笑得不太自然,“秦先生,你好,常听秦爷爷提起你,如今一见果然不虚此名。”
“不敢,只是臭名罢了。”秦沐风温和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
怪怪,老头别外加三餐诅咒他就偷笑了,他可没妄想从老头的嘴里听见任何称许。
“沈丫头,我这孙子就是为人谦虚,你的称赞他会不好意思啦!”秦予寰连忙加注自己的意见,可不能让这场相亲宴那么快被搞砸。
这死小鬼!讲话迂回一点会要他的命吗?
“爷爷,您别这样说,秦先生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我希望能有这个荣幸认识他,不晓得秦先生肯赏光吗?”
“只是认识而已?”秦沐风可不相信这表面的漂亮说法。
“如果顺利的话,当然不排除更进一步交往呀!你说是不是?”顺着他的话尾,沈小姐也毫不扭捏的接话。
“爱孙,人家沈小姐都开口了,你还不赶快接受人家的心意?”快成了!秦予寰嘴边的笑弧几乎快笑成弯月,简直是合不拢嘴。
“不敢高攀。”好个主动出击,他真是心领了,但万万不敢恭维。
终于发现他的冷淡,沈小姐忍不住出现了怀疑的神色。“秦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秦沐风随之正色,“没有相处,哪来的喜欢或不喜欢?”他并没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只是很难遇到可以相处的对象罢了,当然眼前这位也不例外。
“那么我们何不试着先交往看看?”沈小姐随即向他展露最大的诚意。
秦沐风捺着性子,“然后呢?”浪费那么多时间之后,每个女人最想做的事情不就只有那一件?他可没那么无知。
气氛何时变得如此尴尬?秦予寰不得不赶紧跳出来打圆场。“笨孙,如果顺利的话,当然就是步入礼堂啦!沈丫头,你当爷的孙媳妇可好?”
唉!他这孙子哄女孩子欢心的方法没有,却拥有几百种把场子搞冷的方法,真气人!
沈小姐随即笑得毫无遮掩。“当然好……”
“可否请教二个问题?”时间差不多了,他的耐性也没了,他直接使出杀手锏。
沈小姐盈盈一笑。“请问吧!”
“结婚后,不知你有何人生规画?”
“……相夫教子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主题,沈小姐的笑容多了点暧昧。
好个相夫教子,秦沐风在心中冷哼,想必她是打算当条米虫吃他一辈子吧!
“第二个问题,嫁给我到底有什么好?”
“当然好啊!不愁吃穿、未来生活安乐无忧。”沈小姐的意图昭然若揭,天下女人有谁不这么想呢?此举莫不为谋得长期饭票一张也。
看清太多女人心中真正的想法,他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稍作沉默之后,秦沐风露出一记足以迷倒众生的微笑,态度犹带诚恳,“沈小姐,我给你一个诚心的建议,嫁给我爷也是一样,他剩没几年好活,你很快就可以拿到一笔为数不少的遗产,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席上另外三人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上还多了好几条尴尬的黑线。
“秦先生,请你别污辱人!这顿饭留给你自个儿慢慢吃吧!”沈小姐花容失色,拍着桌子指着他鼻子大骂,然后直接走人!
完蛋!功败垂成,连国父都想叹息。秦予寰垂下肩,无奈至极。
“孽孙,瞧你又说了什么好话?”为什么每次的结局都让人这么大失所望?他这孙子是嫌造的孽还不够多吗?
“刚好十句话,我该回公司了。”啧,多花了点时间,他真的该回公司了。
“乖孙,再等一下嘛!等一下还有林小姐和吴小姐……”
“爷,您自个看着办。”这种相亲游戏他肯陪玩一场,老头该偷笑了。秦沐风不想奉陪的拉开椅背、跨出长腿,准备闪人。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传宗接代的事你不管了?”到最后白忙一场,他好不甘心哪!
秦沐风猛然打住脚步,回眸送给老人家一个笑容,慢条斯理道:“爷,我相信您再加把劲也一样可以生。”
“你这浑小子!”
秦沐风止不住上扬的笑意,很清楚背后老头咒骂的字句有多不堪入耳,虽然这样对老头说话很不孝,但是……真的很痛快!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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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警讯显示着,老头吵他是愈来愈勤快,这也代表老头是愈来愈急着抱曾孙。
唉!中国人那些快要发霉的陈腐观念怎么不赶快拿去垃圾桶丢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养小孩很花钱的,难道老头不知道吗?
况且养一个只会挥霍、不事生产的女人更惨,他可不想沦为供人尽情花用的赚钱机器!
秦沐风没好气,加快脚步走向红砖道,招手拦了台计程车,吱一声,小黄计程车倏地停在慢车道上。
他打开车门,侧身弯坐进计程车内,正要关上车门时,却发现动弹不得。
回眸,只看见一张气急呼呼的小脸,气急败坏道:“先生,是我先叫的,请你下车。”
这个时段最难拦车,而且明明是她先招手的,都怪司机先生在离她三十公分远的地方停车,她的手脚又比不上这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快速,可她说什么也不会让的!
“小姐,是我先上车的,快放手!”秦沐风仍一意孤行,只想赶快关上车门,离开此地再说。
“我管你!”季如春发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弯腰挤进计程车里,逼得他是不得不往旁边座位挪移过去。
这女人!秦沐风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野蛮!
谁怕谁!季如春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记。
司机先生顿时陷入两难,只能怯生生地开口,“先生,小姐,请问……你们要上哪里?”
“秦氏集团!”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目的地。
“咦?你也是?”季如春真不敢相信。
“咦?你也是?”有这么巧?
厚,不早说,原来大家要去同一个地方嘛!
原本剑拔弩张的季如春马上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先生,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大家有志一同,不如一同前往吧?”
“我何德何能。”面对她突然巴上来的笑脸,秦沐风有点惊吓,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错把刚才那个凶恶的女人和眼前这个看成同一个!
“好嘛!那车资平分如何?”季如春拍拍他的肩,像是跟他再熟不过的模样。
“哦?”真神奇,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好像变脸一样,前前后后的态度转变之大,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时间就是金钱,你也不想浪费时间吧?”
“成交。”那张看不出有任何其他动机的笑脸,让秦沐风爽快答应。
“司机,秦氏集团!”季如春很得意,一副搞定了的神情。
很快的,路程并不遥远,一栋商业大楼很快映入眼帘中。
“先生、小姐,到了,一共是八十元。”
“司机,谢了,这是四十元。”季如春如数掏出铜板,递到司机张手的大掌里。
“小姐,谢谢。”
“先生,你呢?”司机先生马上盯住另一位脸色大变、将口袋摸来摸去,却依然还没掏出钱的人。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没带钱……”
司机先生开始目露不信任的凶光。“怎样,你们是想坐霸王车吗?”
倒楣!秦沐风懊恼的敲了额头一记,转而寻求另一位车伴的支援,“喂,垫一下如何?”
喂!他不是态度很高傲、很跩的吗?现在没钱才想要跟她装熟?来不及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刚刚明明说好平分的!”他少套交情了!讲到钱,她季如春一样六亲不认──翻脸!
“小姐,你们别妨碍我做生意好吗?请你们赶快付钱!”
“司机先生,你应该跟他讨钱吧?”开什么玩笑,车子他也有坐,怎么他就不用付钱?
“司机先生,我、真、的、没、有、钱。”坦白从宽,秦沐风叹气的摊开两掌。钱包该不会掉在刚刚的餐厅里了吧?唉!他难得这么糊涂。
司机转向她,“小姐,请你帮你男友付钱吧!别跟我过不去。”
“开什么玩笑?什么男友……他才不是我男友!”季如春开始怒火中烧,连忙打开钱包,“另外四十元也给你,我要下车!”
“我真衰!载到两个奥客!”司机先生的奇摩子一样不爽,等他们下车后便踩足油门,立刻扬长而去!
哼!她季如春活了二十五岁,从来没遇过这么丢脸的事情!
瞪着已经驶离的小黄,她指着另外一个奥客破口大骂,“你,你这人也太没常识了吧!哪有人坐计程车不带钱?你害我的形象都毁于一旦了,你知不知道?”
“请问,司机又不认识你,你顾虑什么形象?”这话很好笑,这女人质问的内容也很没理由。
“废话少说,你欠我四十元!还来!”
“需要这么计较吗?相逢何必曾相识,既是相逢必是有缘,何必苦苦相逼?”他开始学起她说话。
“少说废话,你留下钱我好走人!”从来没遇过这么卢的男人,她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又马上抓狂起来!
“这么在意?也不过才四十元……”
“也‘不过’才四十元?!你少耍笨了!那可是我一顿的午餐钱,快给我吐出来。”
既然她如此坚持,秦沐风只好指了指眼前大楼上面。“那跟我上去拿如何?”
“你也在这里上班?”耍她的吧?季如春一脸狐疑。
“也?莫非你也是?”没想到他公司的员工个性竟然这么的……火爆,他算是见识到了。
“当然啦!该死……我的手机!”季如春这才要使出她讨钱的最终密招时,好死不死的手机竟然刚好响起“给爱丽丝”的铃声。
完了,是总务经理的专属铃声,季如春吐了吐舌、深呼吸,按下接听键,“喂?经理,对,我已经回来了……”
“好、好,干嘛这么大声,我马上就来啦!”皱眉、捂耳,手机另一头高分贝的怒吼可不是平常人能够领教的。
“好、好,您别气、别气,小的马上提着人头去见您──”
季如春边哈腰谄媚的笑脸,等遮住话筒,再回头又是一脸凶巴巴的说:“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这女人!
是双面人吗?
秦沐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跟在她后头进入那栋高耸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