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孃漫无目的在街上奔跑着,夕阳照在这一片昏暗的大地,只剩下最后一点点的余辉,泪水蒙胧看着眼前的街道,三三两两的行人们早已回到屋内,整条街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夕阳很快的被山给吞没,黑夜降临了整片大地,冷风飒飒,吹着她脸颊一片冰冷。
她走到一棵大榕树下,虚软无力的身子滑落了下来,她将头埋进膝盖里,低声轻泣着。只要一想到雷砚扬对她的冷酷无情,泪儿潸潸落下,整颗心好象快要被四分五裂,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令他讨厌吗?
看他毫不考虑的将她送给他的暖凤玉给退了回来,她的心瞬间变得冰冷,她不懂为什么!?他们相处的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他转眼间说变就变,完全变得像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一样。
晚孃越想越心痛,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就在她越哭越伤心的时候,一个湿湿粘粘的东西舔上她的小脸蛋,晚孃转头看到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眸,在黑夜里看起来格外的令人心惊胆颤,晚孃在看了一眼后,紧紧的环住球球的颈子,将头埋首在它的背上。
「球球,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一边哭泣一边喃喃自语,心想的完全是他冷漠的脸孔,就算她想忘却难忘怀,心好难过,
球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就算它怎么再通人性,也不清楚人类的想法,只好转过头,不断磨蹭她的小脸安慰她。
「球球,你是在安慰我?」
球球呜咽一声,头继续的往她怀里钻去。
晚孃破涕为笑,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好了,我不哭就是了。」
她振作起精神,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哭的,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他是她未来的夫婿也无所谓,反正她此生已经打定主意赖定他了。
她就不信冥顽不灵的他不会被她所感动,况且她和他早就是夫妻了,今生今世她已经认定了他。
坚定信心的晚孃抿紧双唇,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回头对着球球道:「球球,我们回去吧,我怕我们回去晚了,要是找不到他就糟了。」到时候人海茫茫,她又不知道要上哪去找他。
毕竟他身上的寒毒还需要人解,如果找不到他,此时他病发了怎么办?晚孃知道自己对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心。
球球此时却赖在地上不走,不悦的低吼了一声。别去找那个混小子,他竟然这样对你,你又何必回去找他。
晚孃读出球球眼中的意思,她将小脸埋在他的皮毛里,嘴里还是不停的替雷砚扬说好话,「球球,你别生他的事,我想他赶我走,或许是顾忌他身上的疾病,其实他是个好人。」
球球却一脸怀疑,摇了摇那颗虎头。
我讨厌那家伙!它的眼神还有它的表情如是这般道。
「别这样,球球,走嘛!」
最后球球十分不甘愿的甩了一下尾巴站了起来,突然间它脚步停顿,全身的毛直竖了起来,拱起身子,对着前方低声咆哮,一双警戒的眼眸怒视着前方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
「球球,怎么啦?」
她不懂球球怎么会突然摆出防备的姿态,这让晚孃深感不安了起来,望着眼前模糊的身影,-股不祥的预兆油然而生。
隐藏在云层下的明月悄悄露出脸来,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照出那个黑色的身影,晚孃看到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不知是男是女,当他抽出亮晃晃的刀子时,她猛然倒抽口气。
就算她再怎么笨也知道这种情形相当的不妙,她开始往后退,直到背抵着那棵大榕树,退无去路为止。
现在该怎么办?她问着自己。
晚孃脑海陷入一片空白,瞪着黑衣人一步一步的对着她逼近。
该逃吗?晚孃很快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因为看样子他就是针对她而来,就算逃他也不见得他会放过她,那只好……拼了!
不过说实话,她虽然会武功,但是她除了跟师父打过以外,不曾与外人打过,也不知道她打得过对方吗?晚孃咽下哽在喉咙里的硬块,全身戒备了起来,目不转移的盯着对方一举一动。
「你究竟是谁?」
从那遮住脸孔的黑布下传来年轻女孩子娇俏的声音,她冷冷笑道。
「快要死的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既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晚孃蹙起眉头,眼中写满了疑惑,她根本不曾与任何人结过怨,为什么会跑出一个仇家出来?
她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为什么她要置她于死地?她想不透。
「要问原因,就去问那个想杀你的女人吧,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你必须死才行。」
黑衣人拿起剑化为一道银光向她胸口直直逼近,楞在原地的晚孃傻傻的看着剑就要刺进胸口的那一刹那,球球怒吼了一声,往黑衣人身上扑了过去。
「该死!」她手微微一转,剑尖划过她的袖子,在晚孃雪白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当血渗了出来,白色的衣袖瞬间染成-片血红,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要不是手臂上发疼的伤口在提醒着自己,说不定晚孃还一直发着楞,她回过神看到那名黑衣人收回对她的攻击,剑尖指向往她身上扑过来的球球。
晚孃瞪大眼眸,看到那名黑衣人躲过球球的攻击,剑狠狠的往球球身上划下了一刀,它身上的血喷洒了上来,染红它那一身美丽的白色虎毛。
球球哀鸣了一声倒在地上,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冒了出来,滴在泥土里接着消失,虽然它尝试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很快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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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晚孃又惊又惧,心整个拧碎了,她真的害怕球球会这样就死掉了。
她迅速往它的方向扑了过去,手捣着它的伤口,试图地止住它喷泄而出的血,可是没有用,整个身子不禁颤抖了起来,看到它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眼泪夺眶而出。
「球球,你忍耐振作点……」球球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她好怕,好怕球球要是死了话怎么办?
它是她这一生最要好的朋友。
如果它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她这一辈子绝不会原谅自己。
「球球,不要死,我去找人来救你……」
在心慌意乱的当下,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雷砚扬了,只要找到他,他一定有办法救活球球,不知道为什么,她所想到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站了起来,正准备往客栈的方向跑去时,黑衣人很快的跳到她面前,用剑指着她,刀尖上还滴着球球身上的血。
「不准走,想走把命留下。」
「你给我滚开。」晚孃脸色沉了下来,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黑衣人似乎被她的气势给摄住,不过她很快的回过神来,发出冷笑声回荡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叫我滚开!?还挺有胆子的,不过也只有现在你可以一逞口舌之快,下一刻我要送你到阎罗王那边去。」她喝了一声,举起剑往她腹部刺了过去。
晚孃凝气,身子一个翻转,闪过她刺过来的利刃,黑衣人见势手肘一个旋转,刀刃往她的腰部挥砍,晚孃施展轻功往上一跃,跳至黑衣人身后,在她措手不及间,往她的背部挥出去了一掌。
这一掌打得黑衣人倒退了好几步。
她手捣着胸口,脸上苍白若纸,感觉到体内气血混乱,看来她击出的那一掌也对她照成不小的伤害,她表情错愕的望着气喘嘘嘘的晚孃,不敢相信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是她太小看她了。
「看来你也有些功夫底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衣人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马上使出眼花撩乱的剑法,一步步向她逼近,晚孃因为与人比武的经验不足,所以打得相当辛苦。
好几次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剑划破身上的衣服,她狼狈的闪了过去,险些就被刺中。
「该死的你,不要逃。」
不逃的人是傻瓜。
难不成她要当笨蛋,呆呆的站在那里被她给杀掉不成。
晚孃知道再逃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忧心忡忡的看着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球球,它的伤口依然血流不止,再不医治球球会死的。
她只要一想到这,心里虽然着急,可是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摆脱她的纠缠,看她的狠劲似乎非要她的命不可,
「晚孃,你在哪?」
远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让晚孃心惊。
「雷砚扬不行,你不能过来这。」她对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呐喊着。
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你很担心那小子。」她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邪光,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突然问毫无预警的突然一跃,在她眼前消失,晚孃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她突然猛然倒抽口气,心想她该不会……
完了,雷砚扬会有危险。
晚孃跟在黑衣人身后追赶了过去,好不容易追赶上她的脚步,却来不及阻止她拿着剑刺向毫无防备的雷砚扬。
「不要!」
眼看着雷砚扬就要成为黑衣人的剑下亡魂,晚孃脸上血色尽褪,大声呐喊着,往雷砚扬的方向飞奔了过去,根本不知道她中了敌人的计。
黑衣人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这个男人对她果然相当的重要。
就在她朝着那名男子的方向飞奔过来时,黑衣人带着胜利的笑容,旋转过身子,一双冥暗的眼眸写满了对她的嘲弄。
「这是你乖乖的跑来送死,可别怪我。」
等到晚孃意会黑衣人的诡计,想退后已经来不及了,刀子已经刺入她的腹部,一股麻辣的痛楚感让晚孃紧咬着下唇,湿热的液体不断的伤口处流了出来,耳边传来黑衣人得意的轻笑声。
「真是所谓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她的力道加重,让剑刺得更深了。
「啊!」晚孃痛得大声尖叫。
黑衣人嘴角微勾了起来,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感到相当的得意,她用力的将剑从她体内拔了出来。
剧烈的痛楚感让晚孃眼前一片漆黑,痛的昏了过去。
在她往冰冷的地上倒下去时,只感觉到-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耳边传来熟悉焦虑的呼唤声,可是她来不及睁开眼,黑暗很快的吞没她眼前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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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孃!晚孃,你在哪?」雷砚扬走遍了大街小巷,却依然遍寻不着她的身影,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
他此时想到二哥曾经说的话,她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雷砚扬呼吸为之一顿,一股浓重的不安感压在心头上,他开始后悔刚才和她说那些绝情的话,不过她应该不会因为那些话而想不开吧。
雷砚扬摇了摇头,在心中安慰自己道,眼神除了着急还是着急,他不愿就此死心的到处寻找。
「晚孃,你到底在哪里?」就在他继续呼喊时,前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
「不行,雷砚扬你不能过来。」
不能过去!?为什么?雷砚扬眉头打个结,心中存着疑惑,他并末依照她的话,反是大步向前,结果走不到几步路,看到一抹黑影朝向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他以为是晚孃,结果不是。
月光照在那一身黑色劲衣上,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他走到黑衣人面前细细的打量他,手上那把剑闪烁着锋冷的光芒,刀上流有鲜红的血液。
那是谁的血?难不成是晚孃!?
雷砚扬的眼神倏然变得冰冷,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畏惧寒意直逼着那个黑衣人,他掀起那两片薄利的双唇冷言冷语的道:「她人呢?」
黑衣人的嘴角诡谲的微勾了起来,当她开口时,令雷砚扬讶异的她竟然是个女的!?
「你放心,我还没有解决那个女人,不过我想她待会就会来送死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如炬的瞪着眼前这名女罗刹,强烈的不安犹如-阵风暴袭卷他的心,这个警讯他无法置之不理。
「什么意思!?」她挑挑柳眉,「你待会就知道了,现在……她人已经来了。」覆盖在面纱下的红唇勾了起来,她猛然旋转过身子。
当雷砚扬听到她大喊一声不要时,那名女子举起剑,往她腹部刺了过去,雷砚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刺进晚孃的身体里,却无力阻止。
随着那一剑,他的胸口好象也被人用利刃给捅了一刀,血迅速染红她身上雪白的衣裳,刺目的红不断的在他眼前扩大。
当晚孃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时,雷砚扬这才猛然回过神,发出了一声怒吼。
「晚孃!」
她睁着迷蒙的眼眸看着他,给他一抹虚弱的微笑。
雷砚扬瞠大双眼,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看着她苍白扭曲的容颜,仿佛刀子是刺进他的胸口,整颗心开始揪疼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晚孃了,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那名黑衣人笑得狰狞,将剑从她身体用力拔出,血液从伤口喷洒了出来,他赶在晚孃昏迷前,接过她无力支撑的身子。
「晚孃,你振作点。」雷砚扬立刻封住她伤口处的几个穴道,想先替她止血,可是伤口依旧不断冒出鲜红的血液,伤势十分的严重。
如果血再止不住的话,她恐怕会有生命的危机。
雷砚扬想起身上随时带着自己所提练的续命丸,这些原本是他拿来压抑身上的寒毒的,没想到如今会派上用场,他从腰际间搜出小药瓶,将两颗黑色的小药丸塞到她嘴里,在她耳边拼命喊着。
「快点,快点吃下去。」不知她是否还有意识,她果真将他塞在嘴里的药丸吞了下去,雷砚扬松口气,只要吃下续命丸,一时半刻她还死不了。
「小子,你给她吃什么?」尖锐的刀锋指着他的鼻子,黑衣人微眯着眼睛,语气森冷的问道。
「不需要你管。」雷砚扬抬起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她感到相当讶异的挑挑柳眉,「小子,你的命就在我手上,难道你不怕死吗?」
雷砚扬冷笑,「死又何惧。」
对于在生死边缘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他而言,说不定死比活着还痛快。
不过……他看了怀里气若游丝、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晚孃一眼,头一次他对于死亡感到如此的恐惧。
「你真的不怕死?」在雷砚扬耳边传来黑衣人尖锐的问话声。
雷砚扬抬起头,冷冷瞪了她一眼之后,专心处理晚孃身上的伤势。
黑衣人看他犹不死心的继续替那名女子止血,她发出一抹冷笑。
「我告诉你,你替她止血是白费功夫,因为她再过不久就要断气了。」她极度自负道,她确信自己刚才那一剑刺得相当深,就算华佗再世也难以救治。
「我不会让她死的。」雷砚扬抬起那张严厉的脸,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望着他坚定的表情,黑衣人感到不安了起来,这个小子难不成真有办法,把这个女人从鬼门关边缘拖回来!?这可不行。
「让开!如果她不死,我可没办法交差,想要自己小命的话,就别阻止我一剑让她痛快的走。」她眼神发狠,举起手上的剑,在月光的照射下,冰冷的刀刃闪烁着锋冷的光芒,眼看着就要往晚孃的颈子上抹去。
可是手臂还来不及落下,雷砚扬突然在怀里搜出一包东西扔向黑衣人,她的动作相当的快,用剑将那包东西一分为二,里面一划开,飞出来的是黄色的粉末,她心中暗喊了声糟糕,等到想要闭气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将黄色粉粉末吸了进去,同时感觉到皮肤刺痛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黑衣人咬牙切齿道,她知道自己中了毒,却不知道中了什么,不过她想解药一定在他身上。
「蚀尸粉。」他扔下三个字。
「什么是蚀尸粉!?」她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这是我独创出来的药物,蚀尸粉用字面上的解释就是只要皮肤沾染上这个粉末,不出七七四十九天,你就会化成一堆白骨,症状的最初期就是皮肤感到刺痛不已。」
他从她眼中读出心中的恐惧,他冷笑了起来。
或许他没有武功,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卫的能力。
「解药呢?」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因为自己的肌肤果真如他所言,开始出现刺痛的症状,她眼神一沉,浮现了杀机,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她,他要用他的生命来偿还,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获得解药才行。
「解药不在我身上,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雷砚扬头也不抬,专注的替晚孃止血。
「你……」黑衣人气得整张脸变得扭曲。
她在想他所说的是真是假,解药真的不在他身上!?
不可能,既然他身上带着这个危险的毒物,怎么可能不随身携带着解药,毕竟他也有可能不小心中毒。
黑衣人想到这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欺骗吗?他想骗她还早的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如果再不把解药交出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只要宰了你,我还是可以从你身上搜出解药的。」
「你不相信,大可以杀了我。」他睨了她一眼,眼神毫不畏惧。
这让自信满满的黑衣人开始动摇了起来。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把他杀掉,若解药不在他身上,那她在七七四十九天后不是就会化成了一堆白骨。
不!她不要变成这样。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我可以先暂时饶了你,不必你得告诉我解药在什么地方。」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解药。」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脸孔扭曲,用力的握着剑柄,眼中充满了阴骛。
他竟敢拒绝他,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吗?她把刀刃往他脖子逼近,在颈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血渗了出来。
雷砚扬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他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眸。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解药。」
黑衣人知道他是说真的,他是绝对不会给她解药,顿时间怒火攻心,让她不顾一切。
「好,很好,那你就去死吧。」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剑直指他的胸口,就在剑要刺进他心窝的那一瞬间,她手腕被什么东西重重给击中,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衣人猛然一惊,正要转头看是谁时,身体被人点了穴道,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身旁这个胆大妄为的男子。
他脸上带着佣懒的笑容,精锐的双眸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这位姑娘对不起了,我可不能让你杀了我的小弟,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娘可能会伤心死的。」母亲的眼泪他可招架不住。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怒瞪着他,隐隐浮现着懊恼,他是什么时候接近她的,她居然不晓得,看来他的武功修为在她之上。
「废话少说,我今天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尊听便。」黑衣人傲然的扬起下巴道。
雷岳劲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嘴角轻轻往上扬了起来,手上的扇子悠闲地扬风,缓缓道:「你放心好了,暂时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她斩钉截铁。
「不试试怎么知道。」
雷岳劲脸上的笑容可以比拟恶魔,笑得越温和越让人毛骨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