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一双细致的玉手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李守云谨记父亲的教诲;别跟女子小人一般计较。
“哎,就是性子问了些,不像你与风扬的孩子呢!这讨厌的性子究竟是像谁呀?”
闻言,李守云小小俊脸透出一丝怒意。
这阿姨在污蔑他的血统!
“嘻,毕竟是个孩子,三言两语就被激怒了。”
“别欺负小孩子。”李凤扬看不下去了。
这女人,久别重逢,一见面就欺负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孩子要从小训练起。”骆婷不以为意地一笑。
“你这不叫训练。”李风扬翻个白眼,这女人的性子八年如一日,不见长进。
“还是小小黎儿可爱,哥哥要好好保护她喔,别让登徒子占了便宜。”没听他说话,骆婷径自逗着三岁小娃。
“当然,守云会保护妹妹。”李守云挺起胸膛道。
妹妹这么可爱,他才不要让给别人呢!
“云儿好棒。”黎儿摸摸儿子的头夸奖道。
李凤扬在一旁撇撇嘴,“八年不见,你不会是特地来看守云及竹儿吧?”
“谁说不是?”骆婷挑眉笑道。
“你当我是黎儿,那么好哄?”
“敢情你嫌弃黎儿不够聪明?”她开始煽风点火。
李风扬还未反嘴,李守云已经代父出征,“爹才不是这意思,你不要破坏我爹娘的感情。”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觉得眼前的阿姨两者兼有。
看到小鬼鄙夷的神情,骆婷不怒反笑,这小鬼果然是风扬的种,父子俩一样讨人厌。
“云儿,不要对停阿姨没礼貌。”黎儿蹙眉轻斥。
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一样跟婷姐姐处不来。
“是,娘。”李守云悻悻然地退到一旁。
“好听话的小鬼。”想到自己家中那个小鬼,骆婷就不禁欷吁。
“我不是小鬼。”李守云怒瞪着她;他可是个小王爷耶!
“小鬼就是小鬼,等你比我高时再说你不是小鬼吧!”骆婷讥笑地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他额头,怒得他抬手便要打去,却被他爹及时拦住。
“爹!”李守云委屈地望向爹。
“云儿,过来。”黎儿好笑又心疼地招过儿子,摸摸他的头,将女儿交给他,“抱妹妹进去找奶娘,好不好?”
再不支开儿子,怕他真会把婷姐姐视为一生的仇人了。
李守云扁了扁嘴,乖乖地抱着妹妹进去。
“嘻嘻嘻,你家孩子真是笨得可爱。”
“你是特地来欺负守云的吗?”李风扬受不了地瞪她。
“当然不是,只是顺便。”骆婷不在乎地将使人吐血的话说出口。
明知他在京城,这一步却是怎也跨不出去啊……
“婷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见她出神,黎儿担忧地问。
骆婷回神微微一笑,“黎儿,怎么不问婷姐姐为何八年音讯杳然?”
打她突然出现在王府,黎儿便热络地欢迎她,好似两人之间没有相隔八年时光。
“风扬大哥说婷姐姐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我不该多问。”
她当然好奇,却也不愿碰触他人的禁忌。
骆婷望向李凤扬,笑了笑,“也并非难言之隐。”
黎儿摇摇头,“那都过去了,我担心的是婷姐姐突然跑来京城,是否需要帮助?”
“呀,黎儿这么关心我,婷姐姐好感动。”骆婷开心地一把抱住黎儿软软的身躯。
李风扬眉一蹙,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以外的人霸住爱妻的身子。
“够了吧!”他一把分开两人,将妻子搂在怀里。“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骆婷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她才刚沾到手呢!
“来找我儿子呀。”
“儿子?!”他们没听错吧?
骆婷已经有了个儿子?
“是啊,那浑小子留书离家出走,我这做娘的只好来逮他啦。”骆婷笑嘻嘻地啜了口茶水,欣赏两人被她吓得目瞪口呆的蠢样。
“婷姐姐,你何时成亲的,为何不通知我?”黎儿惊讶地握住她的手,却马上被丈夫拉了回去。
喷,李风扬还是一样小气。
“我没成亲。”她丢下一个更大的“惊喜”,悠闲地品尝点心。
七哥手艺虽精,不过偶尔也该尝点鲜,才不至于被养刁了嘴。
“没成亲?!婷姐姐,那个人是谁?”黎儿义愤填膺地瞪大眼,认定她的婷姐姐被男人欺骗了!“婷姐姐,你说,我一定叫风扬大哥把他抓进牢里,替你出气!”黎儿激昂地高声说道。
“黎儿好窝心,我真感动。”
八年如一日,黎儿除了多些成熟韵味之外,那纯真无邪的性情是一点也没变。
微笑地望着径自激动的黎儿,骆婷的神思却飘到了同在京城的勤怀书身上;这么多年了,他是否还是那副笨笨的呆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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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开始有点怀疑爹的清白了。
眼前的阿姨很明显是来找爹的,明显到不把其他闲杂人等放到她的眼睛里面,小舅说过这叫什么呢……嗯,目中无人?对,就是这阿姨除了他爹以外都目中无人——好像哪里怪怪的耶…
不过这不是重点。想不出怪在哪里的寄魂一甩头很干脆地把它抛到脑后,挑自己懂的事情想。
他懂的事情就是——这阿姨在觊觎他面貌依旧俊秀潇洒的爹啦!
爹虽然有点白头发,不过也只是一点,掺在黑头发里就只是灰白灰白罢了,而且实际上爹很年轻啊!会有女人追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重点是,爹很有钱,有钱到可以养上千个像三舅这种整天在秦楼楚馆偎红倚翠的浪荡子,还可以无限量供应四舅做机关的材料,还有可以给五舅辟一个天下最大的药草园——简单地说呢,就是很有钱啦!
所以这个阿姨喜欢爹到目中无人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爹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阿姨耶!
“羽儿表妹,怎么来了?”
如寄魂所想,勤怀书确实不怎么欢迎杨羽儿来访。
两父子才出门逛了下市集联络八年来错失的亲情,怎料一回别馆,已然有只鸠跑了过来,以女主人自居,坏了勤怀书一上午培养起来的好心清。
杨羽儿指挥别馆的下人倒挺顺口的,把他喜爱的一些摆饰都给变动了,而唯一知道她是谁的勤昌则给他派出去办事,不知她底细的别馆下仆使真乖乖地让她使唤忙着把摆饰更动讨“女主人”欢心。
正看着下人劳动的杨羽儿一听他声音,立刻惊喜地回身。
“怀书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话语中带着埋怨,活似独守空闺多年的怨妇。
就是此语让寄魂高高地耸起两座眉山,怀疑起亲爹的清白。
爹还说他为娘守身如玉呢,这话看来还需要多方考证才可以上禀娘亲。
勤怀书则是几不可见地蹩了下眉,多年的好教养让他不轻易对人恶言相向,不管多么恼怒憎恶都还是保持着表面上一定的礼貌。
“市集热闹。”他还是回答。
让他牵在手中的寄魂瞥了他一眼,敏感察觉亲爹骤起的淡漠疏离。
来这许多天,他还没见过爹这一面呢!
看来娘的情报有误喔!这么多年,爹多少也有些改变了,不再是任人占便宜的书呆子。
“市集啊?”像是没察觉他的冷淡,杨羽儿亲热地想去抓他的手却扑了个空,也不恼,笑道:“记得以前我们常去逛市集,何不哪日再去重温旧梦呢?”
寄魂睁大了圆圆的小眼睛,好厚脸皮喔!
勤怀书只是微勾唇角,看着四周忙碌的下人。“这是怎么回事?”
杨羽儿跟着望了望四周,若无其事地笑道:“怀书哥可是天下首富呢,这宅邸摆设自然不能太寒酸,故羽儿自作主张将它们全换了。”
一名男仆正将西墙上的一幅字画取下,勤怀书淡淡道:“那可是魏晋时,顾恺之流传下的字画,价值六百两,不要不识货地将它当成寻常摆饰丢到仓库里,受潮便糟蹋了一幅好画。”
呵,他这转变究竟是好是坏呢?竟也懂得拐着弯骂人了。
杨羽儿脸上一阵青红,转而向四周的下人斥道:“别忙了,还不快去泡杯茶给怀书哥?想让主子站多久?”
下人们于是又急忙地跑来跑去,将工作做一段落,擦桌的擦桌,泡茶的去泡茶。
勤怀书对她使唤下人一事并没说什么,只是小心地拉了儿子到位置上坐下地才让杨羽儿注意到这个小不隆咚的小鬼。
她没发问,勤怀书又问道:“表妹来京城有事吗?”
杨羽儿望着那个抢过勤怀书手里茶水的小鬼,暂且按下心中的疑问答道:“还不是为了怀书哥?怀书哥已许久不曾回苏州,我听说怀书哥会在京城待一段日子,于是就来了。”
“有事?”勤怀书淡淡地问。
杨羽儿一愕,“没事不能来见怀书哥吗?这八年,你总在外奔波,我们难有见面的时候啊!”
罕得相处,怎能达成她的目的?
所以一听说他如今停留在京城,她才急忙赶了过来,把“前夫”丢到脑后。横竖怀书哥在这,了不得补拿一份休书不就得了?杨羽儿心虚的想,其实也知道这事不大可能善了,因她是私逃出奔,大大地让夫家失了面子,若给抓回……
不,她一定要死攀着勤怀书这根能救她命且衣食无虞的木头!
“没事就不必这样南北奔波了,年底,我总会回去的。”
他知道不是表妹的错,毕竟没人会希望自己中毒的,但他就是无法释怀婷儿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他。
即使他知道,追根究底还是自己不信任的态度伤害了婷儿。
尤其当年那件事之后,表妹竟用婷儿的安危威胁他。他头一次审视这个他爱慕了十多年的女人,发觉许多以前未曾发觉的事;是他变了吗?还是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清楚过这个女人?
“羽儿想你呀!”比起当年,杨羽儿生得更加妩媚动人,别有风情,常让许多想续弦的老爷们上门探询,却给她—一打了回票。
这么多年住下来,苏州城里几乎都知道,主人长年不在的勤府里有个女人痴痴地等待着南北奔波的勤老爷,除了勤府自己下人之外,外头的人几乎都将她当成了勤老爷的红粉知己。
听到这样露骨的话,勤怀书表情不变,倒是那个抢父亲茶水的不孝子“噗”地一声将父亲贡献的茶水喷得老远。
“啊!好没教养的孩子!”杨羽儿吓了一跳,庆幸自己没坐他对面或身边。
“咳咳!”谁比较没教养啊!
寄魂享受亲爹的伺候,顺着气一边想,当面跟个有妇之夫示爱就有教养吗?何况他儿子还在这儿哩!
“魂儿,你还好吗?”勤怀书担忧地拍抚着儿子的背,一边问道。
“还、还好。”
“怀书哥,这孩子是谁?”杨羽儿终于有机会问了。
勤怀书脸上出现一抹骄傲又温柔的笑意,说道:“这是我的孩子。魂儿,叫一声姑姑。”
“姑姑好。”他是有教养的小孩,所以该要敬老。寄魂乖乖地唤了声。
反倒是杨羽儿失态地尖叫出声,不敢置信地指着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怀书哥的孩子?!不可能!”
稍稍镇定后,“怀书哥,你是不是被骗了?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可能?!”
勤怀书这下不悦了,冷下脸,“为何不可能?”
“他、他怎么看都七、八岁了,难不成……”
骆婷那女人还在之时,勤怀书就与这孩子的母亲有往来?
可恶!失算,她该先下手为强的!
怀书哥毕竟是个男人,再温吞懦弱还是个男人,自然有克制不住冲动的时候。
“表妹想说什么?”
“怀书哥你、你对得起表嫂吗?”
唯今之计只能端出那个不知死在哪的女人了。她知道勤怀书对骆停有多迷恋,甚至为她至今未再娶,只为了等一个不知会不会回来的女人。
都是因为骆停,不然她也不会如今还处在妾身未明的状况。
勤怀书虽没赶她出门,但也只是因她威胁着不收留她,便要报官通缉骆婷。
她没忘记勤怀书当时的面目有多么狰狞可怕。
狰狞可怕,对一个向来温和的读书人来说那样的表情真称得上狰狞!
勤怀书表情一沉,她竟还敢拿出婷儿来指责他?
“亏怀书哥还口口声声说要等表嫂回来,却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我、我等你这么多年,你却这样对我……我不行吗?我不能代替表嫂吗?”
“表妹,请你自重。”勤怀书望着她,昔日的爱恋已经化成年少时的回忆,他不希望连最后一丝对她的记忆都丑化了。“我是个有妇之夫。”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怀书哥拿这个原因搪塞羽儿未免太可笑!”杨羽儿不甘心,她苦候这么多年,只因没有主动勾引他吗?一直以为他是个读书人,不喜欢女人太过放浪,她才忍耐下来不在夜深人静时去找他,只能在他出外做生意时勾引外人进府慰藉她的寂寞,岂知却反而便宜了不知名的狐狸精!
可恨,这男孩不就是将来勤府的小少爷吗?
“我只要婷儿一人。”
以前没想过,纳妾顺其自然,后来才知道,当心里装满一个人时,再没有多余心力注意别的女人,更逞论纳妾。
“那这孩子从何而来?”
“魂儿是……”
冷不防,一直默默看戏的寄魂开口了,奚落他亲爹,“爹,你以前眼光好差唷!魂儿看了都羞羞。”
“你——”杨羽儿并不笨,知道这小鬼意为何指,几乎气炸了肺。“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鬼,想必跟你娘一个样儿,专门勾引有妇之夫!”
她将勤怀书刚才回她的话掷回他脸上,气愤地转身便离开正厅。
既然如此,她也有她的做法,不再顾忌。
待她远走,勤怀书叹了口气;昔日天真无邪的羽儿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当真是一桩不幸的婚姻改变了她吗?
他低头对上正在做鬼脸的儿子,无奈地笑了笑。
不愧是婷儿的孩子,仿佛她的影子。
“魂儿,对一个长辈不该如此。”
寄魂要赖地蹭着亲爹,“谁叫她欺负爹,又欺负娘嘛!”
“你啊……”他宠溺地摸摸儿子的头,还是不忘教育,“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回嘴的,你要多学着克制情绪,免得以后遭殃……”
“哎呀,爹讲得太深奥了,魂儿听不懂啦!”寄魂不想听训,“魂儿还只是个小孩子,爹不要太强求。”
小孩子吗?勤怀书非常怀疑。
“爹才是该小心那个人呢!我看姑姑,不会轻易放过爹的。”
爹就像是骆家堡餐桌上的鸡腿一样,人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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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魂那小鬼灵精的话很快便实现了,当夜夜深人静,勤怀书在书房里看书看得累了,正想在一旁勤昌设置的榻上歇息一下时,一道红色身影闯了进来,迅速关上门。
“谁?”他从榻上坐起,那红影已经扑进他怀里。
是女人。
触手的柔软使他知道,怀中的人是个女子。
“怀书哥。”
甜腻的声音使他知道这个人是谁,脸色一正。
“表妹,你这是做什么?”
如今一看,才发觉她竟只着亵衣,外罩薄纱,几乎等于裸身!
勤怀书脸色更沉,推开她,即使她死命地往他身上贴。
“怀书哥,羽儿知道自表嫂离开之后,你寂寞难耐又尊重羽儿才会找上那野女人,但无妨,怀书哥不必再忍耐,羽儿愿意给你。”杨羽儿掀开那层有跟没有一样的红色薄纱,只着亵衣的身躯显得玲珑有致,在烛火的掩映之下更显得肤质晶莹柔细,足以令所有男人克制不住冲动地扑上去。
她还想解下颈上的活结,脱下亵衣时,勤怀书及时察觉制住她的手,却同时把自己往她身上送,陷入一个尴尬的场面。
“住手,表妹!”勤怀书不知是因怒气还是害羞而涨红了脸,低声吼道,不愿吵醒任何人,否则就真是百口莫辩。
“怀书哥,”杨羽儿顺势倒人他怀中,嘤咛道:“抱我。”
“快离开我身上!”他真气怒了。
这就是他曾爱恋多年的女子?!
魂儿说得没错,他的眼光真的差到连个孩子看了都害羞!
“怀书哥,羽儿知道你害羞,是个正人君子,但这是羽儿心甘情愿,表嫂离开这么多年,怀书哥正值年壮一定很难受吧?羽儿愿意为妾,替表嫂伺候你。怀书哥就遂了羽儿的心愿吧!毕竟若不是父母强逼,羽儿早是你的人了。”
“你——”勤怀书几乎是痛心,“你怎会变成如此不知羞耻?!”
“随便怀书哥骂吧!羽儿实在是不能没有怀书哥啊!”杨羽儿咬开他衣襟,吓得他连忙放手“捍卫贞操”。
谁知这举动反而给予杨羽儿可趁之机,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硬是贴上他的嘴强吻。
勤怀书大骇,手忙脚乱之下完全无法发挥男人天生的优势推开她,反而一个不稳让她压倒在榻上。
老天!谁来救救他!
嘴间忽然传来异样感,勤怀书眉一皱,不管会不会伤了她,他用力一推!
杨羽儿踉跄退倒在地上,唇边衔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骇然问道。
那东西已然滑下喉间,他抚着喉咙怒瞪她。
“呵呵呵。”杨羽儿站起身,一点都不觉不自在地任凭姣美的身于暴露在烛光底下。
“杨羽儿!”
“怀书哥,我也不想出此下策呀!”她笑着,那笑容在勤怀书眼底渐渐变得扭曲。“毕竟这证明了我的魅力迷不倒你,羽儿会很难过呢!”
她走上前,靠在勤怀书身边。
他想推开她,却忽然发觉手脚力气似乎消失了,软绵绵地抬不起来。
“你……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怀书哥,”她状似爱怜地伸手抚着他脸的轮廓,“你是不是觉得身子渐渐热了起来,浑身没有力气?”
“你……”
“别白费力气了,怀书哥。”杨羽儿的手慢慢地伸人他衣襟内,将他衣服由内往外扯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然后又缓缓地脱下他的中衣。“是不是觉得身子更热了?”
何只热!连意识都变得模糊服前的人影在晃动。
一瞬之间,勤怀书知道他吃下的是什么药了。
她……竟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你……住手,出去!”勤怀书还能制着自己的意识不要涣散,但生理的反应却无法克制。
可恶!他……终究还是不够果断无情,否则早该在当初就将杨羽儿锁在苏州勤府,让她活着却失去自由;都怪他,还顾念着一点儿时情,今日才会落到这种境地。
他不想娶她,即使只是个妾,他都不想。
这样的女人,比喜爱使毒的婷儿更能得蛇蝎女这称号。
“怀书哥,别挣扎了,顺着心里想的吧!”杨羽儿起身,让身上最后一件衣服都落了地,全身再无遮掩地呈现在勤怀书面前,勾引他仅剩的理智。
“我美吗?”她魁惑地问。
她的容貌并不是最美,但所有男人都爱她的风情媚态,使她的容貌加分。
当初那个四品官也是看上她骨子里的媚态,才娶了她。
“怀书哥,抱我。”她赤裸的身子重新贴上勤怀书半赤裸的身躯,“我美,对不对?他们都喜欢我这么对他们的……”
神智涣散的勤怀书感觉那无耻的女人离开了他,耳边似乎有人说话,他勉力睁开眼睛,却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不然就是药力的运作使他看见幻觉。
“走开!我……不抱你……”他奋力说出话来。
那人影晃动着,他听到一声尖叫。
“笨书呆!”
“别骗……走…”
他想爬起身,想挥开那朝他靠近的人,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便会朝她扑过去,遂了那蛇蝎女的心愿。
“笨,笨死了!笨到无药可救!”
那语气好熟悉,可是他不能被骗,婷儿会生气。
他迷茫的眼四处梭巡,想找个利器让自己痛醒。
“坐都没办法,你想干嘛?”
“不用你管……”他觉得全身像被火烧灼着,又热又烫,胯下更是难受。
“魂儿那笨蛋,是这样守着他爹的啊!”
她走了过来,他知道。一双手贴上他的脸,一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对着他的眼,他瞬间红了眼眶,是梦?是幻觉?
他几乎无法思考,无力的手臂不知由哪生出一股力量不自觉地抱住她。
“婷儿…”
“对,是我。”那人说,连声音都像。“哭什么?都多大的人了,真难看。”
一双冰凉的唇贴上他,封住他想讲的话,他呻吟着,想弄清楚怀里的人究竟是谁,耳边却响着她急促的呼吸,卷去他最后的理智。
他反被动为主动,药力完全发作。
“婷儿……”
他只知道,他将在他怀里的女人当成是他最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