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他绅士的下车替她开车门,还拿过她的包包,揽着她的腰走到药厂门口。
注意到药厂内有不少女性扫来妒嫉的目光,曹敏兰汗颜不已。
从上礼拜袁蓓茵呛过他是流浪汉后,他每天都穿得帅气挺拔,就为了在她的工作场所秀美色找回她的面子,同居前他将新买的衣服放她那,让她替他搭配,他到她那再换穿,也避免衣服被他随便对待压成咸菜干,同居之后省了麻烦,他起床洗漱过后就直接让她替他打理外表。
虽然面子是找回来了,也让药厂上下都知道她男朋友是个社会地位和外貌都优质的上等男人,但袁蓓茵也因此看她更不爽,蓄意增加她的工作量,还警告她同事不准和她太亲近,不过这一点她就没跟司哲睿多说了,免得他直接找上袁蓓茵理论。
“你不用每次都送到这里啦……”曹敏兰对他每次都特地下车陪她走到门口,觉得实在没必要。
“当然要,一曰晒恩爱就要终日晒,不然会有人说你和男朋友吵架。”司哲睿淡淡地答道。
“也是。”她可以想象袁大小姐的嘴脸,抓到点小辩子或是机会就会大做文章。
他将包包递给她,顺便亲昵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工作加油。”
“嗯,好。”她温顺的回道,心里很甜蜜。
她向他挥手道别后,进门打卡,一从卡架上拿起考勒卡,她背后就出现冷讽的声音――
“很恩爱嘛,怎么不干脆辞职给他养?”
她打完卡,无奈地回头对袁蓓茵说道:“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也没有给他养的必要。”
“他没提过要养你?那一定是不够爱你。”
“两者无关吧。”曹敏兰实在不懂她这句话的逻辑在哪,不想和她继续讲下去,客气道:“我要赶快去工作了,有空再聊。”
新药已经过了临床前试验,也经过主管机关同意,刚送合作的医学中心执行临床第一期,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重要。
她抓紧包包快步越过袁蓓茵,没想到她在她经过身旁时,扔了一句爆炸性的话让她顿住脚步――
“我踢掉你成为组长了。”
“什么?!”曹敏兰错愕地回头瞪着噙着得意微笑的袁蓓茵。“不可能,那是我的新药研发,应该由我管理整个过程……”
袁蓓茵凉凉的道:“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凭什么?!”曹敏兰就算平常再懂得隐忍,遇到这件事情,也无法不生气。
“凭我也是相关科系,你不知道吧,我是生技系毕业,所以我有资格入研究团队。”
“就算这样,你也满格替代我!”
“你再继续跟我大小声没关系,反正改变不了你已经被踢出团队的事实。”袁蓓茵抬高下巴,冷眼睨着她。“你不信的话就去人事室那里问问,你已经不是研究昂,而是药厂业务了。”
曹敏兰觉得像被冷水兜头泼过一样浑身发寒。这是怎样的药厂,居然放任袁蓓茵做这样的事,即使她是药厂千金也太超过了!
她气得浑身颤抖,咬牙离开,直接去找老板。
没想到,老板的交代,竟是拿出支票本,轻蔑的问:“二十万够不够?”
她瞪大眼,愕然的说:“我不是要钱,我只是要一个适当的处理结果!”肺癌新药是她主张要做的实验,主导整个研发的人也是她,一旦她被踢出团队,专利和论文发表权就不属于她了!
老板抽了一根烟,缓缓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放弃你的权利,报答公司。”
“可是……”
老板打断她的话,摆起脸色喝斥,“如果没有公司提供资金和实验室,会有你的成果吗?更何况,这也是整个团队努力的结果,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给你脸还不要脸!”
曹敏兰脸色惨白如纸。“但,再怎样都不该毁约……”
“我给你时间回去想想,明天告诉我答案。”老板摆明不会再让步。
她不敢置信,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地步?她颤声问:“如果我说不呢,就要资遣我吗?”
目前都送临床实验了,若没太大的差错,就算没有她也能进行下去,但她前些日子的努力呢?那不是钱能够替代的!
老板没什么情绪的回道:“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接着,他向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便将她请出办公室。
她浑浑噩噩的走到实验室,袁蓓茵已经坐在里面被其它人环绕、百般讨好,大刺刺的宣告她已经夺去她在团队里的地位了。
安乐蒂扯着曹敏兰到一旁角落,不安的问:“敏兰,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抢走你的位置?”
这时,袁蓓茵朝她们的方向高声喊道:“安乐蒂,你很不知好歹喔,是不想要继续待了吗?”
安乐蒂怯怯的松开了手,但也没有立刻过去袁蓓茵那里,那会让她觉得自己不配当朋友。
面对显而易见的排挤,曹敏兰已经无力再计较什么,开口道:“我不舒服,今天要早退。”
见她转身要离开,袁蓓茵故意示咸,“我父亲是挺我的!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自以为是、被打脸才知道自己地位低下的人,真够可笑!”
曹敏兰呼吸急促,紧咬着下唇,一秒钟也无法多待,快步离开。
填了假单打了卡,她一走出药厂,屈辱的眼泪就掉个不停,手机突然响起,视线模糊得连来电显示的名字都无法看清楚,接起时,彼端是游成轩的声音――
“敏兰,你……还好吗?”
她想说她没事,但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歉疚道:“对不起,因为我受不了袁蓓茵的一再纠缠,不小心跟她说我还喜欢你,那时她就呛声说要让你难堪,没想到她父亲还任由她这么做了,大概是因为她是独生女,老板也希望她经历好看,所以让她和团队沾上关系……但也不该撒了你组长的职位……”
“……别……说了。”她勉强在哭泣声中挤出这句话来。
游成轩听她难过得语不成句,不由得往更坏处猜测,“该不会老板提出要你放弃专利和论文发表的权利?”
“……嗯。”曹敏兰的抽泣声更大了。“不过……不是……你的错……”即使他觉得他害到她,但再怎么说,这都是老板的决定,代表老板对新药很看好,本身就抱有独占整个成果的心思,只是顺着女儿的要求借题发挥而已。
“我还是要说声抱歉。”游成轩也觉得很不甘心,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讨公道,但是他无法,他需要这份工作,而且他也没有办法令老板改变主意,他不过是个员工而已,不是能和老板平起平坐的人物。
她没再回话,切断了电话,拦了出租车回司哲睿的租屋处,一进门就传了简讯告诉他不用来接她,她已请假回家,接着她将手机关机,将自己埋在棉被里哭。
她的努力、她的梦想,一瞬间全没了,而她竟然无能为力,她真是太没用了……
司哲睿收到简讯的时候,不在学校,而是在一间高级餐厅内。
弟弟司万胜趁他上午没课,将他拉来跟其它国际药厂的负责人洽谈合作业务。
对方见到赫赫有名的他,得知他是这间医药集团的董事长,更加深了谈妥合作案的意愿。
他抽空看了一眼简讯,觉得不对劲,曹敏兰好端端怎么会突然请假回家,简讯里连个理由都没写,但他还是耐心的等候饭局结束,才打电话给她,没想到,电话直接转接语音信箱,她没开机。
他很担心,和弟弟告别后,赶忙赶回租屋处。
他进门后,在客厅没看到她的人,但玄关有她的鞋子,他匆匆地到她房门前,转开门把进门。
他看见她将窗帘全部拉上,幽暗的房间里,她卷着棉被蜷曲在床上,因为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脸,但感觉得出来她的灰心丧志。
司哲睿的心微微一揪,走到床边坐下,隔着棉被抱住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曹敏兰身躯微动,但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细雨般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脸颊、嘴角,然后他捧起她的脸,印上她的嘴唇。
她闭着眼微启檀口,藕臂攀上他的肩膀,想让他的安慰更加深入,纠缠她的心神,让她忘记一切烦恼。
他遵从她的渴求,加深了这个吻,不甚明亮的房间里,他们凌乱的呼吸、亲吻的声音,格外清晰暧昧。
不知吻了多久,司哲睿轻轻将她压上床,饱含着情欲的声音显得沙哑,“可以吗?”
曹敏兰的回答是主动吻上他,小手微颤的覆上他的胸口,解着他衬衫的扣子。
她渴求他,需要他的体温和热情燃烧她,驱逐她心里的冰冷。
他怜惜的轻抚她的发和脸颊,在她脸上又亲了几口。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对她打击很大的事情,所以她无法积极面对、解决,而是选择沉溺在他怀中。他也无法碑下心肠叫她立刻告诉他,对她的万千怜爱悄悄柔软了他的心,让他只能顺应她的愿望。
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衣下,爱抚她柔软的身躯,点起情欲的火苗。
两人渐渐赤裸,衣服被扔到了床下,他不只亲吻揉握她的雪峰,也很有耐心的用唇舌和手指探入她的身体,诱哄她的身体为他绽放,好能接受他的全部。
在她嘤咛的扭着腰达到浅浅的高潮时,他抽出手指挺身进入了她。
他的火热饱满的充实了她,她哭泣,像溺水的人紧紧攀着他,轻轻颤抖着。
他没有躁进,而是疼惜的吻去她的眼泪,轻声哄她,大掌在她身上游移,让她放松。
当她的身体因为他的爱抚而再次柔软,他才轻轻浅浅的进出,让她舒服得几乎要叹息。
交缠的身躯越来越火热,交杂着喘息,她渴求着更多的欢愉,白皙的双腿羞怯的夹紧他的劲腰,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一再捣入她的身体,想贴近她的灵魂,与她融化成一块。
不久后,两人攀上高峰,她眼前闪过白光,尖叫一声瘫软在床上,他则闭上眼,靠在她身上,十分餍足。
等到喘息渐缓,司哲睿才抱着连动一根手指都没力气的她进浴室,洗干净两人的身躯。
换上新的床单后,他让她回床上继续睡,而他则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换穿干净的衣服后出门去学校上课。
上完课回来,她还在睡,他则是搬来椅子守在她床边,开了小灯看书,等她醒来。
曹敏兰饿醒时,已经晚上七点了,他问她想吃什么,就出门去买了回来,两人坐在客厅的饭桌前吃饭。
她脸红心跳,两人发生了关系,感觉很亲昵,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害羞。
他的表情则是很泰然,默默吃着手上的便当,若不是他的脚会若有似无的碰触她,她还以为他完全无动于衷。
晚饭吃完,司哲睿牵起她的手走近沙发,搂着她的腰坐下,一双温柔的眼眸叮着她问道:“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曹敏开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偎入他怀中。“对不起,你好心指导我研发新药,我却让别人把成果端走了。”
他顿了一下,不舍的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安慰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一定很受伤。”
她不禁鼻酸,泪意涌上,哽咽道:“我真的觉得很不甘心……”
“嗯,我知道。”他轻轻应声。
她将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滴在他的衣服上。“那不只是我的心血、我的梦想,更是我对去世的父亲的心意……他们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他的眼底荡潇着一片温柔,静静地拥紧她。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揪紧他的前襟,嗓音哽咽颤抖着。
司哲睿温柔的哄道:“没事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曹敏兰茫然地抬起泪眼瞅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真的吗?”
他微笑,在她耳边轻声道:“真的,我向你保证。”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但她还是感到很安心,觉得一切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顺利。
她温顺的靠着他,心里默默打算着。明天,她要振作起精神,好好面对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被打倒,她要站起来,夺回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