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夜该如同往昔整歌狂欢,舞影嘻笑声齐张,热热闹闹提供蔷薇族欢乐的天堂。
现在却是冷清死寂,天花板上的七彩霓虹灯停止运作,只有四个神色各异的美丽女子,用着敌视、无奈、高兴和不解的神情互看。
“你来干什么?”
一身高雅的何水莲满腹困惑,明明有人发函要她一早搭机至台湾,怎么一到才发觉信函上的地址竟是一间不营业的酒吧?
眼前熟悉的三张脸孔令她眼眶泛红,那份深藏心底的怀念几乎溃堤,她被隔绝于这票姐妹圈已久。
今日再见人事全非,她们都不再是清汤挂面的青涩小女生,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干练女子。
“玫瑰,你收敛些火气好吗?那件事不能全怪莲花,全是巧合的错误。”霍香蓟好心地劝说,怎么玫瑰的个性跟十年前一样冲动?
“霍香蓟,你别忙着为人说项,我可没当你是朋友。”金玫瑰孩子气的冷哼一声。
“你……”霍香蓟微微苦笑地找了张高脚椅坐下,将欲反驳的话吞了回去。
白茉莉有些感动离散多年的好友都能再次团聚。“有缘才结成百年情,何必要咄咄逼人。”
“闭嘴,茉儿,你忘了紫苑是谁逼走的吗?她们是罪魁祸首。”一点敌我意识都缺乏的笨蛋,金玫瑰瞪了白茉莉一眼。
一个错在是生于霍家,一个是不要脸四处向人炫耀财富,故作羞怯地透露爱恋之语,像个大花痴。
何水莲满心愧疚的开口,“玫瑰,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拆散紫苑和霍大哥,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正在热恋中,所以才……”
“借口、借口,一大堆借口,你根本就是刻意抢紫苑的男朋友,以自身的家世突显其优越来贬低好友。”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玫瑰对她的恨意好深。何水莲虽感到委屈却只能道歉,“对不起,一千万个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已造成的憾事。”
她怎会知晓暗恋的霍大哥心中早已有一个紫苑,当霍夫人问她喜不喜欢年轻俊逸的霍大哥时,她只是害羞的点点头。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奶奶一通电话告知己和霍家订下联姻事宜,要她回美国设计礼服好出席订婚典礼。
一时之间被喜悦冲昏了头,她喜上眉梢地整装回美国待嫁,以为是霍大哥心系于她才主动提起婚事,自然不做多想。
谁知,一夕色变。
等她裁了五、六款新衣回台立刻成为万夫所指的罪人,每个与她交好的朋友都怒目以对,一致指责她不该介入,而破环一对恩爱情侣。
这时,她恍然大悟。
在无意间,她竟是逼紫苑远走的祸首,从此失去亲如姐妹的信任,不再往来。
在众人不谅解的目光下,她回美国念普林斯顿大学旅馆管理科系,一毕业即加入家族企业,没几年就接下连锁饭店的重担,让老奶奶轻松了许多。
“晦!各位,十年没见,你们干么用一副送葬的表情来迎接我,这样让我好伤心哦!”
明亮的灯光让她们看清来者的面孔,顿时温水花了她们的瞳牌,四个人全哭了,金玫瑰更是忍不住地奔向上前抱住黎紫苑痛哭。
“紫苑,你终于回来了。”
“暧!你们在哭什么,嫌台湾的雨水不够充沛,打算重新辟条水道呀!”黎紫苑安慰地拍拍金玫瑰的肩膀,心想,她一七六公分的身长靠着自己不足一六五公分的矮个头,实在是够沉重。
太热情也是一种罪,压死人的杀份罪孽。
“坏东西,那日你在机场为何不等我,害我老以为是神经线出岔认错了人。”霍香蓟抽噎着拥着她。
又来了,她是强力胶吗?黎紫苑颇无奈地想。
“反正早晚会见面,不好打扰大明星的光彩,就先走一步了。”
“谁管那些俗名,你怎么可以又扔下我?”当时她好难过,认为被遗弃了。
“你还没长大呀!老说些孩子话。”黎紫苑看看其他两人哭得令人心酸,于是认命的招招手。
“来个拥抱吧!”
一说完,何水莲和白茉莉立刻激动的冲过来,五个人抱成一团形成人肉柱子,外围的四人哭得浙沥哗啦,中间的人大呼受不了。
黎紫苑有些失笑地发觉身上湿湿的,名师设计的一套十来万衣服全泡汤了,不知能不能洗出一些盐来。
她们以前不是好哭分子,没想到长岁不长智反而退化,个个像是小学运动会场上的参赛者,比看看谁的哭功得冠军,真是要不得的心态,教人为她们惭愧。
“别哭了,四位美女,你们想造成我的心理压力呀!久别重逢不适合感伤。”
金玫瑰愤慨地拍她胸口。“没良心的家伙,回国快半个月不见踪迹,你心中还有没有我们的存在?”
“有,当然有。”黎紫苑不正经地点头,都快打成内伤了,还敢记不住吗?
“玫……玫瑰,人回来就好,你别太苛责紫苑……紫苑了。”忍不住便咽的白茉莉高兴到止不住泪流满襟。
金玫瑰可不这么认为,“茉儿,你要多骂紫苑两句,她就是欠骂,把你的慈悲和善良收起来大开杀戒。”
“大……大开杀戒?”黎紫苑轻笑地要她们别抱了。“玫瑰,你当自己是屠夫呀!”
“去你的,死女人,一走十年无音讯,我早当你死了。”金玫瑰说着气话。
坏脾气女郎。黎紫苑拿金玫瑰没辙。;“刚才哭得最难看的人好像是你喔!把鼻涕擦一擦吧!很脏耶!”
“你的嘴巴还是一样臭。”
金玫瑰破涕为笑,红着鼻头依旧美得惊人。
“还好啦!我一直努力维持它的臭度。”黎紫苑终于逗笑了一个人。
金玫瑰言不由衷地道:“没个分寸,讨厌鬼。”能再见到她,真好。
“女人爱说反话,我知道你爱死我了。”黎紫宛转向一直不说话直笑着流泪的何水莲。“莲花,你愈来愈漂亮。”
“不及你的自然气质。”她抽抽鼻子嫣然一笑抹去泪。“我要跟你说声抱歉。”
“不会吧!她们每个人都想找我拚命,唯有你是真心待我好。”黎紫苑此话一出忙着躲拳头。
“紫苑,请你正色看待我的严肃态度好吗?.我很认真的为十年前那件错事……”
过去的误会黎紫苑大概知晓了,因此故意打断何水莲的话,“茉儿,你没那么内向了吧!还怕男人吗?”
“黎紫苑——”何水莲不顾形象的大叫。
“听到了,莲花,我耳朵没聋。”一转身,黎紫苑又弃气急败坏的愧疚者不理。“香香公主,你最近很红哦!”
过去的事全是一场白云苍狗何必挂怀,她不会怪罪如手足的好朋友,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退出,莲花的痴心迟早会感动玉蓟而结成连理。
她是抱着祝福的心情离开,两个都是所爱的人,她起不了怨恨的心。
但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回台之后她才断断续续得知当年她离开后的一切。
不忍一路由中学相扶持至大二的几位好姐妹因她而交恶,在刻意设计下,她寄出三封语意不清却绝对是钓饵的请柬,将散在各地的三人聚集在一起。
并用神秘客身分包下夜蝎清狂,让玫瑰心存疑惑的猜想一番,别有些自娱的乐趣。
“咳、咳!你们叙完旧了吧!该把我的女人还我。”霍玉蓟很不高兴私有主权被侵占。
““他……怎么会在这里?”四个女人一起发出质疑。
此时,闲聊好一会的女人们才发现室内多了两个男人,一个是霍玉蓟,一个是送白茉莉来此的白向伦,而夜蝎情狂一向是男人止步的地方。
“你们都该去检查规力,他们和我一起进来的。”黎紫苑扫视了其他四位好友一眼。可怜呵,三十岁不到就得老花眼。
女人圣地岂可容男人进人,尤其是她最痛恨的霍玉蓟。金玫瑰怒骂道:“姓霍的,你不识字吗?”
“不要挑衅,玫瑰,我可不是来受你白眼的。”他是怕心上人乘机遛走,坚持守着她。
自从两人相逢后,霍玉蓟便寸步不离的跟着黎紫苑,藉商谈RV新车种的推展来行私利。
因此也发现一个令他恐惧的事实,她竟是曼维斯企业的真正总裁,英文全名是卡芮拉·卡登,福特·卡登认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拥有卡登家族名下企业百分之六十五股份和产业。
这表示她如今的身价已超过霍氏企业上百倍,不再是昔日遭人羞辱即负伤而走的倔强女孩,而是随时有可能放弃一个小小合作的女强人,到时,他该上哪里寻她。
“那敢情好,本店不欢迎你,大门在你后方,不需我来清场吧!”金玫瑰一副不甩他的高傲模样。
“我等苑儿,她几时嫌你烦,我几时带她走。”霍玉蓟自大的走进吧台倒了两杯波本,递了一杯给白向伦。
“谢谢。不过,你太‘随和’了。”白向伦一向不正面和脾气火爆的金玫瑰起冲突。
霍玉蓟前举起酒杯隔空做了个干杯动作。“这叫自立救济,咱们是弱势族群。”
这倒是。白向伦不敢太嚣张,检察官的工作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非必要不得罪人。
“紫苑,你不会一回国就和这家伙搞上了吧!”金玫瑰第一个念头是想把他扔出店门口。
霍香蓟开口为兄长助言。“那叫旧情复燃懂不懂,少冠上不雅的字眼。”
“你们姓霍的没一个好人,你们或许健忘,可我记忆犹新,你家那只没毛的老母鸡是用什么下流手段逼走紫苑的。”
“我……留点口德好吗?纵然她有诸多不是,好歹是生养我的母亲。”霍香蓟想怨却不得怨。
“哼!’金玫瑰脸一偏,不愿讨论原不原谅。
“小香,别理她,小心被她传染性错乱,她在嫉妒我拥有苑儿。”
霍玉蓟一针见血地说中她的心事,金玫瑰对女人的偏爱是缘自和黎紫苑的相处,她发现自己的心在变质,逐渐爱上不该爱的人。
她挑女伴的条件是看外表,一律神似心中人影而定案,小娟则是她近期我到有六分像黎紫苑的伴侣。
“我记得紫苑应该是有夫之妇,咱们是否将亲爱的向教官抛在脑后了?”换金玫瑰捅他一刀。
脸色一青的霍玉蓟差点捏碎酒杯,她在暗示两人之间的“不伦”对不起某人。
“他们快离婚了。”
正一正色的黎紫苑十分慎重的说道:“我不会离婚的。”随即她正经的脸孔一换,轻松地继续和其他人谈笑,不去理会斗得你死我活的霍玉蓟和金玫瑰。
风情新型车种发表会
“……因此我们在经过多方审核后,决定和霍氏企业签定三年合的,全力推广两千年RV新车,并在台设立生产线,回馈地方资源……”
亚雷在台上接受媒体闪光灯的攻击,笑容可掬的他看来风趣。沉着,内心却不断咒骂那个不负责任的“大姐”。
什么叫训练他能独当一面,让他在赛车外多一项“生计”好养活自己,顺便出出风头。
说穿了,不过是她故意在整他,不想扯出她真正的身分,他若如她所愿,岂不是逆天和撒旦同往。
中国俗谚不是有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非常感谢台湾的记者朋友们,在此我慎重介绍推动此计划的幕后功臣——卡芮拉·卡登,曼维斯企业的总裁。”
“卡芮拉?!”
“是个年轻美丽的东方女子耶!”
“她不是特别助理吗?怎么又变成总裁?”
“好美的女人哦!”
“快,快照相,把新闻稿传回报社。”
笑得尴尬的黎紫苑配合的回答记者群的问话,从容不迫的泱泱大度令人激赏,出色的外表迷惑所有人的视线。
“听说你最近和霍总经理走得很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和霍氏企业合作?”
她微微挑动眉尾。“不,我在台这些日子忙着建厂一事,挑选合作企业全由副总裁去裁定。”
“难道你没有凭借私人关系去影响此合作案?
毕竟女人是感情的动物,很容易受情绪……”
面对咄咄逼人的美丽女记者,黎紫苑瞧瞧她别在襟上的记者证,默默地记下她的名字。
“于小姐,你好像和霍总交往过,你曾因私人关系而影响报导的公平性吗?”
被反将一军的于佑萱顿时脸色一青,瞬间的难堪让她噤了言,她的确是假公济私,借记者的身分挖出他们是否互有情意。
两年前她被霍玉蓟甩掉后,至今对他仍余清末了,不时希望两人能重续旧情。
由报纸杂志及同行问口头传讯,她得知他仍不改其态的玩弄富家千金的感情和身子,在心痛之余不免有些心安,至少他并不屈于任何女人。
可是根据这几天的消息来源,向来不追求女人的霍玉蓟一反常态和其他女人断绝关系,专心地只执着一位刚回国不久的女子。
传闻中两人出双人对形同半同居,因此不甘心的她刻意利用这场记者会想逼出真相,她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请问你和亚雷先生是何关系,情侣吗?为何你们皆姓卡登呢?你和意大利的卡登家族是否有关联?”
嫉妒的女人真惊人,毅力十足。黎紫苑在心中咋舌不已。“我被卡登家认养,所以恰好和副总裁同姓,一切实属巧含。”
情侣?!她瞧见亚雷眼底害怕的神色一闪,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
“霍总知晓你脚踏两条船的放浪生活吗?你是否还有其他亲密的情人?”于佑萱一心要低毁她。
黎紫苑赛然眼一沉。“亚雷,买下于小姐的报社,从此哪个报社敢录用她,我保证三天内毁掉雇用她的报社。”
老虎不发成,被当成病猫了。
想在她身上挖洞是自取其辱,她在商界上的铁腕作风可不是浪得虚名,千金小姐眼界窄,不知她在欧美市场的威名。
“你……你以为自己是神吗?”于佑萱不信黎紫苑有这种能耐,报社是她祖父一手创办至今,资产额上亿。
亚雷同情的说道:“她不是神,可是她曾在短短半个月内,弄垮一间年收人数十亿美金的跨国企业。”
他话一送出,一窝蜂的麦克风争相挤推上前,期盼能采访到第一手资料。
而楞忡的于佑萱被挤到外围,心中忐忑不安,眼尾扫到在讲台旁的霍玉蓟,她不由自主的上前一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不耐的霍玉蓟一脸轻蔑。“和你见到男人就像母狗一样张开腿一般真实,你等着看于家破产吧!”
两年前,她以采访为由接近他,而人见面不到十分钟就在移动的采访车上发生关系,由此可见她多随便,那张处女膜八成是重整过的。
所以不到两个月,他就因为她太粘人和满口爱而甩掉她。
“你在开玩笑吧!我们曾经那么亲密。”她还爱着他,但是更在乎三代报业会毁在她手中。
“我看起来像是会怜悯妓女的人吗?你不过是我穿烂的破鞋罢了。”除了心爱的人,他对任何女人一律冷血。
“我……我是真心爱你。”于佑萱强忍着悲伤,说着心底的话。
他冷冷一嗤。“你侮辱我的女人罪不可恕,若她不开口,我绝不会轻饶你。”
霍玉蓟绝情的命身后的警卫驱逐她出会场,毫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接下来更以情人之姿走上台,不顾眼底冒火的黎紫苑瞪视,大方地宣告两人的关系。
于是,闪光灯闪得更炽烈,纷杂的声响几乎要震破耳膜。
不堪其扰的黎紫苑突出奇招,转移记者们的注意力——
“各位,报告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屏息以待,以为她要发布喜讯,包括霍玉蓟在内。
“知名红星袁紫香及台湾首席模特儿金玫瑰,在今晨答应免费为曼维斯拍新车广告,并承诺成为本公司永久宣传代言人。”
躲在角落的何水莲连忙拉着白茉莉,离开刚成为焦点猛呛气的两大“星星”。
不要怪她没义气,她真怕了媒体的口水攻势,既然她和茉儿不在“关照”范围内,逃命是第一要件。
“原来袁大牌在这里呀!”
“金美女要改行拍广告吗?还要不要上台走秀呢?”
“你们真的免费协助拍摄广告吗?档期可以排得出来吗?”
记者们纷纷发出疑问。
免费?!霍香蓟和金玫瑰气红了耳根,不敢相信好友为了自己竟出卖她们,甚至自作主张为她们开出一张天文合约,摆明吃定她们。
她变奸诈了,十足的商人嘴脸,懂得善用身边“资源”打响企业知名度。
不得已,她们被拱上台,露出咬牙切齿的可恨笑容。
但看在记者眼中,她们却是美得炫目,依然散发着巨星风采。
“说,你什么意思,嫌我们不够红吗?”金玫瑰忿忿然地指着黎紫苑的鼻头质问。
霍香蓟的脸上难得拂上怒色。
“紫苑,你很喜欢玩我们喔!我何时答应你要拍摄广告?”
记者会一结束,黎紫苑马上面对秋后算帐。
无关己事的白茉莉帮忙倒茶水给霍家出席的两位长辈,何水莲则一副干练地指挥人收拾会场,乐得亚雷在一旁偷闲。
有五个气质各异的美女可供欣赏,是在场员工的福利,而且其中两位还是大明星。
不过,其他三人并不逊色,尤其是他们的总裁竟是如此年轻美丽,倒教人出乎意外,一致偏袒她是知性与智慧并俱的美女。
老板嘛!领人薪水要谄媚些。
“激动会加速肌肤老化,三十岁的女人要懂得保养,千万别动怒。”黎紫苑清心寡情地说着风凉话。
“我们激动是为了谁,你这个凶手还说话报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凶手?黎紫苑挑了挑眉,“玫瑰,你额头冒出一颗青春痘耶!原来你还在青春期。”
金玫瑰下意识地抚抚额头,始知上当的大吼,“紫苑!你太恶劣了。”
“不,你太单纯太好骗咯!竟然不相信自己,我真服了你,笨母狮。”继续张牙舞爪吧!好久没和星座宿敌斗嘴,黎紫苑乐在其中地逗弄她。
“死蝎子,信不信我拔了你的毒螫?”可恶,“从以前到现在,她总是落于下风。金玫瑰气得牙痞痒。
“最近流行炸蝎子,把她留给我。”霍香蓟不满地插上话。
饱受指责、恐吓的黎紫苑不当一回事,收拾起整理好的文件,准备离开设在会议室的会场回到顶楼办公室。
本来她无意将好友扯进这场混战中,实在是玉蓟太逼人,她不得不出此下策,谁教她们不安于室,硬要来“参观”她的公司。
“呃!紫苑呀!你和玉蓟的事……”吞吞吐吐的霍夫人以试探的口气问。
黎紫苑条然淡漠了些。“放心,霍夫人,我绝不会觊觎令公子的男色。——
“你误会了。”霍夫人很紧张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不反对你们交往。”
“噢!”黎紫苑眉角一场,十分有趣的应一声。
霍夫人以为她不念旧隙,忙热情地说:“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该把婚事办一办。”
黎紫苑突然笑得轻狂,眼底的寒意却冰冷无比。
“霍夫人,你真是我见过最现实的人,前一刻才宣布我的真实身分,下一刻就急着找高梯往上爬,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穷公务员的女儿吗?”
“我不是这意思,早在几天前我就悔悟了,你别和老人家计较大多。”她是真心悔过,在丈夫和女儿的劝说下,她才知晓儿子这些年的放荡全是在宣泄不满,抗议她的自私,因此专挑上流社会的千金来报复。
她可不愿因一念之差害儿子终身不娶,那她可就抱孙无望,成了霍家香火断绝的大罪人。
黎紫苑冷然的说:“如果我想和你计较,凭我现在的实力,你早在街上行乞当丐妇,但是我不屑弄脏自己的心。”
霍夫人讶然的眼一瞠。“你这丫头怎么一张嘴不留情,好歹我也是长辈。”
“在商场只讲利害关系不论亲疏,这是你给我的教训,永志难忘。”
“都过去那么久的时间,你何必老记在心上。”人不是圣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她当然也不例外。
黎紫苑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勾起冷笑。“有很多伤害是刻在骨子里,至死仍抹不去。”
霍董事长此时插口求情,“紫苑,你别和霍伯母生气,她是真的后悔当年做的事,看在霍伯伯的份上……”
“霍董,不是我故意刁难,而是破镜难圆,我是不会进霍家门的,这是人格问题。”
“可是……”
“老头子,别可是了,这丫头从以前起就心高气做不听劝,有点成就便端起架子。”霍夫人已受不了这种气。
刚和亚雷完成正式签约仪式的霍玉蓟一走进来,就听见母亲仍是放不下自尊来道歉,不免有气地想开口插两句;但身侧的亚雷劝他稍安勿躁,妹妹也拉着他不愿见他冲动行事。
“霍夫人,信不信我不用动一指一发,你会马上纤尊降贵的拉下老脸求我?”黎紫苑扬眉睨她。
霍夫人骄傲的扬起下巴说道:“你是发达了,但不表示你有办法让我对你卑躬曲膝。”
“夫人……”霍董事长扯扯妻子的手,意要她少开尊口。
“那可不一定,如果你的孙子刚好和我有关呢?”黎紫苑故意吊她胃口。
霍夫人神情一振,眼睛发亮地瞧瞧儿子再看看黎紫苑的肚皮,心想他们大概早瞒着她往来好几个月,所以抱着极大的希望。
可惜——
“霍夫人,你别盯着我的肚子打算盘,十年前一场意外我拿掉子宫,想要孩子叫你儿子去跟别人生。”
“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知详情的亚雷,每个人都倒抽一口气,露出悲怜的神色,倒教黎紫苑好笑又无奈,失去子富又不是世界末日,干么如丧考妣。
少了个器官,免去女人每月的麻烦事,她不觉得有何遗憾。
“既然你不能生育,我先前的提议就作罢。”
霍夫人的自说自话引来儿女不谅解的目光。
黎紫苑轻忽的笑笑。“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我早已结婚生子,是别人的妻子吗?”
几句话,炸得霍夫人晕头转向,两脚使不上力地一软,他的儿子竟然和有夫之妇通奸?她原先还以为紫苑此次回台湾,已是自由之身了,没想到是自己的猜想而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