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做长辈的实在无法不忧心,因为明明是夫妻,但两人之间根本毫无互动可言。
“爸,阿言他们那样真的没关系吗?”
之前因为这起婚事是由公公做主决定的,石母虽然不放心。却也不便多说什么,但是眼看事情变成这样,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跟公公商量。
石老爷子知道媳妇想说什么。事实上他也很担心。
“原本我之所以同意小米的要求.是希望能让阿言受点教训,改正他那傲慢的脾气,哪知道两个孩子这么倔,才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石母这才明白公公的用意。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无济于事,婚都结了,眼下她只觉得不能让儿子跟媳妇继续这样下去,这样哪大她才能抱到孙子?
“爸,那你看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如果放任他们不管,儿子跟媳妇可能会走上离婚一途。
虽然说两人原本就是勉强才在一块,但是既然都已经结婚,非到万不得已,石母当然不希望儿子轻易离婚。
“我知道你担心,这几天看他们这样,我也很担心。”
“那爸有没有什么打算?”
“本来我是希望他们能慢慢相处了解彼此,现在看来恐怕不容易,得找机会让他们多点时间相处才行。”
“但是阿言早就出门,晚上回来时小米又在书房里写书,两个人根本就碰不到面。”哪有机会培养感情。
“总是会有办法的,不过看来,先找个时间跟小米淡谈。”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石老爷子看得出来小米其实心肠很软,要不是因为孙子的态度,两个人也不会闹到那么僵。
听到公公这么说,石母好奇问起,“爸要跟小米谈些什么?”
“让她能谅解跟包容阿言。”
可能吗?毕竟两个孩子就是因为互不相让,才会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爸打算怎么跟小米说?”
“就跟她随便聊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石母一怔,还是不能明白公公的意思。
不过知道公公也在挂心这件事,她多少感到安心些。
*
只是石老爷子还没来得及找机会跟小米谈,在书房里趴睡了一夜的她,已经先著凉了。
晚上当石靖言回来推开房门,意外居然看到母亲坐在床沿。尤其奇怪的是小米居然也躺在床上。
“妈怎么会在这里?”
石母连忙回头制止儿子。“小声点。”说著,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他微皱眉,不明就里,来到他身旁的石母已开口解释,“小米感冒人不舒服。刚吃过药睡著了,别把她吵醒。”
感冒!是因为吹了一晚冷气的关系吗?早上他该帮她加件外套的。但表面上,他仍维持一副冷漠样。
“中午的时候就看她吃得不多,到晚上才发现她在发烧,刚才吕医生来看过开了些药,可能是药效发作,所以睡了。”
石靖言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迳自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见儿子都没有表示,石母不大放心,终于做出决定。
“医生说晚点可能又会发烧,需要人帮著留意,晚上你要多注意些。”
听到这话。石靖言倏地回过脸来,母亲的意思是由他看著吗?
石母也不确定这是否是个好主意,毕竟儿子跟媳妇的关系不睦。让他帮忙照顾,实在让人担心。
但是她又希望能藉这个机会让两人多多接触,要是能因此解开彼此的心结,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也不管儿子愿不愿意,石母自顾自的说:“药放在床头边,如果晚上发现小米又发烧,就让她吃包退烧药。”
石靖言直觉想要拒绝,但其实他也担心她,想知道她的状况。
等不到儿子应声,石母再次叮咛,“记得要帮忙留意。”
石靖言仍没有措声,只是点个头。
“那妈先回房了。”
石母不甚放心地离开后,石靖言看了她好一会。才去洗澡,等他洼完澡回到房里,原本习惯性的直接上床准备睡觉,只是人才躺下去没有多久,他又重新坐起身。
小米平躺在身边。她不像清晨那样缩成一团往床中间缩,而且脸颊看来有些红通通,她眉心微蹙。
说真的,他长这么大,没照顾过人,尤其还是一个女人。虽然她凶起来挺吓人的,但她其实个头娇小,尤其现在生病,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竟自己手拙伤了她。
最后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搭向小米的额头,温温的,烧应该退了吧。
松口气,收回手的石靖言重新躺回床上,后脑才刚沾上枕头,没一会儿,他又重新坐起身,下床走向浴室。
等到他再出来,手上多了条湿毛巾,将湿毛巾搁到小米的头上。他就这样静静的看著她,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又换了一次湿毛巾。
直到他人睡前,感觉到身旁平躺的女人似乎又往自己这头缩过来。这回并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著。
*
因为昨天早早就上床,小米今儿个难得九点不到就起床,烧退了的她,整个人看来神清气爽。
只是活见鬼的是,她居然梦到石靖言那可恶的家伙在照顾她,要不是这会她精神好,肯定要以为自己烧坏头了。
精神奕奕的下楼,她正好碰上打算上楼关心的石母。“起来了,烧都退了吗?”
“妈早。”虽然跟石靖言的关系不睦,但是不可否认的,石家长辈对她极好。
“先下来吃点东西吧,我让厨房把粥热一热。”
“谢谢妈。”小米跟著石母一块走向饭厅。
“跟妈还客气什么?”石母笑笑的拍拍她的手。
小米回以一脸笑容。
饭厅里,石母让佣人盛了碗粥到小米面前。
“妈不吃吗?”
“妈吃过了,你快点趁热吃。”
小米才拿起汤匙,石母在一旁说道:“看你这样,妈就放心了,昨晚原本还担心阿言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呢。”
乍然听到这话,小米一愣。
那家伙照顾她?她没听错吧?
没有留意到她的愣然,石母迳自替儿予说好话,“早上阿言下楼时,就说你的烧已经完全退了。”
真的是他在照顾她,这怎么可能?偏偏石母说得这么肯定,所以她真的不是在作梦。
等不到小米反应,石母以为她在专心吃粥。便叮咛道:“多吃点,这样才会有体力。”
“好。”语气有些迟疑,因为听到石母刚才的那些话。
“等会吃完后,去找爷爷一下,爷爷说有些话想告诉你。”
“喔。”听到石老爷子要找她,小米也没有多想什么。
稍后,当她吃完早餐来到起居室,见到石老爷子正跟管家在下H爿棋。
“爷爷、德伯。”
石老爷子停下棋的手,“起来啦,吃过东西没有?”
“吃过了,妈说爷爷有话要跟我说?”
石老爷子先是跟管家使了个眼色,跟著才说:“过来陪爷爷下盘棋。”
管家会意地起身离开,小米则不疑有他的走过去。
起居室里,在管家离开后,就只剩下小米跟石老爷子两个人。
她在坐下后.看著面的的棋盘说:“可是我不太会下。”
“没关系,人都是这样,多学肯学就没问题。”
石老爷子先是放下第一颗白棋,跟著才轮到小米放下黑棋。
石老爷子又抓起另一颗白棋,不过却拿在手上,像是在思索下棋的位置。
在等待的时间里!,小米听到石老爷子如此说:“下棋最要紧的是耐性,但是也不能太自负,像阿言,棋艺是没问题.就是自负、傲慢了些。”
听到石老爷子聊起石靖言,小米忍不住想起稍早石母说的那些话。昨晚真的是那家伙在照顾她吗?
“其实阿言那孩子心地不坏,只是因为成长的环境跟背景,让他个性难免比较傲慢,有时会托不下脸来。”
听到石老爷子谈起石靖言,小米下意识地感到些许心虚,如果不是她的一时口快,也不会搞得至今这个局面,逼石靖言娶她,她觉得对不起石家长辈。
“你知道阿言的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吗?”
小米当然不可能会知道,“是吗?”
“阿言还在念书的时候,他爸爸就走了,留下我一个老头子跟他妈妈,阿言当时还只是个男孩子。”
小米不明白石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因而沉默,没有答腔。
“我一个老人家,而他妈妈又不懂得公司里的事,还在念书的他只得进公司帮忙,背负的沉重压力不是外人可以想像的,更不像一般人眼中企业家第三代那样风光跟轻松。”
小米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情况,她也跟一般人一样,以为石靖言是衔著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成天玩乐不愁吃穿,所以才养成效慢不懂礼貌的个性,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成长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