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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捡个侯爷夫 第七章 生活越过越好(1)

  「当年你们怎么告诉我的,不是说不过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即便插翅也飞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不是说他已死于难民潮中?莫不是我给银子太容易了,你们真以为不会东窗事发!」

  忠义侯府正厅,一名头戴赤金红宝雀冠的中年美男怒气冲天,横眉竖眼的瞪视一群自称「万里无活口」的饭桶,那通红的眼是气的,狰狞的神色破坏了他面如冠玉的「美貌」。

  是的,他是个很美的男人,美得沉鱼落雁,美得闭月羞花,眉心一点朱红更衬托出他的风华无双。

  但是凌厉的戾气充斥在脸上,这份美减了三分,多了让人恐惧的阴鹫,彷佛来自炼狱的阿修罗,俊美而带一身死气。

  仔细一瞧,这人竟与莫云有几分相似。

  「二爷,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令侄当年伤重后刻意躲入逃难的灾民中,我等以为他难以苟延残喘,追寻半年未果才放弃。」

  连年大旱,离乡背井的百姓太多了,一身脏污,衣衫槛褛,连脸都看不清楚怎么査?

  「呵!倒是我强求了。」全是废物,一无是处。

  余三贯额头冷汗直冒,不敢抬起头直视横眉怒目的男子。「二爷勿怒,日前我们已让人绘制他的画像……」

  「那要不四下张贴?」

  「最好再重金悬赏……啊!我的脑门……」他说错什么了?自己早该离京城远远的,怎会忘了还有这桩未了的事与这手段阴狠的贵人。

  丢出一只茶碗的皇甫青彦怒极了。「你想我死得更快是吧!皇上一直在追问我他去哪里,为何还不回京,我始终打马虎眼的说他带着老仆游学去,归期未定。」

  真要贴上寻人的榜文,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忠义侯府、忠义侯府……忠义侯都不在了,为何还阴魂不散,死捉着侯爷之位不放,非得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以血书求浩荡皇恩,临死都要摆他一道。

  他比皇甫青岳差吗?

  不过比他早出生一刻便成皇甫家长子,不仅是家族宠儿还是太子伴读,一路平步青云,娶美妻、生娇儿,官拜二品,而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个被人忽略的二爷。

  皇甫青岳、皇甫青彦是一对华生子,只因出生时刻的差异而有了不同的际遇,一个是儒将、一个是光背后的影子。

  「二爷,你稍安勿躁,谅你侄儿再大胆也不敢回京送死,我们会在当年失去他下落的地方重新搜找,不会让他成为你的心头刺。」世子是聪明人,危机重重的京城对他而言无疑是死地,岂会犯傻的自投罗网。

  「滚!给我滚!一个月,限你们一个月内把人找到,就算只是墓碑,也要开棺确认真是他!」

  皇甫青彦冷着脸,一把捏碎琉璃做的飞鹰,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往下滴落,看得余三贯等人胆颤心惊,不敢出声的滚……离开正厅,头也不回。

  他们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这人绝美的容颜下有一颗恶鬼般的心,谁敢挡他的路就让谁死,他们若办不好这事,只能躲得远远的。

  「瞧你这性子,这些人不中用就换掉,何必跟自己呕气,真把自己气着了还不是心疼你的人伤心……」

  一只细如白瓷的手轻扶满是血的大掌,以绣着凤穿牡丹的帕子轻拭血迹,小心勾出琉璃碎片,从侍儿手中接过绘青花圆肚小瓶,以葱白纤指点起白色药膏抹在伤口上。

  「嫣然,我不甘心……」对着爱他入骨的妻子,皇甫青彦脸上的戾色才稍微褪去一些,说出心底的话。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等七皇子坐上那位置,加官晋爵不过是小事一件……」就他放不开,执着在侯爷爵位上。

  「嘘!噤声,隔墙有耳。」事情未成定局前仍有变数,不可操之过急,谨防言多必失。

  「就你小心翼翼,有我族姊在,这事还有不成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太子不久人世,而族姊正得宠,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七皇子上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如今朝廷上下谁不知道忠义侯府是七皇子党,同气连枝。

  司徒嫣然是司徒宰相之女,司徒浓月是她隔房族姊,受封为月贵妃,美若天仙,圣宠正浓,因此司徒嫣然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仗着月贵妃当靠山便口无遮拦,以为胜券在握。

  「事无绝对,别忘了年近百岁的医圣张五杰,他的医术出神入化,超脱生死,一旦他出手,阎王不敢近。」虽然年事已高,可精神矍磔,行走自如,走针入穴指不晃。

  「二爷想多了,那老头已经十年不接诊,据说封针已久,谁来找他都拒之门外,自称老迈手抖,担心错手误人。」圣心堂的医术不过尔尔,哪比得上太医院的太医,太子的身子铁定拖不过年底。

  闻言,皇甫青彦眼一眯。「难道他没传人?早年他可收了不少弟子,虽然名声不显,可若有那么一两个成器……嫣然,不要小看了张家,医术百年传家,不会就此沉寂。」

  不到最后,话别说得太满,凡事有个万一。

  他的不确定来自皇甫漠云,他兄长的独子,唯一能阻止他成为忠义侯的人,即便大哥已去世多年,在皇上的心中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连带着爱屋及乌,福荫后人。

  忠义侯府的二爷始终是为人作嫁的影子,不管他再努力,拥有一张和兄长多相似的面容,他永远也取代不了英勇善战的皇甫青岳,被巨大的石头压得没法出头。

  「那就杀了呀!难不成留着过年?族姊手上有人,她收拢了一群大内高手,或许可以借来一用。」外表柔美、内心蛇蝇的司徒嫣然轻偎进丈夫怀中,绯红指尖轻点他胸口,时轻时重的撩动他心底欲望。

  「动到宫里的人不太好吧?动作太大怕会惊动某些人……」

  皇甫青岳在武将之中声望极高,几乎是他们心中的神。

  祖父是开国功臣,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多次救先帝于危难之下,几度生死留下痼疾,不到四十岁便退出朝堂,以养病为由不问世事,将忠义侯封号留给父亲。

  延续家族的荣耀,父亲亦是皇家侍卫,还是统领三万禁卫军的头儿,风光无两、叱吒朝堂,若非突然病故,成就不在话下,一个国公爵位跑不掉,位极人臣。

  兄长皇甫青岳打小就跟当朝太子玩在一块,也就是如今的皇上,生性顽皮的两人结伴干了不少事搞得众人鸡飞狗跳,宫里宫外都留下他们令人啼笑皆非的恶行,先帝一度气得要废掉太子另立他人,是皇甫青岳力挽狂澜,一战成神,稳住皇上的太子之位。

  皇上与皇甫青岳就像没有血缘的兄弟,彼此间的信任更是无人能介入,皇后、月贵妃和贤、良、淑、德四妃,皇上身边所有的女人加起来不及皇甫青岳一人,可见其重视。

  因此皇甫青岳战死的军情一传来,正在金鉴殿早朝的皇上吐血昏厥,整整三天没醒来,朝廷大乱,清醒后又躺在榻上养了几个月的病。

  就在这时候司徒宰相趁机揽权,以七皇子为名拉党结派,收了不少朝中官员为他所用,月贵妃后宫通前朝趁势崛起,狠压皇后一头,让又要照顾儿子又要分心看顾皇上的皇后疲于奔命,蜡烛两头烧,终是失去对后宫的掌控。

  皇上养病的这段期间十分消沉,身体虚弱又无心于朝政,只对忠义侯之子皇甫漠云多有宠爱,不时召见进宫陪伴太子读书,最后甚至力排众议立他为忠义侯世子,弱冠之后承继其父爵位,世袭罔替。

  原本皇上是想直接封皇甫漠云为忠义侯,可群臣反对,以年纪过小为由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众口一致逼迫皇上妥协二这时的皇上才愕然发现,朝中已不是他一言堂,大半朝廷官员倾向司徒宰相,以他为首。

  等皇上力图振作时已来不及了,再没有另一个皇甫青岳挡在他前面,为他劈荆斩棘开出一条平坦大道,因此他更加想保住好友兼臣子的独子,给对方留下一丝香火。

  「惊动就惊动吧,如今的局势还有什么可怕的,朝中有爹,后宫是族姊把持着,里外都是自己人,何况这里是忠义侯府,有皇上护着,谁敢轻举妄动?」她和二爷迟早是侯府的主人,只要除去多余之人。

  司徒嫣然说得皇甫青彦心动,毕竟皇甫漠云的死讯一日未传来他便一日寝食难安,忧心这人哪天如他父亲一般强势回归,把自己的囊中之物全部抢回去,让多年的盘算落空。

  皇甫漠云必须死,有他在的一天,忠义侯府不会易主,影子二爷只能缩在角落当见不得光的阴影。

  皇甫青彦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若毒蛇般阴沉,透出阴暗,如画玉颜染上扭曲的阴晦,带了股令人沉迷的妖异,将表里不一的司徒嫣然迷得神魂颠倒,忍不住亲吻他艳红如血的唇……

  「柿子,接着。」

  世子?

  莫云面色一变,以为有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分,立即真气一提,运走全身,做出防御的攻势。

  一道「暗器」近身,他伸手一接,感受手心捏到软物,他低头一视,愕然失笑。此柿非彼世,他草木皆兵,搞错了。

  「好兴致呀!在上头晒太阳,可曾感悟天地间的灵气,让你有力拔山河的巨力?」杜巧乔忙得要死,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他却悠哉悠哉的坐在屋顶上发呆,思考人生方向。

  「表妹忙完了?」张口一咬快被他捏烂的柿子,挑眉一笑的莫云低视素面朝天的清妍娇颜。

  一晃眼都过了两年多,当年又黑又瘦的小姑娘,如今已长成肤白大眼的美娇娘,眉似远山染青黛,杏眼盈盈映着湖光山色,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口,无一不显露清华自生来,激滥月皎皎的美态。

  杜巧乔十六岁了,她不再是动不动以拳头服人的小辣椒,如今她是讲道理的地主婆,看谁不顺眼直接用银子砸。

  没错没错,真的是地主婆。

  她那时在采到灵芝的斜坡底下找到一抹百年茶树,之后截取枝栩当植株令其发芽生根,前后取了三次枝楞,种在屋后的山坡地,小小的茶园因此形成,成为杜家第一个发家生财的家业。

  虽然莫云一再严禁她使用异能,可是她仍忍不住偷用了几回,原本茶树幼苗种下要三到五年才能采叶芽,她隔年就能采茶了,还自制一种「天灵茶」,茶香芳馥,生津止渴,一入喉香气四溢,久久不散,口中生出异香。

  第一年生产不多,也就十斤左右,可是会品茶的一喝便喝出个中不同,出了大价钱抢购。

  可惜这些人都没张五杰手长,他一开口要去六斤茶叶,大手笔的丢下一万两银票,另外两斤被菩佗寺的元寂大师派弟子前来取走,送了她加持过的舍利佛珠手串。

  剩下的自喝不多,三两、五两的送人。

  即使如此,还是造成空前绝后的大回响,茶叶还长在茶树上就有人下订单,数量还不小,蜂涌而来的大户让她不得不赶紧用张五杰给的银子低价买下附近几座山头,再用两百株茶树分株当种苗,前前后后种了五千棵茶树。

  当然这数目还是不够的,她又和莫云上山寻找野生茶树,花了半个月找到三处野生的茶树林,她不用挖树,让它们直接「走」到她准备好的山头,一株一株自个儿往下扎根。

  因为这件事她的自然力使用过度昏睡三天,被莫云狠狠骂了一顿,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他有脾气,生起气来十分吓人,把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暗自嘀咕了两句。

  杜巧乔没好气的抬头瞪人,双手投腰往上一吼,「你还有闲情逸致消遣我,我忙得后脚踩前脚了,连口水都没空喝,你倒是闲云野鹤呀!听风赏云,坐看风起云涌。」

  她一投腰,特意保持的淑女风范顿时荡然无存,原形毕露展现泼辣本性,杏眸一横杀气腾腾,令见者胆寒。

  不过不包括莫云,在他看来杜巧乔就是一只纸老虎,对外人凶悍,对自己人软得跟一滩水似的,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从不说「不」。

  杜巧乔常说一句话——「银子算什么,有命花才是银子,赶紧花掉才能再赚,千金散去还复来。」

  因此她有了银子就买地,每个弟弟妹妹名下都有不下一千亩的田地,拜当年天灾所赐,大家都饿怕了,把粮食看得很重,一有收成先囤粮,多的再开间米铺自售。

  意思是不管有多少粮食都掌控在自己手上,不会售出就成了别人家的,一旦再有灾情发生,铺子一关不卖粮当米仓用,自家食用还能救急亲朋好友,不用再颠沛流离,远离家乡。

  只是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除了旱灾还有洪涝、地震、蝗虫等天然灾害,防不胜防,杜巧乔未雨绸缪的以陈阳县为中心,方圆百里又增加十间米铺,就卖自家的稻米、小麦、大豆、黍米等杂粮。

  粮食多了,她又想捣鼓高粱酒、糯米酒酿、玉米酒……一不小心开了座酒庄,年产上千斤蒸馏烈酒。

  这还是刻意控制,不想多卖,怕招人眼红,少赚一点保平安,烈酒的用处太多了,容易入达官贵人的眼。

  「表妹,要不要上来坐坐,这里的风景还是挺不错的,多看看心情愉快。」远山如画、松涛似潮,一片片的茶园连着山峦绿意盎然,充满生机,让人不自觉忘却烦忧。

  「你表妹表妹的叫顺口了,真当我是你表妹不成。」杜巧乔小声的咕哝,看着上面清朗俊逸的身影十分向往。

  可惜她是天生劳碌命,没法停下,一没事做浑身不舒坦,陀螺似的转不停,四处走动才安心。

  「你说什么?」练武之人耳目灵敏,听见抱怨声的莫云故意装作没听清楚,眼底浮起浓浓笑意。

  「少给我装蒜,陈家的钱收了没?十斤『天灵茶』,还有叶老板那边的帐也要清一清,如意阁的酒钱……」仔细一算还真有忙不完的事,她一个头两个大,都快成烟花爆开了……呃!烟花、爆竹、炸药……啊!想多了,不能再往危险物品想……硝石七成五,炭一成五,硫磺……

  曾经的军人很难不往武器的方向发想,杜巧乔私下自制了十字弓、臂弩、三棱刀、烟雾弹、催泪散,她给家里每个人都配了一份,还教他们如何使用,但不鼓励他们用,先学着以防万一,平时收在柜子里还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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