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吗?”
“我想——是的。”
“我以为日本是法治的国家,不会有强行掳人的犯罪行为。”
“是的,它是。”
江天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吐出,“那么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
毫无人气的声音停了三秒钟,“邀请。”
“邀请?!”
不容拒绝,态度强硬,连行李也不让她收拾就架上车,一路无言冷语面对,话少得有如蚌壳,撬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形同绑架的举动还不算犯法吗?他到底意图为何?
若是为财,罗纳德和西兰绝对比她富有,他们的父母愿意付大笔赎金赎回两人,住在城堡里的她看似有钱,其实是过路财神,她负责监管的财富属于她大哥、大姊的,他们才是有钱人,她只是微不足道的金库管理员。
掳了她能有什么好处?她有英国国籍,又是跟著英国医疗团队而来,若是她突然失踪了,日本政府难辞其咎。
“请问贵姓?”问清绑匪名字再来推敲。
“二条静夫。”
江天爱一讶,“你不是神野鹰最信赖的左右手?”
冰冷的眸子多了一丝生气,二条静夫不无讶异的睨了一眼被称之为天才的女孩。
“那侗混蛋想干什么?”都说不认识她了,居然还叫人绑架她?
“主人不是混蛋。”他的声音无高低起伏,但隐约听得出护主的忠心。
“喔!我误会了,原来是畜生。”她说得很凉薄,好像在讨论壁纸的花色该换了。
“你……”他看著她,眼中浮起怒气。
“很感谢我救了一头猪?”她下颚一抬,长发如瀑地闪耀亮丽色泽。
“到了。”
“到了?”他在打什么哑谜?
“请下车。”
“下车……咦?这里是……”弃尸的好场所。这是第一个浮现脑海的念头。
“本家。”
这是一座山。
至少在她视线所及,看到的尽是群山环伺的树林,典雅古朴的老松随意生长,绿草覆盖的青石板路几乎与地面同色,若不细察,根本无从察觉有条路。
二条静夫走得不快,像在等她跟上来,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一幢……是一片屋舍才赫然出现,规模之大叫人傻眼。
船石、龟岛、鹤石、石灯笼等庭园造景出乎意料的和谐,几株早红的枫叶挺立杉林和流泉之间,前行的男人带著她走过水池前的木板桥,来到其中一间占地最广的木制平房。
“咦?你怎么走了,把我扔下就……啊!谁拉我——”好痛,谁压著她……
刷地一声,绘有花鸟图样的纸门忽然拉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往她细腰上一揽,迅如闪电地往内扣。
真的非常快,让她无从反应,连同屋外的阳光都关在纸门外,漆黑的室内竟无一盏灯,一具厚重的身体将她压在身下。
说不上恐慌,但仍有一些不满和害怕,她可以感觉得到这双手正游走她全身上下,十分急迫地想剥光她一身衣物,好一逞兽欲。
厚实的舌如同巨蛇般在她唇中钻动,蛮横又饥渴地掠夺著,好似这殷红小口内的甜蜜全属于他一人所有,不许别人侵占一分一毫。
江天爱觉得痛,以及一丝丝委屈,然而一波波的快感涌了上来,她忍不住弓起身,朝放肆侵犯她的男人肩头狠咬一口。
“你够了没,想在这里强暴我吗?”可恶,欺负人还欺负得不够呀!
不是痛让男子停下,而是她咬著唇,哽咽地怒斥。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那你抱的是谁?银座的丽子,还是美加子?”她捶打著他的胸,气得眼泪直流。
川弓丽子、香月美加子,前阵子神野鹰新纳的情妇。
“小爱……”压抑的男音饱含痛苦,无助地啜吻她流下的泪水。
“什么都忘了不是很好吗?你可以重新开始,有太多的选择让你连自己都忘了。”两两相忘,无牵无挂,互不亏欠。
“我爱你。”爱得心痛,爱得不忍心她受到任何伤害。
“骗子!大骗子,神野鹰不爱我,他爱的是他的未婚妻清美雅子!”她是这么告诉她的,一脸幸福地抚著小腹,说他们很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心如木石,即使拥有十年岁月仍是不解情的死物,我没忘了你,我答应过你的……”她的容貌、她的形体、她的名字全刻在他心上。
“你……可恶、可恶,好可恶……”她越捶越小力,最后抱著他痛哭。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哭的。”可是到头来,她还是哭了。
江天爱呜咽地低喃著,“苍狼……苍狼……苍狼……森……”
“是,我在这里,别哭了。”哭得他好舍不得。
“你混蛋——”竟敢说他忘了她,翻脸无情不认人。
他苦笑地挨著骂。“我比较喜欢你叫我鬼狼。”
做鬼也好色的狼。
“哼!”她撇过头不理他。
视力极佳的苍狼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也能视物,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人人求之若渴又惊惧的异能,他能看到百里以外的事物,不受墙等有形物的阻挡。
他很清楚地看见她脸上余怒未消的泪痕,还有因气他咬出伤口的唇,以及酥胸上他狂如暴风所留下的火热齿痕。
清美雅子是名妒性极强的女子,举凡神野鹰中意的女人,都会突地失踪或暴毙,甚至惨遭轮暴及毁容,没一个能在他身边待得长久。”
清俊的面容浮出笑意,慢慢的转向他的娇颜不再充满怨怼,而是静静地聆听。
“你知道我是个异能者,可以看见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事,因此清美雅子做了什么我清清楚楚,而我绝对不会希望你是下一个。”她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你可以警告我。”她低声的怪责,心中仍有小小的不满和怨言。
他笑了,轻抚她柔细乌丝。“第一,病房内各个角落都有监视器……”
“什么,谁这么变态……啊!你打我?”他该死了。
“是拍。”他示范地轻拍她前额,要她让他把话说完。“第二,在我刚醒来的时候,手脚还不太灵活,我没把握能保你周全……”
她的安全为先,在他尚未铲除一切不确定因子之前,他不会让她涉险,处于随时有可能送命的险境中。
“我要保护你,不让清美雅子伤害你分毫,前提是我必须有能力护住你,我不能拿你冒险。”他说得深情,语气柔如春水。
“你现在……全好了吗?”江天爱心疼地抚抚他的臂膀、他的胸……
“从我刚才快如猛虎的动作看来,你说我好了没?”他笑著亲吻送到嘴边的纤指,十分轻佻地盈握纤纤细腰,往上推揉,覆住一只柔软。
他好得可以一口吞下她。
“别碰我,我还在生气。”她一掌拍开他,气呼呼地捉起他的手臂狠咬。
一遇到他,她的冷静、沉稳、自制全不翼而飞,飞到九霄云外。
“气我说忘了你,不认识你?”他爱上一个小家子气的女孩。
美目圆睁,江天爱双管齐下的揪著他两耳。“你耍什么威风发什么疯,非要像一头野兽似的扑倒我,你知不知道我会痛、也会害怕,我不是摔不坏的女金刚,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么退化成山顶洞人,把人拖进洞里硬上。”
“呃,这个……我……”他干笑地不敢呼痛,理由说出来她会更生气。
他是妒男。
因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互动太亲密,他一口酸含在嘴里咽不下去,酸味发酵成醋,满嘴涩地将妒意转化为欲将她拆吃入腹的欲火,因此出手重了些。
“等等,你怎么认得我是谁?”难道她也有异能?
“哼!不告诉你。”江天爱抚著他左肘凸起的硬物,绝口不提她趁他和神野鹰的鬼魂拚斗时,偷偷将碎掉的水晶填入他快好的伤口内。
苍狼森装凶的威胁,“嗯哼,敢不告诉我,我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你敢——”
他就是敢,而且马上付诸行动。
一室的吟哦随飘落的枫叶扬起,交缠的身躯共谱爱的乐章,在飞往极乐的殿堂时,他俩互吐出爱意,宣誓永恒,让凉秋的风见证他们一世的爱恋。
日头偏西,走向黑夜。
情火正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