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啰!我已经报名了。」丁沛羚正在茶水间倒咖啡。
另一位刚进来的女同事又说道:「丁秘书,我觉得妳最近很不一样耶!」
「哪里不一样?」
「嗯!好象特别漂亮,工作也总是那么有精神,是不是谈恋爱了?」
沛羚露出一抹苦笑,严格来说,她应该是失恋吧!只不过她想开了,现在,她只要能每天看到卜兆桓,有机会和他说说话,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谢谢妳的夸奖。不过妳猜错了。我只是有了一种特别的人生领悟罢了。」沛羚笑了笑,然后走出茶水间。
当沛羚走出茶水间,马上就被正快步走来的卜兆桓迎面撞上。
「啊!」
沛羚手上的咖啡泼洒出来,两人的衣服都沾上了点点污渍。
「对不起!对不起!卜大哥……」
「不要紧,妳没烫到吧!」卜兆桓拨拨白衬衫。
「还好。只是……咖啡沾到了你的衬衫……」沛羚满脸歉意。
「没关系。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再直接去机场。」
「去机场?」
「对。我已经向总经理报备过了。我们先去机场接机,再去餐厅吃饭。」
「我们?」
「走吧!路上再说。」
于是,卜兆桓和丁沛羚匆匆忙忙地离开公司,一起回家换了衣服,并即刻前往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
晚上十一点半。
卜兆桓和丁沛羚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宫本太太好温柔、好有气质……他们夫妻真是令人羡慕。」沛羚背靠着椅背微笑道。
「拜托,妳要说几次啊!一路上都听妳宫本太太这样、宫本先生那样,能不能说点别的?」
「什么嘛!」
「难道不是吗?」兆桓笑了笑。
「人家只是想到……她和我奶奶同乡嘛!所以……就特别有好感,而她又那么亲切、健谈,当然就……」
「一拍即合。」他抢答。
「对啦!对啦!」
还好她转的快,否则刚刚就说溜嘴了。
本来,沛羚是要说她想到了那出「东京仙履奇缘」的日剧。而在宫本太太向她透露她和宫本先生的爱情故事时,她也好希望自己能有像宫本太太那样美丽的爱情。
「我只知道妳奶奶是日本人,原来她的家乡是在大阪。」
「嗯!」
「这次找妳来,还真是找对了。看妳和宫本太太聊得那么开心,就知道妳们一定是一见如故。」
「那倒是。小时候常听奶奶说她家乡的故事,下次,我回家的时候,可以把宫本太太告诉我的再说给奶奶听,让她知道现在的大阪……咦?你不是叫我说点别的?怎么又和我聊起来了。」
「对喔!」说也奇怪,他觉得和沛羚在一起时,总是什么话题都可以聊,话似乎是永远讲不完。「那……换个话题,谈谈妳和康元杰,如何?」
「康经理?谈什么?」
「你们不是在交往?」
「谁说的?」
「难道不是?」
「哼哼哼!人如果那么容易被人一目了然,那就太无趣了,」她套了句兆桓说过的话。
兆桓摇头苦笑。不过,听她的口气,她和康元杰应该没有正式交往吧!可是,他之前曾经在餐厅看到他们一起吃晚餐……
「再换个话题……你和田惠惠……旧情复燃了吧!是不是又如胶似漆了呢?」沛羚微笑道。
她一讲完,心跳已逐渐加快。虽然她故作轻松样,可是她心里却十分紧张,甚至没勇气听他的答案。
她以为这阵子的自我调适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和田惠惠的事了,如今一开口才知道,她的坦然面对,竟然只是个假象。
兆桓神情有些凝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突然觉得最近和田惠惠在一起时,好象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总觉得彼此之间好象都还在相互找寻过去的感觉,却一直找不到一个交集。
这样的感觉却不会发生在沛羚身上,这令他有些意外。
「算了!算了!当我没问。反正,那是你的私事,还是少管为妙。省得你又要嫌我啰嗦。」沛羚见他还没开口,就赶紧说些话堵住他,她终究还是没勇气听他的答案。
卜兆桓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妳……」
「都快十二点,怎么还有这么多车?难怪表姊说台北的夜猫族很多……」一听他开口,她就赶紧心不在焉地看向车窗外,迅速换了个话题。
见状,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问都问了,还当妳没问?不过,妳说得没错,这是私事,妳还是少管。」他瞄了她一眼,咧嘴笑着。
沛羚白他一眼。不过,却有松了口气与暗暗叹息的矛盾。
「你上次回台中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吧!」他想了一下。
「卜妈妈都问我,你在忙什么?」
「妳怎么说?」
「我说……你平常忙工作、出差谈生意,星期假日的话就忙约会啰!」
「少害我。」
「本来就是嘛!」
「好。下次我回家的时候,再去妳家拜访。」
「你要干嘛?」
「当然是向伯父、伯母、爷爷、奶奶报告妳的近况。」
「去呀!我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是吗?」他挑挑眉。
「喂!你可别乱说话,否则我……我……咦?前面怎么躺个人?」沛玲突然发现前方路口似乎躺了一个人。
兆桓放慢车速,也看到了那个人。
「停一下,我去看看。」沛羚道。
「不行,太危险了,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等警察来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那个人需要马上急救,那怎么办?」
兆桓踩住剎车,把车停靠在路旁。
「可是……不行,这么晚了,万一是个陷阱……」
「卜大哥,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啦!人都躺在地上了,还会有什么陷阱?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看看。」她话才一说完,马上就拉开车门。
「沛羚!」兆桓伸手想拉住她,却没拉着。
丁沛羚二话不说地直往路口跑。
他皱起眉头,也随即下车追过去。「这个笨蛋,真是固执。」他暗咒。
当他来到她身后。「沛羚,妳退后一点,让我先看看。」
「好象没……」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兆桓身后突然出现了三个中年人。「卜大哥,后面!」
兆桓也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爬起来了。「上当了。」他低咒一声,马上把沛羚拉到身后。
「进巷子!」先前躺在地上又站起来的人吆喝着。
兆桓与沛羚被四个中年人围进巷子。
两个中年人手上都拿着刀,另外两个也亮出手枪把玩着。
「很有爱心嘛!」其中一个穿白衬衫的人道。「既然这么有爱心,又开进口车,身上应该会带点『爱心基金』吧!」
「我身上的现金不多,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对面有提款机,我可以去领钱。」兆桓知道他们是想要钱。
两名持枪的中年人互瞄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够爽快!行,钱全领出来,保证你们毫发无伤。」
于是,兆桓拉者沛羚欲一起去提款。
「等一下,她得留在这里,如果你想要花样,她漂亮的脸蛋就开花了。」
「卜大哥……」沛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她得和我一起去。」兆桓很冷静地道。
「不行,给你三分钟时间。」穿白衬衫的看向另外两名带刀的男子。「刀收起来,你们跟着去。」
兆桓犹豫了一下。「好。你们别伤人,我马上回来,」他转向沛羚。「放心,不会有事的,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沛羚这才松开兆桓的手,点点头。
兆桓走出巷子,跑到对面提款机领钱。领到钱后,很快就回来了。
「很好。看在你这么合作的份上,就不为难你们。」
穿白衬衫的男子给两名带刀的伙伴使个眼色后,他们拿出胶带和绳子把兆桓和沛羚绑在一起,让他们坐在墙边,然后四个人才离开。
卜兆桓和沛羚挣扎了几分钟,才解开手脚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带。
「卜大哥……」沛羚抱住兆桓,终于忍不住地哭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兆桓也紧紧地抱着她。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她越哭越大声。「你骂我好了。」
「傻瓜,别哭了。」他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刚才……我以为我们死定了。我以为我们会被一枪毙命、会死在这里……我好害怕、好怕……」她哭得无法自已。
「沛羚,冷静点、冷静点……」
沛羚这才慢慢抬起头,哽咽地看着他。
「刚开始我的确是很害怕,我怕他们会伤害妳。我告诉自己,如果他们敢碰妳一下,我会和他们拚了,不管他们是带枪还是带炸弹。不过,还好……」他笑了笑又调侃道:「他们对妳没兴趣。」
「什么嘛!」沛羚这才破涕为笑。
他伸手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动作很轻、很慢,而后他慢慢地俯下脸,一个温柔的吻同时落在她的唇上。
气氛在瞬间变得温暖、安全、放心。
劫后余生,令他们像捡回了失落已久的宝贝,那么地想重新珍惜、拥有。
沛羚感到一阵昏眩,全身的血液像跑百米般冲刺着,她几乎忘了怎么呼吸,更无法思考。
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是吻吗?如果不亲身体验是无法道出个中神奇的感觉,沛羚不可思议地探索着……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不能自已的吻,兆桓深深觉得。
他像是在细细品味,他爱极了这张让他像品尝香草冰淇淋般香甜、滑溜的小口,也爱极了她娇羞、像个含苞待放的小女人。
兆桓慢慢放开她。「妳……」他浅浅地笑了笑。「没想到妳也会害羞。」
沛羚头低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将她按在胸前。「我们不能再逗留了。我们得先去报案。」
「嗯!」
沛羚还是不敢看向兆桓,她现在的心情根本是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这个吻代表了什么?又会不会改变了什么?
这大概只是他想安抚她,让她冷静下来才吻她的吧!她想。
她没想到自己的初吻会给了兆桓,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是她会把这种感觉记住并放在心里。毕竟,她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女孩子嘛!不过是个吻,又能代表什么呢!她这么劝慰着自己。
卜兆桓边开车边想着刚才那危险的一刻,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当那些人围上来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一定要保护沛羚的安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们伤室口沛羚……绝对不能。
兆桓想到刚才那一吻,他怎么会这么……吻她呢?他竟然会吻个小女孩?自己是怎么了?而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竟喜欢吻她的感觉……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有些惊讶与不解。
难道,他喜欢上沛羚了?这……不可能!他应该只是一时……一时……兆桓竟找不到适当的字眼来形容他为什么要吻她。
***
东潘企业的茶水间,有几个女员工正小声地在交头接耳着。
「喂!真的假的?丁秘书真的是靠卜经理的关说才进公司的?」
「妳想想,卜经理和丁秘书是旧识,常常卜大哥长、卜大哥短的,公司刚好有这个肥缺,卜经理哪有不替自己人说话的呢?而且,卜经理是总经理的爱将,又握有公司的股份,他说的话,总经理哪有不听的道理?」
「可是,她是和一大堆人一样,都是经过面试……」
「妳怎么那么笨啊!面试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其实早就决定是丁秘书了。」
「啊?真的呀!」
「不只是靠关说,上星期我和朋友去吃饭,还在餐厅看到丁秘书和康经理,他们俩有说有笑的。」
「他们在交往?」
「废话!那还用说。」
「最瞧不起那种人了。不但靠关说找到工作,又靠着自己长得漂亮年轻,来勾引康经理……」
「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有几次我无意间听到康经理打内线给丁秘书,好象是要约她,她都拒绝耶!」
「笨吶!那是丁秘书欲擒故纵……」
这几个女员工正讨论的闹烘烘,没人发现正站在门外的丁沛羚。
沛羚正要送资料去给康元杰,经过茶水间,就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好奇地停下脚步,没想到竟听到这些不实的传闻。
沛羚越听越气,她怎么会是靠关说进公司的?她是和一大堆应征者一起参加面试、凭自己的实力进东潘的呀!
丁沛羚一个箭步跨入茶水间,那几个女员工一看到她,立即一哄而散,不敢再说半个字。
为什么会有这种流言,太可恶,也太瞧不起人了。她一向是最瞧不起关说,怎么可能让自己和这两个字扯在一块呢?
于是,丁沛羚准备把手上的资料送去给康元杰,然后去找卜兆桓问清楚。
而在另一边的办公区又有另一波骚动。
此时,办公区内的员工原本都各自忙着手边的工作,可是当总机小姐带领着美丽迷人的田惠惠穿过办公区时,大家马上对这位漂亮宝贝指指点点了。
「她就是田惠惠啊!好漂亮,难怪康经理和卜经理会为她争风吃醋。」
「唉!人家就是有这个条件。」
「卜经理真是艳福不浅耶!听说她对咱们卜经理依旧是情有独钟。」
「什么才情有独钟?我听说她以前还替卜经理生了个女儿,现在大概是想来要奶粉钱了吧!」
几位站在角落的女同事叽叽喳喳地讲着她们所知的八卦消息……
而站在一旁,正要到康元杰办公室的丁沛羚恰巧也听到她们的对话了。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田惠惠?
终于见到她本人了。康元杰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漂亮女人,浑身散发出成熟、妩媚的气质,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女人呢?
她替兆桓生了一个女儿?这是真的吗?
丁沛羚继续往康元杰的办公室走。
另一头的田惠惠也看到迎面走来的丁沛羚,她认出沛羚就是她在餐厅看见和康元杰一起用餐的那个女孩。田惠惠好奇地看着沛羚。
就在她们两个即将错身而过之前,有人喊着:「沛羚,二线电话。」
当她们目光交会的同时,沛羚也回答着:「好,谢谢!」
沛羚随即移开视线,并走到喊她的同事旁,借用她的话机。
沛羚接起电话,不过,她的视线还是不时移向田惠惠。她知道,田惠惠是来找卜兆桓的,他们真的已经旧情复燃了吗?沛羚觉得自己又受了一次打击。
另一方面,与沛羚擦肩而过的田惠惠也稍稍侧过头打量着丁沛羚。而令田惠惠意外的是,丁沛羚竟是这么漂亮且有自信,而且,她也注意到了沛羚的眼神,这种眼神对她而言并不陌生,那是一种情敌碰面时的眼神。
难道,丁沛羚知道她曾经与康元杰交往过,所以才会这样看她?应该是吧!田惠惠心想。
***
卜兆桓和田惠惠正在一座私人的玻璃屋天文台。他们一吃过晚餐就直接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包厢式的规画,有望远镜可以看星星,也可以俯瞰台北的夜景。
卜兆桓卧躺在舒适的躺椅上,直盯着隔着一片玻璃的夜空。
「好久没这么近的看星星了。」田惠惠先开口。
「是啊!好久了。」
「记得以前你总喜欢在满天星斗下看着星星想事情。」
「没错。」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这时候,我觉得我的脑子最清楚。」
「喔?」
说着、说着,卜兆桓的思绪已渐渐陷入另一个情境。
这时候的他想起了沛羚,他突然好想和她一起看星星。
他记起他第一次在火车站接她时,先是认错人,之后才被她那张清丽的脸庞吸引了过去。
或许,他早在那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吧!
他记得她说她不想嫁给胡大雄,所以才会来台北。
她还批评他那只有黑、灰、白三色的房子,说成天看这些没有颜色的颜色,心情哪会好?
当她第一天到东潘企业时,他在开会中就注意到她紧盯着康元杰看,当时他会和康元杰针锋相对,大概是因为吃醋吧!
还有一次,本来他要和安琪去吃日本料理,结果因为看到沛羚和康元杰一起站在公司大门口,心中直挂记着她,却因此出了小车祸,车子进了保养厂,也才有了和沛羚一起搭公车上班的机会。
其实,他的车早就修好了。但为了能与她一同搭公车,他慢了好几天才去取车。
如今想想,自从沛羚出现后,他就时常挂记着她。尤其当他发现康元杰时常出现在她身旁时,他竟不知不觉地和他吃起暗醋。
直到最近,沛羚在PUB发生危险事件及两人在路上遭抢的事。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以前他总以为是答应丁浩说要好好照顾沛羚,才会这么惦念着她。其实呢,他对沛羚的关心、照顾,早就不是因为受人所托,而是出自于他想保护她、关心她。
那天,他终于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经过这个吻,更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感情。
他知道,他是喜欢沛羚的……
厘清自己浑沌的思绪,他不自觉地在脸上露出一道微笑。
「兆桓,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卧躺在另一张躺椅上的田惠惠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
卜兆桓这才收起笑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阵子……我们常在一起,不知道妳是不是有些发现。」他淡淡地道。
「发现?什么意思?」惠惠的心颤了一下。
「妳不觉得我们之间不一样了吗?」
她怎么会没发现呢?这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还无法相信,他们曾经那么相爱、那么有默契,但如今,不管她再怎么努力,总觉得两人之间少了一份感觉。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田惠惠直觉地问。
兆桓迟疑了一会儿。「嗯。」
原来,她猜对了。她深呼吸后才说道:「谁?我认识吗?」
「是谁,重要吗?」
「我只是想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占有你的心?刚刚……你一直在想她吧!」
他默认。
「这么说……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分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分手了,不是吗?最近,妳再来找我,无非是想确定自己对我到底还有没有爱?」
惠惠脸色一变。「你知道了?」
他笑了笑。「其实我们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在,我们都只是在测试彼此。睪竟,当年我们的确是在争吵中分手,所以总觉得我们可能还爱着对方、等待对方,如今,经由这阵子的相处,我们终于都找到答案了,不是吗?」
「我真的不希望我们就这么结束了。」
「有舍有得。如果妳不学会放手,可能连妳另一份幸福也会失去。」
「我……」田惠惠很意外他这么说,难道……
「毕竟我们都曾经真心交往过,这就够了。唯有把握住现在所拥有的,才能得到往后的幸福。」
「没想到最后我还得让你作这种开导,好丢脸喔!」田惠惠会心一笑。
「这是经验之谈。」兆桓也笑了。
「是啊!经验之谈。」
「我得走了,这个位置,我已经替妳约了Peter。」
田惠惠从躺椅上坐起来。「Peter?你……」
卜兆桓站起来,双手放在西装裤口袋上。「他人就在外面。」
「怎么会呢?」他不是还在美国?
「Peter来找过我,我们谈了很多。我相信……等会儿,他会告诉妳。」
田惠惠站了起来。「兆桓……」
「看得出来,他对妳很有心。」
「我知道。」她绽放一抹甜蜜的笑容。
「祝福你们。」兆桓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