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他仰着头,喃喃说道。
“嗯。”她狐疑地盯着他。
“这样事情就容易的多。”
什么事情容易的多?”
“爬窗户进去呀。”
她愣住。“爬上去……你疯了吗?”
“我偶尔会疯狂一下。虽然别人说我经常疯疯癫癫的。”
当他们抵达转角处时,他指向一张设置在羊齿与爬藤丛下的石椅。“站到那上面去。”
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他只得把她举到石椅上,然后自己也站上去。那些爬藤贴着屋子的外墙生长,他把手探进她头上的爬藤中摸索着,直到他抓住一个钉在墙壁上的铁授。
“诺”他握住她的手,抬起它,让它抓住铁锅。
“这是什么?”
“某种把手。”
他俯身抱住她的脚,再将她往上一举。“伸出你的另一只手。”他命令道。
他照做了,结果摸到另一个铁镫。她恍然大悟,开始向上摸索别的铁镫。慢慢往上爬。“这玩意儿一直通到上面吗?”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错。”
“为什么?”
他得意的嘴角上扬笑道:“你使用的房间以前是我的房间。有一次,铁匠来修理屋顶, 我和科林贿赂他,请他替我们装这些铁链,我们认为能够在爸妈睡着之后溜出去好玩极了。以前我们常溜去兽栏那边,和小羔羊一块玩耍。”愉快的回忆使他呵呵笑。
妮娜敏感地意识到在她身后往上爬的他有多么贴近。
“唉!”她停下来,把拇指塞到口中。
“哦!”撞到她的山恩倒抽一口气。“下次你再这样突然停住,能不能先出声警告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悄声说。
“你没有告诉我这些藤蔓有刺,我被刺到了。”
“这些藤蔓并非全都有刺,只有一部分有。”他推推她的背,她开始继续往上爬。
“我相信对于溜出去玩的你和科林而言,这很有趣,但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溜进去,就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好像我们怕被人这到似的。”她小声说:“唔,我们并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对不对?”她猜她问自己的成分多过问山恩。
“别把它想成偷偷摸摸,”他耳语道:“你就想我们是……罗密欧与莱丽叶。”
“什么?”她挫败地叹口气。
“罗密欧与茉丽叶,而上面则是你的阳台。”
“你对罗密欧与茉丽叶了解多少?”她吃力地往上爬一阶。
“呵,多的会让你吓一跳哦。”
“无疑的,你可能打十四岁起就在勾引女 孩子。哦!”她被另一根刺刺到,倒抽一口气。
“活该。”他笑道:“罗密欧与茉丽叶只是想在一起,哪有什么不对?”
他们是为了要让两个家族化解世仇。”而我们所做的事只会在你家掀起战火,她暗暗补充。
“也许。如果茉丽叶乖乖的当小孩,而不卷入成人游戏,或许她到今天还活着。”
妮娜想告诉他,除非莱丽叶是妖怪,否则她不可能活到今天,但想想还是算了。她又往 上爬一阶。若非他不断地用他的肩膀催促她,她怀疑她会继续向上爬。在黑暗中,站在这特高的地方实在教人毛骨悚然。
“父母不知道有时候他们爱孩子的方式,反而是在伤害孩子。”她边说,边再攀上一阶。
“有的时候,人最好先独善其身,不要急于导正家庭里的其他成员。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嘟嚷道。
妮娜因为运动而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她呻吟一声。“没错,我们有的人确实老是觉得自己应该做……正确的事。”
“那样的人生有多少乐趣?”
“没多少,大部分的……嗅!等我爬到自户那边,恐怕我的手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她又往上攀一阶,然后她沉吟道:“我记得荣而叶是站在阳台上,只有罗密欧一个人往上爬嘛。”
“他们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
当她终于爬到顶端时,她抓住凸出的窗台。“唔,谢谢你送我回家。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夜晚。”她挖苦道。
“且慢。你至少该邀我进去……爬出这片藤蔓呀。”他比比四周。
“抱歉,那样不太恰当。”她垂下眼睛,假装害羞。
“太可惜了,茉丽叶小姐……”他越过她,抢先由窗口跳进她的卧房。
她随后爬进来了“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爬进你的闺房呀。”
“没错。”
他打量四周,嘴角漾着一抹微笑。然后他未过去,点燃搁在床畔的一盏油灯。他环顾周遭,看到一只蓝色的大花瓶里插满了野花.靠近壁炉的小书架,以及床边的小几上都堆着书。
“这个房间以前是什么样子?”她低声问。
“冰冷。你使它变得温暖。”他说:“现在我参观过你的房间了,我要你来看看我的房间。”
她的脸“刷”的变得苍白,他握起她的手,拉着她越过房间,缓缓打开门,然后把头探出门,扫视一下走廊。她开始抗议,但他用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并说:“嘘。”
他牵着她,越过走廊,步下后面的楼梯,来到主屋的另一侧,然后领她穿过另一条走廊,来到一扇巨大的木门前。
妮娜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山恩轻轻推开门,朝一座橡木化妆台迈去,点燃一盏油灯,灯光在房间内投下一圈玫瑰色的晕影。
他站在深红色的波斯地毯的中央,笑嘻嘻地看着她走进来,瞠目结舌地打量四周。暮然,挂在床头墙壁上的一幅画吸引住她的目光。那幅镶金框的画里有两个人,由于室内光线昏暗,从她所站的位置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但画中的女人显然是没有穿衣服。
妮娜屏住呼吸,有一刹那,她的心跳似乎也停顿了。这个房间,还有那张大床,这一切用来招待国王也绰绰有余。她望向山恩,他站在那儿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挂着迷样的微笑。她的胃陡地载个筋斗,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地按摩自己的小腹。
“这是……这是你的房间?”她沙哑地问道。
“当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是。”
“真豪华。”她敬畏地呓语道。
她朝书柜走去。“啊,莎士比亚。”她绽出微笑。没想到山恩会对文学有兴趣。
“我也喜欢他的十四行诗。”
她不安地感觉到他似乎又在读她的思绪了。“我从未见过像这样的卧室。”
他朝她走来,他的蓝眸在灯光下变幻万千。她的脉搏加快。
“我敢打赌,你也从未见过像我这样的男人.”他耳语,他站的那样近,她觉得他们的体温仿佛都混在一起了。“对不对,我的女孩?”
“喔,我见过许多……”她咬道,但当他朝她伸出手时,她的话便卡在喉咙里。他的手温暖有力,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有一样东西你还没看过。”他慢慢地将她拉向大床。
“我……我想,今天我看的已经够多了。”
她抗拒着,喘息道。
“你会喜欢这个的。”他不肯放弃。“我保证。”
当妮娜看出山恩要拉她去的方向时,她微微向后缩。“也许我改天再看吧,现在我真的应该回我自己的房间了。”
“看这个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它真的相当特殊。搞不好以后你再也不会有机会见识到这种东西。”他用安抚的语气说。
“是…是什么东西?”
他拉她走近大床。“我认为你最好自己看。踩上这个……”他指向床阶。
妮娜的心脏狂野地撞击着胸腔,她的双腿似乎变成了果冻。她怯生生地踩上那小台阶。
“唔……”他若有所思地揉揉下巴,“我不认为那里是最好的角度。来,让我来帮你。”
他也踩上台阶,一手绕过她的腰。在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往上一跳,抱着她一块跌到床中央。他的身体降落在她旁边。
“噢!”她闭上眼睛。惊呼道。
“嘘!”他说:“快往上看。”
她睁开眼睛往上看,发现天花板上镶着一面巨大的椭圆形镜子。镜中,她和山思肩并肩躺在床中央,他们的头碰在一起,他们的四周摆满软蓬蓬的枕头。
“哦!”她屏息叹道:“哦,我的老天爷!”
他咧嘴而笑。妮娜扭过头去望他,他也转向她,而他的笑容咧得更深了。然后他们两个一块抬起头,仰望镜子。
“你是如何弄……它怎么不会掉下来?你母亲知道你有这玩意儿吗?”
他呵呵笑。“她当然知道!这张床和这间卧房以前是属于她和我父亲的。”
妮娜的嘴巴张成“O”形。“这……这是属于你父母的?”
“对,我的女孩。你很讶异,我可以看的出来!”他朝她眨眨眼睛,她感到两颊发烫。
“他们从哪儿找到这种东西的?”
“我父亲在英国有个朋友,而那个朋友是在美国的某个城市得到它的。”
“美国?”
山恩点点头。“很遗憾你离开了,如今你已经发现在哪里可以找到多么奇的的东西,我的女孩。”
“停止那样叫我!”她戳戳他的肋骨。然后她记起自己在哪里——在山恩的卧房里,躺 在他的大床上!她霍然坐起。
“嘿!等一下!”他笑道:“你不可能今晚就搭船回美国吧?他坐起来,两手圈住她的腰,以防她离开。
“嘘!请你安静。好吗?我必须在别人撞见我,产生误会之前,离开这里,返回我自己的房间。她开始爬向床的边缘。
他用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没有人会撞见你的。我会让你平安回房的。”
她挪离他的手,执意要下床。然后,在摇曳的灯光下,她瞥见了墙上的那幅画。她张大眼睛,猛抽一口气,用手捂住嘴巴。
“哦,老夭!”
“什么?”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幅画呀。很有趣,对不对”
“哦,是的,它确实很有趣”她不由自主地倾身凑近那幅画,想看得更清楚些。
没错,不但画里的女人一丝不挂,连那男人也是赤裸裸的。他们躺在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原上,下半身纠缠在一起,那男人的一只手埋在那女人飘逸的金色秀发间,另一只手则摆在她的胸部上。她则拿着一片像是水果,或者蛋糕之类的东西,正欲送入他口中。
她模糊地看出这幅画的背景里,有两匹马在树丛附近吃草,还有……是吗?没错!一头魄眼惺份的牧羊犬趴在一旁。她按捺住想要更凑近去检查那头牧羊犬是否有一只蓝眼和一只株眼的冲动。
“有趣。”她重复道,她的手掌仍旧捂着嘴。“我能请教令尊是在哪儿弄到这幅画的吗?绝不可能是在美围吧。”她一屁股坐到床单上。
“不,不是他。这幅画是老妈定购的。”
“老……你母亲?”
他点点头。“老妈。你似乎很……震惊。你知道,女人也会买书的。”
“我所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会,不会买这种画……”她转向他,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老妈?”
没错,她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小女人,充满热情与胆识。”他以充满温暖的语气说:“当我们在、起干活时,我父亲最爱谈她。他爱她胜过命,他并未真的这样说过,但是我知道。当他们在这张床上做爱时,充满在他们心中的激情不是世间一般男女所能体会的。我相信她对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的语气变得阴森。“自从他去世之后,她的热情与活力消失了好多,仿佛我们所熟悉的那个老妈也随他而去了。”他悠悠叹口气。
他的这番话令妮娜深深感动,她微微偎向他来表示她能够了解。他揽住她的腰,她叹口气。
“我相信你也拥有那种热情,妮娜。”他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
一波战怵窜过她的颈部与肩膀,她企图抽身,但是他的手臂圈着她,不让她逃走。他开始沿着她的耳后、她颈部敏感的脉搏跳动处与她的香肩,留下一串细碎的吻。
他的舌尖蜡蜒点水地掠过她的喉咙、下巴,轻舔她的唇瓣。然后他发出呻吟,呢喃着她的名字,覆住她的嘴,先是轻柔的摩拳,紧接着是一个狂野而饥渴的吻。
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将之拉下她的肩膀。他的爱抚与欲望使妮娜失去抵抗的意志。她作梦似的闭上眼,无法,也不用抗拒他,任他的唇吻过她的喉咙、肩膀,吻向她湿润的乳沟,他炽热的呼吸喷向她的胸邵.令她脉搏加速。
他拉扯着她紧身衣的蝴蝶结,直到它松开,然后轻轻拨开她的紧身衣,让她雪白、圆柔的乳房整个挺露出来。他直起身子注视她。她的美令他为之屏息。他的眼神变得增助,只觉全身欲火高张。他伸出手,轻轻罩住她的一个乳房,他的手掌的热度使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
他缓缓低下头,直到他的嘴距离她悸动的乳头只有数寸,他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他探出舌尖,轻轻掠过她敏感的乳头,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分开唇瓣,含住那玫瑰色的蓓蕾,开始用他的唇舌逗弄、吸吮它。
一波波的快感袭向妮娜,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但他的嘴吸吮她的乳头的动作,使她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她张开眼睛,吃语道:“山恩……”
天花板上的椭圆形镜子反映出他们的身影,她先是震惊,继而深深为之着迷。镜中,他肌肉纠结的修长身躯覆着她的娇躯,当他的头在她的胸部移动时,他的头发闪动着白金色的光芒,她自己的长发则像火焰似的披散在床单上。
她被镜中的影像吸引住,觉得自己仿佛在以实与梦幻的世界之间飘浮着。一种急促的敲击声在她的脑海响起、回荡,是她的心脏?还是血液奔流的声音?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不该这样做。告诉她她必须起来,逃离这儿,但那声音逐渐被上升的激情淹没,终归于寂静。
山恩的手更用力地揉搓她的胸部,他的牙周轻咬她的乳头。他的唇开始挑逗另一边的乳山。她闭上眼睛,让那美妙的感觉完全地主宰她。
他一件件地解开她的衣物,它们一件件地落到地.上。她害羞地伸出手,和他合力脱下他的衬衫与牛仔裤。妮娜浏览过他的阳刚之美,摸摸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的跳动的位置,然后倾身在他的胸膛温柔地印下一吻。
山恩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吻吻她的唇、她的喉咙、她的乳沟,一路来到她的腹部。他温和地催促她躺下去,在她的大腿印下无数温暖、轻柔的吻。妮娜发出呻吟,既想要他停止一又想要他永远都别停。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一根手指探向她的欲望之门。她忧虑地绷紧身体,他并不坚持.反而温柔。耐心地爱抚她,然后他将她的双腿推得更开些。低下头,他的舌尖开始沿着他的手指爱抚过的路线挑逗。妮娜猛抽一口气。他轻轻抽出手指,让舌尖卷入她体内,搜索着,帮忙她燃烧起来。
他的双手伸到她浑圆的臀部下,牢牢地将她拉向他,他的舌头进入她体内深处,触碰到一个最敏感的地方,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断地往上升;一股压力配合他抽动得越来越快的舌头,在她体内堆积。她抵着他的手,在他的嘴下扭动,想要得到更多,渴望全部的他。忽然,一种美妙的爆炸发生了,令她如释重负,一种细致的。混合着欢愉与痛苦的感觉包裹住她。在高潮的颠峰,他轻吻她,而她相信她的整个身体已经像玻璃一般爆裂成无数碎片。
山恩收回他的舌头,趴到她身上,注视着她的脸。
“我要你,妮娜,我要完整的你。”他放低他坚挺的欲望,让它轻轻摩擦她的大腿内侧。“而且……我要把自已完全的交给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灼热,她觉得他的名字和他的欲望都已经烙印在她的心坎上。“是的,”她吃语道:“哦,是的,是的,是的。”
那敲击声越来越扰人,妮娜的身体因为恐怯而变得僵硬。那敲击声并非从她的大脑传来,而是从卧房的窗户外传来的!
山恩霍然坐起,并跳下床。他跑向窗口,抓起一边的蕾丝窗帘。“是德瑞克!”他悄声告诉她。
妮娜爬下床,抵着房门,迅速穿上她的衬衫。她的心跳声在她自己的耳朵听来好像擂鼓似的。当山恩推起窗户时,藉由月光,她可以看到德瑞克灰败的脸色。
“老天爷,夥伴,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来呢!”
山恩连忙穿上他的牛仔裤。“发生了什么事?”
“失火了,在外围牧场后面的森林。”他边咳嗽,边喘息。少我们得把羊群赶到较安全的地方。快来,夥伴,我们需要每一个帮手。”他困难地咽口口水。
“我马上过去,你先去喝点水。”
德瑞克点点头,离开窗口。山恩旋身面对妮娜。她站在那儿,紧张得直发抖,企图把衣 服穿好。
“别……别说任何话,”她说:“快去吧!”
他的脸露出短暂的痛苦,然后他便冲出门,奔过走廊,消失在转角处。
妮娜把头探到门外,确定走廊上没有人之后,她朝主屋的另一侧科林的房间匆匆走去。
她轻敲他的房门。“科林!”她小声唤道:“科林,快开门。”她又敲敲门,然后稍微推开门,对着里头唤道:“科林?”
科林瞌睡地抬起头,他的黑发散落在他的前额。“谁……”
“科林,是我,妮娜。”
“什么?啊,柯尔小姐……我怎么会有你在这种暖昧的时刻出现在卧房里的荣幸?”
她飞快踏进房内,并带上房门。“快起床,他们需要你去外围牧场。”
“需要我?”他坐起来,揉揉眼睛。“别荒谬了。不会有人需要我去外围牧场,或者前面的牧场。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我哥。现在几点了?”
“快天亮了。别管时间了,快起来。森林失火了。德瑞克说他们需要每一个人。快起来,跟我一块去……求求你。”她恳求道,并从椅子上抓起他的衬衫、长裤,把它们塞给他。
“跟你一块去?你疯了吗?”他爬下床,找他的皮靴。“你不能去那里。你有看过森林失火吗?不,你当然没有。”
月光从窗户流泻进来,他在暗淡的光线下晃来晃去。当他半转过身来时,妮娜发现他是赤裸裸的。她倒抽一口气,旋过身去面对房门。
“科林,我必须去,而你一定得带我去。我无法在黑暗中找到去那边的路。拜托!”
“不!你可能会受伤!”他套上长裤。“况且,我去有什么用处?我对子扑灭林火一无所知。”他边嘀咕,边穿衣服。
“那么,该是你学习的时候了!”她道“我们两个很快就会学会如何救火的,因为你要带我一块过去!求求你快点嘛!”
凡妮莎·梅力特被敲门声吵醒。她爬下床披上睡袍,拉开她卧室的房门,打量走廊。走廊上没有半个人影。正当她要转回房内时,她听到科林的房门被拉开。她躲到门后,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窥伺。科林探出头来,把走廊打量了一番。
凡妮莎整起眉头。他在搞什么鬼?他跨进走廊。无疑的,他又想出去鬼混……然后,门被拉得更开些,妮娜·柯尔跨上走廊,并且带上房门。科林牵起她的手,他们匆匆越过走廊,朝后门的楼梯迈去。
凡妮莎关上她的房门,倚着门板而立。她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那个美国女孩不如外表那样纯真,而且看来,她是看上了她较敏感的小儿子。这一阵子她还一直担心山恩会……
她的笑容变得灿烂。她拉下睡袍,爬上床。多么有趣的转变!无论科林与妮娜之间发展出什么样的感情,她都可以轻易的拆散他们。是的,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片刻,然后翻个身.逐渐沉入梦乡,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妮娜紧紧抓着她的马的援绳,奋力抵挡威胁要把她吹走的强风。风有力地扑向她的脸,使她很难张开眼睛,在山坡下那一大片绵羊与火海间寻觅山恩的身影。她转向科林,发现他似乎也有同样的困扰。
“快下雨了!”她扯着喉咙喊道:“雨可以附忙灭火,不是吗?”
科林摇摇头,喊回来。“不会下雨。这是一种干燥的暴风,只有强风狂沙,毫无帮助。”
“我们必须下去,他们需要协助!”
“我们帮不上忙,只会得手碍脚!”
“山恩需要我们!”她拔高嗓门,好压过噼哩啪啦的火声与呼呼的风啸。
“他不需要我们碍手碍脚!”
强风突然改变方面,妮娜拨开头发,发现火迅速地朝他们这边漫烧,也使得绵羊群惊慌起来。带头的绵辇有几只脱离队伍,后面一大堆绵羊跟着它们,朝妮娜和科林所站的山坡流窜。牧羊人们吹着口哨。呐喊着,一只牧羊犬从主绵羊群的后头冲出,想去追上那些逃脱的绵羊。
妮娜转向科林。“来吧!”她吼道:“我们必须帮助他们,否则他们会失掉那些羊!”
科林抓住她的手臂。“不行!每次发生这种事总会损失几头羊,我们帮不上忙,就应该留在这里!”
她用力扯回她的手臂,一踢马腹,便朝山下那些狂乱散逃、咩咩叫着的绵羊奔去。当她几乎与它们并肩而行时,它们突然掉转方向,朝她冲来。她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就被它们团团围住,绵羊群和她的马你推我挤的。那只跑来追赶这些绵羊的牧羊犬不断地绕着他们打转儿,由于妮娜和马被困在这些绵羊的中央,使它的工作变得更艰巨。
妮娜左顾右盼,她的马则边踢踏蹄子,边嘶鸣,他们都在寻找出路。那只牧羊犬挤到中心来,对着羊群吠与轻咬,妮娜几乎敢肯定它是麦林。它的努力终于替她打开了一条路,她策马走出那群惊慌失措的绵羊。然后。她绕到它们的后头。
山恩风驰电掣地骑在主绵羊群的侧面,强风夹杂着热沙扑向他,刺痛他的脸庞与眼睛。他看到一个群绵羊脱离了主队伍,也知道每一个牧羊人光忙着控制主队伍就忙不过来了。
他朝那些散逃的绵羊奔去,及时看到麦大冲进它们之中。他总是可以依赖勇敢、敏捷。他用力一夹马腹,想快点起去协助它。
然后,他看到了她。在闪电与炽红的火光中,他看到妮娜骑着那匹身上除含着黑白斑点的牧马,狂风使得她红铜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飞扬。
他陡地勒住影于,仿佛憧见幽灵似的瞪着这幅景象。妮娜操纵牧马遵循麦林的领导,在下群间骑进骑出,直到它们掉回头,朝主队伍冲去。她与那匹牧马合而为一,宛如一个天生的骑师。
山恩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美丽而狂野的景象。然后他淬然想到妮娜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他催促影子向前跑去,来到她身畔。“你以为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咆哮。
妮娜的心脏倏地跳至喉咙。“帮忙你呀!”她嚷道。
“快离开这儿!”他抓住她的缰绳,开始扯她的马离开羊群。
妮娜抢回自己的缓绳。“你需要我,你明明知道!”
“我叫你快离开这儿!我不需要你来瞎搅和!我没有时间既救你,又救羊群!”他再度 夺过她的缰绳,领着她的马跑向盖在山腹的一栋小木屋。他同时勒住两匹马,跳下马背,将她拖下马鞍,再粗鲁地把她推进木屋。她撞上一张矮床。
“这栋小木屋应该可以使你远离危险。”
他干燥的喉咙带有嘶哑的声音。“别出去,我是说真的。否则你会惹上你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他喘息道,然后做个深呼吸。“风向又改变了,这对我们有利。木屋四周都是草坪,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他弯下腰,咳嗽一阵,然后直起身子。“我会把你的马拴在屋后,千万别离开这里……我会回来的。”话毕,他便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