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果呢?”范姜珣温和的询问花毓。
他鼓励花毓走入婚姻,千万别像子濂那样游戏人间,平均三个月就换一任女友。
“对啊,结果如何?你觉得那位命理师算得准吗?”甯子濂也很好奇。
“很怪,非常的奇怪。”这是花毓的结论。
“怎么说?”
花毓将晶晶夫人拿水晶球算命的经过大略叙述出来。“我觉得她说得挺准的,只是说法含糊了些。”
“用水晶球算命,那不是只有在电影或电视剧里才有的吗,现实生活当中谁会去相信?”范姜珣觉得花毓是遇到了骗子,而那个骗子还是甯子濂介绍的。
“用水晶球算命?哈,真有你的!”甯子濂则觉得有趣极了,“下回我也要试试看。”
“她不见了。”花毓说。
“什么?谁不见了?”
“晶晶夫人不见了,那间命理馆现在大门深锁,网路也停止预约。”
花毓之所以会那么清楚的原因是,他从命理馆回家后,越想那位晶晶夫人的态度越觉得不对劲,他向来深信自己的直觉,好几次也依靠直觉翻转了判决结果。
晶晶夫人最后肯定从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但她却没有老实说。
于是他又上网预约,这才发现命理馆的预约网站已经关闭,上头写着晶晶夫人去闭关深造,命理馆暂停营业,开放日期未定,而暂停营业的日子正巧是他算完命的隔日。
花毓不由得感到怀疑,这也太凑巧了吧……
这让花毓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后来他又跑了一趟命理馆,只见命理馆大门深锁,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没关系,我请我的小女友再帮你介绍另外一个命理师。”反正他的小女友很爱算命,认识的命理师十来个跑不掉。
“不用了。”说实在的,他对这种玄妙的东西不是很相信。
“子濂,你的新女友就这么爱算命吗?”范姜珣突然插入这么一句话。
“嗯嗯。”
范姜珣皱起眉头,“太过沉溺了,忽略现实生活当中该尽的本分跟努力,实在不是个好对象。”
范姜珣是他们三人当中较为严肃也是最年长的一位,许是因为只有他结婚当父亲了,所以在一些观念或行事准则上,总是以大哥的身分对甯子濂跟花毓进行叮咛提醒。
甯子濂听了眼睛都亮了,“我也这么觉得耶,所以最近打算跟她提分手。”
“……”范姜珣跟花毓同时无言,甯子濂换女友的速度就跟换衣服一样快。甯子濂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不认同的眼神,他的人生志向有两个,一个就是赚大钱,另外一个就是女友换不停。
他兴致勃勃的询问花毓,“晚上要一起吃饭吗?介绍朋友给你认识。”边说边暧昧的眨了眨眼。
想也知道所谓的介绍朋友是指女性朋友。
花毓犹豫了一下,他是想结婚、组织家庭没错,但几番挫折下来,对交女友这事还挺犹豫的。
倒是范姜珣鼓励他去,“去看看也好,多认识些对象,不然怎么从中挑选一个最适合自己,共度一生的?”说着还瞅了一眼甯子濂,“至于某人的爱情观就不用学了。”
甯子濂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像我有什么不好?留连花丛间,品嚐各种花儿的美好。”
“对,你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
甯子濂才不信,像范姜珣那样,一辈子锁在一个女人身边,这才叫做踢到铁板。
“晚上七点,信义路五段的沿菊居酒屋。”甯子濂说了地点,要花毓记得来,千万别忘了。
命理馆暂停营业这些日子,徐冉冉除了固定到几间咖啡店客座,帮客人算命外,偶尔也会在熟客介绍下跑跑一些聚会,帮人算命,而空闲的时候就是在街头流浪,带着晶晶帮有缘人免费算命。
这日她睡到下午才起床,胡乱吃点东西填肚子。白清风上礼拜就到日本去自助旅行了,预计要两个礼拜后才回到台湾,没有白清风的喂食,她最近把自己搞得有些营养不良。
化好妆、穿好衣服以后,徐冉冉背起大包包,出门工作去。
今天晚上有熟客预约,在信义路的夜店包厢帮寿星还有客人批算塔罗牌。
寿星听说是某家知名连锁餐厅的老板小女儿,包下高级夜店里最大的包厢,来的客人都跟寿星差不多岁数,二十岁左右。
真是一群好命的年轻人,包下包厢吃喝玩乐,跳舞喝酒、说笑聊天。
徐冉冉坐在其中一个角落,尽心在自己的工作上,年轻女生对时下流行的塔罗牌有莫大的兴趣,徐冉冉自进来以后完全没休息,还好有人帮她送来吃的跟喝的。
这一次的工作酬劳颇为丰厚,而且工作时间只有两小时,现在是九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她就可以走人了。
坦白讲,这种喧闹的夜店还真不适合她,吵得她有些头昏脑胀的。
帮最后一位客人解说完毕,徐冉冉正准备收拾随身物品离开时,包厢的门忽然开启,好几个员警鱼贯进入,个个神情严肃。
“临检。”
徐冉冉差点翻白眼,有没有那么倒楣啊,就差几分钟,难道不能等她离开以后再来临检吗?
于是音乐停了,众人的谈笑声也停了,员警要大家拿出身分证配合检查。徐冉冉拿出身分证,她是良好公民,没做坏事,不怕不怕,她只是来这边工作,帮人家算命的,没事没事。
可她没事却阻挡不了其他客人出事。
正一个个检查身分证件的员警,眼尖的瞄见有一包装着白色物品的小夹链袋出现在沙发脚旁,很显然是有人不小心遗失的。
员警捡起来,一边喊来同事,确定了袋里的物品是——毒品!
徐冉冉差点没昏倒,遇到临检已经够倒楣了,现在是倒楣到了极点,竟然在包厢里查获毒品。
员警大声询问,有人愿意承认这是他的所有物吗?
想当然耳,自然是不会有人愿意承认的。
于是包厢里瞬间静声,前一刻还在狂欢的年轻人此时全部噤了声,面面相觑着,比员警在检查证件时更安静。
面对员警的喝斥,有些比较胆小的女生忍不住哭了起来,徐冉冉倒是没哭,但她心里是很想哭的,为自己悲惨到了极致的下场而哭。
既然没有人承认毒品是他的,那么整个包厢里的人都有嫌疑,于是通通得被带回警局调查。
在这种情况下,徐冉冉只能跟着一群年轻人排排站好,在员警的口令当中走出夜店。
沿菊是一家很高级的日式居酒屋,采会员制,每天的客人量都有限制,藉以保持店里的高水准。
甯子濂的朋友是一名航空公司的高阶主管,女性,约四十岁左右,很会打扮,姿态优雅慵懒,很是性感。
陪同她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名较年轻的女性,一位今年三十岁,是一名钢琴音乐家,刚从维也纳回台湾定居;另外一名今年二十八岁,曾经担任过空姐,后来前往巴黎蓝带厨艺学校学艺,现在自己回台开设烘焙教学坊。
三位女性的态度落落大方,大家也都聊得很尽兴,吃完晚餐后,又继续留下来喝了点小酒,气氛可谓非常好。
一直到十点左右,眼见时候不早了,一行人才踏出居酒屋,因着他们都喝了点酒,为了安全起见,便选择搭计程车回家。
甯子濂展现最佳的绅士风度,与两位女士共乘,送他的朋友还有美女音乐家回家,由于路程较远,故而先行离开。
漂亮的烘焙师则是由花毓负责护送,他感觉得出来对方对他很有好感,可他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见花毓拦不到计程车,美女烘焙师便轻声细语的建议说:“要不我们走走路,顺便让酒气消散一下,下一个路口比较热闹,拦计程车可能就方便多了。”
花毓接受了她的提议。
他们边走边聊,不过都是对方提问,花毓回答居多。
走着走着竟然遇到极热闹的场景,一家信义区知名的夜店外,此时有很多的男男女女被员警要求排队鱼贯的走上大型警务车。
花毓扫了一眼,眼睛忽地一亮,那一长串的队伍当中有一个很熟悉的奇装异服者……
晶晶夫人?真的是她,没认错,就是那种夸张的穿着打扮,一手戴了十几二十个银手环,全身披披挂挂的东西加起来至少有五公斤。
不是提升自己的命理能力去了,怎么会出现在夜店外,还即将被带到警局去呢?
花毓是个律师,对这种场面很清楚了解,他想了想,顿时心里头有了较量。
“抱歉,黄小姐,今晚我不能送你了,我临时想到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可能要麻烦你自己搭计程车返家。”
花毓来到马路边拦车,这一回一伸手就拦到了计程车。
他拉开车门请黄小姐上车。
“可是我……”美女烘焙师都还来不及说话,花毓就直接将车门给关上,然后从皮夹拿出五百块给计程车司机,干净俐落的将对方给送走。
当花毓又走回夜店外时,晶晶夫人已经上车,警务车也准备回警局了,花毓拦下其中一位员警,先是亮出自己的身分接着跟员警套交情。
因为花毓是律师,态度也很好,被询问的员警很乐意给他一些讯息,包括在夜店包厢里查获毒品,包厢里的人全部都得被带回警局一一检验、做笔录,并等待家人或朋友来交保。
花毓扬了扬眉,心想这位晶晶夫人显然忘记询问她的水晶球,今晚适不适合出门。
如果他想要从晶晶夫人的口中得到他好奇的讯息,那么或许这是个机会。属于律师的精明在花毓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他总是知道该在什么样的场合提出对他最有利的条件,并获得最大的利益。