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凤如云向皇上谏言风残雪围剿海贼有功,不求名利,只愿与她结为连理,皇上龙心大悦,这才下旨赐婚,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
风残雪若是知情,不知道会不会在盛怒之下,当场悔婚?想起他那日的冷漠,她的眉心就不由得拢起。
“小姐,你怎么了?这布料不好吗?”织织一脸担忧的问道。
自从他们返回同云城后,织织也跟着回来了,毕竟主仆一场,两人又情同姊妹,在织织的坚持下,又成了她的贴身丫鬟。
“没什么,就这匹吧!”凤萝将手中的锦锻交给掌柜。
“待会我请裁缝替郡主量个身。”掌柜堆起笑脸,招待这名娇客。
“麻烦你了。”凤萝嫣然一笑,正当她准备入内量身时,一道人影迅速冲进布庄,把她吓了一跳。
风残雪一脸铁青,当他亲眼目睹她满怀欣喜在挑嫁衣时,他的心就像被万蚁啃蚀般的难受。全怪他的大男人自尊心作祟,如今她都要成为别人的妻了,他还同她计较些什么?
“你真的要嫁给别人了?”他沉声问道。
“我……”她眨了眨眼,难道他还不知情?
以为她是心虚,他恼火的扣住她的皓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喂!风公子,你别拉着我家小姐呀!裁缝还没量好身呢!”织织一手拉着凤萝,不让她离开。
“量什么身?我不许她嫁人。”他用力将凤萝拉入怀中,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让众人一头雾水。
“这恐怕由不得你,皇上都下旨赐婚了,我不嫁不成。”他激动的反应,让凤萝忍不住掩唇轻笑。
“难道你就甘愿下嫁?”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吗?怎能如此轻易就变心?
一旁的织织看不下去,决定跳出来说句公道话,否则再让他们这样拉扯下去,这嫁衣是做还是不做?
“风公子,难道你还没接到圣旨?”
“什么圣旨?”他浓眉紧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呵呵!风公子,这准新郎倌儿就是您哪!皇上都亲自下圣旨将郡主赐婚给您,怎么您这新郎倌还不许自个儿的新娘嫁进门,那您是想让她嫁给谁哪?”掌柜忍不住开起玩笑。
“是呀!恭喜风公子,贺喜风公子,能娶得像郡主这般的如花美眷,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哪!”众人开始迭声道贺。
毕竟把这嗜酒如命的凤家千金许给祥云酒庄的酿酒师,怎么看都是绝配呀!月老这红线也牵得太妙了。
风残雪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望着凤萝。
瞧他瞠目结舌的表情,着实让凤萝大开眼界。
这可是她认识他这些日子以来,头一回见到他如此震撼的表情呢!
“他说的是真的?”风残雪怔愣了好半晌,这才恢复镇定。
“这难道还有假吗?姑爷。”织织没好气的哼了声。怎么这未来的姑爷个性这么古怪?
凤萝忍俊不禁,掩唇轻笑。看来丁小蓉没将实情告诉他,只是这圣旨似乎也慢了些,连街坊都知道这件大事了,新郎倌却还不知情,以为她要嫁给其他人了呢!
“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我嫁给其他人,不是正合你意?”她可没忘了他还在跟她呕气呢!
“我只是在气头上。”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嫁给别人?
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众人的祝福,这回说什么他都不会轻言放弃,即使她真的许婚给别人,他也会不惜抗命,将她抢回来!
“那你这气可消了没?”凤萝扬唇笑问。
“这不消成吗?你都要嫁给别人了,我还生什么气?”再气下去,她就真的要跟别人跑了。
“那……你愿意接下圣旨,当我的夫君罗?”凤萝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唇角有着止不住的甜蜜笑意。
风残雪紧握着她的手,冷然的面容上,也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
这一笑,让许多姑娘都看痴了,同云城里的美男子,转眼间又少了一个,让她们好伤心。
“就算皇上不指婚,我也娶定你了。”他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妻。
“太好了!两位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哪!这新郎倌既然都来了,不如也顺便挑块布,量身做件新郎蟒袍吧?”掌柜算盘打得精,顺道做起生意来?
“那就麻烦掌柜了。”不待风残雪开口,凤萝直接替他决定。
就在两人在挑布料的时候,风残雪像是悟透什么。方才在酒庄里,丁小蓉火烧屁股的来跟他说凤萝要嫁给别人了,难不成是唬弄他的?
难怪他老觉得卢泛霆的表情有些诡异,像是想笑又强忍着,搞了老半天,他那群伙伴分明是存心戏弄他的。
“我问你,小蓉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凤萝挑了几匹布,二在他身上比划,而后便挑了一块上等布料直接交给掌柜,扬手让裁缝来量身。
“其实这件事全城里的人都知道了,皇榜上有张贴,这市井间的小道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她笑答。
“难不成小蓉骗我说你要嫁给别人,也是你们串通好的?”他不悦地拧眉。
他不喜欢被人当傻子耍,尽管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好消息。
“我并不知道你还没收到圣旨,大概是小蓉认为你这气生得太久了,存心想戏弄你吧!”小蓉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不枉费她把小蓉当成好朋友。
“你现在很得意吧?”一想到酒庄里的伙伴们都一一倒戈,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喃着。
“我这叫打好关系,往后我还得要请他们多关照呢!”她和他的伙伴们感情好,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怎么说?”瞧她笑得一脸灿烂,唇畔那抹甜美笑容,让他忍不住想上前采撷。
“俗话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你是祥云酒庄的酿酒师,我当然得同你上酒庄工作,将你这独门绝学全给学了过来,往后说不定我还能开一家新酒庄,和你打对台呢!”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好大的口气!
只是想将他这身酿酒的好功夫给学个透彻,不花个数十年的时间,可学不来呢!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教导她,除了教会她如何酿酒,他还会好人做到底,教会她“做人”的道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