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夏羽心还有些恍惚,许多事一时还无法在脑中串连,就连自己究竟身在哪里她都有些弄不清楚。
可是,唇际的湿热与灼烫的气息却实实在在地留存着,而抚在自己颊畔的粗糙大掌也是如此真实而温柔。
真的是子曜哥哥吗?真的是他吻了她吗?
“……是你吗?”羽心声音淡柔而细弱地问。
在一阵惊愕平复后,她伸手捉住抚摸着自己脸颊的那只大掌,轻轻触摸它男性粗犷的纹路,并睁大眼眸想看清黑暗中的他,现在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是我。”阎子曜低道,让她捉住的手缓缓伸至她的颈根,之后将她向自己的方向轻压,再度轻啄她的樱唇。
夏羽心没有任何抵拒,只是有些恍惚、有些呆滞地接受着他柔细的吻啄,他吻着她的感觉,像含着万分爱意般温柔。
忽然,湿热的液体开始从眼眶成串滑落。
“为什么……我以为你很讨厌我……”他的吻不停,她只能哽咽的轻轻开口,而唇与唇之间的摩擦、触碰却因此而显得更为火烫,他灼热的气息与自己的心跳几乎让她不能承受。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否则向来冷漠的子曜哥哥怎么可能如此温柔地亲吻自己?所有的事情怎么可能一觉睡醒后,全变美好了?
如果这是梦的话,还真是个好美的梦呢……
她的话让阎子曜一顿,忽地停止了亲吻的动作。他放开她的颈项,拧起眉在黑暗中看着她,想着她的话。
他……讨厌她?
“怎么了?”他突然不再亲吻自己让夏羽心着慌,她立刻伸手往前,像个失依的孩子。
梦这么快就要醒了吗?不要!
他一把接住她伸出来的手,之后再度伸手轻抚她柔顺的长发。
“不,我不是讨厌你……”他低道,之后就旋开了床边立灯的开关,让淡黄的光线,柔和地映照着两人。
不,他绝不是讨厌她。
他细细地看着羽心漂亮澄净的眼瞳,及她纯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庞。
只是,见到她时他就会想起光心,想起那个曾是自己小小未婚妻的青梅竹马,那个和她有着相似容颜的女孩。
十多年前发生的那件意外让他无法正视羽心,那件事在他心头种下了深沉的情感,而羽心的存在则会不断地挑起那个沉痛的记忆。
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注视她。
其实他们并不像她所想的真有十五年不见,他还是见过她的,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罢了。
还记得十五年前他离开台湾时,她小小的手执着地拉着他的衣摆不放,一张纯稚无瑕的脸庞挂着不舍的泪滴,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对她说些温柔哄骗的话语,只是冷冷地抽回被她紧握在手的衣角,然后远离。
其实那时他心中是不舍的,但那件意外就像心头的阴影般让他无法对她温柔。
可是在这些年间,离别的那一幕景象,及羽心当时令人心疼的小小泪容,却一直挥之不去地停伫在他心中。在英国每个忙碌的日子里,他总想起那邻家小女孩,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及喊着自己名字的软软童音。因此,他回过好几趟台湾——在不让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司日却只是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这天真烂漫的女孩,看着她逐渐长大,展现出少女的美丽风采。
对于自己这奇怪的行径,他一直找不出任何理——可能,他也不想去认真的思考任何缘由;其实他若要见她大可直接回台湾找她,但他却不想这么做,仿佛有种强烈的情感阻碍着这一切。
而每当见到她时,他就会想起另一张略带骄纵的相似面孔,心底就会产生十分沉重的情绪,不再像想起羽心时那般觉得阳光灿烂。那深沉的情绪让他心痛,而对象,自然就是曾是他小未婚妻的夏光心。
只要想起羽心,他的心思就会变得无比复杂;他想见她,但却又在见到她时不断想起光心,想起那在小小年纪便从世间陨落的女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从羽心身上看见了光心的影子?
对于羽心,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抱持了什么样的情感。
但在今天,有个感觉不再包含着复杂难懂的情绪,那种感觉鲜明而强烈,就是——他非常不喜欢见到羽心和任何男人有所牵扯,这会让他怒不可遏。
而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黑夜里突然狂乱吻她的原因……
在机场时的怒火中烧也让他自己一震,强烈想将她据为己有的感觉竟让他几乎压抑不住愤怒的情绪!
但这股强烈的占有欲又算是什么?这种想将她拥入怀的情感又代表着什么?
灯光一亮,夏羽心马上就看清了眼前的人真的是阎子曜,他的神情还是那么沉稳淡漠,但一时之间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她从床上跪爬向他,很仔细地看着他,然后又用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之后她忽然攀抱住他的颈项,整个身体完全熨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两个人的心跳仿佛合而为一,咚、咚、咚——
好温暖……
她就这么拥着他,好久好久,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感受。
但忽然,她发现自己似乎更紧地熨贴在他的胸膛,而且紧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她放开了他的颈项,才发现到他的臂膀正紧紧环拥住自己。
她认真地看着阎子曜一双深沉的黑眸,然后原本有些不确定的神情慢慢漾出一个微笑,愈来愈大,最终成为一个难以形容的美丽笑容。
“真的是你!”她喊出声,再度拥上他的颈项,像个孩子般快乐兴奋。
这是真的,不是梦,是真的!
阎子曜紧拥着怀中这个柔软馥郁的小人儿,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单纯而快乐,不但没有任何防备心,就连任何一点怀疑心也没有。
这么久了,她竟然还能像从前那般天真无邪,纯洁得像个不染尘的天使!
“羽心,你爱我吗?”他拥着她、抚着披散在她身后的柔顺长发,低问。
“嗯!”她在他颈窝中点头。
她当然爱他了,而且爱了十五年了!
“那……嫁给我吧。”他在她耳畔沉声缓道,但目光却淡淡地越过她的发梢,望向窗外深沉的黑夜。
虽然这桩婚姻是出自双方父母的意愿与安排,但只要对象是这温暖可爱的小人儿,他就会爱她,一定会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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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过这一格、再一格、又一格……
夏羽心抱着一袋上市场买回的蔬果、面包,踩踏着如精灵般轻盈的步伐,跃过一格又一格的人行道地砖。她的脸上有着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幸福笑容,仿佛在对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快乐般。
她能不快乐吗?昨夜,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向她求婚了呢!
能嫁给子曜哥哥是她一生的梦想,而见他也是她这次瞒着父母偷跑来英国的主要目的,可是,她什么努力都还没做呢,就连先开口说“喜欢”都还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求婚,然后又发呆发愣似的答应了。
说“糊里糊涂”、“发呆发愣”真的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一切只能用“离奇”两字来形容!
明明在机场时子曜哥哥还一直维持着从来不变的冷漠脸孔,怎么到了夜晚就突然吻了她,然后说要娶她?
总不会是因为她做了一桌菜等他吃饭的缘故吧?
但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呀!
啊!说不定子曜哥哥本来就一直喜欢着她,只是害羞不敢说而已。不是有人说:“其实男人比女人还怕羞。”吗?虽然子曜哥哥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但不是又有另一句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所以……哎呀!不管哪句话才对,反正能嫁给最爱的子曜哥哥就好了,像她这种脑筋单纯的人还是别想太多,省得脑袋打结也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子曜哥哥柜子上放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从来都没忘过她呢!
呵,原来十五年的相思可不只她一人哩!
搞不好,子曜哥哥是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深情守候着她长大成人,而为了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才会一直远离,直到女主角终于长大才表明心事,然后两人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嘿,搞不好真是这样喔!
夏羽心脸上溢着动人的甜笑,抱着纸袋一步步向阎子曜的公寓“跳”回,脑中却尽是天马行空的傻气幻想,因为除了这种童话式的原因外,她实在再也想不出为什么子曜哥哥会突然向她求婚。
但追根究柢本来就不是她擅长的事,她只知道子曜哥哥不会说假话,他说要娶自己就一定是爱自己,就像她爱他一样。
天啊,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而她也一定要为他成为全世界最美、最能干的新娘,再也不要出现冒失的行为来替他找麻烦了!所以今天她要再替子曜哥哥做饭,就像她之前所想的一般,而子曜哥哥也答应今天会提早回来一尝她的手艺,再一起打电话回台湾给爸妈……
想到这儿,夏羽心幸福满溢的笑容更加扩大,美得几乎要融化周围所有人的心,而经过她身旁的路人更忍不住侧目,看着这快乐的女孩。
“嘿,东方娃娃,你看来很开心嘛,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就在夏羽心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世界中时,突然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一抬起头来,她就看见了昨天在机场的那名绿眼男子。
“啊——我的希腊石膏像!”她惊讶得叫出声,不敢相信他竟会出现在子曜哥哥的公寓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次听见“希腊石膏像”的称呼,那男子只是露出一贯的魅人笑意,耸耸肩。
这女人,竟然只将他当成“石膏像”?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可她却完全不为所动!或者,这是因为昨天那看来很的男人的缘故?
老实说,如果她的心早属于那男人,那他的确没什么迷倒她的胜算。
“收了订金自然得来履行义务,我答应的事是不会轻易反悔的。”不过,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她的那位“哥哥”。那时他摆明了一副任谁也别想接近她的态度,可他偏偏就喜欢跟人作对,特别是跟他阎子曜。
想不到在机场遇到的,竟是大名鼎鼎的商界奇葩“夜魅”!难怪那时总觉得他有点眼熟,而且气势又那么冷傲。既然知道是他,那不跟他过个两招、搅搅局,实在有违自己的人生态度啊!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对于他本该迷倒众生的笑容,夏羽心不但没有一丝被迷惑的感觉,反而是谨慎地向后退了两步,并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完全忽略了“订金”两字。
“你知道英国鼎鼎大名的侦探福尔摩斯吧?我是他的得意门生。”看着她戒备的模样,他挑眉,开玩笑地指了指自己道。
“骗人!”当她是傻瓜吗?就算她看起来真得有点傻,但不至于笨到相信小说里的人物会有徒弟。哼,骗三岁小孩吧!
她偏过头昂起首,作出一副“我可不是三岁小孩”的高傲状。
绿眼男子看了夏羽心摆出的高傲模样不禁失笑,只觉得她真是喜怒哀乐形于色的女孩,现在已经很少可以见到这样的女孩了。
而更特别的是,她竟还是“夜魅”身边的人!
“夜魅”之所以称为“夜魅”,是因为他在商场谈判时总面无表情,黑暗深邃的眼瞳中透着酷冷的气息,人们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且会因他的淡然一瞥而惊惶失措。而他的商业手腕更像鬼魅,可以在不知觉间拿下所有优势,与他对上的人几乎没有机会可言。
所以与其说他具有帝王般的威仪,还不如说他是夜晚里难以捉摸的鬼魅,因为他比起站在明亮处的帝王更来得神秘而可怕,那种无与伦比的魅惑力是任何人都不及的。
“当然是骗人的。”他露出一种类似逗小孩的神情道。“其实我也住附近,正巧看到你而已。你不是要画我吗?”被女人捉着裤管的经验还真是头一遭.撤除她是“夜魅”特别保护的对象不谈,以她“个人”而言,也是具有很吸引人的特质,毕竟像她这么单纯无防备的女孩真的很难找了!
特别她还是个漂亮至极的东方美少女,而美丽的事物什么人不爱呢?
“原来如此!”夏羽心恍然大悟般地点头,轻易的就相信了他。“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之后,她立刻又对着他露出她特有的漂亮笑容。“真是太好了,因为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晓得呢,就算想画你也没办法,你真是一个好人,还自己来找我。你是现在要让我画吗?”她开心地问道。
天啊,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昨天子曜哥哥才向她求婚,今天她所想画的人又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让人快乐得觉得不像真的呢!
不是有人说:“太幸福了会遭天谴”吗?希望不是真的,否则她一定会死于天谴的!
好人?除了第一次裤管被女人扯住外,这也是第一回有人会用“好人”两字来形容他!而且,实在很难相信有人会这么轻易相信别人随口说说的话。
太有趣了,“夜魅”、东方娃娃……实在是太有趣的组合了!
“以女士的意愿为意愿。”他像个贵族对待女王般、将手背在身后躬弯下腰,眼眸含笑地睇着她道。
在街角的一辆车内,一双森冷冰寒的眸子直盯着这对引众注目的男女。看着他们步进公寓后,车上的人唇角扬起一抹毫无笑意的森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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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动,就是这个角度……太棒了……”夏羽心的手飞快地在画纸上移动着,抢命似地在纸上记录着他的每一个线条,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你总是这么容易快乐吗?”绿眼男子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头看着她认真而快乐的眼神。
他真的没看过这么容易欢欣的女孩,单纯到让人觉得不忍心破坏她对人性的信任,只想尽力守护她。
“什么?”她的眼光来回于他与画纸之间,对于他的话是“有听没到”,此时也只是敷衍地应着,手的动作依然不停。
“我说,你总是这么快乐,又这么没防备心吗?”他再次重复,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她走去。
她的没防备心还真令人叹为观止,因为从进门起她就只顾着画画,竟连他的名字什么的也不问,真不晓得她这是傻过头了,还是对人性信任过头?虽然很不忍心破坏她对人性的信任,但开个小玩笑总无伤大雅吧?说不定还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机会教育呢!
“唉呀,你别动啊,我还没画完这一张呢!”见他站起身来,夏羽心立刻大叫。他一动,位置变了就画不下去了啊!“你快坐回原来的位置,保持同一个姿势我才能画完。”她认真地瞪着他道。就差一点而已呢!
“你已经画得够多了,是该我收取费用的时候了。”完全不理会她的叫嚷,他走至她面前一把就夺过她的画册往旁一丢,之后就将两只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锁在小沙发与他之间。
“你做什么……”在他夺走画册时,夏羽心还有些不高兴地皱眉怒叫,但见到他突然以压迫性的姿势挡在自己身前时,她才发现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
收取费用?看他这态度,他打算怎么个收法?
对了,他之前好像也说过什么订金之类的东西,指的难道就是在机场那“礼貌性”的亲吻?!
如果那是“订金”,那“尾款”他又打算怎么收?
看着他魔魅的笑容,夏羽心顿时觉得恐惧。
“不要!你不要接近我,我就要当子曜哥哥的新娘了,只有他可以碰我,你走开!”她叫喊出声,奋力地从小沙发上跳起来,冲撞开他迫人的桎梏躲至墙角,惊惶地瞪着他。
见她就连喊叫与说话的方式都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绿眼男子于是扬着笑步步逼进,看来就像要吃掉小红帽的大野狼般。
“你不要过来,我不画你了!”她靠着墙出声大叫,眼眶立刻红了起来。
她直接的反应让他觉得实在有趣,真不知该说她是单纯还是蠢?
先前她对自己完全没有半点防卫心,但此时他不过用言语及小动作吓吓她,她立刻就出现像肥皂剧般的夸张反应,看得实在让人很想再多欺负她一下。
“那可不行,你已经画了不是吗?我说过我的价码很高的。”
“我可以还你!”盯着愈来愈靠近的他,她只觉得可怕,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那些画做什么?”
“如果以后我成了有名的大画家,它们就会很值钱,你可以拿去卖!”
“真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缺女人。”说着,他已来到了她眼前,一把攫住她小巧的下颔,并以十分魔性的绿色眼瞳盯着她。
缺、缺女人!什么意思?
“放开我!”夏羽心大叫一声,再次奋力推开他。
他的话语、动作及眼神都让她害怕。她可不能当他的女人,她是子曜哥哥的,不论身心都是!
绿眼男子就像只戏弄猎物的猎般让她轻易脱逃,准备在她自以为脱困时再将她逮回,所以根本没很用心的想将她困住,只是微笑着在后打量她惊慌的身影。
真怪,为什么像阎子曜这样的男人身边会有这样傻气的女孩?虽然她的气质很讨人喜欢,可是两人看来实在不太搭调。
夏羽心逃离开他后,立刻冲向大门一把就将门打开,预备向外逃跑。但才开门向外冲,她立刻撞进一个人的胸口。
“唉呀——”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叫了一声,抬头就见到一个看来神情十分冰冷的男人;他戴着一顶压得十分、十分低的棒球帽,完全看不清长相为何,但他冰冻般的眼神却从帽沿的阴影里射出,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姐,你没事吧?”那男子扶住了夏羽心,但问出口的话却如机械般冰冷。
被他触摸到的瞬间,夏羽心只觉得浑身一颤,手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之后,她突然觉得眼前愈来愈模糊,渐渐黑了起来。
“啊,我看不见……”她想伸手往前抓,却发现全身已失去了气力……
“怎么回事?”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绿眼男子见到她昏软下来时,立刻收回玩笑性的笑意,换上一双充满尊贵气息的锐利眼眸,警觉地走至门口,想夺过显然已失去意识的夏羽心。
“我也不晓得怎么了,她突然晕过去了。”戴棒球帽的男子让他接过她,并以平冷的声音说着。
“你是谁?”绿眼男子抱住晕厥的夏羽心后,立刻瞪向这出现得十分突然的冰冷男子。直觉的,他觉得这人有问题。
她会这么突然地晕过去绝对不单纯!
“我是——”趁绿眼男子双手环抱着夏羽心时,神情冰肃的男子突然伸手往他颈项一触。“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整张脸唯一明显露出的唇角,忽地挂上一抹阴冷的笑容。
在他触及自己时,绿眼男子立刻感到颈项被什么细小的东西一扎。
糟糕!
他立刻以锐利而可怕的眼光射向那男人,但因为不想让怀中的夏羽心跌落,他只能迅速伸脚一扫将那男人绊倒在地,但此时他也开始觉得精神无法集中,意志力明显地薄弱起来……
可恶!他用的是什么药,效力这么强?
这是针对他而来的吗?想不到他竟会遭此暗算!
他沉重地一脚踹往被绊倒在地的男子,之后就施力打横抱起夏羽心,快速地离开现场。
“妈的,小看你了!”那男子虽被重踹一脚,但立刻又身手灵敏地跳起身。
不简单,想不到这绿眼男人有这么大能耐,照理他用的药可以在瞬间让人四肢瘫软、失去意识才对,想不到他不但没有倒下反而还能绊倒他,并且重踹他一脚!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倒是让他开了眼界。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厉害,这药力还是很强的。正面他或许根本无法与他为敌,但现在——
他望着绿眼男子脚步有些不稳的背影,三两步就追上了他,并且再度在他颈部补上一个针扎。
“我就不信这样你不倒。”阴冷男子森冷地笑道。
绿眼男子更紧地抱紧了夏羽心,知道此时大概是逃不了了,于是他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回过身望向那神情阴冷的男子。
“你如果是针对我而来就不要为难她,否则到时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他呼吸十分沉重地道。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不要说他不会饶过他,只阎子曜一个人,他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话说完,他就让可怕而强大的药力夺去了最后的清醒。
“针对你?我想你弄错了,我是不晓得你有什么仇家,但今天我可是针对她而来的;而你,只是个重要的配角罢了。”阴冷男子看着失去意识的他,冷笑道。
“你做得很好,但不要废话连篇,快把他们弄进去。”忽地,角落出现一个更为森冷的女音,以不带情绪的声音令道。
“嘿,别忘了你对今晚的承诺,美人儿。”阴冷男子突然撤下冰冷的表情,邪笑着对她说道。
“办好你的事。”那女子完全没表情的回视他。“还有,把那男人的药力加强些,免得他突然醒来而你却打不过他。”她以十分轻视的语气道。
“女人,小心你的嘴!”受到轻视,那男子突然攫住她的下颔警告道。
“你不就是爱我这张嘴吗?”完全没有被他可怕的表情吓住,那女人反露出妖艳的笑容。
“哼,我是很爱——”说着,他就覆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