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在道歉吗?分明讽刺她空有知识却无常识,连最起码的民生用品摆哪儿都不知情。
欺负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有什么好得意,光看她葱白十指就该明白她从未做过家事,就算她知晓冰箱的位置也没用,满满的生鲜食品她只认识西红柿和洋芹,其它拉杂的肉类和蔬菜她根本叫不出名字。
别说要她煮了,但凭想象鱼、肉「生前」的模样,她碰都不敢碰一下,不吐给他看就不错了。
「是我的疏忽没跟你讲清楚,可是错都错了还能回收吗?没跟你算食宿费就该偷笑了,没事摆什么谱装圣女,我才是有资格发火的人。」
她哪有装圣女,只是不想开口和遗弃她的人说话,有事当面讲不行吗?偏要做贼似地留纸条偷偷离开,她又不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做错事的人应该低声下气的求人原谅,好言好语地解释他为何迟归,最少听的人会觉得他满有诚意,心软的体谅他忙中有错的小疏失。
哪有人恶声恶气摆张臭脸威胁,她在活死人村待得挺惬意,若非他硬将她带回阳世哪来的食宿费,难道他愿意收冥纸抵债?!
哼!继续自言自语吧!懒得理他。
「你再给我不理人试试,要我吻出你的舌头才肯开口是不是?!」绿易水乐意得很,教训麻烦的女孩就要用非常手段。
「无耻。」脸一赧,曲淼淼羞恼的低下头不瞧他。
「总算有反应了,我当你种在土里当木人了。」不信她能一直跟他赌气。
「你才是木头。」话一出口她马上懊恼地想咬掉舌头,明明下定决心要和他划清界线,怎么又禁不起激。
说她是麻烦又何必理她,一时半刻她还死不了,顶多当鬼的时间长一点,少用人的形态出现。
反正当人当鬼她都出不去,多说无益。
被骂还笑出声的绿易水显然心情很好。「你还在记恨那道符不成?」
「哼!」她不记恨,除非她不是鬼。
「符令是上半年才贴上并非要关住你,主要是防止外面的游魂进入屋子不肯离去,喧宾夺主地闹得人不得安宁。」他自个都忘了有道符在门上,若有他同行或她化为人的实体时,符便不起作用。
他住所对面是一幢颇具历史的警察局,办案的员警多多少少会沾上些冤死的魂魄,同进同出形成极阴及极阳两种磁性。
以他聚阴的体质,容易吸引流离失所的鬼魂,在无所依附的情况下往往会挑最佳的磁场环境居住,能与鬼沟通者便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质与警察差不多,百分之百的破案成功率更是一项诱因,死得不甘又嫌警方办事慢的幽魂通常会找上他。
不过他从不接这类的案子,人有人的规炬,鬼有鬼的法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非必要他绝不插手警方的事,即使色诱他也一样不为所动。
他没差劲到找不到女人发泄,与鬼交媾的下流事他不屑为之。
「强词夺理。」他可以事先提醒她,别害她撞得眼冒金星才来放马后炮。
「爱生气的河豚,两颊鼓鼓的。」他嘲笑的指指她鼓胀双颊抹着桌子,清理她留下的饼干屑。
「你说谁是河豚,把人家丢下不闻不问四天才来关心未免迟了一些,拿人当笑柄更是不成熟的行为。」她不要对号入座。
「开始说教了,你不觉得再长高二十公分才有说服性吗?」他故意揉乱她的发,以身高凌人。
不服气的曲淼淼头一甩,让几根头发滑落地板。「个子高不代表权威,好好清理你的地吧!」
「你……你这个脏婆子,不能维持一下整洁吗?」他怒气冲天的弯下腰,先用手拾起再拿纸巾拭干净,保持一尘不染的明净。
这世界已经够脏污了,用不着连居家环境也搞得乌烟瘴气,随手打理整齐有何不妥,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肯合作,只会制造脏乱让他收拾。
女人可以生得丑但不能懒,可是美丽的懒女人比比皆是,而丑女人也不见得勤快。
像他面前这位不算女人的女人绝对是懒人之首,在一句不会,右一句没学过后,睁大茫然的眼注视他,他就知道麻烦来了。
她不会煮饭只会打破铁锅,没学过洗菜把菠菜一片片摘下泡在洗衣粉里,接着露出惊讶神色质疑铁锅为什么不堪使用,发挥研究精神实验气泡有几种色彩。
有谁会因为做饭而打破锅子,而且是铁制成品,她居然能睁眼说瞎话地收起背后的榔头。
她很聪明,甚至是狡猾的,总有无数借口来为她的懒脱身。
而他成为她口中的全能上帝,除了她在使性子时。
「你真的有病耶!一点点脏乱都不能忍受。」在她看来够干净了。
横瞪她一眼的绿易水顺手擦拭桌面上她刚才放杯子的水印。「不准再掉饼干屑。」
「否则呢?」脚一缩,她怕他用抹布擦她的脚底板。
「否则你等着当鬼吧!」再饿她十天看她还刁不刁。
「哇!你这人心肠这么恶毒,又想害我。」真伯他毁尸灭迹的曲淼淼连忙以指拈起一粒芝麻。
当鬼当人都已经够可怜了还要遭人威胁,她也不想赖在他这儿受白眼。
「我警告你别再提起此事,除非你不愿恢复原来的样子。」他不会再为不知好歹的女人而愧疚,以前的她肯定非常不得人缘。
「真的有办法不让我再变来变去吗?」不见惊喜,她不太有信心的表现狐疑。
也许是科学家实事求是的精神犹在,未经证实的结果通常有变数,太早安心只会伤心,冷静是研究过程中必有的态度,以平常心看待不躁急。
而且她以这种方式生存已三十五日又七个小时,说不习惯是骗人的,既然失去过去记忆自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她只能以现在的形态面对未知的自己。
即使她排斥自身的变化也无可奈何,难以控制的际遇是生命中的一大考验,不接受都不成。
「你不恢复原状我怎领得到酬劳?!这是我的工作范围。」所有的迷失灵中当属她最麻烦。
「现实。」她不满的发出抱怨声,心中有些微的失落感。
感觉像是被二度遗弃。
「因为人生就是一件残酷的现实,没有人可以活在梦幻里,所以……」他语气一顿,做了个要她起身的手势。「洗、碗、去。」
「洗碗?!」她?
他在开玩笑吧!他还有碗可砸吗?
「你有意见去向泡沫投诉,别说做饭的我虐待坐享其成的你。」他必须训练她独立,免得凡事要人代劳。
他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属于她的生活圈。
一想到此,一股失落悄然进入心底最深的角落,在他不设防之际。
「可是我不会洗碗,铁锅的下场无法给你警惕吗?」滑腻腻的碗盘看来好嗯心,像他那么爱干净的人应该使用洗碗机。
瞧!她还没完全丧失记忆,起码记住几件家电用品没反璞归真,建议他用灶火煮饭。
「那你要不要吃饭?」鉴于铁锅的下场,所以他要亲自监督。
看她能搞什么鬼。
曲淼淼委屈兮兮的说:「要。」
「请问你还在等什么,要我备轿吗?」休想博取同情,他的怜悯心缺货。
「真要我洗呀!」
「没错。」
「不后悔?」
瞧她问得小心翼翼,谨慎万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尽管摔破我的碗吧!」
「真的?!」一定有阴谋,他有那么好心吗?
「如果你懒得用碗吃饭的话,我绝对会成全你。」学印度人用手抓饭。
果然有下文,早知道他不好商量。
拖着千斤重的身子,慢吞吞的曲渺渺不习惯用脚走路,大部分清醒时间都是用飘的,因此她有一双踩不得细砂的人鱼腿。
屋子里没有砂,她仍用数砂子的步伐慢慢前进,五十多坪的空间让她逛完一圈需要两个小时。
因此有了人轿的产生。
「啊!你别当我是行李拖来拖去,很难看呐!」两臂被高举过头,她像是娃娃机里的吊高小贱兔。
「难看是你,与我无关。」直接往流理台前一丢,他一派优闲地等着她大展身手。
天底下没有学不会的事,只有偷懒的骨头。
多磨几次就利了。
「你的行为好残忍,万一我的手断了呢?」他当然无关,羞愧的人是她。
他倒了十西西的洗碗精在洗碗槽中,然后冷眼旁观。「事实上你的手没断,所以别再拖时间,越晚动手油腻越难洗得干净。」
「但……」眼一瞠,她差点和吃剩的鱼骨亲吻。「拿开、拿开,好恶心喔!」
它死不瞑目的在瞪「凶手」。
吓得往后一跳的曲渺渺跳进一具结实的胸膛,她难为情的仰起羞涩笑脸,小鹿乱撞的心跳声大得惊人,双手按着胸口伯人听见。
她的无措和局促显得特别轻媚,无邪的天真透着一股不染尘嚣的灵秀,一眨一眨的明眸流露出纯真少女的清新,不自觉的美令人心动。
怦然一动的绿易水没料到自个会低下头一啄,一如情侣般亲密的掬取一泉甜蜜,顺其自然的吻上她的唇。
就像磁石的两端注定要相守,一拈上就难舍难分地忘了对立,互贴的胸背转为拥抱,温吞的火炽热燃烧,谁还在乎有多少碗没洗。
不过当两人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眼含情欲的绿易水多了一丝怜惜,故意装出严肃表情将脏碗盘往她手上一放,另一手塞了块菜瓜布。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绝不通融。
「绿……阿水,你太过分了,我是客人耶!」这人太奸诈了,吻完人翻脸不认人。
「是领不到酬劳的客人,以工代偿。」他已经不指望政府会拨款赎人。「还有别叫我阿水。」难听又粗俗。
「哪有人这样的,我偏要叫你阿水。」哼!气死他。
他一手捏住她鼻子不让她呼吸。「你要我再吻你吗?」
「我宁愿你吻我……」她小声的回应,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
「你说什么?」笑在心里,待训过的双耳比夜枭还灵敏,岂会听不见她的嘀咕。
大着胆子的曲渺渺将手环上他肩膀,「以吻代工总成吧!我不要洗碗。」
「你喜欢?」值得考虑。他瞄了一眼她身后碗盘,心想该不该纵容她。
「呃,不……不怎么讨厌……」女孩子家哪能厚着脸皮说她爱死了亲吻的感觉。
甜甜蜜蜜的,一股微醺的醉意让人晕头转向,仿佛天堂在眼前爆裂成无数的星星,一闪一闪地闪烁心形光芒,令黑暗顿成蓝天。
她喜欢他的怀抱,他的气息和他的吻,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像一把牢不可摧的伞,轻易的罩着她挡风遮雨,让人想去依赖。
虽然他有时很凶,脾气那么差,可是他很有责任感,即使找不到当初委托他寻她的人,仍是负起责任的收容她,为她张罗吃食。
先前的误会是因为没沟通,谁也没料到会阴错阳差的失之交臂,他囤粮时她正在休息,而她清醒时他却刚好出门。
不过不能怪她眼盲,谁会把冰箱设计在墙里,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张贴错的壁纸,十分突兀。
「一个碗一个吻公平吧!」他一脸吃亏的神情斜睨着她。
真正吃暗亏的曲淼淼满脸不平的点头。「盘子碗公不算对不对?」
「你说呢?!」他绝下会压榨她,白饭营养高,适合小鸟胃口的她。
她认命的垂下头,前额靠在他胸前,米虫之躯能有何作用,只好任其摆布了。
蓦地,一阵冰凉的触感由颈上传来,她惊讶的发现胸口躺了一颗泪滴型的紫色晶钻,以银白链子串起垂挂着,仿佛流动着紫色生命力。
「呃,你可别会错意,这不是送你的订情物,我……我是暂时借你一用,你别想占为已有。」绿易水故做凶恶的神情掩饰不自在。
五十年后再还也没关系,反正他又用不上。
「这是……」好强的力量,她觉得一道无形的灵光护住她的心脉。
「这叫『灵魂石』,当你身体起变化时它会发出警讯,泪滴垂下的方向会沁出紫色泪滴,你赶紧含在口里十分钟就不会形体透明了。」
他不想带个人出去却捞了个魂回来,而且还得为她准备两个空间的衣服。
他脸上微臊,似乎在说着方便从事某件事,没人愿意抱着空气亲吻,自言自语像疯子引人注目,温暖的曲线十分贴合他的身体。
「水,你对我真好。」曲淼淼略微感动地眼中冒出水雾,笑中含泪的搂紧他。
暖意在眼中,他的粗声粗气含着狠下心的心软。「少卖乖了,别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抹。」
「人家哪有,我只是泪腺发达嘛!」她又没有哭,抽抽鼻子嘛!
「哼!有谁比你更脏,四天没洗澡都有异味了。」假意嗅了嗅,他掩鼻地推开她。
她直跺脚的指他冤枉她,有谁看过鬼洗澡。
「说你脏还不承认,现在的你可不是鬼。」而且秀色可餐。
包裹在他宽大衣服下的玲珑身段引人心猿意马,她要再不换上适当衣物,出糗的人会是他。
「你……」她哪有脏,不管当人当鬼她都保持一身清爽。
「别再嘟嘴了,我洗碗,你洗澡,洗完了还得带你上街买衣服。」别再引诱他了,他的自制力变得非常薄弱。
多看她一眼,心底的欲望就多生一分,他不知还能控制多久。
「你要带我上街?!」她兴奋的扑到他身上,一点也没发觉他的身子在瞬间僵硬。
「淼淼,你几时变成八爪鱼了?」他苦笑着,努力地将她剥开。
笑颜灿灿,她的高兴染上了眉眼。「太阳会不会将我融化?」
「去、去、去,去把自己洗干净,你听过太阳会将『人』融化吗?」这个迷糊鬼。
「对喔!我现在是人。」她傻笑的挽着他的手,娇憨微显。
叹了一口气的绿易水说了句「麻烦」,身一弯吻上诱人红唇,他想他似乎爱上这个麻烦了。
唉!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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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找到了,你瞧他在那里。」还真优闲呢!陪美女散步沙滩上。
「那是什么地方?」有海有山,活似度假天堂,难怪他乐不思蜀。
「嗯,我看一下经纬度……」上官微笑手指敲了两下,海岛型的地图跃于画面。「啧!他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跑到加勒比海的私人小岛逍遥。」
她也要申请公款去假公济私一番,太久没动一动会提早老化,二十出头的她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
滑翔翼、水上摩托车、高空弹跳、深海冒险,她一定要去试一试,以免老了以后嘲笑自己俗不可耐,连一件年轻人的游戏也没做过。
「别作梦了,微笑,放大方叔身后十尺的黑色物。」要能逍遥他就不会苦着一张脸。
警界中谁不知道方拓迷恋紫色梦幻——紫琥珀成痴,即使她罗敷有夫,女儿大得足以继承衣钵,他还是不考虑结婚忠于所爱,独身至今不曾有过红粉知己。
女人对他而言是灾祸,而非天上掉下来的礼物,避之唯恐不及的他哪有可能自投罗网。
唯一的解释是逼不得已,局势有变。
「不就是椰子壳嘛!清凉消暑又退火,每一个热带国家都有的水果。」前天她才喝掉两颗,里头的椰肉剁碎当果冻吃。
「看仔细,别让眼睛欺骗了自己。」有时眼睛也会骗人。
「我看得很仔细呀!不过多了一条天线……」咦!天线?!
椰子壳上怎么多了一根条状物,依照大小型式来看很像一台监视器,焦距似乎对着某人的大屁股。
「做事要眼明心细别毛毛躁躁,你没发觉方叔身侧的上堆出现异状吗?」若不细察真看不出一丝异样。
不想被瞧扁的上官微笑再度调焦放大。「有一双眼睛耶!表姊你真是厉害。」
「拍马屁是没有用的,要用点心。」紫愿教训的一弹她前额。
不高明的伪装,太做作,明眼人一走过不难发现蹊跷,平坦的沙地并非高山峻岭处处有危岩突石,不寻常的土堆怎不叫人起疑。
老经验的方叔干了三十多年警察哪会轻易被蒙骗过去,将计就计地的陪人家玩玩。
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岁数了,再待个两年就要退休,舒服的冷气房不待偏要和小伙子抢饭碗,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干掉好坐上他的位置?!
唉!人家是热血男儿,他是热血老儿,那一身老骨头还想糟蹋到什么地步,身上十几个弹孔还不够威风吗?
「有呀!我正在用点心,你要下要来—块?」上管微笑嘻皮笑脸的撕了一块比萨往嘴里塞。
小洞里爬不出大蟹来,这点心眼也敢卖弄。「微笑,你是不是少告诉绿一件事?」
「有吗?做白工我也赔给他了,可没有藏私喔!」她想不起来有什么事忘了说。
贵人多忘事嘛!古有明文。
「那你告诉他有关他那位案主的事吗?」小心眼的丫头。
装迷糊的上官微笑轻搔着头表示不解。「孤儿,父母双亡,天才科学家,亿万遗产的继承人,你瞧我还有什么没有补上的?」
多棒呀!富婆呐!父母双方的保险金还真不少……呃,说错了,是真可怜呀!父母皆没没人帮着花美金,被钱压久了也会腰酸背痛。
可惜她父母不早死依然健在,五十多岁了还硬朗得像花岗石,叫人非常想哭的早晚三枝香,祈祷他们快点老迈别拖累她。
每回跟他们出门她都有想撞墙的冲动,明明是大她好几轮的「老人家」,可是脸皮保养却跟她一样光滑,害她平白老了几岁被同辈化。
什么你们母女长得真像姊妹,你真是他的女儿吗?怎么看都像小情人,该不会是外面偷养的小公馆吧!
哇!她有那么老吗?
这些眼盲心也盲的瞎子,她再吃上十年盐也不会和他们同辈,女儿肖母是基因遗传,和父亲走得近是人之常理,难道要她闹家庭革命将两人毁容呀!
「感情问题呢?」
上官微笑打哈哈的避重就轻。「科学家都是情感白痴啦!他们不懂情也不懂爱……」
接着她唱起黄梅调中的戏凤。
「曲渺渺的未婚夫是强森·安德烈,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再混呀!橘子园都长出柳丁。
「呃,这个……嘿嘿嘿……」她讪笑的摸摸鼻子,有着被抓包的尴尬。
「再笑呀!等少颗牙时别叫我救你。」她一定会袖手旁观,啃着瓜子泡花茶,看戏。
她硬拗也要拗出个理。「有未婚夫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们霸王先上弓先驰得点,把人抢到手再说。」
「我们?」想拖她下水。
「『我们』四分院的人可不能抢输人,不然会被人家笑的,『我们』要团结一致抢人,不让阿绿遗憾终生。」她情绪激动的喊起口号。
当然有你咯!表姊,总不能只死我一个吧!她绝对不会少算她一份。
有福分一点,有难大家当,自个姊妹用不着计较,鱼要挑肥的宰,吃肉喝汤统统有份,鱼骨头拿去烤一烤还能当鱼酥吃。
「微笑,你让表姊非常失望。」发出幽然叹息的紫愿朝她摇了一下头。
她微愕的怔住,不解此话的真意在何处。
「亏你是我一手调教出的电脑奇才,为什么你没法由点连出面呢?」可见她大处精明,小事迷糊。
「点和面……」她的三角函数最差了,别考她数学习作了。
她晕头。
「难道你看不出方叔正在追查五年前发生的华人科学家双尸命案吗?」笑不笨,不难听出她的暗示。
一道闪光击中她大脑中枢,眼底有丝了悟的上官微笑愕然的问:「你是说涉案之人是最亲近的人?」
「想想谁是最后的受益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笑眼眯成弯月,弹了弹手指,最后的受益人不就是丈夫吗?
呵……她要赶快巴结阿绿表哥,帮他把美金弄进家门口,她会念在一表三千里的份上帮忙搬。
嘻!钱呐!
温暖又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