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诺拉双眼喷着火焰,实诓桓蚁嘈抛约核降氖隆?
这怎么可能?那个叫……叫什么莎兰达的女孩,才不过进宫两个月而已,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登上王妃的宝座!
这教她怎么忍的住这口气,想她进宫至今已近四个年头了,却依然还不能靠近阿里斯半步,而莎兰达一个黄毛小丫头,怪里怪气的病人,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她打倒。
不!这口气她哪咽得下,那个王妃的宝座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它,诺拉气愤的将手中的水杯砸碎。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上不是从没召见过她吗?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忽然改变了心意。”诺拉质问着报讯的宫女。
“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到膳房拿早膳时,路上就见到一群仆役在花苑里摘采着最珍贵的玫瑰。到了膳房又听到大厨们传说着,这次该可以办喜事了,不只是咱们的伙食,连同其他宫室的伙食也全部都往后挪用,大厨说是王上亲自下令,要将膳食送往‘月苑’而且还亲自赐药膳给月殿的主人。”宫女嗫嗫地叙说着。
“原本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可是我看到了欧姆将军亲自到膳房催早膳,而且神情还颇为着急,好象是怕王上等的太久生气。后来,在回来的途中,看见好多漂亮的服饰、珠宝送往月殿,听说……好象是什么‘九礼’,我偷偷的问了送东西的人,才知道‘九礼’是正妃才能有的礼仪。王上是承认了他与莎兰达小姐自幼就订下的亲事。”那名侍女见到阿妮塔的脸公愈来愈阴暗,不自觉话愈说愈快,到了最后她已经吓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宫女自忖着自己今天没准备好日子过。一早起来就被自家主人刮耳光,这运气还能好到哪儿呢?
果然,事情正如她所料,诺拉快速的起身到她的面前,迅速的伸手赏了她第二个耳光,口中不住的叫骂着:“这种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那侍女一脸无辜,她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告诉她了,怎么还要挨耳光呢?
由眼角的余光,她看见了其他的人正快速的退出这间寝宫,她不禁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诺拉,同时也咒骂着老天爷,怎么会如此的不长眼,就偏偏选中她担任诺拉的侍女一职。
远离家乡离开爱人的身旁来到埃及,本来就不是她所愿意的,又遇上个脾气娇纵惯了的主人,更是她天大的恶梦,与她一同伺候诺拉的侍女,她们起码还是埃及人,可以请调离开这里,但是她却不能如此,得跟着诺拉一起受罪。她怨、她恨。诺拉公主得不到王上的青睐,是公主的运气不佳,是她气焰太高得罪了人,怎么能将这事怪罪到她小小宫女的头上呢?
“我什么!还不快点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诺拉当然也见到了那些正退离这里的侍女,她的心充满了忿恨与不甘,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贴身侍女,正以一种怨恨的眼光瞪着自己……
而在这个同时,诺拉的书信也送达了伊萨塔国。
在伊萨塔国的大殿上,伊萨塔王看着女儿写来的书信不禁大皱眉头,与朝中大臣们商议对策。
这几年国内欠收,为了要缴纳进贡埃及的贡品,已经让他们国内的人民勒紧裤带的过活。原本他还指望诺拉在王宫内会得到埃及王的青睐,能够替他们国家带来一些福祉,可是……可是诺拉到埃及已经整整四年了,没见她有任何的动静也就罢了,没想到她却连连修书回国,要求运送更多的珠宝、丝绢、华器,这不啻是另一项更加庞大的开销!
“王上,我看是否要派使者到埃及去,探探公主的消息?”皱着眉,伊萨塔的宰相提出他的建议。
“是呀!王上,公主连连修书,我们已经送了好多金银财宝到埃及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不是埃及灭我,而是我们自己先行被子民们灭亡呀!”点点头,军事官也提出赞同的意见。
“就依你们所言吧!如果诺拉有任何逾越的举止,就把她一切的要求终止吧!”叹了口气,伊萨塔王心中担忧着,女儿娇纵无礼的个性他怎么会不清楚,如今他只求女儿不要无法无天的惹火埃及王,为他伊萨塔带来灭国的灾祸;其他的,他已经无法顾及了。
一种满足喜悦的意念占满心头,莎兰达虽然依旧是不敢直接接触目光,但借着层层彩纱,那晕黄温暖的日光照在身上,让她不禁嘴角又露出一ǖ男θ荨?
她不知道一个人幸福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敢肯定,绝对没有比她现在更加快乐的人了。
哦!阿里斯,每天在早晨的朝政后,必定会到这里来探视她,每次来时总会带来不少的礼品。她并不是迷糊的人,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宫中的人态度正在快速的改变着,这座“鬼殿”原是人人畏惧不敢接近的,但现在却变成了人人想挤身在此当侍婢的地方,而奶妈与妮妮更是成天笑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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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重重叠叠的彩纱取代了厚重的黑布帘,一逢迎风飞舞鲜艳耀目的景致,她闻着扑鼻的花香,让暖暖的太阳照着身子,让徐徐微风吹拂面颊,这一切原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全一一的实现了。她可以看到、闻到,甚至是摸到她眼所见到的一切事物。
她不禁每每为这不可思议的奇迹感动得落泪满襟。
她仰望着天空思念双亲,籍由一个月一封的家书,她知道双亲目前正随侍在爷爷的身侧,巫医说爷爷撑不过今年冬季了,因此阿爹与妈妈会陪伴着爷爷,直至他走完人生的旅程才会再度归来。
忽然,她转念想起今夜与他的会面,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地跃跃的鼓动着。
是的,原本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书记官了,但是她又见到了,这是与阿里斯王见面时有所不同的;与阿力在一起时,她不会怕困言语不当而触犯了法老王,替家人惹杀身之祸。
在习惯了阿里斯王的“命令式”口吻后,在月殿里,总是阿里斯王滔滔不绝的说着,而她则是负责聆听的角色;但是一到了夜晚,花苑里一双丽人的身影促膝长谈,总是阿力含笑温柔的眼看着她,听她啼啼叨叨的说着所见到的人事物。
‘九礼’等于‘王妃仪礼’,这个谣传她当然也听说了,但是她不以为这种传言可以相信。她知道阿里斯王对她好,但这仅止于兄妹之情吧!或者,是因为阿爹临行前的请托。
唯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大概就是那位眼光阴沉、神色苍白吓人的哈里神官。宫妇们说哈里神官与法老王神似,可是她从没真正见过王上的真面目,无从比较,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喜欢阿里斯绝对胜过哈里。
哈里那对阴沉的双眼,她一想到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象是要将她全身的衣裳一件件的剥下般,她尤其不喜欢每月一次的‘祈神日’,要待在那个既深且潮湿阴暗的神殿里,让她心口不舒服的直想吐。
此外,就是那位诺拉侍妃了。她不知道自己在何时招惹到此人。
诺拉侍妃每次见了她——即使是远远的对视,她仍能感觉得到,好象有两道利刃想刺穿她的身体,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原因。这王宫中的生活对她来说,只是她暂居的场所,等到阿爹与妈妈回来后,她就要回家了。
烦心的事就不理会了,她又将念头转回到今夜。
是的,今夜她将完全的撤除面罩,就如同阿力在初次见面所说的,月神是温柔慈悲的,她深信月神会赐福予她的——这十七年来,她从没做过任何的坏事。
“小姐,你今天晒了太久的太阳了,这样会容易头晕的。”妮妮来到莎兰达的身边,打断了莎兰达的冥想。
“怎么没跟欧姆将军出游呢?”莎兰达含笑的看着这个儿时玩伴,“他不是向王上告假回乡省亲了吗?”
她知道要妮妮陪着她这个病厌厌的人是委屈了她,但是也多亏妮妮这开朗的个性,让她的生活亮丽了起来。
从小,妮妮就住在阿爹与妈妈同意的情况下,充当她的眼、她的耳,替她看遍世间的事物,然后在那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口述给她听,让她的童年与妮妮一样充满快乐的回忆。
该是她放手,让妮妮追求属于她的幸福的时刻了。她相信奶妈也明白欧姆将军意属谁,但是她之所以反对的原因,是怕妮妮一旦嫁人,自己便会落单。奶妈将自己当成另一个女儿看待,这份情她会永远放在心里的。
“小姐,您就爱取笑我。”登时,妮妮的脸红得象天上的艳阳似的,“欧姆将军与谁出游又不关的我事。”她不依的拉着莎兰达的手。
“噢,这么说来,我应该退回他所提的亲事了!”眼中闪着笑意,莎兰达嘴角那抹捉弄的神色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不可以,绝不可以退回亲事的……”妮妮一慌,急着连连说道。直至她看清莎兰达忍俊不住的模样,这才恍然大悟的大呼上当,“小姐,你怎么可以捉弄人家嘛!”
“为什么不可以,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个人,我不捉弄你捉弄谁呀?”莎兰达笑着拉她坐到自己的身旁。
“说真的,我想你该好好的考虑自己的婚事了。只要你做好决定,奶妈那里由我负责,绝对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小姐……”妮妮伸手理理莎兰达乱了的发丝,她诚恳明亮的眼直直看着莎兰达日渐丰腴红润的脸,眼眶不禁红了。
“妮妮舍不得你,如果我嫁了,谁陪你?谁来照顾你?妈妈的年纪也大了,没有我在身旁照顾她……”妮妮跪在莎兰达的脚边。
“傻丫头,嫁了欧姆,你就是将军夫人,这是难得的好姻缘,难道你不想终有一日出头天吗?难道你情愿终生为奴,甘心让你的下一代也是奴隶出身吗?”莎兰达也红了眼。她与妮妮情同姐妹,舍不得她出嫁是情有可原的。
“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让人回家拿你的卖身契,废了你的奴籍。欧姆与王上交情匪常蚁嘈磐踝踊崽婺忝侵骰榈模颓肱纺非鬃岳刺崆祝腋龊萌兆尤?你们结为夫妇吧!”莎兰达眼中盈着泪,但是却开心的笑了,这是难得的喜事呀!
月神临空,用他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让白天承受万丈光芒的大地得以稍作喘息,让万物得以受到调和而促发蓬勃生机。
花苑里,莎兰达头一次揭下她的面罩,静静的接受月神慈爱的光辉。
她开心极了,柔和的月光并不像她想像的可怕,她可以感觉得到月光,亲吻她的眼、她的脸,徐徐的晚风让暑气渐消,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发光,由体内发出一股炽热难以言谕的光芒。
她哭了,这是喜悦的泪珠——忆起了妮妮即将出嫁,儿时就一同吃睡游乐的玩伴,这一次是真正的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成为人妻甚至人母了,那不舍的心是难以言谕的。
想到了自己终于又踏人一大步,想到了远在希腊的双亲,如果知道她不怕月光的事,该会有多么的高兴。在泪眼蒙蒙中,她仿佛见到了阿爹和妈妈开心的笑靥。
又想到阿力的温柔体贴,举上虽然略带霸道,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终生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那笑意、那喜悦就由心底不断的泉涌而出,逐渐的扩散到全身。她置身于花丛之中,正一点一滴的感受着大地的祝福与月神的慈爱光晖。
由寝宫急急行来的阿里斯,正心焦的想早点赶来一会佳人。
在白日,碍于君王的身分,有很多的事、很多的话不能说也不该说,他只能够以君臣之礼对待莎兰达,以受托于西马为由探望佳人。
然而到了夜晚,他化身为一个小小的书记官,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难得的知已。佳人的软语呢喃,让他暂时忘却了众多繁忙的政务;那纯真的笑靥让自己得到真正的放松;他的心愿、他的抱负有了倾听的人,更让他能够一吐多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话。
他笑了,头一次打从心里放松的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知道父王打他小时候就一直希望他能够过着正常的生活,但是身为唯一的继承人,这个希望简直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一直到父王临终前,所担心的还是他这个唯一的孩子不能顺利继承王位;不能够将埃及发扬光大;不能够过着自己所想要的生活;不能爱自己所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现在他将父王当年的希望一步步的实现了。啊!他甜美的莎兰达,他珍贵的沙漠玫瑰。
来到花苑,阿里斯所见到的正是这一幅绝美的画面,他愣住了,初次见到莎兰达真面目的清秀灵气的美。她那嘴角隐隐的笑意,是来自深情的疼惜,但令他不解的却是她眼角的泪,难道,月光真的会伤害她呜?
他快速的来到她的身旁,想要替她遮住月光,“莎兰达,你不要紧吧!”焦急的声音,打断了莎兰达的冥想。
“是不是眼睛又痛了,快把脸罩住。”解下大麾,阿里斯将它覆在莎兰达身上,然后一把抱起她快速的往月殿里走去。也因而错失了机会,他没发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远远的从他的寝宫跟从他到这儿。
“不是怕见光吗?怎么把脸罩取下呢?”紧张的心,让阿里斯的语调变凶起来。
若在平常定会吓到莎兰达的;但是,现在她只感觉到阵阵温馨之情。
“告诉你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愉快的事,既然不喜欢见光就算了,我会让整个宫室充满夜明珠的光辉的。”
他没注意到自己正在无意中透露了身分;但是莎兰一时感动于他的体贴,也没能将他的话反应过来。
“我没事,阿力,快放我下来。”莎兰达挣脱着。
她好想将心中的喜悦传达,可是她激动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能以行动来表示——莎兰达双手环住了他的颈项,由大麾里探出头来,稍一用力跃起将绛红的唇献上
时间仿佛停住了,阿里斯被莎兰达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愣住了。这……这是他在作梦吧!他吻了莎兰达?不是——是莎兰达吻了他!喔!这是他夜夜魂牵梦回的景象,难不成他现在作梦?
“我……我没事。”如蚊呐细微的声音,全身臊红的莎兰达埋首于他怀里。
出乎意料的是,莎兰达听到一个奇怪而且可怕的声音,才发觉是阿力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她的脸更加的潮红且深埋其中。
“告诉我,这是真的,我心爱的莎兰达。”阿里斯停住叫声,他用手轻轻扳起莎兰达的脸,那张配红娇羞的脸映衬出她清秀的容颜,他爱极了这副模样。
“我……我不知道。”莎兰达觉得自己全身发热,只差点没着火罢了。哦!羞死人了,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一回想起方才大胆的行为,她的头垂的更低了,但阿里斯可不让她有机会躲藏,硬是让她直视自己。
“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的。”捧着莎兰达娇嫩的脸蛋儿,阿里斯低下头,再一次攫住莎兰达娇艳的红唇。
置身于喜悦当中的莎兰达与阿里斯,压根就没注意到隐藏在花丛中的人,正发出切切不甘的咬牙声。
“可恶!莎兰达,你竟敢抢走我的妃冠,我绝对不会让你顺心如意的。”眼中闪着凶恶的光芒,诺拉信誓旦旦的说着。嫉妒——让她娇艳的脸变成了另一张丑陋的面孔。
今晚,她原本是想对阿里斯进行诱惑的行动,特别拉拢看守宫门的侍卫,幸好今夜不是欧姆守宫,否则她是不容易过关的。
但是,事情却没她舷氲乃忱仗ど铣だ龋吞⒗锼辜鼻械慕挪健?原本她还以为又遇到了另一次的暗杀行动,正不甘心的想退回宫室去,却被阿里斯兴奋且急促的神情吸引,不自觉的偷偷跟踪而来。
也幸亏她跟了过来,总算让她见到了那个抢走阿里斯注意力的人了。
原来,那个瘦得象根针的病丫头,就是她的对手。她实在不甘心,看看莎兰达那个苍白般象死人的肤色,还有那身发育不良的身躯。她怨,自己竟然会败在这种人的手上;她恨,恨阿里斯有眼不识眼珠,竟然把那种要死不活的黄毛丫头当宝,而将她这个艳冠伊萨塔、傲视埃及后宫的诺拉置之不理。
神殿里,哈里正在“宝藏室”里欣赏着他的珍宝,一件件、一样样光彩夺目的奇珍异宝,是历年来埃及人民贡献他们的血汗,将所得来的收获慢慢累积起来的。
看着这堆满整整八大间房的金币、黄金像、钻石
哈里发出满意的笑声。俄而,他的眼神定在一幅金银镶钻的画轴上,图上的人物不论是举止或神态均栩栩如生,好象真人就站在眼前——莎兰达的真人立象图。
“敬你,我未来的埃及王妃。”举起手中的酒杯,哈里眼中闪当日前埃及法老王阿斯过所顾忌的——充满野心、贪婪权势金钱的欲光。
他迷离的眼注视着画轴上的人儿,脑海中的思绪却已飘到了老远——那是多久远的事了?那年他才十八岁啊!
多么令人怀念的时光,十八岁的年纪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在宫廷大宴中,他头一次与会,也是头一次见到誉满埃及的西马与蕾雅。
啊,那如檀木般黝黑的青丝环饰着心型可人的脸儿;无暇的扣住他视线。他的心随着蕾雅的一露一笑而舞动着,爱慕的心随之不断的高升,但是初识爱恋滋味的他,就在同一晚被活生生的打破美梦。
西马,这个他一向敬畏的军事官,竟正是心仪佳人的丈夫,他所编织的美梦活生生的被人打碎。他知道自己的风度与智慧,是不能与西马经年历练所得来的智慧相比拟的,于是他默然的退居一旁,心碎的看着佳人与人共舞、欢言笑语。
而后,他又想到那个可恶的前任大神官——赫伯,竟然胆敢向阿里斯王提议,说什么他戾气过重、权势心甚强,如果继续让他接触朝政,恐怕会对阿里斯那小子的地位有所影响,又说什么他愿意代替阿斯达王开导他,让他进入神殿里当实习祭司,日后就为仆侍候太阳神一辈子。
赫伯实在欺人太甚,如果当日他没溜出宫宴到花苑里透气,恐怕至今都还不明白,原来他是阿里斯的堂兄,若不是当年自己的阿爹与阿斯达争夺王位失败,现在的他可是堂堂的王位继承人,埃及就是他的天下了。
是因为得不到蕾雅的怨气,与阿斯达王和赫伯合谋的这股恨意支撑着他,让他隐藏起反叛的心,卑躬曲膝的奉承赫伯那老头,才能在他辞官后接任这大神官的宝座。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而这大神官的名衔也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他要拿回自己应得的埃及王位,他才是正统的埃及法老王,哈里恨恨的想着。
“哼!阿里斯,什么埃及法老王,根本是假的,我才是正统的埃及王。”哈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随即,他的思绪又转回到画轴上。莎兰达、莎兰达、莎兰达,果真不愧是蕾雅与西马之女,由几次短短的“祈神日”的接触中,他得以一睹佳人风采。她那隐露的智慧之光令他敬佩,而藉由以打扫宫室为由的画师所亲手描绘出的画象,把她那酷似蕾雅的脸庞与神似西马的气质完全锁住。他贪婪、崇拜地凝视着画象。
他沉寂许久的心湖又波动了起来,这样的女子该怎么说才好呢?如果说蕾雅是美貌闻名埃及的话,那莎兰达是更甚其母了,她是才貌双全的美人。
该怎么做,才能让莎兰达早日成为他的人,该如何办,才能让他顺利的除掉阿里斯,成为埃及正统的继承人呢?他思索着……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飞扬漫天的彩纱帐,在晴空的照耀下,宛若层层波涛滚滚的翻腾着。月殿里,宫女、奴仆川流不息的穿梭在婉蜒曲折的长廊里。
“真的不要我陪你进去吗?”花苑里,阿里斯象极了麦芽糖般,死缠着莎兰达问。
他的举动让一旁的妮妮与欧姆暗笑出声。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了,你们继续聊吧!再说,你也不知道我东西放在哪里呀!”莎兰达摇着头,她也受不了阿里斯这麦牙糖的黏功了。
就如同阿爹与妈妈一样,他待自己的心确实让自己感动,但是那老母鸡式的保护行为,在看遍双亲十八年来的相同举止后,她已经厌烦了所有的人都将她视为易碎的陶娃娃。
她的病早就好了,那莫名的昏睡症早就不知跑到哪个坑、哪个洞躲起来了,现在的她只是稍稍有些不丰腴而已。
“那好吧!你记得有事要大声叫我,不要心急用跑的,小心跌倒了,慢慢的走……”阿里斯不放心的交代着。
“好,我知道了,不用跑的。慢慢走,有事要叫你。”
她摇摇头,在阿里斯的交代声中,笑着离开花苑,朝寝宫走去。
在妮妮出嫁的前夕,莎兰达下了决心要替这个情若姐妹的玩伴做嫁。在得到阿里斯的允诺后,她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全部都得尽全力的将这一场婚礼办好,于是上好的丝绸与新嫁娘所需的用品,便如泉涌不息的齐集于月殿铩?
走在宽敞的花园里,莎兰达手捧一个由珍珠缀成的花嫁头盖——这可是她亲手做的。她小心翼翼的走着,但却不是因为阿里斯有所交代,而是她怕自己会不小心将头盖摔坏了,触了妮妮的霉头。
和风吹,一阵清凉的气息立即的袭向她。莎兰达停下脚步,细细的观赏着走道两旁正值盛期的莲花。放眼望去,莲花如仪仗一般,前呼后拥的,望不到底——虽然这条走道只有短短的数十尺长。映得她满身都是灿如朝霞的花光粉香。
她低下头,见着池水衬映出自己的容颜,不禁玩心突起,伸手拨弄着冰凉的清水。忽儿一阵暗香袭人,她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心思又转回到那一夜——
她作梦也想不到,阿里斯与阿力竟会是同一个人!
那夜她冲动的还没看清阿力的脸便吻了他后,整个人羞的躲进他怀中,不敢见君颜,还是阿力极难得地以正经严肃的口吻说话,才让她收起羞怯的心正眼直视他;却没想到,见到的竟是白日在月殿里,所见到带着面具的阿里斯王,当下她愣住了,还以为是阿里斯王发现她与阿力的事,急得连泪成串的掉下也没能敢拭掉,便立即跪向他乞求放过阿力。
想起当时,她的脸瞬间霞红满面煞是醉人——阿里斯王扶起跪在地上的她,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她看见自己的双手被抱在一双温暖的大手里,耳边听到的却是遥远以前的记忆之声,“别怕,已经没有任何月光照着你,我替你挡着了。”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你……”莎兰达猛地抬头,正好看见阿里斯将面具卸下,将之放置在她的手上。
她不敢置信的来回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与面前这个熟悉的脸孔——阿力!
“别生气,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带着祈求的口吻,阿里斯希望莎兰达明亮的眼别浮起生气、愤怒的气息,虽然这是他应得的。
“我只受够了受人奉承,看着所有的人畏畏缩缩的匍匐在我脚下,我从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谈心的朋友,就连我最信的人欧姆,他也始终无法放下身段,把我视为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阿里斯抚着莎兰达娇嫩的脸颊。
“我承认刚开始我只将你当成是西马请托的女儿看待,因为当时情况混乱,宫中暗杀行动连连,我忽略了对你应有的照顾,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我越与你深谈就对你越了解,越是了解就越想与你在一起,因为这个念头,使我不敢对你坦白我的身分。”
“那,现在又为何要告诉我呢?”莎兰达将头枕在阿里斯的胸膛上,静静的聆听这沉稳有致的心跳声。
一阵轻笑声响起,让她浑身轻颤,由脚底发麻到头皮,她前在感觉到阿里斯环住自己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还不明白吗?”他抬起莎兰达的下巴,与她的眼直直相视,“九礼等于王妃仪礼,为什么我不阻止这流言在宫中流传,为什么我任它如野火般传遍宫中,甚至流泄至全国。”
“嫁给我,莎兰达,”阿里斯轻轻的吸拾她红润饱满的唇,“让九礼名正言顺,嫁给我,成为我埃及的王妃。”
“我……”莎兰达心中迟疑,虽然她想答应,但是她想起了远在希腊的双亲与他的欺瞒。
“啪”的一声,在溢静的空气中突兀地响起。
“这是你的回答吗?”带着受伤不置信的眼神,阿里斯咬紧牙开口问道,虽然这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莎兰达对阿里斯印象虽说不上是讨厌但也不能说太好,至多是兄妹之情或者该说是君臣之亲,“不。”莎兰达倒也回答得干脆。
但她一见到阿里斯不可思议的神情,却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孰不知这一笑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娇媚动人,让阿里斯如获至宝如疾如醉。
“你说‘不’,到底是什么意思?”双手一缩,他将莎兰达拥紧并且抱高,让她与自己的眼直视。
“意思是……”她小巧的手在他的脸上游移着,从那双粗算的眉、大而令人安心的眼高耸的鼻梁,到那紧抿的唇,“我不答应这样的欺瞒行为,我不喜欢被人瞒在鼓里的感觉。”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你会是我唯一心仪的女子。别忘了,埃及王妃除了做我伴侣,生下传承的子嗣外,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与我一同治理国政,你将拥有无上埃及的统治权,与我共同治理整个埃及。”阿里斯急急地说着。
要知道虽然他打小说谎惯了——因为身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身为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如果不懂得装傻,他很容易在成年前,在尚未执掌大权前就先“挂了”——但是,基本上他却不喜欢做这种事,因此他向来都是能少开口就少开口,做个少言的哑巴,总比当个快死的大嘴巴来的好。
“我并不是贪求这无上埃及的统治权,也不想要这王妃的头衔。只要我是阿力的莎兰达,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阿爹与妈妈能够满足我任何的需要,太多的东西我接受不了也要不起。”莎兰达看着心上人着急的神情,一颗心早就软了,忘却了想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的事了。
“那么就只谈阿力与莎兰达吧!”阿里斯真诚急切的看着她,“嫁给一个平凡的人,一个会发怒、会抱怨、会犯错误的男人,他发誓会终生不变的宠爱着你,不让你伤心、流泪,让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生一大群小鬼,烦死所有疼爱他们的人。”他忍不住地亲了亲的她的脸⑺难邸⑺淖欤抛潘砩厦谌说牡?香,这个女人是他的,他认定的妻子、是他的妃子。
“那么……”抬起眼,莎兰达嘴带笑意,“就等阿爹与妈妈回来后,派人到家里提亲吧!”
“我甜美的莎兰达……”阿里斯忘情的低头吻她。
在月神的见证下,阿里斯与莎兰达以吻衔誓,正式的订下亲事。
莎兰达终日笑意盈盈,日子就象沙漏般流逝,她从没象现在这么快乐过。
白日,阿里斯忙于政事时,她便练习琴艺。由阿里斯的口中,她知道柴山又有战事发生,一等军队班师回朝后,她打算请求阿里斯让她谱一曲“镇魂曲”,以慰捍卫国土的埃及军士英魂。
在阿里斯处理完政事后,两人便会相偕同游宫室,足迹踏遍整个埃及宫殿,又或者会由欧姆驾车,出宫巡视民情,秘密的探访埃及子民平日生活,看遍各种风俗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