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一整夜没睡好,因为她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独孤晦玉那那恶的面孔和威胁的警告——我说过,你要是不救我出去,我就拖着你一块儿下地狱。
昨日在地牢里,独孤晦玉给她下了这个诅咒。倘若她没做到,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要救他谈何容易?光是要解开锁住他手脚的铁链,就己经让她伤透脑筋了,可是当时独孤晦玉居然对她说——解开铁链有何难的?我自己做得到。我要你想的,是逃出“花宫”的办法。
她眉头探锁,因为她认为最大的难处是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解开铁链,然后把人带出地牢,独孤晦玉却大言不惭地说这种小事不用她操心,叫她把脑筋放在如何带他出“花宫”就行了。
她实在想不透,倘若独孤晦玉真的能够自己打开铁链,凭他的武功要逃出“花宫”还不容易吗?哪会需要她来救啊?
她辗转反侧了一夜,怎么都想不透。啊——好烦,她从来没这么烦恼过。她在灶房里打杂,眼看着又快到午膳时刻了,一想到要送牢饭给独孤晦玉,她就忍不住苦恼。
不过今日,在她尚未去送牢饭之前,婉儿却来通知她。
“不用送了。”
“啊?为什么?”她一膛意外。
“今日宫主命人来带走他了。”
她心中一惊,忙问:“他被带到哪儿去了?”
“当然是宫主的寝房里。咱们宫主虽说嘴上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心里头还是爱他至极,一开始只是在气头上,现在八成后悔了,才会叫人把他从地牢里移到自己的寝房去。”
梁静听了睦目结舌,那家伙真的出了地牢?还进了宫主的寝房?原来昨日他骄傲地说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开铁链,是这个意思?他还真的说到做到了。
“可是……宫主不是气得想杀他吗?”她呐呐地问,还处在惊愕当中。
婉儿继续说道:“杀他?别傻了,宫主若舍得早下手了。因为她实在太爱那个男人了,才一个晚上,就因那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而改变心意,把他移到寝房里,还亲自为他抹药疗伤,并且命我未问掌厨的叶婆,给那男人的药膳炖好了没有。”
梁静听完己经手心冒汗了。原来自己错估了形势,独孤晦玉轻轻几句话就能改变宫主的想法,也就是说,倘若他真的要借宫主之手杀了自己,绝对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不救他出去,他真的会拖她一起下地狱啊!
她感到天地一片黑暗,自己的小命依然掌控在他的手掌心里,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事到如今,她只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婉儿见她神色有异,奇怪地问她。
“喂,你怎么了?脸色真差。呢,我懂了,你是不开心他被宫主移到寝房去了对不对?”婉儿和其他侍女都认定她和独孤晦玉之问有仇,所以觉得她脸色会这么差,是很正常的。
梁静只能假装顺着她的话来回答。
“是呀,我觉得宫主心肠太软了,像那种可恶的男人,应该要用铁链绑住他才对呀!”
婉儿哼笑了一声。
“放心吧,咱们宫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帮他卸下铁链时,先给他喝了软筋散,并且封住他的穴道,他现在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是一样的。”
梁静惊讶地抬头看向婉儿。
“是吗?他被下了软筋散?宫主……真是英明。”
难不成独孤晦玉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才要她想办法救他,因为知道她能够解他的毒?
该怎么形容这个可怕的男人呢?说他是有先见之明,还是城府很深?
她只知道,俏若她没照他的命令去救他,她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花宫”的这些侍女姊姊,因为看她乖巧无害,对她没有戒心,所以自然会告诉她多一点事情。她又装模作样地和婉儿姊姊闲聊,希望能多收集一点梢息,好拟定逃走计划。
独孤晦玉离开了地牢,等于是在告诉她——接下来轮到她出主意了!
她的脑袋瓜努力地转着,不管如何,首先要做的,便是想办法棍入宫主的寝房去。
被移到寝房的独孤晦玉,试着想要运行内息,但不管他怎么运气,就是无法使用内力。
该死的女人,给他喝下软筋散,让他无法运功解开穴道,看来只有那只小兔子才能解他的毒了。他己经下了警告,倘若她敢不来救他,他一定要她好看。
他横陈在软榻上,上头铺着金绣的花鸟图,身上穿的是上等的锦织布料。在他开口说要见花亿蕊后,便假装晕了过去,花忆蕊急于想知道他开口要见她的理由,便立刻振人将他带出地牢,不过她也非常谨慎小心,先喂食他软筋散,点了他的穴道,才让人解了缚绑四胶的铁链,将他移到寝房来。
他身上己经用情水擦拭过,一头如爆的长发也梳洗过,当他假装苏醒过来,要求花忆蕊亲自为他抬疗伤口时,那个女人冷傲的神情瞬间融化,立刻欣喜地伺候他,用最珍贵的药膏来抬疗他的鞭伤。
他知道花忆蕊没那么笨,肯定怀疑他这么快就放下身段是另有目的。无所谓,只要他达到目的就行了,出了地牢,一切好办。
“公子请用茶。”一名侍女端来一杯菊花茶,恭敬地奉在他面前。
独孤晦玉漂了眼前的侍女一眼,那个疯女人将他移到寝房后,即使给他喝下了软筋散,依然不放心,还派了许多人守在他四周,将他牢牢看紧。
深黑的眼底闪着昼夜精芒,他清冷地命令道:“拿近一点。”
“是。”侍女依命将杯盘移近。
她一接近,独孤晦玉碎不及防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引得她一阵惊喘,杯盘也掉落地面,下一刻,他己将她拉入怀里,一手圈住腰,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本公子不想饮茶,倒是很想吃你。”
他的公然调戏,让原本板着面孔、毫无表情的侍女露出了慌乱,加上他俊美的笑容,妖烧得很罪恶,更是让她不知所措的羞红了脸。
原本守在四周的侍女,听到杯盘碎裂声,全都赶了过来,却见到如此煽惑的情景,皆是一愣,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晦玉幽亮的目光往她们扫去,笑得魅惑众生。
“怎么?你们也想来陪本公子吗?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众女被他如此大胆的调戏和诱惑给逗得红煞了脸蛋,”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阻止,却没人敢上前。
独孤晦玉猜得没错,“花宫”这些女人看起来好像很冷傲,事实上恐怕从没跟男人相处过,因为她们自幼生长在“花宫”,从没机会接触男人,更逞论有和男人欢好的经验了。
只要稍微逗弄她们,便能摘下她们戴在脸上的冷傲面具,勾引出她们心中那股揭望被男人疼惜的欲望之火。
“大胆,快放开她!”其中一名侍女回过神来,厉声喝令。
嘱?有人毅力较强,比较不受蛊惑呢!
他的唇移近女子的耳边,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耳垂,这淫逸的行为不但让怀中女人身子一软,也让众女看得魂飞失神,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包括那个厉声阻止的侍女,也同样羞煞了双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情况,让躲在寝房外的花园中,藉着窗棂偷看里头动静的梁静,看得膛目结舌,额角冒汗,当然也少不了面红耳赤。
那家伙在干什么?真没想到,原来这只野兽有这么……的一面!
他不是想逃吗?为什么还有心情玩女人?看不懂,她这次真的看不懂。
蓦地,一声脆裂巨响,惊醒了众人,地上四分五裂的瓷器碎片,是花忆蕊将药罐子狠狠摔在地上造成的。
她脸色铁青地瞪着独孤晦玉和他抱着的侍女,他竟然在她的寝房里调戏她的侍女,气得她全身发抖!
“宫主饶命!”被逗得晕头转向的侍女,在见到宫主后,惊吓得跌到地上,和其他侍女一块儿跪趴在地,吓得面无血色,簌簌抖颤,知道大祸临头了。宫主妒恨心重,是绝对不会饶她的!
“你好大的胆子!”花忆蕊一字一字,冰冷地吐出话,淬毒的目光盯着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个侍女。
“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鞭刑伺候!”
一听到鞭刑,那个侍女整个人吓哭了。
“不要!宫主,您饶了我吧!”
“你喜欢勾引男人,我就把你打得脱一层皮,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不——”那个侍女哭号着,被两人拖了下去。
其他侍女依然跪在地上,没有人敢帮忙求情。宫主没下令,她们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全部给我滚!”花忆蕊气疯地大声命令。
侍女们恍若得到特赦一般,急急退出了寝房。
待侍女们离开后,花忆蕊狠狠地瞪向独孤晦玉,而那个男人却依然好整以暇地横陈在软榻上,看着这一出好戏。
花忆蕊恶狠狠地瞪着他,这男人、这男人居然如此羞辱她!搂着她的侍女亲吻?她到现在都还没得到过他的吻呢!
她真是疯了,一时心软把他移到寝房,想不到他竟躺在她的地方,玩她的侍女!
花忆蕊走上前,愤怒地要赏他一巴掌,不过她没机会打在独孤晦玉的膛上,便己被他扣住手腕。
“打我?你舍得?”
花忆蕊的回答,是再回以另一个巴掌,当然,再度被独孤晦玉扣住手腕,现在她两只手都落到独孤晦玉的双掌里。
不给她机会耍狠,他双掌一拉,花忆蕊便落入了他的怀里。
本来是要教训他的,却反倒被他揽入怀里,花忆蕊对这情祝也是碎不及防。
她想起身,腰却被独孤晦玉的手臂给圈紧,料不到换成自己变成了他调戏轻薄的对象。
“放开!”她冷着脸,骄傲的她,一时拉不下脸来,但脸上的红晕却缓缓蔓延开。
“若我不要呢?”他笑得很坏。
“你不放,我杀了你!”
“好啊!”他很大方的答应,同时一只掌摸上她的大腿,逐渐往上抚去。
花忆蕊只觉得全身轻颤,他的抚摸竟令她感到一阵无力抵抗的酥麻,就算她脸上保持着怒颜,但是身子却拒绝不了他的诱惑,因为躺在他怀里、被他抚摸,是她连作梦都在期盼的愿望呀!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曲线,逐寸的抚摸着,让花忆蕊禁不住喘气,喂叶出声,怒颜也转成了羞红。
哇……好淫荡………
梁静在外头看傻了眼,脸色胀红。到了这地步,独孤晦玉还有闲情逸致使坏,嘴角又挂着那该死的迷人却又罪孽探重的那笑。
这男人真的想逃吗?她开始怀疑了。
她只看过师姊收藏的春宫图,从没亲眼见过真人实境,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潜入宫主的寝房外头,却透过窗棍的格子,把这情形看得一情二楚,也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缩回头,掩藏在树丛中,因为刚好有两名侍女经过,而这两名侍女对话的声音,全都一字不漏地传进她的耳中——“看来,宫主是不得到他,不死心呢!”
“他不肯就范嘛!”
“依咱们宫主的脾性,不管他答不答应,宫主都打算一辈子留下他,甚至不惜用强的。”
“啊?你是说……”
“正是。宫主说,一定要生他的孩子,认为这么做,就可以让他妥协。等他的伤好了,宫主打算用春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