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烦心?”感觉他的异常沉默,衣衣转头询问。
“不,没什么。”他连忙摇头。
衣衣看出他在说谎,“是莫声州吗?要不要我让姗姗帮忙?”
虽然气姗姗,也不想将事情扯上她,但衣衣不能否认姗姗那庞大“靠山”群的能力。
“不用了,没那必要。”云海一笑,不想让她担心。
和随谷、随乡设下的陷阱并没有捕捉到猎物,莫声州显然很沉得住气,没贸然的出来送死,但另一个看法,也许他就是将目标对准衣衣?
但不管他是抱持着何种想法,云海心中的不安是益发扩大,只因他相当明白,莫声州下定决心时,是如何的难缠。
“看来你是不想谈。”衣衣点点头,不再说话。
云海握住她的手,“别这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是更好?”衣衣回握他。“与其你自己孤军奋战,有我和你同一阵线面对不是更好?”
“我舍不得。”不是说好听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和你说,只会让你心里有个疙瘩,做起事来缚手缚脚,我不希望这样。”
“我倒觉得,让我先有防备,反倒不容易出事。”衣衣停住脚步与他对望,眼里是全然的认真。
云海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以我们的情况,我不难猜出莫声州会将目标放在我身上,再加上你的接送,暗地派人保护,使我更加确定。”
“这只是我们的猜想,也许他早就逃出国了。”
衣衣露出久未见的轻嘲,看着满脸担忧的他,“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云海苦笑,没再说话。
“别担心。”她朝他扯了扯嘴角。“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娇弱,而且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善发明暗器的妹妹,而她现在在台湾。”
云海一扬眉,他倒是真忘了。
“是你那……”
话才说到一半,一声枪响响起,云海眉一皱,身子软倒。
“云海?!”衣衣立刻扶住他,想往一旁的车子后躲,但被打中胸口的云海根本没办法走。
“想走?”另一头的车子旁走出一个人,手上的枪正对着他们。“风云海,我终于逮到你了吧!”
衣衣强撑着云海后退一步。
“别动,要不然我可能会胡乱开枪。”
压住云海的伤口,让他靠着,她冷静的看向那个男人,“莫声州,你想怎样?”
虽然他们没见过面,但她很肯定自己没认错人。
“衣衣,快走……”云海虚弱的在她耳边嘱咐。
“我想怎样?”莫声州疯狂一笑,“我这人很好心的,既然他得死,你,我也会顺便送上路。”
“把枪放下!”另一道声音突地响起,负责暗中保护衣衣的两名大汉听到枪声连忙赶过来,形成三角对峙情况。
“哈哈……”莫声州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把枪放下?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刻,你以为我会听话?”
他看向两名持枪的大汉。
“别忘了,我现在枪口指的可是你们敬爱的帮主和他的女人,你们能不顾他的性命吗?”
“你们开枪吧。”开口的是衣衣,“云海已经中枪了,若不快送医,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和他拼了。”
衣衣看着不断由指缝中冒出的血,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吗?”莫声州仍是疯狂的笑着。“你这女人还有点脑子,不过你真的愿意牺牲吗?我的下一枪可是对着你哦。”衣衣没理会他,只是看着那两名大汉。
“快开枪!你们没看到云海血流不止吗?”
“别开枪!”云海努力的忍着身上的痛楚,将命令说出口。
那两名大汉对看,实在难以下决定,云海勉强的看向莫声州,“声州……我可以再……放过你一次,你现在走……我保证狂战不会再找你。”断断续续的说完,他喘气不休。
衣衣皱眉,扶着他躺下,用力撕破他的上衣,看见伤口的那一个瞬间,她忍不住的闭上眼。
噙着眼泪,她拿他破掉的上衣压住伤口,回头看那两名大汉,“他真的伤得很重,你们快开枪。”
那两名大汉也看到那不断冒血的伤口,但是帮主有令……
“哈哈!”莫声州的笑声再次高扬,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风云海,就算我今天死了,也有你陪葬呀!”
疯狂的眼转向蹲在云海前方的衣衣,他勾起笑,举枪对准,“当然,如果在你临死前,在你面前杀了你心爱的女人,这就更有趣了。”
“你……”云海转过头瞪大眼,伤口却痛得无法开口。
听见这番话,衣衣却丝毫不动,只是以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做着简单的急救止血工作。
云海的着急与衣衣的冷漠刺激着已近疯狂的莫声州,几乎是同时,一阵枪声响起,那两名大汉终是开枪了,却来不及阻止莫声州。
而躺在地上的云海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抢先一步的抱住衣衣一翻,替她挡去莫声州的那一枪,而后再也站不起来的松手倒下。
“不——”
临昏迷前,云海听见那向来冷淡平静的嗓音,发出惊恐的高喊。
* * *
“现在情况怎样?”得到消息的随谷、随乡赶到手术室外,正好和姗姗与双双遇个正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姗姗满心自责,都怪她没把事情问清楚,若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危险份子没达到,她哪会要大姐回医院?
“姗姗,你坐下。”接到她电话赶来的双双火气仍是很旺,更是对她一脸哀怨感到不满,“受伤的又不是大姐,你急什么劲?”
“二姐!”姗姗哀叫。“你怎么这么说?受伤的虽然不是大姐,但是很可能是未来的大姐夫耶,怎么能不急?而且照他们的说法,云大哥可是为了救大姐才中枪的,于情于礼上,我们总该表示一下嘛!”
双双白了她一眼,没吭声。
“姗姗小姐,请问我们帮主他……”随谷站到她面前,眉头皱得好像打了死结。
“进手术室了,可是一直没出来。”她本来是来找大姐,可才一来医院,就看见大姐和一群人推着云大哥进手术室,她一点状况也搞不清楚。
“是秦小姐在急救吗?”若真是如此,他们也许不用太担心!
“应该……”话还没说完,衣衣已走出手术室。“大姐?!”姗姗真是不敢相信,大姐才刚进去不到十分钟吧!“这么快就好了?”
“闪开啦!”双双没好气的推开她,看向脸色不对劲的大姐。“怎么了?”她看着大姐的脸色惨白,于是皱眉问。
“秦小姐,我们帮主……”随谷、随乡也连忙凑过来。
“闭嘴!”双双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接着再将目光转回衣衣脸上。
“到底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不成人没救活?”
“大姐?”
“秦小姐?”
一听到这种可能,大家连声唤道,一颗心吊得老高。
衣衣一样没回答,眼神空洞得可怕。
双双正待再问,手术室急急的跑出一名护士,“秦医生!主医生说他没把握,还是请你快进去!要不然病人情况很差,可能会……”
“大姐?”
“秦小姐?”
大伙更急了,但衣衣仍是没反应。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看不下去,双双摇着她的肩膀,“里面性命垂危的人可是你的男人耶,你这副死样子是怎么回事?想看他死吗?”
“我没办法!”挫败的开口,衣衣的眼眶泛红。
“大姐?”双双吓到了,大姐的眼泪?
衣衣摊开双掌,十指皆是微不可见的颤抖,“你要我怎么办?我也很想救他呀!但是这样的我,怎么能执刀?”她看着妹妹们,难掩心痛,“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在手术室看着重伤的云海,她失去所有的镇定,尤其在他咬牙替她挡去那一枪后,她更是浑身虚弱得不知该怎么做。
姗姗和随乡、随谷三人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做,大家全失去主意。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
“二姐?!”姗姗想哭了。
好大声,一定很痛。
“双双……”衣衣没伸手捂脸,只是看着大妹。
“定下心了吗?想通了没?”双双甩甩微微发疼的手,“你这二十七年来的冷静嗜血到哪去了?里头那个中枪的重伤病人应该能挑起你的好胜心呀!你在怕什么?你要表现柔弱样也得看时间好吗?再这么耗下去,以后就只能在清明节祭他了。”
双双的手捂上她的脸,有丝无奈,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谈个恋爱会让她向来敬重的大姐变得如此没用。
也许是心爱的人在身前挡枪的震撼太大,但她仍是无法相信事实。
“冷静下来了吗?那个男人很重要,与其在这发抖,不如快点进手术室,若那一巴掌没能让你回神,我很乐意再打一次。”
姗姗来到一旁,握紧衣衣的手。
“大姐,别怕,我相信你可以的,想想你以前那些‘奇迹’吧!云大哥不会有事的,只要有你在。”
面对心上人生死的压力,想必大姐很不好受!更何况云大哥是在她面前倒下的,大姐肯定吓到了。
“秦小姐,拜托你。”随谷、随乡也开口恳求。
双双转过她的脸。
“如何?有信心了吗?”她轻哼,“我可没看过你这样子。”
衣衣扯了扯嘴角,抽出姗姗握着的手,看了半晌,不抖了。
“谢谢你们。”一手一个,她轻轻的搂了妹妹们,眨回泪光,埋藏软弱与害怕,再抬头,已是那个冷静过人的秦衣衣。
“替我祈祷吧!”回身进手术室前,她留下这么一句话。
“那有什么问题。”两个妹妹目送她进去,眼里满是信心。
她们相信,没有大姐救不活的人。
* * *
两个星期后 普通病房内
经由衣衣的“圣手”,再加上她的特效药,云海恢复得还算快,已经由加护病房转出,人也有精神多了。
而衣衣也放下一颗心,恢复她一贯的冷漠平静。
不过,手术室外的插曲,仍是有人和云海说了,让他感动不已。
她心中,仍是有他的,也许那份量远比自己感受到的多,毕竟姗姗说,她从未见大姐这么失常过。
“你又在笑什么?”拿着病历表,衣衣提早来巡房,只因为一会儿她要赶赴分院看那大排长龙的门诊。
真烦。
“没什么。”云海自然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今天比较早?”
“嗯。”衣衣上前检视他的伤口状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他捉住她的手,耍赖的一笑。“心里不舒服。”
“别笨了。”她白他一眼,“你的伤离心脏还有点距离。”
“我指的是你。”暗示不成,他明说。“我受伤了你也不来照顾我,想当初我还喂你吃饭、为你梳头呢。”
镇日躺在病床上真是无聊透了,他只好死皮赖脸的哄她留下。
衣衣嘲讽一笑,“外头有一堆小护士等着你召唤,何家兄弟也替你请了两个特别看护,你只要肯开口,还怕没人来照顾你?”
“你真冷漠。”云海微叹。
“你早该习惯了才是。”她一向如此。
“是呀,所以我听见你失常时,还真是不敢相信。”
“什么失常?”衣衣瞪大眼,盯着他看。
“没什么。”他连忙露出笑容,打算蒙混。
要不然,姗姗又要糟糕了。
“你确定?”她冷眼斜视,语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确定。”云海心中警铃大作,“你不是还要赶去分院吗?会不会来不及?”
衣衣不说话了,她就这么看着他,连被握住的手也没收回。
云海顿时感到头痛,正当他想投降告饶时,门打开了。
“感情不错嘛!”秦战看着两人的姿势及交握的双手,微笑的点点头。
“爸?!”听见这声音,衣衣不敢置信的回头。
“嗨,大姐。”站在秦战旁边的姗姗只觉头皮发麻,但仍是笑着朝她挥手,随即转向云海,“云大哥,你好点没?”
她怎么这么背啦?明明算准了避开巡房时间,怎么还是遇上大姐?
“姗姗!”衣衣眼底冒火。
眼看情况不对,姗姗连忙偎进父亲怀中,并且打算转移目标道:“云大哥,我和你介绍,这是我爸,他一听说你舍命救了我大姐,就坚持一定要来向你道谢。”姗姗拉着父亲避开衣衣靠近病床。
“爸,这就是我说的云大哥。”
秦战打量一番后,随即露出笑容,“嗯,小子,不错哦。”敢爱上衣衣,也算他眼光独特、有勇气。“姗姗都和我说了,更是感谢你救了我这名劣女。”
“不,伯父,是我害了衣衣,才让她陷入危险中。”云海恭敬的回答。
“你别客气了。”秦战益发的欣赏他。
好孩子,不居功哪!
“不,这是……”云海还想辩解,却教衣衣打断。
“爸,你到底来台湾做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来?”秦战眼一瞠,瞪着他那“不孝女”。
“爸!”衣衣眯起眼,表明自己已经被惹毛了。“别扯太多,我一会还要赶去看门诊。”
“你看看她,从小就是这样子!”秦战转向云海寻求支持。“一点也不尊重我这父亲,枉费我……”
“爸!”衣衣不耐的喊停。“你有话就直说。”
秦战看了她一眼,咳了两声,“我三个女儿都跑来台湾,我来凑热闹不行吗?”
衣衣露出笑容,但锐利的眼神却不留情的扫过小妹,而后回到父亲身上,“凑什么热闹?”
“人家不要命的救了你,你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吗?”秦战看着女儿,说得理直气壮。
“哦?”衣衣敢打赌,她这“伟大”的父亲会来台湾,肯定是有什么烂计划,而始作俑者,肯定是他身旁那只不怕死的小老鼠。
“哪一种表示?”她轻柔的问。
秦战只觉浑身疙瘩就要起立了,连忙丢了个眼神给小女儿,“姗姗,你觉得呢?”
死老爸,敢情他是嫌她死得不够快吗?
姗姗都想在心里偷哭了,但表面上,仍是得笑嘻嘻的回答父亲,“我们中国人不是常说以身相许吗?这倒是很适用大姐这情况。”
云海躺在病床上,真是觉得哭笑不得,能抱得美人归又不用自己去说服衣衣自然是很好,可是他有感觉,衣衣就快发飙了。
但在未来的岳父面前,他又不便多言。
不过,他真的觉得伯父玩得太过火了。
当然,第一个牺牲的仍是姗姗,毕竟积怨已久。
“以身相许?”衣衣扬了扬眉,看向父亲,“这就是你远渡重洋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来向救了你一命的恩人道谢。”秦战脸不红气不喘的反驳。“可是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人家,不如就让你嫁给他。”
“没什么好送的?”衣衣嗤笑。“送你的奖杯、奖状、奖牌呀!要不让妈送他一间公司,就是别扯上我。”
哦,提到她母亲了,这可好。
“你妈也很赞同这个办法,她现在还在开会,等一结束,她也会飞来台湾,替你和双双主持婚礼。”
“爸!”姗姗唉叫,他怎么全说出来了?!
“婚礼?”衣衣看向两人。“看来你们早就决定了嘛!”
妈也答应?去骗别人吧,肯定又是姗姗在搞鬼。
“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不是都有对象了吗?不嫁要耗到什么时候?你都二十七岁,双双小孩都七岁了,还不结婚?”
“你也尊重一下我们当事人的意见好吗?别老爱自作主张!”衣衣真是受不了。
“可是姗姗说你们的感情进展神速,他受伤时你还失常的连手术刀都拿不稳,你现在是在害羞什么?”秦战也不是肤浅迂腐之人,要不是听了姗姗这段描述,确定大女儿的心意,他哪会开开心心的跑来办婚礼?
要知道,手术刀可是衣衣的最爱,能让她没勇气、信心拿刀动手术,可不是简单人做得到的。
“秦姗姗!”衣衣脸红了,但眼睛却恶狠狠的瞟向躲在一旁的姗姗。“你死定了,我发誓我一定要报仇。”
她满脸热气,而且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云海的表情。
“别怪姗姗,反正这事我和你妈都觉得没问题,想反对的话去找你妈,我交给她全权处理。”
衣衣只觉怨气无处发。和妈说?那她还是留着力气对付姗姗吧。
“当然。”秦战朝久未开口的云海眨眨眼,“如果云海不愿意的话,戏自然是没得唱了。云海,你的意思呢?”
云海犹豫了。
若为衣衣想,她肯定是要他拒绝,但若他错过这个机会,谁知道两人的事要拖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啊,真是难以决定。
“云海?考虑这么久,是不想娶衣衣吗?”秦战站在一旁询问,口气却饱含隐隐的威胁。
“我很乐意。”终于,云海作出结论,顺应自己的希望,“我爱衣衣。”
“很好。”秦战点点头,朝小女儿一笑。
“我反对!”衣衣冷声开口。
但,没有人理她。
* * *
“还在生气?”直到送走准丈人、准姨子,衣衣的脸色仍是非常难看。“你真的不想嫁的话,我去和伯父解释,取消婚礼。”
还是舍不得强迫她,云海当下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不是不想嫁,而是气不过。”衣衣一口气无处发。
“气不过什么?”他是能猜到,但还是由她亲口说比较好。
“被人设计呀,你以为我爸是怎么知道整件事的?”死姗姗,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她,真以为她不会生气报复吗?
“你是说姗姗?”
“要不然还有谁?”衣衣气死了。
云海决定,这姐妹阋墙的事他还是别多问的好。
姗姗,云大哥决定要背信你了,谁教自己太爱衣衣了呢!
“那,你是愿意嫁给我喽?”轻搂着她的腰,云海低问。
压下心中的怒气,衣衣转头面对他,“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句话。”
看着他深情的眼,衣衣不自觉的放松了脸,漾出微笑。
“什么话?”他挑挑眉,期待着。
“你居然敢和姗姗共谋!”她快速的给了他一拳。
“什么!”这下子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云海呆了。真是的,他还以为她终于要对他说出那三字真言了呢,怎么会话题急转到这上头来!
“我没有,你误会了。”虽然纳闷,但他还是极力撇清。
“没有?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活习惯、个性喜好?分明就是姗姗和你说的。”这阵子她就在想,终于让她拼凑出大概的可能性。
“她和我说,但我可没和她共谋,顶多是答应事发后要罩她罢了。”
“这样还不算共谋吗?”衣衣睨着他。
“可是我最后还是违信啦!”云海万般无奈。“谁教我太爱你,哪舍得违逆你的意思替她说好话。”
唉,他真是对不起姗姗。
衣衣想想也是,顺过了气,决定饶了他。
“好吧,我也爱你。”
“咦?”云海瞪大眼,为了那云淡风轻、若有似无的表白,“你说什么?”
“我去分院了,拜。”衣衣没理会他,起身打算走人。
这么一拖时间,她中餐又别想吃了。
“等等。”他拉住她,满脸笑意。“再说一次。”
“无聊!”衣衣微挣开,不给面子的离开。
那种话,她是没办法挂在嘴边要说就说。
想再听一次?那他慢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