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坐在车里,打算在九点整尉迟静打手机给他时,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前,吓她一跳。
小静一定会高兴地朝他扑过来,接下来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嘿嘿嘿……
「他居然戴着墨镜傻笑,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杜宇懒洋洋地说道。
「我们应该跟小静要求心灵赔偿,他笑得很像变态杀手。」望月耀太拢了下长发,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也上去拜访小静。」白亚文宣布道。
「不准!」司马昭回过神,墨镜一摘,横眉竖目地瞪着这群蠢蠢欲动的家伙。
「我们这几个几时像你一样把女人藏起来过?」杜宇双臂交握在胸前,不客气地问道。
「我后天还要去山上,只剩下两天时间跟她独处,干么还要被你们这些家伙瓜分时间。」司马昭不客气地说道。
最近除了睡觉时间之外,入目所及都是人人人,看得他心烦意乱到不行。况且,他哥这几天和许雯雯人在台湾,他到山上去刚好图个清净。
「喂,你有了小静,还一天到晚往外跑,她心里会怎么想啊?」望月耀太捣着胸口,一脸替她心痛的表情。
「她比谁都了解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跟我计较。」呵呵。
等到司马昭从大家揶揄的目光发现自己又在傻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干脆嘴一咧,光明正大地笑得更灿烂。
「我如果是小静,我就找个正牌男友,然后把你当成偶然出现偷情的情夫。」白亚文说道。
「你说什么?」司马昭一把抓起白亚文,好似他就是那个情夫。
「听不下去的话,就多陪陪她,再不然就找她一起到山上放松嘛。你们这样谈恋爱,不出问题才有鬼咧。」白亚文拉开他的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干么诅咒我们。」司马昭没好气地说道。
「只是要你多学一些体贴。你一个人生活久了,习惯自我中心,又碰到小静这种母鸡个性的好女人,她当然会吃亏。」白亚文说道。
「小静的好,我比谁都清楚。我不就定下心来,除了她,谁也不要了吗?」司马昭理直气壮地说道。
「是啊,你以前喜欢的哺乳类动物,品味还真让人……」望月耀太一手捣着额头,一脸不予苟同的表情。
「你这个爱穿蕾丝衬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批评我的品味?」
司马昭立刻不客气地反击回去,而这群认识太久,吵吵闹闹起来就像青少年的男人们,就这么一路在保母车里闹哄哄着,直到抵达司马昭住的大楼前为止。
司马昭挥手跟大家道再见,拿着小静家钥匙,直奔她家门,谁知道——
屋内空无一人。
她还在办公室吗?司马昭垂头丧气地走过电梯边,准备爬下几层楼梯,回自己家哀怨。
他已经很习惯一回到家就要看到小静,如果没有她,这个地方和其他水泥丛林哪有什么不同?他早就跑到山间民宿,享受空无一人的宁静空间了。
这些话,他该告诉小静吗?司马昭停在楼梯问,皱起了眉。
可是,小静跟了他这么久,这些心情她应该都懂,他们之间不需要那些甜言蜜语吧。
九点整,他的手机准时响起。
「喂。」尉迟静喂了一声。
「你在哪里?」他劈头问道。
「在家里。」
司马昭瞪着楼梯间墙壁,震惊到没法子继续往前走。
小静说谎!
他的小静,那个快口直言,在他面前总是毫无隐藏的小静居然对他说谎。
司马昭无力的腿一步一步地踩下阶梯,每踩一阶,就像割心一样地揪痛。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被许雯雯捅一刀的感觉了,没想到这回摔得更重,因为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整个身家都交给小静,没想到、没想到……
「干么不说话?」尉迟静在手机那头问道。
他紧咬牙根,脚步蹒跚地像被甩了一巴掌。
「没事。」他阴沈着脸走出楼梯间,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客厅亮着灯,房里传来小静说话的声音——
「你的声音分明就是有事。」
突然间,司马昭的世界从地狱变成天堂。他的脸乍放光明,想手舞足蹈、想大唱哈利路亚两小时,外加诵念一万次的阿弥陀佛。
「你现在在家做什么?」他飘飘然地往前走,停在只开了一条缝的房门口。
尉迟静放下手里的咖啡,用力压着手机,专心听着他突然变小的声音。
「我刚洗完澡。」
「你现在是在诱惑我吗?」
「你说呢?我身上正穿着性感睡衣喔。」尉迟静低头看着身上的男性衬衫,闲扯地说道。
「穿性感睡衣给谁看?」
「阿忠狗狗。」她胡诌了一个连自己都大笑出来的理由。
「阿忠狗狗也不可以。我都没看过,它凭什么看。」司马昭冷哼一声,听起来还真的满在意这件事情的。
「今天不忙吗?居然还有时间闲聊?」尉迟静把自己窝进他的枕头里,让他的味道包围着自己。
「你难得打一通电话来,我当然要把握机会。」
「哈,何必一副情深意重模样,平常我手机也是开的,你怎么不打来?」她侧过身,对着她放在床头柜的司马昭照片扮鬼脸。
「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想我,想到会跑到我家穿我的衬衫、睡我的床,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尉迟静蓦地抬头,对上司马昭似笑非笑的眼。
她胀红脸,呻吟一声,干脆把脸埋入枕间,手机一扔,自我催眠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可我什么都看见了。」司马昭看着床头柜上那张自己的照片,一颗心顿时融化成泥。
他的小静啊,就连想他都要这么嘴硬喔。司马昭抓起照片坐在她身边,心里激荡着想好好守护她的念头。
她待他这么好,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的身分干扰她,让她好好地过生活。若是真有什么风吹雨打,他也会一肩担起,不让她烦恼的。
尉迟静发现他毫无动静时,突然想起床头上那张照片,她蓦跳起身。
照片正在他手里!
她对上他带笑的眼,她咚地一声再次把脸埋入枕间,希望自己直接昏倒算了。
「原来你一直对着我的照片暗诉衷情啊?」他附耳在她耳边,揶揄地说道。
「我脑子又没坏。哼!」她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
「是吗?」司马昭揽起她身子,挑趄她的下颚,抚着她脸颊,黑眸闪着灼光定定锁着她的眼。「那这张照片是用来做什么的?」
「驱邪避凶用的啦……」尉迟静根本不敢看他,她抓着他肩膀,整个大害羞起来,只得赶紧找话题。「那个……那个我们还有公事要讨论,有一项旅行艺术特展要找你……」
「管他什么公事,现在我最大!」他趴在她身上,望着在「他的」衬衫下显然未着寸缕的她。
他的黑眸欲望太浓,她甚至不敢多瞧几眼,匆忙别开目光,挣扎地抬起双腿想踢开他。
他双眼一亮,她则是懊恼地想撞墙。
她怎么会忘记他超迷恋她的腿!
司马昭的大掌握住她的腿膝,双唇顺着她的大腿亲吻,指尖则是羽毛似地沿着她的小腿轻抚而上。
她拱起身,脚尖因为强忍欲望而拚命蜷曲着,全身也随之轻颤不已。
「明天星期六,你早上有约吗?」他抬头,闲聊似地问道。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没有。」她摇头。
他才勾唇一笑,她马上知道了他的企图。
他今晚没打算让她睡了……
尉迟静倒抽一口气,还想抗拒,但双唇被他吻住,身上衣衫被扯褪,只好长睫轻颤,双眸氤氲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领向一个只能由他带领的高潮……
***
尉迟静早上醒来时,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直到眼前的摆设、床铺的位置让她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止。
一股热潮从她的颈子攀升,轰地炸红她整张脸。
她把脸埋入枕头里,不想再想,但脑子显然不愿听话。
他们每一回亲热通常很激烈,但他昨天简直像是十年没见到她一样,用了许多大胆到她都没法子说出口的方式爱她。总是在她以为再也不能有更多的激情时,他就像是要推翻她的想法一样,将激情变成一种快感折磨。
想到自己昨天竟然哭求着他的占有,她就起鸡皮疙瘩,丢脸到想去撞墙。
缓缓地起身,有个地方却疼痛到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臭司马昭。」她低低地骂了他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当热水滑过她的身躯时,她忍不住勾唇而笑。
这家伙居然也懂得要给她惊喜,突然跑回来找她,总算是还有一些良心。
否则,老是只知道要回来跟她「团圆」个两、三天,然后临时丢下话来说他明天又要去山里清静,实在超没良心。
天知道,每当她听到他说要到山上时,她有多想吼到他耳根不清静。
只是,当她盥洗完毕之后,却迟迟没听见司马昭的声音,她开始在屋子里找他,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他该不会跑来跟她亲热一夜,然后就消失无踪、继续当他的山中游客吧?如果敢这样对待她,她就痛扁他一顿。
这样实在太差劲、太伤人。找她上床一夜又不告而别,究竟把她当什么!
尉迟静咬着唇,觉得胸腹间突然涌上一股酸意。
她咬着唇,强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她总是要强压下心头被他的一意孤行所割伤的伤口一样。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想吐,你忍耐一点,我今天不喝咖啡就是了。」她捣着纠结如石的胃,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我得打电话给他……」
反正,她现在有个很好的理由——她必须跟他讨论辛明隆提出的旅行艺术展。
她抓起手机,低头要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